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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意勾引-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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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照会不会受伤?
  路照会不会冷?
  路照,路照!路照,我好想你,想每天清晨醒来就能看见你,抚摸你的头发,眉心,鼻尖,只有这样,只有这样才能真切感到你是在我的身边。
  路照,你大概不知道吧,你的味道,一天一天从我身边减退,我好害怕,有一天,我会闻不到你的味道。
  明明我们那么近,却无法拥抱。
  我知道这样很傻,但我还是祈求,星星,如果你看见了路照,请你,请你替我住进他的眼睛。
  沈遥缓缓流下了眼泪,吴惠萍感受到怀中人的微微颤动,迷迷糊糊地抱紧沈遥:“遥遥别怕,妈妈在,妈妈在。”
  沈遥看着吴惠萍心中百般滋味。
  早上,董浩江早早就买了早餐来,一进门,呆立在玄关处。
  沈遥沙哑着声音说:“怎么,见到我像见到鬼么。”然后牵起一个笑容。
  董浩江高兴得身体有些发抖,吴惠萍也十分开心,眼角还带着泪珠。董江浩在厨房里问吴惠萍:“阿姨,沈遥这是?”
  吴惠萍有些激动说:“我醒来,发现遥遥不在床上,哪个哟,吓得我心都要跳出来了。”吴惠萍心有余悸般拍拍胸口,“亏得遥遥听见声响,然后说,她渴了,起来喝水。”吴惠萍抹了一把眼泪,“这么多天,遥遥终于肯开口说话,下床走动了。”
  董江浩抚顺吴惠萍的后背说:“我知道的,沈遥她是一个很坚强的人。”
  沈遥见两人在厨房久久不出来,便说:“这早餐都凉了,你们在里面干嘛。”许久不说话,稍微说大声一点,沈遥就不禁咳嗽了几声。
  董江浩赶紧递过一杯水给沈遥润润喉咙,沈遥接过,一口气喝了半杯。董江浩递过纸巾给沈遥擦擦嘴角的水渍。
  沈遥说:“董贱,在厨房跟我妈说我什么坏话呢。”
  董江浩故作嫌弃看着沈遥:“说你多日不洗澡洗头,是个邋遢大王。”然后还稍稍坐远一些“身上不会长虱子吧,可别连累我了。”
  沈遥斜看董江浩一眼:“董贱,你都多大了,幼稚。”
  这时候吴惠萍出来打圆场,这一刻,沈遥和董江浩觉得从前的某些东西又回来了。
  早餐过后,董江浩要赶回去工作了,出门前董江浩对沈遥说:“沈遥,在我们面前不必勉强自己,做你自己就好。”
  沈遥说:“说什么呢,快走。”
  董江浩看着沈遥:“真的,沈遥,别笑了,你现在的笑容很难看,明明都快要哭出来了。”
  沈遥沉默,渐渐收起笑容,然后十分认真的对董江浩说:“董贱,谢谢你,真的。”
  董江浩想伸手摸摸沈遥的头,想想,自己却先苦笑着摇了摇头:“要真想谢我,那就拜托你,给我好好振作起来,好了,不说了,我去工作了,晚上再过来看你,有什么想吃的就信息跟我说。”
  沈遥点点头,目送董江浩离开。


第78章 血
  董浩江离开后很久; 她还站在窗边看向楼下的那一块空地。
  路照生日那天,那辆警车就停靠在这个位置。
  躺在床上的这几天; 只要一闭上眼就想起路照那双湿润的眼睛。
  想起他坐在警车里; 隔着半开的车窗双眼湿润地看着她,还有那天,在法院,他回头; 双眼通红。
  他看着她; 好像有很多话想说,但最终还是转过头走进了那扇门。
  这几天,她反复做着同一个梦。
  一个很可怕的梦。
  狭窄的房间,灯火灰暗; 路照蜷缩在墙角,衣服上全是脚印; 一群穿着囚服的人对着他拳□□加,嘴里骂骂咧咧,他双手抱着头; 牙关咬得死紧,有人拿了一个老式的热水壶走了过来; 拧开瓶塞从他头上直直地淋下去。
  听到那声凄厉的尖叫,沈遥猛地醒了过来; 额头冒出了冷汗,太阳穴突突地跳着。
  午夜,她看着窗外发着光的星星; 反复安慰自己,这只是一个梦,更何况她相信汤越泽会帮路照打点好,不会让他在牢里受委屈的。
  “遥遥,怎么了,一直在窗口站着。”身后吴蕙萍喊她。
  沈遥转过身,眼角的泪还没风干,见吴蕙萍担忧的神色,她这才后知后觉地伸手去擦。
  吴蕙萍一看就知道她肯定是又想起路照了,眼眶也跟着一红:“好好地怎么又哭了?”
  沈遥忍住眼泪,弯起嘴角笑:“昨晚没睡好,眼睛有点酸而已。”
  吴蕙萍听了她的话,更加心疼,声音哽咽:“答应妈妈,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了,这几天看着你这副样子,妈妈心里真的……很难受。这辈子我也不求别的了,我只希望你和你姐姐能过得幸福开心。”
  这些日子,沈遥一直躺在床上,不说话也不笑,吴蕙萍担忧得脸都消瘦了不少,眼角的皱纹变得更深。沈遥看着她头上的白发,鼻子忍不住泛酸。
  这是她一个人的事情,却让所有担心她的人日夜难眠。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沈遥走过去,伸手抱住吴蕙萍,脸颊在她头发上蹭了蹭,“妈,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振作起来的,我……我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吴蕙萍眼眶红了,吸了吸鼻子,拍着沈遥的背:“没事,慢慢来,妈妈相信你,妈妈陪着你一起走出来。”
  “你可千万别做什么傻事,你要记得,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妈妈都支持你。”
  这一刻,沈遥终于忍不住了,抱着吴蕙萍哭了起来。
  在吴蕙萍的照顾下,沈遥的作息慢慢调整了过来,一日三餐按时吃饭,在家的时候帮忙做些家务活,偶尔和吴蕙萍一起出去买菜,还去超市给照照买了很多新的玩具。
  每天晚上睡前,沈遥都会看一眼之前她和路照拍的照片还有视频,看着看着眼泪不知不觉地就流下来了。
  有时候,看着照片里路照弯起的嘴角,她在想,命运真的很会捉弄人。
  五年前的事情,如今再一次上演,只是这一次似乎比上次更加艰难。
  她宁愿他是抛弃了自己,也不愿意看到他在那样的地方受苦。
  失眠的那个夜晚,她坐在书桌前,提笔给路照写了第一封信。
  *
  监狱里即便是睡觉,也长期开着灯,寻常时候开着明灯,睡觉时开着暗灯。
  明晃晃的灯光在头顶上照着,但却滋生出无数的黑暗。
  晚上,路照洗完澡坐在床边看书。
  突然一声用力的推门声,明子一伙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妈的,今天真是累死老子了,这活真他妈不是人干的!”明子满头大汗,边捋起袖子,又把湿透了的衣服掀起半截透透气。
  话刚说完,他又低头嗅了下衣服,皱起眉头:“浑身臭死了,我说那个死光头是不是对咱们有意见,什么粗重活全抛给我们干,再干几天,我死在那算了!”
  眼镜男听了他的话,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前面,阴阳怪气地说:“你看,同样是坐牢,我们在外面累得要死要活的,但有些人呢,就可以提前回来呆在这看书学习,不过也难怪嘛,人家可是高考状元,跟咱们可不一样……”
  “高考状元”这四个字被他拖得极长。
  此时这一番话无异于火上烧油,直接勾起了其他人的怒火。
  他们叫嚷着一人一句地讽刺,路照却始终一言不发。
  明子最见不得这种斯文败类,嗤地笑了声往地上吐了一口痰,几步走过去把路照手里的书扔在地上,又用力踩了几脚。
  见路照还是没有反应,明子忽地来了气,咬咬牙往路照心窝处踹了一脚,边吼道:“我去你妈的高考状元,你他妈都蹲牢里了还装逼给谁看呐,瞧你那一脸贱样,给老子舔*都不配!”
  明子那一脚正中胸口,路照来不及躲,身子猛地往后坠,后脑勺撞到后面的墙上,大脑一阵晕眩。
  好一阵他才缓过来。
  他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忍耐,不能在这犯事。
  他弯腰伸手去捡地上的书,又被人踢开。
  “你他妈是哑巴啊,会不会说话!我操*你妈!”
  眼看明子的拳头又挥下去,门外传来一声威严的呵斥——
  “又在这吵什么!明子你丫是不是又想吃电棍了!”
  见狱警来了,明子眼珠子一转反应得快,立刻扭过头去对着狱警咧嘴笑,弯腰帮路照把书捡了起来,笑嘻嘻地交到路照手里:“哎,兄弟刚我喊你捡书,你愣是没听见,我一时急了眼,说话大声了点,你可别介意啊。”
  路照冷着脸一句话没说,接过书放在床头。
  狱警瞥了明子两眼,又看向路照。
  这么多天以来,狱警对路照印象不错,这人平时服从教管也不麻烦生事,去干活没有迟到过一次,看得出来是想要争取减刑早点出去的。
  他低头看着手里拿着的东西,清了清嗓子说:“路照,你家里人给你来信了。”
  听到这句话,路照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眼底情绪翻涌。
  深处于黑暗的人,终于看到了洞口透进来的光。
  他走到狱警跟前,接过信件,说了句谢谢。
  狱警走了后,路照回到自己的床位。
  他双手摩挲着信封,看着信封上写着的娟秀小字——
  寄信人:沈遥
  心里生起了一团火,暖烘烘的。
  寄到监狱里来的信件必须经过狱警的审查,信封口已经开了。
  路照把信纸抽了出来,只是抽出来时他没想到信封里面会有两张照片,信纸一抖,照片掉在地上。
  是沈遥的照片。
  照片里,沈遥抱着一只猫站在夕阳下,笑得灿烂又热烈,就像太阳底下生命力旺盛的花。
  路照眼眶有点热,喉结上下动了动。
  照片掉在地上,除了路照,室内的其他人也看到了。
  “哟,这妞谁啊?这胸还挺鼓的嘛。”有人痞里痞气地吹了声口哨。
  路照脸色一变,刚想伸手捡起来,就被明子手快地抢走了。
  一群人吵吵嚷嚷着围了过来凑热闹。
  “我操,这女的谁啊?是电视上的明星吧?长得这么漂亮。”
  有人嗤了一声:“还能有谁,他媳妇呗。”
  “还真他妈有福气,要我有这么个媳妇在家等着,我铁定得死在床上,还杀什么人啊。”
  明子把照片捏了捏,咝地吸了一口气:“艹,太久没见着女的,差点把我**给看硬了。”
  听到这些污言碎语,路照的忍耐已经到了尽头。
  他冷声命令:“还给我。”
  明子笑得猥琐:“兄弟,你着什么急啊,这照片放我这保管了,明天我爽完再还给你,你看行不?”
  路照眼神狠厉,向他走近了一步:“现在还给我!”
  “哎哟,哑巴发火了!”
  明子舔了舔嘴角,觉得有些新奇,左右打量着路照。
  眼镜男见状挡在明子面前,用手去推路照。
  “怎么的,想打架是不是,照片借我哥们撸一撸怎么了,又没真上你媳妇,你他妈这副表情给谁——操,你他妈敢打我?”
  眼镜男一手捂着红肿的腮帮,难以置信地望着路照。
  明子也吃了一惊,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照片。
  原来这哑巴的底线在这呢。
  他故意走到路照跟前,拿着照片在他眼前左右晃了晃,嘴角一咧,然后把裤子拉开,照片扔了进去。
  目睹全程,路照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气息,脖子和手腕上的青筋异常地凸起,牙齿快被咬碎。
  “有本事你就来——”
  拿字还没说出口,路照已经一脚把他踹翻在地,地板上扑通一声响。
  明子仰躺在地,痛苦地皱着眉,路照走过来双手把他拖到墙角,一脚横踩在他的腿上,拳头密集地往他脸上挥,明子痛苦地呜咽着,双腿不停地蹬。
  这打法真像是要把人往死里弄。
  周围的人都愣住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劝架。
  好一会,眼镜男才反应过来,推其他人上去:“你们他妈愣着干啥,上去帮忙阿!”
  这下,其他人才走上前去把路照拉开。
  两个人架着他的手臂,剩下的人往他身上招呼,混乱中,不知道是谁拿了一个硬邦邦的物件从后面砸他的头。
  路照身形晃了晃,视线黑了一瞬,紧接着额头上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
  他伸手一抹。
  是血。
  鲜红的血从额头沿着眼角缓缓往下流。
  一团血黏在了眼睛处,这副样子可怕得吓人,
  大家知道闯了祸,纷纷散开了回到自己的床位上。
  路照擦着额头上的血,颤颤巍巍地向前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他的床上洒满了纸屑。
  那封信已经被人撕得粉碎。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前面部分路照和沈遥第一次见面那段发错了,后来删除了,增加了新的内容,如果


第79章 探监
  寄出信后; 沈遥一直在家等着路照的回信。
  只是等了一周都没有任何消息。
  沈遥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她给郑觅、范归明都打了电话,但他们说路照也没有联系过他们。
  好不容易等到探视的那一天; 沈遥早早地起了床。
  事实上; 因为那封迟迟没有收到的信,她已经好几天晚上睡不着觉了。
  下楼的时候,沈遥在公寓楼下见到了郑觅。
  郑觅斜斜地靠在车身上,见到她; 朝她挥手示意她过来。
  沈遥还在迟疑; 郑觅已经拉开了车门。
  “一起去吧,我也想去见见他。”
  南元监狱位于J城西北部一个偏僻的郊区,两人从车上下来走进大门。
  出示证明后,填写登记信息时; 沈遥看到关系那一栏,手顿了顿; 有些颤抖地写下‘妻子’二字。
  郑觅看到上面的额字,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填好登记表,狱警将沈遥和郑觅带进探视房里; 两人坐在椅子上,看向对面的玻璃挡板。
  对面还没有人。
  彼时; 猛烈的太阳底下,路照正弯着腰在大操场上搬运着石头; 这些几十斤一块的大石头要搬到操场另一头机械厂房加工的地方。
  监视他们的狱警被人叫了出去,有人开始偷懒。
  明子趁狱警走开这一小会,松开手把石头扔到地上; 霎时地上砸出一处浅坑,灰尘四起。
  明子擦了擦汗,边往地上啐了一口,跟旁边的人埋怨:“我去,这他妈也太重了,整得老子这腰酸得不行,死胖子,你快过来给我使劲捶捶,骨头快散架了。”
  胖子显然有些犹豫,左顾右盼了好一会,哆哆嗦嗦地说:“不是,明哥,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从起床到现在,我还没搬几块呢,待会警官回来得训我了。”
  “别废话,让你过来就过来,你他妈是不是又皮痒了。”
  明子说着扬起一只手。
  胖子皱了皱眉,不情不愿地走了过来,小声嘀咕:“你怎么不叫那个姓路的……”
  明子听到他这么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尾扫了扫前面正弯腰的路照,咬牙切齿。
  “那个哑巴等我以后再弄死他!”
  上回,不知道是哪个逼崽子把路照的头给整出血来了,情况虽然不算严重,但还是在监狱的医院里呆了三四天,最后这笔账全算在自己身上,现在自己要是再找他麻烦,估计会死得够呛。
  正想着,狱警就走了过来,胖子周兴吓得赶紧跑回自己刚才站的位置。
  “周兴,你又在这瞎跑什么呢,中午是不是不想吃饭了!”
  “没没没,我、我就找明哥说句话。”周兴连忙摆手,越说越小声。
  狱警又训斥了几句,扭过头看向前面:“路照,你先别忙活了,你家里人来看你了,现在跟我过去一趟。”
  路照身形一顿,肌肉绷紧,好一会才把石头放下,在所有人羡慕又嫉妒的目光中,他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尘,跟在狱警身后走。
  往前走了几步,只是这步伐越走越慢,狱警回过头看了他一眼,觉着他的神情有点不对,问他:“你是不是不想去。”
  路照还没说话,他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不想去,也可以不去的,不过这一个月只有这一次这样的机会,你自己要想清楚。”
  隔了几秒,他才听见路照说:“我能不能先去洗个手。”
  狱警视线移向他的手,看了两眼,点了点头。
  路照在厕所洗干净手后,又摸了摸右手手背上的疤痕,还有掌心那一层厚厚的茧。
  他掬起一捧冰冷的水扑在脸上,额头上的头发沾湿了往下掉着水。
  要是让沈遥看到他现在这副灰头土脸的样子,肯定又要哭了。
  狱警看他愣在那,在门口催促:“动作快点!”
  沈遥和郑觅在探视房里等了好一会,还没见到人来。
  沈遥看着门口的方向,手心里紧张得渗出了汗。
  不知道等了多久,门终于开了,狱警押着一个人走了过来,他低着头,手上还扣着手铐。
  看到路照出现在门口的那一秒,沈遥还是忍不住红了眼。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他,眼泪就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路照在对面坐下,抬起头来看向对面的人。
  她今天依旧画着精致的妆,穿着露肩的薄纱连衣裙,明艳动人,只是那眼眶又红了。
  路照拿起面前放着的电话。
  两人中间隔了一面透明的玻璃。
  静静地看了好一会,沈遥也拿起放在自己面前的电话。
  她刚拿起电话,就听到对面的人轻声说:“怎么又哭了。”
  沈遥赶紧把眼泪抹干:“见到你,太高兴了。”
  “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把你吓到了?”路照自嘲地笑了笑。
  电话贴着脸颊,沈遥吸了吸鼻子,打量着对面坐着的路照。
  “没有,只是头发怎么好像比上次更短了?”
  路照迟疑了几秒,没说话。
  上次头部受了伤后,为了方便清理伤口和上药,就把头发剪短了,现在那里还留着一道淡淡的疤。
  路照怕她看到那处疤痕,笑了笑说:“不好看吗?”
  沈遥跟着笑:“好看,就是有点不习惯。”
  沈遥说得是实话,路照把头发剪短后,五官的优势凸显出来,更加硬朗英气,只是看着他脸上晒黑了的皮肤,想到他在牢里每天在太阳底下暴晒着干活,觉得心疼。
  想到这,沈遥问他:“你在里面还好吗?”
  “挺好的,你不用担心,吃的住的都好,”路照开起了玩笑,“作息比以前规律了不少,六点起床十点半睡觉,也不用忙工作上的事情,轻松了很多。”
  沈遥明知道他在骗她,但又希望他说得话是真的。
  希望他在里面能过得好。
  只是余光瞥到他手背上那一处伤疤,眼底一暗。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路照顿了顿,摇头。
  沈遥近乎自言自语地絮叨着:“我最近总是做梦,梦到有人打你。而且总是想起之前看过的那些电影,监狱里那么黑暗,我总是害怕那些人会打你。”
  路照摇头,弯起嘴角笑,另一只放在膝上的手已经蜷握成拳,只是沈遥看不见。
  “不会的,大家都想早点出去,不会在牢里闹事的,我住的监舍里面的人年龄挺小的,他们欺负不了我。”
  沈遥原本还不是很相信,但听路照这么说了之后,终于放下心来。
  看来是自己太大惊小怪了,电影毕竟是电影,现在是法*治社会,怎么会有那么多黑暗的暴力事件发生。
  她彻底松了一口气。
  “那你呢,你过得好吗?”路照问她。
  “我过得很好呀,我在信里不是告诉你了吗。”沈遥对他笑,眉眼弯弯,“我这个月被评为优秀记者了,多了两千块奖金呢,我打算明天就去给照照买些好吃的,我还约了思微一起去买衣服,打算全部把它花光。”
  听到这句话,对面的路照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两个人煞费苦心地编造着谎话。
  突然沈遥想起了什么,问他:“对了,我寄的信你收到了吗?”
  路照脸色微变,很快又恢复如常,点点头。
  “收到了。”
  听到他的回答,沈遥撇嘴,好像有些不高兴。
  “那怎么都不给我回信,我等了好几天都没收到你的信,我还以为寄错地址了。”
  路照眼睛移向别处:“这几天有点忙,忘记了。”
  “那下次记得给我回信。”沈遥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妥,补充了句,“不过如果实在太累了,也不用急着回我。”
  “嗯。我知道。”
  沈遥终于满意了,然后把最近发生的事□□无巨细地和他说了一遍,大到前几天J城领导班子的换届,小到这几天照照的饮食习惯通通说了一遍。
  她几乎想抓住每一分每一秒来和他说话。
  沈遥说完后把电话递给郑觅,郑觅接过电话,喉咙动了动,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这么多年来,郑觅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落魄的样子。
  这一伙人里,原本就属他有出息,他和范归明都是靠家里撑起来的,在外面混都是靠着家里的头衔别人才会给他好脸色瞧,唯独路照是靠自己一个人打拼出来的,虽然汤越泽也提点过他,但这一路走来,到今天这个位置,主要还是靠他自己。
  “怎么,见到我不会说话了?”路照打趣。
  “有什么需要的记得和哥们说,无论是帮得上的还是帮不上的,我都会尽力帮你。还有我刚给你账户上打了钱,想要什么记得去买。”郑觅看了不远处站着的狱警,压低声音,“各方面我都已经打好招呼了,你多买点好吃的,想抽烟的话我托人给你送进去。”
  根据南元监狱的规定,严管期的服刑人员每月消费不能超过400,郑觅找了点关系,往路照的账号卡里打了一万多,到时候消费他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已经戒烟了。”
  郑觅意外,眉头轻挑:“什么时候的事?”
  “没多久,沈遥让我戒的,说是这样活得久一点。”
  郑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就算不抽烟,也活不到一百岁,想那么多做什么。哦,对了,你住得怎么样,要不要换个地方?”
  路照摇头。
  即便换了个地方,还是同样的情况。
  “不用了,我只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什么?”
  “如果沈遥有什么难处,你能帮就帮她一下。”
  郑觅扭过头望了沈遥一眼,沈遥听不清对面路照说了什么,有点疑惑,问他:“怎么,他说什么了?”
  郑觅向路照点了点头:“你放心吧,我保证你出来的时候,她肯定好好的。”
  路照温声说:“谢谢。”
  “客气什么,你公司那边范归明在帮你看着,虽然搞得一团糟,但还有个壳子在。你在里面要照顾好自己,别的你不用管,兄弟们都在。你的事情我爸也知道了,我爸觉得你这事情有点蹊跷,他说会帮你查清楚的,你如果想起什么,记得告诉我。”
  在这种处境下,还能对他付与真心,路照动容,一向对情感淡薄的他在此刻心底变得柔软。
  他发自内心地说了句谢谢。
  郑觅被他这连续几声的感谢臊得脸发烫,一个大男人在这个时候竟然眼睛有点酸酸的。
  他手忙脚乱地把电话递给沈遥。
  “你听,你听。”
  再说下去,他觉得自己该哭了。
  沈遥不明所以又拿起了电话听筒。
  “还有话对我说?”
  路照看着她,沉默了一会。
  沈遥低头看了一眼手机,还剩十分钟。
  沈遥不清楚监狱里的规定,不知道她在这和路照打电话会不会影响他今天的工作。
  打了这么久电话,那他今天是不是就要推迟一个小时才能休息了。
  “如果没有什么要说的话,那我下个月再过来看你。”
  “等一下。”路照在电话那头说。
  “怎么?”
  “我有件事想问你。”
  “你说。”
  停顿了一阵,电话那头路照温柔的声音传了过来:“你是不是骗我。”
  “什么,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沈遥忐忑,眼神闪躲着,她以为刚刚她说的话被他识破了,正想着怎么糊弄过去,突然路照来了句:
  “你说高中的时候,我主动追求你,对你死缠烂打,是不是在骗我?”
  路照看着对面沈遥错愕的表情,弯起嘴角笑。
  “你想起来了?”
  沈遥一时激动得热泪盈眶。
  “你终于想起来了!”
  旁边的郑觅看她激动的样子,有些莫名其妙。
  事实上,路照只是想起了一点。
  那天被重物击中后脑勺后,他强撑着走了几步回到床上,只是还没在床上坐下,就失去了意识。
  他在监狱里的医院呆了几天。
  昏迷的时候,沈遥的脸一直在脑海里转。
  他看到,在校门口那间面馆,十六岁的沈遥斜挎着一个少女小背包笑盈盈地走进门口,大大咧咧地在他面前坐下。
  她托腮看着他,满眼笑意:“新来的同学,你好呀。还记得我不,我和你一个班的,刚好坐在你前面呢。”
  他一句话没说,甚至连头也没抬。
  沈遥也不泄气,一直盯着他的脸,像要在上面凿出个洞来。
  他视若无睹。
  静了一会,又听见她可怜巴巴地说:“新来的同学,你抬头看一下我,可以吗?”
  路照拿着筷子的手顿住,思考了一阵,然后真的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沈遥见他终于抬起头,又黑又亮的双眼笑意更深,她朝他伸出手,打招呼:
  “我叫沈遥,嗯……是你未来的女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觉得还是高中那段轻松点,下本不搞这么沉重的了。


第80章 真相(上)
  吴蕙萍回桐安后; 沈遥也回到电视台上班。
  她走进电视台大门时,原本嘈杂的大厅瞬时安静了下来。
  紧接着; 不少人都开始交头接耳说着悄悄话。
  沈遥自然知道此时自己已经成为了他们谈论嘲讽的对象; 对于这个事实,她心里也没有太在意。
  最伤心难过的阶段都已经过去了,除了路照,已经没有别的事情能扰乱她的心情。
  同事们的冷嘲热讽; 严思微的刻意疏远; 还有那些陌生人形形□□的目光,包括外出采访时,愿意和她一组的全是新来的实习生。
  对于这些,沈遥全都置之不理。
  只是说来有些奇怪; 自从上次和郑觅去监狱里看路照过后,她和郑觅的联系倒是多了起来。
  偶尔; 郑觅会去接她下班带她去吃饭,周末还说要陪她逛街买衣服听音乐会,沈遥拒绝了几次后; 有些不好意思,便答应了。她大概也知道这是路照的意思。
  路照怕她闷着; 所以就叫郑觅带她出去透口气。她在这个城市,除了董浩江以外; 已经没有别的朋友了。
  但因此,办公室里的流言又开始满天飞,越传越离谱。
  沈遥无心理会; 更加卖力地工作,在本季度末没想到还真的评上了“优秀记者”。
  评上“优秀记者”那天,沈遥叫了董浩江一起去酒吧喝酒。
  她彻头彻尾喝得烂醉,她甚至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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