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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无意穿堂风-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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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戎:“我姓修。”

邢玉先手一抖,碰倒了杯,酒液顺势流出,顺着桌沿倾泻而下。
其他人不懂其中文章,大眼瞪小眼。

修戎:“重要的,还听吗?”
邢玉先拉开椅子,站起身,神色慌张,“我……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左晴跑过去,拦住,看一眼身后,小声问他,“怎么了?”
邢玉先甩掉她手,“他姓修!”

左晴不明所以,“有什么问题吗?”
邢玉先想起自己那一通装逼,恨不能钻进地下,“你去查查三大家之首!”

待左晴反应过来,邢玉先已经走了,只有关门时的余音还未消。





第32章 第 32 章
邢玉先走了,在座人物关系中也就不存在需要剑拔弩张的了。

左晴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她忍不住问:“三大家之首,是谁?”
几个小孩儿面面相觑,传递着茫然。

吕字圩胳膊肘戳她一下,“吃饭吃饭。”
左晴看过去,“你知道是不是?”
吕字圩睨修戎一眼,随即冲左晴皱眉,“吃饭!哪儿这么多问题!”

又岚难得搞不清楚状况,她心思、注意力都在修戎身上,却没听到他说什么。
只知道他说话声音好听,嘴巴一张一合赏心悦目,唇瓣掀落时,一口贝齿若隐若现,直叫人深深陷进去,不能不能自已。

左晴糟着眉头,拿起筷子,道一句,“莫名其妙!”
随后招呼众人,“都吃啊!等什么呢!”
修戎看又岚一眼,意思是:手收走,要吃饭了。
又岚视而不见,漂亮的脸蛋在暖灯投射下,清透的与一桌油腻格格不入。
修戎没辙,只能左手拿筷子。
又岚给他夹菜,殷勤的任谁看了都眼疼,“你吃什么?”
修戎:“汤。”
又岚给他盛汤,端给他,喂到嘴边。

可伶偷笑,“修医生,你的手没带出来吗?”
肖咪咪眼尖,看见又岚左手也在桌下,惊叫一声,“岚姐的手也没带出来!”
左晴终于发现问题,却没顺着话茬往下说,斥俩人,“吃你们的饭!”
可伶吐吐舌头,闭嘴了。

又岚看着远处那一盅王八,上边飘着的蛋颜色金黄,问修戎:“蛋吃不吃?”
修戎:“不吃。”
又岚诧异,“你不吃蛋啊。”
修戎:“不吃。”
又岚:“蛋多好吃,你吃一口吧。”
修戎:“好吃你多吃点。”
又岚:“我给你舀一颗。”

吕字圩不怀好意,“对,得两颗一块儿吃,再加根墨西哥香肠。”
又岚递过去一双干净筷子,“给我挟一根。”
吕字圩没接,“你不有现成的嘛?”
修戎瞪过去,“饭堵不住你嘴?”
左晴也踹他,他腿疼,身子窜一下,筷子碰到了,左晴给他捡,一弯腰就看见又岚跟修戎牵着手,又岚两条大长腿搭在修戎腿上。

她火气上头!又岚个小贱人居然都不告诉她!害得她还以为她得精神病了!

吃完饭,八点,小孩儿要去夜场,吕字圩要值夜班,接连走了。
修戎拿车,左晴在马路牙子瞪又岚,“你行!我记住你了!”

又岚看过去,瞥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她偏头,想看仔细时又不见轮廓。
左晴扯她一下,“好了?”
又岚笑,“你看呢?”
左晴指修戎离开方向,“做了?!”
又岚:“没有。”
左晴啐一口,“你再装!我都看见你俩桌子底下耍不要脸了!”
又岚笑,“牵个手就不要脸了?你跟吕字圩可是差点当我们面打一炮。”
左晴:“咱俩情况一样吗?你要跟我一样,从不认真,我才懒得管你!”

又岚收起玩世不恭,“修戎挺好,跟他在一起,也挺好。”
左晴:“他喜欢你吗?”
又岚:“当然。”
左晴:“那他之前那一套一套是玩儿欲擒故纵呢?”
又岚:“不知道,我也不在乎,只要他喜欢我,已然足够。”
左晴:“就因为你要求低,所以谁都骑在你脑袋上欺负你!”
又岚比个暂停手势,“你给我找出一个欺负了我,我还忍气吞声的主儿。”

没有。左晴不说话了。

她挺矛盾的,有时候觉得只要有人愿意对又岚好,又岚跟他在一起开心,幸福,那就足够,但有时候又觉得,她太容易交付一颗心,太容易被人伤害,虽然事后会加倍报复回去,但伤一回,修复太难。
英国两年,她无时不刻都在惦记她,担心她吃不好,担心她睡不好,担心她强硬太久,心里伤口被也撕裂的越来越大,面子看着光鲜,里子全烂透了。

她不想,不想再来一回,又岚撑不住,她也撑不住。
此刻,又岚信誓旦旦告诉她‘已然足够’,她看着她双眼光亮,又想由她了。

又岚了解左晴,也明白她夷由为何,伸手搂住她,“放心,我的好运来了。”
左晴回拥,“你最好清楚,你在做什么。”
又岚笑,“我在抱你啊贱人。”
左晴扯开她,恰修戎开车过来,推她过去,“赶紧滚!”

车上。又岚放一首Ariana Grande、John Legend的《Beauty And The Beast》。
前奏一起,身子下垂,双手不自觉搂住修戎胳膊,脑袋顺势枕在他胳膊。

修戎:“手。”
又岚充耳不闻。
修戎:“我开车呢。”
一个‘呢’,又岚感受到他的温柔。
修戎见又岚没动弹的意思,放弃了,问:“去哪儿?”
又岚:“我家,”笑一下,“或者你家。”

修戎也笑,电话在这时响起来。

又岚伸手拿来,看一眼来电,“吕字圩。”
修戎:“接。开免提。”

又岚听话。
电话接通,吕字圩大口喘气,“兄弟,你给我找那几个乐子,怎么处理啊?”
修戎问又岚,“你想怎么处理?”
又岚想起那几个兔头麞脑,一阵恶心,抬眼问:“我能说了算?”
修戎:“嗯。”

吕字圩听见了,“喂喂喂!谁说的!不能瞎捣乱啊!”
又岚撇嘴,“他说不行。”
修戎拿起手机,靠近嘴唇,一字一句,“我说,她说了算。”
吕字圩马上服软,“好吧好吧,她说了算,不过不能太过分啊。”
又岚笑了,“不会太过分的。”

说完,吕字圩又添一句,“温知夏,失踪了。”
修戎眉心微动。

又岚第一时间看修戎神色,除却责任,她还看到一种无可奈何。
停顿片刻,吕字圩又说:“还是那句话,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但分队找一天了,一点线索没有,我觉得,还是跟你说一声,看看你知不知道她在哪儿。”

修戎:“嗯。”
吕字圩:“那成,不打扰你搞对象了,跟嫂子问声好,回头请……”
修戎没让他说完,挂了。
又岚:“温知夏是谁?”
修戎:“我以前一个学生囚禁过的人。”
又岚:“你学生犯罪了?”
修戎:“死了。”

又岚不再说话,再次搂住他胳膊,脑袋枕上,闭起眼睛。

修戎掉头,“我送你回家。”
又岚:“你去找她?”
修戎:“嗯。”
又岚:“我跟你去。”
半晌,修戎应声,“嗯。”
*
吕字圩把几个‘乐子’关进拘留室,摁椅子上,把双手锁在椅背。
接着搬个电视进去,把又岚传过来的几个片子给他们放上。

几个‘乐子’看着屏幕上爱情动作片愈演愈烈,双手不能动,彼此也够不到彼此,纷纷哭出声来,那画面,惨不忍睹。
局里俩年轻人忍不住击节赞叹,“吕队,招儿咋想的?太绝了!”

吕字圩想起又岚那一身傲气,不由为修戎担忧起来:哥们,祝你好运。
*
二区精神病院。

修戎停车,又岚朝挡风玻璃外瞅一眼,铁栅栏门,只见宽,不见高。
她问:“精神病院?”
修戎:“嗯。二区精神病院。”
又岚:“她会在这里吗?”
修戎:“会。”

又岚:“为什么?”
修戎:“她爱我学生,这里是我学生生前工作的地方。”
又岚皱起眉,“你学生……和她……”
修戎:“都是女人。”
又岚没有问题了。

修戎:“你在车里等着。”
又岚:“我想跟你一起去,”又看一眼铁门,“可以吗?”
修戎微笑看她,“严格来说,不可以。”
又岚:“不严格来说呢?”

修戎下车,绕到副驾驶,打开车门,伸出手,“你要想看看,我可以带你去。”
又岚把手搁上去,任他握住。

走到铁门前,门卫看到是修戎,就放他进门了。

踏进院内,入目四栋七层楼,三栋有‘住院部’标牌。
建筑陈旧,设计老派,风吹过,还给人摇摇欲坠的错觉。
独立开来的入口彰显未来主义,再往里走,门廊尽头是圆拱形状,像是楚门。
一进门,几个医护迎上来,与修戎一阵寒暄、亲热。亲热的都是女人。

又岚心里泛酸,抽回手来,一人往前走,满目的单元。
每个单元都有十多间依次排列的病房,铁质房门,有个拳头大的窗户,又岚踮脚往里望,望见左边四张床,一扇焊贴条的窗户。
想看看右边,刚扭头,一双大眼横空出现,堵住小窗户,又岚被吓一跳。

修戎扶住她,“这间病房里,是一个精神分裂症病人,表现为木僵,还有一个躁狂症病人,表现为思维奔逸、情感高涨,活动增多。”
又岚抚胸顺气,回过神来,瞥修戎一眼,“叙完旧了?”
修戎笑,“干醋也吃?”

又岚推开他,“你管得着吗!?”
修戎不再应茬,给她介绍,“躁狂症病人,主要问题是精力旺盛,兴趣广泛,行动敏锐,举止粗鲁。你刚就是被他吓到了。”
又岚本不想说话,但还是轻点了下头。

再往里走,是一个挺大空间,包含一个娱乐室,一个会议室,一个零食厅和两个隔离间,一个强制间。
她问:“强制间是干什么的?”
修戎:“有自杀倾向的、暴力倾向的、难以控制的、难以预料的,都会被关在这里,由男护工看管。

又岚又问:“男护工还有这功能呢?”
修戎:“精神病院的男护工兼职打手,每个都身材彪悍、一身肌肉。”
又岚脑海闪过,修戎对付那几个兔头麞脑的画面,“难怪你会打架。”
修戎:“大部分精神病人没有攻击行为,棘手的是极个别。”
又岚:“这极个别肯定不是一般的棘手。”
修戎淡笑,“是这样。”

再往里走,就走出去了,四栋楼后身是一排平房,简陋,在圆形围墙包裹下,更显脆弱,总觉得哪天墙倒了,房就塌了。
每一间房都开着灯,白色灯光被团在这逼仄一角,与世隔绝。
走近一些,墙面贴着小木牌,牌上职工宿舍四个字,依次看过去,姓名排列。

又岚:“以前你就在这里住吗?”
修戎:“嗯。”他牵起又岚的手,拉她到尽头,一扇木门前。
又岚看他一眼,“你的房间?”
修戎:“她在这里。”
哦,那个叫温知夏的女孩。又岚了然。

修戎推开门,打开灯,只见温知夏蹲在床上,缩在墙角,像只受惊的雀。





第33章 第 33 章
温知夏的声音苍白无力,“为什么不公开?”
修戎:“社会舆论力量太大,为避免民众人心惶惶,不能公开。”
温知夏抬起头,泪满面,“你骗人!好多重审案件都公开了!”
修戎很从容,“成事不止靠人为,天时地利一样重要,这案子被政府压着,就算我不要命了,吕字圩不要命了,也换不来它的重见天日。”
温知夏咬住袖子,“你就是怕你丢了饭碗。”

修戎嘴角溜出一丝苦笑,“我从来不靠我的职业吃饭。”
温知夏瞥一眼此间宿舍,随处可见的卯榫结构,散着陈旧气息,透着历史感。确实寒酸。那他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守那么多年?
她问:“那你为什么还要把你的青春搁在这里?”
修戎拉一把椅子,牵又岚过来坐,才说:“因为这里需要我。”

温知夏不懂,“那你又为什么走?”
修戎实话实说,“因为温尔雅死了。”
温知夏有一瞬困惑,又岚有一瞬失神。
修戎又说:“她叫我一声老师,我却只教她本事,不问她处事,我心有愧。”

温知夏:“这不过是你的狡辩,你不是有愧,你是无颜以对,你不配她爱!”
修戎:“我很感谢她爱我,在这个乏味枯燥的地方给过我一个春天,但爱并不大于一切,她需要为她所做负责,我也需要为这里医护、病人负责。所以她付出了生命,我离开了岗位。”
又岚只觉心跳加速,她站起身来,尽量让自己神色没有太大波澜,“我出去待会儿。”
她没给修戎说话机会,快步出了木门。

修戎站起身,透过窗户望她一眼。
温知夏看他的眼神,就像自己看温尔雅时,一模一样。她冷笑,“你爱她。”
修戎:“嗯。”
温知夏:“她有什么不同吗?我不觉得她哪里比温尔雅好!”
修戎:“她不需要比谁好。”

温知夏站起来,走过去,“不知道温尔雅听到你现在这话,会不会后悔当年那么爱你,会不会后悔曾想过为了你,去自首。”
修戎转过身来,“她确实想过自首,不过不是为我,而是为你。”
温知夏不信,“你又骗我!”
修戎:“你有什么值得我骗吗?”
温知夏:“她……她怎么会……”

修戎:“她是我见过最聪明绝顶的精神病人,有最高超的掩饰手段,那么多年,我从未发现她精神异常,也未发现她犯罪。直到那天,她把开药单放进包里。”
温知夏:“这能说明什么?”
修戎:“那几摞开药单每一张都有医生签字,就是说,那一摞,每一张都有温尔雅。院里最多的东西就是开药单,但那次却是她第一次带回家。”
温知夏愣住,她明白了。

修戎继续,“她是拿给你。”
温知夏忆起温尔雅教她写自己名字,指着温尔雅的‘温’,耐心说:这叫温。
修戎把椅子推给她,“她想从囚禁变成守护你们,她想自首,却发现,太难。”
温知夏又哭了,眼泪啪嗒啪嗒掉在椅面上,绽开一朵朵水花。

修戎:“当我知道有你、你们存在时,早已覆水难收。与你一同被囚禁的人中,有父母因失去孩子,疯了,也有父母自杀了,更有父母活成行尸走肉。你要我救她,可这些人,谁来救?”
温知夏咬破胳膊,血直流。

修戎:“人不能总活在过去,她不在了,可你还活着,你得好好生活。”
温知夏哑着嗓子,最后问一句,“所以你就在她死后,又找了一个?”
修戎:“我不爱温尔雅,也从未跟她在一起。”
温知夏:“那……”
修戎打断她,“爱她不可耻,我没必要否认,否认的原因,只能是不爱。”
温知夏不再说话,该说的,都说完了。

修戎离开时一如来时的从容,没有带温知夏走,也没有告诉她要到哪里去。
他知道,她知道接下来该怎么活。

倒是又岚,可能需要他花费时间来哄一哄了。可能还得需要他献身。

又岚身为21世纪知性女性,会那么庸俗?成天想着裤腰带以下的事儿?
别说她不是,就算是,这会儿也没空去想,她得跟眼前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精神病人斗智斗勇,因为她觉得,对方手里的刀子实在是太醒目了。
她咧开嘴,微笑,“兄弟!咱们有话好好说!”
对方拿刀子比划两下,“看我牛逼不?”
又岚赶紧点头,“牛逼!你太他妈牛逼了!”
对方眉毛一挑,“你竟然说‘他妈’,一会儿李医生电死你。”

又岚捂嘴,“不能说是吧?我错了!我嘴欠!你别告诉李医生!”
对方又比划两下,手臂力量超强,速度超快,“你们女病号楼好进不?”
又岚:“啊?”
对方不耐烦的咂嘴,靠近一步,“你怎么跑出来的?”
又岚大脑急速运转,搜索到一条应对计策,“那后边有个洞,我钻出来的。”
对方眼神一亮,“洞?哪儿呢?”

又岚:“你把刀子给我,我带你去!”
对方狐疑看她,楞半晌,切换一副青面獠牙,“你是来杀我的!哼哼!被我识破了吧?就知道杜月笙不会善罢甘休!就算杜家祠堂是我烧的!他青帮也不能动我分毫!”
又岚一个脑袋两个大,她知道杜月笙,但他妈杜家祠堂和青帮是什么鬼?
对方逼近两步,仔细瞧起眼前貌美如花的女人,“你是……孟小冬!”

又岚也不知道孟小冬是谁,但这会儿要不顺着他来,很有可能她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是!我是孟小冬!”
对方叹一口气,“小冬,你何苦如此痴情?他杜月笙中意你,你就随他去,留我梅兰芳一人,青灯长伴,倒也了了。”

还有梅兰芳的事儿?他不是动脉梗塞死的吗?青灯?什么时候出的家?
又岚正琢磨着,对方再叹一口气,“罢了,既然你有心,我也不能无意,今晚花前月下,就满足你一回罢。”话没说完,开始脱裤子。
“不是不是!大哥!”又岚赶紧捂眼,“你这就有点过分了!三句话没说完就开始脱裤子,就是找□□也没这么快的啊?”

对方闻言,马上穿好裤子,神色紧张起来,“大炮?导弹?萨德?美国的陆基战区反导系统?你跟乐天什么关系?”
又岚眼皮掉下来,我他妈就是导弹,我一弹轰死你!
对方拿着刀子冲向又岚,“你爱萨德!我爱国!我要跟你拼命!”

又岚闪躲两次,第三次直接被薅住衣裳,眼看刀子要插…进她眼睛,修戎忽现,反转持刀人手臂,弹他麻筋儿,他胳膊一麻,刀子掉了。
他‘哎呦哎呦’叫唤起来,扭过头,看见是修戎,笑了,“修医生。”
修戎看又岚,“有绳子吗?”
又岚摇头,“没有。”

病人眼泪马上掉下来,“修医生,你怎么见我就绑我?你是不是嫉妒我的美貌?你嫉妒我是‘一骑红尘妃子笑’的主人公!是不是?”
修戎:“我嫉妒你逃跑的技能日益精进。”
病人颇有点得意,“那是!别看我杨玉环胖,我动作还是很利索的,我从小赵那偷到窗户钥匙,铁窗嘶啦一声,就被我打开了。”
修戎伸出手来,“拿来。”

病人不给,端出一副英勇就义,“你休想我交出来!中国人的江山不能交给你们这帮宵小之徒!”说着话,把钥匙从裤裆里掏出,塞给又岚,“你一定要带领中国,走向美好明天,人民的希望,就靠你了!”
又岚看着手里的钥匙,闻着它散发的骚味儿,心情很复杂。

修戎把病人交给护工,交代注意事项。
又岚洗了手,坐在主任办公室。

此间占地不大,窗户有两个,一前一后,一张桌子,一张床,一把椅子,一只茶缸子,一张二区精神病院全体职工合照。
地上铺有仙人球图样地毯,墙上挂着各类精神领域研究进程报告,天花板灯泛黄,吊灯养一堆虫子,黑压压一片,挡住三分之一的照明。
透过窗户向外看,只见医生护士匆忙,竖起耳朵听,却只有病人嘶吼、□□。

修戎忙完,返回找又岚,走到办公室,一开门,娇人入怀。
他搂紧她,在她额头落下一个,两个,三个……吻。
又岚用力吸他身上的消毒…药水味儿,“我本来很生气,但现在气消了。”
修戎明知故问,“为什么?”
又岚声音透着心疼,“你那么辛苦,我不忍心再生你气。”

修戎拉她到椅子,扶她坐好,蹲下来,仰面看她,“那你有问题要问我吗?”
又岚点头,不气是不气,但问题还是要问的,“你跟你学生……”
修戎坦诚相告,“她叫温尔雅,是二区医生,有精神病,喜欢我。”
又岚问:“那你喜欢她吗?”
修戎一字一句,答,“我喜欢你。”

又岚傲娇,别过脸去,小嘴噘的老高,“我才不信,你们男人谎话连篇!”
修戎扳正她的脸,“你们,是谁和谁?”
又岚不答,眼眉上挑,下巴也上仰。

修戎直起身,双手拄在扶手,把她箍在椅子上,俯身靠近,“嗯?是谁?”
又岚还是不答。

修戎亲下去,把她的傲娇尽数吞掉。





第34章 第 34 章
这样突然被捉住的感觉,有点奇妙,又岚只觉得一股酥麻从末梢神经流窜至中枢神经,她慌慌张张不懂回应,修戎动作轻柔启唇辗转。
她不记得以前接吻什么滋味儿,但这会儿,是真爽,切身实地的爽。
吻罢,修戎离开,又岚依依不舍勾住他脖子,“我还要。”
修戎双手滑向她屁股,将人托起,搁在桌上,“不给了。”

又岚噘嘴,“小气吧啦的。”
修戎笑,没吭声。
又岚想起一茬,问他,“刚才温知夏过来找你,告别。”
修戎浅应一声,“嗯。”
又岚:“她还跟我说一句:祝你好运。什么意思?”
修戎:“字面意思。”

又岚摇头,她可没那么好糊弄,“在澎湖①号,你那个相亲对象也跟我说了同样的话,这一定不是巧合。”
修戎坐椅子上,饶有兴致看她,“那你觉得其中有什么玄机吗?”
又岚捏着下巴,一副思考模样,半晌,“你是不是跟她们说我什么了?”
修戎:“你觉得会是什么?”
又岚从桌上跳下来,坐到修戎腿上,攀着他脖子,实话实说:“不知道。”
修戎笑而不语。

又岚抬高他下巴,用力嘬一口,“告诉我嘛。”
修戎把她唇角口水擦掉,“不。”
又岚:“你说嘛。”
修戎:“不。”
……
又岚说着说着,笑了,伏在修戎肩头,飘飘摇摇的心慢慢荡下来,安稳落地。

良久,修戎把她扎眼的碎发拨弄到一边,“走吧,回家。”
又岚不想动换,“不走了。”
修戎瞥一眼左边那张窄床,“你睡不好的。”
又岚发心蹭蹭他的下巴,“有你陪就好了。”

于是,当晚他们没走,就挤在那张窄床上。又岚难得没发情。

修戎瞧着又岚睡颜,思绪飘向那个皮肤科医生,她指着又岚问:“她是谁?”
他当时回:“我太太。”
*
早上起来,又岚落枕了,修戎拿热毛巾给她敷一会儿,在她手背中指和食指相对的掌骨之间,用力按压,按的她大声叫唤。
修戎攥着她手,“你再叫两声就引来人围观了。”
又岚瞪他,“你手劲儿怎么那么大!?”
修戎:“两指骨尽头,向外一拇指宽处,用力按压可以释放颈椎压力。”

又岚嘟囔,“我怎么不知道?”
修戎笑,“你知道什么?”
又岚气,鼓着腮帮子,抬小腿踹他一脚。
修戎也不躲,她一脚也没大多劲儿,跟小猫儿饶痒痒一样。

过一会儿,院里主任专门过来一趟,又岚以为修戎多大面子呢,谁知主任是拉他去救场的,市医院打发下来一堆咨询心理、精神方面的病人,二区几个咨询师全都用上了,就连非咨询科的都忙的脚不沾地,主任实在没辙了,过来请修戎。
修戎把毛巾递给又岚,“食堂在最左边,你自己去。”
又岚:“那你呢?不吃饭了?”
修戎:“我等会儿再说。”

又岚:“那我也等会儿,”她没等修戎斥她,紧接着,“我跟你一块儿去。”
修戎:“你去就是瞎捣乱。”
又岚下巴一横,“你少看不起我!”
修戎笑,捏她下巴,“那走吧。”

跟着修戎到门诊楼,一整排咨询室全部开设,却还是不用使,厅内人头攒动,一个个白大褂健步如飞,恨不能脚踩风火轮。
又岚随修戎进门,修戎把一摞牌子给她,“叫号。”

又岚没耽误,出门叫号。
连叫两声,一个锥形身材胖女人带着个瘦小男人扭过来。

进门,修戎瞥见他紧攥一本唯物论,在诊单上写,“文化相关的精神障碍。”
又岚和胖女人目瞪口呆,胖女人问:“医生,你不问问,就确诊?”
修戎:“他捧一本唯物论,就说明他心里坚信超自然、坚信有鬼神,他不堪幻觉的骚扰,所以想通过捧一本唯物论来解决精神上的压力,然,这个行为就是一种迷信,是一种坚信鬼神的表现。”
胖女人忙不迭点头,“那医生你看看,这要怎么解决呢?”

修戎没答,问眼前瘦小男人:“它们怎么骚扰你的?”
瘦小男人懂‘它们’是谁,一会儿睁大眼,一会儿露出怂相,一会儿红了眼圈,“它们要控制我!它们说我不虔诚!说我并没有把自己完全交给它们!”
修戎:“还有呢?”
瘦小男人捂住嘴,摇头。
修戎:“你可以告诉我,我或许可以帮你跟它们谈判。”
瘦小男人将信将疑松开手,左右看一眼,“它们无处不在,你要小心。”

修戎:“嗯,我会的。它们有要你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吗?”
瘦小男人点头,“它们要我割肉,说释迦牟尼就是割肉喂鹰。”
修戎:“它们让你喂谁?”
瘦小男人:“喂它们。”
修戎:“你照做了吗?”
瘦小男人:“我怕疼。”

修戎点头,在诊单上写:与佛教文化相关精神障碍,言行正常,逻辑清晰,无极端行为,但情绪不稳,有幻觉、妄想症状。
又岚偷偷看一眼,“这种情况怎么治疗?”
修戎在诊单下边接着写:首选氯丙嗪(用于控制精神分裂症或其他精神病的兴奋躁动、紧张不安、幻觉、妄想等症状)三天后减量,待幻觉消失转心理辅导。

又岚把单子交给胖女人,送他二人出咨询室。

第二个是一种社会常见病患者,抑郁病人。
她身后是一对老夫妻,面容憔悴。

修戎:“你叫什么?”
她不说话。
修戎:“手腕上的伤,是自杀所致?”
她不说话。
修戎:“没死成,是怕疼?还是放心不下父母?”
她不说话。
修戎:“你吃饭了吗?”
她不说话。

修戎:“治疗湿寒的药对你的腰疼无用,你的腰疼是抑郁症引起的功能紊乱。”
她终于抬头,看着修戎。
修戎懂她的疑问,“你身上有膏药味儿。”
她再次把头垂下去。

修戎在诊单上写:重度抑郁,有木僵趋势。用三环或四环类抗抑郁症药,单胺氧化酶抑制剂,两个疗程,无用可转电抽搐,仍需药物辅助。
写完,他亲自送这个病人到楼上,亲自交给主任。
又岚在他身后,看着他认真模样,心里沉甸甸的,她以前以为抑郁是心情问题,从没想过,这是一种病,需要吃药,需要治疗。

回到咨询室,修戎没顾上喝水,第三位病人进门——一个男大学生。

他说:“医生,我特别看不起自己。”
修戎:“怎么说?”
大学生:“我爱上了一个已婚妇女,她比我大20岁。”
修戎:“然后呢?”

大学生:“我每天就想跟她做…爱,不做…爱我就难受,我以为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她居然提出分手,说她很爱她丈夫,我心里难受,就开始找已婚妇女,跟她们上床,发泄自己,现在不跟人上床我就难受。我是不是有病啊?”
修戎:“是。”
大学生:“那怎么办啊?我还有的救吗?”
修戎:“性心理障碍,你是后天性的,问题不大,不用有太大压力。”

大学生:“那我用吃药吗?”
修戎:“你要是想吃药,我也可以给你开,不过有副作用,对性产生厌恶感,你会面临阳痿或者早泄问题。”
大学生一脸惊恐,“那不行啊!”
“那就行为治疗,我推荐几家行为治疗所给你。”修戎说着话写诊单,驾轻就熟的写出好几个心理治疗中心。

第四个病人,感知障碍,难以分辨真假、远近。
第五个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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