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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炮灰要逆袭-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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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夏遥难过得要哭了出来,江大妈只得把钱收了起来,“你这脾气啊,还真像老夏,倔着呢。其实大妈根本没为你们做什么,就连医生都是她吴美华叫过来的,大妈受你这面锦旗,心里有愧呐。”

    别看江大妈在吴美华面前把功劳都揽到自己身上,但事情是怎么样子的,她心里有数着呢,只是没想到这个孩子和她这样亲近,难免让她有些感动。

    “我知道该感谢吴书记,可我这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和大妈亲……”夏遥的眼神清澈而依赖,“吴书记看人那眼神我有些怕。”

    夏遥打了个寒噤,她的表演是七分假,三分真,虽然吴美华只是一个小小的社区书记,但是现在的她没有任何能力能够和她抗衡。

    吴美华的眼中充满了算计,她不是江大妈这种大大咧咧的热心人,却对她无事献殷勤,那就一定是非奸即盗了。

    现在的她只能进一步激化江大妈和吴美华之间的矛盾,利用江大妈来制衡吴美华。

    这双带着孩子气的眼睛看得江大妈的心都要化了,抚着夏遥的头发,一脸怜爱,“这么小的孩子就知道好歹了,那吴美华真不是个好东西,她是出了名的无利不起早,说实在,大妈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对你们家的事儿这么上心,不过肯定没打什么好主意……”

    “大妈,您可得帮帮我们,我和我妈……”夏遥吓得都要落下泪来。

    “好孩子,你放心,大妈一定给你做主,有什么事尽管来找大妈,有大妈在,吴美华别想打你们歪主意!还有你妈的病,大妈都记在心上了,大妈本来想以社区的名义请那些大医院的医生给你妈看看,可是那些医院人太多了,根本忙不过来,真要他们出诊,不知道要轮到何年何月,何况你妈现在的监护人还是你外公,我们社区这里也不能做得太过……”

    江大妈的为难是真为难,别的不说,单是她上头还有一个有关系有背景的吴美华,就够她难受的了,她能为夏遥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大大落了吴美华的面子。

    “但是这几天我也四处找人打听过了,你妈这病吃吃中药兴许也有好处的,我打听了几个不错的老中医,你可以上门去问问,兴许他们肯出诊。”江大妈从兜里掏出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上头写了好几个名字和地址。

    “谢谢大妈。”夏遥小心翼翼地收下了,心里却是不以为然的,她向来相信科学,前世她送母亲进去的大医院也是以西药为主,她压根就不觉得中药靠谱。

 第二十五章 善意

    夏方莲停药一段时间了,病情并没有往更坏的方向发展,虽然还是有些胆小,但从没有过更加激烈的反应,原本那些她恐惧的幻象似乎也都没有出现过,清醒的时间甚至比原先还要多一些。

    夏遥不禁开始怀疑那些药不仅对夏方莲的病情没有帮助,还有可能加重了她的病情。

    夏方莲的病依旧是埋在家里的定时炸弹,但是担心归担心,日子总要过下去的,外公的工资每个月会定时打到卡上,在夏方莲现在不吃药的情况下,每个月一千多块钱起码能够让她们俩吃饱穿暖。

    现在正是夏遥长身体的时候,她深知在这个阶段营养的重要性,特地订了一份牛奶和夏方莲一块儿喝,每天都和夏方莲各吃一枚鸡蛋,蔬菜、水果和肉食更是每天必需的,才几天功夫,两人的脸色就红润了许多。

    夏遥在学校过得也不赖,虽然老师对她依旧是不咸不淡的,有些老师还三不五时的找借口把她拎到教室外罚站,但是她的难兄难弟也不少,每回罚站总会溜去乒乓球台那儿打球,成天和一帮孩子跑跑跳跳的,让她的性格开朗活泼了不少,好像真的变成了一个十岁的小孩儿。

    至于她刚重生那会儿遇到的那群坏孩子,她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十二年前的记忆太过遥远,她只记得自己常被坏孩子们打,大院里有一群看她不顺眼的,学校也有一群老欺负她的,但具体是谁,早就被她忘到爪哇国去了。

    只是依稀记得每回被打都是因为一个叫“文静”的女孩儿,这个人见人爱的小姑娘从没有亲自动过手,那些“打手”都是自发地“路见不平,惩恶扬善”,可她到现在都弄不清这个比她高上一年级,和她素无交集的校园女神究竟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要知道她都完全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儿了。

    “夏遥同学,”美术课课后,夏遥正准备和易小奇他们冲出去打球,却被杨国华唤住了。

    她一脸莫名地应了一声,暗忖自己这段时间安分守己,上课听讲还算认真,每回作业也都认真完成,单论她近期的表现在新园小学都可以算上优等生了,难道自己这堂课交上去的画不合这位杨老师的心意?不过是个美术作业而已,不用这么较真吧。

    杨国华哪里会想到她的小脑袋瓜儿一瞬间会闪过这么多东西,一脸和颜悦色地招呼她,看着她一脸戒备地靠近,爱怜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惹得夏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的作文写的很好,这次的征文比赛,我已经把你的作文报上去了。”

    夏遥怔了怔,这才想起来上次那个征文比赛的事儿。

    “谢谢老师。”虽然对得奖并无指望,但她还是低声道了谢,她算是第一个欣赏她的老师吧。

    “老师看了你的作文很感动,你有什么困难尽管和老师说,你就把老师当成妈妈来看待好不好?”杨国华理了理她的衣领,轻声细语道。

    她和她素无交集,连她全名叫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当成妈妈来看待?夏遥暗暗好笑,她其实挺腻歪这种套话的。

    不过这个杨老师是对她态度最好的老师,没有之一,她这一生从陌生人处得到的温暖少之又少,江大妈是一个,对她和颜悦色说话的杨老师也算一个。

    她知道杨老师教全校的美术,在全校几百个学生中,却对她如此关怀备至,就是因为那篇作文?虽然感动,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让她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有着本能的戒心。

    她低着头,玩着自己的衣角,本色出演一个内向孤僻生活艰难的小女孩。

    “你字写的不错,老师这里有一盒铅笔还有几本作业本,你先拿去用吧,好好练字,等字练好了,老师再送你一支钢笔。”杨国华将铅笔和作业本塞到她手里,“好了,去玩吧,你的小伙伴们都等不及了。”

    夏遥意外地看着她,杨国华的眼中蕴着笑意,脸上的关怀是真真切切的,可是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大对劲,是她身上的气息太过圆滑世故?还是她身上那带着野心的锋芒?

    夏遥想不通,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好图的,不管怎么样她此刻的善意是做不了假的,索性也不管那么多,大大方方地道了谢后就收起了文具。

    等到夏遥跑到乒乓球台,台上都有人打球,易小奇站在一旁看着他们打球。

    “等你好久了,那个杨老师骂你啦?”一见到她,他就关切地问。

    “没呢,表扬我作文写的好,希望我再接再厉。”夏遥嘿嘿一笑,眼睛盯着球台上弹跳的乒乓球。

    “切,一个教画画的还管作文啊?”易小奇一边表示自己的不屑,一边有些心虚,他是个不爱读书的孩子,上课从不认真听讲,作业也做得一塌糊涂,“马上就要期中考了。”

    “期中考就期中考呗,你怕啦?”正在一旁激战的刘克大声笑道。

    易小奇被他当众笑话,觉得很没面子,“谁怕啦?你小子记住,期中考试不给我抄,你就是孙子。”

    刘克是易小奇的同桌,论学习只比易小奇好一丁点儿,夏遥和其他几个小孩儿哄笑出声。

    “输了输了,让我替你报仇!”刘克分神输球,夏遥马上迫不及待地接过他的球拍上场。

    “要抄肯定抄夏遥的啊。”刘克一边用手抹了一把汗,一边回了一句,“你作业不就是抄她的。”

    “难道你没抄啊?”

    对于作业夏遥向来完成得很勤勉,甚至想要去书店买几本习题集来做做,新园小学的作业量实在太少,作业做完之后,课本早就被她翻来翻去看了几遍,晚上她在家里都不知道做什么好,还去夜市里买了几本廉价的旧书打发时间。

    易小奇这帮男孩子向来不爱做作业,有了夏遥这高质量的作业可抄,更是懒得写作业了,每天早晨就盼着她早点儿来学校,好给他们抄一阵。

    “夏遥,说好了,期中考的时候得给我们抄啊。”一个黑乎乎的小男孩朝夏遥咧嘴一笑,他是夏遥的前座,方蕾的同桌周涛。

    “到时候我会把卷子放在桌面上,能不能抄得到就看你们的本事了。”夏遥弓着身子,举拍狠狠地杀了一个球,“别指望我给你们打暗号传纸条。”

    “靠!又输了!”她的对手马丹哀嚎一声。

    她这副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子非但没让易小奇他们觉得不爽,反倒觉得她酷得干脆利落,一点都不像其他女生那样矫情。

    “让我来让我来。”易小奇一下子把马丹挤开,可是还没打两个球,校园的钟声就响了起来。

    “五点了。”夏遥反手一个球击打过去,易小奇飞扑过去,依然没有救起这个球。

    “我走了。”夏遥潇洒地把球拍扔还给刘克,把书包往肩膀上一挎。

    “再玩一会儿吧。”易小奇正打在兴头上,“离清校还有一段时间咧。”

    “我还有事,你们玩吧。”夏遥头也不回地挥挥手。

 第二十六章 公鸭嗓

    “死疯子!没想到你还到学校来!”好熟悉的公鸭嗓。

    夏遥回过头挑了挑眉,总算看清楚挡住她路的人,这个男生大概比她高了一两个头,一脸凶相,此刻正目光冰冷地看着她。

    她不由得笑出声来,这么多年枪林弹雨里过来,什么样的亡命之徒没见过,她从来就不是个善茬,此刻看到个小屁孩儿装凶狠,实在觉得有趣。

    “学校是你开的?我怎么就不能来了?”她倒是起了逗弄的心思,挑衅地看着他。

    “看来上次没把你打怕啊!”公鸭嗓恶狠狠地走上前来。

    “你的跟班呢?都不敢来了?我是没怕,恐怕是他们怕了吧。”她不屑地看着他。

    “你胆子肥了不少!你以为我会怕易小奇他们?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公鸭嗓眯了眯眼,以为这样能让自己看起来凶狠一点。

    “易小奇和我们之间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她勾起一个微笑,她倒没想过主动去找他麻烦,但既然人都送上门来了,她不介意替天行道教育他一下。

    “你找死!”公鸭嗓俯视着她,一个下贱的小屁孩也敢和他顶嘴了!

    夏遥被逼到墙角,却不见一丝惊慌,反倒好整以暇地对他微笑,无端地让他感到一丝恐惧。

    他伸出手来,相信自己一个耳光就能打得她找不着北。

    预料中的脆响没有响起,反倒响起了公鸭嗓的一声哀嚎。

    “我的手!”公鸭嗓恐惧地看着自己的手腕生生被拗出一个诡异的弧度,手腕处传来的剧痛让他发疯。

    夏遥的速度比他更快,几乎是在反拧他手腕的同时,用脚狠狠地踢向他的小腿胫骨。

    “啊!”小腿的剧痛让他不由自主地跪在夏遥面前。

    “怎么着?还想向我行大礼?”夏遥冷笑一声,“也好,我不喜欢仰着头说话,你这个样子,我们也更好沟通一些。”

    “你放开我!”公鸭嗓终于开始惊慌了,就算他再故作凶狠,也不过是个小学生而已,当他发现夏遥似乎不像他想象中好欺负,甚至带着令人心悸的危险气息,他的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去。

    “哟,还不老实是吧。”夏遥的脸是笑着的,眼神却比寒冰还冷,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一只手狠狠地朝他脸上挥去。

    “啪!”一声脆响,这一巴掌似乎把公鸭嗓打懵了,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夏遥这样的小孩儿打,还被打得这样毫无还手之力。

    “嗷!”公鸭嗓发狠地叫了一声,男人的尊严逼迫着他要和夏遥拼命。

    “你再动一下试试。”夏遥轻描淡写地用刀片抵住他的喉管,“知道这是什么吗?我通常用它来削铅笔,还挺锋利的,至少割断你的喉管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你知道被割断喉管是什么感觉吗?哔的一下,血一下子就喷出来了,能喷一米多远呢,其实你不会觉得很疼,就是会浑身发冷。然后呢,你就躺在地上,没有那么快断气,不过很快你就见不到你想见的一切了,包括你嘴里念叨着的文静,你会变成一具尸体,被送到火葬场烧成灰,从此以后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你这个人……”

    这是校园的角落,一般少有人来,此刻更是安静得可怕,天渐渐黑了下来,搭配上夏遥那若有似无的阴森话语,就算是正常人都会觉得毛骨悚然,更别说公鸭嗓此刻脖子上还抵着一把刀。

    身体上遭受的剧痛和精神上受到的羞辱,让公鸭嗓那些装出来的气势消散得一干二净,此刻的他抖如筛糠,完全提不起一丝反抗的力气。

    “你想不想死啊?”夏遥嘻嘻一笑,他突然觉得她就像是学生们口耳相传的鬼故事中的恶鬼,那乌黑的瞳仁中有着毁灭一切能量。

    “别杀我,别杀我……”他终于忍不住求饶。

    “你老老实实交代,为什么要找我麻烦?”夏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用刀片在他脖子上轻轻滑动着。

    公鸭嗓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没有扛过这样的威胁,“文静不喜欢你。”

    “她叫你来找我麻烦的?”

    “不是,她不是这样的人。”就算在这样的情况下,公鸭嗓还要口拙地为文静辩护。

    “挺痴情的嘛。”夏遥嗤笑,她知道世上总有这样一类女人,她们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说,只要一个眼神,就能引来无数男人为她们赴汤蹈火,只是没想到一个小学女生也有这样的魅力,看来祸水也是自幼练成的。

    她的眼神暗了暗,想起那个被方耀明捧在手心中的女神……

    公鸭嗓没有说话,面上不由得飘过一丝暗红。

    “今后她要是再让你来找我,你会怎么做?”她好笑地用刀背拍拍他的脸颊,这个小男生痴情不痴情和她无关,只要不碍着她即可。

    “她不会让我来找你,她从来不和我说话。”公鸭嗓闷声闷气地说。

    夏遥恍然大悟,敢情这公鸭嗓是单相思,想要通过侮辱自己来获得女神的欢心。

    “看来你是把我当作踏脚石啊,”她无趣地收起小刀,“上次你们把我打成那样,我本来想到你们这群小瘪三来找我的时候,再和你们算总账,没想到你今天竟然敢一个人来招惹我,你说我要不要帮你长点记性呢?”

    公鸭嗓一脸恐惧地看着夏遥,夏遥的手正轻轻地搭在他的手上,仿佛在挑选着什么。

    “不,不要……我不敢了……不敢了……”公鸭嗓哀声求饶,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啊……”一声如杀猪般的惨叫响彻校园,公鸭嗓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手指,不停地抽搐着。

    “这只是一点点小小的教训,”夏遥的脚踩在他的脸上,正如那天他对她所做的那样,“你给我记牢了,不要再来招惹我,当然,如果你和你的那些小跟班们不服气的话,尽管来,不过到时候就不是一根手指这么简单了。”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看他的裆下,公鸭嗓吓得再也顾不上什么脸面,“不敢了,不敢了,绝对不敢了……”

    “不敢就好!你给我记牢了,整个三年二班都是罩的,要是让我知道你们谁来找他们麻烦,我一定双倍奉还!”她俯下身子阴狠地对他说,“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明白了……”恐惧和疼痛让公鸭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是一径地点头答应。

    她这才满意地直起身,把他一脚狠狠踹到一边,“滚吧。”

 第二十七章 翻花绳

    “妈,我回来了!”推开门的夏遥笑容甜美,哪里有一丝阴暗狠戾的影子。

    夏方莲正双目无神地盯着窗户看,听到声响回过头来看到夏遥的身影,眼中顿时出现了光彩,“小遥,是小遥回来了!”

    “是啊,今天我买了一些青椒,咱们晚上就吃青椒肉丝。”夏遥笑嘻嘻地把手里的饭菜给夏方莲看。

    “小遥,我好饿。”夏方莲闻了闻青椒的味道,像孩子一样无辜而期待地看着她。

    这段时间夏方莲的情绪趋于平静,但还是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清醒的时候记得自己有个女儿要照顾,糊涂的时候就变成了个三岁小孩。

    “我去炒两个菜咱们就能吃饭了。”夏遥拍拍她的手安慰道。

    夏方莲乖巧地点点头,眼巴巴地坐在床上,看着瘦小的夏遥在厨房忙活,眼神又渐渐失去了焦距。

    为了节约用电,除了炎热的夏天,她都是一大早就煮好一大锅粥,每餐舀一部分出来,再放到小锅里稍微加热一下。

    “好香啊!”夏方莲陶醉地闻着饭菜的香气,眨巴着双眼。

    “好吃就多吃一些。”夏遥不住地给母亲挟肉。

    但是夏方莲成天呆在家里,没有运动,没有消耗,这几天饮食趋于正常,每餐的饭量都很少,只吃了一碗就满足地摸摸肚子,喟叹了一声,“真好吃。”

    “以后我想办法让妈妈吃得更好。”夏遥微微一笑,她会努力让这个家越来越像样的。

    “遥遥,是妈妈没用,害你年纪小小就要受这么多苦……”夏方莲突然想起自己是个母亲,又开始嘤嘤哭泣,“是妈妈不好,对不起你,妈妈应该照顾你的,却让你来照顾妈妈……”

    “妈,你别哭了,我就愿意照顾妈妈。”夏遥暗叹了一口气,她是个冷硬的人,面对夏方莲这样如水一般的女人,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夏方莲的神智本来就不清醒,她又不是个会劝人的,见夏方莲哭个不停,只得想法子分散她的注意力。

    “妈妈,你看。”夏遥掏出一根绳子,在双手上摆弄着。

    “这是什么?”现在的夏方莲就是个小孩子,哭着哭着忘记了自己为什么哭,被夏遥的动作吸引住了。

    “这是翻花绳呀,妈妈,你小时候一定也玩过吧?”夏遥笑嘻嘻地将手中的绳子慢慢地翻给她看。

    “翻花绳,我会。”夏方莲也跟着笑了起来。

    翻花绳也分为单人翻和双人翻,夏遥小的时候没人愿意和她玩儿,她最喜欢的游戏就是自己拿着一根绳子玩翻花绳,后来进了训练营,她还是三不五时地玩这个游戏。

    这个游戏主要依靠手指操作,每一个造型图案都需要撑、压、挑、翻、勾、放等一系列精微动作,需要左右手配合一致,也需要每根手指的巧妙分工,对手指、手腕、双侧肢体的灵活性、精确性和实际操作能力的发展有很大的好处。

    夏遥已经把这个游戏玩到极致,只见手指,不见绳子,手指十分灵活,因为从小到大都喜欢玩这个,所以在组织里也是以手快灵巧著称。

    今晚被公鸭嗓拦住的事,让夏遥有了一些心理压力,她现在的力量还是太弱了,身体素质不行,反应能力也跟不上,如果不是担心会镇不住公鸭嗓,她大可不必使用小刀的。

    如果不是在公鸭嗓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用了一丝巧劲,让他的注意力被疼痛分散,两个人真要拼蛮力的话,她恐怕是制不住公鸭嗓的。

    连对付一个小屁孩儿都要费上一些心机,如果对手换成普通成年人,她真就如砧板上的鱼,没有一丝反击之力了,对习惯了枪林弹雨的她来说,这是一件很没有安全感的事情。

    这段时间她的营养慢慢跟上了,但是体质的改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否则也不会有训练营里长达五年的魔鬼训练。

    现在的她没有那样的训练条件,身体也不能允许她进行一些高强度的训练,只能够通过多年的经验和直觉,将那些东西一点一点拾起,在这样的环境里,想要恢复到前世的水平,那无疑是不可能的。

    好在这一世她不愿意再过那样的生活,那些技能大部分已经失去了用处,只要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就足够了。

    像翻花绳这样简单的技巧性训练,可以提高她的反应能力也可以提高她手指的灵敏度,而且还很适合在这样饭后进行。

    夏方莲瞪大双眼看着夏遥双手十指翻飞,动作越来越快,快得让她都看不清了。

    “小遥,你是在变魔术吗?”夏方莲好奇地瞪大双眼,常年木讷无神的双眼中迸出神采,“我最喜欢看魔术了。”

    夏方莲经常看到夏遥一个人在玩翻花绳,可从没有见过她玩得这么好。

    “魔术?算是吧。”她微微一笑,双手的灵活性无论对练魔术的人来说,还是对她这样的人来说都是基本功,“妈妈一个人在家也可以玩的啊。”

    “好啊好啊。”夏方莲立刻点头如捣蒜。

    夏遥停下手中的动作,手把手耐心地教了起来,夏方莲常年被关在家里一个人独处,没有事情做,也没有人和她说话,除了发呆就是睡觉,就算没病都要被关出病来。

    如果能给她找点儿事情做,哪怕是这样的小游戏,也许有了专注的事情,她发呆失神的时间能够有所减少。

    夏方莲虽然精神失常,但是专注力远胜一般人,也正因为她成天关在家里,所以心无旁骛,一个人坐在床头安安静静地翻起花绳来,刚开始还有些笨拙,后来就越翻越快,进步的速度远胜一般人。

    夏方莲那温柔专注的样子,还真有几分岁月静好的美感,夏遥不禁叹了口气,这样好的女子,怎么会无缘无故疯了?

    关于夏方莲的遭遇,她知道的并不清楚,江大妈之前说过她是因为被人糟蹋而疯的,可是她依稀记得外公曾经含糊不清地提过似乎有个男人辜负了夏方莲,她被刺激得神志不清,结果不知道是哪个男人趁机侮辱了她,从而生下了夏遥。

    既然她已经疯了,就不会再有人会去计较,究竟是她因为疯了而被糟蹋,还是因为被糟蹋疯了,反正结果都一样。

    夏遥一直都是众人眼里的野种,只有夏方莲始终坚持她是她和她最爱的男人所生,在神智清醒的时候,还会温柔地抚着她的头发说,“小遥的头发真黑,和你爸爸一模一样。”

    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线索了,所以一直以来,夏遥对夏方莲心中的男人的唯一印象就是头发黑。

    可是大部分华人都是黑头发,这样没有指向性的线索,完全是没有意义的。

    她很想问一问夏方莲她心中的那个男人究竟是谁,可又怕刺激到她敏感脆弱的神经,加重她的病情。

    前世的她一开始也曾想要好好地查一查这件事,为夏方莲讨一个公道,可是那时候的她任务太重,在组织里一点地位都没有,根本没有能力查探这些事,等到她有能力查这件事的时候,又因为爱上了那个男人,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他身上,早就将曾经的心愿忘得一干二净了。

    想到这里,她又是一阵恍惚,情不自禁地捂住胸口,为他心爱的女人而死的疼痛至今历历在目。

 第二十八章 疑点

    方耀明……

    那个男人那清冷的眼神,棱角分明的轮廓,高贵倨傲的神色,曾经让她着迷的一切,此刻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似乎只过去几天,又似乎过去了一辈子。

    只有临死前苦苦挣扎的疼痛始终烙在她心中,无法抚平。

    这条命已经还给他了,重生一遭,她便不再欠他什么,现在的她有更需要她守护的人,所以她不想为了他出生入死,双手沾满鲜血。

    这一生,能不见便再也不必相见罢。

    她想要彻底和过去的恩怨做个了断,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前世她临死前,天机那句语焉不详的话。

    “只怪你挡了宋小姐的路……”

    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宋语嫣和她,一个是高贵的白天鹅,一个是人脚底的污泥,她何时挡了宋语嫣的路?她这样的人,连颗绊脚石都算不上,又如何有资格挡住宋语嫣的路?

    这一瞬间,她猛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雪白。

    当时的那颗子弹角度并不刁钻,按照她的判断,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推开宋语嫣,而且自己不大可能会受伤,这么多年枪林弹雨里过来的经验告诉她,冲出去的路线一定可以完全避开子弹,这些经验已经成为了身体的本能,靠着这种本能她不知道解决了多少比当时还要危险的困境,怎么也想不到会在那个时候马失前蹄。

    为什么会中枪?她仔细回想起现场的一切。

    似乎在那个关头,有人轻轻推了她一下,这才导致她偏离了自己原先设想的路线。

    那个力道十分巧妙,只是偏了那么一点点,让所有人,包括她自己几乎都没有发觉,却正好让子弹击中她的要害,而宋语嫣毫发无伤。

    那时候她的身边只有三个人,他,宋语嫣和天机。

    宋语嫣是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这样的事情只有身手极好,经验丰富的人才能做得到,她显然不可能。

    那就只有他和天机了,难道她的死是他们有意为之的?

    冷硬果敢如她,这一刻也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她不想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她曾经爱过的人和那些她出生入死并肩作战的同僚们。

    可是这件事发生得太过诡异,再加上天机的那句话,这些天来她刻意想要遗忘前世,所以不曾细细思考过自己的死。

    而如今怀疑的种子已经在心里种下了,生根,发芽,她很确定这根刺会一直根植在她的心中,让她一刻不得安宁。

    她站到窗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用潮湿冰冷的空气让现在的自己冷静下来。

    天机这个人和她一样忠心,没有他的密令,他是绝对不敢做出伤害同僚的事情,那就很明显了,答案只有一个。

    他的样子已经模糊了,她临死前奋力挣扎着要看清的眼神,却一直印在她的脑海,有些不耐,有些怜悯,还有什么更多的情绪吗?

    是不是会有一丝愧疚?是不是会有背弃一颗棋子时的不舍?

    她该怨恨他的,为了他,她心甘情愿付出自己的所有,乃至生命,他却用残忍的背叛要走了她的性命。

    她该感谢他的,如果不是他,她没有机会和母亲重聚,弥补前世的遗憾。

    “小瑶,你怎么了?”她身上森冷的气息吓到了正在玩翻花绳的夏方莲,她坐在床角,怯生生地看着她。

    她这才恍然回过神来,前世的一切已经过去,就算她曾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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