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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的我你不想要吗-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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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的我你不想要吗》作者:樊清伊
文案:
前期校园:小可爱vs学霸大佬
后期都市:记者vs警察
祝南星听说她小时候的暴力竹马被退学了,要转到她的学
校她的班,并且住在她家里。
为了不被暴力,祝南星每天暗戳戳送零食送早餐。
忽然有一天,被当场抓获。
只见祁贺靠在教室门框上,一身慵懒闲散,“喂,你是不是暗恋我啊。”
祝南星当时就吓哭了。
隔天学校传闻,新上任的校霸在教室弄哭了他们班团宠。
祁贺闻声不以为然嗤笑一声,“弄?怎么弄?”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青梅竹马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祝南星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周末,车站人多的要命。
祝南星个子不高,挤在人堆里努力踮着脚提高存在感。
她细胳膊举着一个牌子,高过头顶,摇摇晃晃。
牌子上端端正正写着“祁贺”两个字。
终于又等来了一班车,大批人马往出站口的方向过来,周围有人挤上去,生怕错过自己要接的人。
祝南星举着牌子站不稳,胳膊酸酸麻麻的,想放下又怕错过。
于是远远的,大家就看见一个小姑娘举着牌子左摆一下,右摆一下,像一个不倒翁。
直到人群渐渐散去,依然没有人来主动找她。
小姑娘表情期待着,又失望着。
时间不早了,天色不知不觉又沉了两分,起风了。
落日一半隐在高楼后面,一半露出来。
整个城市都蒙上了一层柔软的橙色。
祝南星等得有些崩溃,最后干脆把牌子抗到背上,蹲到角落里给爸爸打电话。
少女垂着脑袋,短发掉在眼前,遮挡了些许光线。
她声音细细柔柔的,说话语速很慢,带着一丝抱怨,“爸爸,他为什么还没到,你为什么不直接问他是几点的车。”
祝玖肆刚结束会议,接到女儿电话眉眼带笑,口吻慈祥,“等得不耐烦了?不是你非要去?”
祝南星理亏地“嘤”了一声,她眼睛低垂,眼睫浓密微翘,像黑鸭羽做的小扇子,眨眼之间乖意里带着浅浅紧张感。
其实她是个很耐心的人,只是对方是祁贺,她心里有些没底。
听爸爸说,祁贺和她小时候就经常在一起玩,只不过当时年纪太小,她不记得了。
而如今,十多年过去了,他再次回到花城。
主要原因是他在学校打架,很严重,被校方退学了。
“应该很快了,他中午临时买的票,我当时没问他,下午想问的时候他手机关机了。”祝玖肆说。
“好吧,那我再等一会儿。”
祝南星把手机塞到小猪佩奇的斜挎小包里,专心致志地拿小石子在地上写写画画。
她手指细白,与布满灰尘的地面形成鲜明的对比。
最后一笔结束,祝南星捧着小脸盯看地面上的字。
祁贺。左右上下棱角分明。
名字看上去就很不好相处的样子。
祝南星长长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快点吧,再不出现只能警察局见了。”
“为什么?”背后响起的声音低沉,带着轻微的沙哑,像很旧的磁带音,有点好听。
祝南星毫无察觉,非常自然地接道:“因为失踪人口找警察叔——”
话说一半,她清醒过来,猛地起身。
于是同时,身后的人发出了一声痛叫。
“啊!”
*
公交车站附近。
祝南星怀里还抱着牌子,她缩着脖子,亦步亦趋地跟在少年身后。
少年身条颀长,长腿笔直,穿的黑衣黑裤帆布鞋。一手拎着黑色22寸行李箱,另一只手时不时扶一下额头。
他每扶一下,祝南星心里的愧疚就增长一分。
其实归根到底也不能怪她一个人,如果不是他莫名其妙忽然出现在她背后,她也不会被吓到,更不会突然起身,导致牌子砸到他的头。
可是……
牌子确实是她做的。
唉。祝南星默默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有点倒霉。明明周末可以在家睡懒觉的,她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主动要来接他。
可是……
她就是想示好啊,毕竟以后不仅要住在一起,还要一起上学呢。
想到这里,祝南星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准备再次道歉。
大丈夫能屈能伸,更何况她也不是大丈夫,一直屈着也不丢人。
这么一想,祝南星就心安理得了一点。
“那个……”她说着跑了上去,和祁贺并排。
祁贺腿长,步子迈得大,祝南星不得已小碎步跑起来,她仰着头,头发被风拨开,白净稚嫩的小脸露出来。
“对不起啊,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就是怕你看不到我,所以才做了一个牌子,电视里都是那么演的。”
她一直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像个鹦鹉。
祁贺被她吵的头疼,猛地停下脚步。
祝南星没想到他忽然停下,下意识转身,脚步没站稳,踉跄了一下。
紧接着,让人更绝望的事情发生了。
牌子再次砸到了祁贺,这次不是头,而是脖子。
毕竟祝南星个头有限,就算牌子有一根棍举着也不足以碰到祁贺的头。
要说刚刚还能怪祁贺突然出现,那这次怪他什么?突然停下?
祝南星震惊地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凉气。
因为恐惧而手忙脚乱,于是牌子连着又砸到了祁贺捂着脖子的手背。
祁贺:“……”
祝南星看着少年愕然的表情,沉默了两秒,弱弱地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祁贺收了表情。
祝南星咬了咬唇,仰着头看他,“你信吗?”
祁贺嘴角抽了抽,对上少女因为眼尾下垂而稍显无辜的圆眼,沉默两秒,松开了行李箱。
他唇瓣抿成直线,漆黑的眼睛微垂,没什么表情,却很吓人。
完了完了,要挨揍了。祝南星赶紧闭上眼睛。
下一秒,怀里的牌子被人抽走。
她“咦”了一声,睁开眼睛,面前空无一人。
偏头看去,少年拎着牌子,迈着阔步朝一边走去。然后两下把牌子劈断,丢进了垃圾桶。
祝南星:“……”
彤彤说得对,她不该试图向一个叛逆期暴力男孩示好。
*
周一对所有学生来说都是痛苦的开端,刚过周末,大家还没有完全收心,早上迟到的排成排。
其中就有祝南星。
祝南星从小到大总共迟到的次数屈指可数,高中学业繁重以后她更加不敢懈怠。
今天这次纯属意外。
清晨阳光甚好,空气里都是浓郁的植物香气。
整个学校被照得发光发亮,走廊里,祝南星手里捧着书,一边努力举高遮住脸一边思绪渐飘。
眼前不是规整的英语字母,而是祁贺那张阴郁的脸。
早上六点十分,祝南星照常起床,十五分钟收拾好自己,下楼吃饭。
家里人提前就给阿姨说了祁贺的事情,所以早餐也准备了祁贺那份。
祁贺脾气不太好,心情应该也不好,昨晚回家以后就直接去了自己的房间,再也没出来过。
祝南星心虚,晚饭吃完就跑回自己房间躲着,生怕祁贺出来“复仇”。
早上她本来也想跑的,但是阿姨怕祁贺拘束,就让她去喊他,她犹豫踌躇了半天才慢吞吞上楼。
祁贺住在二楼,不是谁的房间,也不是客房。反正家里就是空出了那么一个房间,一直没人住。
现在想想,仿佛是专门给他准备好的似的。
“祁贺?”她小心翼翼敲了敲门。
无人应答。
祝南星松了口气,她想着反正自己也喊了,只是他睡着了没听见而已。
抬脚转身欲走,只听“咔哒”一声,门开了。
祝南星双腿一僵,愣愣地回头。
第2章
只见房门闪开了一条缝隙,祁贺大概是刚睡醒,双眼惺忪,头发蓬松,软软的,看上去有些乖。
房间内窗帘应该没拉开,有些暗,他站在一旁,眼皮耷拉着,慵懒又随意。
像一只大猫。
完全没有阿姨口中的任何拘束感。
反倒是她,都快要紧张的说不出话了。
而且,她也没想到祁贺会没穿上衣,只穿了条裤子就出来。
他皮肤白,身材也好。虽然瘦,但却很结实。
小小年纪,腹肌人鱼线一样不落。
而且……脖子上的红痕也很明显,这大早上看上去有点像……传说当中的“草莓”。
祝南星被自己可耻的想法弄得耳尖发烫。
“有事?”开口是很沙哑的声音,很低很沉,传到人耳朵里苏苏麻麻的。
祝南星有片刻的愣神,反应过来立刻别开视线,手脚不自觉开始发麻。
“阿姨做了早饭,你收拾收拾下来吃饭吧,一会儿要上学。”
她声音软糯,带着有些疏离的礼貌,是祁贺以前世界里没有过的柔软。
几乎是顷刻间,祁贺就清醒了。
他垂眸,看了看自己裸着的上身,紧接着又瞧了祝南星一眼。
少女短头发,除了那双大眼睛,鼻子嘴都小小的。皮肤又白又嫩,脸上稚气未退,还有些婴儿肥。
她穿的衬衫牛仔裤,乖学生的气息浓烈。
祁贺眼前隐约闪过几道祝南星小时候笨拙又矮小的身影,顿了顿说:“不用等我了,谢谢。”
话落,毫不犹豫地关上门。
祝南星:“……”
是暴力竹马本人了。
本以为没什么事了,结果等祝南星吃完饭准备走的时候,祝玖肆起来了,他没看到祁贺,有些奇怪地问:“祁贺呢?”
祝南星无声地指了指楼上。
祝玖肆走过来,有些不赞同地说:“你应该主动去喊他,祁贺说起来算你哥哥,他来这了,我们就是一家人。”
祝南星点头,舔了舔嘴角的奶渍,眼睛瞪得又圆又大,“那就等他下来啊,我就从来不喊你和妈妈吃早饭。”
祝镹傅:“……”
祝南星又说:“爸爸,我觉得我们没必要对他太客气了,太客气了反而让他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祝玖肆听了觉得还真有几分道理,祝南星也觉得自己说得很有道理,于是就把最后的奶喝完,起身有模有样地鞠个躬,“我去上学啦,爸爸再见。”
祝玖肆“哎”了一声,“怎么就你自己?祁贺呢?”
“他还没起啊。”祝南星,“我快要迟到了爸爸。”
祝玖肆说:“我去喊,上学总归要一块。”
祝南星看了看时间,有些着急,催促道:“那你快点啊。”
结果祁贺依旧没起,最终还是祝南星自己去上的学,并且光荣地迟到了。
早自习下了,祝南星抿着唇,一脸不悦地回到座位上。
同桌周舒彤赶紧凑过来,“怎么迟到了?你那个暴力竹马呢?”
祝南星扭头,面无表情地说:“竹马已死,有事烧纸。”
周舒彤:“……”
*
祁贺来之前,祝玖肆曾认真地和祝南星说过祁贺的事情。
比如小时候两个人是玩伴,按照年轻人的说法,她和祁贺是青梅竹马。比如小时候她被隔壁狗蛋儿吓哭,是祁贺拎着砖头打老实了狗蛋儿,还强迫狗蛋儿给她买了一个月的糖果。
所以祝南星对祁贺的唯一印象就是,他叛逆期,他打人,他是个暴力男孩。
他还是她的竹马!
十五六岁是个藏不住秘密的年纪,尤其是祝南星这种从小到大根本没有过秘密的人。
提前三天得知祁贺要来,她提前三天开始慌。
同桌周舒彤发现了以后旁敲侧击两下 ,祝南星没忍住,全给说了。
周舒彤听完以后竖起拇指,满脸崇拜,“英雄!”
祝南星小脸皱巴巴的,都快愁死了。
她嘴撅的吊油壶,双手交叠放在桌子上,下巴垫上去,圆眼睛一眨一眨,眼睫像蝴蝶的翅膀,闷闷地说:“他肯定会揍我。”
周舒彤想法则是和祝南星相反,她一身侠肝义胆气质,拍着胸脯保证,“不可能,你那么可爱,他没事打你干什么?又不是吃饱了撑的。再说了,以我英雄惜英雄的心来看,你这位竹马朋友绝壁只打男人不碰女人。”
祝南星听了以后没有高兴反而更愁了,细细的眉毛拧巴着,嘴巴一扁,“完惹,那我肯定要挨揍了,我还不是女人呢,我只是个女孩啊!”
丧了两三秒,祝南星深吸一口气坐直了身体,端端正正举起课本,掷地有声道:“我会向他示好的!”
“……”
当初信誓旦旦立的flag现在听起来像个笑话,她非但没有示好成功,还打了他。
祝南星疲惫地趴在桌子上,短发散着,像个毛茸茸的小狗。
她眼睛很圆,又黑又亮,眼尾下垂,不管什么时候都无辜的让人想要揉揉她的脑袋。
周舒彤初中和祝南星就是好朋友,祝南星软她则硬,全校都知道二十九班最可爱的小星星身边有个书童跟着。
“所以他到底来不来了?”周舒彤一下一下摸着祝南星的脑袋。
祝南星点了点脑袋,有气无力地说:“来,下午。”
早上爸爸去喊他的时候,祝南星在楼下清晰地听到他说:“我没睡好,下午再过去。”
哼。架子真大!
下午一点半,大家陆陆续续进班。
一点四十,铃声响起,班主任原纯手里拿着一个老年玻璃水杯走进来,杯子摇摇晃晃,能看到水里浮浮沉沉的红色枸杞。
他杯子放在讲桌上,拍了拍手道:“起了起了,一个个懒的跟没睡过觉似的。”
祝南星就是这个时候醒的,她头发乱糟糟的,双眼惺忪着抬起头。
太困了!
耳边有哗啦啦翻书的声音,窗户开着,风把窗帘吹的像个气球,又一阵风吹进来,两股风卷在一起冲进了教室,带走了些许睡意。
祝南星的头发被吹得更加乱,有些甚至吃进了嘴里,她“呸呸”两下吐出来,小手胡乱地抓了抓头发,像在做梦,迷迷糊糊脑袋又沉了起来。
祁贺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副场景:祝南星眼睛没睁,头一点一点像在钓鱼。
她同桌瞥了祝南星一眼,在她下巴磕在桌子上之前手伸过去垫上了。
祝南星砸吧砸吧嘴,头一歪,笑了。
傻。
昨天祁贺就想这么说了。
他从车站出来,人群散去,出站口没几个人了。一眼就瞥到了角落蹲着的一团,小小的,低着头,背上扛着一个大牌子。
如果不是牌子上写着他的名字,他还真怀疑是哪家小学生走丢了。
现在也是,坐在椅子上,面前书垒得极高,她却像个走错教室的小学生。
正看着,祝南星似乎有了察觉一般睁开眼睛,下一秒,本来还睡不醒的眼睛瞪的像铜铃。
祁贺怔了一下,随后嘴角提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第3章
看清楚那抹笑以后,祝南星彻底醒了。
此时此刻,刚刚梦里还在揍她的祁贺居然就站在讲台上。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的卫衣,依旧是黑色长裤,站姿松垮,没有一点学生相。
祝南星视线一点点往上移,呆呆地落在他脸上。
他眼皮耷拉着,下巴微抬,俯视所有人。
他真的像个猫,大猫!
慵懒又倨傲。
又一阵风吹过来,祁贺额前零碎的黑发扬起来,祝南星看到了他额头上的伤。
有点红,好像破皮了,在他肌肤白皙的脸上尤为明显。
祝南星张了张嘴,无声地“啊”了一声,原来砸得那么严重啊。
这下不仅脖子上长了草莓,连头上也长了一个。
这时,祁贺眼神忽然扫过来。
二人四目对视,一人眼睛瞪得又圆又大,另一人则是眯起眼睛,带着点打量的意思。
祝南星愣了一下,赶紧低下了头,手缓缓压在胸口处,感觉心跳莫名其妙有点快。
不好,眼皮也在跳。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祝南星心一沉,捂着右眼睛偏头看向周舒彤,口气极其认真地说:“如果我明天早上没来上学,记得报警。”
周舒彤嘴角一抽,手慢慢放到她额头上,“你是不是没吃药,眼睛怎么了?”
祝南星嘴巴一扁,快哭了。
周舒彤被她逗笑,“到底怎么了啊?”
祝南星小心翼翼转了转眼珠,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抬手挡住嘴,压低了声音说:“暴力男孩。”
周舒彤:“?”
祝南星:“我竹马。”
周舒彤震惊地看向讲台上的人,“?!”
此时全班都注意到了祁贺,议论声四起。
祝南星隐约听到有人说:“好帅啊”“表情真臭”“这才酷啊”“班草班草”。
祝南星:“……”
其实,如果他不和她计较牌子的事的话,他是挺帅的。
议论声越来越大,祁贺看了眼沉默的班主任,拧着眉,表情很是不耐烦。
两三秒过去了,班主任依然没说话。
祁贺换了个站姿,主动沉声开口:“祁贺,以后互相关照。”
话落,他偏头问原纯,“老师,我坐哪?”
原纯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事。
底下的学生一通笑,睡意全无。
孙杨拍着桌子喊了一声:“哥们儿酷啊,来,坐这!”
原纯抬头看了眼,点了点下巴,“行,你就坐那去吧。”
祁贺当即走了下来,他单肩背着一个黑色书包,走起路步伐很轻,但步子迈得很大。
路过祝南星的时候,祝南星偷偷摸摸瞥了一眼,看到他身上的书包,很是意外。
没想到他真的会用。
这书包还是她选的,当时觉得好大,这会儿背在他身上居然刚刚好。
果然是个大猫!
*
午自习下课以后,祝南星急急忙忙拉着周舒彤去医务室。
周舒彤以为她怎么了,担心地问:“你真病了啊?”
“不是。”祝南星看了看周围,表情谨慎,然后朝周舒彤勾了勾手指。
周舒彤微微弯腰,耳朵递过去。
祝南星踮着脚小声地说,“祁贺头上的伤,是我打的。”
脖子上的伤反正别人也看不见,她就不用说了吧。
周舒彤闻声惊地瞪大了眼睛,倒吸了一口凉气。
祝南星眨了眨眼睛,捂着胸口,表示心痛和懊悔。
周舒彤忍不住乐了一下,“不是,你打他?还打的头?”
祝南星重重地点头。
周舒彤后退一步,上上下下看了她几眼,双臂抱肩笑出声,一脸看戏的表情调侃道:“你踩高跷打的?”
祝南星:“……不跟你说了!”
回教室的时候,祝南星先是扒着门框,探出半个身子往里看。
发现祁贺不在班里,立刻拽着周舒彤朝她挤眉弄眼。
周舒彤比了个“OK”的手势表示了解,然后大摇大摆走向后排。
祁贺就坐在角落里的最后一排,没有同桌,单人单座。他前面是孙杨和李浩,这俩人班里的山大王,有事没事什么都干就是不学习,谁都不怕。
但是他们俩怕周舒彤。
周舒彤走过去,站在孙杨和李浩后边,一条胳膊搭一个人的肩,把后面祁贺的位置遮挡得严严实实的。
孙杨正和李浩双排,被周舒彤吓得差点摔了手机。
“我靠,大白天干嘛呢。”李浩喊了一声。
“就是,人吓人吓死人不知道啊。”孙杨头也不抬地吐槽。
周舒彤探着头看,“哟,可以啊,几天不见又升级了。”
“那是,周末打一场怎么样?”李浩扬着眉得意地说。
“行啊,谁怕谁啊。”周舒彤心不在焉地应着,不停地回头看祝南星。
此时祝南星正小心翼翼地往祁贺座位上挪,她眼珠子溜溜地转,表情心虚,差点没把“我在做坏事”四个字写脸上。
好不容易才靠到祁贺桌子上,祝南星偷偷把口袋里的一盒创可贴拿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到了抽屉里。
成功的那一刻,祝南星松了口气。
正要提醒周舒彤的时候,余光里瞥到一道颀长的身影。
她脚步一顿,差点没摔了。
周舒彤眼疾手快扶住她,偏头看到站在后门门口的祁贺,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祝南星一眼。
她们动静那么大,孙杨和李浩听到以后往后一看,“哟呵”了一声,“小星星今儿怎么有空来我们后宫啊。”
祝南星摆摆手,干巴巴地说:“随便看看随便看看。”
话落,抓着周舒彤落荒而逃。
孙杨看她们奇奇怪怪的,嘟嘟囔囔了一句,继续打游戏。
祁贺晃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祝南星一闪而过的身影,轻笑一声。心想这小学生细胳膊细腿,小小的一只,跑起来倒挺灵活。
他慢悠悠地回到座位上,往墙上一靠。
因为最后一排空间大,他坐姿相当随意。左腿脚踝架到右腿大腿上,随手从抽屉里抽出一本书。
——“啪”。
带出了一小盒东西。
垂眸。
桌子底下一个粉粉嫩嫩的小盒子,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
李浩闻声低头,捡起来一看,乐了。
扭头放到祁贺桌子上,相当自来熟地开玩笑,“可以啊哥们,没看出来你少女心那么重呢。”
祁贺没搭理他,拿起来一看才发现是一盒创可贴。
打开抽出来一个,和外包装一模一样,上面印着一堆……哈喽凯蒂猫。
重新塞回去,在指尖把玩了一会儿,祁贺轻笑了一声,“是挺少女心的。”
一看就是幼儿园大班生才会用的东西。
说小学生都是瞧得起她。
第4章
高中有晚自习,国庆节刚过没多久,所以学校上下课时间已经调整成了冬季时间。
下午五点四十放学,六点四十进班晚读。
放学铃一响,所有人“轰”一下全跑光了。
宛若饿狼投胎。
祝南星把桌子上的书排列整齐,捧着脸开始叹气。
“第一百……操蛋,都不知道第一百多少了。”周舒彤揉了揉太阳穴,“我被你叹的脑瓜子疼。”
祝南星深吸一口气,还没开始叹就被周舒彤捂住了嘴巴。
她眼睛一睁,腮帮子鼓了起来。
像只软萌萌的小仓鼠。
此时后面传来声音,周舒彤回头一看,是孙杨和李浩,俩人提着好几个袋子走进来。
周舒彤笑着捏了捏祝南星的脸,“走,跟着小姐姐蹭吃蹭喝去。”
祝南星起身之前又叹了口气,然后垂着头,双腿灌铅,仿佛小丧尸附体,一步一个脚印,无精打采。
孙杨看到她这个样子,笑得不行,“哟怎么了啊我们小星星,谁欺负你了跟我们周姐说啊!”
祝南星始终低着头,慢吞吞地走过去,往孙杨和李浩前面的位子上一坐,抬头,愣住了。
祁贺怎么没去吃饭???
祝南星脑袋里抓狂,四肢却发麻,不能动弹。
她唇瓣颤了颤,无声地和祁贺对视。
他眼睛很深,也很黑,像宇宙里飘浮的黑曜石,仿佛看上一眼就会被吸进去。
苦苦挣扎,也不会成功脱离。
祁贺靠在墙上懒洋洋地盯着祝南星,大约十几秒,他率先笑了,唇角微掀,两指将抽屉里的“少女心”夹出来。
当着祝南星的面仔细端详了两眼,随后抬头掀了一眼,看着祝南星意味深长地笑。
几乎是顷刻间,祝南星脸爆红。
她原本双手搭在桌子上,随后“啪”一声捂住了脸。
班里此时此刻只剩下五个人,除了祝南星本人,其余三个人都被吓了一跳。
剩下还有一人,轻笑一声,站起身走了。
因为安静,所以笑声格外明显。
像一道风,轻飘飘地从祝南星耳畔划过,烧着了她的耳垂。
祁贺走了以后,祝南星才缓缓分开手指,从指缝里看了又看,确定他不在班里了才放下手。
她大大地松了口气,孙杨好奇地盯着她看,“你怎么了?”
“对啊,见了鬼一样。”李浩说。
祝南星点头如捣蒜,脸上的肉都给晃的颤了两颤,“就是鬼。”
“什么鬼?”孙杨眯着眼睛问。
祝南星歪着头想了一下,认认真真吐出三个字:“讨债鬼。”
*
操场,祁贺无聊地坐在看台阶梯上,他长腿微曲,大腿平直,手臂搭在腿上,弓着腰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口袋里手机“嗡”了一声,他顿了顿,掏出来,顺便带出了打火机。
“喂。”接通电话的同时,捡起打火机,在手里把玩。
他手指修长,骨节干净,白皙的肌肤与黑色打火机形成鲜明的对比。
“贺哥好啊,给您拜早年嘿!”万池大喊一声。
祁贺眉眼泛起一丝冷意,很快又隐了下去,淡淡道:“有事?”
“靠!您这才走一天不到就对兄弟那么冷淡嘛?你品品合适不合适!”万池委屈道。
祁贺懒地理他,抬手准备挂了,耳边忽然传来另一道声音。
“诶,高哥,二十九班那祝南星我给你打听好了,没谈过男朋友,单纯的一批。啧啧,南方小姑娘嫩的能掐出水来。”男生声音带着笑,猥琐至极。
被称为高哥的男生个子还真不矮,靠在单杠上抽烟,眼睛眯着,一脸荡笑。
“贺哥!贺哥!”万池又喊了一声。
“嗯。”祁贺敛眸,乌黑浓密的眼睫在眼睑处打下一层阴影。
他敷衍地应了一声,手指一弹,打火机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他说:“池子,你送我的打火机摔了,改天再送一个。”
万池“嗷”一声,无比心痛,“老子攒了那么久零花钱送你生日礼物,你怎么就不能珍惜点?”
祁贺抬眸对上高哥的眼神,嘴角掀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说,“很珍惜了,死得相当有价值。”
万池没听懂什么意思,还没开口问,电话就挂断了。
祁贺手机揣到兜里,懒洋洋地抬了抬胳膊,“兄弟,不好意思,手滑。”
叫高哥的没什么反应,倒是旁边那猥琐男瞧了瞧祁贺,感觉祁贺举手投足没一点惧怕的样子,感觉很不好惹。
但是这张脸在脑子里搜刮了一圈,完全没见过。
既然面生,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猥琐男踢了踢地上的打火机,有些横,“兄弟?谁他妈是你兄弟?你配得上吗?”
祁贺被人指着鼻子骂不怒反笑,他起身,慢悠悠晃到这俩人跟前。
明明没刻意端着,气势上却完全压过俩人。
猥琐男被祁贺瞧的浑身发毛,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祁贺目光落在他脚上,不屑地笑了笑,“那么得理不饶人啊。”
猥琐男面子上放不下,正要动手,被高哥抬起手臂拦下了。
“没事,谁还没个手滑啊。”高哥上上下下瞧了祁贺一眼,说:“兄弟看着面生,哪班的啊。”
祁贺无心和他们闲聊,转身走之前丢下一句:“高二二十九班。”
猥琐男心中不爽,却又不敢质疑高哥,只能弱弱地问一句,“高哥,一个没名没号的傻逼你搭理他干什么?”
高哥盯着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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