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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妻的秘密-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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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微听到这里,知道事情要往自己的母亲身上牵连,不觉跟着紧张起来。
木阑城本不姓木,他是木家的学徒,木香就相当于他的师姐,木阑城这辈子最佩服的人大概就是木香,因为他再也找不到比木香更加刻苦又更加有天赋的女人,小时候他总是喜欢跟在木香身后喊她香姐,哪怕现在这年岁,也不愿意改过来。
十年一度的掌印争夺,是四大家族最愿意去参与的事情,且不说得到掌印后的好处,光这荣耀,也足够那家人耀武扬威十年之久。
原本的掌印是陆家所有,新一代的年轻人里,木家属意的人是木香的师兄木逢春,而与木逢春能够想比拟的,当时楚家也有一位非常有才华的人物。
木阑城清楚的记得,木香与自己所说:她知道大家都想得到掌印,可每一个人都心怀叵测,并不是真的为了当初所建立的口号而努力,“鉴古存真”这四个字,早就已经消失在这些人心当中。他们的目的不再是扶正风气,而是为自己谋求利益,所以她也要去争夺掌印,她要用这枚掌印做应该做的事情。
的确正如同木香所说,那个时候四大家族各自为阵,内中出了不少暗藏祸心的人。比如楚家就自己开发起工艺品来,谁知道他们中间的水分有多少,而陆家则直接将经手自己的宝贝直接卖给了外国人,从而达到敛财的目的。
掌印之争中,木香凭借着自己的聪明才智以及冷静淡定,终究还是赢下了那枚掌印。而她在后来的十年里,做了很多的事情。
她不但对四大家族进行监管,她甚至亲自出马帮助鉴定了不少有钱有权的人的古玩珍藏,写下了一本《珍阁》。
而后,她截流了陆家的一笔大单子,将本来要流传到国外的珍宝给夺了回来,甚至还曾经出国,黄了几次国外拍卖行肆意抬中国文物的价格的行动。
木香的行为有错么?没有错,她不但做到了当年立下这掌印规矩的那些人想要的结果,她甚至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努力。
但她的方式却有些激烈,这直接惹怒到利益链上的那些人。
木香知道自己做了很多让人嫉恨的事情,她曾经和木阑城就坐在湖边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木阑城说他不懂。
“因为时间不多。”那时候,木香清秀的面庞在晚风的吹拂下,难得的露出一丝柔和的笑意,“木家原本属意的人就是逢春师兄,我拿到掌印本来就让他们非常不满。现在我背后没有一个支持的人,我能够依仗的只有这一枚掌印。靠这掌印我希望把能处理的事情都去处理掉。”
“还有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去破坏那些国外拍卖行炒作文物的行为?”木香的第二个问题依旧让木阑城有些不明白。
正常情况下,随着中国投资需求与精神文化层面消费需求的增长,境内艺术品收藏市场逐渐升温在情理之中。但它应该是一个稳定推进的过程,也应该以国内市场为主导。
但在这个过程中突然出现了一波离奇的炒作狂潮,而且是从境外发起的,陡然将一批中国古文物炒作到不可思议的天价,从而带动了流散海外的中国文物价格水涨船高。最重要的是,它吸引了有着民族自豪感,爱国心与虚荣心同在的中国收藏家、各大富商的极大关注。
如今在网上发一个热门帖子都有幕后推手,如此天文数字的国际炒作,没有一系列幕后的精心策划简直是不可能的,其动机不言而喻。
宋微对这件事还是有点明白,2009年2月,佳士得巴黎拍卖行以天价拍卖圆明园铜兽首,那场拍卖会被一位名叫蔡铭超的中国收藏家给搅黄了。蔡铭超为什么这么做?他的目的其实和木香一样,都看穿了这个局。
已经出土传世的中国文物中,海外的收藏远远大于境内的收藏量,比如元青花就曾经被评测为大部分都散落在国外,国内的绝大多数馆藏文物是绝对不可交易的。这些炒作无疑是给在西方收藏的中国文物带来一次涨幅巨大的重新估值,说白了,推向市场后又是新的一轮二次掠夺。
它背后还引发了境内盗墓破坏和文物走私的猖獗,境外拍卖的很多东西,也不一定完全都是历史上流失的,而是近年盗墓者通过种种途径走私出境,又通过高价卖回国内的方式,进行第三轮的破坏。
木香感慨自己的能力实在是微乎其微,即便是有掌印,却并没有办法真正做到什么。
但是她非常清楚,这些事情里,四大家族中必定有不少人是在做这利益链上的事情,来达到迅速敛财的目的。
宋微听着木阑城的话,眼睛里已经隐隐有泪光在闪动,她终于明白了母亲信中那句话的意思,“木香此生所行无愧于心,纵使背负骂名也无怨无悔”,她太佩服自己的母亲,能做到很多男人都无法去完成的事情。
木阑城看了眼宋微,站起身来咳了一声继续说:“可惜香姐是一介女流,她得罪了太多人。有人向那些权贵报告,说香姐写了本《珍阁》,就是为了以后举报他们用的。”
这些人没有正面冲突,而是侧面攻击木香,让有手段的人去针对木香,而这时候国外也表达了对木香女士的万分惋惜之情,但希望她能够归还他们已经购买下来的文物,而不是私自贪图。
总是一时间木香成了众矢之的,也成了抹黑木家的存在。
那天夜里,木香便在木阑城的帮助下,偷偷离开了云省,她带走了掌印和《珍阁》,从此后再没有出现在木阑城的眼前。
说到这里,木阑城略有些激动的转头看向宋微,“我没想到……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会是香姐的女儿出现在我眼前。”
宋微总算了解了自己母亲出逃的前因后果,努力的将那些过去都消化之后,疲惫的闭上眼睛后轻声说:“我知道,妈妈从来没有后悔自己做过的事情。”
“孩子。我和你说。”木阑城拖着凳子坐下后,“你手上如果有掌印的话,完全可以再像你妈妈一样,再把当年四大家族的魂聚到一起。你知道自从香姐离开后的几十年,四大家族内斗、互相指责,到最后分崩离析,全是因为掌印不在,谁也不愿再听谁的。”
宋微苦笑着回答:“我没有。您看我特地跑来问你这些过去的事情,就知道其实我真的一无所知。妈妈可能不希望我搀和到这些事情里来……”
可是自从听了木阑城的话以后,她现在就涌起了个念头,无论如何都想帮自己的妈妈平反,她不容于木家,不容于四大家族,可她做的事情从来都无愧于心,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木阑城怔忡了下后,轻嘘了口气,“也对。我刚才太激动了。我以为香姐又要回来了……”
宋微打量着木阑城,知道自己已经基本上问的差不多,倒是忽然间想起什么,“对了木伯伯,我母亲当初走的时候,没有在你这里留什么东西么?”
“你说哪个。”
宋微环视一圈后,倒是自己忽然间站起身,走到书房的柜子旁,她看见了和玉金刚一个系列的玉器雕刻作品,四尊摆放的整整齐齐,令她无法置信的回头问道:“木伯伯,那个木金刚是您放到市场上去的么?”
当初楚霁轩一直怀疑木金刚是钓鱼的行动,因为容乔在蓉城的那场拍卖上,根本就是自导自演的一场戏。至于钓的是宋微还是木香,楚霁轩始终没有想明白。
看到这系列的玉器后,宋微不自觉的就开始串联起这件事来,木阑城看起来也像是被木家监管的,毕竟当年是他放走了自己的母亲,而容乔既然喜欢帮自己的老爷子淘古玩,总会来拜访这位有名的南木先生,那么木阑城也许会拜托容乔去帮他办一件事,就是寻找木香的线索。
通过玉金刚无疑是能尝试的路线,所以容乔才会去帮木阑城去办。
木阑城“啊”了声,“那玉金刚的确是我让容家二少拿走的,但是他还没给我消息,你就已经到了这里,所以这都是天定的缘分啊……”
宋微笑了出来,冥冥之中妈妈也在帮助她找到合适的人,至少她总算是得偿所愿,解开了心中的疑惑。
“那木伯伯,我最后再问个问题。”宋微回到木阑城的书桌前,“当年和母亲关系好的人都有谁。”
“关系好的?”木阑城皱了皱眉,“顾家有一位,名字我不记得了。但是我现在记得特别清楚的,是楚家后来异军突起了位天才,和香姐一直都针锋相对,恐怕香姐的麻烦,和楚家陆家有很大关系。”
宋微被木阑城的这句话提的心里头打了个激灵,楚家后来异军突起的天才……
“谁,楚家那位叫什么……”
“这个啊。年纪大了,我也忘记了。”木阑城摇了摇头,哂笑着回了句,“不过香姐会喊他楚家老四。”
“咕咚”一声,宋微险些就跌坐下去,楚家老四、楚家老四岂不就是、就是楚霁轩……
楚家的很多事情也在脑中瞬间连城一条线,楚未华娶自己,楚霁轩娶自己,楚霁轩的工艺品产业被楚怀澜指摘有问题,景县的那高仿的元青花瓷,还有最重要的,整个楚家,现在只有楚霁轩对古玩这行当最为了解。
见宋微的神情都不对了,木阑城奇怪的问了句,“孩子你怎么了?”
宋微摇头,虚弱的说了句“没事”,良久之后她才些微振作的直起腰来,柔声问:“木伯伯,今天谈了这么多我真的很高兴,但是还得麻烦你帮我把这蛋清地的翡翠给雕出来,否则我没办法和丈夫交代。”
说到“丈夫”,宋微的心口又开始疼了起来,也幸好她自己留了这一张小纸条,没全部给他看见,否则她怎么会想到,楚霁轩其实知道她母亲那么多事情,却从来不和她说,他对她好,对她宠,无非还是和楚未华一样的目的,只是楚霁轩心机更深,她居然就那么傻,什么都和盘托出了,甚至连那封信都给了楚霁轩。
木阑城点点头,“好,放心吧。虽然不是好玉,但只要是你,木伯伯什么都能答应。如果是别人,这只能取出两副镯子,五六个挂件,我这里还能再多出点东西,不过可能要一周的时间,你把你的地址留一下,我雕完后让木云深给你寄过去。”
宋微点点头,接过笔来在上面写了自己的地址。
刚刚把地址交给木阑城,宋微听见外面的门声响了,她赶紧站起身,和木阑城说了句,“木伯伯,希望以后有机会还能再和你谈谈话,我先走了。”
木阑城摆了摆手,状似颓废的坐在原地,“快去吧。”
宋微走到门边,却还是有些难过的回过头,就见木阑城低着头在抹眼泪,不觉眼圈红了红,匆匆打开门踏了出去。
葱翠绿树中,楚霁轩正和木云深在说着话,木云深解释了句,“这南木先生很奇怪的,不是相关的人
是不让进,所以烦劳楚四爷在这里等等。”
宋微停了脚步,眼前的画面不知不觉就让她的双眼模糊了起来,她要怎么办?
以前她知道楚霁轩对自己有所图谋,因为她和他之间反复牵扯的关系,也因为她爱他爱的无法自拔,所以被感情冲昏了头脑,宁愿被骗也想要留在他身边。
可是现在呢?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去面对楚霁轩,只是现在她必须要维持冷静,否则会引起楚霁轩或者木云深的疑心。
“怎样?南木先生答应帮你雕刻了么?”楚霁轩看见宋微,径直走过来问。
宋微伸手挽在他的胳膊上,颤声说:“答应了。我还给了家里的地址,他之后会拜托木大公子寄给我们。”
楚霁轩轻轻点了下她的额头,“倒是你这脑袋转的蛮快,知道木家有位雕刻大师,这批蛋清地的货价格的确能翻上数倍。”
宋微被这宠溺的动作折腾的鼻子一酸,她偏过头看着湖水刻意的想要吹吹风,平静着自己波动不安的情绪。
回程的途中宋微坐在楚霁轩身边,好半天没说话,反倒是楚霁轩问了她一句,“怎么,情绪有点低落?”
楚霁轩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头,低声安慰了句,“在木家触景生情,想自己的母亲了?”
眼泪不知不觉中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宋微抬眼看向楚霁轩的脸,竟是有些瞧不清。她很想扑上前去问楚霁轩,你这个男人的心到底是什么长的,为什么让她步步沦陷到今天这地步。
“早知道你会这样,还不如不带你去木家。”楚霁轩叹了口气,对司机说了句,“先不去吃饭,回酒店吧,让她休息休息。”
楚霁轩也觉着今天宋微的情绪有点奇怪,回了房里后看见小白倒是没怎么哭了,只是坐在窗户边上好半天不说话,完美的演绎了什么叫做沉默是金这个词。
难道木家对她的冲击就那么大?
“四爷,南城那边来电。话问,你们什么时候回去?”柴君推门走进来,略有点疑惑的看了眼坐在窗户边上抱着小白发呆的宋微,这才问了句。
“明天。该谈的事情已经差不多了。”楚霁轩回了句。
“四爷。今天和木家谈妥了么?”宋微的声音忽然间窜了进来,她的情绪似乎也恢复了过来,只是脸上犹有余泪,看着还是那么楚楚可怜。
☆、115 人生的十字路口(评论满1000加更,5000+)
楚霁轩脸上露出了点笑容,让宋微到自己身边来,她乖巧的抱着小白走到他身边,坐下来后又问了句,“以后永霁麟这个牌子还会存在嘛?木家那边同意两家合作么?”
刚才她在窗边,想了很多很多,想的心都瞬间空了一样,甚至有种直接推开窗户跳下去,带着小白去找言言,从此后远遁天涯,再不和这些人接触的心思蓟。
可是可能么?
如果孑然一身,或者她可以全身而退,不过是拼的鱼死网破而已,大不了她就再进一趟监狱又能怎样?
但她现在已经有了太多的牵挂,不说远在南城的儿子是她心心念念的宝贝,这小白也是她放不下的亲人来。
从木阑城那里知道了很多关于四大家族的过去,她又细细的理了一遍,大概也猜到,木香的离开应该不仅仅有木阑城的帮助,或者还有其他家族内部隐藏人的出手,否则母亲不会那么容易的离开。所以她才会问,在四大家族里,谁和母亲的关系比较好。
按照木阑城的说法,楚家与母亲的敌对,恐怕来自于掌印被夺之争;而陆家,大概是因为母亲截流了他们出口海外的文物。这其中顾家,应该是与母亲关系最好的家族。
但是木阑城记不住顾家那个人的名字,母亲的遗物恐怕有一部分在那个人手上。
至于楚霁轩……
宋微抬头看着这个男人,这个她放在心里深处根本拔不出来的男人,她恨他么?按理说她应该是要恨的,如果没有当年这些人对母亲的苦苦相逼,恐怕母亲也不会死的那么早。
冤有头债有主,这桩事情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最后会落到楚霁轩身上。
她肩上的担子陡然间好像沉重了起来,当知道母亲的过去,所以她更要帮助母亲平复名声,让不明就里的人们知道,自己的母亲木香,根本就不是所谓的小偷。
而她曾经因为无知,甚至觉着母亲的事情并不重要,既然不知道,她就选择一直沉默下去。
可现在,她真的没办法继续保持沉默了,她只能朝着已经订好的路线往前走,眼下她才是真正的站在悬崖峭壁边上,哪怕那路只有一条曲径蜿蜒没有依靠的路,她也只能战战兢兢的往前走着。
楚霁轩见她问关于合作的事情,只是点了点头,“注资产生共有珠宝品牌,这样就不会出现品牌上的分歧问题,永霁麟是门店品牌,不碍事。”
宋微淡淡的说了句,“那四爷现在和木家的联系,越来越紧密了。”
楚霁轩让柴君先出门,顺手把门关好,这才低头看着宋微,“只有和木家来往紧密一点,才能知道更多你母亲的事情不是么?”
宋微心里没由来的升起一种悲哀的情绪,以前楚霁轩哄着她的时候,无论怎样她至少会觉着很窝心,毕竟她那么喜欢对方,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当楚霁轩这样说着,她只觉着有一种虚伪的味道。
其实他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么?蒙着虚伪的假面,对她虚与委蛇的关心爱护,诱着她一步步踏入到他的陷阱里去,让她丧失了判断力,甘愿付出一切。
如果她要复仇的话,她是不是应该也虚假的去面对楚霁轩,帮着楚怀澜楚天凡去对付楚霁轩,可是复仇这二字对于宋微来说太陌生,她哪怕恨过楚未华,都未曾让楚霁轩为自己做什么伤筋动骨的事情,她根本就不是这样的女人。
她唯一想的,不过是脱离楚家,带着言言离开这些人,再想办法去找那位顾家的长者,寻找母亲遗留下来的足迹。
想是这么想,可真要达成这样的目的,也不容易。
不过……
一旦她身上没有了利用价值,楚霁轩本身就不会再留恋她了不是么?
“饿不饿?出去吃点东西,明天准备回南城。”楚霁轩拍了拍她的肩膀,收回手来说。
“四爷你去吧,我不是很饿。”
宋微的话让楚霁轩愣了下,倒是起身和柴君打了个电。话,让他在酒店里订上餐,直接送到房间里来。
宋微莫名的时候,楚霁轩又走回到她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生病了?”
楚霁轩的认知里,宋微还很少出现过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她平日就算不高兴也不会露出这种近乎茫然的神情,结果手刚触到她的额头就发觉有些烫。
宋微摇了摇头,“我没生病,我就是心里头乱糟糟的。”
忽然间她被楚霁轩拦腰抱了起来,直接送到卧室的床上,然后他掀开被子盖在她的身上,“你发烧了。我出去买点药。睡会吧。”
宋微愈加茫然起来,她明明是心里头难受,怎么还会发烧了?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好像还真的有点烫,难道是今天在湖边吹风吹的有点久受凉的关系……
楚霁轩走出卧室的时候,宋微翻了个身,看着地上露出担忧眼神的小白,扯了扯唇说:“我没事。”
我真的没事,我就是陷入了人生中最痛苦的一次抉择中。
这甚至比当初楚未华要送她入监狱时候的选择,还要艰难。
…………
楚霁轩接过柴君下楼去买的退烧药,卧室里还隐隐传来宋微的啜泣声,他略有点焦虑的皱了皱眉,“女人生病了都这样?”
柴君愣了愣,“呃,四爷,女人生病了总是需要男人多心疼一些,多陪陪?您不会一直在客厅里待着的吧?”
“因为不知道……”楚霁轩话刚出口便又停了下来,他还不愿意和柴君说的太明白。
不过柴君大概也能明白楚霁轩的意思,像楚霁轩这种大男子主义的人,别说照顾女人的经验完全没有,甚至都不愿意哄女人的,所以他宁肯在客厅里待着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现在这个样子的宋微。
柴君握拳咳嗽了声,“但是四爷,女人生病的时候一般都比较脆弱的……”
他还拿眼神示意了下卧室里头,那时不时泛出的抽泣声,都能令人想到宋微现在这个可怜样子。
“四爷,您病了的时候宋小姐可是衣不解带的一直在旁边照顾着呀……”柴君好心的提醒了句,楚霁轩皱了皱眉,拿着药就走进了卧室。
宋微见楚霁轩进来,慌忙伸手擦干净眼泪。
楚霁轩在桌上找了杯子,起身倒了杯热水过来递给宋微,“吃药。”
宋微勉力坐起身来,楚霁轩低头看了眼上面写着一次两粒,倒出来后刚要递给宋微,见她端着水还是一脸苍白的样子,便又收了回来,坐到床边,臂弯绕过她的肩膀,将药片塞到她口中后,水杯刚触到宋微的唇,她就皱了皱眉,“太……”
“太什么?”
“太烫……”直接倒了半杯开水,这让她怎么吃药。
楚霁轩愣了下,索性直接喊了声柴君,让他再倒杯温水过来。
柴君憋着笑拎着杯子走后,宋微无力的靠在楚霁轩肩头,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其实他对自己真的蛮好的,至少可以说是很温柔体贴。虽然她也能看出来他明显不大会照顾人,可是单仅仅是一个动作却还是会令她心生涟漪。
这种情感波动她完全控制不住,憋在心里的烦躁令她面色也郁结了起来。
“行了。我今天一直陪着你好不好?别再哭了。”楚霁轩妥协的和宋微说了一句。
宋微哽咽了声,将头埋在楚霁轩的心口处,反而哭的更加难受。这让楚霁轩越发的莫名,正好柴君端着水走进来,他用眼神示意了下到底怎么回事。
柴君只是作势说了一个字“哄”。
柴君将水杯递给楚霁轩后,便悄悄的撤了出去,刚溜到门口就撞到正在门边逗小白的白锦然,吓了一跳,压低了声音问:“我去,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白锦然看了眼安静的卧室,“怎么?”
“宋小姐发烧了,四爷正陪着她呢。”柴君蹲下身子感慨的想要摸摸小白的毛,结果小白凶狠的对他龇了下牙,让他吓的又缩回了手,特别八卦的和白锦然小声嘀咕了句,“四爷这些年对哪个女人这么投入过感情。”
“呵呵。”这就是白锦然的回应。
柴君特无趣的看了眼白锦然,这个闷葫芦还真是三句话打不出一个屁来,和白锦然聊天他还不如找这只小白呢。
结果小白居然完全不理他,只顾着和白锦然掏爪子,精神受挫的柴君只好站起身来,去解决下今天晚上这几个人的温饱问题,包括那只小白眼狼。
晚上睡觉的时候宋微感觉到时而冷时而热,时不时的还想把盖在身外的被子给踢掉,只是总是似乎有种温暖的力量将她包围着,令她根
本动弹不了。
从监狱出来她原本以为自己会死在那山下,步履维艰的走着的时候,是他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给了她一隅安身之地;三年的荒废,让她对自己越发没有信心的时候,也是他给了自己工作,带她出去参加拍卖会,让她逐渐的找回自信;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可是每一天似乎都能在脑海中找到回忆。
她为他准备第二天的衣服,为他做喜欢吃的饭菜,还会在书房里静静的等着他回家。
他是她最亲密的那个人,任何意义上的。
他是她的丈夫,是她孩子的父亲,是她的上级领导,甚至还是她心里最爱的那个人。
可是……他还是曾经陷害过自己母亲的人,让她的母亲四海飘零,最后红颜白骨于南城这片沃土上。
宋微只觉着胸口无比煎熬,画面也在脑中越转越快,其实她何必贪恋,他对她的温柔根本就是诓骗她心的战术,如果不是战术,他恐怕连抱着她的心情都没有不是么?
忽然间她急喘了声,满头大汗的睁开眼睛,伸手在额上抹了把,全身上下简直都像从水里洗出来过一样。
楚霁轩伸手又探了下,感觉温度好像没有昨天那么高了,就也坐起身来,“醒了?那我去洗个澡。”
这一晚上他也没怎么睡好,且不说的确不大习惯身边有个别人,单就是宋微来回折腾还浑身是汗的状态,他也时不时的会醒过来看看情况。
宋微怔怔的看着楚霁轩从身边坐起,走到半路却又折了回来,“先把桌上的药吃了。”
他昨天晚上居然……
宋微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直到小白被吵醒了跑过来趴在她床边舔着她的手背才打了个冷战,特别憋屈的和小白说了句,“我该怎么办……为什么非要赶着这个档口生病……”
楚霁轩平日里根本不会这样待她,到了这关头的体贴令她险些又堕入他的温柔乡里,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有原谅这种词,只有内心越发无法割舍的感情,令她越发看不清明眼前的十字路口。
忽然间楚霁轩又裸着上身走了回来,宋微瞪大眼睛虚弱的问:“怎么了?”
“你现在身上又臭又脏,还是一起洗吧。”楚霁轩索性又把宋微抱了起来,推开卫生间的门走了进去。
宋微坐到已经放满水的浴缸旁,紧张的说:“我、我可以自己洗。”
然后楚霁轩看着她慢速镜头的开始解自己的睡衣扣子,冷冷的问了句,“你自己?”
宋微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我是饿的。”
从昨天中午到今天上午,粒米未进,身上灼热的感觉总算是消失了,可是力气还没回复过来,她只能有这种解释。
楚霁轩唇畔勾起一丝笑意,“害什么羞。这辈子我还没照顾过谁,你还不知福。”
就是因为她不想再接受楚霁轩的这种好意,她怕自己做不出那样的决定,她更怕自己会一时心软。
女人小病初愈后的脸色白白的,颇有种天然去雕饰的味道,哦不,暂时这汗湿湿的头发不大好闻,楚霁轩直接泼了点水在宋微的头上,又狠狠的揉了把。
宋微拂开脸上的水,见楚霁轩的神情很轻松也很惬意,不觉奇怪的问了句,“四爷你为什么这么高兴。”
“和木家的合作谈成,君远的业务也可以迈上新轨,心情当然好。”这柔若无骨的手感还真是好的没话说。
可宋微一点都不高兴,同样是木家,出来后却恍若是天堂与地狱的差别——但无论如何,恐怕回南城以后,她和楚霁轩之间,总要见个分晓。
如果没有木家的那些事情,她现在是有多幸福,楚霁轩会照顾她的情绪,也会照顾她的身体,甚至整个晚上都抱着她没有离开那张床。可惜很多事情都不会如想象中那么进展,即便她此刻沉溺在其中,或者哪天依旧会被狠狠的丢弃。早日清醒点,未必不是件好事。
刚刚回到南城,楚霁轩就接到了李云英的电。话,他让柴君先送宋微回家,自己和白锦然坐着楚家来接的车一路往老宅去。
李云英正坐在大堂中,面色铁青,手里头还拿着刚才的手。机,见楚霁轩进来,劈头盖脸的便问:“你说娶那女人是因为木香,现在都和木家沟通上了,看来是不是已经拿到东西,为什么还带着她跑,跟别人说这是你夫人?”
楚霁轩默不作声的让白锦然到外面等着,自己进去后坐下来掸了掸袖子,随口回答:“木家有人给你电。话了?”
“人家是来恭喜的。哼。”李云英冷哼了声,“目的达到了还不甩掉。当初我就不同意用娶这种方法,你这离了婚也是个二婚的身份,和以前没法比。”
“叫我回来就是为了这种事情?”楚霁轩皱了皱眉,“我自己的事情自有主张,你还是别太多问。”
“我是你妈!”李云英忍不住骂了句,“你的婚姻大事难道还能自己做主?”
见楚霁轩脸色略有不耐,李云英说话又柔和了下来,“当然了,几年前是妈不对,不答应你和那女人的事情。但那女人比你大而且还是个佣人,你让我怎么丢的起这个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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