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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糖-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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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省心的傻儿子哟,每天就知道惹是生非,动不动就有幼儿园的小朋友带着家长过来告状,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她看着都心疼,偏偏每一次臭小子都振振有词,“就是他们做的不对!做错了事还不能打吗?”
呸!谁教给他的道理!
江迟听了母亲的话倒是不生气,没办法,爸爸说了,妈妈是女孩子,要让着她,不懂事也要多包涵。
大人大量的江迟迟决定不和母亲计较这个问题。
“住在巷口的林婶婶说,妹妹像我的小媳妇,妈妈,妹妹可以当我的小媳妇吗?”
乔南松了一口气,听了儿子的问题,白眼几乎要翻到天上,傻小子每天就琢磨废话!
不过没打人就好!
“这就要靠你自己了,你有本事就能让妹妹当你媳妇儿,没本事就当你妹妹,问你妈我干吗?”
这句话的复杂程度显然已经超出了江迟的理解范围,他皱着包子脸苦思冥想了一会儿,没想明白,干脆把这句话记了下来。
这一记就是很多年。
——
阮棠的家庭成分稍微有点复杂,至少比起大多数本地土生土长的人来说,阮家的情况并不常见。
阮宸是当地人,祖祖辈辈都扎根在南城,传承下来的好手艺人人称道,梅丽莎却不是。
她出生在巴黎,长在塞纳河畔,从小听着音乐剧长大,一口法语优雅迷人,结果阴差阳错迷上了学中文,来到了这个神秘的东方古国,到了南城,遇见了阮家的儿子,从此再也没有离开。
在南城住了几年,她的中文大有长进,这个头发金灿灿的法国妞也顺利的融入了这片土地,在这里生儿育女。
刚刚迈入三岁大关的阮棠继承了母亲的雪白皮肤和精致眉眼,也继承了父亲的一把好嗓子。
每当她软软糯糯的喊着“哥哥哥哥”的时候,江迟都拒绝不了她。
他在这里还没住多久,就混成了孩子王,人称一声“江大哥”,只有她可以喊他“迟迟哥哥”,虽然他觉得这个名字不那么有男子气概,但谁让她声音好听呢,他忍了!
他比她大两岁,同龄的男孩子都不喜欢带女生玩,尤其还是个走不稳路的小不点,可是江迟眉毛一竖眼一瞪,所有人都得乖乖的听话。江迟很有大哥风范的从所有小弟献上来的零食里头挑挑拣拣,找出阮棠爱吃的塞进她手里,“喏,给你的,不许吵知道吗?”
他背着手的样子很能唬人,阮棠乖巧的点头,跟在他后面,悄悄的扯着他的衣角。
他扮新郎官,她就坐在石头山演新娘子,他演土匪,她就成了压寨夫人,他演恶龙,她就是他抢来的公主,每天换着花样过家家,不带重样儿的。
反正也不用她说话,阮棠就坐在最上头,看着他们咯咯笑。
傍晚送她回家的时候,其余的人都已经散了,他终于可以牵着她肉乎乎的小手,一步一步往家走。
“绵绵,我听我妈说你是混血儿?混的哪国血啊?”
“法国。”
“法国?法国是哪儿啊?”
阮棠给他比划,“就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哦,”江迟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比江城还远吗?”
“我也不知道。”阮棠摇摇头;无辜的看着他。
“哎,我听人家说,混血儿长得都特别好看!”他眼睛亮晶晶的,低头捧住了她的小脸,捏了捏她的脸蛋,就在她笑眯了眼的时候,继续说道,“可你怎么一点也不好看啊,长得就像个肉包子!”
阮棠气呼呼的推开了他,小脸皱成一团,花瓣似的粉唇被咬得发红,“你走开,我不要和你玩了!”
妈妈说了,她长得最好看了,说她丑的都是大坏蛋!
江迟没设防,被她一推往后连退两步,见她生气了,连忙冲上去抓她的手,“你别跑啊,你不和我玩,那我和你玩好不好?”
“绵绵,你别生气呀,我逗你玩儿的,我丑,我丑行了吗?”
“哎呀绵绵你理我一下,我特别喜欢你,真的,你别不理我呀!”
阮棠猛地顿住脚,回过头,一双清凌凌的大眼睛瞪着他,“你好烦啊,迟迟哥哥!”
“你总算理我了,”他夸张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你亲我一下,你亲我一下我就不说了,好不好?”
他的眼睛里亮晶晶的全是期待,看着她娇娇软软的小嘴直眼馋。
他上次去接她的时候,正好看到阮棠搂着阮叔叔的脖子打了个啵儿,说是告别吻,他也想要妹妹亲一下!
他都带妹妹玩了快一个月了,她还没亲过他呢!
阮棠为难的看着他,两只小手揪着小裙子的下摆扭啊扭,“可是我妈妈说,不能随便亲别人的。”
江迟瞪了瞪眼,“我是别人吗?我可是哥哥!哥哥对你好不好?”
点头。
“那你亲我一下?放心,我不告诉你妈妈,我这个人最讲义气的!”
“那好吧,你闭眼。”阮棠踮起脚,抱住了他的脖子。
江迟觉得自己的手心全是汗,脖子上也是热气直往上窜,整个人像是被放到了炉子上,翻来覆去的烤,脸上火烧火燎。从她靠近开始,那股带着奶香的味道就一个劲儿的往他鼻子里钻,让他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
直到那一刻——
有什么贴上了他的脸颊,一触即离。
江迟愣在原地,每一寸感官都漂浮在云端之上,是带着体温和香味的浮云。
神经末梢在寸寸爆裂,有烟花在他体内炸开,乱七八糟的思绪已经完全碎成了渣滓,只剩下这无边无际的空旷,只剩下他蓬勃跳动的心脏,始终无法归位。
江迟对着空气傻笑了好几分钟,直到阮棠推了他一把,才让他从迷之幻想中回过神。
“迟迟哥哥,我们回家吧。”
“好,好。”他牵住了她的手,脚步虚浮,头脑混沌,整个人像是踩在棉花上,恨不得走着走着蹦起来。
绵绵亲他了!
绵绵果然最喜欢他!
他要娶绵绵当他的小媳妇儿!
阮棠看着身边的男孩发疯,清澈的眼底一片茫然:迟迟哥哥在做什么?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想上天?
想上天的江迟终于把她平平安安的送到了家门口,趁着没人,他拼了命的得寸进尺,“绵绵,你再亲我一下吧,就是那个什么,对,告别吻!”
她是软哒哒甜滋滋的小奶包,只是亲了一下,他就上了瘾。
阮棠还没说话,阮宸就出来了,抱起女儿的时候还不忘瞪了一眼眼巴巴的江迟,“别想占便宜,臭小子,和你爹一个德行!”
江迟不甘不愿的看着小奶包被人抱走,响亮的喊了一声,“媳妇儿,明天我来找你呀!”
说着,他还跳起来挥了挥手,结果被阮宸逮了个正着。
“呸!谁是你媳妇儿!脑子不好是病,得治!”
说着,阮宸“咣当”一声关了门,把痴心妄想的江迟迟关在了门外!
4。 第四章 竹马(二)
阮棠最近在学识字,因为阮宸自从听到江迟喊了一声“媳妇”之后就警惕了起来,不准自家女儿被小混蛋拐得到处跑。
梅丽莎这几天一直看着丈夫忧心忡忡的模样,满心疑问,“亲爱的,你是不是要哭了?”
阮宸呵呵了一声,气的想打人,“被江家的臭小子占便宜叫一声媳妇也就算了,谁能想到我闺女最先认识的两个字是‘哥哥’呢?”
梅丽莎一愣,“这……难道不是一个字?”
阮宸和她大眼瞪小眼,“有区别吗?啊?难道不应该是‘爸爸’?”
“哥哥的比划简单,”妻子努力给他分析,可惜阮宸的状态就是捂着耳朵“我不听我不听我不高兴啦”,梅丽莎无奈耸耸肩,“中国不是有句话,叫做女大不中留,你看开一点。”
阮宸傻眼了,“棠棠才三岁。”
“唔,没什么,我十三岁就开始约会……哦,我什么也没说!”
“嗯?”
“亲爱的,我心中只有你!”
不管怎样,阮棠最先学会的两个字是“哥哥”,之后才是“妈妈”和“爸爸”,这件事在不大的小镇上很快传开,江迟拿着她习字的纸条乐开了花,每天揣在兜里,碰见人就喜不自禁的显摆给人看:“看看,这是我家绵绵写的!”
有人就嘲笑他,“人家明明是阮家的丫头,怎么就成你家的了?”
江迟就不高兴的哼一声,“就是我家的,你们不知道就不许胡说!”
听了这话,他爷爷先拿着烟斗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臭小子,你这么成天疯跑,人家阮丫头跟你才怪!”
江迟不服气,拿着那张写着“哥哥”二字的纸条偷偷看了很久,宝贝似的藏在了衣服里,再也不给人看。
虽然他总是当面嘲笑阮棠是不识字的小文盲,但在别人面前,他总是洋洋得意的炫耀:这是他的小媳妇儿!他的小媳妇儿会写“哥哥”啦!
直到阮棠学会他的名字,他才找到了新的炫耀方式,在对着所有人都炫耀了一个遍之后,他把两张纸条整整齐齐的叠放在一起,偷偷的装进了小铁盒,搁在了枕头底下。
乔南嘲笑他是炫妹狂魔,江迟板起脸来,义正词严的纠正母亲,“不,是炫妻狂魔。”
她可是他的小媳妇儿!
“可惜人家可没答应做你的小媳妇儿,你这纯粹是自己意淫。”
五岁大的江迟不明白意淫的意思,但这不妨碍他理解母亲的意思,“她会答应的!”
他还特地跑去了阮家的后院,对着她的窗口扔石子,阮棠就乖乖的跑到窗口和他说话。
“你什么时候可以出来玩?我都好长时间没见你啦!”
他都足足三天没有把人带出来玩了,生气!
他说她是自己未来的小媳妇儿的时候,别人都觉得他在吹牛!
这怎么能行呢!
暴脾气的江迟干脆带着一罐子糖果来“求婚”,觉得分量有些不够,他又抱上了自己的宝贝盒子,从窗口递给她,“绵绵,我最宝贝的东西都在这儿啦,你以后长大了嫁给我,做我的小媳妇,好不好?”
阮棠歪着头,圆滚滚的大眼疑惑的盯着他,盯的江迟心里怦怦直跳。
“迟迟哥哥,什么是小媳妇呀?”
她听他说起过很多次,可惜听不懂。
“就是、就是,”江迟挠挠头,憋得面红耳赤,其实他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他未来的小媳妇就是和他最亲密的人,而他最喜欢的人就是阮棠,所以想要和她成为最亲密的人。
“就是要和我一辈子在一起的人!”江迟大声说道。
阮棠似懂非懂,蝴蝶似的眼睫毛上下翻飞,在眼底投下淡淡的阴影,圆鼓鼓的红唇动了动,娇娇柔柔的说道,“好呀,那我做你的小媳妇儿!”
江迟还没来得及笑出声,就听到她继续说道,“可我不要这些东西。”
爸爸说吃糖太多对牙齿不好,以后会牙疼的。
“那你要什么?你要什么我都能弄来给你!”江迟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努力在她心中树立起顶天立地无所不能的男子汉形象!
“我想要天上的月亮,迟迟哥哥可以把月亮摘下来送给我吗?”她的嗓音稚嫩,带着一股娇养出来的天真,如珠如玉,江迟一挺胸,“没问题,包在哥哥身上!”
当天晚上,时钟的指针走过了八点,胆大包天的江迟偷偷从家里溜了出来,一路猫着腰,蹲在阮棠的窗子底下学猫叫。
早有准备的女孩从窗子里爬了出来,看着他三两下攀树上墙,对着她伸出了手。
“上来!”
夜幕沉沉,四合寂寂,阮棠被他连拉带抱的送到了屋顶上,尖顶的房屋并不安全,她却全然不怕,满眼都是亮晶晶的星光,头顶的皓月当空,夜幕和星空尽收眼底。
月上中天,正是十五的好月亮,圆圆的白烙饼似的,泠泠的挂在正天中。
身旁的女孩满眼都是赞叹,“迟迟哥哥,你好厉害!”
她的话音才落,就看到父亲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阮宸听到屋顶有动静所以出来瞧瞧,嘿,这一瞧可真不得了,那个无恶不作的小恶棍就带着他家乖巧可爱的小女儿坐在屋顶晒月亮呢!
他手里拎着根棍子,满脸的不高兴,大喝一声,“臭小子,干什么呢!”
江迟不服气,理直气壮的一叉腰,“带我媳妇儿看月亮!”
“我看你像个月亮!下来下来!摔着棠棠怎么办?”阮宸抬手就想给他一顿棍子烧肉,“她要看月亮,你不会给她摘吗?上房干什么?还有,谁是你媳妇儿!”
“我才不会摔到我媳妇儿……”江迟小声嘟囔,又转过了头,“绵绵,以后我把月亮摘给你,你做我的小媳妇儿好不好?”
阮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满眼欢欣的小女儿:能不能有点追求?上房看月亮有什么劲,上天摘星星才好玩啊!
阮棠看着虎视眈眈的父亲,在江迟的手心挠了两下。
这就是答应了!
江迟咧着嘴笑了出来,抱着阮棠稳稳的放到了岳父大人的手中,豪迈的挥了挥手,“那我明天再来找你玩!”
可惜,他的诺言没能兑现。
因为他被母亲关在了家里,“大半夜跑到人家家里去爬墙?江迟,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乔南的声音十分严厉,一双杏眼死死地瞪着他,“你有没有想过后果?万一把人家摔下来,你负的起责任吗?”
江迟气的满脸通红,梗着脖子喊道,“负的起!”
乔南一巴掌糊在了他的后脑勺上,语重心长,“妈妈不是不让你出去,你是男孩子,比棠棠大了两岁,你要好好照顾她,不能让她有危险,知道吗?”
江迟不说话,气哼哼的扭过了脸。
“你想一下,如果棠棠摔下来,出个什么意外,该怎么办?”
江迟不干了,“我才不会让她摔下来,妈妈你怎么能胡说?”
“好,那我换个说法,”乔南也不跟他犟嘴,“如果别人伤到了棠棠,你会不会难过?会不会不高兴?”
“那必然会啊!”
“那如果你弄伤了棠棠,阮叔叔会不会不高兴?会不会很难过?”
江迟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这就对了,你和棠棠都是小孩子,你想带她看月亮,这是没错的,你想对妹妹好,这也是没错的,但你用的方式不对,你至少应该通知阮叔叔一声,有个大人看着,才不会惹出大麻烦,知不知道?”
江迟闷闷不乐,“可是……阮叔叔又不喜欢我。”
他说的很是委屈,乔南乐了,“人家为什么不喜欢你?”
“阮叔叔不让我喊小媳妇儿,可、可绵绵就是我的小媳妇儿呀!”
乔南摇摇头,觉得儿子的脑袋有点轴,“阮叔叔不让你喊,那你就别喊了,等以后没人的时候再喊,人要学会取舍进退,你喊一声小媳妇,阮叔叔就不让你和棠棠玩,那不就得不偿失了吗?”
江迟不高兴的点点头,“我知道了,那我能出去玩了吗?”
“不行!”乔南严肃的拒绝了他的不合理请求,“妹妹都在学认字了,你也要好好学习。”
江迟刚想跳起来大声反对,就听见母亲继续说道,“你也不想输给妹妹吧?你想,以后妹妹学问比你好,长得比你好,样样都比你好,你凭什么娶人家当你的小媳妇儿?你这不是做梦嘛!”
江迟想了想,总算是坐了下来,脑袋上的呆毛都塌了下去,“那、那我也好好学习,我要给妹妹做榜样!”
乔南手上没带着儿童读本,江迟也不爱听那些小红帽小绿帽的,没意思透了,于是就让乔南给他读诗。
他人聪明,只是坐不住,所有的诗听过就能记住,可惜只能记一半。
但是江迟一点也不觉得羞耻,转过天就跑了出去,这次乔南没能拦住他的脚步。
唉,儿大不中留,她有什么办法呀,她也很绝望呀!
等到阮宸发现女儿的房间里多了一个人的时候,就听见江迟大言不惭的拍着胸脯,说自己是个有文化的人。
阮宸冷笑一声,臭小子,说自己有文化?
不害臊!
他拉着好奇的妻子蹲了下来,躲在墙角偷听,他倒是要看看,这小子一天之内会背了什么诗!
江迟的声音很好听,咬字清晰流畅,带着几分急于炫耀的自得和期待,语调微微上扬。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一锅盛不下。”
“如果你给我的,和你给别人的一样,那你挺够意思的。”
“我们站着,不说话,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阮棠虽然觉得他说的有点奇怪,但还是拍着手叫好,“迟迟哥哥好厉害!”
“那是!”江迟享受着她崇拜的目光,继续胡诌,“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
阮宸气的牙疼,看着怀里笑得浑身颤抖的妻子,毫不顾忌的站起身,推门走了进去。
“臭小子,我就听你继续编!”
5。 第五章 裙子
江迟被吓了一跳,又不能在妹妹面前认怂,只能挺直了腰板,抬头挺胸,“我、我说错什么了?”
他可没觉得自己说错了话!
阮宸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被他气死!
阮棠好奇的眨巴着眼睛,花瓣一样的嘴唇笑得弯弯的,像是浅浅的月牙,“爸爸,你们怎么来了?”
阮宸卡了一下,难道他能说自己是来揭穿小流氓的真面目的吗?
不,他不能这么说,他是个正直的父亲!
“我听说最近有人拐骗未成年少女,我就过来看看你!”
他觉得自己的理由非常名正言顺,足以在女儿心中树立起一个正直可靠的好父亲形象,可惜阮棠没听懂。
“迟迟哥哥,什么是未成年少女?”
江迟思考了两秒,“就是说你小。”
“这样啊……那我什么时候长大呢?”
长大?
脑回路不太正常的江迟莫名其妙的把这句话理解成了“那你什么时候可以娶我”,他故作高深的清了清嗓子,在自己的头顶比划了一下,又觉得自己不够高,“差不多,等你长到这么高的时候就长大了!”
臭小子,不懂装懂!
江迟也瞪他:怎么了?长得高了不起吗?
——
很快到了中元节,按照南城的风俗,家家户户都做了茄饼,放了河灯。
天上的雨淅淅沥沥,阮棠打着伞坐在门口,看着过往的行人匆匆而过,看着秦淮河里明明灭灭的灯火出神。
江迟一溜烟的往这里跑,平日里总是翘起一撮的头发也塌了下去。
他身上裹挟着一阵凉气,钻到了阮棠的伞底下,“绵绵,我们出去玩吧!”
阮棠摸了摸他的头发,又看着他身上沾着湿气的衣服,神色有些恹恹的,“迟迟哥哥,你怎么不打伞呀?会生病的。”
“男子汉大丈夫,哪能因为淋点雨就生病啊!”他浑不在意,又怕把身上的湿气传染给她,连忙后退了两步。
“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见一个阿婆站在后头,和你的伞一模一样,该不会是一家店里买的吧?”
阮棠歪头想了想,“你说的应该是我奶奶,我的伞就是她做给我的。”
“你奶奶?你还有奶奶?”江迟的嗓门有点大,一脸的惊讶。
阮棠在他腰上戳了一下,不高兴的瞪着他,“我怎么就不能有奶奶了!我还有爷爷呢!”
江迟挠了挠头,连忙赔罪,“不是不是,我就是……哎呀,我就是没见过你奶奶,所以惊讶一下。”
阮棠拍拍衣服,一级一级跳下了台阶,打定主意不理他。
江迟连忙跟了上去,“你去哪儿啊?”
“我去找我奶奶,你别跟着我。”
牛皮糖属性的江迟才不听她的,一步不离的跟在后头,走了几步就看到刚才见过的老人打着一柄油纸伞站在巷口,一头银丝梳得整整齐齐,一丝不乱。
“奶奶!”阮棠一步一摇的走了过去,“这是迟迟哥哥!”
“带你上房看月亮的那个?”奶奶将怀里的肉团子抱住,“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
江迟权当是夸奖了,骄傲的挺了挺胸。
“奶奶,我去看看汤圆。”女孩的声音有点低落,“孤零零的,一定很可怜吧。”
“不会的,汤圆知道你在想它,一定会开心的。”奶奶揉了揉她的头发,“去吧,奶奶给你做丸子吃。”
江迟听不懂,但是他知道妹妹不高兴了。
为什么不高兴?这他就不知道了。
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女孩子的心你永远猜不透”吧,他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跟了上去。
“绵绵,我们要去哪儿?”
“我去看汤圆。”
“什么馅的汤圆?”
阮棠推了他一把,“你怎么满脑子都是吃的,你别跟着我,我自己去!”
“好好好,你不高兴我不说了。”江迟明智的选择了闭嘴,虽然他一点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汤圆就埋在奶奶家的后院里,阮棠蹲下身,拍了拍地上湿润的土地,像是以前抚摸汤圆的脑袋一样。
江迟在菜园子里撒欢一样跑了一圈儿,回来就看到阮棠啪嗒啪嗒的掉着眼泪。
“你、你哭什么啊?”他拿手去抹她脸上的泪,结果忘记自己还没洗手,抹了她一脸泥。
“汤圆死了,我心里难过。”
“嗨呀,死了就死了呗!这有什么可难过的,再买一条不就得了!”
阮棠奶声奶气的说道,“你根本就不懂,都叫你不要来了!”
她眼圈都红了,这还是她短短三年的人生中第一次经历的死亡和分别,意义重大。
“奶奶说,生命是一个轮回,有聚有散,才是人生,可我只想聚,不想散。”
文盲迟听不太懂,连蒙带猜悟出了七八分,“这有什么,反正我们又不会分开。”
他说得信誓旦旦,阮棠信了,一信就是好多年。
——
暑假的时光过得飞快,高二开学在即,乔南离开了小镇,回到了市里。
母亲离开的那天,江迟后知后觉的大步追了上去,一直跑到了火车站才看到母亲的背影,结果被拦在了外头。
“妈妈!”他声嘶力竭的喊着,却被工作人员拦住。
乔南没听见,顺着拥挤的人群往前走,江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母亲在身边的时候,他不觉得有什么,但当她离开了,他才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江迟被爷爷带回了家,洗刷干净扔到了床上,没过多久就又是活蹦乱跳的一条好汉了。
他趁着天还没黑,一溜烟的跑去了阮家,爷爷在院子里摇着蒲扇,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摇头,也不知道孙子到底是给谁家养的!都快长在人家阮家的墙头上了!
年轻人啊,真是春心萌动!
江迟跑得满头大汗,熟练的爬树上墙,骑在墙头上喊阮棠的名字,“绵绵!绵绵!”
梅丽莎从窗子里探出头,对着阮棠挤眉弄眼,“亲爱的,是你的小男友。”
阮棠走了出来,扬头看他,“迟迟哥哥,你怎么来了?”
江迟见了她,一肚子的话突然说不出来了,满腹心事化作了结结巴巴的一句话,“绵绵,我妈妈走了。”
“嗯,我知道呀。”父亲刚才和她说了,小镇就这么大,两家关系一直关系都不错,发生点什么事对方都一清二楚。
“可是,我妈妈走了,我晚上睡不着怎么办?”他像是有点不好意思,低下了头,“绵绵,我想和你睡,你和我回家,好不好?”
“non,non,non(不不不),恋爱可以,睡觉不行。”梅丽莎及时的插了一句,低声对女儿说道。
江迟没听清,“她说啥?”
阮棠一抿嘴,“我妈妈说不可以和你睡。”
“为什么?”
“我如果跟你走了,我妈妈会想我的,我不能让妈妈伤心。”
“那我伤心怎么办?”江迟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难道她妈妈在她心里的重量比他还要重吗?
不!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阮棠纠结的想了几秒钟,对他招了招手。
江迟从墙头跳了下来,黑亮的眼睛期待的看着她。
穿着白裙的女孩示意他蹲下,笑容甜美的像是浸满了花蜜,白嫩嫩软乎乎的小手落在他的头上,摸了摸他的脑袋,“迟迟哥哥不要伤心,不开心的事情都飞走啦!”
她抱着他,小大人一样,一双眼睛清凌凌的,笑得像个天使,纯真无害。
江迟头上的毛晃悠了两下,笑得趾高气扬。
他觉得她身上有魔力,不然的话,为什么她一说话,他就真的开心起来了?
——
江迟最终也没有达成和妹妹一起睡觉的心愿。
好在他马上就要过生日,他觉得自己可以凭借着寿星的身份,向阮叔叔讨要一个和妹妹一起睡觉的权利。
可是,在江迟五岁那年的最后一天,他犯了一个重大的原则性错误。
他听小跟班说,女孩子和男孩子下面是不一样的,心中好奇,便挑了个月黑风高杀人夜,跑去她房间求证一下。
阮棠当时正在读带拼音的故事书,一见他来,脸上漾开甜蜜蜜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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