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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糖-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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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迟在喘着粗气,脸上也挂了彩,身上的校服破了好几处,擦伤无数,胳膊上还有两处刀伤,看得阮棠心惊胆战。
“哥哥,我们先走吧。”
胳膊挨了一刀的岳祁挣扎着站起身,听到警车的声音就在附近,他恨恨的瞪了一眼江迟,仓惶而去。
江迟身上紧绷的肌肉这才松懈下来,整个人脱力一般瘫在阮棠身上,半眯着眼,“警车在哪儿?”
为什么他觉得声音很近?
阮棠“噢”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关掉音频,“警车在我口袋里。”
她心有余悸,手指哆嗦个不停,按了半天才把反复播放的音频关掉,江迟赖在她身上,歪着身子嘲笑,“原来是个狐假虎威的小奶包!”
阮棠吐吐舌头,笑得无辜,“难道阿迟哥哥觉得我是傻白甜吗?”
“对,你不傻,你只是甜,特别甜。”
一点一滴,甜丝丝的渗进他心里。
带着奶味儿的雪白皮肤,莫名的让他,很想尝一口。
19。 第十九章 真相
几个人多多少少都受了点伤,江迟的最轻,只是衣服被划破了好几道。
阮棠拉着他去自己家上药,一边脱他的衣服一边碎碎念。
“阿迟哥哥,你打架归打架,可不能让自己受伤呀!”她拿着药膏在他脸上涂,“都快破相了,怎么能打脸呢?!”
那些人真是太坏了!
江迟吸着气,应了一声,“知道了,小管家婆!”
阮棠做了个鬼脸,“好了,快点脱衣服,给你身上擦药。”
听了这话,江迟的脸瞬间爆红,结结巴巴的说道,“不、不用了吧!我回去自己来就成!”
他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能在她面前……脱衣服!
阮棠眨眨眼,在他的后背上戳了一下,“你自己够不到呀,快点脱。”
男子汉大丈夫,脱个衣服怎么磨磨蹭蹭的!
江迟面带犹豫,“不好吧……”
被她看一下倒是没啥,主要是现在刚打完架,身上青青紫紫的,肯定不好看啊!
对了,他昨天洗澡了没有?洗干净了吗?他为什么突然想不起来了?!
阮棠看着他变幻莫测的神情,耸了耸肩,“阿迟哥哥,如果有淤青要尽快揉开的,不然会更难受的,你不用害羞的。”
害羞的江迟两手护着自己的领口,不让她碰到,活像是个害怕被侵犯的小姑娘!
阮棠笑得浑身都在抖,“你不用这样,我又不是要强……咳,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江迟看她一眼,松开了手,拉开了校服拉链,把上衣脱掉,露出流畅的肌肉线条。
阮棠别开眼,手指松了又紧,去药箱里拿了跌打药酒,在掌心化开,然后涂到了他的身上,用力揉开。
“用点力。”
阮棠瞪他一眼,“这个姿势不好用力呀,阿迟哥哥去床上趴着,快点!”
趴在床上的江迟觉得自己像是一头待宰的羔羊。
阮棠犹豫了一下,骑到了他的背上,专心致志的揉着大片的淤青。在她看来,这样的姿势没有什么不对,妈妈就是这样教她的,可在江迟看来,这个姿势就有点让人想入非非了。
尤其是这个时候,梅丽莎推门进来了。
很显然,她并没有料到这一幕,先是愣了两秒,迅速捂着眼睛退了出去,“噢,打扰了,我我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阮棠:???妈妈你看到了什么?
江迟:……我觉得梅阿姨可能误会了什么。
然而,他没有办法解释,将错就错吧!误会这种事,只可能越抹越黑。
“继续吧!”
当江迟拎着书包出来的时候,梅丽莎看了看表,小声嘟囔了一句,“还挺快。”
阮棠把人送走,一脸的莫名其妙,“妈妈,你在说什么?”
她解释了一遍江迟跟她回家的缘由,阮宸就进门了,正好听到打架那一段,“哼”了一声,“那小子又打架了?”
阮棠认真的纠正他,“不,阿迟哥哥是为了保护我,不然也不会惹上麻烦!”
“嗯?”梅丽莎的重点明显不对,“为什么突然不喊迟迟哥哥了?”
“太肉麻了呀。”阮棠捂着脸,脸都红了,“总觉得,像是小朋友一样!”
梅丽莎&阮宸:等等,难道你不是小朋友吗?
十一岁的小朋友阮棠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大人了,估计着时间差不多,给江迟发了条短信,“阿迟哥哥,你到家了吗?”
可是,她没有收到江迟的回复。
十分钟后,江迟依然没有回复。
——
江迟站在家门口的树影下,看着母亲从那辆熟悉的车上下来,似乎说了句什么,然后乔南就进了家门。
这辆车他之前就见过,大概是男孩子天生对于汽车的敏感和兴趣,他当时就记住了车牌和型号,现在一看,只觉得心凉。
他无知无觉的站在门口,甚至没有听到短信的震动。他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直到双腿发麻,他才迈开步子进了门。
江迟不久之前给父母发了短信,说自己在阮家,和妹妹待一会儿,所以还没有人发现他回到了家里。
乔南的衣服在客厅,江河的公文包也在沙发上,江迟看了两眼,悄无声息的上了楼,站在书房门口,听着门里的两人谈话。
“他又来找你了?”这是江河的声音,沾染了烟草的气息,变得沙哑低沉。
“……是。”
“你会和他走吗?”
“不会。”乔南停顿了两秒,“江河,我也不想这样。”
里面传来了低沉的咳嗽声,听得江迟心神俱颤,身体里的血液一寸一寸冷了下来。
“他见过阿迟吗?他知道你给他生了个儿子吗?”
乔南的情绪瞬间激动起来,“没有,我没有告诉过他,他以为……那是你的儿子!”
“……那你小心一点,别让阿迟看到了。”
“好,我知道的。”
屋里顿时沉默下来,过了很久,江河开了口。
“南南,你还爱他吗?”
“对不起……我不知道。”
江河还要说些什么,忽然叹了口气,满是疲惫的摆摆手,“算了,你去休息吧!”
乔南从书房里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蹲在门口的江迟。
她瞬间瞪大了眼睛,声音拔高了好几度,显得十分尖利,“江迟?!!!”
他为什么会在这儿?!!
听到声音的江河大步走了出来,看到的就是一脸木然的儿子。
江迟缓缓抬起头,只觉得楼道里的灯光白的有些刺眼,他低下头,两手攥紧,指甲陷入了皮肉之中,钝钝的疼。
有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渗了出来,一点一滴,落在了地上,在空荡荡的安静之中显得格外响亮。
江河想要去拉他的手,“阿迟,我带你去包扎!”
江迟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眼神里透出空洞和绝望。他直接躲开了男人的手,漠然的看着他。
这个人做了他十几年的父亲,对他的关心和爱护比母亲还要多上几倍。
他常常会感到自豪和得意,他的父亲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父亲,他温和,强大,财富和地位一样也不缺,在外能管好一个公司,在家能照顾好妻子和孩子。
这个人满足了他对父亲的所有幻想,可事实上,这只是个谎言。
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他的父亲。
江迟后退了一步,觉得有些荒诞。
他耳边嗡嗡作响,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整个人处于一种防备的姿态。
他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不是你的儿子,是吗?”
江河愣住了,想要摸摸他的头,却被躲开了。
“……你,听到了多少?”
江迟笑了一声,声音里全是冷冽,“我不仅听到了,我还看到了。”
“我看到,”他的目光转向母亲,“我看到你从车上下来,之前也看到过,不过没今天看得清楚。”
“我不是你的儿子,是吗?”他的目光落到江河身上,“我是我妈和别人生的……野种?”
他是母亲外遇的产物?还是在父亲之前,她就和别人纠缠不清?
乔南红了眼圈,不知所措,直接举起手,一个巴掌差点落到江迟脸上。
“你胡说什么!”
江河拦住了她,对她摇摇头。
江迟的表情无喜无悲,“你还想打我?是因为我揭穿了你的遮羞布,让你觉得难堪了?”
“江迟!别这么和你妈说话!”
江迟静静的看着他,又看了看神色复杂的母亲,低低的开口,“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
“如果我不是你的孩子,那我的父亲是谁?”
乔南肩膀抖了一下,没有说话。
江迟最后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没有回答的江河,转身离开。
他脑子里的思绪已经乱成了一团麻,很多他忽略的细节一一浮现出来——
他从来没有见过父母有过任何亲昵举动。
他和父亲长得一点都不像。
父亲经常加班睡在公司,就算回家也是分房睡,理由是怕打扰到母亲休息。
现在想起来,蛛丝马迹太多了,只有他一个人视而不见。
江迟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滑坐在地上,倚着门,放空了思绪。
原来他是母亲和别人生下的孩子,而一向疼爱他的父亲做了接盘侠。
为什么母亲不能嫁给自己的生父呢?如果相爱,为什么要嫁给别人?如果不爱,为什么现在还要联络?
如果父亲不是他的父亲,母亲也从未对他坦诚,那么,在这个家里,真的有人爱他吗?
如果他今天没有听到这一幕,他们是不是打算瞒他一辈子?
他想着想着,想到了自己的名字,眼眶突然一酸。
原来他是不被期待的孩子,从名字就能看出来。
是他迟到了吗?可他又做错了什么呢?
心情低落的江迟抱住膝盖,一个人坐在黑暗之中。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他一动不动,恍若未闻。
第二天,他没有去上学。
整整三天,他滴水未进,不吃不喝,顺便把屋子里的东西都砸的干干净净。
他厌恶这里的所有东西,他厌恶所有的虚情假意,什么善良的谎言,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对他来说,都和背叛一个意思。
或许对于很多年后的江迟来说,这些不过小事而已,最多一笑置之,可是十三岁的江迟做不到。
没有人来和他解释什么,乔南觉得小孩子不该管大人的事,说了他也不会懂,而江河,他没有任何立场说话。
他劝不动乔南,只能沉默的把食物放在江迟的门口,等他自己想通。
江迟想不通,他痛恨任何形式的欺骗。在他看来,这两个人合起伙来创造了一个美好的假象,现在假象破裂了,他的家也没了。
他什么都没了。
就在这时,楼下的门铃响了。
20。 第二十章 偏心
开门的人是保姆林阿姨,乔南不在家里,江河也去了公司,但又不放心江迟一个人在家,所以留下了保姆照顾他。
阮棠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小书包,“打扰一下,江迟在家吗?”
林姨点点头,“人在楼上,阮小姐进来吧。”
阮棠来这里的次数不少,熟门熟路的放下书包,拉着林姨去了客厅,“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已经三天没有见过江迟了,电话不接,短信不回,连学都不上了,她开始还以为是人病了,可江迟就算生病的时候也不可能不接电话啊!
所以,她又等了一天,没有办法,只能联系了乔阿姨,结果对方说江迟好几天没有出过房门了,但是原因不肯说。
她只能请了假,吃过午饭就赶了过来,想要弄清楚怎么回事。
阿姨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最近几天气氛很奇怪,让人根本不敢说话。
阮棠点点头,去厨房熬了一碗热粥,上楼敲门。
没有人说话。
她把碗放下,柔软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
“阿迟哥哥,你出来吃点东西好不好?”
里面的人听到声音,愣了两秒,有些回不过神来,声音嘶哑,“……绵绵?”
“是我,我可以进去吗?”
江迟抹了一把脸,看着地上的一堆碎片,有些怔怔的。
“绵绵,你走吧,我现在谁也不想见。”
阮棠担心的不得了,既然这样,那肯定就不是生病了。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江迟心情非常糟糕,这一点她还是能感受出来的。
她不能放他一个人待着。
“阿迟哥哥,你心情不好,我陪着你好不好?”
“……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他的声音沙哑,像是沙砾滑过耳膜,粗糙生涩。
阮棠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指犹豫了一下,收了回来,“阿迟哥哥……”
“别喊这个名字!”他咬牙切齿,突然声嘶力竭。
阮棠妥协,“好,我不喊。”
“绵绵,走吧,我不想看到你,”他低声喊道,“你走啊!不要管我!”
反正早就没有人管他了,不是吗?
他咬着牙,哽咽着,撑了三天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瞬间泪流满面。
他不能让她看到他这么脆弱的样子,这是男孩子的尊严,他不想在她面前哭出声来。
他希望他在她心中永远是无所不能的阿迟哥哥,而不是现在这样,整个人颓废软弱的样子。
“我就坐在门口,隔着一道门,我不进去,我想陪着你,和你说说话,好不好?”她的语气放得很柔,让人不忍心拒绝。
江迟狠了狠心,“你走吧,走啊!走!”
阮棠没有办法,只能顺了他的意,“我把粥放在门口,你吃一点,不论多难过,不要伤害自己,好不好?”
“……好。”
阮棠下楼,拿着书包出了门。
她没有离开,而是站在了楼下的路灯底下,抬头看着他的窗子。
如果她会攀岩就好了,现在就可以爬上去找他,不用在这里担心他一个人难过。
江迟垂着头,一直到夜色降临,才艰难的站起身,双腿已经麻木不堪,毫无知觉,每一次走动都是针扎一样的疼。他扶着墙缓了一会儿,只觉得浑身无力。
他一身颓然,打开了门,声音艰涩,“林姨,有吃的吗?”
“有有有,中午阮小姐熬的粥,我一直保着温的,给你盛一碗吧!”
绵绵熬的?
他的心情好了一点,一口一口的喝掉了两碗,擦擦嘴,“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屋里待着,灯都没开,很多事想不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就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今天是周四了。”林姨回答的小心翼翼,“明天早上想吃点什么?”
“随便吧。”他无所谓的挥了挥手,重新上楼。
空荡荡的房子,父母都不在,平时也是这样,他以为父母只是工作繁忙,现在看起来……
果然还是他太蠢了吧!
他沉重的脚步在走廊里回响,江迟打开灯,捡起扔到地上的手机,翻着未接来电。
一共二十八个未接来电,父亲三个,班主任一个,剩下的都是阮棠打来的。除了未接来电,还有几十条未读短信,也都是来自于她。
“阿迟哥哥,你到家了吗?”
“阿迟哥哥,你为什么不回我短信呀?想给你打电话,又怕你睡了qaq”
“是生病了吗?怎么没来上学呢?没关系,在家里养伤吧,好好休息!”
“你不来,学校都没有意思了,哼!”
“阿迟哥哥,你的伤好了吗?回我一下呀,很担心你呢!”
……
“哥哥,早点休息呀,不要难过了,绵绵会一直陪着你的。”
最后一条短信,来自三分钟前。
江迟唇边的弧度变得柔软,他抚摸着屏幕上的“绵绵”二字,眼神柔和。
还好,他还有她,不是吗?
就算他什么都没有了,他还有绵绵。
江迟没有任何迟疑,下一秒就把电话拨了出去。
阮棠就坐在路灯底下,身子缩成小小的一团。夜里的风有点凉,可她不想走。
他好些了吗?还在难过吗?
她还从来没有见过江迟这副模样,他永远都是无所畏惧天不怕地不怕的形象,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可她不敢问,不想揭他伤疤。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能说出口的话,她只要能够陪着他就好了。
阮棠抬起头,抬头看着楼上亮起的灯光,小小的一团,一点温度也没有。
江迟站在阳台上,吹着微凉的夜风,等待着电话接通。
不知哪里传来熟悉的铃声,紧接着,一个轻柔的声音响起,“阿……哥哥?”
“绵绵,你睡了吗?我应该送你回去的。”
“没关系的,我自己可以的,你要早点睡,洗个澡,不要感冒,好好吃饭,知道吗?”
江迟点点头,只觉得她说话的声音似乎就在耳边,让人无比的安心。
果然绵绵才是最贴心的小可爱!
他不经意的低下头,就看到路灯下站着一团黑影,手中有光点在闪烁,像是手机屏幕的亮光。
他心里一跳,声音拔高,“你在哪儿?”
阮棠没有说话。
“说话!”
阮棠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了,她慢吞吞的站起来,扬头看着他,可怜巴巴的声音从听筒中传进他的耳朵,“哥哥,我不想走,我想陪着你。”
江迟扔了电话,抓起一件外套,噔噔噔跑下了楼,打开门,大步跑了过去,把外套往她肩上一裹,话也顾不上说,直接把人带进了家门。
一进门,他就用那双漆黑如点墨的眸子瞪着她。
“你知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你一个人在外面有多危险?要是我没有发现你,你是不是要在底下蹲一晚上?”
他的语气凶巴巴的,阮棠习惯性的揪着他的袖子,冰凉的小手捉住了他的手腕,“你不要生气呀,我担心你嘛。”
哟呵,还挺理直气壮!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就算担心我,也不能这样知道吗?你这样很容易感冒的!”
阮棠吐吐舌头,小小的舌尖粉嫩嫩的,可爱极了,“对不起嘛,我只是……想陪着你呀。”
在他最难过的时候,如果能多一个人陪,应该就能开心一点了吧?
全世界都可以抛弃他,可她不行呀!
她做不到无动于衷,也做不到任由他自生自灭,她只想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把温暖和光明都给他,照亮他世界里所有的黑暗。
江迟说不出话来,又是懊恼自己赶走了她,又是气她不懂得爱护自己。
“吃饭了没?”
阮棠可怜巴巴的摇头。
看到她摇头,江迟只觉得自己心中的气恼瞬间烟消云散,他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念头,只想把装可怜的小奶包拎起来咬一口!
连饭都不按时吃,真是不想要自己的身体了!
某人不小心忘记了,三天三夜粒米未进的人正是他自己。
阮棠被他拎到了餐桌前,乖乖的吃饭。她胃口小,吃不了几口就饱了,江迟不满意,“怎么比猫吃得还少!”
“明明就比猫吃得多!哼!”她杵着碗里的饭粒,小声说道。
江迟假装没听到。
林阿姨已经回家了,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江迟看着她小口小口的喝粥,很有耐心的等她吃完了最后一口,然后带着她上楼。
他的卧室还没有收拾,地上一片狼藉,阮棠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跟在他后面走了进去。
“绵绵……”江迟低声开口,“我现在这样,是不是很招人讨厌?”
父母什么都不愿同他解释,甚至连陪伴都做不到。他的惶惑不安,他的恐惧绝望,他的难过彷徨,这些纷乱的情绪塞满了他的心脏,让他喘息困难。
他一个人在黑暗之中想了很久,想不通的事情太多,他看不到来路,看不到去处,犹如困兽。
阮棠和他一起铺着床,细白的小手伸出来,抚摸着他蹙起的眉心,“有什么关系呢?无论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最喜欢的阿迟哥哥呀!”
江迟沉着眼看她,原本听到名字都会烦躁不安的他,现在心里只觉得温暖。
从她的口中唤出来,就连被他嫌恶的名字都像是浸了一层糖水,亮晶晶,甜丝丝,黏在他的心上,让他觉得温暖妥帖。
“绵绵,让我抱一会儿……”他轻声呢喃,伸出手臂,环住了她纤细的身体,把脑袋靠在了她的肩窝,讨好的蹭了蹭,像是撒娇的大狗。
阮棠摸了摸他的头顶,轻声道:“阿迟哥哥,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只是想说,不管发生了什么,永远不要一个人承担,有绵绵陪着你呢,就像你陪着我一样。”
江迟没有说话,闭上了眼睛。
她柔软的声音在夜色中缓缓淌过,温柔的不可思议,“就算有一天,连你自己都开始讨厌自己,我也永远不会讨厌你。”
“我永远都站在你这一边,毫无条件,也不需要任何选择。”
江迟笑出了声,环住她的手臂缩紧了两分,“偏心的小泪包!”
“我就是偏心,怎么样?”阮棠在他鼻子上戳了一下,“如果这样的事发生在我身上,阿迟哥哥一定会比我做得好,不是吗?”
江迟严肃下来,“不许胡说!”
他怎么舍得,让他经历过的这些不堪发生在她的身上?
即使只是说一说,他也不舍得。
阮棠没有再多说,只是安静的给他顺毛,和小时候撸狗的动作一模一样,可江迟一样很受用。
他决定坦诚一点,就像她说的,他不需要一个人来承担的。
他还有她呢!
江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完完整整的讲述了一遍,情绪比之前已经平复了许多,阮棠听得目瞪口呆。
“所以,江叔叔不是你爸爸?”
“嗯,不是。”但他的父亲究竟是谁,没有人告诉他。
“你妈妈……乔阿姨,她没有和你解释吗?”
“解释?”江迟冷笑一声,“她说这是大人的事,没必要和我解释!”
“他们一直在骗我,骗我干什么呢?欺负我年纪小吗?”
“他们在我面前装恩爱,背地里却和其他人拉拉扯扯,被我发现了就恼羞成怒,”他继续道,“绵绵,我没有父亲了,我这么多年看到的母亲也是假的,是伪装出来的另一个人……”
“绵绵,我没有家了。”
他说话的时候语气故作平静,可阮棠还是从里面听出了不安的颤抖。
江迟用力的箍紧了她的肩膀,生怕她会推开自己。
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浮木,无论如何都不肯松开手。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黑暗的东西,他把所有不堪的情绪拿出来摊在她面前,把最柔软的内心露出来,想要让她看到,又怕她会因此而离开。
可,这才是真的他,真正的江迟。
希望你能喜欢好的我,也能接受坏的我。
阮棠的肩膀被他抓得有点疼,可她没有挣扎,只是拍了拍他的后背,“你还有我呀,阿迟哥哥还有绵绵呀,不要怕,我在呢。”
江迟哽咽了一下,红了眼圈。
“我们很多年没有一起睡过觉了,今天一起睡好不好?绵绵给你讲故事。”
绵绵给你讲一个,只有我们才知道的故事。
“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小和尚,小和尚在给小尼姑讲故事。”
“讲什么呢?”
“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
江迟吸了吸鼻子,把脸一抹,纠正她,“不对,现在是小尼姑在给小和尚讲故事!”
阮棠好脾气的接受了他的指正。
他撑了好几夜没合眼,现在困意和疲倦一起袭来,身边又是他最熟悉最安心的气息,很快就让他沉入了梦乡。
阮棠和他裹着同一条毯子,摸了摸他的头发,轻声道,“阿迟哥哥不要难过,小尼姑会一直陪着你的。”
哪儿也不去。
她没有看到,江迟紧闭的双眼颤抖了一下,一滴眼泪滑落,很快消失不见。
21。 第二十一章 月亮
第二天,江迟开始照常去上课。
他看上去没有任何变化,只是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时候变多了,比起开学时,他的脾气暴躁了不少。
阮棠有点担心,江迟看起来像是走出来了,可他年少时那种泰迪般意气风发的活力感,再也回不来了。
他开始进入叛逆期,颠覆了自己整整十三年的过往。
尼古丁,酒精,逃课,纹身,不良少年的所有行径都被他拿出来一一尝试。
噢,或许不能说是所有,毕竟他没有染头发。
他清楚的记得阮棠当时看向杀马特七人组的眼神,他可不想让绵绵讨厌他。
他在手臂上纹了一朵海棠花,花瓣层层叠叠,美丽妖娆,花蕊的部分纹的是阮棠的名字,一低头就能看到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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