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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臣服-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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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雪然笑:“不用不用,聊聊天而已,我知道您关心着我们呢。上次小刘住院,也是您带着头买水果去看他呢。”
  说说笑笑。
  这事情就算就此揭过,再不提。
  只是有些同事时不时投掷来的目光,让她如芒刺背。
  魏鹤远先离开,其他人毕恭毕敬的,大松一口气,唯独胡昙看着梁雪然,那眼神让她心里一惊,佯装淡定地笑了一笑;胡昙微微弯起唇角,只是笑的别有深意。
  …
  魏老太太这些天遇到一个难题。
  她曾经在去佛寺烧香祭拜的时候,求佛祖保佑她的侄子和孙子早日找到喜欢的姑娘,顺顺利利地成婚。
  只是不知道佛祖是不是打了个盹,魏容与和魏鹤远的确找到喜欢的姑娘,不幸在于这姑娘竟然是同一个。
  不知道魏鹤远也动心思的时候,魏老太太和梁雪然聊了一段时间,直觉这姑娘大气又通透,长的也讨喜;魏老太太并不是多么迂腐的人,魏家也不需要儿孙通过出卖婚姻来获得怎样的支持。
  只要孩子们喜欢就行。
  魏老太太甚至已经想好等到结婚的时候送梁雪然什么了,半路杀出个魏鹤远,执拗到非梁雪然不娶。
  魏老太太愁啊,更愁的是魏容与也没有丝毫相让的意思。
  手心手背都是肉,魏容与和魏鹤远都是她膝下长大的孩子,现在年纪又都不小了,魏老太太也难办。
  下个周就是她的寿宴,由魏容与做主安排,邀请宾客的名单很快出来了,魏老太太看到上面的“梁雪然”三个字,一阵头皮发麻。
  她不敢想象,如果真请了梁雪然来,魏容与和魏鹤远万一对上,会出什么样的乱子。
  上一次,魏老太□□排了个相亲,结果花菱坐在那里,没有一人过去安慰;晚上隐隐约约听到魏容与同魏鹤远起了争执,次日魏容与眼下都泛着淡淡的乌青;而魏鹤远虽然外表上看不出什么来,但据收拾卫生的人讲,魏鹤远房间里的烟灰缸都快满了。
  在此之前,魏鹤远不喜抽烟,闻到烟味都厌恶。
  斟酌再三,魏老太太拿起笔,把梁雪然的名字从名单上划去;把纸交给佣人,到时候会根据这名单上的人名来分派请柬。
  梁雪然好是好,但魏老太太决不能允许她来破坏这一个大家庭的和睦。
  划去梁雪然的名字,请柬很快分派下去;魏老太太还没来得及舒一口气,晒得黑了一个度的宋烈上了门,亲亲热热地叫她太奶奶。
  宋烈虽是魏鹤远的表外甥,但他打小就喜欢跟在魏鹤远身边,小跟班一样,魏鹤远去哪他去哪;魏老太太年纪上来之后,就喜欢这样活泼嘴甜的孩子,也把他当亲重孙子一样看待。
  魏老太太慈爱地摸着他的头发:“我听鹤远说你自愿去了非洲考察?你这孩子怎么跑哪里去了?”
  宋烈笑:“趁着年轻,多看看也好。表舅不是天天说我吃不了苦么?我这不得纠正一下他的看法?”
  吃苦倒不至于,随行的大厨就有两个;宋烈从小娇养大的,怎么可能跑过去灰头土脸吃糠咽菜。
  魏老太太满脸赞许:“你这孩子长大后,脾性好了不少。”
  宋烈的挑食程度和魏鹤远不相上下,不过魏鹤远遇到不想吃的东西就坚决不动筷;而宋烈不仅不动,还要恼怒地砸了那盘菜。
  宋烈说:“还是您教导的好。”
  把老太太哄开心了,宋烈才趁机提出自己的目的:“太奶奶,您那里有多余的请帖没?能给我一张吗?”
  魏老太太笑:“小皮猴,你这请帖打算拿给谁啊?”
  宋烈忽而羞赧:“不瞒您说,我最近看上了公司的一个小姑娘。”
  魏老太太快对“小姑娘”这三个字PTSD了。
  仔细想想,宋烈说的是他公司,总不能再和梁雪然扯上关系。
  魏老太太暗笑自己杞人忧天,让人去拿请柬,随手递给了宋烈。
  宋烈兴高采烈地道谢,捧着就想走;魏老太太随口一问:“你看上的那小姑娘,叫什么啊?今年多大了?”
  宋烈开开心心:“梁雪然,刚过20岁没多久。”
  魏老太太微笑停滞。
  她深呼吸好几口,暴躁地指使人:“快去把赵医生叫过来!给我量量血压!”
  ……怎么又是她!
  …
  梁雪然在同一天收到了三封请柬。
  落款人皆不同,但时间一致,地点也一致。
  都是邀请她来参加魏老太太的寿宴。
  收到的第一封请柬是魏鹤远亲自送过来的,本来是休假,还没过六点,她睡的迷迷糊糊,听到家里的佣人说有人找,困倦地换好衣服出门,看到端坐在红木长椅上的魏鹤远时,惊的困意全消。
  他连外套都没有脱,浓黑色的大衣,侧脸安静而俊朗,巍然若玉山。
  只是在看到梁雪然的时候,那冰雪仿佛瞬间融化,魏鹤远站起来,脱去手套,将那封尚带着体温的请柬递给她。
  “这是我奶奶寿宴的请柬,你不是想组建自己品牌么?可以去看看,能结交到不少对你有帮助的人,”说这些话的时候,魏鹤远冷峻的脸上带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如果你有需要的话,随时都可以找我,我会尽我所能帮你。”
  梁雪然觉着自己大概是睡迷糊了,竟然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到些宠溺来。
  一定是单身太久出现幻觉了。
  她没接,而魏鹤远把请柬又往她的方向递了递,淡声:“先拿着,去还是不去,你想清楚再做决定。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不会干涉。”
  他话都这么说了,梁雪然只好收下来,轻轻地压在书桌上;魏鹤远在走之前,忽而折身,微微俯身,伸出手,轻轻地捏了下她的脸颊。
  魏鹤远的手指苍白而修长,指尖温热,还有从前不曾有过的淡淡烟草气。
  不再凉如冰霜。
  他垂眼,眸色如浓墨,梁雪然看不透其中意味。
  这两年来,从始至终,她似乎都没能看透这个人。
  尽管两人曾经那样亲密无间过。
  魏鹤远低声说:“雪然,如果我们的开始不是那样该多好。”
  梁雪然不知道魏鹤远是什么意思,等他离开,她扑回床上,抱着枕头发呆,却是怎么也睡不好了。
  中午时分,梁雪然收到魏容与差人送来的请柬,捎带着一封魏容与的信,信上带着淡淡的冷杉气息,浅灰的底,黑色的字。那字体遒劲有力,只有一句话——
  “小姑娘,这次可不能再迷路了啊,需要我去接你吗?”
  落款魏容与,同人不同,这签名落的极为张扬。
  下午时分,钟深从明京赶了过来。
  梁雪然和钟深一起和服装厂那边开了个视频会议,简单地了解下那边的情况。等开完会,佣人才说,宋烈先生留下了封请柬,什么话也没说。
  梁雪然头疼地打开看,果真又是魏老太太的寿宴。
  钟深新在华城购置了公寓,他正在穿外套,看梁雪然捧着请柬皱着眉,失笑:“遇到什么麻烦了?”
  梁雪然捂着额头:“同时收到三封请柬,都是邀请去魏老太太寿宴的。”
  钟深低头:“原来如此。”
  他自包中抽出一份请柬,平静地递给梁雪然。
  梁雪然光是看到红底金边,太阳穴不由得跳动一下:“——这也是魏老太太寿宴?”
  “不是,”钟深微笑,“是我的生日。”
  梁雪然怔怔地看他。
  钟深一一扣好大衣的纽扣,围好围巾:“或许,你可以考虑一下我。”
  “……啊?”
  梁雪然没敢去接那请柬,被他这突然而来的一句话,惊的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钟深扶了一下眼镜,桃花眼弯弯。
  他语调轻松:“别这么紧张,开个玩笑而已。”


第32章 十八颗钻石
  钟深和魏老太太的生日就在同一天。
  不过他的这张请柬地点是明京,毕竟那里才是他的主场;钟深在华城留的时间并不长,自从正式接手百梁之后,他的私人时间肉眼可见地减少。
  先前梁雪然还不明白为什么魏鹤远总是有忙不完的事情,如今自己多多少少也能理解。
  而魏老太太那边,现在心急如焚,想好好地找这三个孩子聊一聊,又觉着不合时宜;生怕一个说不好,再闹出点什么坏事来。
  好不容易等到寿宴当天,魏老太太一边喝茶顺着气,一边听人汇报这三个孩子的进程——
  魏鹤远从德国赶回来,公馆都没有回,先去了梁雪然的住处;而魏容与虽然一直没有离开公司,但他让人给梁雪然送去了礼裙和鞋子。
  至于宋烈——
  他又被魏鹤远派出去出差,估计要晚上才能赶回来。
  虽然魏鹤远什么都没说,魏老太太心里面门儿清。
  这是嫌弃宋烈跑她面前来直戳戳地要给梁雪然发请帖,担心魏老太太会因此迁怒梁雪然呢。
  毕竟这三个人竟然同时看上一个小姑娘,这也太骇人听闻了。
  魏老太太自己倒是也暗暗有些期待,想要知道梁雪然如果来,到底会带着谁的请柬。
  她自觉教育的这三个孩子一个比一个优秀,料想梁雪然会在这三个人之间做出选择;魏老太太想了好几天,总算是给自己找到一个能够安慰的理由。
  不管她最后选择了谁,都是好事啊;尤其是魏鹤远和魏容与,年纪大了,能解决一个是一个。既然他们都喜欢梁雪然那种类型的长相,天底下这么多的女孩子,总会有差不多的来解决剩下的那两个。
  这么想之后,魏老太太连再安排相亲的动力都有了。
  但她遗忘掉了最重要的一点——
  对于梁雪然而言,这从来都不是选择题。
  而是海选。
  她不否认魏鹤远说的有道理,她需要多多拓展人脉,光有钱是无法在华城上流圈子立足。
  魏老太太的寿宴请来的名流不同凡响,但这三张同一天送来的请柬,让梁雪然只觉尴尬。
  思忖再三,梁雪然搭乘了前往明京的飞机。
  …
  魏鹤远在会客厅等了许久,才等到了梁母。
  她动了手术之后就一直养伤,请来的护工把她照顾的很好,同上次见面相比,她明显丰腴了一些,气色也好上很多。
  梁母还记得他,微微皱眉,请他坐下来,问:“你有什么事吗?”
  梁母不懂什么生意场上的事情,也不认识魏鹤远;在她认知中,这个俊朗的男人和她的雪然似乎有那么一点点不清不楚的关系,才会在大半夜的赶过来找她。
  魏鹤远恭敬询问:“我先前邀请雪然参加我奶奶的寿宴,但是至今没有得到确切的答复,想要问一问她……雪然什么时候才回家?”
  梁母说:“雪然和小钟去梁京了,估计要后天才能回来。魏先生,没什么事的话,您先回去吧。”
  小钟。
  这么一个个小小的称呼,亲疏程度高下立见。
  梁母看着魏鹤远的眉稍稍皱了一下,不过瞬间便舒展开,仍旧是谦恭的模样:“抱歉,打扰您了。”
  魏鹤远站起来走,快要出门的时候,梁母又叫住他:“等等。”
  她扶着旁边的沙发,另一只手搭在心口处,问:“两年前,是你帮了雪然?”
  魏鹤远说:“是。”
  梁母有些说不下去:“那这两年,雪然她和你——”
  “是我一直在追求她,雪然是个好孩子,”魏鹤远笑,“您不要多想。”
  梁母心中百折千回,最终还是把未出口的话咽下去。
  她左右不了孩子的思想,更觉亏欠雪然良多;她是个很传统的女性,虽然隐隐约约猜测着雪然或许和眼前的魏先生关系匪浅,却也不能说什么。
  毕竟,当初如果不是那人在她的摊子上吃坏了东西,雪然也不至于受了胁迫。
  梁母到现在还记得那天的情景,有人在她摊位上吃了午饭,走了还不到一小时,就被人扶着回来,拿着各种看不懂的检查报告,要求她赔偿,搅乱撒泼,吓走了不少客人。
  梁母胆子小,真的被唬住了,对方要求她去和“顶头上司”谈一谈,半胁迫着,她上了车。在那个看上去就不太好的地方干坐了好几个小时,才终于有人心不甘情不愿地通知她:“赶紧走吧,都是误会。”
  梁母心惊胆战地离开,快走出去之前,听到后面人嘟囔:“没想到一下子攀上了高枝,我还白白计划这么久……”
  这句话深深地刻印着,好不容易回到萤火巷,她从邻居口中得知雪然回来后又走了。
  那天晚上梁雪然回来的很晚,把自己关在浴室里一遍遍的清洗;梁母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总觉着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吃晚饭时,梁雪然努力笑着找话题同她聊,只字不提下午发生的事情;但梁母却眼尖瞧见她手腕上、被长袖刻意遮掩下的淡淡淤痕。
  担心对女儿造成二次伤害,梁母什么都没有问;半夜里,梁雪然做了噩梦,低低地哭叫着什么,她凝神听,只听到一个魏字,其余的听不清楚;次日清晨,在梁雪然换下的裙子后面,发现了一块小小的,暗褐色的痕迹。
  梁母心惊肉跳。
  现在串联起来,只怕当初救了她和雪然的,就是眼前的魏鹤远;待魏鹤远离开之后,梁母小心谨慎地上网搜索魏鹤远的名字,果不其然,看到他金灿灿的履历和豪奢的身价估计。
  那是她不敢想象的天文数字。
  魏鹤远回到公馆,只觉这公馆安静空旷的过分。
  往常虽然梁雪然也小心翼翼地保持着安静,但也会弄出点声响;她心情好的时候连脚步声也轻快,到底是年纪小,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不懂得也不会去遮遮掩掩。
  见惯了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魏鹤远还挺喜欢她这样的藏不住事。
  只可惜他到如今才明白,原来那也不过是她的一层伪装而已;明明已经看透她温顺下的不羁,但魏鹤远发现自己竟然丝毫也不反感。
  晚上魏老太太寿宴,魏鹤远只稍稍休息一阵便换好衣服前去;宴会的地点设在魏容与名下的一家中式酒店,寸土寸金的地方,小楼高檐,闹中取静,格外安逸。
  魏容与见他过来,笑:“你没请动小姑娘?”
  虽说两人对彼此的那点心思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但这也并不能损伤亲情;毕竟都不是十几岁的毛头小子,只要对方别做什么下作的事情,仍旧能够如往常一般相处。
  魏鹤远说:“她去了明京。”
  魏容与讶然地挑挑眉毛。
  这点倒是出乎魏容与的意料。
  魏容与转动杯子,轻叹:“看来是我想错了,小姑娘傲气着呢。”
  他斜斜看了眼魏鹤远。
  魏鹤远已经脱去外套,素白的衬衫,线条流畅而板正;饶是魏容与如今生活颇为自律,也忍不住赞叹魏鹤远的自我约束能力。
  魏鹤远轻轻笑了下:“她一直都很傲气。”
  在魏鹤远那日说出“一见钟情”的话之后,魏容与稍微一查,就明白过来。
  原来让魏鹤远始终念念不忘的那个人,就是梁雪然,是他魏容与在大会上惊鸿一瞥的小姑娘。
  魏容与并没有因为查出这些事情而止步。
  他已年过三十,遍历花丛,再野再纯的都见识过,不会要求未来伴侣也必须有那么一层;至于梁雪然曾做过魏鹤远女友这件事情,丝毫不会成为他心理上的阻碍。
  他看中的是人,又不是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魏老太太在发现梁雪然没来之后,先是松了口气,又有些恼怒。
  她这么优秀的三个孩子,每个都是不乏女孩喜欢的,怎么梁雪然一个也没看中?眼光这么高?以后难道要嫁给神仙不成?
  寿宴结束,眼看着已经过了十一点,魏老太太早就回去休息,魏鹤远今晚饮酒并不多,单手撑着额头,听着宋烈竹筒倒豆子一样诉苦,说底下人不干事,说魏鹤远故意难为他……
  末了,才愤愤不平地添一句:“小舅舅,你不能因为我平时和雪然接触机会多而嫉妒我啊!你这是公报私仇!”
  魏容与笑吟吟地旁观,也不说话,就看宋烈闹腾。
  反正身边没有其他人,只有三个“情敌”,魏容与忍不住想,倘若再多一个竞争者,完全可以拉过来搓麻。
  等宋烈发泄完毕,魏鹤远才悠悠地说:“我这是锻炼你。”
  眸中染上些许醉意,他不理宋烈的跳脚,站起来,身旁的人递过来外套,他慢条斯理地穿上,动作稍有些迟钝。
  魏容与弹弹烟灰,问他:“你去哪儿?”
  魏鹤远答:“回去休息。”
  宋烈满是怨气:“你是该早点回去休息,毕竟年纪那么大了,熬夜的话身体也撑不住。不像我,年轻力壮,一口气三天不睡觉也没什么。”
  魏鹤远说:“是没什么,顶多猝死而已。”
  魏容与笑着看他们俩争论。
  真要论起来,他还是年纪最大的那一个。
  魏鹤远并没有回公馆,这是他第一次因为私事使用私人飞机,两个小时后,他将抵达明京。
  魏鹤远冷着脸,捏着手机,去捉尚在狂欢中的梁雪然——一定要把她从那里带走,让她好好的、乖乖的去睡觉。
  今天是钟深的生日,宴会结束之后,钟深又带她去参加了某个摇滚女乐手的彻夜狂欢趴。
  虽说现在治安严格,但并不是所有人都遵纪守法;狂欢趴的位置在一个废弃的商场里面,本来就是违规活动,处处都是安全隐患,前去参加的人三教九流,什么都有,钟深竟然胆敢带她过去。
  魏鹤远压制着火气,在飞机上,一一看那边人发送的照片和视频。
  宴会上,她并非钟深的女伴,但大部分时间都和钟深在一起;尽管知道她需要借着钟深引荐,但仍令他不舒服。
  而狂欢趴中,梁雪然笑的肆意张扬,漂亮的头发因为跳动而凌乱,裹着厚厚的羽绒服,上面亦有不慎泼洒上的酒渍,灯光五颜六色,乱七八糟,不协调到令魏鹤远皱眉,但她的笑容是那样耀眼。
  在他身边的时候,梁雪然从来没有这样笑过。
  …
  梁雪然今晚快要开心坏了。
  本来就是怀着目的参加钟深的生日宴,处处觉着约束、不自在,她暂时还是无法适应这样的社交场合,到底还是觉着拘束难受;好不容易结束,钟深笑着问她,想不想过去参加一场真正的地下的狂欢趴。
  梁雪然前十八年一直遵规守矩地度过着,一听“地下”两个字就来了兴致,兴致勃勃地上钟深的车,去参加他口中某个旧友的派对。
  钟深口中的朋友是个摇滚乐手,据他介绍是小时候打架认识的,友谊一直延续到现在。
  从十点半到十一点五十九,梁雪然度过了没有丝毫限制、放纵的饮酒欢愉。
  摇滚女乐手唱着自己写的歌,旁边的男人架子鼓打的极为潇洒,铿锵有力的节奏声中,大量的陌生人肆无忌惮地跳动着,没有固定的舞步,全是宣泄。
  不断有新的人加入,梁雪然一晃神,就找不到钟深的踪影;临时拿废弃架子搭建起来的舞台上,摇滚女乐手停止唱歌,声音沙哑,和激动的人群一起倒计时,要开启第二天的狂欢。
  “三——二——一!”
  最后一个数字落下,骤然间,所有五颜六色的灯光全部熄灭,这房间顿时陷入深深的黑暗,狂欢的音乐声被瞬间切断,只听的某个角落爆发出几声:“糟糕,警察来了!”
  毕竟活动没有得到事先报备,台上的摇滚乐队风头正盛,很容易遭到对家举报。
  现在这一声像是骤然捅乱了马蜂窝,有经验的人早就朝着通道方向跑了,有些无头苍蝇一样乱撞;而梁雪然正好站在人群边角处,在黑暗中,看不到钟深的身影,看不到路,也没有站稳,猝不及防被人恶狠狠地撞倒,手腕不知道磕碰到什么上面。
  或许是碎砖块,也或许是石头。
  只能感受到钻心的疼,疼的她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还是保护自己要紧。
  梁雪然担心自己被慌乱的人踩到,一时间也顾不得已经受伤的手腕,当机立断地拼命往后缩,一直贴到墙。
  这里没有暖气,墙也没有温度,那冰凉似乎能透过羽绒深入到她的骨子里。
  疼到骨子都是麻的。
  一双温暖的手自她后面伸出,小心翼翼地把她圈起来,扶着她站起来。
  梁雪然惊魂未定:“钟深,你跑哪儿去了?”
  抓住她胳膊的手骤然收紧,颤抖,片刻后,她听到魏鹤远淡淡的声音,在这乱糟糟中如一条淌着冰的清溪。
  “别怕,是我。”


第33章 十九颗钻石
  心脏骤停。
  梁雪然的手指抽动一下。
  灯光在此时得到恢复,被切断的电源及时供上,音乐声颠倒而迷乱,人声鼎沸,喧闹的狂欢在此时被彻底搅乱。
  摇滚女乐手背着吉他,从舞台上跳下来,不小心崴了脚;架子鼓手放弃了乐器,扶着她,往另一条人少的通道走去。
  梁雪然站在原地,仰起脸来,看到扶住她的魏鹤远。
  白色衬衫,黑色大衣,严谨,板正。
  往日总是矜贵且疏离的模样,如今正垂着眼睛看她。
  魏鹤远问她:“还能走吗?”
  梁雪然轻声道谢,慌乱让她头脑有些不清醒,她竟然觉着有些不舒服。
  灯光亮起之后,秩序重新回来,有人组织着散开,避免出现人员伤亡。
  魏鹤远始终站在她旁侧。
  因为另一乐队暗搓搓的举报,警察很快赶过来,赶来观看的人数实在太多,一一全部带走并不现实,只好先把乐队主要成员和主要组织人员带走,其他的接受教育批评。
  梁雪然仍旧没有从人群中看到钟深,踮脚望望,魏鹤远的助理跑去买热可可,魏鹤远拆开吸管,插进杯子中,才递给她,不忘提醒一句:“小心烫。”
  梁雪然捧着热可可,轻声道谢。
  钟深终于在这个时候急匆匆走过来,确认梁雪然安然无恙之后,才松口气,郑重向魏鹤远道谢。
  他的眼镜不知道丢到了哪里,失去眼镜遮挡住的脸庞,俊秀依旧,只是少了几分温和。
  而魏鹤远只是淡淡地看他一眼,压迫感十足:“大晚上的带她来这种地方,钟律师,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钟深没有反驳。
  他自知失责,什么也没说;魏鹤远一想到刚刚看到的情形就一阵后怕,这样没有安全保障的地方,这种私人组织的活动,万一发生踩踏事件,不堪设想。
  梁雪然没说话,她喝掉半杯热可可,同钟深说:“没事,毕竟谁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意外;我累了,你送我回去吧。”
  魏鹤远却说:“别走。”
  他沉着脸:“你需要去医院检查。”
  不容拒绝的语气。
  梁雪然觉着现在过去检查完全没有必要,毕竟只是摔一下而已;谁知道一查还真的出了小问题,右手腕长了腱鞘囊肿,并不严重,保守治疗方法,挤压破裂后等它自己慢慢吸收掉即可。
  她不知道魏鹤远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毕竟几小时前还是他奶奶的寿宴,他应该在千里之外的华城。
  医生嘱托暂时不要用右手,多多注意休息;梁雪然答应着,准备上钟深车的时候,却被魏鹤远发狠拽了过去。
  他今晚喝了酒。
  酒精能够瓦解人的自律、隐忍。
  魏鹤远拉着梁雪然,看钟深,冷声问:“我们的事还没完,你把雪然带过去就算了,为什么不好好地守着她?倘若有万一,你是否考虑过后果?”
  钟深终于说话:“今天是我的失误,我会向雪然道歉;那魏先生现在又是以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两个同样气度不凡的男人,此时看着对方,目光中流露出来的,皆是满满的敌意。
  这还是在医院门口,魏鹤远的助理和钟深的助理面面相觑,大气也不敢出,瞧着对方的眼神也带了丝同病相怜的意味。
  梁雪然说:“好啦好啦,都不要吵了——”
  小时候住在萤火巷,住在对门的一对兄弟总是吵架,演变到最后大打出手,直到某天,愤怒的哥哥把弟弟从楼梯上推下去,血流了一地。
  从那之后,梁雪然对男人间的争吵有着天然的畏惧心。
  魏鹤远拉开自己的车门,强制性把她塞进去,微微失了冷静,声音低下来:“你先在里面等等。”
  他的手冰凉,梁雪然察觉出他的失态,却也莫可奈何;试图打开车门下车,发现魏鹤远已经把车门锁死。
  隔着玻璃,她看到魏鹤远说了些什么,站在他对面的钟深骤然变了脸色,握拳要去打魏鹤远,被魏鹤远的助理及时拦下。
  魏鹤远又说了几句什么,转身上车,梁雪然想要下去,但被他按了回去,那力气不容她反抗,而魏鹤远眼眸中亦是濒临疯狂的偏执。
  “别闹,雪然,”魏鹤远慢慢松开手,说,“乖乖的扣好安全带,我送你回去,不会伤害你。”
  魏鹤远的话还带着几分可信度。
  梁雪然相信他的人品,知道他从不做强迫人的坏事,也不再挣扎,慢慢坐回去,只是胸口起伏不停。
  忍不住微微起身往后望,钟深的车在后面跟了一路,一直守到魏鹤远送她到住处,梁雪然下车,看着钟深的车也停下来。
  “回去冲个热水澡,睡个好觉,”魏鹤远说,他抬起手,想要去触碰梁雪然,触到她的目光,却又慢慢收回,叹气,“都两年了,怎么还是这样没有警惕心呢?”
  与其说是责备,更像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叹息。
  梁雪然不言语。
  魏鹤远一提起两年前,她心里便起了愧疚。
  毕竟当时魏鹤远本打算送她去医院,是她自己实在忍受不住药物折磨,把魏鹤远一同拉进来。
  “钟深的野心远远超过你的想象,梁老先生是给你留下一把好剑,利用好了自然无妨,万一有个差错,只会伤害到你自己,”魏鹤远问,“我不能时时刻刻都看护到你,有没有想过,假使今晚我没来,你会怎样?”
  梁雪然低头,看自己的脚尖。
  沉默。
  “先前我看错了你,总觉着你是个小姑娘,不必了解这些,只适合安逸悠闲地喝茶阅读,被人宠着疼着。现在想起来,是我太过狭隘,你不该只拘束这方寸的温暖,”魏鹤远慢慢地说,“雪然,只是人心险恶,你年纪还是太小;钟深是能帮你,但你不应该过分依赖他。或许你会感觉我们过去的两年并不愉快,但如果你需要帮助,随时可以找我。”
  最后的一句话,自分手之后,魏鹤远说过至少三次。
  但她一次也没去找过他。
  “别这么傲气,傲气是好事,但有时候吃亏的只能是你自己。”
  这是今日里,魏鹤远留给梁雪然的最后一句话。
  梁雪然坐在床上,旁侧的手机灯闪烁,钟深打来了电话,开口就是对不起。
  梁雪然说:“没事,你看我现在不也是好端端的吗?我第一次参加地下歌会,还觉着蛮有趣的。”
  钟深的声音满满的歉疚:“抱歉,我的眼镜被人撞掉了……近视的程度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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