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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算网红[古穿今]-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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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能想到,那么多的极品符篆全是一人产出?若那人是个老古董也便罢了,可那人不是啊!不仅不是什么老古董,反而还是一个刚满十八岁的高三少女。
  “有什么想问的?我帮你联系通信员。”陆展主动道。
  廖宗元这下是真信了陆展之前没看过资料,若是他看过了,绝对不可能这样心平气和的跟自己说话。
  “资料上写的很清楚了,我个人倒是没什么要问的,老陆,你还是看看你有没有要问的吧?”
  陆展一向反对他那儿子学考古,若是让他知道那小子不仅阳奉阴违的跟导师下了墓,还差点因沾上死气而病入膏肓,一定会将那小子叫回来好好收拾一顿的。
  他虽不愿主动将这事捅出,但作为伯伯,他得为小辈的未来考虑,让老陆自己看看他儿子做了什么事,是在他立场上所能做的最正确选择了。
  毕竟那般阳奉阴违的事,要不得,要不得嘞!
  陆展对他的话疑惑不解,“跟我有什么关系?”
  廖宗元抿嘴,“你也是先看完再说吧。”
  又是一个五分钟,室内响起了纸页与重物碰撞的声音。
  “陆司澈!”
  *
  “啊切!”
  五月的天,S市早已是一片暖意。
  呆在自己的公寓内,陆司澈平白打了个喷嚏,直让他以为是有人在暗中念叨自己。
  将刚刚码好的章节存入JJ文学网的后台,陆司澈跑到卧室的落地镜前端详起自己相貌。
  只见面色虽由于光照原因导致晒黑了许多,可不管怎么看,他都无法在自己脸上看出'死气'的存在。
  叹了一句大师的眼睛果然不是他等常人能比拟的,正要去卫生间洗漱,就见桌上调至震动的手机嗡嗡响个不停。
  “爸。”
  “你在哪呢?”
  “家里啊,怎么?”
  通话断。
  直觉莫名其妙,然他刚刚将手机放下,视频通话便接着打来了。
  等到两人面孔同时出现在荧幕中央,他终于弄明白自家老爹为何会非要视频看他了。
  “廖伯伯好。”
  “哎,阿澈好!一晃眼都长这么大了,伯伯真是好久没见你了。”
  陆司澈:……明明三个月前才刚刚见了一面。
  确认了他的面相信息,廖宗元重新做回了自己的位置,暗中冲陆展眨了眨眼,意为'你儿子现在确实面含死气'。
  深呼吸一口气,陆展言笑晏晏道:“你妈想你了,这两天回来看她一眼。”
  “好的。”
  “那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
  通话又断。
  ——
  夜深。
  喧闹了一天的S市迅速寂静下来。
  然而在大部分人都陷入睡眠的情况下,仍有些小部分人在趁着夜色在忙碌。
  白天出门一趟,黄百鹤几乎将整个S市逛遍,直到跑的腿都快断了,才将自己所需物品全部购置完成。
  而他之所以准备的如此着急,全因今晚是一个难得一见的月圆之夜。
  艾草人逐渐在手中成型,连做了五个同等大小的草人后,他抬头看了眼时间,无视身旁师弟的痴傻笑声,转身让李翠莲杀一盆热鸡血过来。
  “你简直就是个变态!你再让老娘做这么诡异的事,老娘就抱……啊!”
  对于这个不记吃也不记打的蠢妇,黄百鹤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暂时性闭嘴。
  “你要是不去,我给你念一夜的咒你信不信?”
  李翠莲神色巨变。
  她知道这人向来说一不二,这些日子她也在对方手上讨了不少苦吃,可她就是意难平,凭什么她辛辛苦苦赚的钱养了这两个吃白食的?她自己的闺女都没有这样不干活光吃饭待遇!
  但对方总是以武力胁迫,所以她只能乖乖就范。
  掀了纤眼皮,没好气道:“你等会。”
  黄百鹤还有许多要准备的,听到这话,闷头应了一声。
  将草人放在烤箱中烘干,他仔细看了两遍'委托人'发来的生辰八字,天干地支组合在一起,显示有这八字之人是一个极好的命格。
  但这些与他都没有什么关系。
  将黑狗血与竹炭混合,他把该八字与那被摄魂之人的姓名写于一张黄纸之上,没多久,又把那蠢妇供来的鸡血与朱砂缠和,将自己的姓名与八字写于另外四张黄纸之上。待草人全干,分别将五张黄纸塞入草人内部,其后将朱砂草人吊于房内东西南北四角处,而正中则放一旗招魂幡与竹炭草人。
  忙完这些,月光刚巧透过窗间渗入房内。
  得意的检视了一遍劳动成果,黄百鹤对着身前之人警告:“你记得好好看着这些,若是哪里出了岔子,你的小命……哼!”
  李翠莲幽幽看他一眼,随后佯装惊怕的点了点头,“嗯。”
  这反应虽不如往日刚烈,但黄百鹤只以为她是被自己吓住,嘲讽一笑,困倦的朝自己卧房走去。
  竖日。
  许是昨日累的狠了,日上三竿,黄百鹤才缓缓撑眼,
  一看那表中时间已过十一点,他赶忙掀被步入客厅,见师弟捧着个大白馒头吃的正香,微微松了一口气,他四处搜寻起李翠莲的下落。
  人没找到,却在客厅中央看到了一张纸条。
  ——我去买菜,不要念咒。
  凭良心讲,李翠莲虽说嘴欠,但做起事来却是麻利的不行,他与师弟借住于此的期间,渴了有水喝,饿了有饭吃,衣服脏了也有人洗。
  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日子了。
  因而对方若是不与他作对,他自然也不愿念咒为难于她。
  亦从锅中摸出个馒头来啃,黄百鹤边吃边躺倒在摇椅上假寐,心里想着脑袋有毛病的人果然得吓,吓得次数多了,她就听话了。
  这边的他悠然自得,全然不知他心中的那个无知蠢妇,此刻正想着寻人来对付他。
  一路摸索着找到了教师办公室,敲了敲门,李翠莲笑眯眯道:“这里有钟无烟钟老师吗?”
  “无烟,叫你的。”
  “快醒醒,应该是你们班的学生家长来了。”
  ……
  这节不是她的课,钟无烟正趴在桌上浅眠,闻言,抬头朝门边看了一眼,“我就是钟无烟,您是……”
  此前她只是一个物理老师,从未关心过班内学生的家长分别是谁。
  因此,在看到这满脸笑意的妇人时,只觉得两眼一黑,压根不认识对方。
  “我是子衿的妈妈。”终于找对了地方,李翠莲松了口气道,“您有时间吗?我想找一下……”
  “找子衿吗?那孩子……哎。”
  边叹息钟无烟边朝外走,“我不知道你们做父母的是怎么去跟孩子沟通的,顾子衿的成绩虽然算不上顶好,但努努力的话,冲个一本应该也是没问题的,她究竟是在想什么,竟然在这关键的时候说自己不想上学了。”
  她不想放弃任何一个孩子,可无奈这个年龄的孩子总是有自己的想法。
  李翠莲原想解释自己是来找易夏的,听到这话,立刻忘却了来意,“你说什么?是她告诉你她不想上学的?”
  这些日子,因为做错了事,所以她在女儿面前一直低了一等。
  女儿不希望自己打扰,她便克制着自己不出现在她面前,她以为这样的纵容会得来女儿的体谅,却没想到对方不仅不体谅,反而为了跟她作对,连学都不愿意上了。
  她这个年龄不上学能干嘛,难道是去嫁人吗?真是长本事了!
  瞧着这位学生家长神情的不似做假,钟无烟心中升起了狐疑,“她的书包里天天都揣着一兜针线布料,你难道都不知道的吗?”
  李翠莲瞪大了眼,“她带那东西干嘛?”
  钟无烟无奈。
  得!这家长还没她了解的多。
  “做汉服,lo娘装之类的手作卖钱,您这家长是怎么当的?连孩子每天在干些什么难道都不清楚吗?”
  心虚的躲过了对方的视线,李翠莲心头火气攀升。
  她确实不清楚子衿在做些什么,若是清楚的话,她怎么可能放任孩子在外面这么胡闹?
  ……
  交谈之中,二人逐渐抵达教室门口。
  透过窗户,钟无烟一眼就看到了神游天外的顾子衿,别人都在低着脑袋做题,唯她一个咬着笔帽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一场谈话刻不容缓。
  “顾子衿。”
  听到钟老师的声音,易夏抬头看了一眼,随即迅速将头低下。
  手边的卷子已经做到了收尾的一步,将最后一大题的答案写在卷末,她撑着脑袋朝窗外瞟去,直至耳内出现一道由轻及重的脚步声时,才复又低头做常人状。
  “易夏,你也出来一下。”
  先前曾不经意扫到了窗边顾妈的面相,易夏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用书本将自己的试卷压好,跟在钟老师的身后朝圆台处走去。
  一到跟前,就看到了圆台边的两人四目相对,默默流泪。
  钟无烟叹了口气,只觉今天一天叹的气,比她之前一个月叹的都还要多。
  “我把易夏带来了,她可是我们班的尖子生,顾妈妈,你跟她有话好好说。”
  就怕刚刚指着顾子衿鼻子骂的顾妈吓坏了她最看好的学生。
  即使钟老师不叮嘱,李翠莲也不敢在易夏面前放肆。
  收敛了一下气息,她生硬道,“易大师。”
  钟无烟:???这是什么鬼称呼。
  “我知道不是你教坏的子衿,但我省吃俭用供她读书,可不是为了让她与你表姐合伙当个女裁缝的,请你回去转告那个什么什么颖,要是她再撺掇我闺女放弃考试,我一定不会轻易饶过她的。”
  “妈!”
  “你给我闭嘴。”
  半响,易夏淡淡应了一声,“哦。”接着无视顾子衿求助的目光,转头看向钟无烟道:“那老师,我现在能走了吗?”
  “哦哦……当然。”
  见其说转身便转身,李翠莲忙叫道:“易大师你等等。”
  易夏的脚步却不做半分停滞,直愣愣的按照原途返回教室。路途行进到一半,李翠莲挡在了她的身前,“你这女娃,我刚叫你你没听到吗?”
  语气带着质问,易夏眼底划过一丝不耐,想要从旁绕过不与这人过多纠缠。
  但李翠莲却不会让她如愿。
  见这女娃又要离开,她这次早有准备,在其刚刚迈了两步时,就把对方手腕牢牢攥紧,“易大师。”
  易夏终于面露嫌恶,“你找我无非就是帮你摆脱困境,但我一不与你相熟,二不过是你刚刚还扇了一巴掌的女儿的同学,你有什么立场对我开口提要求?且我刚一与你照面就表现了自己的冷淡,你却在之后一而再,再而三的拦住我的去路,你是真的没长脑子,还是以为自己好大脸?”
  顾子衿面色乍红,伸出一只手抚向脸颊后,低头垂眸不语。
  “你……”你……李翠莲神情激动的抬了抬手,差点就想替对方母亲行使管教权利。
  自己再怎么样,也是一个年龄比她大那么多的长辈,这小姑娘说话如此恶毒,难道就不怕折了寿数吗?
  易夏一手将她的胳膊压下,“我不怕折寿,反倒是你,做了那么多缺德事,还是自己小心点吧。”
  与极品撕扯很容易也会变成极品,她先前不愿意搭理顾妈的原因就在于此。
  面对这种人时,若是不将倒刺竖起满身,对方只会以为她是那香甜可口的软柿子,不仅想吃就能吃,而且还能随意捏碎把玩。
  不得不说,易夏将李翠莲心思猜的极准。
  她先前虽听过这'易大师'的名号,可闺女却说她是一个善心之人,怀着这样的一个印象,她忍受不了易夏对她的忽视,因此才在对方几次欲走之时,频频出手阻拦。
  见对方真的不欲解她之难,咬咬牙,李翠莲朝地上跪去,“易大师,求你救救我啊!”
  这时,在原地懵了一会的钟无烟也走到了近前,见这位学生家长一言不合就下跪,怔了怔,她将目光对向了在今天频频刷新她认知的'得意门生'身上。
  内心一时五味杂陈。
  李翠莲时刻注意着易夏的反应,见对方的神色在自己跪地后半点波澜未起,闭了闭眼,她垂首想要伏地,然而头刚刚弓至半叉,一双手就从旁将她给扶住。
  “妈,您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吗?您这样……我以后还怎么面对她。”
  声音隐含绝望,顾子衿的眼泪已经流干。
  喜悦的心情乍然消失,李翠莲一把将她挥开,“你怎么不考虑考虑妈的感受?如果易大师不出手帮忙,那妈就要完了,那老道日日都念咒来害我,现在又在家里的客厅挂了四五个小人,谁知道他的意图是什么?只有大师能知道啊。”
  话毕,她直接一把抱住易夏的小腿,“易大师,先前是我不好,求你帮帮我吧。”
  “我错了。求你帮帮我啊!”
  心内平白涌入一道浊气,易夏冷声道:“不帮。”
  话毕,直接抬腿将其甩开。
  转身面对钟无烟,她蹙眉道:“老师,报警吧。”
  这样的无赖,只有警察能将她制服了。


第076章 
  “夏夏。”顾子衿抬头。
  警局哪里是那么好进的; 母亲这样的行为算是恶意骚扰,进去了起码得扒一层皮出来。
  她纵有千般不好; 也是自己的妈啊!
  “我求……”
  想求易夏原谅母亲这一次,然而嘴边刚冒出口两个字,就见对方仿若未闻般转身离去。
  右脚向前倾了倾; 顾子衿的眼中划过一抹复杂; 良久; 终是没有鼓起那追上前的勇气。
  回不去了。
  经过母亲这一番闹; 她跟易夏的关系再也回不去了。
  作为一名旁观者; 钟无烟自事发开始就有些发懵; 但此刻,她却比谁都要清醒。
  匆匆远离此事发地,她掏出手机按下那耳熟能详的三个数字; 电话通后; 开口悄声道:“你好,这里是S市第一中学,我是这里的任课教师钟无烟; 我要报警,我们这里……”探头朝顾子衿环抱的狰狞妇人看了一眼; 她猜测道:“应该是有一个精神病患者。”
  ……
  “嗯,对对对,对方状况挺严重的; 不仅胡言乱语,而且还像个疯子一般随意撒泼。”
  “我和学生的安全都受到了威胁; 希望你们能尽快出警。”
  电话挂断,犹豫数秒,钟无烟才再次走上前去。
  隔得老远,就听到了在她心底认定为精神病的学生家长正大声喧嚣。
  “报警?呵,老娘一没杀人,二没打架,倒是要看看哪个警察敢抓我!我看要抓也是先抓那姓易……唔唔唔。”
  李翠莲怒瞪向顾子衿,“唔唔唔。”
  想要扒开她扣在自己下颚的手,却不知这丫头最近吃了多少粮食,手劲竟大的吓人。
  顾子衿眼睑低垂,“妈,您能不要再说了吗?您要是不说话,我现在就松手。”
  “唔唔唔。”
  腰垮上的肋骨隐隐作痛,恶胆心中生,李翠莲张嘴咬了一口女儿手掌,原以为她在吃痛之下必回松手,却没想到口中都有腥味传出了,她还仍然扒着自己的下半张脸不放。
  手上的痛没有心里痛。
  苦笑一声,顾子衿摇头,“我突然在想,您要是从没生下过我,那该有多好。”
  李翠莲咬牙的动作顿住,愤怒与不解同时凝滞在她的脸上,她从没有一刻比现在更不理解女儿在说什么。
  自己对她有多好?她怎么能因为一个外人,就这么跟自己说话?
  那易夏究竟是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展露伤痕的滋味并不好受,顾子衿却不想再装出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直视向李翠莲的眼睛,她的唇角牵起,“您可能是真以为我过得很幸福吧。”话音落,再也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情绪,“我十四岁那年,爸爸去世,不知您是否还记得,您曾经骂了我整整一个午后。”
  李翠莲愣住。
  这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子衿又拿出来提是想干什么?而且时间都过这么久了,她怎么可能会记得!
  眼神与表情极能反映一个人的想法如何。
  将手从李翠莲嘴边收起,胡乱的擦了一把脸后,顾子衿嘲讽一笑,“哈,原来您不记得了啊。”
  当日,丈夫的一夕亡故,使得她将气全撒在了尚在暑期疯玩的自己身上,各种难听的话都有,但脑海记得最清的一句话是——‘爸爸不在了,你还以为自己是那个娇滴滴的小公主吗?’
  她不是小公主了,所以自那天以后,她每天课业虽重,却仍会在中午时分赶回家给母亲做午饭;每日早晨虽饿,却仍控制住自己不问母亲要钱;每晚脑袋虽晕,却仍要在写完作业后帮母亲一起算账。
  母女间的感情由这些事变得极好。
  她原以为自己会如此‘幸福’下去,但没有想到是,她努力的成果在面对检验时,连那些混混的第一重威胁都没有扛过,因此,才会在了解了母亲的所作所为后,想直截了当的结束自己的生命。
  真傻啊。
  “我……。”
  嘴唇嗫喏,李翠莲的手脚一时有些无处安放。
  子衿的语气间充斥着浓浓的绝望,她有些怕。
  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顾子衿的眸中已然失了神采,“罢了,您爱的人,向来都只有您自己一个。”
  “我早就该知道的。”
  早就该知道,却一直不想知道,梦醒了,现在她可以彻底死心了。
  被这一番话堵的如鲠在喉,李翠莲想骂街,但却因早早注意到了自家闺女状态不对,而咽下了胸腔内翻涌不断的气流,“囡囡。”
  ……
  “囡囡。”
  连叫了数声见顾子衿皆在目空前方,李翠莲的心怦怦直跳,“乖,你不要吓妈。”
  “乖,妈错了好不好?妈不去找那易夏了,妈也不会因为你不愿意考学的事说你了,囡囡,你说说话,说说话好不好?”
  “囡囡!”
  楼下渐渐有警笛鸣来,看了一场连环大戏的钟无烟身心俱疲。
  幸福的人大都幸福的千篇一律,不幸的人却不幸的各有不同。
  高中三年,她教了两个班的物理,由于学生众多,所以对类似顾子衿这种没什么特别,成绩又不是差到极点的孩子,她向来没多少印象,若非顾妈亲自找上门来,她竟不知学生中有着这样的一个可怜孩子,而学生家长中还藏着这样一个‘奇人’。
  阻挠住李翠莲想要离开的脚步,钟无烟尽心尽责的落实起易夏交代给自己的任务,直至警察将其带走,才走到顾子衿面前帮她擦了擦无声淌下的泪,“别哭。”
  她一个学理科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人,“哭了就不好看了。”
  小女孩应该都怕丑。
  顾子衿转眸看她,“老师,我有可能上一本吗?”
  沙哑的腔调让钟无烟差点以为自己听错,瞪大了眼,她认真道;“能!”
  只要努力,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就是不知道,是谁改变了她的想法——明明先前面对顾妈时还犟的不要不要的,若不然怎么会被打了一巴掌。
  ——
  午后。
  李翠莲被公安机关以《治安管理处罚法》第四十二条‘干扰他人正常生活’而处以七日拘留以及五百元罚款。
  罚款直接收缴的现金,拘留也是从当场就开始。
  李翠莲初时还不太配合,可后来不知想到了什么,在进入看守所时,面上竟带上了一片喜意。
  逮她入局的小警察瞥见了她的神色,忙警告道:“瞎想歪主意是会被延长拘留期限的,你老实点。”
  李翠莲忙点头道:“那是自然,我本来就是个老实人。”
  小警察:……目光闪烁,鬼才信你!
  与此同时,距此相距大概有十公里远的顾家,黄百鹤的眼中一片阴霾。
  清醒至今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不论李翠莲是什么时候离开,这时间都已超过旁人买菜所用时长,师弟在沙发上饿的嗷嗷叫,他虽吃的较晚,但此刻也有些前心贴后背的饥饿之感。
  思索半响,他的口中开始嘟哝,片刻后,诧异堆了满脸。
  那蠢妇究竟去哪了?
  提起挎包,迅速朝门外走去。


第077章 
  天将晚时; 黄百鹤颓然的回到了家中。
  一下午的寻找,他几乎将附近转了个遍; 可惜的是,在此期间身上的母符并没有任何响应。
  “哎。”
  沉重的叹了口气,黄百鹤将装满包子的塑料袋抛向侧躺于沙发上的师弟; 见其抓到手后傻呵呵的抛来抛去; 心情一时更加抑郁。
  眼不见为净; 三步两步的想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然而刚刚行至电视机柜前; 兜中的手机却忽然响了。
  “黄天师; 钱收到了吗?”
  这句话是张忠良苦想出的打电话由头。
  转账之前,他曾将输入进账户的银行卡号对了三五遍,其后更是一直关注着APP上的银行动态——钱到没到账; 他比谁都要清楚。
  他真正想问的是‘你什么时候能开始帮我干活?’; 毕竟自昨日的那通电话之后,他们二人就再没进行过联系。
  黄百鹤轻‘嗯’了一声,“收到了。”猜到了对方并不是为询问这一件事; 又补充道:“我昨天已经开始行动,七日之后你等待验收成果吧。”
  虽觉得这时间有些过长; 可得到了对方的保证,张忠良一时喜上心头。
  七天,只要七天他就能凑到娟娟看上的那套房子款项!想到即将能将心爱之人迎回家门; 他嘴角咧开,郑重许诺道:“您放心; 成事之后我立马就会把尾款打到您的账户。”
  与前妻手上握有的财产比起来,那需要付出的七十万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黄百鹤心情烦躁,无意于与他聊的太多。
  “你还有事吗?”
  没事他就要挂了。
  “有有有。”张忠良忙应声,“我女朋友最近睡眠不太好,经常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到大半夜才能睡着,您那里有没有什么安神符、平安符之类的东西,我想买一个来使她能得以安眠。”
  黄百鹤这时刚躺入枕间,闻言,沉默了好一会。
  算计结发之妻的财产,却对这个上位到自己身边的小三如此关心,果真跟他那个自私自利,想要谋取儿媳性命的妈一个德性。
  眸中划过一抹不耐,在脑后再垫一个枕头后,黄百鹤开口道:“五万一张安神符,七万一张平安符。”
  人渣的钱,他不赚白不赚。
  张忠良被噎住,他原以为那东西一张最多万把块,没想到这老头竟敢狮子大开口,要价如此凶猛!
  思索半响,咬咬牙道:“行,两种符您给我各来一张,待会我给您发地址。”
  ——
  下午六点。
  下课铃响的前五秒,易夏抬头朝黑板正上的钟表看去,见分针即将靠近‘12’这个数字,将笔停下,她细细摩挲起拇指关节处的茧子来,待那首《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开始响起,她直起身,径直朝班外走去。
  “夏夏。”
  顾子衿一直注意着易夏的动态,见她从座位上离开,赶忙叫了一声。
  易夏没有回头,脚步也没有停止。
  她与顾子衿的关系说来奇妙,二人的渊源起纠于对方的撒谎哄骗,但因她觉得在对方骗她出去之前,她早已知晓可能会发生什么,且也是因她在这个班级,才让青帮的那些混混找上了班里同学,因此,在顾子衿出声道歉时,她就那样原谅了对方。
  十七八岁的女孩,鲜活、美好,这样的生命不应轻易夭折,基于此种想法,在当晚不经意看到顾子衿想要自杀结束生命时,她又赶忙出手相帮,从那天起,表姐与顾子衿住在了一起,而她,也和顾子衿成为了那种能说上话的关系。
  然而直至今天,她才发现自己这些事做的错的离谱。
  她平白无故的大度以及交好,使得对方以为这些都是理所应当,所以才会在顾妈撒泼让她帮忙而她拒绝甩腿时,用那样的眼神看向自己。
  那眼神里包含着什么呢?不解、难过、无助、责怪、怨愤、恼怒……
  恼怒啊,但顾子衿凭什么将恼怒发泄给她?
  在顾妈用颐气指使的态度和她说话时,顾子衿怎么不恼怒?在顾妈不顾她意愿再三拦截时,顾子衿怎么不恼怒?在顾妈将她整只腿箍住牢牢不松时,顾子衿怎么不恼怒?
  哦,她只会哭。
  生活不易,易夏想保持着一份善良,可没有谁是理所应当对谁好的,所以她想放弃了,至少是对顾子衿放弃了。
  一路行至教师办公室,在门前站定,易夏敲了敲门,没多久,就听门内就传来一道嘹亮的回复。
  “进!”
  易夏推门而入,见卡座上的钟无烟目光灼灼,回身看了一眼,她不解的伸手指向自己,“钟老师,您一直在等我?”
  时值饭点,学生只能在课后前去食堂打餐,而教师却不受这个影响,只要没课,随时都能想吃就吃,因此,此刻虽是刚刚响铃,但办公室却仅剩钟无烟一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之上。
  听到这话,她连忙招了招手,“嗯,老师在等你,你来。”
  二人相对而坐,将自己已把那疯癫如狂的学生家长送入警局之事交代完毕,钟无烟组织语言道:“易夏,你觉得这世界上有鬼吗?”
  有鬼吗?
  “信则有,不信则无。”
  心里有鬼才会怕鬼,心里无鬼,即使是被鬼缠身,也会觉得自己是运道不好。
  钟老师面色坦荡,面相亦显示她是一个正直之辈,易夏想不通她问这话的意思,于是目露不解道:“您是替谁问的?”
  “我是替……”说了三个字,钟无烟诧异看向对面,“你怎么知道这事不是我自己想问的?”
  难不成自己这学生还真是个大师?但……这可能吗?
  高三不仅要复习前两个年所学的所有内容,还要不断地练习各类高考习题,学生们各个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为了学习,日日熬夜修仙也不在话下,又怎么有时间去当一个劳什子的玄学大师?
  “我懂一点相面知识。”易夏回道。
  钟无烟:……
  回答的这么不犹豫真的好吗?
  她其实没什么做班主任的天赋,只可惜梁红敏老师请了产假,所以她一个理工女才赶鸭子上架般接任了一班的工作。
  闲扯了两句,她终于熬不住了,“易夏,我也不瞒你,是校长托我找你帮忙,本来他想亲自来跟你谈,但我怕他被外面的一些传言愚弄,而耽误打扰了你的学习,所以才想先探测一下你懂不懂什么玄学。”
  “你愿意去见他一面吗?”
  易夏蹙眉,想了想,拒绝道:“高考在即,我暂时不想分心于别的事情。”
  这话并不是作假。
  《位面奸商在明朝》的字数已经在这两月内累积到了四十五万,而她的存稿字数,却是早已到达了七十万,除了开文初期为积累读者而日万了十天以外,其余的时间她日写一万,更新六千,只因在高考前的二十天内,她不打算再动笔码任何更新。
  考一个好的学校,不仅是原主的梦想,也是她自己的梦想。
  钟无烟并不为难她,“你是个好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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