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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熊孩子致敬-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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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想,没有立刻打开,而是抱着袜子走到树下,想先看看苏崇礼都许了什么愿望。
有没有希望变高呢~
她梨涡甜甜地捏住一片红布条,拉到眼前。
……
捏紧布条看了一会儿,裴月半的笑容消失,嘴角抿起来。
她放开这一条,捏起它旁边的那条。
看完那条后,又捏起了另一条。
苏崇礼一共买了66张红色的布条。
这66张红布条,全都仔仔细细的绑上了大树的树梢,全都写满了他的心愿。
裴月半不会牙疼。
裴月半不会感冒。
裴月半不会发烧。
裴月半不会失眠。
裴月半每天都开心。
……
全都是她的名字。
只有她的名字。
☆、第58章
61
裴月半开始看的时候,确实感动得很想哭,但等她一张张看完,她却又完全哭不出来了。
像“裴月半不长雀斑”、“裴月半不会摔跤”这种细致的许愿也就算了,但是“裴月半不会便秘”……
就不能往稍微好听一点的方面许愿吗?
她重新从头看了一遍,最后走到了苏崇礼所在的树下。
“64。”
果然只有64张红布条。
“袜子里还有!”
苏崇礼听到了她的声音,拨开树枝露出脑袋冲她喊。
裴月半有点惊喜:“已经能说话了?”
“喝完粥就好了。”
苏崇礼终于摆正了铃铛的位置。
他满意地拍拍手,顺着梯子蹬蹬瞪地爬下来。
刚回到地面,看看时间,他快跑到裴月半身边抱住她转了个半圈,然后就冲到了他专属的男士电话亭卫生间。
裴月半被他抱得差点没站稳。
她低头,把手伸进圣诞袜子,摸呀摸,摸了半天,才费劲地从袜子的边缘摸出了一张红布条。
和挂在树梢上的所有红布条一样,愿望简单得不得了。
“裴月半长命百岁”。
完全不知所谓,但是看到以后,又觉得很开心。
毕竟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被祝长命百岁。
裴月半把纸条折叠起来,放到她随身带着的钱包里,打算当护身符用。
做好这一切,裴月半走到苏崇礼的小卫生间门前。
“苏崇礼。”
她问他:“第65张呢?”
“什么65?”
“缺了一张红布条。”
苏崇礼:“你看到饼干和尼诺了吗?”
他大声说:“我给它们买了新衣服!”
岔开话题的方式,一如既往的差劲。
她没看几张布条就发现了,每张红布条背面的左下角,都印着个很小的金色数字。从1排到66,应该是一个不差的。
但挂在树梢上的是有前64个,66被他装到了圣诞袜子,现在唯一缺的,就是第65张布条。
也不知道他到底写了什么?
神秘兮兮的。
不过,既然他不想说,裴月半就不再问了。
她转身按他说的,去看饼干和尼诺。
它们两个都在沙发附近。
情况非常糟糕。
饼干被系上了红色绸缎的小斗篷,正在好奇地左看右看。但等它意识到自己不能展开“翅膀”滑翔起来的时候,它顿时就受到了惊吓,叽叽叽叽地着急地乱撞。
尼诺身上倒是没被穿什么奇怪的衣服,但它的脖子上挂上了一个不出声的大铃铛,四只爪子还都套上了毛茸茸的红色////猫手套。
光是她看到的,它就已经piapiapia地摔了两三回,回回摔得四肢伸平,下巴着地,一脸懵逼。
而且它还很不服输,缓一缓,就再次爬起来,但刚爬起来一丁点的高度,扑哧,又一次爪底发滑地摔趴了下去。
饼干:“叽叽叽叽叽!”
尼诺:扑哧,一跤。扑哧,两跤。扑哧,三跤。
……
……
净捣乱!
裴月半赶紧把它们抱到沙发上,一个一个地解救。
但她刚把尼诺的最后一只手套摘掉,她的眼睛就被一双手从背后捂住了。
“猜猜我是谁?”苏崇礼问。
……
“圣诞老人?”
“差一点!”
她随口胡说,竟然就差一点?
裴月半顿时明白了苏崇礼在搞什么。
她很放松地后仰着,翘着嘴角陪他玩:“不是圣诞老人,难道是驯鹿先生?”
啪。
裴月半还没听到苏崇礼的回答,就被一个软软的圆球砸中了脑门。
苏崇礼的手应声松开。
裴月半摸着脑门回头,一眼就看到苏崇礼在跟着个红色的球到处跑,头顶戴着的两支小鹿角不停地晃呀晃。
她饶有兴趣地看了好一会儿。直到苏崇礼把红球捡起来,背对着她按到鼻子上,她才意识到,他刚刚是把驯鹿的红鼻子给弄掉了,然后就追着滚来滚去的红鼻子满地跑。
超级傻。
装好鼻子的苏小驯鹿转回身,看到裴月半已经趴在沙发背上看到了自己,顿时露出失望的表情。
精心设计的惊喜没有了!
都是驯鹿红鼻子的错!
裴月半看到他的这个样子就想笑。
她扭着身子朝他招招手:“过来。”
苏崇礼听话地跑到她跟前蹲下,把头朝向裴月半低着,歪着脑袋任她摸他的长鹿角。
裴月半近距离地看着他,虽然头上长着鹿角、鼻子上顶着红球,但他却没有穿他平时很喜欢的连体玩偶服,而是穿了套驯鹿色的骑士装,连脚底踩着的靴子都是帅气硬朗的骑马靴,显得整个人都英挺起来。
确实是一头苏苏的驯鹿先生。
驯鹿先生等她摸够,就离开一会儿,从他洗照片的暗房里抱来一个红色的包袱,双手捧着跑来递给她。
“这是什么?”裴月半边解边好奇。
“是你的衣服。”
包袱打开,放在最上面的,是一团白色的胡子。
苏崇礼拿起圣诞老人的白胡子,整理了一下,然后用绑带系到她的鼻子下面。
长长的白胡子毛很软,戴到脸上也不觉得难受。裴月半学着老人的样子捋捋胡子,觉得还挺好玩。
在白胡子的下面,还有红色的可爱小帽子、红色的矮跟小靴子,还有一条外套款的红色连衣裙。
裴月半在苏崇礼期待的眼神里,配合得换了一下。
全部都很合身。
毛茸茸的,摸起来特别很舒服,穿在身上都不想脱下来。
这些都不是今天买的东西,也不知道他偷偷买回来藏了多久。要不是她提出要装饰房间,说不准得明年圣诞才能见到。
但苏崇礼的准备远远不止这些。在她换好衣服以后,他又从暗房变出了一个放满礼物包装的小雪橇。
雪橇也装饰成了圣诞用品,到处都挂满了blingbling的银色星星和圆球,上面放着一堆大小不一、但包装都非常精致漂亮的礼物盒,满满当当。
“这些全都是给你的礼物!”
苏小驯鹿兴奋地看着她,满脸“快拆快拆”的激动。
但是这些礼物的包装都太漂亮了,裴月半看了好久,都没舍得伸手拿了拆。
苏崇礼见她不拿,就拖着雪橇,在她周围开始转圈圈。
转得特别开心,边转还边哼曲子。
裴月半认真地听了好久,隐约听出来,他唱得好像是……
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小叮当?
为了不让勤劳的小驯鹿转晕,裴月半还是拿了一个最小的礼物盒。
这个盒子是用简单的红色硬纸做的包装,但红硬纸上刻满了糖果的图案,只要轻轻沿着刻痕把图案竖起来,就会变成一颗颗立体的糖果。
这种样子的包装纸,要她怎么舍得打开……
裴月半小心翼翼地撕开封口,尽量不破坏包装纸拆开袋子,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一切完好地把盒子打开。
里面出现的,是一个小型烟花筒。
……
礼物在烟花筒里面?
裴月半正犹豫要不要一探究竟,苏小驯鹿已经再次拖起了他的blingbling雪橇车、哼着铃儿响叮当,开始围着她转圈。
转得超级卖力。
裴月半这次随手拿了一个。
拆开前,她先把盒子放到耳边晃了晃,声音簌簌地响,像是几个小东西。
于是,她很小心地打开盒子……
两个迷你型烟花筒。
……
拆到后来,裴月半也没什么怀疑了。
大的烟花筒、小的烟花筒,手持烟花棒,发射型烟花。
琳琅满目。
全是烟花。
“要出去放烟花吗?”
她看着满地的包装纸盒和烟花筒,去问苏小驯鹿。
“不用出去呀。”
苏小驯鹿伸出手指,指指上面。
裴月半也顺着他的指示看去。
就在她抬头的瞬间,一阵冷风吹进房间,屋顶的盖子慢慢打开,露出深蓝的夜空。
今晚的夜空非常干净,除了月亮明亮得惊人,所望之处,看不到一颗星星。
虽然早就听说过这里的顶楼可以打开天窗,但这种奢侈的全开天窗,裴月半还是第一次见到。
好冷。
“可以在家里放吗?”她稍微地有点不放心。
“可以!我刚住过来的时候就试过!”
裴月半:“那是夏天吧?”
可爱的苏三岁歪歪脑袋:“你怎么知道?”
算了。
裴月半裹紧红裙子:“不是要放烟花吗?先放哪一个?”
“你在这里不准动。”
苏崇礼见她想伸手拿烟花,马上拦住她,把她拉到地毯上坐下,还超贴心地给她拿了可以披着的红色小毛毯。
紧接着,他挑出一堆同样的烟花,一个一个计算着摆在她的四周。
从裴月半的角度,不太能看出他摆了什么。
但很快,她就知道了。
随着苏崇礼手忙脚乱地点燃烟花,天空中断断续续形成了一颗歪歪扭扭的心。
每个部分绽放和消失的时间都不一样,不过并不影响那是一颗很漂亮的、粉红色的心。
~
精心策划地开场结束后,后面的烟花就胡乱地放了。
苏崇礼跑到这边点个火,跑到那边燃个烟,整整十几分钟,裴月半头顶的天空一直都明亮耀眼。
趁着裴月半仰头看烟花的时候,苏崇礼偷偷地背对着她,装作继续点火,从他的口袋里拿出了第65张红布条。
他看了看,拿出打火机,点燃了布条。
烧掉的话,应该就不会实现了。
千万千万不能实现。
绝对不行。
他边祈祷着,边盯着纸条的燃烧。
直到那行字彻底消失,他才松了一口气,扭头看向抱着尼诺看烟花的裴月半。
没有什么“裴月半和我活得一样久”。
她和他不一样,她肯定会活很多很多年,会长命百岁、健康快乐地活着。
肯定会的!
……
烟花将熄,尼诺从裴月半的腿上轻跳下去,向猫窝迈步。
路过苏崇礼的时候,它用尾巴扫了扫他的小腿,顺便把他烧掉的布条灰踩得乱七八糟。
裴月半也慢慢从震撼中回过神来。
虽然苏崇礼买的烟花全部都很昂贵,但还是有轻微的烟火味不停弥漫在房间里,最重要的是,烟花燃放后剩下的盒子周围,脏兮兮!
但今晚就先这样吧。
她看着满地的灰土,目光扫过苏崇礼烧布条的地方,掠了过去,没有留意。
☆、第59章
62
准备收拾睡觉,裴月半拿起手机,却发现手机上显示了几条新的短信和未接电话,具体一看,全都是锦绣姐发来的消息,说她已经把突击采访对象的资料发给了苏崇礼,项目组把提问内容的自主权了给了他,让他尽快做好准备,进行拍摄采访。
从一开始,项目组的计划就把时间安排得很紧,但这段时间,苏崇礼的脸肿来肿去,不可否认确实耽误了项目的进度,而这个项目的性质又与平常的商业活动不同,一定要用最重视的态度来对待。这也是苏崇礼当初参与这个项目时,明确给出的保证。因此,姜锦绣在和苏崇礼通过电话、确认他已经康复后,就赶紧和节目组进行了沟通。
但裴月半擅自带苏崇礼拔牙的时候,完全没有考虑到项目的问题,也没有和姜锦绣商量……
她很少会有这种失误。
果然是被苏三岁传染了!
“罪魁祸首”苏三岁冒出来:“你在看什么?”
半天没和她说话,他已经觉得很寂寞了,这会儿实在忍不住,还是决定跑来增加一下存在感。于是磨磨蹭蹭地就来到了裴月半身边,贴着她坐下去。
裴月半犹豫着:“锦绣姐说了工作的事。”
“什么工作?”
“是项目组的捐献者资料吗?”
“我们什么时候去做突击采访?”
苏崇礼和她的反应完全不同,相当相当的期待。
小驯鹿如果有长尾巴,现在肯定已经翘起来了。
“锦绣姐说是明天,但是你的牙……”
裴月半有点不放心:“我忘了你还有工作要忙,按理说,刚拔完牙,应该休息几天再开始工作。”
何况几个小时前你还不能说话。
“我已经好了。不信你看。”
苏崇礼站起来,弯腰搂住她的后背和膝盖弯,一用力,就顺利地把他抱了起来。
“看!就算你变重了,我还是能把你抱起来!”
他得意洋洋,看着裴月半等待夸奖。
……
“松手。”裴月半完全不想夸他。
“我真的好了!”苏崇礼认真地解释完,又兴奋地强调道,“我还可以把你丢起来再接住。”
“不需要!”
“好吧……”
最后也没有得到想要夸奖,苏崇礼悻悻地把她抱到床上,然后忙来忙去,东跑西颠,把她的电脑放到小桌子上,电源、鼠标也全都摆好,最后自己也甩掉拖鞋,飞快地上床,爬到裴月半身边。
“我也要看看资料。”
见裴月半专心查邮件、没有理他,他就又闲不住了。
习惯性地从她背后圈住她,长腿长手很安心地把她环住,下巴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蹭一蹭她的侧脸,顺便偷亲一口。
黏糊糊。
黏糊糊。
裴月半被他黏得都出汗了。
她扭头戳戳他的右脸:“走开。”
“我还没看完资料呢。”苏崇礼振振有词。
“我打印出来你自己看。”
“……”
苏崇礼抱紧她,带着她一起歪倒在床上,然后从侧面把她拉进怀里,很赖皮:“我想先看你。”
“你不是每天都在看我吗?”
都看不厌吗?
“可你总是不看我!”
苏三岁又开始闹别扭。
裴月半翻身朝向他,边挠着他的下巴边哄他:“你这么看好,我为什么不看你?”
“那如果有其他好看的人,你会不会就不看我了?”苏崇礼很没信心地小着声音。
“我看你又不光是因为你好看。”
“还有什么?”听到裴月半的话,苏崇礼的精神头立马就恢复了。
“……”
“qaq”
苏崇礼大声:“你就是因为我好看才喜欢我的!”
“……”虽然这句话也没错。
“你看你都不解释了!!!”
他先是震惊地睁大眼睛,然后生气地扭过身,开始到处滚。
裴月半:“回来。”
苏崇礼顿了顿,又乖乖地慢吞吞原路返回。
但他明显记住了这件事情。晚上睡觉前,他对着手机的自拍镜头一个劲儿地看自己的脸,最后把心一横,向裴月半宣布:“我要把另一颗牙也拔掉!马上!”
拔掉就会变帅!
变帅裴月半才会更喜欢他!
必!须!要!拔!
~
拔牙的事裴月半才不会答应,但工作的事还是要考虑的。
既然苏崇礼那么想要工作,裴月半也没有拦他。第二天清早,天都没亮透,她就把随身小药盒一装,和他一起上了项目组的车。
但有些事却还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比如昨天还很暖和的天气,今天却出奇得冷。
早晨还在被子里的时候,因为苏崇礼的怀里热烘烘,裴月半还没有太大感觉,但刚一起床,她就冻得鼻尖发凉,连着打了五六个喷嚏还是很难受。
裴月半对自己是不是要生病的预感很准。察觉不好,她就有意地里三层外三层,从里到外都穿了她最厚的衣服,连鞋里面都毛茸茸,少见地把自己裹得发圆。
但出了门,也就是从楼下走到小区的这点时间,她就被冻得浑身发僵,连脚趾都没有了知觉。哪怕坐到了开着暖风空调的车里,刚刚吹到的冷风就像刮到骨头里了一样,不断地从身体里向外渗,半天都缓不过来
姜锦绣看她脸色不对,摸了摸她摘掉手套后的手。
“手怎么这么凉?”
她被她手的温度吓了一跳,连忙从包里拿出条薄毯子,给裴月半盖上。
苏崇礼本来坐在前面,听到声音立马转身,抱住座椅的头枕看着裴月半,很着急地小声地问:“你还是不舒服吗?”
问完他就凶巴巴地转向姜锦绣:“我要过去坐!”
“不行。”
没等姜锦绣回话,裴月半先瞪他。
说好在外面不准有奇怪的表现。
要是让他过来,他肯定会不管不顾地抱住她,黏糊糊地摸摸手再摸摸头,直到确认她没事了才能放心。但现在车上可全是项目组的人,如果被拍到照片传出去,会有很多的麻烦。
“那你让我摸一下手。”
他固执地把手伸向她,她不理他,他就伸着不动。
“让他过来吧。”
正好红灯车停住,姜锦绣主动起了身。
“车里的人都信得过,防着点外面跟着的就行。”
她拉开遮光帘看了一眼:“半路跟上来的,估计一时半会儿甩不掉。”
说完,她顺手把自己的保温杯拿出来,拧开盖子放到裴月半手里:“喝点热水,小心烫。”
裴月半捂着保温杯,把脸靠近杯口,让腾腾的热气扑到脸上,但还是没有暖和多少。
她还是很冷,冷得手都不自觉在发抖。
苏崇礼头一次看见裴月半虚弱成这样,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急得只能不停催她:“你喝点热水,喝点就暖和了。”
裴月半僵着手指端起杯子,小心地抿了一口,却被味道冲得开始反胃。
正好苏崇礼凑近在看她,他闻到味道,抽抽鼻子,脸顿时就苦起来:“好难闻。”
姜锦绣斜靠着椅子侧身,跟裴月半说:“里面装的是养胃的药汤,也能驱寒。味道确实挺恶心的,你忍着喝点,能舒服很多。”
说完,她也搓搓手:“今天是也怪了,不下雨不下雪,怎么就突然冷成这样。”
看裴月半喝着药汤,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她又劝:“你要是身体不舒服,这几天的采访,就让我跟着苏崇礼去。”
裴月半想了想:“我身体倒没什么要紧,但我确实想跟你请几天假。我的画廊打算在年后开业,最近这段时间事情会比较多……”
“没问题。”姜锦绣一口答应。
“就这几天。”裴月半强调,“等我把画廊的事处理好,我就……”
“喝水!”
苏崇礼才不管她们说什么,他一直在很努力在帮裴月半盖毯子,但凡毯子有一点滑落,他都要立刻把毯子拉回去。
见裴月半光顾得说话、总是不喝水,他就很生气地凶她,还把她的空着的手也拉到毯子里,简直恨不得把她整个人都用毯子包住才安心。
直到裴月半把那一杯的药汤喝得差不多,他板着脸才松了下来。但等一握住她的手,他又生气地鼓起了脸。
“为什么你的手还是凉的?!”
他皱着眉头想了想,把羽绒服的拉链拉开,非要让她钻到自己的衣服里。
裴月半笑着扯了扯他的脸:“我没事了,最多就是有点感冒。”
“谁叫你不听话。”苏崇礼随便她捏,但还是忍不住嘟囔。
今早她打喷嚏的时候,他就担心得不了,哼哼唧唧说什么都要先带她去医院。当时她是用“这是鼻炎犯了的正常反应”来哄他的,没想到自己现在的状况比鼻炎严重了一点。
“我就是因为生病了才不听话。”她逗他,不松手,捏着他的脸继续扯来扯去。“病人本来就可以不听话。”
“不行!”苏崇礼很认真地拉住她的手,“你必须要听我的话!”
他别扭地抱住她,非要把她包进怀里。
裴月半也不挣扎,手环在他后背的毛衣上,摸了摸,然后软软地靠在他肩上:“我要是真感冒了,把你传染了怎么办?”
苏崇礼因为她刚刚的不听话正在生气。
头一扭,不理她。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用力抱住她,很小声很小声地说:“要是能把我传染就好了……那样你就没事了……”
☆、第60章
63
车颠簸了一路,最后停在了一个还在施工中的工地前。
从车窗看出去,现在还没有开工,穿着工作服的工人们正三三两两地拎着早饭回来,还有人正蹲在路边,狼吞虎咽地吃着包子喝稀饭。
项目组的人下了车,去和工地的负责人交涉。
过了没多久,他拿着一堆安全帽走了回来,上车排着分发给大家。
苏崇礼接过安全帽,迅速地给自己戴上,然后立马低头去看裴月半。
看到裴月半还没有戴上,他顿时就美滋滋了,伸手抢过安全帽。
“就知道你不会戴,我来给你戴!”
说完,他就不由分说地坐下来,开始给她戴。戴完以后,还捧着她的脸,趁她不注意就凑过去,超开心地亲了一下她的侧脸。
“真的会传染……”
裴月半用力想把他推开。
“就要传染!就要传染!”
苏崇礼赖皮地还想亲。直到看到裴月半瞪他,才不情愿地消停了下来。
明明都生病了还总是凶我……
我也要凶起来!
凶起来了她才能听话!
默默下定决心,苏崇礼哼地扬起头,看都不看裴月半,昂首挺胸朝外走。
走下车,拍摄就正式开始,苏崇礼进到工地,向路过的工人打听他的采访者。
“老刘?”
蹲着的工人听到他打听的人,指指里面,“你往里走,在那个楼底下,长得最黑的那个就是!”
说完,他看看这群人,拍拍屁股站起来:“算了,我领你们去吧。”
边走着,他问苏崇礼:“你们找老刘干啥呀?”
苏崇礼眨眨眼:“你觉得呢?”
“那我可觉不出来……还能是来表彰个劳模?老刘那人,别的不说,干活是真卖力!真能干!我们老板也知道,回回给他的钱,都比我们多!”
看快到了,他冲楼下吆喝:“老刘!老刘别干了!有人来找你!”
听到动静,在收拾地面的男人转过头。
他的皮肤黝黑,一看就是历经风吹日晒,但是却刚刮过,整个人都收拾得很精神。
听到苏崇礼说要采访,他完全是一头雾水,但还是赶紧把他们迎到楼里面烧着炭盆的地方,到处借着马扎给他们坐。
都弄好,他紧张地搓搓手,小声问能不能先去洗把脸。
在他去洗脸的这段时间,工作人员抓紧时间做着着采访的准备,各种机器纷纷就位。
由于一直在拍摄中,苏崇礼没办法和裴月半说话,但看到她站在摄像大哥后面、离炭盆很远,他还是忍不住装作凶凶地盯住她,示意她到炉子旁边。
但就算苏崇礼变得凶巴巴,也完全没有威慑力,像只还没长牙就嗷呜叫着想吓唬人的小老虎,怎么看都超级的可爱。
裴月半低头笑了半天,顺着墙边慢慢走到炭炉边,看向苏崇礼。
这下满意了吧?
这还差不多。
看到她听话,苏崇礼才满意地收回视线。
这时,老刘洗完脸回来了。
苏崇礼一看到他进来,顿时眼睛就亮起来。抻着脖子盯着他,期待得不得了。
刚洗完脸的老刘回来,看到这么大的阵仗,更不明白了。
他紧张地坐到马扎上,搓着大腿,左看看右看看,挠挠脑袋,自己先憨厚地笑了。
“那个,”他有点不好意思,憨笑地问苏崇礼,“苏先生是吧?刚刚乱糟糟的,我也没听明白,你们为啥要采访我呀?”
苏崇礼坐得笔直,非常认真:“因为我有问题想要问你!”
老刘被他的态度搞得更紧张了。
他又搓了搓大腿,笑都笑不出来了:“行,您问。”
“您11年前,曾经捐献过造血干细胞吗?”
老刘一懵:“啥?”
“造血干细胞。”苏崇礼解释,“治疗白血病用的。”
老刘在反应过来的瞬间,整个人都怔住了。
他张大嘴,张了好半天,最后也没发出声音。
苏崇礼等了一会儿,慢慢问:“您想起来了吗?”
“啊。”老刘点点头。
“那能说说11年前的事吗?”
“能……”
发现嗓子哑了,他清了清喉咙,重新说:“能。”
说完,老刘深深换了口气,揉了把脸,像是缓了过来。
他抬起屁股重新坐了下,身体微弯,手肘搭在膝盖上,和苏崇礼聊。
“那年,不知道为啥,就是路过医院,正好看到门口搭了个小棚,一堆护士大夫拉着横幅、放着大喇叭在做宣传。我吧,没啥文化,听了半天,光知道是献血,是做好事,我就过去了。过去就是抽血,抽完以后,拿了表让我签字。那医生让我签,我就签呗,让留电话,我就留。”
他眯着眼回忆:“后来,过了好长时间,我都把这事忘了,突然来了电话,说是我的血,和什么库里面的病人对上了,问我能不能去做个检查,再给人家捐点血。”
“说实话,我这个人,从小到大,都没什么用。读书的时候,学啥啥不行,后来出来找工作,几个老板都觉得我没用……我那时候真的,活都不知道该怎么活。又穷,又没本事,每天每天都在被骂,活得没有一点人样,有好几次,我都觉得干脆找个楼跳下来算了。”
“就那时候,医院跟我说,我的血,能救人命。”
“我当时突然就想开了。我不是没用,我还是有用的!我的血能救命啊!”
说着,他的眼眶就红了,“我就想,我不能死,我得活,我都能救别人的命,我怎么能把自己给活死呢?”
他吸了吸鼻子,叹了口气,“就是靠着那么一股劲儿,我把那些难都撑过去了。不过后来,这事慢慢的,也就忘了。”
“我前几年结婚,聊着聊着跟我媳妇聊起这事,她还笑话我,说哪能捐了血,人就活了?就算那个血能对上号,也不一定就能把人救活。我当时可难过了,不怕你们笑话,我哭了一整宿……”
他突然哽咽:“其实我也知道,我媳妇说得对,但我还是想着,要是能救活那个人就好了……我就信他能活!所以后来,我再没和别人说起过这事。竟然都11年了……”
“他活着。”苏崇礼说。
老刘猛地抬起眼睛,盯住他。
“11年前,接受您造血干细胞捐赠的患者,直到今天,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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