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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妇你戏很多耶-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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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盛乐被这突如其来的提问哽了哽,忘记了在心里说话,直接在书房里说道:“这怎能一样,为了社稷安稳,必须尊卑分明,这可是礼制,而我的身份可是……”
  容盛乐突然噤口不语了,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她痛恨自己为女儿身,那那些“卑”者呢?是否也在痛恨自己的身份。
  天下男女分明,天下尊卑分明,人与人之间是不同的,她看不起商人,被男人排挤时为何又要痛喊悲屈。
  容盛乐决定公孙茂回来的时候就向他接手书坊。
  虽然对于怎样经营一个书坊,她此前并没有任何相关经验,而现在也并没有什么对应的法子。

☆、第29章 享乐的家庭主妇(十四)

  不过再没有多少经验,事情一旦上手了就得硬着头皮进行下去,而且……
  容盛乐面无表情地看了眼书房里她为了哥哥的事而最近时常翻阅的那部分书。
  而且……也只能这样了。
  先生曾对她说她“只能止步于此了”,如今公孙茂给她开了一条路,哪怕那条路绝大可能只是他为了逗她一乐的随口而选的礼物,但她还是走吧,困顿地停留在原地的感觉,她已经受够了。
  毕竟顺着新路走,说不定走着走着,她就终于消磨了自己与世不合强烈的念头,然后不想再走了呢?说不定她也能乖乖巧巧、长长久久地顺着这世间很多女子最羡慕也最规矩地路线走完一生了呢。
  容盛乐如此想着,却把红柳唤了进来,有些不好意思问道:“红柳,以前我一直叫你采买的书坊里最受欢迎的书,你还记得哪些是同一时间买的吗?或者你还存有采买回来报账用的书单吗?”
  对于有字的纸张,红柳都是很敬畏的,不敢擅自扔掉,都会仔细存好。
  她不知道她家主子为什么突然要这些书单,但还是去把那些单子翻找出来了。
  “给,小姐。”
  红柳递上的书单厚厚一沓,纸张大小不一、字迹不一,但都被小心地弄平整了叠放在一起。
  容盛乐拿过来一看,大部分书单上面还有落款时间。
  于是容盛乐根据书单,顺利的把她买的书里的大部分按书单分类,同一张书单里列的书放一堆,每堆书又按照书单上的买进时间排序。
  这分类的工作量挺大的,因为书房里的书不仅有容盛乐在婚后买的书,还有容盛乐从容家带过来的书。
  家里的下人除了公孙茂带走的小厮,就只有红柳识字,所以这分类的工作量是容盛乐和红柳两人花了一天分类好的。
  容盛乐却在分类这些书的时候,感觉好像清理整理了些什么,好像向未来的某些终点前进了一点,于是心情畅快而愉悦。
  她之所以分类这些书,是想观察观察哪个时间段流行哪些书,想找一些规律,虽然很可能是无用功,但有事干总比干等着公孙茂回来好。
  傍晚公孙茂回来吃晚饭的时候,他笑着看着容盛乐胃口极好地多用了一碗饭和一碗汤。
  等吃完饭了,容盛乐提出同意去经营那家小书坊,公孙茂很诧异容盛乐不但那么快就想好,而且对此事似乎很是热情的样子,但也没说什么,叫小厮去拿那家小书坊的账本后,还继续在饭桌旁坐着,慢条斯理地给容盛乐讲他了解的关于这家小书坊的信息。
  以前多是容盛乐说,公孙茂听,这回是公孙茂认真讲,容盛乐专心倾听。
  容盛乐听着这她完全不懂的知识,看着公孙茂的眼神亮闪闪的。
  公孙茂只是为了帮助容盛乐才讲的这些信息,但其实觉得这些他司空见惯的信息没什么好讲的,所以看着容盛乐那看着他熠熠生辉的眼睛,忍不住走了神。
  下人撤下了饭碗和菜后,点上烛火在一旁立着等候吩咐,公孙茂头脑恍惚地没注意到有旁人在,忍不住亲了容盛乐一下。
  容盛乐没有防备,被他亲到了,愣愣地看着公孙茂,公孙茂却笑得眼睛弯弯的,再次凑过来,还想继续亲一次。
  容盛乐抿着嘴默默地伸手出来,把手支在他们中间,不让公孙茂靠近她。
  公孙茂这才反应过来,余光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在看到一旁的下人的时候飞快地凝滞了一下。
  他在卧房之外、有外人看着的环境下还做了如此不合礼的行为,此刻很是尴尬,不知道该做什么补救,只能干咳着掩饰。
  容盛乐则坦然自若站了起来,挺直了背优雅地往卧房的方向走,公孙茂顿了顿,立刻机灵地跟上。
  公孙茂进到房里的时候容盛乐正在倒茶喝,于是靠近了容盛乐想要道歉,但刚要开口容盛乐就送了一杯茶到他嘴边,挡住了他的要说的话。
  容盛乐刚刚被公孙茂这么一弄,笑也不是,怒也没必要,所以只是嘴唇自然下垂着,脸上虽没有生气的迹象,但表情略有些冰冷。
  公孙茂乖乖地就着容盛乐的手上的茶杯喝了几口茶水,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看着容盛乐。
  他想说话,可也知道容盛乐的举动就是不想听,只好闭嘴。
  容盛乐等他喝完,把茶杯放桌面上,又拿了另一个茶杯给自己倒水喝。
  公孙茂在这两人相对无言的环境里有些不安,待了一会儿说道:“不知道小李怎么去了那么久都不回来,我去催催他。”
  然后也不敢看容盛乐,开门离开了。
  被喂了无数狗粮而非常心急的系统看着这两人闹着别扭的场面,不禁感到有些治愈。
  只要感情不如意,就有它身负恋爱系统身份的系统出现的机会。
  但不久后,公孙茂带着账本回来了,继续对容盛乐讲解关于书坊的情况,还讨好地对容盛乐说为了弥补他刚刚对容盛乐太过孟浪的举动,他会尽一切努力给容盛乐提供帮忙的。见容盛乐脸色缓和了,还趁机有些委屈地解释他是因为容盛乐太好看了,所以才一时忘记场合犯下错误。
  既然有这合理又顺耳的解释了,就是个能翻篇的小事,容盛乐听了舒服了,自然就原谅了他。
  两人心情极好,晚上又进行了一番鱼水之欢。
  系统看着相处得越来越和谐的两个人,默默地关闭了自己观察外部的功能,心情又恢复了心塞无比的状态。
  它消沉了一会儿,又统计了一番容盛乐对公孙茂的在爱情上好感度,还好,依旧是百分之二十五,这么低的百分比小小地治愈了它。
  它想了想这个世界是个宅斗世界来着,虽然对不起容盛乐,但它还是为了自己的任务成功,无比虔诚地祈求宅斗快点开始,因为这样容盛乐就会依赖它了哈哈哈。

☆、第30章 享乐的家庭主妇(十五)

  接管了小书坊的容盛乐开始每天忙忙碌碌起来,虽然管一个以前完全没有概念的书坊比管理家事或者比以前帮哥哥忙的时候耗费的精力更多,但不知道为什么,容盛乐却觉得自己过得轻松多了。
  考虑到容盛乐一个已婚的女子,不好每天去书坊查看情况,公孙茂就给容盛乐配了个小厮,帮容盛乐不方便的时候去书坊传递消息和下达命令,也帮容盛乐去盯着书坊里的管事。
  小厮是公孙茂宅子里唯二的小厮里其中的一个,名字叫鸣语,长得虎头虎脑的,和诗意的名字完全不一样,但却和外表一样,是个忠心老实的家仆。
  容盛乐一成为书坊的主人,就把小书坊布置得符合她的审美,并且给小书坊改名叫无梦堂。
  这个名字有点奇怪,有失去梦想的歧义,鸣语说在换牌匾的时候,有好多个路人好奇问为什么要起这个名儿。
  容盛乐听了笑了笑,不好说这个名字的真实意思,于是弯着眼睛和气地对鸣语说:“以后遇到这种问题就直接回答,无梦堂的无梦的意思是祝愿每个人都能在书中找到困惑人生的答案,于是可以无思无虑地安睡,一夜无梦侵扰。”
  这个解释被鸣语传播出去,不少城中的读书人都在鸣语面前称赞名字起的好,鸣语在守完店跑回来回复的时候,又告诉了容盛乐,容盛乐听了淡笑不语,很是平静。
  无梦堂就这样以崭新的姿态向城里的人展开了大门。
  容盛乐在无梦堂刚开始经营的时候,每天最期待的事情就是听鸣语说今天卖了多少本书,今天店里赚了多少钱。
  有时候店里经营惨淡的时候,容盛乐就会让鸣语打听城里其他的书店有没有赚钱,如果他们也卖得不怎么样,容盛乐那天就会感到很安慰,睡得很平稳,当然如果他们卖得好,容盛乐也不会着急,只是更有干劲了,迫切地想知道为什么对方有那么多客人光顾。
  容盛乐为了更好地通过对比发现无梦堂经营的问题,不但时不时派人去其他书坊借买书之名查看其他店的情况,还让鸣语找全城规模最近容盛乐的无梦堂的书坊。
  城里书坊就十几家,鸣语很快经过对比后找到了,那个书坊叫逢山书堂,公孙茂开的一家客栈刚好就在那家逢山书坊的斜对面。
  于是容盛乐和红柳时不时就去公孙茂的那家客栈,在窗户正对着逢山书坊的房间里默默计算那家书坊一天里进去的客人有多少。
  白天为了经营书坊如此尽心尽力,晚上公孙茂回来的时候,容盛乐就开始喜欢在公孙茂面前说她管理下的无梦堂的发展了。
  当然,她爱说这些事也有希望从公孙茂那里得到些指点的小心思的。
  但既然要说无梦堂的事,就绕不开鸣语了,毕竟容盛乐得到的很多信息都是从鸣语那里得到的,她只是偶尔会去无梦堂来一次没打招呼的突然检查,验证鸣语说得对不对而已。
  容盛乐老是对公孙茂谈话的时候时不时冒出个“鸣语说”,公孙茂就有些吃味了,但他又不想说自己吃醋了,毕竟容盛乐只是在说一些很正常的信息,而且听家里婆子说,容盛乐和鸣语说话的时候也从来都是旁边至少有一个丫环跟着的,时刻和鸣语保持着距离,二人并没有暧昧关系。
  所以公孙茂这醋吃得就很没有理由了,公孙茂也不想容盛乐觉得他乱吃飞醋,觉得他这人小肚鸡肠、心胸狭窄,更不想容盛乐日后对他说话要照顾他情绪,夫妻相处要小心翼翼的,所以公孙茂一直忍着。
  又一天的一个晚上,容盛乐洗完了澡,换好了雪白的中衣,披散着头发,明明是很随意普通的夜间的穿着打扮,却让公孙茂喉咙发紧。
  他只盯着容盛乐身上那如同众多流线型长长的黑色有些凌乱地打在雪白上,眼睛发直地坐到容盛乐身边。
  容盛乐却在看书,感觉到身旁坐下的身体,转头微笑地看了一下公孙茂,又开始最近晚上总会进行的有关无梦堂的谈话,公孙茂只得克制住,身体有些僵硬地接受容盛乐躺在他怀里和他聊天。
  “夫君,听鸣语说,城里有书坊开始学我们无梦堂吸引读书人久留的方式,也开始在书坊里设一处地方给人坐下阅读书籍了。”容盛乐有些哀怨地向公孙茂诉苦。
  又听到鸣语的名字,公孙茂有些郁闷,更紧地抱住了怀里的容盛乐,但声音保持着正常的语气,安慰容盛乐道:“娘子可以这样想,这对我们这里的读书人是件好事啊,特别是那些贫寒的书生,他们自此可以有更多的地方充盈自己的学问了。”
  容盛乐没有想过这个方面,抬头亲了亲公孙茂,开心地说道:“也是,夫君果然仁善。”
  她虽然想在无梦堂里寻找一些自己也不清楚的未来,所以迫切希望无梦堂能够在她手里发展壮大,但能够帮助那些贫寒的书生,她也很是高兴。
  “设供书生在店里坐着看书的地方的想法是娘子想的,娘子才是仁善。”公孙茂含笑温柔地说道。
  夫妻互夸完,公孙茂趁着容盛乐没有提出关于无梦堂的新的话题,立马说他今日的见闻,虽然他觉得那些事情平平常常,但容盛乐对于公孙茂描述的外面的世界一直表现得很感兴趣的样子,并且他还可以成功转移话题不再听到鸣语这两个字。
  公孙茂坚定自己今后把握话题方向的决心。
  不过容盛乐敏感,善于察言观色,后来也渐渐观察到公孙茂听到鸣语的时候有些恹恹的,于是就少提鸣语了。
  并且经营无梦堂久了,容盛乐也渐渐地就不想看那些数字了,停了攀比的心情,只想好好思考怎么卖出受欢迎的书。
  发行的书的质量,店员卖书的技巧,如何联系写书的人把作品供应给书坊……这些才是她要努力学习的,这些因为才是一个书坊的立足的根本。

☆、第31章 享乐的家庭主妇(完)

  容盛乐经营无梦堂两个月了。
  这两个月里,无梦堂的收入从入不敷出终于到了可以有盈利的地步。
  有了收入;容盛乐惊奇地发现自己开始觉得时间太少,开始无奈自己精力有限,然后每天更加热情地投入进去。
  明明赚得那些钱那么少;如果是以前的她是根本看不上的。
  难怪国家要重农抑商;赚钱的确是让人无法自拔,如果不抑制;百姓都会跑去经商,不去种地了。
  从书中看世界也从没尝过贫穷饥饿的容盛乐自以为切身体会到了先贤计策的正确性。
  听到容盛乐心神的系统……嗯……忍住笑意;沉默不语。
  它发现了公孙容氏虽然在内宅之事似乎经历过什么;很是悲观,一直对人提防着,但公孙容氏遇到其他事情的时候,思维就开始理想化了起来,有时候天真得有些可爱;不过,这应该与她的身份是书香世家的小姐,无法深入外面世界;只从书本上获取有关。
  系统的观察和得出的结论容盛乐统统不知晓,她现在正在一边翻书,一边等待大夫过来给她看诊。
  自从把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改为去经营无梦堂这个触手可及的事情后,她的精神状况有了些改善。
  虽然容盛乐有时候停下工作,安安静静回想过去的时候,觉得失去自己的梦想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但面对自己的病情,她不得不妥协,而且她上手无梦堂的时候,不可自控地,她感觉过去的执着已经离她很远了。
  大夫到了,是她在公孙家第一次看病时看过的那个孙大夫,他还是老样子,年过古稀,却挺直了腰板依旧精神奕奕。
  互相问候了下,孙大夫便开始给容盛乐诊脉。
  孙大夫的指腹落在容盛乐手腕上不久,容盛乐就明显看到孙大夫笑容和蔼了起来,带着喜气的声音恭喜容盛乐道:“恭喜公孙夫人有喜了。”
  容盛乐原本以为他要说自己身体恢复得不错,正要欣喜地笑开,却不想孙大夫说她怀孕了,一时间笑容凝滞。
  本是无聊地立在一旁的婆子听了,立马激动了起来,冒冒失失地自告奋勇说要去通知公孙茂。
  等容盛乐刚回神,就发现一把年纪的婆子的身影已经消失了,身手前所未有地矫健。
  在容盛乐身体里完整地看到婆子这奇迹的一幕的系统的内心:“……”
  另一边,公孙茂正在视察店里的工作,发现他那个照顾他长大的婆子突然气喘吁吁地跑来找他,一开始以为家中发生了事情,心中一紧,表情立刻就沉了下来。
  他自从把容盛乐当家人后,特别害怕容盛乐出事,非常恐惧容盛乐会如他的父母、大伯一家那样突然离开他的世界。
  忧心忡忡地屏住呼吸等待婆子的消息,却没想到,耳朵里听到的却是天大的喜事。
  公孙茂面色紧绷地把上气不接下气的婆子扶着坐下,细心叮嘱婆子先休息好再回去,然后他就工作也不顾了,迫不及待地飞奔回家了,步伐欢快,显然心情是极度欢喜的。
  “娘子……”
  容盛乐控制住脸上僵硬的表情,刚送走因为诊出新生命而喜气洋洋地不断贺喜的孙大夫,正不知道怎么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的时候,就发现听到公孙茂有些颤抖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
  她回头一看,公孙茂就站在她的不远处看着她。
  他的发冠有些歪了,他的双手有些无措地握紧又松开,至于公孙茂的表情……因为他背对着光线,所以容盛乐看得不是很清晰,但大体轮廓应该是开心地笑着的。
  “娘子……”公孙茂的声音也的确是开心的,开心得有些语无伦次,只会一声声地唤着容盛乐。
  容盛乐把手放到身后,握紧了拳头,脸上却温柔地笑着说道:“怎么一直在那站着,还不停地叫我,像是不会说话了一样。”
  公孙茂似乎是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扑过来紧紧地把容盛乐拥进怀里。
  “我要有自己的骨肉了吗?”公孙茂闭着眼睛,把下巴抵在容盛乐的头顶哽咽道。
  “嗯。”容盛乐轻声回答,眼神有些空洞。
  公孙茂一直紧紧地抱着容盛乐直到可以吃晚饭的时候。
  “娘子你吃这个,这个补身体。”公孙茂夹了块鸡肉给容盛乐,看着容盛乐的眼里满满的都是关怀与爱意。
  容盛乐拿起小碗接了过来,犹豫了一会儿小声说道:“夫君,不用夹给我了,我有点吃不下。”
  “怎么吃不下了,是身体感觉不好吗?”公孙茂像傻了一般,立马紧张地问道。
  “不是这样的,是我饭量一向很少的,夫君忘了吗?”容盛乐有些委屈地看着公孙茂,小声地撒娇道。
  “对啊,我糊涂了。”公孙茂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一把拿起容盛乐的饭碗,把容盛乐碗里的东西全倒进自己碗里,补救似地说道,“对不住娘子了,我这就把它们都吃干净。”
  呃……只是说加了那肉吃不下而已,为什么要把饭都拿走,她还没吃完啊……
  容盛乐眼睛抽搐了几下,但终究没有多说什么,默默盛了一碗肉多的汤,继续在餐桌上慢慢吃着。
  正努力静心享受好汤,公孙茂突然又一惊一乍地说道:“对了,我们还没有通知岳父岳母呢。”
  容盛乐顿了顿,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公孙茂高兴地让下人立刻去通知容府这件事。
  公孙茂只是想把这件喜事尽快给岳父岳母听而已,让岳父岳母也高兴高兴,却没想到下人回来的时候,把岳母也带了过来。
  此时容盛乐和公孙茂已经在院子里消食了,两人看到容母,立马一起迎了上去。
  容母的表情很复杂,虽然喜悦占了绝大部分的情绪,但还有一部分其他的情绪,这小部分的情绪公孙茂看不懂,只有容盛乐看懂了。
  容母和公孙茂说了一会儿话,就话锋一转提出想自己和女儿独处一会,公孙茂愣了愣后,同意了。
  容盛乐便打算带着容母离开了,红柳机灵地跟了上去伺候,公孙家的婆子早已经回来,看到这场景也上前了几步。
  容盛乐注意到了,微笑着说有红柳伺候就够了,于是到书房的,只有容盛乐、容母和红柳三人。
  容母看着容盛乐进了书房,谨慎地吩咐红柳在门口守着,让红柳一有人靠近就报告她们,红柳严肃着脸应下。
  容母这才放心地进了书房,然后小心地把门关上。
  “乐儿,感觉如何?”容母拉着容盛乐的手忧心忡忡地问道。
  “又能如何。”容盛乐苦笑一声,瞥见容母飘着的几根苍白的头发,顿了顿,又说道,“无事的,娘亲,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我已经不怕了。”
  容母知道容盛乐说的话只是在安慰她而已,毕竟若是真的不怕,容盛乐当年怎么会从此性情大变,又怎么会一直避着小合悦。
  她身上的债,为什么要报应到自己的女儿身上?!!
  容母一回想起过去,就憋屈地眼泪直掉。
  她当初就不该嫁进容家,不嫁进去也不用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骨肉被那等不可理喻的泼妇加害,而且……而且还是那样的害法……
  纵然真相大白了,纵然这件事这世上只有容家的少部分的人知道了,纵然那泼妇不得好死了,可是她的女儿……她年幼的无辜的女儿……她唯一的女儿,居然因为那件事留下了一辈子的阴影。
  容盛乐看到容母的眼泪,就有些慌了,连忙拿起手帕给容母擦拭,又给容母顺气安慰。
  “我苦命的乐儿啊……”容母手放在容盛乐的头上,痛苦地哭道。
  虽然已经过了那么多年了,容盛乐不但长大成人,还有人照顾了,可容母还是如当年一般痛彻心扉。
  容盛乐本就心里沉甸甸的,看到容母这般难过,心里更不是滋味,但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抱住容母,等她哭够。
  容母发泄般哭泣,整张脸都被泪水浸过,哭到声音有些嘶哑的时候,终于脑袋能想事了,拿手帕擦干净泪,对着容盛乐严肃地说道:“儿啊,纵然你再不能接受触碰孩子,你也必须得生下一个儿子为夫家传宗接代,不然那公孙茂肯定会找其他女人生的,女人一多了,后宅就挤了,总会有些歪心思地就像那个泼……”
  容母顿了顿,没有说完后面那个字,她不想女儿回忆起那个毒辣的女人,于是当做没说过,继续说道:“总有女人会以你无出的名头想办法把你赶走,自己好当公孙夫人的。”
  容盛乐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容母咬了咬牙,又说道:“儿啊,你一定要听母亲的话,这个公孙茂,是母亲特地给你选的夫家,他是商人,有钱能让你过得好,但按法律又不能娶妾,而且他那身份要一辈子低你一头,他是不敢惹我们容家的。只要你生了孩子,你的主母位置就稳稳当当的,公孙茂最多只能在外边安置个外室,不会有人打扰你的。”
  “公孙茂是娘亲你选的?”容盛乐震惊地问道。
  “当然是我选的,就你那爹,只会看一些什么贤不贤、礼不礼的,那些人表面看着名声好,人品好,可个个家中不是有严厉的老母,就是爱好些风流事儿。公孙茂家里简单,无父无母,没有长辈压我儿,而他又身为商贾,再爱风流也得低调着来,人我看着也不是个坏的,所以对我的儿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
  容盛乐沉浸在容母的话里,愣愣地地说不出话。
  容母疼爱地摸了摸容盛乐的头发,又建议道:“若你生了孩子实在是不喜欢,反正那公孙茂也没有长辈,我就和他说,让他把孩子给我照顾。要是他不答应……要是他实在不愿意,你还可以白天和那孩子一起到容府,孩子由我照顾着,晚上你就把孩子给奶娘顾着,反正他也说过,怕你闷了,同意你常回容家。”
  容盛乐望着容母这般为她操心的样子,再不同意就是不懂事了,只好点了点头。
  容母看着容盛乐乖巧同意她安排的样儿,眼里心里满满的都是疼爱,溺爱地说道:“我的女儿值得这世间最好的东西。”
  交代完事情了,容母也安下了心,整理好了仪容就准备离开公孙家,容盛乐一路把她送到门口。
  此时天已经黑了,但今晚有月亮,并且大门有灯笼照着,还是可以依稀视物。
  容母上了轿子,掀开轿子一角的帘子看着容盛乐,依依不舍。
  容盛乐被触动到了心中最柔软的地方,盛开她能表现的最幸福的笑容,和容母告别。
  等到看到容母的轿子已经离开了视线了,容盛乐才让下人把大门关上,刚转身想回屋,公孙茂就急急忙忙地过来了:“岳母怎么那么快离开了?”
  “只是过来和我交代些备孕的事,当然很快的。”容盛乐笑眯眯地说道。
  公孙茂让容盛乐挽着他的胳膊一起走,走至半途,突然有些闷闷不乐地低语道:“岳母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容盛乐好笑地说道:“娘亲最是待人和善了,怎么会讨厌别人,夫君你在胡想些什么啊?”
  公孙茂意识到自己失礼了,顿了顿,看容盛乐没有生气的迹象,才解释道:“我没有怪岳母的意思,只是奇怪岳母离开的时候怎么不让我送送她?”
  “母亲只是不放心我们这两个没有经验养孩子的人,过来交代交代罢了,其实她今天有事情要忙的,所以才赶着回去。夫君不要多想,要是娘亲不满意夫君,就不会让我嫁给夫君了。”容盛乐把头靠在公孙茂的肩膀上,含笑安抚道。
  “是为夫小肚鸡肠了。”公孙茂立刻态度端正地反省道。
  两人甜甜腻腻地回了卧房,准备沐浴完就睡觉。
  等热水的时候,公孙茂对容盛乐说:“娘子,既然你已经怀孕了,就暂时把无梦堂给我管吧,你不能太操心了,对了……家事也由我来管吧,娘子要安心备孕。”
  容盛乐本就不想生孩子,第一次怀孕,而且是刚怀孕,一些孕期症状还没出来,不知道孕妇会有多辛苦,一听公孙茂要收回所有她正在干的事,下意识的有种危机感,于是身体变得有些僵硬,勉强地笑着对公孙茂说道:“不用吧,这些事其实挺轻松的,而且夫君你平日也很辛苦,还是我来吧。”
  “我是怕累了娘子啊,娘子要管也可以,但身体会受不住的,所以还是我来管吧。”公孙茂忧心忡忡道。
  容盛乐看着他真挚的眼神,还是觉得自己手里抓着点东西才舒服,但公孙茂如此坚持,又是为她好,她只好妥协了一步:“要不现在还是我来吧,我觉得身体不行了,没有精力了再交给夫君,不然怀胎那么久,我会闷出病的。”
  公孙茂想了想,同意了。
  洗漱完了两人便一块贴身睡觉。
  毕竟白天刚被告知自己肚子里孕育着一个新生命,容盛乐于是对晚上会做噩梦有了心理准备,但已经明知是梦了,当容盛乐身处噩梦之中的时候,看着怀中冰冷的幼小的尸体,看着面前癫狂的女人,看着远处父母震惊的视线,看着周围一片互相指责的吵闹声……这些共同组成她内心深处挥之不去的阴影的东西,还是让她胆寒,让她双脚发软。
  容盛乐还记得自己小的时候,父亲身边是好几个女人的,她们看着母亲的目光畏惧而害怕,动作总是在缩手缩脚;看着父亲的目光则向往而倾慕,笑容总是阳光明媚。
  后来,其中的一个女人,成功成为了父亲的小妾,不久还生下了个女儿。
  那个小妾的女儿自然就是容盛乐的妹妹了。
  妹妹的名字容盛乐已经忘了,容家也无人会提那个孩子,但容盛乐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妹妹的容貌,也不会忘记她最后触碰妹妹的那种感觉,因为那个妹妹,是死在容盛乐的怀里的。
  那天,刚十一岁的容盛乐只是很平常地在家里的大树下放了张小木榻,挥退了下人,想要睡个安静的下午觉而已,可是却被无数的声音吵醒了,正要发作,睁开眼睛,世界就变了。
  小妾痛哭流涕,指责她睡觉时压死了妹妹,张牙舞爪地扑上来要打她,被强壮的婆子拦住。
  容盛乐看向其他人,看到父亲正震怒地看着她,母亲则惊吓地合不上张开的嘴……哦,还有不远处的地上……有着一动不动地躺着的妹妹。
  那个老爱缠着容盛乐玩的妹妹的脸色发青,不似活人,可怕至极。
  每一个人的样子都是那么陌生,十一岁的容盛乐看得是全身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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