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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少吃鱼-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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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毕,赵远抢占先机,率先跳到船上,大声招呼道:“来啊!快活啊!”
  身边的两个人赶忙同时随他跳入。
  老板娘快速放行,不过几分钟,那条船只就驶离他们几米远了。
  动作之迅疾,宛如在看快镜头播放的电影。
  ……?
  郑意眠一头雾水,不知道大家为什么那么着急,那么有纪律感。
  梁寓低声道:“走吧,我们上去。”
  “嗯。”她应着,亦步亦趋跟他身后。
  梁寓先扶着栏杆跳上船,船身在水中来回晃荡,漾出一圈细密涟漪。
  老板娘扯着绳子准备放行,笑眯眯看梁寓:“扶一下你女朋友呀。”
  郑意眠回头正要解释,梁寓这边却并未打算解释,只是伸手扶她:“上来吧。”
  她想了想,也就没再开口,顺着梁寓的牵引进了船上。
  水面上的船只因为有力沉入,顺着水纹又晃了两下,无端旖旎。
  郑意眠坐到梁寓旁边的位置,准备跟他一起踩踏板。
  这个船需要人踩,只有踩动船只才能前进。
  梁寓掌舵,控制方向,侧头同她说:“你不用踩,我踩我们两个人的,已经够了。你坐我后面去吧。”
  郑意眠一愣:“我还是跟你一起踩吧,替你分担一下。”
  “不用。”梁寓给她打安神针,“我体力和耐力都很好。”
  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她若继续执意要踩,就是对梁寓体力和耐力的不信任。
  事已至此,郑意眠也就转移了阵地,坐在梁寓后头。
  日头微醺,这会儿,郑意眠竟然生出了一点儿困意。
  真是奇怪,梁寓在她面前,竟然让她有种“这时候睡过去也没关系”的安全感。
  已经这么想了,不过一会儿,郑意眠的眼皮就重了。
  她一点一点顺从天意地闭上眼,脑袋开始放空,身体也开始变重。
  梁寓感觉到有个东西碰上了自己的后背。
  起先,像鸽子吃食似的一点一点,浅碰辄止。她的刘海儿撩动他的后背,似乎隔着衬衫都能给他带来一种奇妙的触感。
  他挪了挪身子,把背往后靠了靠。
  她的脑袋正好就垫在了他的后背上。
  这会儿乖了,不动了,呼吸均匀,轻轻浅浅的,是睡着了。
  梁寓抬头,四下寻觅,好不容易找到个阴处,把船慢慢地开过去。
  中间断断续续地路过了几条船,本来还在大声说话的人,看到他们这边,全都放小了音量。
  梁寓维持那个姿势,很久都不敢动。
  他想起高中的时候,她去图书室借书,他就在后面坐着看她。
  她看过两个小时的书,像是累了,趴在桌上就那么睡着,后背随着呼吸柔缓地起伏。指尖搭在桌面上,从身子的遮挡里透出来一点。
  旁边有加冰的大杯柠檬水,柠檬水内的冰块逐渐融化,杯体外也有水珠倾落。很快,杯底周围的水就汇成了薄薄一滩,并且还有继续蔓延的趋势。
  她的手指靠杯子很近。
  他担心她被冰水冰醒,如履薄冰地走到她座位边上,拿纸巾把那摊水擦干净,再擦干净杯体外的水珠。
  还是不放心,他又把杯子放在她右边的窗台上。
  他动作轻,她也没有醒,他就低头看了她一眼。
  不知道是唇形问题,还是性格原因,她睡着时,唇角也会挑起,像是在做美梦。
  生活在她手下变成了一个有趣的过程,她常常会觉得满足和舒适。
  她枕的那本书,他后来曾经借过。
  她看的那一页,他也曾仔细地翻阅。
  她夸过好吃的食物他会吃,她行的路他会跟随,她哼过的歌他会学。
  这么多年了……已经四年了。
  他居然,能够,把自己的心思藏四年。
  没遇到她之前,那时候的梁寓是什么样的呢?
  那时候,离经叛道的他眼里只有破碎、痛苦和无望。
  可遇到她,他却在她眼里看到了明月、山川和微光。
  大概这就是,他为什么会喜欢她那么久的原因。
  即使他那时候,未曾在她那段路上留下过一个微小的脚印;即使她是被动地参与了他的人生,成为他的故事。
  但他依然,在见到她的时候,会觉得,原来这世界没有那么令人厌恶啊。
  至少她还很美好,很蓬勃,像悬于远方的灯塔,纵然离他太远,但光却依然能福泽他、引领他。
  可是太珍贵了——像是夜行的旅人忽而得到一颗夜明珠,漫漫长夜中,他视若珍宝,抱紧了怕裂了,松手又怕碎了。
  假如时机未到,破釜沉舟地向她挑明来意,那样汹涌的爱意也许会将她袭击得不知如何是好,转而让她躲避自己。
  在没有确定她也是真的喜欢自己之前,他没办法去构想,那微小到哪怕千万分之一的,可能会失去她的概率。
  幸好,现在这段感情已经初露端倪,他能感觉到,自己对她而言,是不同的。
  接下来,就是差机会……
  身后的人动了动,起来了。
  梁寓回头,看她伸手揉了揉眼睛,缓了一分钟,才清醒过来。
  她抬头看他,眨眨眼,很不可置信似的:“……我刚刚睡着了?”
  梁寓笑了,摇头:“没睡多久。”
  “啊,真是不好意思。”她揉着眉心不好意思地笑了,“现在、现在走吧,他们可能在等我们了。”
  “好。”他沉声答。
  船往外退出稍许,准备调头,郑意眠低头发呆,船身忽然往前一撞,像是撞到什么东西,她鼻尖猝不及防也撞上梁寓后背——
  嘶。
  郑意眠扶住自己鼻尖,感觉鼻尖处传来一阵痛意。
  梁寓回头看她:“没事吧?”
  “没事,我缓一下就好。”郑意眠揉揉鼻子,“你先开吧,我一下就好。”
  梁寓挪开她的手,道:“我看看。”
  郑意眠松开手,看他俯下身,那张脸在自己面前加倍放大。
  实在是很不公平,区区一个男孩子,皮肤居然能好成这样。
  他伸出手指,在她鼻尖上轻轻刮了一下,掺着点笑说:“红了。”
  郑意眠吸吸鼻子,伸手碰了碰,不甘地问:“真的很红吗?”
  “红了。”梁寓点头,眉头微挑,声音揶揄,“没关系,很可爱。”
  光线在二人之间拉出绵长的一道,身后层峦叠翠,通通沦为衬景。
  她从他的眼里,看到了神色怔然的自己。
  好像有什么正在发酵,他眼里有的,又好像不全是自己。
  半晌,郑意眠跺跺脚,扶住后颈说:“开、开车吧……”
  “不是,开船吧……”
  梁寓笑着应声,转过身去调整船头。
  郑意眠在他背上看到了一根头发,她想也没想,伸手钳下来,递到他面前给他看:“你衣服上……这谁的头发?”
  船只稳稳前行,梁寓似笑非笑,问她:“你说呢?”
  郑意眠把头发拿到自己面前,确认了一下。
  这头发是她的,挂在梁寓的衣服上。
  所以说,靠在他背后睡着不是自己做梦,是真的……
  他的背比想象中更紧实一点儿,即使身处梦中,温热感却仍存留在她发顶。
  发顶微微发烫,不知道是不是给阳光晒的。
  水面的船只浮浮沉沉,摇摇晃晃,置身其上的人像是醉了,所有的醉酒并发症都一一中招。
  面红耳赤,心旌摇曳。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哦哦哦,走了,俩人走了——”室友眯着眼确认远处八卦情况,“这才多久,这么快就走了……”
  船上李敏问赵远:“他就在那上面待着安全吗?要不让他下来吧,好危险。”
  为了看八卦,这人也是挺拼的,游荡了一圈儿,看到梁寓的船靠着山坡停下来,让赵远在他们身后一个视线盲区躲着,船刚停,这人就顺着船头跑到小山坡上去了。
  为了看八卦,真的十八般武艺都可以被激发。
  “你还管他危不危险。”讲到这里,赵远忽然灵机一动,小声道,“快快快,我们开走,调头调头!!”
  室友还在山坡上,赵远早就把船调头开走了。
  他一个人站在山坡上,叉腰大喊:“赵远,你个狗东西给我滚回来!”
  
  郑意眠这边顺利泊了岸,两个人从船上下来,梁寓付了钱,老板娘去柜台里找钱。
  过了一会儿,李敏和赵远他们三个才来。
  李敏一来,就拉着郑意眠耳语:“你们这么激烈啊,鼻子都红了?”
  郑意眠点头:“是啊,一想到你不在我身边,我大哭了一场,把鼻子哭红了。”
  李敏:“你骗我,这明明是撞到梁寓身上了!”
  郑意眠戳她:“我就知道你们又在偷窥……”
  李敏小声问:“梁寓的味道迷不迷人?”
  郑意眠:“……”
  老板娘从后台走出来,对梁寓道:“不好意思啊,我这边没有十块的零钱了,送你雨衣替代吧!”
  一边赵远问:“要雨衣干什么?”
  老板娘笑笑,意有所指:“你们会用到的。”
  “行行行!”赵远替梁寓倒是答应得豪爽,“那就雨衣吧!记得给好点的!毕竟这东西不能含糊。”
  老板娘伸手去包里找,手要出来的一瞬间,赵远慌了:“这么明目张胆啊,老板娘你冷静点……”
  “哐”一声,一件浅蓝色雨衣被扯了出来。
  赵远:“……”
  “哦,是、是这个雨衣啊……”赵远笑得很勉强,撇开眼。
  梁寓从老板娘手里接过东西,问赵远:“不然?你刚刚在想什么?”
  赵远:“……”
  
  五个人一道往前走,路过某个大广告牌的时候,李敏兴奋了:“眠眠,看我老公!”
  李敏又对着聂江澜比心:“老公也太好看了吧。”
  广告牌里的男人眉眼隽秀,气质清贵,闲散地勾了个笑出来。
  “他以前拍广告从来不笑的。”李敏撇嘴,“肯定这次的摄影师是他那个御用摄影师,他只有看到她才笑,好气哦。”
  “摄影师?男的女的?”
  “女的……其实大部分粉丝都知道,他一直在追自己那个跟拍摄影师,路透都拍到好几次……还有一回俩人就在深山里滚草丛,这也太刺激了吧……”
  李敏话说到一半,该上桥了,她停下来拍照,让他们先走:“你们先上去,我拍几张照就走。”
  郑意眠笑她:“你还不如我,起码我喜欢……”
  上桥的坡走到一半,不知脚底有什么,她往后滑了一下。
  还没来得及反应,后面有双手把她稳稳托住,扶住她右肩。
  ……
  郑意眠蓦地一滞。
  不对……这个场景……怎么似曾相识?
  身体远比她更敏感,顺着这个相似的场景,飞快往前追溯,找到记忆里模糊的片段。
  高中、学校结冰的桥面、往后倾倒的身体、被人扶住的刹那。
  她屏息,甚至忘了眨眼。
  梁寓在她身后,低低地唤她:“怎么不说完?”
  “你喜欢……”少年声音低醇,似酒甘冽,循循善诱,又沙哑动听,“……什么样子的?”


第19章 十九条鱼
  郑意眠回过头, 看向梁寓。
  他垂头,桃花眼里有笑, 但往更深处窥伺, 就是深不见底的浓雾, 拨不开, 扑不灭。
  她忘了回答, 面前走马灯似的浮现高中那一幕——
  那天学校组织了一场比赛,在外校考试。
  考完试之后,学生需要走过一座拱桥才能出去。
  彼时天正冷,还有扑簌的小雪降落,桥面上结了一层冰,走上去的时候很滑。
  校方为了保守起见, 在上面铺了一层稻草。
  郑意眠跟着人流一起踩过稻草往前走, 那天人很多, 几乎是摩肩接踵,一小步一小步地前进。
  上坡路段里, 她脚底的稻草不知被谁给踩走,下一步就踩在了打滑的冰面上,她就这么径直往下滑, 那一刻脑袋都是空白的——虽然这么说很夸张, 但四下没有扶手没有依托, 全是陌生的人, 她连呼救的话都喊不出来。
  她就这么惴惴往后倒, 身体也失去重心, 脑中空白一片的刹那,忽然有双手托住她的肩膀,把她往前推了推,让她重新站稳,而且还把自己的稻草让了一半给她。
  她刚站稳,前面的人就开始走动,她只好跟着一路往前去,还找机会走到桥的扶手边,扶住扶手前行。
  熙攘人群中,她很快感觉到自己和身后的人走散。
  她紧张得甚至忘了道谢,鼻子被天冻得失灵,也不记得那人的味道。唯一记得的就是他伸手扶她的那一刹那,双臂打开,臂弯中似乎很温暖,身高也很出众。
  至今仍旧很后悔,没有对那个男生说一句谢谢,没能回头看一眼他的样子。
  只是今天这场景……是巧合吗?
  扶她的动作和感觉,实在是和那日,太像了。
  梁寓见她往前看,像是在发呆,挑眉,示意她回神说话。
  她尚且没完全回过神,只是低头,喃喃重复那个问题:“我喜欢……”
  话才说一半,身后抵达目的地的班长大声喊人集合:“桥上的,来这里集合啊!”
  郑意眠猝不及防被打断,也没时间添补,就被李敏拉着往集合地跑了。
  停下来的时候,郑意眠下意识松了口气。
  她喜欢什么样儿的?
  高中时候没想,不知道。
  现在……现在也没想过,好像还没考虑过。
  郑意眠摸摸耳垂,开始思索了。
  班长伸手,开始给大家讲规则:“大家看到这个入口没有,我们等下进去,参加一个水球活动。活动规则就是——”
  班长笑了:“没有规则,想砸谁就砸谁!入场出场都要称重,身上水最多的那个……今晚给我们表演节目啊!”
  “听起来就很有意思。”李敏笑着拉郑意眠,“我绝不手软!砸到你害怕为止。”
  郑意眠看她:“我会躲起来的。”
  李敏像是想到什么:“对了,不过我听说,砸水球给女生,好像是代表自己喜欢她……你会不会在里面被砸死?”
  
  场馆是个大的密闭场馆,像羽毛球场,每个人进去可以得到一个水球,用完了需要自己到一边去灌水球砸人。
  郑意眠本想的是躲在角落里,但……这种空旷场地,压根没法躲。
  她称完重,拿着那个水球站在一边,努力降低存在感。
  她站到墙边,有一处遮挡会让她觉得安心,忽然,她听到身后有人叫她。
  “郑意眠!”
  很陌生的声音。
  她回头,见声音发源地是张完全陌生的脸。
  然后,那人朝她掷出手里的白色水球——
  李敏在一边震惊了:“我靠,野生告白!”
  郑意眠俯身想躲,忽然感觉一个身影挡在自己面前——就是挡住的那瞬间,水球在他背后炸开,砰地一声闷响。
  郑意眠错愕地抬头看向梁寓。
  他穿上那件蓝色的透明雨衣,水球破在雨衣上,里面的水断断续续地贴着雨衣往下淌。
  她被他抵在墙角,以一种完全保护的姿势圈在他怀里。
  他身上的气味没有变,清冷又香冽。
  梁寓一手撑墙,侧头,目光危险地看着那个投水球的男生。
  他眯眼,声音不大,却很凉:“谁让你往她身上砸球的?”
  那男生懵了。
  赵远招呼人家走:“好了同学,别在这里玩了,这里很危险,而且你的猎物选错了……快走快走……”
  话音刚落,赵远迎面迎来一个水球。
  “我日,谁砸老子?!”
  班长在他面前大笑:“你不行啊,还能不能躲!”
  赵远当机立断,把自己手上的球往班长脑袋上扔。
  气氛就这么热闹起来了,大家尖叫着混作一团,躲避、攻击、追逐……整个场馆都是热腾腾的欢声笑语。
  郑意眠还被梁寓抵在墙上,抓着他的雨衣边沿不敢动弹,他刚刚的问句又重新滑入她脑中,像是一条鱼,搅乱一池水。
  他的呼吸,在清冷的场馆里,是热的。
  而她指尖发凉。
  赵远不知在跟谁闹,一失手又砸上梁寓的背。
  这一砸,大家纷纷发现了点不对劲的。
  “我去,我居然没发现,这里有俩人?!”
  “梁寓怀里那是谁啊?啊?”
  “大家都快死了,你俩还搁这儿岁月静好呢啊?”
  “雨衣哪来的啊寓哥?给妹子准备的吗?”
  “今天没有火把不能烧,拿水球砸你们算了!”
  梁寓伸手扯住雨衣边,把郑意眠完全裹进去,大家的水球纷至沓来,通通贡献给了梁寓那件雨衣。
  水球一个个在他身后炸开,有人扔得用力,炸开的声音就格外响亮,郑意眠听着都觉得有些骇人。
  他要承受那股力道,身子被迫前倾,下巴蹭过她发顶。
  她小声问:“你没有关系吗?”
  “有什么关系啊!”班长听到了,“他他妈的快乐着呢!”
  梁寓皱眉。
  这雨衣虽然大,但要罩住两个人还是有点困难,他原本想的就是自己穿上,好来保护她,结果发现这办法貌似行不通。
  为了礼貌,他又不能靠她太近,两个人之间还有一道缝隙。
  大家看他动也不动,此刻纷纷挑衅起来。
  梁寓抵在墙上的手指一动,飞快把雨衣脱下来罩到郑意眠身上,下一秒,他拿走她手上的水球,回身就是一个抛掷——
  “真以为我治不了你们了?”
  动作快而猛,被划破的气流顺着袖口灌入他衬衫里,鼓出小小的一团。
  赵远是第一个牺牲品。
  他叫着“快跑快跑”,满场地乱窜,梁寓技术好,一砸一个准,差点把赵远砸成落汤鸡。
  赵远当然反击,梁寓虽然躲得快,但还是免不了被砸到,很快,他的肩膀就晕湿了一大片。
  郑意眠站在那里,直到有个水球砸中她,她才后知后觉地去看李敏。
  李敏撇嘴,看自己的水球对她无法造成任何攻击,叹道:“你这么被动,真是浪费了这身好装备。我要是你,我就疯狂砸人,专砸自己讨厌的泄愤。”
  郑意眠抖抖自己身上的水,看她一身狼狈,问:“所以你就把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
  李敏看她:“你运气好啊,你有装备,我新手区的,没有装备。不过幸好刚刚那个老板娘给了雨衣,不然你现在真的完蛋了。”
  郑意眠看看自己,又看看李敏,顿悟了。
  因为这里昼夜温差大,大家都穿得比较多。
  她衣服还没干,就顺手穿了件白色薄T恤,假如被水球砸中,肯定会惨不忍睹……
  李敏指指自己:“你看,我被砸成这样都没事,你要是被砸了,肯定什么都看……”
  话说到这里,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怪不得刚刚梁寓对砸她的那个人那么说话,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原来是因为……不想让别人看到。
  李敏勾起一个荡漾的笑,推着郑意眠去灌水球:“一起玩吧一起玩吧,别躲在这儿了。”
  郑意眠刚灌好一个水球,耳边传来轻微喘息声,梁寓站她身边,伸手拿了个气球灌水。
  他玩得尽兴,发梢衣服全湿了,鼻尖有层薄薄的汗,指尖也泛着红。
  衬衫被衣服打湿,紧紧贴在他身上,他腰身匀细,虽然瘦,却隐约能从纽扣线处看到走向明确的腹肌和马甲线。
  想到赵远很久之前说的,这人穿了衣服显得颀长高挑,该有的肌肉却是一块儿没缺。
  郑意眠把自己的水球系起来,递给他:“我不用,你拿去吧。”
  梁寓伸手接过,把水球捧在手里,倒像是在看什么宝贝。
  半晌,他弯了眼睛,刘海湿成一缕一缕的,垂在眼睑上。
  他启唇,手抵在水池边沿,靠近郑意眠,是有话要说。
  她下意识凑近:“嗯?”
  他与她附耳,似低语盘旋:“要是想到了自己喜欢什么样的,记得告诉我。”


第20章 二十条鱼
  水球混战结束。
  称重对比之前, 大家急忙拧干自己身上的水。
  梁寓伸手把头发往后顺了顺, 倚在墙上,腿稍往外斜出一点, 拉住衣袂开始拧水。
  水珠一滴滴向下降落, 滴在地板上。
  有女生在一边耸肩:“你看梁寓,身材也太好了吧。”
  一群女生围绕这个从身材谈到脸, 聊得不亦乐乎。
  李敏看着正研究入场券的郑意眠, 推她,奇道:“面对湿。身的梁寓, 你就这么冷淡吗?你看大家多热情,就差往上扑了。”
  郑意眠哪是在看什么入场券, 她现在耳边就跟单曲循环似的,时时刻刻重播着梁寓的字字句句。
  “你喜欢……什么样的?”
  “要是想到了自己喜欢什么样的,记得告诉我。”
  她似有所思, 把入场券翻了个面, 像是电视忽然被谁按了换频,又开始思索另一个问题。
  太巧了,本不该这么巧才对。
  ……在天桥上扶她的, 曾经是他吗?
  
  那晚回去的路上, 李敏边走,边小声问郑意眠:“眠眠,我问你个问题啊。”
  郑意眠:“嗯, 你说。”
  “你……对这几天, 大家起哄你跟梁寓, 是什么想法啊?”
  本来李敏心里想的是,大家起哄,起着起着可能就成真了。但是根据郑意眠这几天的表现来看,她好像单纯地把大家的起哄当成起哄,并没有想到别的什么。
  她也想知道郑意眠的想法,不是单纯的八卦,而是想知道郑意眠内心,对这件事排斥与否。毕竟这么多天下来,郑意眠有没有看清什么她是不知道,但梁寓的所作所为她可是全看在眼里。
  郑意眠被动,就只能靠他们这些身边人助攻了。
  “起哄?”郑意眠想也没想,“不就是大学生活太无聊了,找点乐子嘛。我初高中也经常看大家起哄,没事,我不介意。”
  “虽然我是第一次被起哄。”郑意眠抿抿唇,“能理解,因为大家都活跃嘛,看到玩得好的异性,就不自觉……”
  “不对不对不对。”李敏纠正她,试图努力把她带回正轨,“你就没联想到点别的?比如……也许大家起哄,是因为看出了什么呢?”
  郑意眠看她,问:“看出了什么?”
  李敏瞅她:“你肯定知道我想说什么。”
  郑意眠默然。
  作为女生,虽然她的性格一直属于比较被动的类型,但在感情这回事上,就算再被动,反射弧再长,也总能感觉到点什么。
  这么多天了,那些明里暗里的小事,那些眼神和互动,说她一点没意识到是不可能的,但……要是说这短短月余里,她完全将他的感情确定下来,也不可能。
  李敏期待地看着她,等她说出来接下的话。
  郑意眠对李敏摇摇头:“我知道你想让我说什么,但我说不出口。”
  说……梁寓可能喜欢她?
  这感情好比嫩芽新生,往后风吹雨打中是死是活尚且不能确定,她怎么能随意揣测?
  况且,梁寓也没有正面表露过一句他喜欢她,万一人家只是把她当朋友,她却会错意,岂不是太尴尬了?
  李敏懂了:“我知道了,你觉得你感觉到了一点苗头,但是不能确定。就好比有一百步,人家走两三步不能证明爱也不能证明诚意,只有继续往前走,你才能确定,对吗?”
  郑意眠点头:“而且这种事,我还是比较喜欢循序渐进地来,水到渠成了,感情才会稳定的。”
  李敏点头,过了会,又问:“那你觉得你和梁寓现在是什么关系?纯洁的朋友关系?”
  郑意眠沉默了:“也、也没有那么纯洁吧……”
  说是朋友,明显浅了;但又要说喜欢,好像太唐突。
  所以准确来说,应该是好感萌发期。
  但是这个好感最终是归顺于友情还是爱情,没到那个时刻,她也拿不准。
  “走一步看一步吧。”最后,郑意眠这么总结自己。
  
  回寝之后,郑意眠去洗澡,运气好,还剩一个位置。
  她在洗澡,李敏当然就在寝室里,把自己得来的八卦跟室友们分享。
  室友A算是没懂:“那眠眠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接受还是排斥?”
  “你这理解能力啊……”李敏低头喟叹,“你记不记得肖枫?记不记得从上学开始,眠眠一共拒绝了多少人?她可是属于那种,感觉自己不喜欢就会果断拒绝,避免给男生虚假希望的人……她那么被动,对于梁寓,没有拒绝就是接受了啊。”
  室友B:“所以现在他俩算啥?”
  “算爱情里最浪漫的时期——暧昧期。”李敏自己抱着枕头荡漾起来了,“暧昧期真是特别美好啊,两个人暗戳戳的小互动,守着那层要破不破的窗户纸来回打哑谜,每晚想起小事都会蒙在被子里偷笑……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要想什么,谁都不说,但谁都知道。”
  李敏倒在床上,扶额:“完了,这说的我都想找人谈段恋爱了。先暧昧个几年,制造充足的回忆,这时候感情最容易升温了,往后感情发展有多少基础,全看这时候怎么样了。”
  室友A:“那梁寓接下来会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李敏嘿嘿笑,“继续宠呗,甜呗,时机到了,就可以告白了,那时候眠眠答应的几率也比较大了。”
  “也对。”有人应和,“眠眠性子比较慢热,也比较被动,不会做自己没准备的事。我觉得梁寓靠这么短时间能把她拿下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错了,之前眠眠不是说过吗?有人追过她三年,她就那么拒绝了三年。”
  “追女孩儿,两个因素很重要。”李敏出两根手指,“一是诚意,二是脸。梁寓有诚意,颜更是没得挑,拿不下很奇怪诶。”
  室友:“说归说,你怎么忽然变港台腔了?”
  李敏:“……”
  
  郑意眠刚到寝室,就听到一阵荡漾的笑。
  她走进去,看着里面滚在一团发疯的两个人:“你们在干嘛?”
  李敏坐起来,伸手指挥:“预备——唱——”
  郑意眠:“……?”
  下一秒,三个人开始合唱:“暧昧让人受尽委屈,找不到相爱的证据,何时该前进,何时该放弃,连拥抱都没有勇气……”
  “爱真的需要勇气,来面对流言蜚语……”
  “我爱不爱你,oh~爱久见人心。”
  郑意眠沉默半晌,撇嘴:“噢,你们拾辍拾辍要组合出道了是吧?”
  “不是。”李敏盘腿,“我们只是……”
  李敏讲话,室友下床去拿什么,她话正讲到一半,室友突然在里间大叫一声:“啊——”
  嗓音高亢,同时还伴随手忙脚乱的撤退动作。
  室友风一样跑到郑意眠身后躲着,说话颤颤巍巍——
  “里面有蜘蛛!”
  郑意眠差点被那声高分贝尖叫震到失去听觉,她揉揉耳朵,委屈道:“我以为什么呢,吓死我了,原来就一只蜘蛛?”
  “就?一只?蜘蛛?”李敏也吓坏了,往床榻里缩了缩,“你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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