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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叶胡来-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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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着禁词就要说出口,她及时反应过来,忍住打自己嘴巴的欲望,赶紧撒了个谎圆回来:“是今天傍晚下了场雨,隔壁教官怕我们着凉,所以先借了几件衣服给我们穿。”
  远处蒸腾而起的雾气被风吹进叶孟沉的眼底,将里面的情绪缠绕成结,闻言,他没再说话,还停留在外套上的目光移到了她的脸上。
  小姑娘大概不知道,在她看不见的衣领后方,别了枚胸牌,上面清清楚楚写着“金钱”两个字。


第20章 
  可惜胡来来一心想着自救; 没发现不对劲; 也不觉得别扭了; 立马按照老规矩; 远离这个可能随时说漏嘴的话题; 半开玩笑地问道:“不过你怎么会在这儿,该不会又是吃饱了没事干吧?”
  嗯,他可能真的是吃饱了没事干; 才会在收到程霭的微信后; 扔下开了一半的会议,从市中心赶到这个荒山野岭,听她为了另一个人说一些蹩脚的谎话。
  叶孟沉没回答; 眉眼一敛,将盘踞在心头的不明情绪压了压; 走过去; 拉起她的手腕; 撩高衣袖,发现她的小臂果然和照片上一样。
  上面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伤痕; 和细嫩的肌肤对比起来,有些可怖。
  他用指腹轻轻碰了碰已经结痂的地方,看样子应该是上过药了,于是眼底的寒意褪去一些,低声道:“怎么回事。”
  什么?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小臂蔓延至全身,有点痒,胡来来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跑走的魂儿从手掌的温度里逃了回来,跟着看了一眼,明白了过来。
  “这个啊,练匍匐前进的时候不小心被石头磕着了,没事。”
  她一如既往地不把这些小伤当回事,可话一说完,脑海里突然莫名闪过上次被他带去公司的画面,另一个大胆的猜测悄然发芽。
  难道他这次也是因为担心她的伤,所以才跑到这里来?
  这个想法在心底落地生根后,她开始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却没想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干脆直接问了出来。
  “难道你今天来就是为了看我的伤?”
  “不然呢,来山里看星星?”
  其实程霭发的微信里并没有提过这件事,照片也只有一道背影而已,偏偏他看的时候,一眼就注意到了受伤的小臂。
  虽然胡来来不知道这一点,但心里也够五味杂陈的了,其中属于“感动”的这一味最明显,让她慢慢低下头,双眼再次变得水亮亮的,一副将哭未哭的模样。
  见状,叶孟沉眯了眯黑眸,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烦躁也有了席卷重来的趋势。
  他治得了耍无赖的胡来来,却拿这样的她没有一点办法,只能点了根烟咬着,又顺手捏了捏她的脸,反问道:“你现在像是没事的样子?”
  胡来来抽了抽鼻子,脚尖胡乱踢着水泥地,本来不太明显的情绪被这么一捏,全冒了出来。
  狗改不了吃。屎,她怕是也改不了一高兴难过激动就想抱叶孟沉的习惯了吧。
  快要控制不住的双手背在身后,差点拧成死结,她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于是开始和他倒苦水,语无伦次。
  “嗯……其实也不是完全没事,你都不知道在这里的每一天有多难熬,从早训练到晚,吃饭像抢救济粮,洗澡像打仗。”
  当然,其中最难熬的还是想你这件事。
  这句话胡来来小心藏在心里,没有说出来,毕竟她要做个成熟的人,不能再动不动就把对他的感情挂在嘴边了。
  谁知道说完以后,她不但没有得到安慰,反被拉着往外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几天倒霉惯了,她的第一反应竟以为叶孟沉是要去找程霭告状,悲春伤秋的情绪霎时间全跑得没了影,连忙用手扒着桌角,抵死不从,一秒改口。
  “我、我就是和你发发牢骚,也不是真的觉得这里不好,你别告我状啊!”
  “谁要告你的状。”
  “不告状?那你带我去哪儿?”
  “回家。”
  “……啊?”
  这下胡来来更不明白了,直到又听见他说道:“你还想继续留在这里被虐待?”
  “虐待?”她一听这个词,觉得事情的发展好像不太对劲,又是摇头又是摆手,赶紧澄清,“也没那么严重啦,反正只剩最后几天了,而且,而且今天我还和你见面了啊,烦恼全扫光了。”
  见他神情认真,似乎真的把她的那番抱怨放在了心上,弄得胡来来都不知道是自己大题小做了,还是他小题大做了,有点后悔和他倒苦水,好说歹说,才让他打消了带她离开的念头。
  这时,程霭探了个脑袋进来,催道:“来来,该回去了,马上要熄灯了。”
  “嗯!”
  她回头应了声,又转过身子,飞快地偷抱了下叶孟沉,拍拍他的后背,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自己安慰他,温柔道:“你真的不用担心我啦,再等一周,活蹦乱跳的胡来来就回到你的身边了!”
  说完后,小姑娘似乎有点不好意思,甩着衣袖跑走了,进了风的外套被吹得气鼓鼓,从背后看过去,像是一只快要起飞的风筝。
  这一晚,胡来来一夜好眠,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正准备穿鞋,蔡蔡的声音便从上铺传来。
  由于昨晚胡来来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熄灯的时间,为了不打扰别人休息,她憋了一晚上,所以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关心道:“来来,你昨晚没挨骂吧?”
  “没呀。”
  这么欢快?
  看她的心情比昨天简直不要好太多,蔡蔡也觉得她不像是被骂了的样子,更加好奇道:“那程教官找你干什么?”
  “请我吃糖。”
  “吃糖?什么糖?”
  “嗯……”胡来来一边系鞋带一边组织措辞,站起来后,笑眯眯道,“秘密。”
  “……欠揍!”
  蔡蔡反手就是一巴掌,还好她早就做好了逃跑的准备,提前跑向门外,而后对着还在叠被子的人喊道:“文文,记得帮我拿一下我床上的那件外套,我先去食堂占位置了!”
  等小分队的剩余成员来到食堂,胡来来已经帮她们打好了饭。
  丁文文坐下后,把她要的外套递了过去,顺便提醒道:“对了,来来,我刚才看衣服领子上别了枚胸牌,怕你扎着手,所以取下来了,就放左边的衣兜里。”
  胸牌?
  胡来来一惊,赶紧摸了摸衣兜,把胸牌拿出来,见上面写着“金钱”两个大字,她的脸上也瞬间多出“完了”两个大字,心想自己吃的可能是一颗掺了屎的糖吧。
  她赶紧回想了一下昨晚有没有出现什么异常情况,同时又觉得叶孟沉肯定没看见,否则他早就生气了,怎么可能像昨晚那样风平浪静。
  嗯,绝对是这样的!
  胡来来握紧了拳头,仿佛这样就能让“叶孟沉没有看见胸牌”的理论依据更有说服力一些。
  最后,这场没有底气的自我安慰持续了一个上午,直到她看见程霭,突然想起另外一件重要的事,这才稍微转移了点注意力,溜了过去,悄悄问道:“程教官,我能问你个事儿么?”
  “想问我为什么认识你?”
  “……你怎么知道?”胡来来觉得叶孟沉身边的人好像都会读心术,被看穿后有点不好意思,“我就是好奇,为什么你认识我,我不认识你?按理说,如果我们见过面,我肯定会对你有印象吧。”
  “万一不是见面认识的,而是叶孟沉给我看了你的照片,特意让我好好照顾你呢。”
  叶孟沉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胡来来怕她是在钓鱼执法,态度十分小心谨慎,甚至没有正面回答,选择了最安全的拍马屁:“我觉得程教官不像是会开后门的人。”
  一听这话,程霭回想起了一些往事,笑着叹了口气,不和她兜圈子了,回道:“你当然不认识我,谁让你的眼睛里只有叶孟沉一个人。”
  程霭第一次见胡来来是七年前,在叶孟沉的狐朋狗友为他办的送别派对上。
  当时的京城会所还没易主,也没现在这么有名,但这并不妨碍它的受欢迎程度,一有什么值得庆祝或是高兴的事,这些财大气粗的主儿就会包下“四时好”,彻夜狂欢。
  “四时好”是这里最大的包厢。
  晚上十点,里面灯光昏暗,烟雾缭绕,到处都弥漫着浓浓的酒精味,刚成年或是即将成年的少年们疯起来没个限度,音乐声开到最大,肆意扭动着年轻的身体。
  就是这样声色犬马的场合,却突然出现了一个满脸稚气的小姑娘。
  看见的人还以为是谁家小孩走错了地方,可她只在门口东张西望了一小会儿,而后直冲冲地朝包厢的另一边跑去,最后站在今晚的主人公旁边,一把抢过他指间的烟,扔在地上。
  “咚咚咚”地用力踩灭后,她一本正经地教育道:“抽烟会让人变笨的。”
  “那怎么没见你聪明到哪儿去。”
  说话的是陈科。
  由于在此之前,他已经见过胡来来几面了,所以逗起来得心应手,再反观一旁的叶孟沉,从看见她的那一刻起,紧皱的眉头便没有松开过,一抬手,把小姑娘捞到自个儿面前。
  “谁让你来的。”
  “叶爷爷啊。”面对这番质问,胡来来一点都不怯场,早就准备好了要说的鬼话,“他说你明天就要走了,让我来和你好好道个别,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打电话问问他。”
  因为算准了他不会打这通电话,所以她撒起谎来毫无顾虑,至于真正的大功臣,当然是她的小姐妹,永远的情报后盾,李寒秋。
  不过对叶孟沉而言,理由是什么并不重要,反正不可能让她继续留在这里,见招拆招道:“道好了,走吧。”
  “……”
  胡来来赶紧挣脱开他的手,不管三七二十一,随手抓住一个东西便死死抱住,说什么也不肯撒手,最后只能由被她抱住的东西代表发言。
  “人小姑娘辛辛苦苦跑来看你,你能不能有点礼貌,尽尽地主之谊啊。再说了,这里又不是什么乌烟瘴气的地方,她想留下来玩就留下来玩啊,还能顺便早点见识见识这世上的男生都是些什么鬼样子,对她以后谈恋爱避开渣男百利而无一害。”
  陈科有理有据地分析着,末了,还征求了一下当事人的想法:“对吧,小朋友。”
  “嗯嗯嗯!”
  胡来来没怎么听懂他说的话,只知道他是在帮自己求情,于是重重地点了点头,表明强烈认同他的观点。
  闻言,叶孟沉冷哼了一声,没想到小姑娘的胳膊肘这么快就往外拐了,见她细细的脖子点得都快折了,捏着她的下巴,左右晃了晃她的脑袋,不悦道:“嗯你个头,是不是又皮痒了?”
  “……”
  胡来来被晃得有点晕,双手在半空中胡乱扑腾着,陈科看不过去,开始搬救兵:“你也太不要脸了吧,居然连小孩子都恐吓,程霭,快过来!”
  很快,救兵赶了过来,他立马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快点带着小姑娘离开,自己则一边拉着叶孟沉往喝酒的吧台走,一边继续劝说着。
  “行了,你就让她玩一会儿吧,有程霭陪着,怕什么。哦,还有,今天别指望贺霆舟能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喜欢这类场合,反正他说了今晚他请客,对你也算是仁至义……”
  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胡来来的肩膀往下一垮,被带到稍微安静的区域后,正襟危坐着,明明不太适应这样的环境,偏偏还要装作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样子,这样的装腔作势只会让人觉得可爱。
  程霭忍俊不禁,试着和她搭话,说道:“他们就在旁边喝酒,你想找叶孟沉随时都可以过去。”
  “我才不要去找他。”
  她好像还在记仇,程霭也没有拆穿她的小心思,只是问道:“嗯,那你要不要唱歌?”
  唱歌?
  虽然胡来来不是喜欢在众人面前表演的性格,但还是考虑了一下这个提议,因为她想起以前爷爷带她去公园遛弯,也经常让她唱唱歌跳跳舞,路过的叔叔阿姨爷爷奶奶都夸她唱得好跳得好。
  所以,这应该是件可以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事吧?对于让叶孟沉不忘记她这件事也有帮助吧?
  这么一权衡后,她点了点头。
  于是程霭把话筒递给了她,问道:“唱什么,《爱的供养》还是《见或不见》?”
  “可以唱别的么?”
  “可以啊,你想唱什么?”
  当时清穿剧《宫锁心玉》正在热映,主题曲片尾曲更是红遍大街小巷,程霭家里有个和她差不多年龄的表妹,就是这部剧的忠实粉丝,成天抱着手机唱,还以为她也会喜欢。
  事实上,胡来来平时不怎么看电视,也不赶潮流,身上的艺术细菌全都源于两位老人的熏陶,接过话筒后认真想了想,从自己的歌单里选出一首好评度最高的歌。
  “《太阳最红,毛。主席最亲》。”
  “……”
  全场寂静。
  等她一曲歌毕,整个包厢的人都觉得自己沐浴在党的光辉下,恨不得现在就冲回家挑灯夜读。
  对此,陈科只能庆幸刚才把她留了下来,要不然哪儿能看见这么有趣的画面。
  于是他拎了瓶酒,坐在叶孟沉的旁边,称赞道:“这小姑娘真是块宝啊,可惜属尾巴,成天只知道跟在你身后面跑,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更好。”
  话音刚落,他搁在桌上的腿便挨了一脚,接着耳畔响起一道冷冰冰的声音:“碍着你了?”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幽默细胞,老子开个玩笑都不行?”
  “不行。”
  “……”
  日你奶奶个腿!


第21章 
  军训结束的时候; 充满桂花香的九月也只剩下了半天; 即将到来的国庆节算是上天在真正的大学生活正式开始前; 给同学们的最后一段缓冲期了。
  从返校大巴上下来后; 小分队的人道了别;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没妈可以找的人只能自抱自泣,拖着行李箱; 独自往校外走。
  每到节假日; 学校门口总是挤满了人,耳边不是人的说话声,就是箱子滑轮在地上咕噜噜的滚动声; 这让胡来来不禁想起了小时候的放学二三事。
  不同的是,随着时代的进步; 现在的她终于不用等胡良松来接了; 走出校门后; 拿出手机,打开滴滴; 准备叫车,肩膀却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
  回头一看,又是两张熟面孔,她一脸惊喜,笑着打招呼:“好久不见啊,又出来兜风了?”
  “唉,兜什么风啊; 最近公司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忙得我们都快疯了,哪儿来的时间兜风。”谢天叹了口气,又给了王桥后脑勺一巴掌,“我们今天是专门来接这小子的。”
  我们?胡来来一听这个主语,赶紧确认道:“你们老板也来了?”
  “当然来了。”本来接他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怎么可能不来。
  被“利用”的王桥回答得带了点个人情绪,所以一说完就又被拍了下脑袋。谢天出来控场,不废话了,切入正题:“你这是准备回家了吧,正好,坐咱老板的顺风车啊。”
  “不用啦,你们一分钟几千万上下,还是别把时间浪费在送我回家这种没有意义的事上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不麻烦你们了。”
  说完后,她立马拖着行李箱准备逃走,没想到不仅被王桥拦了下来,还被谢天抢了行李箱。他俩一唱一和道:“你还和我们客气什么,都说是顺风车了,怎么成了浪费时间,赶紧走着。”
  “……”
  胡来来僵着身子,调了个头,倒不是被说服了,而是看见了那辆正朝他们驶来的白色Levante。最后,她没有挣扎,乖乖上了车。
  反正不是和叶孟沉独处,有谢天和王桥在,应该不用怕冷场吧。
  正想着,后者果然有所行动,伸长了手,从储物盒里拿起那只打火猪,卡嗒卡嗒地玩了起来。
  “哟,老板,你这打火机的造型还挺别致的啊。”
  副驾驶座上的人一听,觉得他是在变相夸她有品位,谦虚道:“还好啦,也没有多别致。”
  “……你送的?”
  谢天玩打火机的动作一顿,没想到自己的眼光这么好,随便一选就选到了不能碰的东西。
  不过胡来来没察觉,还转过身子,很高兴道:“对啊,要是你喜欢的话,这个就先拿去用吧,反正我家里还有很多,改天我再补一个到车上。”
  “你还挺大方的。”
  “……”
  叶孟沉侧头睨了她一眼,从后视镜里能看见他的眉头微皱,似乎对于她随意赠送他的物品的行为不太满意。
  胡来来却没说话,背对着他,靠在车窗上,努力降低存在感。
  这下打火猪彻底成了烫手山芋,谢天赶紧物归原处,干笑了两声,婉拒了她的这番好意:“哦不用不用,我又不抽烟,拿着也没用,就看看,看看。”
  说完后,他又转移话题道:“对了,你这次军训好玩么?”
  “好玩啊,好玩得半条命都差点没了。”
  换了个人说话,胡来来也恢复了活力。
  尽管这话听上去像是反讽,但她说得是半认真半开玩笑,毕竟这次军训辛苦是辛苦了一点,但也不是毫无收获,比如她因此认识了程霭。
  嗯,虽然有关于她俩第一次见面的事,她的回答十分敷衍,只告诉了时间地点,其余的一概不提,还美其名曰,反正那些陈芝麻烂谷子说了也不会对现在的生活有什么帮助,就不浪费口水了。
  不过胡来来不是舍不得口水的人。
  她觉得既然谢天提起了军训这个话题,应该就是感兴趣的意思,索性把在这期间看见的遇见的有趣的事全都拿出来说了一遍,全程几乎没有喘过气,两个男生连句话都插不上。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终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当车停下来的时候,他们似乎看见胡来来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很快又听她说道:“谢谢你们送我回来,路上注意安全啊。”
  说完后,她提着行李,以最快的速度往家里冲。
  一秒前还闹哄哄的空气骤然安静,竟让人感到几分空虚,没有眼力价的王桥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天真烂漫”地问道:“老板,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来来的事啊,怎么今天连话都不和你说。”
  虽然小老板娘之前就喜欢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可今天的话多得反常,更反常的是,在那么多句话里,居然没一句话是对自家老板说的,很难不让人多想。
  当然了,王桥的这个问题也很难让人不打他,所以谢天毫不客气地送给他一记霹雳无敌掌,痛得他差点骂娘。
  至于叶孟沉,除了中途那句话,从始至终都没有再开过口,冰凉的视线落在那道落荒而逃的背影上,雾着一张脸,喜怒不明。
  事实上,并非他做了什么对不起胡来来的事,反倒是胡来来对不起他。
  此刻的她正陷在良心的谴责中,回到房间后,迅速拨打狗头军师的电话,急需对方的出谋划策,不料半天没人接。
  看来这货又背着她一声不吭地跑去背包旅行去了。
  胡来来把手机一扔,找不到可以说话的人,只能欺负龟儿子,戳着它的龟壳,辱骂道:“你这只缩头乌龟!”
  结果刚说完这话,龟儿子便从龟壳里慢悠悠探出三角脑袋,绿豆似的小眼睛似乎自带不屑的情感色彩,就像在说,你才是缩头乌龟。
  “……”
  好吧。
  胡来来承认,她确实是缩头乌龟,不但没有把活蹦乱跳的自己送回到叶孟沉的身边,还不要脸地躲了起来。
  可是,她也不想这样啊。
  本来那晚过后,她已经整理好了心情,就算没有想好新的相处之道,也能和他像原来一样自然交流,否则不会说出让他再等她一周的话。
  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大部分是因为第二天横空出世的胸牌事件,害得她不知道是应该早点坦白,还是继续装傻下去,也害得她刚才在车上因为心虚而不敢和叶孟沉说话,甚至连看都不敢看。
  胡来来讨厌这样畏手畏脚的自己,尤其是在刚才收到谢天的微信后。
  一想到这儿,她又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看。
  ——小老板娘,虽然不知道你和老板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现在看上去心情很不好,你看你要不要先让着他一点,哄哄他?
  啊……越看越绝望。
  她重新无力地倒在床上,知道自救的唯一办法就是直面问题,于是半晌后,她拍拍脸颊,决定振作起来,打算靠自己的力量度过这次的难关。
  这时,地板上的手机突然响起,她还以为是李寒秋,赶紧拿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稍显意外。
  “穗穗姐?”
  那头的人好像正在忙其他事,电话接通后过了几秒才说话:“来来,今天是小雪球的生日,你晚上要不要来我家吃饭?叶孟沉也在。”
  “……来!马上就来!”
  要说胡来来在这世上唯一承认并认可的“情敌”,大概只有叶孟沉的发小——贺霆舟了,而小雪球正是他的女儿。
  于是挂了电话,她便按照短信上的地址赶到约定地点,按下门铃,紧张等待。
  有时候,胡来来觉得老天爷对她还是挺好的,比如她正愁没有好好认错的机会,居然就天赐机会了。
  等门一打开,她又是一声万年不变的“surprise”,配上一张灿烂笑脸。
  可惜开门的人并没有兴致配合她玩这种无聊的恶作剧,一言不发地看着她,时间久得玄关的灯亮了又暗,他的脸也逐渐隐没在这半明半暗中,更加让人看不清神情。
  还好胡来来料到了自己会碰壁,和以往一样,赶紧举起双手,以示清白,申明道:“我没有跟踪你,是穗穗姐让我来的。”
  “我说什么了?”
  “……”
  听他这冷淡的语气,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其实在敲门前,胡来来给自己做了很多的心理建设,好不容易才把状态调整到和以前差不多的程度,就是为了不让他感受出什么异样来。
  但照目前这形势来看,好像并没有什么用?
  真是出师不利。
  见叶孟沉转身往里走,仿佛把她当成了空气,胡来来一边给自己加油打气,一边跟着走进屋,先去厨房和女主人打了声招呼。
  “穗穗姐。”
  “诶,来了啊。”
  裴穗赶紧放下手中的锅铲,把她拉到阳台上,确认周围没什么闲杂人等后,这才问道:“你和叶孟沉是不是又闹别扭了?我怎么感觉他今天的心情好像特别差,随时处于爆炸边缘。”
  闻言,胡来来给自己加的油打的气全没了,情绪低落,“嗯”了一声,自责道:“是我不好。”
  见她这样,裴穗反倒不乐意了,揉了揉她的脸,开导道:“喂喂喂,谁让你这么说自己的。出了问题,想办法解决就好了啊,在这儿埋怨自己有什么用。”
  “可是,万一解决不好怎么办?”
  “你连试都没试,怎么知道结果。再说了,如果真解决不好,就直接把他这个人解决掉吧。”
  “……”
  很黄很暴力。
  最后,胡来来决定听从裴穗的建议,先迈出第一步再说。
  在玩具房里发现叶孟沉的身影后,她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发现并没有引起什么不良反应,于是坐在了他俩的旁边,一脸羡慕地看着暴力拆礼物的小雪球。
  真好啊,有这么多礼物,哪像她,这么多年就没收到过叶孟沉送的生日礼物,眼见着今年他好不容易有了一点要送她礼物的苗头,最后居然是送她回家?
  一提起这件事,胡来来就不禁悲从中来,等回过神时,拆礼物的小宝宝已经被他抱到了大腿上。
  这下她脸上的羡慕有了朝嫉妒发展的趋势。
  唉,想魂穿小雪球。
  她在心底叹了叹气,一边偷瞄着叶孟沉,一边寻找恰当的说话时机,无奈一直没找到,只能捏着小雪球的小短腿晃啊晃,谁知一个不留神,竟挨了一下她的佛山无影jio。
  “……”
  身心俱伤的人捂着鼻子,疼得眼泪汪汪,还没缓过来,耳畔又响起一道不太有温度的声音。
  “手拿开。”
  她立马愣住,还以为又惹他讨厌了,睁开泪眼朦胧的眼睛后,却发现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了不可描述的位置上,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的体温以及……尺寸。


第22章 
  在意识到自己有多不要脸后; 胡来来只想咬舌自尽; 赶紧收回那只更不要脸的手; 背在身后。
  她活了十八年; 从没想过自己和叶孟沉的……会在这种情况下亲密接触; 如果再四舍五入一下,岂不是可以对外宣称,她怀了他的孩子?
  想着想着; 胡来来又想起了刚才的触感; 紧接着整个人就像刚扔进沸水里的迎春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起来,从脸颊到脖颈; 并且还有一直往下蔓延的趋势。
  在这种粉色黄色交织的氛围下,倒是可怜了什么都不懂的小雪球。
  她还不知道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正在一边手舞足蹈地拆红包; 一边摇头晃脑地啦啦啦唱歌; 可歌声很快戛然而止,她抬头看了一眼抱着她的男人。
  相顾无言了一秒钟; 而后爆发出一声欢呼。
  “我爸爸回来了!”
  小雪球立马从叶孟沉的身上跳下来,迈着小短腿,挥着小肉手,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
  当然,在这一过程中,她仍不忘给胡来来的鼻子再补上一记流星拳。
  受到二次伤害的人悲痛欲绝,捂着受伤的鼻子不让自己哭出来; 并想来段B…box,余光却瞄见身边的人身子一动,好像也打算出去了,想也没想,赶紧拉住他。
  “嗯……那个,你能不能给我几分钟,我想和你说一件事。”
  她鼓起勇气,和他说了今晚的第二句话,可惜一说完,沉默再次占据空气,幸好客厅里的欢笑声时不时传来,让整个空间不至于太压抑。
  叶孟沉垂眼看她,过了半晌,嘴角一扯,脸上是满满的嘲讽,讥笑道:“刚才在车上不是还把我当空气么,怎么,现在愿意说话了?”
  听着他冷得入骨的嗓音,胡来来不禁打了个寒颤,只觉得他像是变了个人。
  说实话,她还是头一次见叶孟沉这样说话,不过谁让她有错在先,所以她没有打退堂鼓,老实回道:“我刚才在车上不是心虚么。”
  见过心虚的,没见过心虚得这么理直气壮的,叶孟沉冷笑了一声。
  这下理亏的人更心虚了,赶紧趁着现在勇气库存充足,眼睛一闭,把心里话一股脑说了出来。
  “我想说的是,其实,其实那件外套是金钱的,当时我洗完澡,在操场上碰见了他,他怕我冷,就让给我穿,我本来想还给他,但被其他人打了个岔,转身就给忘了,没和你说实话也是因为我怕你听见金钱的名字又生气。虽然,嗯,你现在还是生气了。”
  叶孟沉确实生气了,可不是为了外套,因为这件事对于他来说早就翻篇了。
  他在意的是胡来来刚才的刻意躲避,还以为她军训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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