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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少吃鱼-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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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场窸窸窣窣的细微讲话声终于平息,渐渐只余下唰唰的写字声。
  郑意眠正低头回忆知识点,笔停住,食指撑在下巴处。
  突然,有个东西落在了她桌上。
  啪嗒一声很轻,也很重。
  她看了一眼那被折成四四方方的纸片儿,一抬头,就撞上盛野怒极的视线。
  他看向郑意眠,开口道:“别动——你桌上那是什么啊?”
  他居然在怀疑自己作弊,郑意眠把笔放到桌上,坦然地看着盛野:“不是我的。”
  “你说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啊,有谁会承认这东西是自己的?”盛野走到她旁边,摊开那张纸片,念出声,“badab……答案谁传给你的?!”
  盛野把纸条摊在郑意眠面前,要她看仔细:“这下没的说了?”
  郑意眠扫一眼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字和一排字母。
  郑意眠没回答。
  这时候,任何的解释都显得过分苍白,除非找到证据,不然盛野压根儿就不会信她的话。
  她抿抿唇,道:“这东西我没参与过,答案肯定也不是传给我的。”
  盛野完全无视她的话,开口就是:“你说你们这些人,我再三强调上课讲知识点考试要用,你们就是不听,不听的后果就是考试不会做。我说了不会做也不准作弊,你们又不听,到处去要答案,这样的恶性循环什么时候才能停止?啊?”
  盛野收走郑意眠桌上的纸条,道:“这节课不影响大家考试,下节课再处理你的事。”
  郑意眠没听他在说什么,只是反复地想着自证清白的方法,余光扫到自己卷子上的答案,豁然开朗似的,同纸条上那唯一一句话对比了一下——
  找到办法证明了。
  这节课先不耽误大家考试,考试完了再去跟盛野说。
  盛野哪知道她的心理活动,走出去两步,又折回身来提醒她:“以后老实点。”
  梁寓咬牙,终是没忍住,一拍桌子就要站起来,郑意眠及时发现,回头拦住他,摇了摇头。
  “我找到解决办法了。”她安抚他,“现在先别影响大家考试,不然到时候全体补考,很浪费时间。”
  梁寓低头看她,半晌才憋出一个字:“……好。”
  
  盛野的课是连堂,一节课考试,下节课拿来整理。


第一节 课的下课铃一打,盛野立马把卷子收走,出了教室。
  郑意眠坐在位置上,李敏立刻凑过来:“你怎么这么惨啊,有人扔答案扔到你座位上来了?”
  “对啊。”郑意眠在卷子上圈点,“而且扔的时候盛野看不到,落我桌上他倒是看着了。”
  她叹一声,手指在桌面上来回敲:“等他来了去跟他说吧,我找到证据了,那纸条不是给我的。”
  “真的啊?”李敏摇她,“你这么厉害?”
  郑意眠道:“纸条上有写东西的。”
  李敏自己开始计划道:“那等会趁盛野一上课你就说,在大家面前让他掉底子,谁让他刚刚那么说你来着。你成绩这么好,怎么可作弊啊,他也不用脑子想想,成天就以为自己想的全是对的。”
  语毕,李敏又问郑意眠:“你怎么找到的——”
  话还没说完,盛野走进教室了。
  伴随着他走进教室的,还有一阵捶桌子的大笑。
  有人指着黑板上的投影布,明知故问道:“盛野老师,那是什么东西啊?”
  盛野回头去看,投影布上的手机图片,着实是有碍观瞻。
  大家见他回头,转过身来的表情复杂,忍不住笑得更大声。
  盛野拿起自己放在投影仪下的手机,皱眉道:“谁刚刚动了我的手机?还给我发这种图片?”
  “这图片是你的吧。”底下有人说。
  盛野皱眉:“怎么可能是我的?我手机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切——我们才不信。你说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啊,有谁会承认这东西是自己的啊?现在图片明明白白的就摆在这儿呢——”
  盛野似乎觉得这句话熟悉,不由得顿住动作,仔细回忆。
  但他仍旧继续反驳道:“在我的手机里就该是我的东西?”
  梁寓扬头,反问道:“在谁的桌上就一定是谁的东西——这不是你的逻辑么?”
  “按照这个逻辑来说,在你手机里的,怎么就不该是你的东西了?”
  盛野想起来了——刚刚,他抓作弊的时候,说过这段话。
  大家纷纷起哄,说到了作弊的问题。
  眼见着话题都发酵到了这个地步,郑意眠站起来,道:“老师,我有话要说。”
  盛野看着她。
  郑意眠抿唇,娓娓道来:“您可以先看纸条上的答案,纸条里选择题十五题的答案是a卷的,但我做的是b卷。”
  盛野:“那怎么不可能是你弄错了自己的卷型?或者是别人给你传的是b卷答案,但恰好都写错了?”
  “我刚刚对过了,纸条里的内容,如果按a卷来说,全是正确答案。按b卷来说,一个都没有对。既然是传答案,不可能会找专业课这么差的人给自己传,退一万步说,就算是瞎蒙也能蒙中几个,一个都不对的情况发生的概率很小。”
  “如果您觉得还不够有说服力——”郑意眠举起自己手里的卷子,“纸条上第一句话是用肯定的语气说的:你填空题第一题写错了,最后的结果应该是……”
  “那个应该是后面的东西我没看清楚,但我清楚的一点就是。”郑意眠道,“我填空题,是全对的。”
  “您来我座位边的时候,我已经填完了答题卡。答题卡的答案是用水性笔写的,卷子上也有和答案吻合的过程,不存在任何修改的可能,您可以过目。”
  逻辑又有条理的话一出,班上忽然安静了。
  谁都没想到,一向看起来柔柔弱弱的郑意眠,居然这么坚定地捍卫了自己。
  “对啊。”这时候李敏忽然开口,“她成绩这么好,不会作弊的。”
  这时候,才有人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啊?刚刚被说作弊的是郑意眠?开玩笑吧,我不信。”
  “……我也才知道。”
  “盛老师,我以人格担保,郑意眠不会作弊的。”
  “我也是。”
  “我也保证,我就坐她后面,没看到过她传纸条。”
  七嘴八舌地议论和保证开,盛野的脸色不太挂得住,他似乎没想到自己的一个决定,居然能跟蝴蝶效应似的惹来这么大的风浪。
  赵远在底下趁机开口道:“道个歉吧,毕竟是你误会了郑意眠。她品行很好,不会干那种事的。”
  “是啊,道个歉吧。”
  “我也觉得道个歉吧,道歉也没什么……”
  “好了。”盛野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我在这里,因为自己的武断,给郑意眠同学道个歉。”
  “可以了,大家都坐下吧。”
  郑意眠准备坐下的那一瞬间,感觉到从前面投来一束目光。
  那目光与她对视不过须臾,旋即消弭。
  坐下时候,她浑浑噩噩地想,考试的时候梁寓明明坐她后边儿,怎么这节课又换到前面去了?
  还有……盛野手机那件事,是他做的吧?
  那节课一半拿来争议作弊事件,一半拿来整理笔记,下课之后,李敏戳戳郑意眠:“快递到了,下课我们先去拿快递吧。”
  郑意眠点头。
  李敏笑:“你快点儿啊,再慢点又赶上人流高峰,我们又要等十几分钟了……”
  加速整理好东西之后,郑意眠陪李敏去拿了快递。
  李敏买得多,辗转了三个快递站拿了四个快递,郑意眠看她从人群里挤出来的时候,不免喟叹道:“女大学生的购买力真惊人。”
  替她拿了两个快递,郑意眠抱好,一抬头,就看到面前很多人往篮球场冲。
  李敏拆了快递放包里,又把她手上的两个也拆了,这才问:“要不要去看?”
  郑意眠看李敏:“看什么?”
  “……”李敏默然,“你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啊,明天我们学校跟别的学校打比赛,今天好像训练还是什么的。”
  郑意眠:“训练有什么好看的,篮球馆不是经常有训练吗?”
  李敏:“……可能是因为今天有梁寓去。”
  郑意眠听了这话,倒是愣了愣,想起自己好像还没看过他打球。
  李敏问:“要去看看吗?”
  她眨眨眼,道:“去吧。”
  
  刚进篮球馆,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惊呼,篮球落地的回声荡在空旷场地里。
  郑意眠探头,跟李敏嘀咕:“……怎么了吗?”
  李敏摇头:“不知道,是进球了吧。长得帅的人进球一般都能得到这个,你没看过篮球比赛吗?”
  郑意眠撇嘴,李敏看她一眼,笑了:“行了,知道了,找位置坐吧我们。”
  不知道今天篮球场怎么这么多人,她们俩找了一圈,硬是没找到两个连在一起的空位。
  李敏对着一个空位发呆:“梁寓人气真高啊,折腾得这块都没空位了,要不……”
  话没说完,就听到一声呼唤:“这儿——”
  郑意眠回过头,赵远站在第一排朝她们挥手:“这里有位置,坐这里吧。”
  郑意眠和李敏顺着甬道穿过去,在第一排这种视角极佳的位置坐下了。
  郑意眠刚坐下,发现身后有个包,包的款式她很熟悉,是梁寓常背的款式。
  她转头去看场上的比赛,梁寓脱下外套,里面是件黑色的纯色t,他微微喘着气,扶住弯曲的膝盖看前面的人。
  一声哨响,比赛结束。
  李敏低声抱怨:“是不是因为快递来晚了?刚来就结束了,真不尽兴。”
  梁寓走到郑意眠旁边,拧开一瓶水,对李敏说:“没事,明天来看正式的比赛。”
  李敏:“有票吗?”
  “必须的,我就是死也要拿到票啊。”赵远接茬,“两张,记得把郑意眠也带来。”
  郑意眠点头,又问:“明天几点啊?”
  梁寓仰头喝水,喉结上下滚动,一瓶水很快见了底,他放平视线,最后以手背抹了一把下颚,动作流畅得像是在拍电影。
  “下午两点。”他说。
  郑意眠记下时间,看他在自己视线内一闪而过的手臂上似乎有一道什么,抬头指了指,问:“你手怎么了?”
  梁寓抬手臂看了眼,笑道:“没事,刚不小心蹭到的。”
  郑意眠伸手把自己斜在一边的信封包扯过来,翻开包找了找,从里面找出了两枚创可贴。
  她略微沉重地看着自己手上的两枚创可贴。
  ……
  为什么偏偏带了两个有着童趣花纹的创可贴出来,她恨自己。
  半晌,她做过一番心理斗争后,把创可贴举起来:“不介意的话,我给你贴一下。”
  梁寓坐到她旁边,伸出自己的手臂,又笑着问:“奶奶不是告诉你创可贴闷伤口?”
  “如果你等下还要运动,汗液容易感染伤口。”郑意眠问,“你不想贴吗?不想贴就不……”
  “想。”他手臂又伸过来些,声音低醇,“我想贴。”
  一边围观的赵远:“………………”
  贴个创可贴还要你来我往,难道这样是情。趣吗?
  郑意眠撕开创可贴的外包装,一边贴一边问他:“盛野的手机……是你做的吗?”
  “是。”他倒也不避讳,直说道,“我看不惯别人欺负你。”
  郑意眠手指前推,让胶把他的手臂贴合得更牢,又问:“考试的时候我不拦,你就冲上去了吗?”
  梁寓声音裹着一层雾似的:“应该。”
  “冲上去就是谁都不让,谁都不让就要打架,打架就会受伤……”
  她垂着眼帘,就那么往下说。
  梁寓沉默,明知不该问,半晌之后还是开口了:“……是觉得我幼稚?”
  “不啊,不是。”她没有犹豫,失笑道,“从来没有所谓的幼稚和成熟,只是面对一件事的时候,不同环境不同人会采取不一样的方式对待而已。”
  他所做的很多事,在她眼里,已经足够靠谱了。
  “我的意思是。”郑意眠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你长得比他们好看,皮肤比他们好,这具身体比他们金贵,打架受伤太不划算了,太亏了。”
  梁寓看了她许久,半晌酝出一点儿柔和的笑意,道:“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郑意眠点头,在周围找垃圾桶,忽然听到梁寓问:“上次你说考虑,考虑得怎么样了?”
  闻言,她怔了怔,旋即认真思考起来。
  “在认真考虑你。”她一板一眼的样子显得尤为可爱,“你要好好表现呀。”
  梁寓失笑,挑眉:“表现完了就能转正了?”
  她轻言细语,声音慢得不像是纠正:“……表现好。”
  “怎么样算表现好?”梁寓成心逗她,像在看一只小奶猫来回打转,“我以前表现不好?”
  她实在无话可说了,脸唰一下红起来:“挺好的……”
  梁寓笑意更深,伸手揉揉她的头发:“知道了,会更好的。”
  这句话说完,他决定不逗她,换一个话题。
  “刚刚进场,有没有看到我进球?”
  她抬头:“她们欢呼是因为你进球吗?”又摇头:“我没看到,你进了个什么球?”
  梁寓:“扣篮。”
  听到这两个字,她像是想着什么:“扣篮啊……我从小到大,好像都没见过人扣篮。”
  “明天来。”他又揉揉她的头发,“明天给你看一次。”
  
  当晚回寝,郑意眠给高中闺蜜林盏打了电话,两个人聊了两三个小时,一直在说生活里琐碎的小事。
  说到最后,郑意眠提起了梁寓和球赛,以及迟迟不到来的,合时宜的心动。
  林盏捧着手机,在电话那头反问她:“是因为心动,所以才喜欢他吗?”
  郑意眠哑然。
  林盏否定道:“不是的,眠眠。不是因为心动,所以喜欢这个人,是因为喜欢这个人,所以会对他心动。但是很多时候,人的喜欢往往不自知,只有靠那一刹那的心动,你才能明白——原来你喜欢这个人。”
  最后,林盏又笑着问她:“你知道心动是什么样的吗?”
  
  第二天的球赛在下午准时开始。
  郑意眠和里面得到了两个好位置,就坐在比赛队员的后面那排,场上风光尽收眼底。
  说实话,她不太能看得懂这个东西,大多数时候都是跟着场上一块儿兴奋,后面有拉拉队,喊得很卖力。
  场馆像是缓慢起伏的水平面,偶尔有一两个进球,如巨石投入,水面泛起波澜般的欢呼。
  伴随着一声尖叫溢出水平面,超强音波让水面开始激荡,大家齐齐站起身,视线全部一起投向场馆中跳起接球的梁寓。
  ——比赛快结束了,而梁寓,拿到球了。
  郑意眠迷蒙地想着,这时候假如能扣个篮,肯定很传奇吧。
  梁寓轻盈起跃,被汗沾湿的刘海儿在额前轻轻颤动,印有十号数字的球衣随着起跳的动作灌满长风,在身后弯出一个漂亮莹润的弧度。
  他单手持球,挥臂,球迅速入筐,整个动作迅疾又极富美感。
  赵远站起来,率先替郑意眠激动:“我靠,又是扣篮!”
  因为扣篮,他短暂地以手抓着篮筐,整个人悬在篮筐下。
  而后,他松手,落地,有汗顺着他分明的轮廓滑下,带过他脖颈,汇入他衣襟中。
  时间好像静止了片刻。
  比赛结束。
  场上欢呼如潮,梁寓直起身,拨开额前遮挡眼睛的碎发,伸手接过递来的白色毛巾,难耐地仰头,修长手指抓着毛巾,擦过自己满是汗的脖子。
  白色毛巾刮过他分明的喉结。
  他喘息着走回位置上喝水,顺便把位置上的东西拎起来,递给郑意眠。
  郑意眠接过,发现是杯柠檬水。
  今天刚出门的时候,她是想买柠檬水的,可惜时间不够,没有买成。
  喝完水,梁寓手扶着椅背,身子朝郑意眠靠过来。
  即使流过汗,他身上的味道依然是干净的雪香。
  他压低声音,问道:“看见了?”
  郑意眠一下没有反应过来:“看见什么?”
  “不是说没看过扣篮?”他声音里糅着一点勾人的笑意,一字一顿道,“刚刚那个扣篮,给你看的。”
  郑意眠下意识收紧手指,抓紧了柠檬水外的包装袋。
  袋子发出窸窣碎响。
  动心会是哪一个瞬间呢?
  也许是,你今天刚好想喝一杯柠檬水,而他恰好给你买了一杯柠檬水;
  又或许是,你看比赛前刚好想看十号选手,而他正好就穿着十号球衣;
  又可能,你在看向他的那一刻,内心忽然想“要是能扣个篮肯定很传奇吧”,而他恰好,为你而扣篮。
  真是个极其傲慢、不讲道理、又绮丽烂漫的,无厘头的瞬间。
  她抬头看向梁寓的时候,光逆向而来,风穿堂而过。
  昨晚电话里,林盏的字字句句还言犹在耳。
  ——心动是什么?
  如扁舟泊岸,羁鸟归林,夏蝉落枝,你全然归顺于他,从身体到灵魂,都得以栖息。
  郑意眠捧着那杯柠檬水,缓缓地、缓缓地自我确定道。
  这个感觉,她好像,知道了。


第29章 二十九条鱼
  人一旦确定了什么,再往后去, 建立在这个自知情感上的一切, 就都不一样了。
  郑意眠看着梁寓在短暂的休息之后再度上场, 周遭传来卖力的呐喊, 听着各种声音呐喊了“梁寓”二字后, 她竟难得生出了一些……骄傲的感觉。
  很奇怪, 好像这个人,同她真的已经有什么关系了。
  又好像是, 在暗暗地喜悦,自己喜欢上了一个, 很优秀的人。
  各种情感交织迸发,那一瞬间,居然让郑意眠不知如何是好。
  震耳欲聋的世界里, 她仿佛只听到自己的心跳, 以及视线中那人的脚步声。
  嗒,嗒, 嗒。
  她抬起手臂, 喝了一口柠檬水。
  酸涩且甜的饮料刺激着味蕾, 勾出一股清淡, 但余韵仍长的回味。
  郑意眠抬手扶住吸管, 场上战况如何她已经完全不知道了, 内心里蹦出无数个分支,思索着完全不该她思索的问题。
  忽然,李敏尖叫着站起来。
  郑意眠不知所以, 也跟着站起来,李敏举起她的手就开始呐喊:“赢了!我们赢了!”
  郑意眠:“啊……这么快就赢了吗?”
  李敏狐疑看她:“你在发呆吗我的大小姐?这种时候了你居然有!闲!工!夫!发!呆!你看不到梁寓进了多少个球吗?!你没看到他有多苏吗?!”
  “没。”话出口,郑意眠摇摇头,“不对,看到了。”
  “你怎么像神志不清了似的。”李敏指指她,“你脸怎么红了?”
  郑意眠抬手,以手背冰了冰自己的脸颊,道:“热的。”
  她们讨论间,梁寓已经率先回到位置上。
  赵远不知怎么的,正在被大家庆祝着往高处抛,他大叫着落下来,又被接住,再往上。
  梁寓回到位置上,头发全湿了,十号球衣也紧紧贴在身上,紧贴的球衣勾勒出他流畅的腰肢线条。
  他伸手拿水,为了降温,把一满瓶水全部自头上浇下。
  水浇过他刘海儿,在他眼前短暂地形成一个雨帘,旋即顺着他鼻骨往下淌,悬在下颚处。
  他抹了一把,正想喝水,发现自己已经抽走了箱子里的最后一瓶矿泉水。
  伸手扑了个空,梁寓下意识皱眉,再转过头,就看到郑意眠把自己的的柠檬水递了过来。
  她像是完全没想到什么别的,只是示意道:“喝我的吧。”
  他瞟她一眼,居然像有些受宠若惊似的摸了摸下耳垂,这才把水接过来。
  他指尖钳着杯沿,垂眸,嘴唇碰上吸管。
  杯底的柠檬水被吸上来,入口甘甜,全无酸涩。
  柠檬水被她喝了一小半,不知道是哪儿还缠着一股独属于她的荔枝味儿,无孔不入地渗进他四肢百骸。
  很甜。
  但甜的东西,越喝越渴,越渴却是越想喝了。
  喝干净杯里的柠檬水,梁寓松口,唇上软肉似乎还有点儿舍不得地脱离吸管。
  晃晃杯子,底下只躺着一片柠檬。
  郑意眠抬头看他:“还渴吗?”
  梁寓正要开口,被人放过的赵远终于踉跄地走回来,拍一把他的背:“走啊寓哥,还不去洗澡?!我们等下不是还有活动?”
  郑意眠这才想起梁寓的包还被自己抱在身上,她问梁寓:“等下还有什么活动吗?”
  “学生会有个猜谜的什么活动要办。”梁寓道,“我得去一趟。”
  “猜谜吗?在哪儿?”
  “图书馆门口。”梁寓像是思索了什么,而后道,“你去吗,报名签到有学分拿。”
  郑意眠还在思索晚上有没有什么事儿,李敏倒是一拍大腿:“好啊,既然有学分,那我们就去吧,眠眠。”
  郑意眠点点头,说好。
  “哦对,突然想起我还有点事。”李敏站起来,对郑意眠挥手道,“我先出去一趟,一会儿图书馆再见,你就先跟着梁寓一起吧。”
  郑意眠还没接话,李敏已经顺着过道急速飞奔了出去。
  梁寓看向赵远。
  赵远轻咳一声:“我还要清东西,你们先去吧。”
  梁寓似有若无地轻应了声,手指搭在椅背上敲了敲,给了郑意眠站起来的时间,这才缓步走了出去。
  郑意眠跟在他身后,走出好几步,才忽然反应过来,问道:“……我们先去哪儿?”
  梁寓言简意赅:“洗澡。”
  洗澡?
  说话间,已经到了浴室门口。
  梁寓伸手,把她扶到最外面的长椅上坐下,笑道:“我刚出过汗,现在去洗个澡,等我一会,马上出来。”
  她点头,说:“好,我就在这儿等你。”
  梁寓走出去两步,回头看,她正坐在椅子上乖乖地玩手机。
  头顶树叶沙沙响动,日光筛了一地铜钱大小的碎金。
  她好整以暇地把他的包放在腿上,双手环住,下巴就搁在他的书包上。
  梁寓心里渗出些微得意之感,不过半晌,又全都消弭。
  妈的,连书包都比他福利好。
  
  梁寓进了浴室后不久,赵远也到这边来了。
  可能是篮球赛打得太兴奋了,一兴奋就容易精神失常,一精神失常,他说话就不过脑子。
  于是他颇为激动地一挥手,熟稔地跟郑意眠打了个招呼:“嫂子,你在这儿干嘛呢?”
  话脱口而出的刹那,怎么说呢,赵远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断。
  ……完了,说错话了。
  八字还没一撇,他居然熟练地管人家叫嫂子?
  赵远搜肠刮肚,心里还怀着一点“万一她没听到呢”的侥幸,挠挠脑袋试图转移话题:“那个……”
  谁知道郑意眠居然点点头,开口道:“梁寓进去洗澡了,我在这里等他。”
  她脸上一丝异样端倪都没有,神色如常得仿佛赵远只是在问她天气。
  赵远一看这情况没问题啊,立马点头笑道:“是,是哦,那我,我也先进去了哈。”
  郑意眠点点头,目送赵远也进去了,一低头,感觉到哪儿不太对了。
  赵远……刚刚……叫她……嫂子?
  ……
  而且她,还答应了?
  她血液上涌,耳尖发烫,看着屏幕的眼神略有闪烁。
  读了半天,微博里一条消息都没读进去,仿佛每一条微博都是那两个字——
  朋友a:今天的嫂子好好喝哦,下次再来二刷[兔子]
  朋友b:有什么比被人叫嫂子更幸福的呢?
  朋友:嫂子……你变了……
  郑意眠闭眼,崩溃地扶住额头。
  再睁开眼,仔细地重读——
  朋友a:今天的奶茶好好喝哦,下次再来二刷[兔子]
  朋友b:有什么比被人叫小姐姐更幸福的呢?
  朋友:狗子……你变了……
  ……
  郑意眠死死盯着屏幕,仿佛要把手机看穿,一个人正不知跟谁较劲着呢,忽然感觉到面前站了个人。
  梁寓只穿了条长裤,上半身未着丝毫,光打在他肌肉匀称的身躯上,走向清晰。
  郑意眠的反射弧拉得老远,跟树懒似的杵在那儿当木头,是梁寓伸出手,指指她怀里的包,语调像是惋惜,却难掩狡黠。
  “我衣服在包里。”
  郑意眠这才回过神,拉开梁寓的拉链,话都说不利索:“那我我给你找,是哪件……”
  她整张脸恨不得埋进书包里。
  埋进去,如果不用钻出来,就好了。
  梁寓笑,声音低低沉沉的,窜入她耳朵里。
  “里面只有一件衣服。”
  郑意眠扯出那件衬衫,依然把脸埋在梁寓包里。
  梁寓很快穿好,揉揉她的脑袋,道:“好了,走吧。”
  郑意眠任他抽走自己手里的包,看他走出去几步,自己才站起身来,慢吞吞地跟上。
  到了图书馆门口,学生会的已经张灯结彩地布置了起来,颇有点热闹的烟火气。
  郑意眠小声问梁寓:“现在是在干嘛?”
  梁寓摇头:“不清楚,好像是自己找卡片猜谜,猜中的可以去领奖品。”
  图书馆门口被纵横交错地拉开了几条长线,线上挂着满满当当的明信片,晚风轻轻起,明信片悬在绳子上晃晃悠悠。
  她伸手,就近看了一张明信片。
  上面写一行诗句,诗她看懂了,谜底猜不出来。
  ……
  梁寓拍拍她的背:“走,我们去里面,我也要写东西。”
  郑意眠看还有条绳子上是空的,猜到是明信片没挂满,问:“你也要进去写吗?”
  “嗯。”
  进了学生会临时办公室,梁寓和郑意眠一进去,立刻就有人了然地撞梁寓肩膀:“哟,我们寓来了啊?”
  立刻有人接茬,还做了个投球的动作,朝梁寓挑眉:“听说你扣篮很帅啊,进了好几个球,完全k那边。”
  他人缘很好,虽然不是学生会干事,但大部分人都认得他。
  梁寓笑着拍拍他们肩膀:“行了,我卡呢?”
  “这儿呢。”有人招呼他过去,意味不明道,“不容易给你留了张啊,要努力啊梁寓同学。”
  梁寓一走,立刻有人看见他身后的郑意眠。
  大家脸上的笑,不约而同地切换了状态。
  “郑意眠啊,来来来,坐沙发吧。”
  大家捧着水乐呵呵地低声交谈,郑意眠知道。
  没过一会儿,李敏来了,活动正好也开始了,两个人就在外面晃荡了一圈,准备找签到的地方。
  签到的地方排了长龙,郑意眠索性跟李敏去吃了饭再来。
  再来的时候,活动已经快结束了。
  赵远站在门口东张西望,不知在看什么。
  忽然,他看到李敏,朝李敏使了几个郑意眠看不懂的眼色。
  李敏立刻摇郑意眠:“眠眠眠眠,你看,那上面还有一张明信片,我们去拿吧!”
  郑意眠扬起头,图书馆牌匾最高处,挂着一张明信片。
  她怔怔:“挂这么高,哪有人看得到啊……”
  “想个办法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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