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神算网红[古穿今]-第5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老周……老周没了。”
  易夏初时没反应过来,待在记忆中搜寻出两人共同熟识的周姓之人; 方才明白他口中所指; 乃是道教协会的周会长。
  心内咯噔一下; 入骨的寒意席遍易夏全身; “您现在在哪?”
  “滇……滇省。”
  得知这个答案; 易夏的面色随之倏然紧绷。
  滇、蜀、黔、湘、渝乃是统被概称为苗疆的五位大省; 地处西南,与S市有着千里之隔。她毫不怀疑周会长之所以踏进苗疆,与她先前所通报的蛊族消息有关。
  也就是说; 周会长的离世; 与她有着一定的关系。
  抽搐声一直未有断续,张了张口,易夏不知该说些什么; “您……”
  刚说出一个字,对面却在这时打断了她; “夏夏,老周是被女鬼害死的,就是那日你我在一中没有除掉的女鬼; 死的本来该是我,是他挡在我面前的; 死的本来应该是我,不是他,是我啊!”
  语无伦次的话语更显廖宗元情绪的激动。
  数月之内见证两个好友离世,绕是在他这个年纪早已见惯生离死别,也实在难以接受生命的短暂易逝。
  易夏的脑中嗡嗡作响。
  “您讲具体一点可以吗?”
  她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恨自己的不作为。
  如果这事是真的,那周会长的死亡于她来说便是难辞其咎。
  若是她在病好后努力追查女鬼下落,若是她在与女鬼打斗前多谢准备,若她没有将康局长的事报给周会长,若……
  总而言之,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可以避免的,是她的多事与不谨慎,才使得周会长落得今天这个结局。
  廖宗元并不知晓易夏的心理活动,闻言,他抬手擦了一把糊在脸上的眼泪与鼻涕,“上个月,你打电话给老周后,协会内便开始向苗疆五省派遣人员,我跟老周选了滇省,然而却忘了滇省的地下毒品贸易较为发达。”
  “我们的鬼祟举动被当地势力察觉,在调查的时候时时被他们干扰,一日从外回到酒店,我和老周遭遇了对方伏击,我原本躲得好好的,却突然察觉一股怪力从身后袭来,被推倒明处后,老周猛地从暗处窜出朝我扑去。”
  回想起当时的场面,廖宗元的声音带了一丝颤栗,“老周……老周他替我挡了流弹,结果有一枚流弹射在了他的头部,他……”
  头部乃是人体最为脆弱的部位,重力敲击之下都可能毙命,更何况被子弹击中。
  若不是协会有规定不许轻易冲普通人使用玄术,他一定会把那群社会渣滓全部弄死。
  易夏足以想象当时情况的危及,沉默半响,她继续问道:“您身后的怪力就是那女鬼在作祟吗?”
  廖宗元‘嗯’了一声,“我被老周保护而趴在地上的时候看到了女鬼的脸,她当时躲在墙角冲我嬉笑。我想她原本是打算让我死的,但是发觉看我痛苦的模样更有滋味,再加上酒店工作人员很快到来,所以才没有继续纠缠。”
  “但若不是她在我身后作祟,我和老周绝对可以施障眼法逃过那伙人的纠缠,该死的人不是老周,是那群社会渣滓以及恶事做尽的女鬼,我不会让他们好过,夏夏,请你来滇省帮我,女鬼……我一个人对付不了。”
  本以为说出请求的话语将会很难,可只犹豫了一个片刻,他便顺畅的将自己想法吐露了出来。
  技不如人并不是什么需要惭愧的事,不能为兄弟报仇,他才觉得无比惭愧。
  易夏心头堵的难受,未经思考的话瞬间脱口而出,“好。”
  放下电话,她寻到易妈妈卧室将自己的想法倾吐而出,得到对方的允许,直接在手机上定了最近一期的航班。
  直到坐上出租,才想起自己似乎忘记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
  手机铃声恰在这时又响了起来,低头瞄了眼来电显示,易夏的面上滑过一丝尴尬,轻咳两声,她才缓缓接通了电话。
  陆司澈此刻正坐在预订好的西餐厅内。
  悠扬的小提琴奏着巴赫进行曲,给这屏风围起的包间添了一分异域之感。
  手指随着伴奏敲击着桌面,他语气轻快道:“我已经到了,你来的时候将报给服务生你的名字就好,他们会把你引到我等候的包房。”
  闻言,易夏面上的尴尬越发明显,“陆司澈,我……”
  这语气听起来显然不对。
  陆司澈敲击的手指骤然停了下来,“嗯?”
  易夏飞速道:“我现在正在往机场赶,回首都的时间待定未知,所以无法前去赴约,实在抱歉。”
  两人约会的敲定时间乃是上周,这些天来陆司澈也没有从易夏口中听说过她有什么要事要忙,因而今日的爽约显然是被突发事件所打扰。
  “发生什么事了?”
  喜悦的心情降了下来,轻快的语气自然也随之降了下来。
  易夏抿了抿唇,“周会长不在了。廖大师请我去滇省和他一起处理一些事情。”
  华夏文化博大精深,词句搭配起来往往能组成多重意思,但在一个人的称呼后加‘不在了’这三个字,则是只代表着这个人逝世离开。
  如此消息使得陆司澈心沉了下来,四周环视了一圈,他拎起桌面上的公文包朝外面走去,路遇冲他打招呼的服务生,他则是以唇语示意取消今日的预约。
  上到出租车上,陆司澈长出一口气道:“你订的哪一个航班?”
  听到这话,易夏愣了愣,“怎么?”
  陆司澈不答,只继续强调问道:“哪一个航班?”
  易夏调出订票页面,将航班号以及时间报给对方后,略带怀疑的问道:“你不会是要来吧?”
  陆司澈:“我正在订票。”
  易夏:“买不到了,我买的都是乘客的退票。”
  陆司澈轻笑一声,“候机厅等我。”
  说完这声,他将电话挂断,告知司机目的地并嘱咐了对方开的快一点后,拨通了自家老爹的电话。
  三分钟后,手机短信内收到了订票成功的通知。
  见此,陆司澈终于松了口气。
  易夏说是简单的帮忙处理一些事,可她与周叔非亲非故,去了只可能是为了帮忙逮那害人的凶手。
  一中事件给了他莫大的阴影,他永远都忘不了易夏倒在廖伯怀里那奄奄一息的模样,他去了虽然改变不了什么,但若是真有意外发生,他可以护着她,最起码这一双臂膀还是有力的,这一副身躯还是挺括的。
  *
  半小时后。
  飞机之上。
  陆司澈歪头看着身侧之人那漆黑分明的双眼,“见到我太激动了吗?要不然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你怎么买到票的?”易夏蹙着眉头,“而且还是跟我紧挨着的票。”
  这世上不是没有凑巧,可凑巧到这番地步,易夏是怎么也不相信。
  明明她在查票网站看时上面早写着‘已售罄’这三个大字,即使是陆司澈与她一般侥幸买到了别人的退票,也不可能会如此幸运就碰到她邻座的票啊。
  陆司澈唇角弯弯,“你只要知道我费了很大功夫就是了。”
  “腿冷吗?”他扫向她裸露着膝盖的双腿,不待她回答,便向空姐招了招手,“麻烦给我一张毯子,谢谢。”
  看着自己这被捂的严严实实的模样,易夏无奈的眯上了眼,然而在此过后没过多久,她却觉得自己突然被人遮住了光,睁眼一瞧,某人正用手遮挡在她的面前,“你做什么?”
  “晚霞刺眼,怕你睡不着。”
  “我记得你在机场超市买了眼罩。”
  “带上眼罩我就看不全你的脸了。”
  易夏忍无可忍,抬眸看他,将他的手压向膝盖,“不作我们还有的聊。”
  陆司澈面上一僵。
  见他终于老实,易夏再度闭眼,不肖片刻,却只觉光亮再一次消失无踪。
  正要撑眼质问,耳畔传来陆司澈的解释:“飞机已经平稳行驶,我把遮阳板拉了起来,你好好睡一觉,到了那边还有的忙。”
  “对了,晚霞真的很刺眼,会影响到睡眠,所以我才……”
  话未说完,他的身体突然僵住,余光朝肩膀上落着的脑袋瞄去,他哽了哽脖子。
  易夏唇角微微勾了勾,“睡觉。”
  肩膀虽然不如枕头舒服,但易夏的这一觉却睡得极其安稳,和她形成对比的,乃是从头至尾都没有眯上眼的陆司澈。
  飞行时长达到了五个半小时。
  空姐的声音自喇叭传来时,陆司澈整个肩膀都僵了,可当易夏朝他看过来时,他却故作起了精神炯烁的模样,索性两人此行并未拿什么行李,若不然他一准得露馅。
  机场外。
  廖宗元早早就候着了他们,甫一碰面,眼眶腾一下就红了。
  “阿澈怎么也来了。”
  陆司澈笑笑没有回答。
  易夏在两人身上探寻了几眼,替陆司澈答道:“他不放心我,是来陪我的,先上车……去看看周会长吧。”
  廖宗元‘欸’了一声。
  经受如此打击,他已没有了心力去打趣两个小辈之间的关系,车上只补充了一番滇省现今的势力情况,便一个人呆滞的盯着前方发愣。
  滇省省会医院与S市的医院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直到进了太平间内部,一行人才感受到了独属于亡人的阴冷气息。
  架子床上,周会长的面容如同往日,可实质上他的灵魂已去,不仅身体冰凉,眼睛也再也撑不开了。
  陆家长辈与道教协会多有交情,在那个年代,他们皆住在军区大院。
  陆司澈上学放学时候,常能与这些叔叔伯伯来个偶然碰面,从壮年到老年,他一步步见证了这些长辈衰老的过程,见惯了他们充满鲜活的表情,再看现如今周会长失去生机的模样,不知怎的,他的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易夏的心情也无比沉重。
  周会长与她的交情虽说仅是一般,但两人接触却并不是一次两次,任谁看到前些日子还能一起谈天说地的人突然没了性命,估计都会觉得压抑难过。
  垂下头去,易夏出声问道:“通知……周夫人了吗?”
  廖宗元缓缓摇头,“还没,我还没想好该怎么说,只有将两方凶手全部抓获,我才有脸见她。”
  易夏的拳头紧了紧,“尸体可以放在这里多久?”
  廖宗元面无表情,“条例规定,不得超过两周。”
  两周乃是抓获女鬼的期限,逾了这个时间,尸体将无处存放,只能被送去火化。
  他不可能不让苏酥见老周最后一面,因此抓获女鬼的时间还得再缩短上两至三天。
  从太平间出来,一行人始终沉默。
  行至门外,易夏对着陆司澈道:“你先坐车回酒店,我跟廖大师有话要说。”
  陆司澈点了点头。
  见他坐到车上,易夏转头对向廖宗元,“尸体多久会进行腐坏?”
  廖宗元愣愣,“低温环境下最少一两年都不会腐坏,但是越往后推,尸体便会越来越僵硬。”
  易夏眼眸微阖,“从明天早上开始,你我分头朝东西方向寻找,发现女鬼下落不要冒然出头,联系上对方汇合后再来行动。”
  廖宗元并无不可。
  方案便这样定了,只是想法是可行的,两人实施起来却发现这是大海捞针。
  纵使有法器在旁作为辅助,可在诺大的省会城市找人哪是那么容易的?
  五天下来,油钱加了有上千,脚底磨的起了茧,女鬼的下落则始终无迹可寻。
  就在廖宗元忍不住想要将此事告知给苏酥时。
  一天,易夏在市中心瞄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第155章 
  在千里之外的城市会碰到自己所认识的人; 这是易夏怎么也没想到的。
  只是她跟这人的关系早已闹僵,已经没有了前去打招呼的必要。
  正准备离开; 对方转身的那一刹那,易夏却定住了身形。
  顾子衿这是被鬼上身了?
  只见阴气汇于顾子衿的额顶,在她的面郏形成一股青灰之势。
  这模样显然不是被脏东西缠上那么简单; 唯一有的可能; 便是鬼借人身妄图在世间行走活动。
  想到这里; 易夏眉头紧锁。
  事情怎么会那么凑巧?
  顾子衿不仅从S市来到滇省; 且还在此时被鬼给上了身?
  心思转寰间; 易夏忙在自己身上拍了一张隐匿符; 退至树后,又给廖宗元发了一道短信——我找到女鬼了,来市中心这边的万福广场。
  对面很快传来回信。
  ——十分钟到。
  收起手机; 易夏继续盯向那正在路边小店买着奶茶的顾子衿; 半分钟后,见对方拎起奶茶欲从店门前离开,加急脚步; 隔了两米的距离她紧跟在顾子衿身后。
  沿途之中,‘顾子衿’始终形色正常; 先是在小吃街逛了一圈,后又行至精品店及快销品牌挑挑选选。
  而易夏却没顾子衿这样闲适,不仅需要时刻关注着她的动向; 还需要在心中估算着时间的流动。
  不过廖宗元说话果真算数,与易夏估算的时间没差几秒; 嗡嗡的震感就从她的衣间传了过来。掏出手机,易夏直接用定位将自己所处位置发给了对方,一分钟后,两人终于碰到了面。
  见廖宗元身上也拍有隐匿符篆,易夏冲他点了点头,两相回合后,向他指了指前方身着红衣的顾子衿。
  待其眼神回转,她在手机的便签页内打上一行话。
  ——那是顾子衿,我高三的同班同学,我怀疑上她身的鬼怪极有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那女鬼。
  廖宗元闻言讶然,他倒也看出了前面那身穿红衣的女娃娃有些不太对劲,可鬼上身这一点,却不是他这等肉眼凡胎就能轻易发现的。
  不过易夏的语气如此肯定,这事应该怎么都假不了!
  追踪之路最终在一栋单元楼前停下。
  沿途之中,易夏与廖宗元二人仿佛围观了一场‘传播善与美’的生活纪录片,上了顾子衿身的女鬼不仅存有许多小女生才会有的爱好,还对沿途的流浪猫狗多有照顾。
  他们亲眼看到对方嘱咐店家做出五份无需涂抹任何酱料的寿司出来,但这些寿司却并非她自己食用,而是每隔一段道路便会被放下一盒在就近的垃圾桶旁,待她远离原地后,流浪猫狗会迅速从未知方向蹿来抢食,而在这时,她便会满面带笑的在远处看着它们吃完。
  易夏与廖宗元均没有想通。
  如果这个女鬼真是害了一中那么多学子的鬼怪,她为什么对动物如此仁慈,对人类却那样残忍?
  这个问题没有困扰他们多久,及至单元楼下,女鬼忽然转过了身。
  “跟了我一路,你们看够了吗?”
  兵不厌诈,对视一眼,易夏与廖宗元均没有开口回答她的问题。
  女鬼笑了笑,“你们不就是来找我的,怎么现在连见我一面都不敢?从市中心跟到了这里,不就是想要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将我解决吗?”
  两人依旧没有应声。
  诈人的话说了许久,女鬼突然抿了抿唇,“效率真低呐,我整天在市中心晃都没有发现我的不对,哎!”
  话毕,她边摇头便朝楼上走去。
  直至女鬼进门已有半小时左右,易夏与廖宗元才从隐蔽的地方走了出来,以眼神示意,二人纷纷行动了开来,待一切准备工作全部做好后,二人抵达到女鬼先前进入的那间门前。
  易夏咬破手指,在门上以十字笔画绘制起囚牢咒术,咒成,她一脚将房门踹开。
  “抱歉,我们确实只敢以这样的方式来见你。”
  侧旁的廖宗元瞪大了眼。
  这话怎么听起来有点怪怪的,和他所想的王霸之气聚于一身简直没丁点关系。
  女鬼依旧在微笑,“没事,就是这样我才会欣赏你。”
  易夏走进室内,见一室一厅的居所内整洁温馨,寻到处沙发,她坐了上去,“你是怎么上的顾子衿身?”
  “顾子衿?”女鬼显然没听说过这三个字,“那蠢丫头原来叫这个名字啊。”
  唇角微微勾起,她便朝冰箱走去边道:“我身受重伤疗养了一阵,有一天想要去学校故地重游时碰到了那丫头,对方看起来伤心的不行,我便趁虚而入,想要借她身体再感受一下人生的美好。”
  取出一瓶冒着水雾的冰可乐,呷了一口,女鬼舔了舔唇边残留的糖浆,“其实我还应该感谢你,若非你我打那一架,我压根不会有机会从束缚着我的学校逃出。”
  “足有百年了,外面的世界变化可真大啊。”
  廖宗元眼神微眯,正想说话,只觉袖子被人扯了一下。
  见此,他无奈的止住了口。
  罢罢罢,有的是时间算账,且看这丫头想问出些什么吧!
  易夏冲他点头致谢,再看向女鬼时,面上则变为一片严肃,“你要知道,鬼上人身乃是大忌,时间久了,不仅这具身体会衰弱至死,你也会因无法脱离寄体而随之消亡。”
  女鬼轻轻吸了吸鼻子,“我本来就没想再活下去了啊。如果你是关心我,那就可以省省了,如果你是关心这具身体的原主人,那就更没有必要了。”
  “我记得她说自己是没人疼没人爱的小可怜,所以你应该跟她没什么过硬的交情,易……夏?你是叫这个名字对吧?呵,对于这么个普通人甚至说是陌生人,你不觉得自己管的太多了吗?”
  易夏的语气不咸不淡,“她不是陌生人,但即便就按你说的她真是陌生人,我也不会弃之不管。”
  两人说话途中,女鬼的一罐饮料已然见底。
  易夏话音落毕,女鬼‘砰’的一下将易拉罐砸向地面,随即语气骤然变得尖利了起来,“为什么要当好人!当什么好人!你为什么这么爱多管闲事!”
  早前的准备给这一栋楼布上了阵法,控制阵法的法器就拿在廖宗元的手上。
  见女鬼暴起,他将那竖笛一样的法器法器放至唇边,一阵奇异的笛声响起,女鬼伸向前的手猛然顿住。
  面上痛苦难耐,口中却并未发出任何呻吟。
  直至拉着易夏的手远离了女鬼轻易所能接触到的位置,廖宗元才停下了吹笛的动作。
  “老实点。”他警告道。
  女鬼低垂着头,半响,忽然嗤嗤笑起,“一百多年前,我南城方家乃是城内巨富。”
  见她这疯疯癫癫的模样,廖宗元正打算再次吹起竖笛,可手还没有抬起,袖口就又被易夏给拽了一下。
  “您等等,听她说下去。”
  女鬼并没有被两人的小动作所打扰,目视前方,她的声音飘忽不定,“那是一个隆冬,外地逃来的灾民占了满城,一日,我家的府邸被外人拍响,门边站着的是来三四位西装笔挺的留洋先生,他们的乘船归来,可惜船上留备食用的食物已经不多,于是想向我们买些。”
  “我爹爹好心,不仅留他们在府中周转,还按照市价将食物卖给了他们,可那群畜牲却半夜放灾民入了我家,那一夜,我方府库房被灾民搬空,我爹娘携家丁外出制止,那群畜牲却带着灾民将我爹娘打死,其后放火烧宅、南城方家一息化为乌有。”
  “火光滔天的时候,姆妈带我躲在暗室,三天后,我们一起逃出南城,那一年,我九岁。”
  宁为盛世狗,不为乱世人。
  一百多年前,可不就是世道最乱的时候嘛!
  廖宗元喟叹不已,易夏却并不如他想的那样简单,“那些畜牲后来的下场呢?”
  “嘻嘻嘻。”女鬼缓缓抚向自己的面郏,“他们爱我这张脸,我便用这张脸杀了他们。说什么英雄好汉、救国之士,其实全都是草包色痞罢了。”
  “但或许是老天爷在惩罚我,将我困在了他们生前教书的那一所学校之内,在学校里,我见多了痴男怨女、人渣女表子,他们人前一套背后一套,都该死,都是垃圾!所以我才按照老天爷的意愿惩罚了他们,只可惜每杀一次人我都需要些时间去炼化怨气,若不然……桀桀。”
  “疯子。”听到这里,廖宗元再次吹响了笛。
  女鬼面上浮现痛苦之色,可这一次,她却并没有停下自己的声音。
  “你们不用对付我的,我已经活够了,没有骗你们。”
  手中掐出一道法决,女鬼将魂魄从顾子衿身上抽离,“我这些天常常去寺院祈福,希望佛祖能够削减我身上的罪孽,来生让我做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易夏开着天眼,能准确窥探到女鬼身上怨气减弱了不少,但寺院庙宇本就不是鬼怪能进入的地方,每一次前去,都将会对其魂体有所损伤。女鬼估计真像她所说那般去了太多次寺院,毕竟她如今的魂体,已然变得支离破碎。
  但……这样的灵魂哪能再投胎啊!
  见那一身素袍的老头还在吹笛,女鬼虚弱的笑了笑,冲着易夏道:“在我意识未散的最后一刻,再做最后一件好事吧。”
  廖宗元严阵以待,“不要装神弄鬼,现出你的原型。”
  “傻老道。”女鬼摇了摇头,手向前挥去,一阵气流吹到廖宗元面上,“臭男人老起来了都是一个样子,你让我想起了非常不开心的事,所以我本来想让你死的,但看在你与我接触的时段一直都挡在这个丫头的面前,又让我想起了爹爹对我的爱,所以我勉强饶你一命。”
  “易夏,蛊族的入口在城郊龙王庙附近,我这里有一把密匙。”说着,女鬼再次操纵气流,从顾子衿身上移出把钥匙,“带着密匙,它会帮你们找到蛊族入口。”
  易夏抬手抓过那空中飘来的物什。
  再抬头时,只见星星点点的光泽自女鬼身上散出,如流星坠世、如银粉飘散……
  嗫嚅动唇,她终是没说出些什么。
  直到光芒自眼前散尽,这世上再没有女鬼踪迹,易夏才回头朝那笛子吹得响亮的廖宗元看去,“她已经走了。”
  “走去哪?”廖宗元愣怔。
  “可能是山川之巅,也可能是江河之尽。总之,是不会带给她痛苦的地方。”见廖宗元还没明白过来,易夏叹了口气,“简单来说,周会长的仇报了。”
  早在大阵初成之时,易夏便知晓了那女鬼可能心存死念。
  那再怎么样也是怨气积身的鬼魅,能让他们如此轻易便得手,唯一可能的是……对方已不想再存于这世间。
  *
  大仇虽得报,可当晚磨蹭了许久,廖宗元才将通知电话打给了苏酥。
  从兴奋到悲哀,只一瞬的时间,苏酥便泣不成声。
  近些日子心神不宁的原因似乎得到了解释,那是老周再跟她告别啊!然她那时还想去医院查探病因,想要将这不适剔除出自己的身体。
  老周……会难过的吧。
  定下了两日后将遗体接往S市的事情,廖宗元心情沉重的感受着听筒内的忙音。
  嘟—嘟—嘟—嘟—嘟……
  这一声一声跟心跳有多像啊。
  正愣怔着,面前坐了一人,“我前些日子听妈妈说你打算从协会内离开。”
  廖宗元苦笑,“当时是这样打算的,现在……”
  现在老周走了,他要替他守着这个摊子。
  “我对不起你妈,如果她无法接受我这样朝不保夕的人,我……”
  他不想说出分开的话,但他也不想易玲受到委屈,她需要的安稳,他暂时给不了。
  卡壳在此,廖宗元正打算狠下决心说出接下来的话,下一秒,他被对面的丫头给搞蒙了。
  “妈,你听见了吗?”
  易夏用一只手撩开耳边头发,蓝牙耳机的轮廓清晰可见得映入廖宗元的眼眸。
  这么说,他刚才说的话玲玲都听见了?
  正冒着冷汗,只见眼前递过来一只手,其间捏着一双耳机,“我妈要跟你说话。”
  见对方接过,易夏亦步亦趋的朝外走去,伪装出一副将给二人留够空间的模样。
  一刻钟后,待对方还过来耳机,她点开手机内留存的录音,只听里面道——
  “玲玲,我爱你,我只是不想让你受委屈。”
  “我是那样的人吗?只因为你无法安定就要离你而去?你是这样想我的吗?”
  “玲玲,我错了……”
  ……
  伴随着两人肉麻的话语,易夏缓缓进入了梦乡。
  竖日,当她再一次抵达与廖宗元讨论了好几日方案的客厅时,只见其内坐了许多陌生面孔。
  廖宗元一一为她介绍,“这是闫鸿,擅长布阵。”
  “这是鹿离,擅长打磨法器。”
  “这是安国立,擅长绘符。”
  ……
  待将所有人名以及他们擅长之处介绍完后,廖宗元突然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这是易夏,你们会的她几乎都会,你们不会的她几乎也会。她还是我的……未来女儿。”
  后一句话众人不作质噱,前半句话,众人只表示:吹!你就继续吹!
  然而待他们一群人凭借密匙进入蛊族境内后,他们才发现老廖并没有在吹牛,这位真的什么都擅长啊。
  蛊族的聚居地明面上看起来像极了世外桃源,可实际上却杀机重重、遍布机关,若没有密匙指路,他们压根想象不到,若想进入蛊村竟然须得踏过一片沼泽。
  常人哪会傻不溜的往沼泽地蹿?
  唯有他们这一群装备齐全准备前去找事的才有这个闲工夫!你搭法器我添符,不肖片刻,无一人损耗的来到了沼泽对岸。
  在经历了弹药攻击、伏击攻击、毒箭攻击、虫蛇攻击后,一行人最终抵达了有人烟的地方。
  本以为古村与世隔绝,落后不说,人民生活肯定极为返古,然而看着眼前这一排排北欧风格的独栋别墅,众人只觉自己有些太想当然。
  在他们即将抵达位处中心最豪华的哪一栋房前时,房门从内拉开,只见里面走出一头戴金冠,身着长袍的矮个男人。
  男人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可沉着的眼眸,却招示着他的实际年龄并非如自己面相那般稚嫩。
  甫一碰面,男人不发一言的吹起了胸前挂着的口哨。
  “嘘”的一声响,四面八方顿时窜来了比他们先前所遇乘以十倍数量的虫蛇。
  易夏边斩虫蛇边朝男人的方向瞄去,见他每隔一段时间便需吹响一声哨音,手速加快,易夏挥舞着武士刀朝男人的方向奔去。
  男人显然也注意到了她,呼吸之间,哨声再换一个节奏,与此同时,易夏周围的虫蛇像是成了精,不再是刚刚那般在地上匍匐,反而如人一般直起了身。
  扒在易夏的衣间,妄图朝她的面颊爬动。
  眼看脱身无力,易夏大声喊道:“诸位大师,攻击那位蛊师的身体,他的身体是最脆弱的。”
  众人闻言终于找到了目标。
  然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虫子怎么也杀不完,人……却逐渐感到乏力了。
  易夏心内焦急不安。
  在除尘符一张又一张的损耗之下,她终于有些受不住了,一个小小的意外,一只虫子拖着半截肉身猛咬她手腕一口,钻心的疼痛蚀入骨髓,易夏手中的刀显些落地,反应过来后,她掐决将虫子摔向地面,如此坚持又是一个刻钟,‘轰隆轰隆’的直升机声终于到来。
  灭虫药剂不要命的往下撒,按照出发前的约定带好口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