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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成瘾-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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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能提?”秦正反问,那句“别忘了你什么身份”在舌尖上蹦着,又吞咽入腹。
莫名的,他没说出口。
唐依依脸上的怒气一窒。
她盯着秦正,没察觉到什么异常。
氛围尴尬起来。
秦正径自往前走,“跟我下楼吃早餐。”
离开前一刻,他打量了一眼唐依依,那身粉色运动套装衬的她肤色极白,刺激到他的兴奋神经,让他产生冲动,若不是还有正事,他已经将人扔书房了。
早餐是西餐,从餐具到食物,无一不透着精美。
唐依依吃了几口,目光在一边的佣人那里扫过,停在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身上。
老人面容亲切,对唐依依露出笑容,饱含祥和。
不自觉的,唐依依也笑了一下。
桌上气氛徒然微变。
管家顿时收了笑容,恢复一贯的严肃。
秦正见唐依依面前的盘子里几乎没怎么动,他命令道,“把鸡蛋吃了。”
唐依依无动于衷,“没胃口。”
立在原地的管家内心惊讶万分,全部呈现到脸上,又给他飞快的掩盖,这孩子真的性情大变了。
要换过去,她会乖顺,听从。
哪像刚才,竟然反抗。
管家暗自去注意先生,发现先生也变了,没有动怒。
这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秦正没再逼迫,他拿帕子擦嘴,“跟我去花园。”
唐依依拉开椅子,走在秦正后面,经过管家身边时,她又看了一眼。
越觉得怪异,她就越没办法忽略。
对于一个从未蒙面的人,心里不应该只有陌生吗,为什么会有别的感觉?
想的出神,唐依依没发觉秦正突然放慢脚步,她撞上去,鼻子和脸磕到他的后背,生疼。
“很疼是吗?”秦正单手插兜,淡淡开口,“那就看着路,别给我想一些不该想的东西。”
唐依依吸口气,不止是疼的,还有对这个男人扭曲的占有。
不但要限制她的行动,还想约束她的思维?
揣着乱七八糟的情绪站在花园,唐依依看见了一个美国男人,对方正在沐浴阳光,神情享受。
“美丽的小姐,早上好。”
“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斯伯特绅士风度十足,“我叫斯伯特,来自美国洛杉矶,很高兴认识你。”
唐依依没有从美国男人身上感觉到危险,甚至莫名的放松,“你好。”
佣人端过来茶具和水,唐依依坐在亭子里煮茶。
秦正跟斯伯特各坐在一边,中间放着一副象棋。
看到美国男人手执棋子,像模像样,唐依依多瞅了几眼,对秦正那边,她一眼没瞅。
秦正那尊大佛面无表情。
“我第一次来中国,就被中国的山水,美食吸引住了。”
斯伯特开始讲述他的经历,风趣,幽默,让唐依依的注意力分散过去,放松下来,做一个倾听者。
“前往坨山那次,我遇到了一位和唐小姐一样美丽的姑娘,她人很善良,会煮美味的食物,还会教我学习中文……”
阳光灿烂,微风徐徐,天气很好,让人心情舒适。
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唐依依,她一直在听那个美国人说话,手上的动作放慢,浑然不觉。
耳边忽然掺杂了一道清脆声响,夹在风里,若有似无。
唐依依闻声望去,发现斯伯特手里多了一块镶金的怀表,样式古朴。
怀表盖子一开一合,反复不止。
那声音不大,却能盖过美国人的话声,穿透一切杂音,丝丝缕缕的流入耳膜。
唐依依无意识的望着怀表,长卷的眼睫随着盖子的开合颤动,手里提着的茶壶口偏离茶杯,茶水滴滴答答溅到桌上,她的眼皮越来越沉重……
唐依依做了一个梦,很长。
在梦里,她害怕,不安,无助,快乐,幸福,那些情绪先后涌出,和一个个画面一起。
醒来时,风没有停,阳光正好。
依然坐在椅子上,唐依依一动不动,整个人的状态近似迷茫,仿佛还在梦中,不曾醒来。
斯伯特已经走了,亭子里只有秦正一人,独自待着,品一壶茶,从滚热到冰凉。
之前斯伯特对唐依依进行催眠时,他没走,听到了所有,包括唐依依对他的厌恶。
斯伯特说唐依依的主意识非常坚定,她给自己铸造了四面围墙,与秦正的世界隔绝,自愿选择封闭。
想一下子就要墙壁四分五裂不可能,只能先凿开一个孔,慢慢等待裂缝扩大,直到最真实的她无处可藏,不得不重见天日。
因为唐依依当初是自我要求调换记忆的,现在除非也是她要求那么做,否则不能全部换回来。
就在亭子里,秦正的注视之下,斯伯特将秦正提供的片段输入唐依依的脑海,打乱了她现在的完整记忆库。
接下来,她会被迫根据脑子里的记忆碎片去怀疑,究竟是全部想起来,还是又一次逃避,全看她自己,没有人能干涉的了。
秦正的目光始终困住唐依依,窥视她的内心,在那层明亮之下,腐烂透底。
而那层明亮是她自己变幻出来,铺上去的,他现在要强行撕掉。
哐一下,杯盖掉到地上,唐依依惊醒,她霍然站起来,往外面走,步伐急乱。
秦正半眯眼眸,目睹唐依依穿过小桥,越过水池,身影慌乱,他抬了抬手。
假山旁的青山领命。
半个多小时后,唐依依出现在一家孤儿院,她找到院长,开门见山。
老院长抚了抚老花镜,“这里曾经遭过一次大火,办公室里的很多档案都没了。”
“没了?”唐依依急忙问,“那我的呢?”
老院长摇了摇头。
唐依依呆住了。
平庆孤儿院在二十年前搬迁过几次,原山孤儿院在十几年前的地震中倒塌了,向希孤儿院六年前发生过一次大火……
脑子里猝然出现一段内容,唐依依抚住桌角,脸色刷白。
老院长担忧的问,“孩子,你怎么了?”
唐依依吃力的挤出一个笑容,“没事。”
她慢慢起身,“院长,我先走了。”
老院长望着望着,自言自语道,“老了,记忆差了,我怎么就没印象……”
离开孤儿院,唐依依站在路口,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她的脑子很乱,有什么东西硬塞进去了,逼的她无法冷静下来。
怎么回事?
唐依依抿紧嘴角,会不会和那个叫斯伯特的美国人有关?当时她明明是在煮茶,也不困,怎么就睡了……
是怀表的声音!
蓦地,唐依依想到一种可能,她的神情变了又变。
之后,沉淀的是混合着惊恐的迷惘,因为挥之不去的那个梦,一幕幕清晰的仿佛就在昨天。
不远处的青山打电话汇报情况,“先生,唐小姐在路口。”
那头沉默了一瞬,“看好她。”
收回手机,青山继续监视。
唐依依回了公寓,她把自己关在房里,从正午到傍晚,整整一下午都没出来。
“我是不是疯了……”
床上抱着双腿的唐依依喃喃自语,不然为什么控制不住去怀疑自己的人生?
唐依依下楼时天都黑了,她在小区的蚂蚁雕像那里碰到陆启之,两人打了个照面。
陆启之先打破宁静,“你怎么穿这么少?”
唐依依这才感到冷,她身上穿的还是那身运动套装,经不起夜风的袭击。
肩头一沉,一股干净的气息扑到鼻子里,唐依依抓住披在身上的那件男士外套,“不用了,我马上就……”
“披着吧。”陆启之轻蹙眉心,“晚上风大。”
他的声音裹着夜色,格外温柔,让人不想拒绝他,令他失望。
唐依依盯着陆启之,今天之前,她没关注过,现在她发觉,陆启之的声音和那个美国人有一点相似。
同样拥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力量,能清晰带动别人的情绪。
“你知道什么是催眠吗?”
短暂的缄默过后,唐依依徒然蹦出一句话。
陆启之面不改色,“略有耳闻。”
唐依依也是面不改色,似乎是随口一问,“说来听听。”
“就在这里说?”陆启之轻轻一笑,“找个地方坐下来喝点东西吧。”
唐依依双手放进运动上衣口袋,“好。”
她转过身,错过了陆启之的脸上一瞬间的凝重,以及……阴沉。
他们坐进附近的一家咖啡厅,靠后的角落,僻静。
陆启之喝了口咖啡,苦涩的厉害,“依依,为什么突然对催眠有兴趣?”
唐依依说,“看过一部有关催眠的电影,觉得很神奇。”
眼角的细纹蕴开,陆启之失声笑道,“电影用了夸张的色彩。”
唐依依看着陆启之,抛开他对自己莫名其妙的关注,这是她见过笑的最温柔的男人。
都说相由心生,他应该是一个善良的人。
“我是因为一本书才了解到的。”陆启之说,“好奇,神秘,导致我接触的越多,就越觉得奇妙。”
唐依依的眼睛一闪,所以书架上摆着那么多相关的书,也可以说的通。
“催眠和催眠不同,在那种状态下,记忆,知觉都极易受到暗示。”
“如果有个人在那时候暗示你,那么你会产生相对的反应。”陆启之的语速始终保持一个频率,不快不慢,就像是在把书上的内容读给唐依依听,仅此而已,“那是一种绝对诱|导的过程,在自愿的前提下,完全配合,可以通过刺激来改变心理变化……”
听完他的解释,唐依依顿了顿,用随意的口吻说,“真的可以由催眠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
陆启之端起咖啡,滞在半空,好一会儿,他才端到唇边,抿了一点。
凝视着唐依依,半响,陆启之却是摇头。
不知道,还是不可能?唐依依刚想询问,扫过去的目光捕捉到玻璃窗外的男人。
唐依依的表情如同见了鬼。
陆启之侧头,那里只有喧闹的街市,他的疑惑尚未成形,就被咖啡厅里的骚动打散了。
从门口进来的男人身形精实高大,面容俊美,气质冷漠,那种久居上位,执掌大权的威严让人不敢靠近。
所有人看着男人停在角落一桌,三角恋这个关系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在他们的心里冒出来。
唐依依咽口水,她只是跟陆启之喝杯咖啡,聊几句话,没做别的,为什么这个男人是一副大动肝火的架势?
秦正的眼眸一眯,晦暗不明的睨过陆启之。
他面无表情,但谁都知道他在发怒。
仿佛随时会把这间咖啡厅砸了。
服务员和经理杵在一旁,尤其是经理,战战兢兢的,他认出来人的身份了,那也是机缘巧合下有过一面,现在这场面,怎么看都不能让他冷静。
手指握紧,掐了掐手心,唐依依飞快的出去,她不想当众受人指点,身处难堪的境地。
在强大的压迫之下,陆启之淡定的坐着,直到唐依依离开桌子,走出咖啡厅,坐进路边的车子里,他脸上的平静开始一点点瓦解,藏在下面的东西翻了出来。
用不了多久,她就会想起来了吧……
杯子用力砸出去,陆启之的胸膛起伏不定,他按着太阳穴,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
“我相信你。”
她说的,所以他竭尽所能了。
现在看来,还是功亏一篑。
车里,秦正脱下西装外套,盖到唐依依肩头。
唐依依用手弄下来。
秦正一张脸冰冷冷的,“别的男人就可以是吗?”
明白是怎么回事,唐依依看神经病一样看秦正,“车里开着空调,我又不冷,你给我披衣服干什么?”
前面开车的青山还是肃着脸,只是面部肌|肉抽了一下,不易察觉。
秦正的轮廓线条紧绷,他阖了阖眼,“白斌来c市了。”
白斌是谁?
唐依依的心头涌出困惑且怪异的情绪,手指被大手勒住,被那层薄茧摩擦着,骨节巨疼。
回到别墅,一团白就扑到唐依依身上。
唐依依欣喜的摸着白猫,“富贵。”
富贵赖在她怀里,蹭着她的手,一个劲的叫。
秦正解开袖扣,“把那猫带走。”
管家还没伸手,富贵的胖身子就抖了抖,小脑袋缩在唐依依的怀里,爪子紧抠着。
唐依依抱着猫,面色难看。
管家难办了,他看向秦正,“先生,富贵一天没见唐小姐了。”
见富贵埋在唐依依胸口,秦正的眸子里迸出寒光,他把富贵拨开,富贵敏捷的站稳,冲他龇牙咧嘴。
在秦正盯视的时候,富贵又怂了,垂着脑袋窜沙发底下去了。
秦正微低头,唐依依不自主的抬手,在碰到领带的前一刻,又顿住,刷地放下手,面露厌恶之色,觉得自己中邪了。
一旁的管家叹口气,自言自语的说了句古怪的话,“装睡的人啊……”
饭后,秦正看到唐依依带着那只白猫去卧房,他铁青着脸,“唐依依,你想要那猫睡房里?”
唐依依脚步不停,“富贵一直跟我睡。”
秦正看猫,“它敢。”
富贵浑身的毛都竖起来了,它看看自己的饲主,又看看很可怕的人,不清不愿的从饲主脚边离开。
管家带它去它的小屋睡觉去了。
没了妨碍物,秦正身上的气息稍缓,“去准备一下,我要泡澡。”
唐依依当耳旁风。
☆、第23章 命就一条
“你还在杵着做什么?”
见女人完全不把他的话当回事,秦正怒火中烧,“我说我要泡个澡。”
“你有手有脚。”唐依依怎么也有一米六八,不是娇小可爱的长相,吼起来,架势不小,“自己不会放水吗?”
秦正愣住了。
下一刻,他的眸光一沉,“你找死是不是?”
唐依依呼吸急促,瞪着他。
两人无声的僵持。
半响,秦正淡淡的笑了起来,他俯身逼近,一把将唐依依按在胸口,唇在她耳廓磨蹭。
“这样比过去有意思,不是吗?”
唐依依毛骨悚然。
浴室敞亮,奢华,弥漫着水汽,一高一瘦两道身影在白墙上晃动,交织,又错开。
秦正倚着浴缸边缘,结实的手臂随意搁在两侧,露出大片麦色胸膛。
他伸手,端走旁边的高脚杯,浅抿一口红酒,“过来,给我按按头皮。”
唐依依冷冷的看着他。
秦正的低笑声响起,充满危险,“唐依依,你要处处跟我逆着来,我有的是法子把你那身刺给一根根拔了,让你体无完肤,不信你试试。”
唐依依的脸色阴沉,她的眼底徒然闪过一道光亮,抿紧的嘴角翘了翘,“要我给你按头皮是吗?”
说着,唐依依撸起袖子,蹲在秦正身边,细长的十指伸进他的湿发里。
白手,黑发,纠缠着,尤其醒目。
头皮传来刺痛,秦正的面色铁青,该死的,这女人是想在他头上扎出马蜂窝吗?
“出去!”
心里讥笑,唐依依收回手,视线不经意经过那面大镜子前放置的洗手台,白净又宽大,她又怪异的回看一眼,定住。
脑子里猝然出现一个声音,嘶哑低沉,裹着恐怖的欲|望与不容拒绝,“坐上去。”
“看看,你多美。”
怎么会冒出那几句话?是在哪部电影里听过的台词,还是哪本书上看过?
那么露|骨,光听着就能让人浮想联翩。
唐依依脸上的血色褪去,苍白的近乎透明。
她的嘴唇蠕动,颤抖,却是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秦正察觉到唐依依的视线停留之处,他的目光骤然暗了暗,漫不经心的开口,嗓音带着几分不明的沙哑。
“想坐上去吗?”
那几个字仿佛一把铁锤,重重敲在唐依依的头上,她顿时头晕眼花,踉跄着跑出去,背看着墙壁,大口大口喘气。
不一会儿,冷汗就把唐依依的后背打湿了,她抹了把脸,从包里翻出手机。
精神分裂,双重人格……
输入又删掉,唐依依一页页往后翻看,一无所获,脑子快要炸裂。
到底是怎么了?
唐依依跌进沙发里,使劲抓了抓头发,自从早上莫名其妙在亭子里睡过一觉,做了一场梦,她的脑子里就开始出现零碎的东西,有声音,也有场景,都很陌生。
仿佛有只手拿着刀,把她的脑颅切开,强行塞进去了那些东西,格格不入。
可又剐不掉,竟然以恐怖的速度,无声无息地在她的记忆里扎根了。
如果那个和她有着相似面貌,同名同姓的女人出现,那她的生活轨迹就能回到原来了。
唐依依忍不住去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除非人死了,不然以秦正的手段和势力,找到人是早晚的事。
那时候她就能摆脱了。
但是……
唐依依把脸埋在手心里,她是孤儿,无父无母,更没有兄弟姐妹,所以绝不可能出现什么血缘羁绊之类,无法用科学说明的现象。
那她到底是怎么了……
浴室的秦正泡完澡出来,女人坐在椅子上剪手指甲,既没有同过去那样,拿着大毛巾给他擦干头发上的水,也没有为他准备睡袍,一杯茶水,把他当空气了。
莫名地,秦正感到不快,那种不快并不纯粹,混杂着扭曲的抑郁。
空气里多了湿气和清冽的香味,唐依依没抬头,继续磨着小手指的指甲。
她想过了,现下无处可逃,索性硬着头皮往下过,命就一条。
当是被疯狗追赶,疼就忍着点,总会撑过去的。
橘黄色指甲剪被拿走,丟到沙发上,唐依依也被丟过去,差点摔到地上。
一滴水珠在秦正鼻子上凝聚,颤颤巍巍的,啪的砸到唐依依脸上。
从唐依依的角度,可以将身上的男人双眸深处沸腾的东西看的一清二楚。
她僵着不动,“秦正,我们谈谈吧。”
秦正的目光在她身上游走,“说。”
唐依依的语气少有的商榷,“你先让开,这样我没法跟你说话。”
她说完,身上的男人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无动于衷。
就在唐依依不抱希望时,禁锢她的力道一轻。
秦正倚着沙发,长腿交叠,伸手摸到烟盒。
唐依依将思绪捋了一遍,她冷静的说,“我知道我跟你的前任秘书长的很像,但我真的不是她,如果你是想把我当成……”
砰,打火机扔到桌上,发出很大的响声。
唐依依蹙眉,她不知道那句话是怎么激怒到了这个男人。
深吸一口烟,秦正的气息喘而粗重,“你告诉我,白天一天都发生了什么?
唐依依滞住。
白天她的脑海里乱糟糟的,犹如失灵的开关,永不到站的火车,就没有消停过。
秦正扣住唐依依的下巴,“说话。”
唐依依被迫抬头,脸上的情绪无处遁形,“你不是派人跟着我吗,发生了什么你会不知道?”
他现在不想说一个字,怕自己没忍住,把这女人掐死,秦正的眼眸一眯,膝盖抵开唐依依的腿……
楼下,管家领着佣人立在一侧,耳边传来撕打声,咒骂声,掺杂着东西摔砸的响声,他们的神情是一致的惊愕。
之后,又均都沉默起来。
诡异的气氛在大厅蔓延。
他们难以想象,先生吃苦头的画面是什么样子。
过了很久,楼上的动静消失了。
管家挥手,“下去休息吧。”
佣人应声,回房去了。
管家看看楼梯口方向,长叹一声,那俩孩子要走到一起,还有很长一段弯路。
希望先生能早一些醒悟。
卧房里响着喧闹声,床对面的墙上安装了电视,史无前例,依然没有减轻床上的僵硬氛围。
唐依依的身子遮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唇上有血块凝结,眼角潮红,发丝凌乱,她除了转动眼珠子,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懒的收拾。
旁边的秦正胸膛,下颚,耳后,脖颈里都有抓痕,惨不忍睹。
他取下眼镜,用两根手指捏了捏鼻梁,隐忍着什么。
“躺我身边来。”
唐依依把被子一压,“不用了,我这边有地方。”
秦正的口气硬邦邦的,“给你上药。”
呼吸一顿,唐依依的眼角扫过去,警惕又冷淡道,“你还是给你自己上吧。”
秦正不再多说一句。
刚才已经是他这辈子的第一次低头,没有第二次。
某台的大型励志节目正在重播,精彩纷呈。
唐依依合上眼皮,试图找到睡意。
昨晚她是在药物的作用下昏睡过去的,一觉到天亮。
今晚不同,她是清醒着的,身旁多个老男人,还是不定时发病的变态,每一分都异常难熬。
被子掀开,秦正起身,迈步走出房间。
唐依依松口气。
正在她准备跳下去锁门时,门又从外面打开,出去的人回来了。
秦正瞥了一眼唐依依,没有错过她在看到自己进门那一刻的失望,他的心口充斥愤怒,嗤笑道,“放心,我晚上就在这里睡,哪儿也不会去。”
唇角一抽,唐依依转头躺回床上。
反手带上门,秦正拉开椅子,把电脑打开,开始处理公务。
拿遥控器一个个换台,重复两遍,唐依依又去刷手机,她收到一张刘婷云发过来的照片,穿一身丫鬟打扮的浅绿色古装,标志性的剪刀手。
这个点,刘婷云还在剧组,累成死狗。
她坐在马扎上面跟唐依依发短信,今天是进组第二天,身心俱疲。
导演想要最好的效果,一个镜头反复的拍,她可以接受,毕竟这是她喜爱的事业,也享受那个塑造角色的过程,但剧组有个小妖精,就真的要命了。
其他人什么感觉,刘婷云不太清楚,她是快憋出火来了。
那柳怜仗着是薛五女朋友这层关系,鼻孔朝天,目中无人,偏偏还演什么不像什么,每次一有她的戏,剧组都翻天覆地。
最悲剧的是,刘婷云今年可能犯小人,她跟柳怜有不少对手戏,不是她被柳怜打,就是被骂,再加上对方那烂演技,今天拍的一条扇耳光,她被扇的半边脸都有些肿。
只能自我安慰,也许导演受不了,或者薛五玩腻了,柳怜就不能再兴风作浪了,刘婷云要做的就是争取把这部戏演好了,以后能有更多的机会。
看到唐依依发来的短信,说她住秦正那边,刘婷云吓的差点从马扎上掉下来。
同居了?!
刘婷云立刻拨过去,那头响了一会儿,才接通。
“依依,你现在情况怎么样?他是不是把富贵掳走了?”
唐依依在阳台,吹着凉风,隔着玻璃,两眼戒备的盯着房间,声音压低,“嗯,富贵也在这儿,我还好。”
“还好?”刘婷云不信,那男人费心思把人控制住了,不可能不碰,只是看着。
唐依依说,“没有到活不下去的地步。”
刘婷云,“……”
比她还会苦中作乐。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把我的至理名言送你,合适吗?”
唐依依无语,“你留着吧。”
刘婷云哈哈大笑,又担忧起来,“依依,你别跟秦正硬着来,安全第一,必要的时候就在他面前示弱。”
“根据我的经验,女人的眼泪和母爱式的动作,譬如摸摸头,抱一抱,都对男人有不小的影响力,回头你试试。”
唐依依的面部抽搐,她做不来。
在其他人面前,她可以谈笑自若,冷静从容,可是一碰到那个男人,她的神经末梢会绷紧,情绪随时都会失控,变的不像自己。
真应了那句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变|态待在一起,她也不正常了。
“婷云,你注意着点,我偷听到秦正跟薛五的电话,薛五好像盯上你了。”
“不可能吧,我跟柳怜完全不是一个风格。”刘婷云开着玩笑,“她明|骚,我暗|骚,我俩不同路。”
唐依依说,“薛五那人很会玩,他换女人比季节变化要快很多,据说没有一个女人能在他身边留过两个月的,图的就是新鲜感。”
刘婷云沉默了几秒,“真是个渣。”
那这么说,柳怜快领盒饭了啊。
正想着,肩膀被人推了推,刘婷云抬头,见是柳怜的助理,她捏着手机,眼神询问。
助理说,“你起来一下,怜姐要用这马扎。”
刘婷云看一眼不远处被伺候的柳怜,“她不是有椅子坐着吗?”
助理不理睬,拿了马扎离开。
刘婷云看到马扎被放到地上,柳怜把脚放上去搁着,她气的翻了个白眼,真行!
助理的声音唐依依听见了,“婷云,你还好吗?”
刘婷云笑了笑,“这都不算事。”
她又不是第一天混这个圈子,站的位置比别人低,就会被踩,普遍现象。
能做的就是一步步往上走,直到站上最高处,俯视众人,那时候再也没有人能踩到她。
场务的喊声透过喇叭,在片场响起,催促准备开拍了。
刘婷云说,“依依,我先去忙了,你早些睡。”
“不要钻死胡同,事情也许没你以为的那么糟糕。”
拉开玻璃门进去,唐依依丟掉手机,钻回被窝里,她撑着眼皮看电视,鼻端隐隐有淡淡的香味萦绕,那气味很好闻。
唐依依四处看看,发现一侧墙上放着一个通体漆黑的小香炉,气味就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
之前好像没有,唐依依看了几眼,就没再看,又把视线挪到电视上,片刻后,困意袭来,越来越浓烈,覆盖住了意志力,她慢慢的睡着了。
秦正合上电脑,掐了掐眉心,他躺到床上,把背对着他的女人捞进怀里。
嗅着自己专用的沐浴露味道,秦正碰着唐依依的敏|感点,看她在他的掌控下气息紊乱。
良久,秦正的口中溢出一声叹息,带着笑意。
“唐依依,你的身体忘不了我……”
次日,唐依依陪着富贵窝在花园晒太阳,秦正没在她眼前晃,连阳光都明媚许多。
石进过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幕,漂亮的女人坐在木头长椅上看书,一只白猫趴在旁边,静静的守着,画面很美好。
脚步声惊动了唐依依,她抬眼,“石特助。”
石进两手提着袋子,他接到总裁吩咐,就跑去四零楼打包饭菜送过来了。
客厅弥漫着香味,唐依依坐在桌前,她喜欢吃四零楼的,所以在看到这些菜时,下意识的胃口大开。
是秦正的意思,唐依依清楚。
管家端过来新鲜的橙汁,还有给富贵准备的猫粮。
“唐小姐,有什么事就吩咐一声。”
唐依依笑道,“好。”
她对这个老人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坐在一旁的石进喝着开水,暗自观察,有一天唐依依知道那个人就是她自己,不知道会不会受刺激。
唐依依边吃边问,“石特助,你什么时候进slm的?”
心里一个激灵,石进面上不动声色,“我是两年前才进slm的。”
唐依依哦了一声,两年前,那是在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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