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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1988-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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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接了钱,就让下面的人把门打开了。
新郎家的人一哄而入,这个时候,躲在门外的新娘家的人又有事可做了。有的拿走了牛脖子上挂着的铃铛,有的拿走了牛车里面的红毯子,一会儿呀,又得跟新郎好好的要一笔赎金了。
接下来进行的程序就是,点上喜烛,新娘和新郎一起行跪拜礼,然后招待来接亲的人简单的吃一点饭,新娘子才会被娘家人扶出来。
张小蕙看到陈秀秀了,她穿了一件红颜色的上衣,配了黑色的裤子,头上戴了一朵小小的红花。高挑的个子,小小的,被阳光晒成浅咖色的脸,有一种质朴的美。
按照山水村的规矩,新娘一踏出家门就要开始哭,称为“哭嫁”。
有些姑娘哭不出来,会被扶着她的娘家人狠狠的掐的。人们普遍认为出嫁的时候都不哭的姑娘没心肝,连自己的家人都不爱,怎么可能去爱其他人?
到了陈秀秀这里,就没有担心这个的必要了。
陈秀秀还没走出门,张小蕙就已经看到她的眼睛哭得肿起来了,一踏出门,更是悲从中来,呜咽不已。
她是真的难过的。
张小蕙想起她昨晚说过的话,她妈妈前天晚上才告诉她,山里地多活多,嫁出去了就一时半会儿回不了家了。
她家没有住在山里的亲戚,这是第一次听说山里和她们生活在山外的人的生活的区别的。想必陈秀秀也是第一次听说吧?虽然她婆婆家是她们家的亲戚,但好像也不是特别亲的那种,平时来往并不多。
陈秀秀的妈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她真相呢?这算不算是一种欺骗?
父母虽然不像媒人那样,凭一双三寸不烂之舌,有的没的的都说个天花乱坠,但有时候,他们以爱之名做的那些事,也是挺让人无奈的。
第三十四章 老干部脸的村书记
终于,秀秀上了车,牛车慢悠悠地出发了。
“叮当——!叮当——!”
那渐渐远去的铃铛的声音,听起来有那么些凄凉的味道。
张小蕙长长地叹了口气。
一旁的张小兰不乐意了,“人家陈秀秀的家人都那么高兴,说她嫁了一个好女婿,你叹什么气呀?”
“没什么!”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她女婿有什么毛病,她结婚前才知道,可已经到这种地步了,不嫁是不可能的了是不是?到底是什么毛病啊?你给我说说。”张小兰两眼放光。
这孩子怎么这么八卦?还这么会脑补呀?
张小蕙瞪了她一眼,“胡思乱想什么呀?你是不是闲的慌呀?回家看大棚去。”
“有什么好看的?辣椒苗子就在那里自己长呢。”
“早上得把塑料棚膜揭起来,太阳一落山就立刻扣起来,再盖上草帘子蓄热。因为我们这里白天和晚上温差太大,这样才能让晚上的温度高一点。这虽然是很简单的工作,但是一点儿都不能马虎的,知道吧?”
“知道知道!”张小兰不耐烦地说,“要是不仔细伺候的话,就会像杨潇他们庄的那个人一样,把辣椒苗晒成茶叶。你昨天说了今天说,今天说了明天又会再说吧?反反复复就这几句话,说的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你记着就好!我要去找舅舅了,今天还是要去猎田鼠,你别忘了给你和小龙做饭。”
“忘不了忘不了,你快走吧!越来越啰嗦,比妈妈还啰嗦!”小兰推了姐姐一把。
张小蕙没有跟妹妹计较,毕竟,跟热恋的男人冷战中的小女孩的心思,那可真是充满狂风骤雨啊,她还是不要去招惹她为好。
过几天,等她冷静冷静,也就没事了。
背着竹筐赶到“跌马桥”下的时候,她舅舅刘建国已经等在那里了。
张小蕙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舅舅,久等了吧?”
“没有,我也刚到。听说你把大棚建好了?”
“建好了,小兰以后就不去纺织厂了,留在家里看大棚。”张小蕙开心地说。
刘建国摇了摇头,“我想来想去,小兰都不是干这种活的人,恐怕会把你辛辛苦苦赚来的钱都给打水漂了。”
“哎呀舅舅,你就别戴着有色眼镜看小兰了好吗?她没那么差劲,再说了,这活这么简单,她一定能做得来的。”
“好好好,做得来做得来。”刘建国敷衍着外甥女,而后,舅甥两人一起朝山沟里走去。
“舅舅,我想到一个好主意,我们可以建一个点心厂,把我们村的点心卖到城里,甚至是市里省里去。”张小蕙兴冲冲地说。
“你这丫头还没完没了了?一会儿要做这,一会儿要做那,刚刚把钱都砸进去做了什么塑料大棚,又要办什么厂子。那厂子是女娃娃能办的吗?”
又来了又来了,又是这“女孩子不能”的理论。
“你又来歧视我,都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的。”张小蕙嘟囔了一句。
“好好好,妇女能顶半边天。你是半边天,我不敢歧视你。可你说的也太轻巧了,建厂子可不是建塑料大棚,哪来那么多的钱呀?再说了,就算点心做出来了,也要有人来买才是啊。你知道有人买吗?万一没人要怎么办?留下来自己吃?”
“可以试试呀,这点心这么好吃,我相信大家都会喜欢吃的。”
“你相信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存在的。”刘建国说了句特别有哲理的话,说完以后,自己也觉得特得意,“你别再胡思乱想了,这猎田鼠的季节马上就要过去了,明天开始我就在家打家具了。你呢,就好好在家歇着吧,实在闲的无聊的话,就来给我帮忙吧。”
“我能帮什么忙啊?木匠的手艺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得来的。”张小蕙怏怏不乐地说。
“哎哟!”刘建国笑了,“你还知道你有不会的呀?我还以为这世上三百六十五行,就没有你不会的呢。知道有些事自己做不了就好,老实在家歇着,再过一两个月山上的野草莓就熟了,到时候你就可以和你那帮小姐妹一起去采草莓卖了,那也是个没有成本的好生意。”
“是啊,挺好的,可是两个月待在家里什么都不做,我会闲疯的。”
“怎么会闲疯?学着做鞋垫儿做鞋子当嫁妆呀,女孩子们不都是这么过的吗?你妈妈肯定再没时间帮你们做了,你就趁着这个机会给你和小兰把鞋子鞋垫什么的都做好。嫁妆嘛,只怕少不怕多。你舅妈已经给芳芳做了二十双绣花鞋垫儿了,还想着做几双呢。”
“哦。”张小蕙答应着,却完全没把舅舅的话放在心里去。
那么好吃的点心,不应该只留在儿时的记忆中呀,应该长大后也能吃到,应该让更多的人都能吃到才对。
说干就干,这一天送完田鼠,拿到最后的一笔钱以后,张小蕙就敲响了她们村书记齐忠的家门。
“哎呀,小蕙来了,快进来坐。”来开门的齐书记笑眯眯地说。
齐忠今年四十多岁,长了一副典型的老干部的脸,有点像《人民的名义》里的那个陈岩石,一看就根正苗红。
齐忠对着张小蕙一通猛夸,“听说你在家里建了两个塑料大棚种辣椒呀?你看看,这念过书就是不一样,挺有想法的。看棚的活很轻松,你自己没干,却让给了妹妹,自己天天进山猎田鼠,多辛苦啊。上哪儿找像你这样好的姐姐去?”
“那个,那个其实没什么的,我就是想给我妹妹找点事儿做。”张小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找我有事吧?”客气完了,齐忠问。
“是,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说说看!”齐忠温和地说。
“今天,我的一个好姐妹结婚,”张小蕙没头没尾地说。
“嗯,我知道,是秀秀。”
“是的!昨天,我们几个平时跟她玩的好的姐妹都去陪她,然后在她家里吃到了特别好吃的点心。”
“哦,那个呀,那没什么特别的。只要是山水村的女人,就没有不会做点心的,而且大家做出来的点心都挺好吃的。”
“对于山水村的人来说,也许没什么大不了,因为大家从小就吃这种点心,但是,对于没有吃过的人来说肯定会觉得特别好吃,吃了还想吃。”
齐忠点点头,“那倒是有可能。不过,丫头,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呀?”
“我想,我们村可以办一个点心厂,把我们的特色点心远销到各地去。”
第三十五章 达成共识
齐忠哈哈大笑,“我都被你这个丫头绕晕了,还以为秀秀家发生什么事儿了,原来你是想说这么个事儿啊!”
“你觉得靠谱吗?”张小蕙小心翼翼地问。
齐忠点了点头,“现在办工厂的地方很多呀,县城就有个生产手套的厂子,还有你妹妹工作的那个纺织厂,听说都挺能赚钱的。不过,那都是外地人办的。”
“那我们就更应该自己办厂了,不能让外地人将本来该我们的钱都给赚了去。”
“我知道,你肯定是跟我要投资来了,可是小蕙啊,我不得不说一句让你心凉的话。你的想法非常好,我支持,但是村里是真没钱。”
“这个也花不了太多的钱,只需要厂房、面粉和配料的钱,工人的工资可以等点心卖出去赚了钱再发。”
“厂房我可以帮你解决,工人呢,我也帮你找,我知道村里谁家的女人做的点心好吃。至于其他的,我真的是爱莫能助呀。咱们村可是在省上都挂了名的贫困村,真的是穷的叮当响,一分钱都拿不出来。”
“不然我去贷款!”张小蕙一咬牙说。
“哎,你这丫头干嘛呀?你连身份证都没有怎么贷款?谁会贷款给一个未成年人?”
是啊,她是张小蕙,是一个未成年的小丫头,不是魔都的白领丽人安迪,谁会相信她有偿还能力啊。而且现在贷款的审批很严格,不像那个时代,什么蚂蚁借呗之类的,随便就可以先支出一笔钱来。
“那,齐叔,咱们可以集资办厂啊!”
“集资?”齐忠对这个名词有点陌生。
“对,集资。就是让村里愿意参加的人拿出钱来,大家把钱凑到一起办厂,得了利润,按照出资的比例分红。”
齐忠眼睛一亮,“这个想法我看可行。虽然咱们是贫困村,可有些人家是真的有钱。比如跟你玩的那个大雁家,他们家底厚,老一辈儿的留了好多“袁大头”。还有些人,就是像你舅舅那样,自己靠手艺赚的钱。你说的这个厂吧,投入还真不是特别大,如果有钱的每人能拿出一笔来,应该就够了。“
“齐叔,我说话没分量,你可不可以出面来主持?我来跑腿,去联系销售。”
“你说得对,其实最重要的是销售。如果咱们贸然造出一大批点心,不能很快销出去的话,那点心很快就会干了,发霉了。你爸爸和女婿都在城里,有人脉,联系销售的工作你做最合适了。”
“所以,只要我把销售渠道解决了,这件事儿你就同意了,是不是?”张小蕙兴奋地瞪大了眼睛。
“哎哟,你这丫头眼睛瞪的,跟城里人的灯泡一样。是啊,我同意。我都这把年纪了,再不做点什么事就要入土了。”齐忠感叹着,拨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黑油油的发间,有几根很明显的银丝,“这几天呀,我在看关于华西村的一些报道。你说,同样是村,差别咋那么大?同样是村书记,那差别就更大了。看看人家吴仁宝,再看看我,感觉白在这世上来了一趟。”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张小蕙的脑海里跳出这么两句诗,她真庆幸自己遇上的是这样一个壮心不已的人,接下来的事情,就全靠她自己了,她得尽快去城里一趟。
“齐叔,迟做总比不做好。咱们大家一起,干出一个名堂来。”
“好,干出一个名堂来!像吴仁宝同志学习!”齐忠颇有些激动地说。
送走了张小蕙,齐忠坐下来,正准备喝杯茶,他婆娘就从马圈里一步跳了出来,把他吓了一大跳。
“你在家呀?怎么也不出声?吓死我了!”
“我要是出声的话,哪还能知道你跟那小丫头商量这样的事?你肯定带着她溜出去商量,不让我听到。”马三巧气哼哼地说。
“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干嘛要躲到外面去商量?”
马三巧急得跳脚,“这还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我跟你说齐忠,你别跟着那小丫头胡闹。办啥厂子呀,这是要被割资本主义的尾巴的。你要是被抓走,可别指望我给你送饭,饿死拉倒。”
齐忠被逗笑,“别胡说了,现在哪有什么割资本主义尾巴的?”
“现在没有,不表示以后没有,万一哪天再来一场……”
“你可闭嘴吧!”齐忠不耐烦地打断马三巧的话,“万一万一哪来那么多的万一?头发长见识短,我的事你别管!”
“好好好,你的事我不管。我告诉你齐忠,你要是被抓走了,可别指望我会守着。我不是贞洁烈妇,不要什么贞节牌坊,我立马带着三个孩子改嫁。”
亲,大清朝早亡了,您还说什么贞节牌坊啊?
躲在门外偷听的张小蕙翻了个白眼,而后悄悄离开。
从齐忠家所在的小巷子走出来,张小蕙就碰到了她弟弟张小龙。
小龙耷拉着脑袋,一步一步的慢慢走着,感觉累得不行。
小孩子家家的,怎么能这样?六岁的男孩儿不应该整天活蹦乱跳才对嘛?
“小龙!”张小蕙喊了一声。
听到声音,张小龙吃了一惊,茫然抬头,看到是她,叫了一声姐姐。
“你怎么这么累呀?又上体育课了?”
“是的。”小龙老老实实点头。
“你昨天不是说你上了体育课吗?怎么今天又上?”
“我们天天都有体育课的呀。”
怎么可能?
张小蕙皱眉,她才退学不久,所以对村里的学校的课程安排还是挺清楚的,一周最多就两节体育课,怎么可能每天都上?
“就是在上体育课呀!”小龙泉水般清澈的眼睛里没有一丝说谎的痕迹。
“好吧!”张小蕙说,“那跟你一起的伙伴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她想起那个小胖妞,她竟然没跟小龙一块儿回家,这也太奇怪了一点。莫非,小龙把人家小姑娘又给惹了?
“哦,他们早就回家了。体育课是我一个人在上,时间又长,他们都等不住我。”
什么,这算怎么回事呀?
张晓慧的心里“咯噔”一下,脑中飘过几个关键词,“放学后”、“单独”、“老师”……
所以说,就不该看泡菜国的那些反映残酷现实的,比如《熔炉》、《韩公主》、《妈妈的眼泪》之类的电影。短短一两个小时的电影,留下的阴影却多年不散,感觉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里都有变态。
第三十六章 弟弟的乒乓球天赋
虽然知道自己是百分百想太多,但张小蕙还是仔细询问,“你们老师是男是女呀?给你一个人上体育课教什么呀?”
“是个男的,教乒乓球。他本来不是我们的体育老师,有一次我们体育老师请假,他给我们带了一节课。下课以后,就问我想不想跟着他学乒乓球,还说我打球的手感特别好,是个天才,好好练,将来肯定能打进省队的。”张小龙努力回忆着老师说过的话,一字一句地复述着。
嗯,听起来还挺靠谱的!
张小蕙把自己的阴暗的心思放到了一边,开始琢磨老师的话。
手感好?天才?
这不是她重生之前,人们对国家队的那个未成年的小胖子樊振东的赞美之词吗?
她也挺喜欢那孩子的,在场上凶得像个社会哥,下了场又软萌的跟国宝大熊猫似的。她有个小小的心愿,就是2020年去东京奥运会,见证那孩子完成大满贯的梦想。没想到,一不小心就丢了命,那个心愿也就永远达不成了。
现在,竟然有一个人说她的弟弟跟樊振东一样,简直是个意外的惊喜。莫非,是那个送她重生的神仙开的一个挂,让她弥补前世的遗憾?
这可不是张小蕙自恋,毕竟在前世,她可从来没有在小龙的身上发现什么运动细胞。
“你每天这么累就是因为放学后练乒乓球呀?”
张小龙点了点头。
“那你觉得打乒乓球有意思,还是读书有意思?”
“当然是打乒乓球有意思了。”张小龙的眼睛亮了。
说起读书识字,算算术什么的,他可从来没有过这种眼神。难道她的弟弟这辈子注定了要成为一个乒乓球运动员?那真是太遗憾了,她还希望她弟弟好好学习成为学霸,去国外留学呢。
仔细看看,弟弟跟那个小胖樊振东还真有点儿像呢。他以前那么瘦,随着家里的生活慢慢变好,以及运动量的增加,整个人看起来都壮实了不少,脸上也有了肉。
张小蕙叹了口气,捏了捏弟弟的苹果肌,“你都练了多久了?”
“好久好久了!我上学没多久,宋老师老师就来带我们课了,然后,他就发现我很适合打乒乓球。”
弟弟练了这么久的球,每天都那么累,她却什么都不知道,给他讲题的时候看他哈欠连天,还会忍不住去凶他。她以为他是懒,不想学习,现在想想,小小的人儿体力严重透支,哪还有精力去学习啊?
张小蕙的心里内疚极了。
看姐姐的脸色不好,小龙还以为她是为自己不爱学习而生气,赶紧拉住她的手,怯生生地说,“姐姐你别气了,我明天就对宋老师说我不打球了,我,我好好念书。”
“傻孩子!”张小蕙摸摸他的头,有些艰难地说,“你那么喜欢打球就去打吧,也没什么不好呀,人要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才会做得好。”
“真的吗?我可以继续打球吗?太好了!”小龙开心地一蹦三尺高。
虽然弟弟没法像她设想的那样成为一个学霸,但是看他这么开心,张小蕙将心中的那丝遗憾抹去,也跟着笑了。
她想起自己小时候有过的舞蹈梦,还没开始,就被父母扼杀掉了,以至于多年以后,看到那些在舞台上、公园里、地铁上,随心所欲的用肢体表达自我的舞者的时候,还是羡慕不已。
比起给弟弟留下终身的遗憾,自己这点“望子成龙”没有实现的遗憾又算得了什么呢?
弟弟每天那么困的谜题解开了,看来她也不用去学校找老师谈了。就这么着吧,让他做他喜欢的事,就算没办法成为一个顶级运动员,至少能够身体健健康康的,也挺好的。
回到家里的时候,太阳早就西沉。
张小蕙先去园子里看了一下,发现塑料大棚的棚膜没有放下来,草帘子也没有盖,就赶紧动手放下来,并用铁锹铲土,压住棚膜落在地上的部分,防止被风揭走。然后,又把草帘子盖到了棚上,这才进屋去找小兰。
张小兰躺在炕上,睡的四仰八叉。
小龙过去挠挠她的脚心,她才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姐,小弟,你们都回来了?哎哟,这什么时候了?我得赶紧去放棚膜。”
“别去了,我已经放下来了。”张小蕙无奈地说,“你整天待在家里,怎么连这么点事儿都做不好呢?”
“我睡迷糊了,都不知道时间过的这么快。”被姐姐数落,张小兰有些惭愧,但更多的是不服气。
哼,多大的事儿啊!
“放棚膜关系不大,没事儿的,只要你早上不忘记揭棚膜就行了。”张小蕙说,“我明天准备去趟城里,你在家看好大棚,做好饭,知道了吗?”
“你去城里干什么呀?找爸爸?”
一听张小蕙要去找爸爸,张小龙也急了,“姐姐,我也要去,带上我。我好久都没见爸爸了,很想他呢。”
“小龙别闹,我不去找爸爸。你们都好好在家待着,别跟着我,我早上去晚上就回来了。”
“那你到底是去做什么呀?”
“办件事,还不一定办成,所以就先不跟你们说了。”
“老是搞的神神秘秘的,你以为你是地下党啊?不说拉倒,我还不想知道呢。”张小兰气呼呼地说,“不过,你最好别去找爸爸,他跟那女人说不定连崽子都生下来了。你去了他肯定不认你,说不定还会同那狐狸精一起欺负你。”
“我知道,我不去,放心吧。”
张小兰撇撇嘴,“谁不放心了?我就随便这么一说。”
别扭的孩子!
张小蕙笑笑,没有再说话,免得弄巧成拙。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第二天,张小蕙去车站的途中就被人截了下来。
那个人是离开有一段时间了的林恒远。
“好久不见了!”男孩儿看着她,眼中的温柔都能溢出来了。
“是好久不见了!”张小蕙抱歉地冲他笑了笑,“我,我得赶早上的车去城里,回见啊!”
那孩子的眼睛一下子黯淡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得一个趔趄,“你就这么走了?你有没有良心啊?”
“我,我怎么啦?”
虽然遇到好久不见的人,拔腿就走是有些没礼貌,但是她赶时间呀,不至于上升到没良心的高度吧?
第三十七章 他写的信去哪儿了
“我给你写了那么多的信,你为什么一封都不回?”
“信?”张小蕙茫然,“你给我写信了?什么时候?
林恒远难以置信,“你没有收到过?一封都没有收到过?”
“没有啊。”
“怎么可能?我写的是你家的地址,你家又没有大人在,不会有人截留。怎么可能一封都没收到?”
张小蕙无奈了,“真的没收到呀,骗你干嘛啊?喂,你别拉着我,车马上就要开了。”
“开了就开了。今天有个乒乓球大赛,在你们村的那个学校举行,你不去看看吗?老宋把你小龙夸的跟一朵花似的,县乒乓球队的尹指导给他说心动了,特地跑来观战。如果被尹指导看中,你弟弟就可以进县队了。”
“啊?还有这么好的事儿?我弟什么都没告诉我。”
“估计是老宋没告诉你弟弟,只说今天要跟别人打比赛。你去城里干吗?如果不是很要紧的事的话,明天再一起去吧,我们有车。”
有车啊,那样的话就可以省下车费了。
张小蕙有些心动。
看看她的神情,林恒远知道她答应了,拉起她就走,“离比赛开始还有点时间,我们先去邮政局问问,看我写给你的信到底寄到哪儿去了。”
“你去问就好,干嘛拉着我?我不去!”张小蕙想要挣脱他的手,没想到这个瘦瘦的孩子劲儿那么大,怎么甩都甩不掉。
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林恒远笑了,眉眼弯弯,一口整齐的白牙,他卷起袖子让张小蕙看他的胳膊。
张小蕙吃了一惊,这孩子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啊。看他穿着西装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没想到有这么可观的肌肉,而且,右手的手臂比左手手臂明显粗了一截。
“哇!”
“怎么样厉害吧?真正的男人就这样!”林恒远沾沾自喜地说。
“不是,我是觉得你这张脸太有欺骗性了,一点肉都没有,所以才给人一种你太瘦的错觉。为什么我的脸上就这么多肉?不管多瘦,别人都说我是个胖子。”
“哈哈,这就是互补啊。互补的人在一起,才能长久。”
没想到无意间竟然被小屁孩调戏了一把,张小蕙有些郁闷地撇撇嘴。
两个人在这里拉拉扯扯,自然引起了人们的注意,有不少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在这个年代,一男一女拉拉扯扯就已经有些过分,要是有人敢跟二十一世纪那样,在大街上拥抱接吻的话,肯定会被当做流氓抓起来的吧?
张小蕙推开林恒远,“你赶快放开,不然我就喊“流氓”“非礼”了。”
这招特别有效,果然林恒远立马放开了她。
“反正时间还早,而且你一个人去学校人家也不一定会放你进去,还是先跟我去邮局吧。搞清楚这件事儿,我们就一起去看比赛。”
他说的也有理,张小蕙就跟着他去了。
林恒远熟门熟路地进了邮政所,问趴在高高的柜台上低头写着什么的男人,“邱叔,你今天不送信呀?”
“远远来了?今天不送,明天才送的。你不是去队里了吗?怎么又来乡下了?”
“我手臂上的肌肉拉伤了,回家疗养一下。”
“你们这些运动员啊,就是爱受伤,怎么那么不小心呢?你妈又该心疼死了。”
“我妈的心天天在疼,”林恒远没心没肺地笑,“邱叔,我来跟你打听一下。我不是写过很多信到山水村吗,你有没有印象?”
“有印象有印象,是写给一个叫张小蕙的。我每次去送信她们家都没人,所以就把信带给她们邻居了。”
邻居?难道是李新珍?张小蕙的眉头一皱。
“是吧?那我得好好谢谢人家,那邻居叫什么呀?”
“李什么珍来的,说来也真奇怪,每次我去送信都能碰到他。”
“好,我知道了,谢谢邱叔。你忙吧,不打扰你了。”林恒远拉了下张小蕙,“走吧!”
“嗯!”
听到有女孩子的声音,柜台里的男人抬起头,正好看到两人离开的背影。
莫非,这女孩就是远远经常给写信的那个张小蕙?要是早知道她来了,就应该看看是何方神圣,能把在大城市见过世面的远远给迷住,三天一封信两天一封信的写。
男人遗憾地摇了摇头,低下头去继续处理手头的工作。
一离开邮政所,林恒远就开始连珠炮般问张小蕙,“你们家是有个邻居叫李什么珍的吧?他没有把信给你吗?那么多的信一封都没有给你吗?你们关系好吗?他是不是喜欢你呀?”
“是,我家有个邻居叫李新珍。他没有把信给我,一封都没有给。我们关系一般般,他不可能喜欢我。”张小蕙用机械般平铺直述的语气说。
这种语气,表达的是一种愠怒吧?
林恒远有些尴尬,“我不是在质问你,我,我也没立场质问是不是?我就是觉得这件事情太让人生气了。”
“没什么好生气的呀,也许人家忘了呢。”
林恒远义愤填膺,“那么多封信都能忘?”
“或许吧,有些人记忆力特别不好。”
“那我们现在去找他要回来好不好?”
“别了,李新珍下地干活去了,这个时候不可能在家。知道信是他拿的就可以了,晚上回去我就要回来。”
“你可别忘了呀,好多封呢,都是我很用心的写的。”林恒远有些委屈地说。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的少年,在艰辛的训练间隙,用习惯握拍而不习惯拿笔的手,别别扭扭地拿起笔,一笔一画的,怀着满满的爱意,给心上人写信倾吐自己的思念,汇报自己的生活状况。
没想到一封又一封的信发出去,却如同石沉大海,不见任何的回音。
被喜欢的人讨厌了呢!
少年情窦初开的心痛的厉害,可又抑制不住地思念,于是擦干净伤口的血,又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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