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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黄泉-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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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燥的高中生涯本就没几件有意思的事,这样别开生面的晚自习,新鲜有趣。
钟贞和萧珩来到食堂一楼的楼梯间。
总有烛光照不到的地方,任他们为所欲为。
他低头凝视她眼中的明灭。
钟贞上前凑近他。
吻别,在黑暗中。
…
期中大市联考,萧珩三门主课中数学英语单科第一,语文单科第三,稳稳拿下市理科第一名。
弇高校长闭眼做梦都想不到,有一天,这联考状元出在自家。
萧珩一些题目的解答比标准答案还要好,他的试卷被高二各班老师放扫描仪扫描,保存在U盘里,上课时,便放出来给学生们分析。
钟贞上午四节课,两节课都见到萧珩的卷子,数学老师在讲台上做步骤解释,西西在旁嘀咕:他那什么脑子。
她没听懂的题目,晚上就问萧珩。
白天,她有时在学校走廊上见到他,有时在体育馆的室内篮球场上见到他,有时故意去对面楼在他眼前晃一晃。
钟贞想要见萧珩,很简单。
清晨,在车上,她只要往他手里塞便签,时间地点写好,一切如约。夜晚,有几回,她将萧珩压在床上,低声诱惑地叫哥哥。
萧珩皱着眉,忍得很难受,便借幻想来纾解一点。
钟贞觉着,不越界,怎么玩都行。
她有些恃宠而骄,沉浸在萧珩给予的甜头里。
真假难分难辨,她不是聪明人,不喜欢思考,她只是喜欢萧珩,喜欢就是喜欢,没别的什么。
……
十一月愉快滑过。
弇城将入冬时,萧珩去南京参加奥赛的冬令营。
全国各省获一等奖的人数以苛刻的名额比例淘汰一部分,得到一等奖并名次越靠前的,便进入冬令营,参加全国决赛。
他不在的时间里,钟贞也照过。
学业繁忙,萧珩不在,她自己更要用心,她天资不行,只能后来弥补。
直到周六放学后,钟贞瞒着钟父,一个人偷偷跑到弇山上的弇山寺里,烧香祈求,闭目静心。
祈求他如愿得到他想要的。
他一定会想要得到第一,希望他得到第一。
她想起高一至今的萧珩,运动会那天、在黑暗中亲吻她的那天、新生演讲的那天……种种种种——那眉眼意气风华正茂,哪怕唇边冷淡的弧度,也当真是无敌了。
所以祈求在接下来的日子、来年、后年、大后年……到很久很久以后——
希望往后所有的时间,都不要磨去他一点点的棱角和锋芒。
他就该高傲耀眼,立于不败之地,有辉煌人生。
没有什么能打败他。
最后再祈求他顺遂,得偿所愿,得偿所愿。
谢谢菩萨。
钟贞从里头退出,走了一段路,在烟雾缭绕的大香炉前见到一位老妪。
老妪精神矍铄,询问了钟贞几句,正好和她一同下山。
东部沿海城市的山不算山,在地理意义上不过是小土坡,走了没几分钟,便到半山腰下了。
老妪忽然问她:“怎么净拜菩萨,佛祖呢?”
钟贞稀里糊涂,“不一样吗?”
“佛是圆满,菩萨尚在轮回修渡中。”
她难得拜奉一次,并不懂。
“菩萨是不圆满。”
“菩萨还有一个放不下。”
钟贞朝后望了眼,想了想,嘴角上扬,“我相信心诚则灵。”
…
两天后,萧珩南京回来。
全校正处于紧张备考期末的特殊时期,这回三市联考,师生们如临大敌。
他从车上下来,特意绕远路,经过了高二十五班。
走廊上冷风直灌,来接他的数学老师在他身侧说了许多,他一句都没听。
临到她所在的教室时,他脚步放慢。
她托着下巴,皱眉,神情苦恼。
他瞟一眼黑板,正是她头疼的物理。
一分钟不到点的时间,他在走到第二个窗口时,停下脚步。
她身旁女孩拿尺子戳了下她。
钟贞蓦地望向窗外。
她惊诧欲言的表情,让他想吻她。
老师喊了他一声,萧珩神色寡淡地收回目光。
风灌了满怀,冰冰凉凉的东西在他脸上化开。
他半阖着眼,想起她的无数个吻。
这天,十二月底的弇城忽降大雪。
…
一月中旬,学校因近期的大量降雪取消了课间跑操,改为室内瑜伽操。
钟贞打着哈欠随便挥挥双手,跟着投影上的瑜伽操视频有气无力地做着。
高二十五班平常就这慵散的风气,临到关头才使劲用。
班主任望风,见到体育老师巡查,立即叫他们机灵点。
瑜伽操五分钟结束,班主任叫了坐窗边的同学打开窗户通风。冬天教室内,人一多,没多久,窗户上就结满雾气,钟贞在上面画了一个笑脸,开窗几分钟后笑脸无影无踪。
班级里空荡荡,没剩多少人,全下去打雪仗了。
西西拉着不想动的钟贞往楼下跑,这时,广播突然打开。
刚刚捷报传来,萧珩拿下全国一等奖,名次第一。
钟贞呆了几秒。
灵验了。
……
一月中下旬,三市联考的期末考结束,萧珩的第一拿得毫无悬念。
高二上半学期结束,寒假伴随小高考的高压开始。
钟贞在钟父得知成绩的训斥下,灰溜溜躲到镇上过年,萧珩作为好学生被和颜悦色对待,有合理要求就满足。
萧珩说趁着假期能给钟贞补课。
兄妹间感情可贵,钟父没多想就允了。
于是,他便顺理成章地和钟贞一起回镇上。
☆、三十八
时近年关,外来务工者赶着春运回家,店铺关了大半,小镇上冷冷清清。
得知兄妹要回镇上过年,钟老夫妇再将楼上一间房间收拾出来。房间是钟父少年时的卧室,正好在钟贞房间隔壁。
钟老师告知父母两孩子要回镇上,电话里也透露了钟贞这回考试不佳的情况,很是忧虑。
钟老夫妇都是过了大半辈子的人,觉着孩子开开心心就好,也不计较这些。
因而钟贞这次的避难,是明智之举。
钟老夫妇对萧珩并不熟悉,去年他来这,统共住了五天左右,他们对他性格印象很淡,长相倒始终记得。
他们回来那天,一条老街上的长辈亲眷一见到他们,也认出了去年在这只住了几天的萧珩。
见之忘俗的皮囊,有教人难忘的魔力。
…
回镇上的第一天,夜晚,钟贞拉着萧珩来到老屋后的庭院。
蓝色月光下,万物轮廓神秘。
一棵参天老树姿态显眼,枝桠交错延伸,有蓬勃的密,却光秃秃的,像把漆黑的伞架。
钟贞站在树下,对萧珩说:“这是女贞树,这棵树是在我出生那年我妈妈种下的。”
“去年回来没看几眼就走了……”她摸上树干,怅然,“其实应该夏天来看它的……”
盛夏的女贞树枝繁叶茂,香气馥郁,见不到半点凛冬下死气沉沉的影子。
她蹲下。身。
萧珩见她低头在地上摸索什么,搭在肩上的围巾要掉不掉。
“萧珩。”
他走过去,替她拢了围巾。
钟贞站起来,将围巾摘了,挂在他肩上,又将厚重的外衣脱了,扔给他。
“你等一下。”
他没说什么,就看着她跑到院子里的某个角落,不一会就回来。
她又蹲下,握着小铲子在女贞树下挖东西。
很快,铲斗的尖头顶到了什么,她将铲子靠放在树干上,从浅坑里取出一个深色铁盒。
钟贞小心拂去上面的干土,轻声说:“这是我的秘密。”
萧珩注视着她,不禁嗯了声。
她扬起嘴角。
深色铁盒是某种曲奇饼干吃完后留下的,她小时候将一些很喜欢的小东西收集起来放到铁盒子里,大人不支持她这没用的小爱好,里面有些都是她撒娇后,爷爷奶奶私下给买的小玩意。
“我那时候怕有人发现,所以就把铁盒埋起来,每年都会过来看一下,想一下埋在哪,怕之后就找不着……”
“我去年回来就没来这看,今年再不找,我肯定就要忘了。”
时间久远,铁盒埋在地下,盖子生锈深嵌,不好打开。
萧珩替她打开,也稍费了点力。
冬夜青白的月光照进窗棂,一地亮堂。
两人坐在檐下的长凳上。
钟贞将盖子放到一边,捡起盒子里的东西,趁这光亮看了会,说:“以前觉得这些东西很漂亮,还怕别人会抢走,现在看看……”
她疑惑地顿住,“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闪亮的贴纸、剪下来的漂亮贴画、洋娃娃的小衣服、晶莹的小珠子……
记忆里非常美好的东西变成粗陋与无解。
人都是会喜新厌旧的。
她不由瞥了他一眼。
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新厌旧。
钟贞把东西放回去,盖上盖子前,想了想,说:“你以前有没有什么不想被别人知道的东西?”
萧珩把衣服披在她肩上,答:“没有。”
她侧头看他,漆黑的眼眸,比夜的轮廓还深。
“我打算走之前把盒子埋回去。”
这些东西她又不需要,扔掉心里又觉得很奇怪,还是放在它原本待的地方,安安静静的。
钟贞掩上盖子,把铁盒放在花架最下格空出来的地方。
上楼时,她漫不经心地问:“你没有秘密?”
萧珩说:“没有。”
……
小年的前一天清晨,钟贞去镇上的早点店买早点,意外遇到了初中的好友家敏。
初中时,家敏坐在她斜后位,是个温柔、软心肠的女生,说话也细声细气,初中毕业后,她分数不理想进了弇城的职高,她则顺从安排进入高中。
分道扬镳后,许久没见,两人聊了会,家敏和她要了家里座机号码。
“我爸妈到外面打工还没回来,我一个人在家里很无聊,”她柔声问钟贞,“之后约你出来玩,可以吗?”
钟贞很爽快答应了,“行啊。”
…
三天后,座机铃响了。
钟贞换了身衣服,风风火火地下楼,和两位长辈知会了声。
在庭院打太极的爷爷细问:“去哪白相啊?”
钟贞正在玄关换鞋子,“和家敏约在奶茶店。”
“哪的奶茶店?”
“就以前我初中学校那条路上的奶茶店。”
奶奶解下身上的围裙,关切道:“回来的啊晚?”
“应该不……”她犹豫了会,“可能晚一点,夜饭就在街上解决了。”
爷爷忽说:“让哥哥陪你。”
钟贞怔住,“啊?”
奶奶开口:“冷天头,日头落得早,你不要想现在街上冷冷清清就没啥事体了,小姑娘家的,晚上一个人回家不太好。”
钟贞半张脸埋在裹脖子的围巾里,眼神不太情愿,“可是,哥哥也不一定高兴陪我。”
话音没落,萧珩正好从楼上下来,两老辈便问了他。
萧珩点头,“我有时间陪钟贞。”
老夫妇欣慰,“哥哥才懂事,钟贞,你不要老自说自话。”
既然决定了,她只好答是。
…
天一冷,老街长长的弄堂里没什么人,家家户户都关在屋里准备过年。
南方深冬与北方不同,湿冷是刺到骨里。
钟贞有点闷闷不乐,偷看一眼萧珩,拉下一点围巾,露出嘴巴,说:“我不太想你去,不是什么别的,你别多想。”
萧珩:“嗯。”
没什么情绪地应了声。
她跟上他的步伐,继续说:“我和你说,我也就和初中的同学一起聊聊天,也没什么的。”
“嗯。”
还是这样。
“不是男同学,是女同学。”
萧珩扫了眼钟贞,“嗯。”
“你去也没什么……就是会很无聊……”她试图解释,“女生嘛会聊的那些,你听得都很无聊的……”
他不说话了。
钟贞走到他面前,挡住他去路。
“萧珩,要不……你在奶茶店对面的书店呆会,我今天和她们早点结束,然后我们早点回去?”
萧珩微勾唇,“也好。”
她暗暗松了一口气。
…
镇上初中一条街的奶茶店老板是本地人,吃住在楼上,楼下开店很方便,春节前天天营业。
奶茶店门店不大,一楼六张桌子和随意搭配的椅子,多余椅子部分被放在角落。
钟贞拂开透明软门帘,踏进店里,随即见到了家敏和另一个女孩。
他们坐在靠墙的位置,两人正抬头看电视解闷谈天。
桌上摆着两杯喝剩的珍珠奶茶,一盒炸翅,一盒鸡米花。
店内开了空调,还算暖和。
钟贞在两人对面坐下,家敏推了吃的到她面前,笑眯眯的,说:“你点吧,今天我请客。”
她正想拒绝,坐在家敏身侧的女生看向她,叫道:“钟贞。”
钟贞打量这个短发女生,零下的温度,她穿了一件米白的薄毛衣,外套一件卡其色的大衣,着实有些单薄。
女孩生了一双桃花眼,眼梢上翘,瞧人的神态分外勾人。
“王雯?”
王雯吸了口珍珠奶茶,笑说:“钟贞,初三那一年,我还是你后桌,你忘得太快了。”
钟贞自然记得,王雯,他们那一届年级里传得名声最烂的女孩。
传言她作风实在不行,初一那年,在别人还似懂非懂的年纪,就和男朋友有了实质的关系。初二时,和他们班里,先后两个男生拍拖过,又和隔壁班的男生有过纠葛。
在学校里名声败了后,她就找校外的社会青年,处对象,跟着玩跟着混。
她对她眼见为实的印象,停留在几次午休时,见到她脖子上没消下去,故意露出来的吻痕。以及,她拿着校外男朋友的智能手机,在课间和他们周围一窝人炫耀。
总之,钟贞对她印象,不是没有,是不太好。
钟贞转话题,“你现在在哪读书啊?”
王雯搅了搅杯里的珍珠,说:“和家敏一样,在职中啊。”
“念什么啊?”
“会计咯,”她支着下巴,“家敏还念机电呢,厉害。”
家敏在旁抱怨,“机电都是男生学的,我根本听不懂。”
钟贞直觉王雯不是什么好聊天的主,一下也打不开话匣子,遂点了一杯奶茶。
家敏边刷空间边说:“王雯,你是不是和我们机电的一个男生……”
“别瞎说,”王雯打断她,拿腔捏调地说,“人家是有男朋友的。”
“哪的?”
王雯看向钟贞,浅笑,“你们弇高的啊。”
家敏乘胜追击,“怎么样啊?”
她脸上笑意愈深了,“长得还行,成绩也一塌糊涂……不过他家有钱。”
“照片照片照片……”
说话间,又有两位女生进了奶茶店。
她们这桌不由静了静。
都是一个镇上的,年龄相仿的面孔大多熟悉。
眼前两位女生,都戴着眼镜,一位齐刘海披发,另一位扎了一尾松松的麻花辫。
钟贞记得,这两位女生和她们同届的,初中都在镇上念,不过中考后命运不同罢了,这两位是弇城最好的高中,弇一高的学生。
家敏也认出来了,低声说:“弇一高的。”
王雯不屑地切了声,“弇一高的,了不起了……”
齐刘海女生不禁往这望了眼,那眼神,仿佛将他们当做女流。氓。
一高学生有得天独厚的优越感。
两人对他们并不在意,点完东西后,便坐在他们旁边一列的第二桌。
钟贞偷偷瞄了眼,那两女孩低声笑语地聊了会,光看,似乎就比他们这桌有文化。
不过五分钟,麻花辫女孩就从包里掏出笔和习题,齐刘海女孩在旁指点,两人讨论着。
不知为何,王雯极为讨厌弇一高的学生,对家敏说:“我们聊天,吵死他们。”
家敏尴尬地啊了声。
王雯便开始唱独角戏地和家敏讨论电视剧的精彩。
奶茶店气氛陷入怪异。
直到王雯演不下去,翻了一记白眼,扭头看向面前神游的钟贞。
她喊:“钟贞。”
这时,奶茶店又进来一位客人。
店内共两桌客人,五个女孩,她们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来人吸引。
萧珩没看任何人一眼,径自点了一杯奶茶,挑了没人会坐的门口坐下。
落座的那瞬,钟贞一颗心悬了起来。
五分钟后,有女孩按捺不住了。
☆、三十九
奶茶店门口放着一列书刊架,封面花哨的杂志居多。
萧珩站在那挑选。
王雯陡然起身,走到书报架那,余光留意地打量萧珩。
他从中抽出一本,她便伸手去取书。
两本书码放得有点挤。
萧珩适时收手改换,拿了别的书。
王雯将手上的书扔到桌上,走过来坐下,脸上挂着笑。
钟贞盯着萧珩的手。
家敏轻咬吸管,轻声问:“怎么样?”
王雯眼神若有若无瞟向那处,“你去看一眼,就晓得了。”
“多好看?”
“去看了,我保证,你今天晚上满脑子都是他。”
家敏微微惊诧,不由扭头去看。
王雯见钟贞心不在焉,“钟贞?”
她回了神,“嗯?”
王雯看向她,目光闪烁,“有五块钱吗?”
家敏突然插进来,说:“我上次的两百你还没还我。”
王雯回得很快,“开学就还你。”
家敏闭上嘴。
碍于情面,钟贞摸了口袋,她出来玩时带了现金,面值最小的是十块。
王雯见到那十块,眉眼一弯,“谢谢啊,我去买个东西。”
家敏眼看王雯离开这,对钟贞说:“你干嘛要借她,她是有借无还的。”
钟贞不知要怎么回,“同学嘛。”
弇一高那桌的两位女孩蓦地收拾东西,桌面变得干干净净,她们拉开椅子又抬起轻轻推好。两人找了另一位置面对面坐下,离门近,身后就是低头翻杂志的萧珩。
背对萧珩坐下的麻花辫女孩握着习题本和笔,转头先朝他开口。
家敏轻轻啧了声。
钟贞咬住唇。
萧珩眉眼冷淡俊美,有种不真实感。
女孩将今年联考的数学卷子的最后一道大题题目放到他桌上。
老师解析有,但她们疑问很多。
家敏趴在椅子背上,佯装看电视,观察着那处,忽说:“矜持。”
先用学习拉近距离,再一步步接近。
醉翁之意不在酒。
萧珩没看题目,递还给她们,语气自然,“抱歉,我数学不好。”
女孩有些失望。
钟贞只见到他和她们说了话。
萧珩太招人了。
她原本是想把他藏起来的,她一点也不想和他坦白她的自私、独占欲。
在学校见到别的女生和他搭讪,她会嫉妒。
见到他同班的女生问他题目,她会嫉妒。
她不是完美的情人,也做不到可爱的妹妹。
这时王雯从外回来,眸光在萧珩身上长长停留。
她买了一支笔,一小包纸巾。
她将笔递给钟贞,抽出一张纸巾,说:“写。”
钟贞收回目光,“写什么?”
“我的手机号码和Q Q,哦,对了,还有我在弇城跟人合租的房子地址。”她意味深长地笑,“我们之后总归要见面的,说不定约出来一起玩玩呢。”
她报一个,钟贞在纸巾上写一个,写完,王雯叠起收好。
不经意间,弇一高的两位女孩离开奶茶店。
家敏和王雯说了几句,王雯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萧珩,突说:“家敏,你去。”
家敏脸颊一烫,摇头,“长得这么好看,肯定有女朋友了……”
王雯嗤笑,“有女朋友怎么了?我还有男朋友呢,我都想……”
她喝着奶茶,不说下去了,转而怂恿家敏。
家敏羞赧,“我去和人家搭讪,总要有理由吧,不然很尴尬……”
王雯将笔塞到她手里,“就问他这掉地上的笔是不是他的。”
家敏被她推出去,手里攥着笔,硬着头皮走到萧珩面前。
她紧张地把笔扔到桌上,“这,这,这个笔我在地上看见……”
他抬头看她。
她结巴得更厉害了,“不……不知道——”
他垂下眼眸,“不是。”
家敏铩羽而归。
王雯没好气地翻白眼,“笨死了。”
说完,她亲自上阵。
“不好意思,这是我同学的笔,落在你这了。”
王雯指着他面前的位子,说:“我能坐会吗?那边空调打得太热。”
萧珩没说话,也没看她。
她抽了两张纸巾,一张放在萧珩手边,“那两个是我同学,你以前也是镇上初中的?”
“初中同学?”
王雯心下一喜,“是啊。”她不免试探,“是……对她们……?”
他连敷衍的回应都吝啬。
王雯笑着,“我和她们很熟,她们的底我都知道,都没男朋友呢。”
萧珩面上一冷。
她没看出什么,继续说:“你想知道什么,可以问我。”
手边的纸巾,隐有黑色字迹。
他翻开看。
“再见了。”
点到即止,王雯叫了家敏,和钟贞匆匆告别,两人便先离开了。
她终于在他面前坐下。
钟贞托腮注视他,细细打量喜欢的人好看的眉眼,心下躁动难平。
“同学艳。福不浅。”
萧珩看墙上的钟,“时间很早,我们可以回去了。”
钟贞不依不饶,“聪明矜持的你不喜欢,温柔文静的你不喜欢,漂亮轻浮的你不喜欢……萧同学的喜好真难琢磨。”
也不是。
萧珩端详她脸上细微的表情。
她是他打破常理的存在,也是他有悖常理的存在。
钟贞看到那张纸巾,眼神厌恶,“扔掉。”
萧珩注视她,“好。”
“她想勾引你,还当着我的面,”钟贞揉乱了那张纸巾,扔桌下的垃圾桶,“还骗我让我写字,你还看了。”
钟贞倏地抬头,“你为什么要过来?”
明明把他藏得好好的。
她无力又气恼。
萧珩慢条斯理地开口,“我不希望你的时间,花在除我以外的人身上太多。”
她一愣,“为什么?”
萧珩轻描淡写道:“我会嫉妒。”
“因为,我想你的眼睛只能看着我,你只亲吻我,你会在想做。爱的时候只想要我。”
这些话,他想和她说很久了。
他说的是想,而他的内心是将想换成一个字——要。
我要你的眼睛只能看着我,你只亲吻我,你会在想做。爱的时候只想要我。
…
正月初一,亲戚带着小孩来家中做客。
三个小孩,两个男孩一个女孩。
男孩皮得不行,在家中东碰西碰,小女孩可爱软糯,三四岁,正是讨人喜欢的年纪。
钟贞坐在沙发上抱着她,和她玩耍。
萧珩皱眉坐在她身旁。
玩会就乏了,钟贞放下孩子,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跑开了。
她慢慢躺下,脑袋枕在他大腿上,一面在意里屋大人们的热闹谈话,一面说:“要是有小孩长得像你,我会特别喜欢。”
萧珩手指抚过她的长发,屈指绕了几圈发丝。
她有点不满他的沉默,扯了他衣角。
他开口:“长得像你,我勉强喜欢一点。”
钟贞撇嘴,还勉强喜欢呢,多勉强啊。
萧珩指腹摩挲她鬓角的肌肤。
长得再像你,也不是你。
但她乐意,他就应了。
长辈从里屋出来。
钟贞随即坐好,开电视,翻了一圈频道,最后只有一个动画片。
孩子们瞬间安静下来,排排坐好,不管看得懂看不懂,动画就是最大的吸引力。
钟贞也饶有兴味地看,等年初一的开饭。
萧珩在她身旁看书,加来道雄的《超越时空》,数学逻辑锻炼多了,他就怀念物理的无限可能。
柯南这集是山庄绷带怪人杀人事件。
钟贞又越看越怕,几个小孩捂着眼睛看,小女孩早跑开了。
“萧珩……”
萧珩扫了眼,“嗯,我听着。”
直到这集将要揭秘,频道卡着这儿,开始放广告。
她推了推萧珩,问:“凶手是谁。”
她才不信他有这么神。
“高桥。”
“你看过?”
他没多想,“可能吧。”
结果和萧珩说得一样,钟贞突发奇想,“你要不以后当刑侦警察?我看你很有天赋。”
就一集电视剧和一集动画?
“不对,”她又摇头,“这个比较危险,你当法医吧。”
这时,长辈开始张罗吃饭。
萧珩合上书。
钟贞握住他手,问:“你有什么想法啊?”
他掐了她腰,语气稀松平常答:“什么效益最高,我就做什么。”
天才的境界,她懒得去想。
……
二月中下旬,高二开学。
开学那天学校门口混乱,钟老师便让兄妹下车步行进校。
钟贞所坐位置的车门靠马路外,她见萧珩下车后才下去。
钟老师叫住她,“贞贞。”
钟贞回头,还没拉上车门。
“晚些时间,在你们上自习之前,你们今天是三点结束,六点零五上自习对吧?”
她点头,开学日也就领书大扫除听各种领导讲话。
“爸爸三点半在校门口等你。”
…
三点半,春寒料峭。
钟贞在校门那等待,这处是个冷风口,她缩着脖子,半张脸都埋在围脖里。
她张望着门口停泊的车,心中好奇。
很快,熟悉的白车驶来,驾驶位的车窗降下,没有她期望的人。
她等来的是妆容精致的秦淑原。
女人下车替她拉开车门,直说:“是我和你爸爸说的,我怕说要见你,你会不愿意。”
“怎么会不愿意?”钟贞反问她,“我背上的伤,阿姨忘了吗?”
秦淑原维持着端庄姿态,微笑,“我今天不是和你说这事的。”
“我这里有一件关于萧珩的事情,一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我只告诉你,你要听吗?”
☆、四十
有关萧珩的事情,钟贞没什么抵抗力。
她坐在后座沉默,秦淑原问:“想吃什么?”
钟贞望窗外的车水马龙,被一辆难得一见的奇异车吸引,“阿姨,我今天还有晚自习,明天有摸底考,晚饭我在学校吃。”
“而且,您不是说要告诉我哥哥的事吗?现在要三点半了,我回学校还要吃晚饭,赶着去上晚自习,阿姨,不要浪费时间。”
女孩声音低柔清澈,执拗又干净。
秦淑原收了笑容,她将车停靠在时代广场马路上的车位。
腰上别着黑色小包的人走过来,敲了敲驾驶位。
秦淑原降下车窗将临时车位费给了,那人便走开。
她打开车上的储物格。
钟贞见她抽出一根烟和一个打火机,翻开铁盖。
尼古丁的味道在鼻间缭绕。
这时,手机不合时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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