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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糖-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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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完了,她的棠棠从小眼神就不好,以后可怎么办呀!
江迟对着镜子照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把撑得变了形的小裙子脱了下来,老老实实的重新放进柜子里。
没办法,他实在是说服不了自己穿着裙子到处跑!
阮棠最近在跟着父亲学下厨,只是还掌握不好火候和力道,做出来的点心总是软趴趴的。
这些成功或半成功的作品最终都进了江迟一个人的肚子。
江迟最喜欢阮棠做的三鲜面,一吃能吃三海碗,气儿都不带多喘一口的。
每到这时候,阮棠就坐在他对面抿着嘴笑,眼睛弯弯的,像是天上的月亮。
她还是个生手,经常出点差错,只有江迟一如既往捧她的场。
两人认识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一年多的时间足以让她从一个走路都跌跌撞撞的小朋友长成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可爱。
小镇里的男孩子很多,她性子又好,和谁说话也不生气,大家都喜欢和她一起玩。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大多性格顽劣,经常躲在她背后,悄悄的解了她的发圈,然后就窃笑着一溜烟跑掉。
每到这种时候,江迟都会替她出头,夺回她的发圈,替她把头发绑好,然后去找使坏的男生打一架。
他个子越长越高,拳头也越来越硬,每次都能让挨打的人再也没有第二次在她面前的出场机会。
“只有我能欺负你,他们都是什么东西,凭什么欺负你!”
他恶狠狠的骂着,阮棠就抱着他的脖子亲一口,大大的眼睛里全是崇拜,“迟迟哥哥才不会欺负我呢!”
他从来都是替她出头的那个人。
临走之前的一个月,江迟很少往外跑,跟着爷爷在当铺里学打算盘,来回的拨着算盘珠子,一拨就是一整天,只有到了晚上才会去找阮棠说说话。
善解人意的阮棠当然知道他要多陪爷爷几天,也很少来找他,偶尔过来也是陪着他打算盘。
江爷爷总是笑眯眯的夸她,“打的一手好算盘,合该是当铺江家的小媳妇儿!”
阮棠就红了脸跑出去,好几天都不敢来。
临走之前的几天,江迟破天荒的生了一场病,高烧不退。
阮棠满心焦急,跑来守着他,给他喂水喝。
“绵绵,我对你这么好,你以后嫁给我好不好?”他嘴唇干裂,烧的迷迷糊糊的,偏偏非要拉着她的手不放人,“好不好?”
病倒的男孩没有了平日里的戾气和暴躁,那双黑漆漆的眼睛里都是依赖,从无法无天的大魔王一瞬间变成了可怜巴巴的小可爱,黏人的要命。
阮棠摸摸他的额头,好像还是有点烫,一面连声答应着,一面去门外喊人。
“江爷爷,迟迟哥哥该吃药了。”
江迟不喜欢吃药,但他不好意思说他怕苦,只能皱着眉咽了下去,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阮棠坐在他的床边,拉着他滚烫的手指,有点不忍心,“迟迟哥哥,我给你讲故事吧!”
讲一个,关于小和尚和小尼姑的故事。
——
江迟身体底子好,风寒感冒很快就好,没过几天就恢复了活力。
一转眼就到了离开的日子。
临走的那天,江迟抱着自己的一盒子宝贝,垂头丧气的跟在母亲后面,一步三回头。
绵绵为什么没来送他?
还没起床吗?还是忘记了他今天要走?
乔南叹口气,拉着他上了火车。
等到他的背影再也看不到,阮棠才拉着母亲的手从墙后走出,表情完全看不出什么异常。
直到夜里,她才后知后觉的哭出了声,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打湿了被单。
可惜,已经没有一个迟迟哥哥来哄她了。
江迟在家里老实了几天,等到开了学,很快就恢复了老样子,甚至还有点变本加厉的意思。
邻居的小朋友看到他,一个个畏畏缩缩,连话都不敢说,只要看到他挥拳头立刻掉头就跑,江河已经没脾气了。
打,打不得,骂,骂不听,他能怎么办?
有点想把他塞回去重新回炉再造的冲动!
“你到底要干什么?这才开学几天,你已经跟全年级的小朋友切磋过了,以后难道还要去挑战高年级?”
他不知道,自己一语成谶。
“是他们自己来惹我,我又没做错什么!”心情不太好的江迟懒得解释,理直气壮的答了一句。
“他们自己惹你?”江河觉得自己完全可以理解阮宸面对这小子成天想撸袖子的冲动,因为他也很想和儿子打一架!
“一两个人惹你我相信,其他人呢?”
“他们长得碍眼,还想欺负我,结果根本打不过我,难道还怪我吗?”江迟觉得很好理解,“我又没犯错,谁的拳头硬就听谁的,这不是很正常吗?”
他打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算动手也不怪他!
听了这话,江河倒是很认同,最近来找他告状的人挺多,不过都是男生的家长,听说都不是什么安生的孩子,如果真的像江迟说得那样,那动手打人的事……似乎也没什么。
“你没欺负女生吧?”江河有点怀疑,这小子脾气这么臭,万一女孩子惹了他,他一动手,那可就麻烦大了!
“我怎么会欺负女生?她们一个个的没劲死了,长得也不好看,比绵绵差远……”
他的话顿时说不下去了。
9。 第九章 妹妹
分离的日子总是很难熬。
阮棠上了学前班,一如既往的嘴甜好人缘,可是身边的小伙伴来来去去,没有一个比得上江迟。
虽然别人都说他不好,很少有人喜欢他,但只有她知道,迟迟哥哥是个最好的人。
会风雨无阻的保护她,会替她打架,还会编蹩脚的故事来哄她睡觉。
是的,她也承认这是蹩脚的故事,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哪怕是车轱辘话,她也乐意听他讲。
可是,现在他走了,没有人会像他一样死皮赖脸的黏着她,霸占着她身边的位置,谁拽也不肯走,阮棠竟然有些不习惯。
五岁那一年,她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想念。
她想念的那个人,叫江迟。
江迟上了小学,在父母眼里就是大孩子了,他从前不懂的事、无所谓的事,在上学之后都应该约法三章,不然他以后可能真的要上天。
这件事乔南不方便出马,只能由江河这个当爹的亲自来。
他和江迟关系很铁,除了有人找上门来的时候训斥孩子几句,其他时候都是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江迟不听别人的话,对父亲的话还是能听进去几句的。
“江迟?”
“到!”
“站好站好!”江河对他抬抬手,“昨天你们老师又给我打电话,说你在学校和同学打架,有没有这回事?”
他觉得自己这个“又”字用得特别好,单单是一个字就透露出无尽的心酸。
江迟干脆利落的点头,“是啊,有人前几天放学的时候拦在校门口,还带了几个高年级的,说要教训我,我怎么能认怂呢?我就打回去了!”
结果没打过,弄了个鼻青脸肿,衣服破了好几块,回家被骂了不说,还被同学告状,气死他了!
“还带着高年级的?”这件事江河倒是不知道,他看儿子生龙活虎的样子,可不像是被欺负的人!
“对!高年级的我打不过,所以我昨天就把带人告状的小子揍了一顿!”
这下江河听明白了,这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爸爸不提倡武力解决问题,这样吧,你稍微收敛一点,不要随便挑衅别人。”江河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儿子愤愤的瞪着他,他咳了一声,继续说道,“当然了,必要的时候,也要学会保护自己,我们也不能被人欺负,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懂了吧?”
“懂了!”江迟立马恢复了精神,脑袋扬得高高的。
“你们老师如果再告状,就让她直接来找我,不要去烦你妈。”江河在他头上戳了一下,“她都快要被你气死了。”
这话的意思非常明显,说得再直白一点,就是“出了事你老子给你兜着”,这话江迟怎么会听不懂?没有人比他更懂了!
他站直身子,随手敬了个礼,上前给了父亲一个大大的熊抱,“知道了,我保证不惹是生非!”
“还有一件事……”江河有点犹豫,“江迟,你已经是个大孩子了,有些道理还是要知道。”
“啊?什么?”
“关于阮家的小丫头,”江河没有见过阮棠本人,但是从妻子和父亲那里听说了不少关于儿子的光荣事迹,“听说你天天拉着人家的小手,让人家给你当媳妇儿,有这回事吗?”
江迟大大方方的点头,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对啊!她答应了!”
“江迟,她是妹妹,”江河的表情瞬间严肃下来,“她比你小,她可能不知道,或者说,她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你不一样,你是哥哥,你比她年长两岁,你应该做一个负责任的人。”
江河把自己和儿子的位置放得很平等,他没有直接告诉江迟应该怎么做,不该怎么做,而是一脸严肃的讲道理。
“或许你不明白,或许你觉得这只是个玩笑,但这对于女孩子的名声很不好,如果你真的很喜欢她,就最好不要去做任何有可能会伤害到她的事情,你明白吗?”
江迟倔强的摇摇头。
男人叹了口气,“江迟,你今年七岁,你还不能理解什么是夫妻,什么是爱情。你现在很喜欢她,你能保证二十七岁依然喜欢她吗?三十七岁呢?五十七岁呢?你能保证可以给她一个美满的家庭和未来吗?你能保证她一定会喜欢上你吗?”
“如果你不能,那你就该好好想想,自己究竟该怎么做了。”
“江迟,做事要考虑很多因素,不能只考虑自己的心情,”他的语气微微加重,双手握住了儿子的肩膀,“不要去做多余的事,不要去说多余的话,不要去用对你来说无所谓的举动伤害一个无辜的女孩子。你要想清楚,如果你真的珍视她,就好好保护她,直到你有足够的力量撑起你的心意,有足够的力量撑起你们的未来,你才真正有资格去站在她身边。”
在九十年代末,哪怕是在思想相对开放的地区,名声对于女孩子来说也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年少的时候没关系,那之后呢?会不会成为别人取笑她、诟病她的把柄?
“江迟,”他认真的看着不服输的儿子,叹了口气,“那是妹妹,不要去欺负她,好不好?”
听了这话,江迟退了两步,小小的肩膀轻轻颤抖,一言不发的转身把自己关进了屋子里,一整天都没有出来。
他会想通的,江河知道。
他总会明白,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江迟一连难过了好几天,在学校在家里都很少说话,母亲问他,他只是摇摇头,说心情不好。
他知道父亲说得有道理,可他心里就是不高兴。
他希望绵绵是属于他的,他会保护她,也会一直喜欢她,一年也好,一辈子也好,有什么问题呢?
可,如果绵绵不喜欢他呢?
如果,绵绵会因为他的喜欢受到伤害呢?
江迟烦躁的抓了抓头,把乱糟糟的头发抓成了鸟窝,心口像是梗了一根鱼刺,无论怎么呼吸,都让他觉得难受。
算了算了,妹妹就妹妹吧!
妹妹又怎么样?妹妹也是他的,他一个人的!
她是命运送给他的礼物,谁也不能抢走!
——
五一的时候,正好赶上江爷爷六十大寿,一家人回到了小镇上,开始张罗老爷子的寿宴。
到举办寿宴的那天,江迟只看到了阮家夫妻,还有阮棠的爷爷奶奶,但是没有看到阮棠本人,他转了好几圈,最终还是扯了扯梅丽莎的袖子。
“梅阿姨,绵绵呢?”
梅丽莎看着长高了不少的江迟,拍了拍他的头发,“她去春游了。”
江迟这才知道,阮棠也上学了,上的是学前班,五一正好赶上春游的日子,今天才走第一天。
他原本高涨的情绪慢慢低落下来,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居然会见不到她。
他很想第一时间见到她。
“阿姨,你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吗?”
“老师说是三天的露营,应该还有两天就可以回来了。”
可他两天之后就要走了。
江迟的心情更差了,脑袋上的呆毛直接软趴趴的垂了下来,“要过夜?”
他还以为最多半天就回来了呢!
“阿姨,你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吗?”他突然抬起头问道。
梅丽莎直接掏出一份路线图给他,“这是老师发下来的路线,给你看看。”
江迟拿着路线图辨认了一会儿,抬脚就往外走,结果撞上了从外面进来的母亲,乔南拽着他的胳膊,“去哪儿啊?准备吃饭了!”
江迟甩开她往外走,“我去找绵绵!”
“站住!”
江迟不情不愿的顿住了脚步。
“你知道她在哪儿吗?”
“有地图!”
“你认识地图吗?”
“……”
“你如果找不到她呢?你如果半路迷路了呢?而且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往外跑什么!”
母亲的训斥让江迟没有办法迈出下一步,可他又满心不服输,“绵绵怕黑!”
“江迟,你做事要考虑后果,她怕黑会有老师照顾,你去了能有什么用?最多只会添麻烦,你明白吗?”
他不明白!他不想明白!
梅丽莎和乔南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无奈。
“走吧,我们回去,爷爷还等着你呢。”乔南拉着他往回走,“你要相信棠棠可以照顾好自己,好不好?”
江迟没有说话。
事实上,他一直到离开那天都没有见到阮棠。
接下来的十月一,父母没有允许他回去。
转眼就到了十二月,马上就要元旦放假,大家的心思都不在课堂上了,早就飞到了外头,只有老师还在不厌其烦的重复着前几天学过的知识点。
江迟个子窜得快,人高腿长,坐在靠窗的最后一排。
他懒得听课,闲闲的一抬眼,就看到窗外走近了两个人影。
高的那个,是他的班主任。
矮的那个,身上穿着宽大的校服,雪白通透的一张脸,长得好像他的小奶包。
看清来人的一瞬间,江迟手里转着的笔“啪嗒”一声落了地。
10。 第十章 跳级
两人分开了一年多,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每次想念她的时候,就看天上的月亮。
天上的月亮圆了又缺,缺了又圆,始终没有和她一起看的那天晚上好看。
而现在,他的皎白月光就站在讲台上,对着他笑得眉眼弯弯。
她似乎长高了一些,身上穿着大一号的宽松校服,露出白绒绒的毛衣领子,衬托的那张精致的小脸更显甜美可人。
阮棠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唇畔的梨涡若隐若现,“大家好,我是阮棠。”
“‘海棠不惜胭脂色’的棠,大家可以叫我棠棠。”
她个子娇小,大眼睛眨啊眨的,格外惹人喜爱,老师的声音都不自觉的放柔了几分,“棠棠真有礼貌,来,大家欢迎新同学。”
底下很给面子的鼓起了掌,还有个别男生翘着脚吹起了口哨。
江迟一直看着她,浓黑的眉毛高高挑起,眼睛一眨不眨,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他的心跳仿佛在瞬间停止,几秒之后,又忽然活蹦乱跳了起来。
死而复生,死灰复燃,大抵如此。
他舔了舔唇,想要放声大笑,想要高声欢呼,甚至想要放几个鞭炮庆祝一下,却必须要保持形象。他只能勉强压下了上扬的嘴角,转开了头。
班里的空位不少,都在最后一排,他的身边就有一个。
郑老师的目光在班里转了一圈,有点发愁。
这个小姑娘是从一年级跳级上来的,年龄小了一岁多,坐最后一排肯定是不合适的。
他点了点坐在第五排的一个男生,“林思远,你去坐最后一排!”
被点到的男生爽快的应了一声,“好嘞!”
阮棠的目光一直都没有从江迟身上移开,听到这话,她咬着唇,连忙摆手,“不用麻烦林同学了,我坐那里就好。”
她伸出手指,指向了江迟身边的空位。
班里的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气氛奇怪了起来。
阮棠对此一无所知,只是好奇的眨巴着眼睛,看着欲言又止的郑老师,“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江迟懒洋洋的抬起头,不经意的端正了自己的坐姿,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
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少爷脾气不好,这声明晃晃的笑摆明了是嘲笑,落在别人耳中就是不屑和拒绝的信号,其他同学看着讲台上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生出了几分担心。
“要不然……”另一个最后一排的男生犹豫着开了口,“让棠棠坐在我这儿吧!”
没办法,他也不想喊得这么亲昵,可他刚才在睡觉,压根就没听清这位同学姓什么啊!
“棠棠也是你能叫的?”江迟嗤笑一声,长腿一伸,整个人靠在椅背上,姿态是十足的放松,顺手拉开了身边的凳子,下巴一扬,声音响亮,“过来!”
听了他的话,讲台上的小姑娘瞬间露出了明媚的笑意,像是得到了勇气一般,噔噔噔的跑到了他的面前,然后——
张开手臂,抱住了他的腰!
“迟迟哥哥!”她小声的喊了一句,满足的眯起了眼睛,就像是得到了心爱小鱼干的猫咪,让人很想摸一摸她软萌可爱的小脸蛋,甚至还想亲上一口。
江迟清了清嗓子,假装很嫌弃的样子,却没有推开她的亲近,反倒是偷偷红了耳根。
“小奶包,还是这么爱缠人!”
他揪了一下她的鼻子,就收获了一个充满依恋的笑容。
阮棠摸了摸红彤彤的鼻尖,对他露齿一笑,“没办法,谁让你是迟迟哥哥呢!”
她就是喜欢缠着很久不见的迟迟哥哥,有什么问题吗?
她也很无奈呀!
全班同学目瞪口呆,最先反应过来的班主任咳了一声,“大家好好相处,不要欺负同学,知道吗?”
虽然新同学看起来和每天闯祸的江迟很熟的样子,但他还是会担心这个毫无战斗力的小可爱挨欺负。
江迟眉毛一扬,“他是怕我欺负你?我怎么会欺负你?”
阮棠嘴巴一扁,大大的眼睛里盛满了控诉,似乎下一秒就要掉下眼泪来,“可你捏我鼻子!”
“小泪包,不许哭!”江迟压低了声音,“不许我捏吗?”
阮棠的眼泪收放自如,吐了吐舌头,眼睛亮晶晶的,“怎么会,迟迟哥哥要捏,我就自己送过来给你捏。”
哼!这还差不多!
大佬江感到很满意,在她头上揉了一把,“放心,以后我罩你,看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你!”
他话音一落,下课铃就响了。
有人看着新同学蠢蠢欲动,摄于大佬的威压,没有几个人敢凑上来,只有瘦弱的班长勉强走了过来,打了个招呼。
江迟不耐烦的听着两人的对话,一点起身要走的意思也没有。
“你们什么时候聊完?啰嗦!”
被评价为“啰嗦”的班长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匆匆离开了这里。
江迟这才高兴了起来,把阮棠的书包拎在手里,另一只手牵着她往外走。
背后的同学都惊讶的张大了嘴,“新同学和江迟很熟吗?”
“应该认识吧!”
“江迟那样居然有朋友?我不信!”
“是插班生吗?以前没见过啊!”
“听说是跳级生,比我们小一岁吧。”
“总觉得新同学会被欺负啊!”
忧心忡忡的班长叹了口气,“新同学做了江迟的同桌,简直就是弱小可怜又无助,我们大家一定要对她好一点。”
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新同学正和江迟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准确的说,是走在回她家的路上。
阮棠今年六岁整,按常理应该是上一年级,为了能让孩子接受更好的教育,梅丽莎和阮宸商议了一番,决定离开水乡,来到市里重新开始。
梅丽莎留过学,眼光见识都不差,阮宸有手艺,有积蓄,还有着非同一般的魄力,从五月底到十二月,半年多的时间里,两人很快在市里站稳了脚跟,红红火火的开起了餐厅。
南城交通便利,从市里到乡下不过两小时的车程,算不上太远,夫妻二人接来了阮棠,带着她在江迟的学校里报了名。
虽然不怎么喜欢每天惦记自家女儿的江迟,但阮宸对于江河的品性还是信得过的,至少江家的小子不敢真的欺负他女儿,口头占点便宜……他忍了!
阮棠拉着男孩的小手,甜美灵动的小脸生动的像是一副画卷,在他眼前缓缓展开,江迟的心情好得要上天。
“绵绵,你什么时候来的?”
阮棠笑盈盈的,“我九月就来了,刚开始是上一年级,我就没来找你,后来觉得课程不难,干脆递了跳级申请,然后考了个试,通过了之后我就说要来你们班。”
江迟黑亮的大眼里全是兴奋和喜悦,“绵绵真厉害!居然可以跳级!”
“因为这些课程不难呀,都是妈妈教过的,以后如果有不懂的,就只能靠迟迟哥哥啦!”她抱着他的胳膊晃了晃,语气亲昵,“迟迟哥哥一定会帮我的吧!”
“那当然了,还用说吗!”江迟挺了挺胸,自信的打着包票,“包在哥哥身上!”
说完,他又想起什么,“其实你不用跳级也没关系的,大家在一个学校,我也能罩着你!”
她年纪比其他人都小,万一以后学得太吃力怎么办?虽然他可以给她补课,但,要是他不会可怎么办?
那不是很丢脸吗?!
阮棠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她把头靠在他的手臂上,习惯性的蹭了蹭,温柔的双眸如同一泓碧水,里面是他的影子,清晰可见。
她的眼神认真,语气是十足的笃定,“可我想要离迟迟哥哥近一点呀,每一次都是你来靠近我,这一次,换我来找你。”
这话不说还好,说了之后,江迟的脸上有点发烫,心里美滋滋的。
“那、那挺好的,你要是有不懂的,都来问我。”
大不了他努力一点,不让她问倒他不就好了吗!
阮家和江家隔着两条街,步行十分钟的路程,送她到家之后,江迟一路大步跑回了家,没有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任何人,而是一个人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傻乐。
直到周末的时候,阮宸带着妻女来江家拜访,江河才知道几人搬了过来。
他恶狠狠的瞪了儿子一眼:回头再收拾你!
江迟压根就不怕他,得意洋洋的挑了挑眉毛,带着妹妹去后院看花。
一个班级人多嘴杂,有人喜欢阮棠,自然就有人不喜欢她。
小孩子心思没有那么复杂,恶意也表现的非常明显,毫不掩饰。
周一上午,阮棠从门口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了薛淼淼的声音响起,“某些转校生真是不知道检点,一来就攀上了江迟,搂搂抱抱的,也不害臊!不知道家里怎么教的!”
她脚步一顿,站在门口不动了。
有其他男生听不下去了,“人家没准就是认识呢?哪有你说的那么坏!”
薛淼淼直接反唇相讥,“你们就是看人家好看才这么说的吧?”
男生干脆闭嘴了。
“还让大家叫她棠棠,用不用这么嗲啊!”
薛淼淼说完一抬头,就看到站在门口的阮棠,雪白的小脸上没有半点笑意。
娇滴滴的小姑娘,看人的时候总是带着几分笑意和羞涩,此时苍白着脸,话都说不出一句,莫名的让人心疼。
背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江迟走了过来,“不是让你进去等我吗,站在这儿多累啊。”
两人是一起来的,他平时上学可没这么早,都是最后一个才来。
“给,草莓味儿的,你……哎,你怎么哭了?”
11。 第十一章 泪包
江迟刚才只是去小卖部买个酸奶,因为人太多,所以让阮棠先进教室,没想到才几分钟没见,人就哭的眼泪汪汪的。
“怎么了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告诉迟迟哥哥!”他手忙脚乱的替她抹着眼泪,平时凶巴巴的语气在此刻全都变成了讨好和无措。
罪魁祸首薛淼淼心里有点发怵,江迟的脾气大家都见识过,虽然他没打过女生,但绝对不是平白无故受委屈的人。
她害怕了几秒,没听到动静,又有点看不上阮棠,这种女生被人欺负了只会掉眼泪,装什么可怜!
阮棠怯生生的抬起头,又连忙垂下了眼,拽着江迟的袖子,手指攥得紧紧的,“没人欺负我,你、你别打架。”
她抽了抽鼻子,偷偷看了一眼表,计算着时间。
看着阮棠委屈的眼神,再看看薛淼淼做贼心虚的模样,江迟心里的火噌噌的往上冒,“是她吗?”
阮棠捏了捏他的手心,低声道,“是她,但是你别打架,老师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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