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掳妻-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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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重新入座,不要吵闹,有意见慢慢提。”楚妍号召众股东坐回原位,对作势欲走的龙翱却连理没理,“冠凰的营利效率是全世界有目共睹的,大家在这里分到的红利也是最丰厚的,虽然目前有些管理方面的漏洞,也只是小问题而已,我们为什么不去积极想办法解决,却受坏人挑唆,消极地撤股呢?这样不止给冠凰造成股价波动,真正利益受损的是更是大家的钱包!”
众股东暗暗点头,其实他们又何尝不知道这点,不过现在局势有些混乱,他们中多数人是怕冠凰出问题,自己的股权血本无归,想撤股也是想断臂自保,其实要不是被逼无奈,谁又愿舍弃在冠凰的丰厚红利回报去投资一些未知前景的生意呢!
楚妍肯改革公司以往制定的霸王条款,这让他们看到了希望,便都留下准备静观其变再做决定。
龙翱没料到楚妍年纪轻轻处理事情就这样妥贴,几句话就能安抚住纷乱的股东,不禁又惊讶又气恼又没面子,老羞成怒之下便悻悻地拂袖而去。
“我们会议室的空气清新多了,因为少了一匹唯恐天下不乱的害群之马!”楚妍装作没看见姚菲的目光暗示,用温和的笑脸面朝众人,接道:“假如他真想转让股权,我建议大家勇敢吃进,谁下手最快谁就能代替他成为冠凰的第三大股东!”
众人望向楚妍的目光有惊诧有意外也有佩服,假如龙翱真的抛出在冠凰的股权,而大家又去抢购的话,不但不会影响到股价,还有可能抬升。
冠凰第三大股东的位置实在太诱人了,众人表面未露声色,可心里已在跃跃欲试。
姚菲有些着急,她见无论怎么用目光暗示楚妍,楚妍都佯作不知,便凑近她,低声提醒道:“不要忘了夏法官的话,他让你按照我的意思行事!”
楚妍只好将目光移向她,皱起秀眉道:“子寒并不了解公司的情况,再说我也是冠凰的股东,不能随意置它的生死存亡于不顾,假如按照子寒的意思行事,很可能会对冠凰造成致命的冲击!”
“你不要忘了,夏法官每做一件事情都有他的道理,这件事情也应该不例外。”姚菲有些着争,她原以为楚妍是个没主见的柔弱女子,今天这种纷乱的场面只会将她吓住,六神无主地向她姚菲求助,没想楚妍竟然能在这短的时间里做出最有效的挽救局面的措施,实在令她感到意外。可今天的股东会一定要按照夏子寒的意见做,问题是楚妍突然不听话了,真让她头疼。不过她不亏是大风大浪滚爬过来的,略一思索就有了主意,整了整脸色,严肃地低声对楚妍警告道:“让冠凰的股价动荡也是为了对付殷圣奕,不然过两天他被引渡回来,你还是跟他离不了婚!”
楚妍最怕这件事情,当时吓到不轻,智商顿时退化,结结巴巴地问道;“这、这两件事情怎么会有联系呢?”
“你太笨了!”姚菲用看白痴般的目光看着她,“夏法官决定的事情谁能弄清楚?我也不清楚,你只需要乖乖听他的安排就好!”
“可……”楚妍有些左右为难,一边是风雨飘摇眼看就要起内乱的冠凰,一边是数次帮助她的夏子寒,她应该怎么办?因为着急,挺俏的鼻尖上都渗出了汗珠,也许是急中生智,她突然想出一个折中的办法。努力镇定地面向那些眼巴巴瞧着她发言的众股东,宣布道:“为了公平,我决定让大家回去好好地想一想应该怎么改革公司的决议制度,下午再召开一次股东大会,到时人人都有发言的机会,而不是由我一个人来决定!”
大家满意地点点头,对楚妍的印象顿时都好起来,她这样谦虚地征求大家的意见,的确让他们感到自己受尊重,而不是被动地接受执行总裁的决议。
股东大会散场的时候,楚妍抹一把额头的汗滴,近乎虚脱。她无意跟谁争锋,更不想卷进冠凰内部的纷争,可是世事就是这样残酷,她还是被逼上梁山。
殷圣奕能否跟她离婚又跟冠凰有什么关系呢?楚妍认为自己头脑太过简单了,想破脑袋都想不出这其中的关联。
姚菲有些不高兴地瞪她一眼,责怪道:“凌小姐,你今天的表现太让人失望了!夏法官满心希望今天股东们可以撤股的,你这样是在存心跟他唱对台戏!”
楚妍有些无奈和为难,清眸中满是迷茫,喃喃道:“我……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冠凰四分五裂,它……那么生机蓬勃,我怎么能扼杀毁灭它呢?”
“妇人之仁!”姚菲扭头转身走了,出门还重重地摔上门。
偌大的会议室转眼变得空荡荡,只有楚妍独自坐在那里托腮沉思。秀眉紧紧颦起,她似乎正在寻找一个难解的答案。
优美的和弦乐隐隐响起,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包里的手机来电话了,拉过挎包,扯开拉链,拿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夏子寒的名字。
“楚妍,为什么不听我的话?”男子温润的嗓音有些不悦,“我让姚菲过去帮你,就怕你不知道该怎么做。你却自作主张,坏掉了今天的好机会!”
“我不忍毁了冠凰!”楚妍低喊道:“子寒,我无法理解你的做法!”
电话里一阵沉默,良久,夏子寒才轻轻叹一口气,道:“这也怪我没有事先跟你说清楚,你太善良,从不肯损人利己。这样吧,中午我过去接你吃饭。”
“好。”楚妍勉强挽起唇角,道:“我等你。”
“怎么样?还没解决掉殷圣奕?”
“有点困难,沈浩轩在T市的关系太硬,动不了他!”
“那怎么办?三合会已经向香港官方施压,要求尽快引渡殷圣奕回港,他要回来的话,更杀不了他!”
“没办法,沈浩轩太厉害了!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他还是能扭转乾坤。估计两天后的开庭也只是走过场,奈何不了他!另外,看押殷圣奕的警察已经换上了白家一手栽培的特种兵,暗杀的风险太大,只好取消。”
“如果没有意外情况,两天后殷圣奕会被引渡回港,我们四方共同努力,尽力不给他翻身的机会!哪怕要不了他的命,也让他元气大伤,三年之内翻不了身!”
总裁办公室,楚妍在戚紫曼的帮助下,理清了公司目前的大体动向。以前殷圣奕对她的培养,现在发挥了作用,她处理起那些文件并没有感到多么的费事。
戚紫曼用又羡又妒的目光偷偷瞄一眼正在专心工作的楚妍,心想,她费了那么大的劲才好容易掀倒冯茹坐上总裁秘书的位置,而凌楚妍却可以轻易地爬上执行总裁的位置,看来无论她怎么努力都还是低人一等。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吧!有些人天生就是女王,哪怕能力不怎么样,还是有那样的好运气,有些人天生就是跟班,哪怕才华再高,却依然不过是个高级打工仔。
工作了整整一上午的时间,楚妍站起身抻了个懒腰,拿起电话拨通了夏子寒的号码。
“我刚要给你打电话,你先打过来了!”男子的声音带着温和的笑意,“我在你们的办公楼下,你下来吧!”
迈着轻快地步履走出冠凰大厦的旋转门,楚妍在初秋的爽晴阳光下走向站在朗逸车旁的夏子寒。
夏子寒墨玉般的黑瞳含着如这秋阳一般灼烈的热度望向那抹向他奔来的俏影,分开不过一天的时间,却如隔三秋。
楚妍菱唇挽起,轻盈的身影准备扑进朗逸车旁的温润男子怀里,这次她决定要主动吻他一次,因为他噙笑的嘴角在秋阳下是那么的诱人。
一辆张扬的银色布加迪豪华跑车突然从斜冲里横过来,截住了楚妍的去路,让她猝不及防差点撞到车身上。
急忙停住脚步,楚妍有些愠怒地瞪向这辆车的主人,却见茶色的玻璃拉下,露出一张熟悉的绝魅俊颜,竟然是冥夜。
“是你?”楚妍下意识地退后两步,用戒备地目光瞪着他。“我的朋友在等我!”
冥夜微微仰高完美的下巴,墨绿色的瞳眸闪过冰寒的讥诮,嫣红的薄唇一侧勾起,淡漠启音:“我呢?我算你的什么?”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楚妍看他神色间似乎跟以往不同,有些怪怪的,便避重就轻地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车门飞快打开,冥夜走下车,不同于素日的嬉皮,他的神色严肃甚至是带着一丝冷冽,凝睨着她,迈前一步说:“扳倒殷圣奕并不是夏子寒一个人的功劳,我也帮了你!”
“哦!”楚妍下意识地再退后一步,保持着跟他之间的距离,“谢谢你!”
这时夏子寒已经走过来,他矜持而疏离地对冥夜伸出手,问候道:“冥总,又见面了!”
直接无视那只伸过来的手,冥夜将自己的双手插到裤袋里,斜靠着车门,呶呶嘴巴:“夏法官,我们的合作好像对你的利益更多些,不但达成所愿,好像还顺便掳获了一颗美人的芳心!”
“我跟楚妍的感情另当别论,请不要跟我们的事情扯在一起。”夏子寒很认真地提醒道。
楚妍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角,说:“我们走吧!”
“这么着急,是为了故意躲开我呢还是迫不及待地想去亲热?殷圣奕可真是幸福啊,他关在大陆,老婆已经迫不及待地给他戴绿帽子!”冥夜嘴角扯起讥嘲,淡冷的眼瞳始终凝睇着楚妍,神色复杂。
“你……”楚妍俏脸通红,气恼地反驳道:“这是我的自由,你管得着吗?”
夏子寒揽住楚妍的纤腰,睥睨着冥夜,冷冷地说:“我们之间的事情好像跟冥总无关,你不觉得你的言行有些过份?”
“不觉的!”冥夜突然伸手攥住楚妍的皓腕将她从夏子寒的怀里拽过来,嘴角的笑有些不对称,“我的恩人,你现在过得很滋润啊!还记得冯茹吧,那个被你害死的可怜女子!”
楚妍一颤,瞪大清眸,分辩道:“我没有害冯茹,是她害我好不好!她不但诱骗我给殷圣奕的水杯里投毒,还诬陷我是那个传说中的内线,差点让殷圣奕整死我!”
“可现在呢!”冥夜嘴角的笑变得阴冷,“你依然活蹦乱跳而她……却被轮至死!”
“不关我的事!”楚妍想起那晚残酷的一幕便忍不住打冷颤,“我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跟殷圣奕两个人的恩怨,却把我卷了进去!她还用我做人质要挟殷圣奕,我都没有挣扎,我以为她跟你一样能耐,可以胁持着我离开那里……”
“闭嘴!”冥夜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楚妍的那个燠热的夏夜,她在万分危险的时候奔向他,用唇语提醒他抓她做人质……转眼间现在已是清风飒爽的秋季,物是人非,而他最在意的那个女孩却永远地离开了人世。作为狼帮的头狼,他素来视人命如草屑,残忍无情,可冯茹的死真的让他明白了什么叫作痛苦。是殷圣奕杀害了她,但凌楚妍也有责任!他不会放过殷圣奕,也不会轻饶凌楚妍!他素来睚眦必报,字典里从没有饶恕二个字。“你害死了我的未婚妻,要么你代替她,要么……”说到这里有些犹豫,突然想不出要怎么对付她。
“神经病!”楚妍不打算同情他,失去表妹后的他看起来更危险。因为被殷圣奕整怕了,她本能地对变态男人充满戒备。摔开他的大手,狠狠瞪他一眼,反驳道:“我才没有害死冯茹!如果不是你硬让她去做内线,她哪里会死?所以说是你害死了她!”
夏子寒已经过来重新握住了楚妍的手,两人没有再理睬冥夜,转身一起上了旁边的朗逸车。
冥夜仍然站在原处,胸口起伏着,冰色的绿眸冷凝着朗逸车驶去的方向,良久,微微咬牙。
还是在上次去过的茶楼,两人进到一间幽静雅致的包厢,要了一壶大红袍,两碟茶点。
苍凉幽冷的箫声,给人一种走进深秋的萧瑟感觉。两人对望一眼,都想起了第一次在这里试探性的表白。那时,楚妍极度缺乏自信,在殷圣奕的压迫和虐待下凄凉可怜得像株孱弱的小草,是夏子寒的爱情给了她坚持下去的勇气,让她感觉这个世界不再是一片灰色的绝望。
今天,两人再次对坐,不同的是,上次的梁祝换成了箫乐独奏,不过意境好像更唯美了。也许是心态不同于上次的惶惑不安,现在她有了自信和希望,对待男子的柔情不再诚惶诚恐地感恩,而是怀着一种甜蜜的心情坦然接受。
夏子寒深深地凝睨着她,黝黑的眼瞳里满是温柔之色,修长好看的大手握住她的柔荑,低声问道:“饿吗?”
“不饿!”其实她有点饿,不过夏子寒没有带她去餐厅而是来茶楼,也许有他的理由吧。不过一顿午餐而已,晚些吃算不得什么。
“那好,我们先喝茶。”虽然这样说,他却没有端茶杯,一手握着楚妍,侧面对着她,“楚妍,你知道我为扳倒殷圣奕费了多少心机?又担着多大的风险?”
“我……”她有些慌乱,知道夏子寒为她所做的一切很不容易,可她除了感恩或者以身相许,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给予他回报。“子寒,大恩不言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都铭记在心里,我知道你不容易。只要我能为你做到的,你尽管说,我会听你的话!”
“楚妍,你不要误会我想以这件事情跟你索取或者交换什么,我说这句话不过是想证明我对你的心意!”夏子寒叹口气,“我只想证明,我为你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爱你,而不只是一位法官对弱者的同情。”
楚妍感动而羞惭,她不知道要怎么向他表达自己的心意,犹豫了一下便主动依偎进了他的怀抱。将自己烫红的脸颊压在他坚实的肩头,羞涩地说:“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从来没有怀疑过。子寒,等我跟殷圣奕办妥了离婚手续,假如你不嫌弃我的话……”
“问题是,我们必须要赶在殷圣奕回来之前搞定冠凰,这很重要,你懂吗?”夏子寒打断她的话,温和如玉的眼瞳闪过一丝寒芒。
“哦!”她不太懂啊,不过为怕男人蔑视她的智商,只好含糊地应了声。“那我应该怎么做?”
听到她这样问他,夏子寒的俊脸这才露出一丝笑意,长臂一紧搂住她,柔声嘱咐道:“下午重新召开股东大会,鼓励那些股东抛出手里的股权,然后你也将你名下的股权全部抛出!”
“啊!”楚妍差点从他怀里弹跳起来,瞪大清眸,失声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岂不是存心毁掉冠凰?”
“对!”夏子寒肯定地点头,继续道:“为了对付殷圣奕,只好卖掉冠凰!等他回来之后,冠凰就会落到他竞争对手的手里。殷圣奕为了对付他的竞争对手,当然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对付我们。最重要的是,你把你的股权卖掉后,你对他来说就没有了利用价值,他一定会弃你如敝屣,离婚也会很痛快!”
楚妍惊呆了,原来她的自由需要用如此昂贵的代价来换。为了能跟殷圣奕成功离婚,她需要亲手毁掉冠凰。可是,她怎么能够为了一己私利,将如日中天般的跨国集团卖出去?这里面牵涉十几万人的就业问题,牵涉整个香港乃至东南亚的经济问题,还有……它毕竟是历经数代好不容易建起的家族资产,现在她亲手将它葬送掉,怎么对得起九泉下的历代经营者?更何况这些经营者里面包括她的生物学父亲凌宵。
“不要犹豫什么,你要相信你的行为除了给殷圣奕造成致命的打击,绝不会影响到任何人。冠凰卖掉后只是换执行总裁而已,它下属所有子公司的董事经理乃至文员都不会撤换!一切生意还会有条不紊地运转。”夏子寒安慰性地拍了拍楚妍的肩膀,“照我的话去做,我会让你得到自由!”
推开夏子寒,楚妍冲动地站起身,摇头拒绝:“不,我不能卖掉冠凰,那样我将是家族永远的罪人!”
“楚妍!”夏子寒蹙起剑眉,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望着她,“你太迂腐了!冠凰原本就是你父亲凌宵遗交给你的,你有权决定是卖它还是留它!”
“我不会卖它,绝不会!”楚妍深深知道自己绝不会为任何理由出卖冠凰,她做不到!
夏子寒胸口起伏,眼中流露失望。不过他没有再跟楚妍争执下去,只是慢慢站起身,叫过服务员买了单。
楚妍见他脸色不太好看,心里不由有些忐忑,呐呐地说:“我们……去吃饭。”
“报歉,我吃不下。”夏子寒没有再看她,声音有些冷淡:“法院里还有些事情需要赶紧去处理一下,你自己去吃吧!”
“哦!”她被动地应了一声,想再说什么,却见他已大步走出了茶室,而且头也不回地走了。
独自立在那里,楚妍怔住了。她有些不相信地望着早就没有人影的门口,夏子寒竟然生气将她丢下,自己先走了!
她想不到夏子寒原来也是有脾气的,就因为她没有听他的话,他便不理她了!
怎么这样小气呢?楚妍也有些生气了!她噙着委屈的泪水,咬着菱唇,手指下意识地抠着自己的挎包。
待了约有几分钟,那服务员见她没有要走的意思,不好驱赶,便带上门又走了。
茶室重新恢复寂静的时候,楚妍呜咽着哭起来,断断续续的压抑低泣简直令人闻之心碎。
正文 第070章 你是好人吗?
乔恩娜驾车赶到迎宾馆,下了车,便急步走进去,上了贵宾电梯。
她刚刚得到消息,知道今天中午,龙翱在迎宾馆二十四楼的豪华包厢里吃饭应酬,便连忙找来了。
到了包厢门口,对侍应生说:“去把龙先生请出来,就说我要见他!”
侍应生见是殷太后来了,不敢怠慢,连忙进去传话。没过多长时间又走出来,报歉地对乔恩娜报告道:“龙先生说现在没时间见你。”
乔恩娜闻言火大,再也按捺不得,不顾侍应生的阻止强行闯进了包厢。
里面,龙翱正在陪生意伙伴吃饭,说说笑笑地看样子似乎很高兴。见乔恩娜突然满脸怒色地闯进来,有些夸张地瞪圆眼睛,问道:“大嫂有什么急事吗?是不是圣奕被引渡回来了?”
正在一起吃饭的老总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乔恩娜,有同情有诧异还有幸灾乐祸。
稳了稳神,乔恩娜强压怒气,厉声对龙翱说:“你也是冠凰的大股东,为什么在这种风雨飘摇的时候趁机起哄?冠凰垮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到底安得什么心?”
龙翱耸耸肩膀,很无辜的样子,摊手道:“你那个好儿媳妇非要将冠凰搅散,关我什么事情?是她逼我离开冠凰的,我也是迫于无奈!”
“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能奈何得你?你少来!我看你根本是居心不良,趁乱起哄!”乔恩娜涂着蔻丹的尖细手指戳着龙翱的鼻子,骂道:“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圣奕爸爸活着时候对你不薄,你现在这样拆我们殷家的台!狼子野心的东西,等圣奕回来饶不了你!”
“大嫂,你也太无礼了吧!我还没做决定呢,你这样胡搅蛮缠像个泼妇般叫骂不休,弄得我很没面子不说,你也很失身份!”龙翱知道乔恩娜对他是新仇旧怨加在一起,却佯作完全不知,“圣奕是我的侄子,我也是冠凰的一份子,怎么可能拆台?这样吧,只要你儿媳妇在下次的股东大会上当众跟我赔礼道歉,并且答复我的一切要求,我就不出售股权,怎么样?”
看着龙翱一副无赖的嘴脸,乔恩娜气怒攻心,想到自己竟然没有看出他的真面目,还与他暧昧偷情多年,实在对不起已经离世多年的丈夫,更对不起自己的儿子。悔恨交加,美眸中迸出泪花,不过她毕竟是大风大浪滚爬过来的,很会控制自己的情绪。知道现在众人正在等着看殷家倒号的好戏,她当然不会失了分寸和风度。
深吸一口气,她强绽出笑容,咬着银牙,一字一句地说:“你可以出售股权,反正现在冠凰的股价受利空消息的影响不断地下滑,你要不怕亏你就尽管卖!正好我手头有闲散资金,你前面卖了我后脚马上吃进!”
龙翱哈哈大笑,目露轻蔑之色,“百分之二十的股权,你有那么多闲散资金?再说了,就算你能吃下我的大半股权,那其人股东呢?假如他们也集体往外抛,你该怎么吃?小心撑死!”
乔恩娜一时语塞,其实她最怕还是这一招,就怕其他股东在龙翱的带动下也往外抛股,那有可能导致冠凰的股票短期内崩盘。
前思后想,觉得跟龙翱也理论不出所以然,还是去找楚妍摸摸底更重要些。“我们殷家的家底很厚实,有本事你只管往外抛,看谁笑到最后!”说完,转过身,迈着平稳的步子,踩着高跟鞋高傲地出了门。
龙翱表面上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心里已有些打鼓。他当然不会随意卖出手里的股权,不过在制造恐慌,诱其他股东往外抛股,他好趁机低价吸进。
原以为殷圣奕被关押,殷家只有两个女人,老的只知偷情,小的只知逃跑,应该没什么威胁,没想到这婆媳俩都不太好对付。主要是凌楚妍,半点都不买他的帐,让他在股东大会上很没面子。
原本吃定这婆媳俩不和,他好从中兴风作浪趁机渔利,可假如这娘俩联和起来,那可没他好果子吃。
想到这里有些坐不住了,也无心再应酬,决定去找凌楚妍谈谈。以帮她得到自由为代价,诱哄她卖出她名下的所有股权。一定要抢在殷圣奕引渡回香港之前办妥这些事情,坐稳冠凰执行总裁的交椅。
看押所里,殷圣奕总算见到了沈浩轩,这是他被收押半个月之后第一次接触外界的人。
“事情搞定了?”他第一句就这样问道。沈浩轩能来看他,就证明他已没事,他没事就证明他也无大碍。
沈浩轩却满脸的凝重,沉声道:“有点麻烦,冷涛那小娘养的买通了高层官员,对法院施压,想重判我们俩。我摆平官司之后,他又暗派杀手想趁着你被关押在这里的时候,取你的性命!”
殷圣奕瞠大棕眸,没想到这一切竟然是冷涛搞的鬼。不禁失声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害我?我并没有得罪过他!”他知道冷涛一直跟沈浩轩不睦,但跟他之间却很融洽,两人言谈也很投机,可以说,在大陆,除了沈浩轩,他就跟冷涛交情最深厚。
“这个小人无情无义,为了除掉我他不惜搭上你。”沈浩轩提起冷涛就恨得牙根痒痒,“听密探说,他跟狼帮的冥夜暗中有联手,还跟夏子寒是同学,这两人都跟你不对路,他们三个联手,还有一些暗中相帮的香港大佬和内地高层官员,准备一举置我们俩于死地!”
沉默了几秒钟,殷圣奕棕色的眼瞳阴冷得像冰魄,俊脸上却毫不动声色,再开口时,醇厚好听的嗓音却有些暗哑:“楚妍呢?”
沈浩轩微微一怔,他没料到这种时候殷圣奕居然会先问凌楚妍的下落。想了想,决定不瞒他,如实相告:“这个女人更不是东西,你刚被抓进来的那天,她就跟夏子寒飞回香港去了!”
“什么?”如同负伤的野兽般弹跳起来,他再不复方才的冷静,双手紧握成拳,嘶声道:“她跟夏子寒早就暗中有来往?”
“肯定是,不然夏子寒的动作怎能那么快?”沈浩轩有些同情地看着殷圣奕,他没想到殷圣奕对这个背叛他的女人如此的在意。“圣奕,冷静点,为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生气伤心根本不值得!”
殷圣奕没有回答,他转过头的时候让沈浩轩吓了一跳,因为他琉璃般冷漠的眼眸已是血红一片,像绝望的困兽。“这个贱女人……她……现在跟夏子寒住在一起?”
“那个……我也不清楚。只知道现在她已进了冠凰代任执行总裁一职,不过这两天冠凰的股价跌得很厉害,因为龙翱从中作梗,放出利空消息,导致股价震荡,不知道她会怎么处理。”沈浩轩轻轻叹口气,劝道:“不要为了不值得女人伤神动气,也别想得太多。你放心,只要我不垮就绝不会让任何人动你!你引渡回港的事情已经办妥了,明天就走,比原计划提前一天!”
他好像没有听到,眸底的赤色慢慢消褪,冰冷的阴鸷重新笼上棕色的眼瞳,半晌才发出令人毛骨悚然地冷笑:“很好,凌楚妍,我把冠凰交给你折腾,倒想看看你究竟想干什么!”
从茶楼走出来,楚妍满腹郁闷,也没胃口吃午餐,便驾车回到公司。
刚在专用停车区停稳,她下了车,便看到早就守候在那里的乔恩娜气势汹汹地朝着她走过来。
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对于殷家母子,她打心眼里充满了畏惧和戒备。没有跟乔恩娜打招呼,因为看出对方是存心挑衅来的,只暗暗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踩着高跟鞋一口气冲到楚妍的跟前,乔恩娜深吸一口气,就抡起胳膊向楚妍挥去。
楚妍早有戒备,眼见乔恩娜的玉手挟着劲风挥过来,连忙闪身躲开,同时出声提醒道:“殷太太,请你注意在公共场合的形象和风度,这是冠凰大厦专用停车区,疯妇和疯狗不得入内!”
乔恩娜在龙翱那里吃了一肚子的气,原想打楚妍一巴掌撒撒气,没想非但没打着,还被她奚落,便更生气了,破口大骂:“你才是疯妇!不要脸的小妖精,下贱的私生女,银荡的贱人……”
“有你这个专门喜欢偷情的贱人在跟前,我可担不起银荡两个字,这两个字用来形容你更恰当确切些!”楚妍毫不客气地反驳道。
“啊!”乔恩娜气怔了,她瞪大美眸,咬牙切齿,“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敢这样污蔑我,谁偷情了?你亲眼看到了?我告诉你,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看我不撕烂你这张贱嘴!”
“哼!”楚妍再退后一步,不屑地鄙夷道:“是你儿子亲口说的!”
其实殷圣奕就算对乔恩娜的意见再大,也决不会跟楚妍说他妈妈跟人偷情的事,这不过是楚妍根据他们母子俩的争吵猜测的。她原本不喜欢揭人的疮疤,可殷家母子太让她忿恨了,再加上乔恩娜总是一副咄咄逼人的凶悍模样,她气不过便专捡打击她的话说。
“你胡说,圣奕怎么可能对你这样说我?”乔恩娜又火大又伤心,却也信了大半。她知道最近一段时间,儿子对这个女人很着迷,也许恩爱缠棉的时候连她这个老娘的秘密都出卖给媳妇。先是被龙翱利用抛弃,被儿子嫌弃鄙视,现在又被儿媳奚落嘲笑,她不禁又恨又恼又羞又怒,五内俱焚。她一辈子心高气傲,凡事都喜欢占上风,今天遭此奇耻大辱,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当下,她伸出尖细的指甲,犹如九阳白骨爪般抓向楚妍的俏脸。楚妍一惊,慌忙闪身躲过,乔恩娜却不肯放过她,依然撕打不休。
楚妍躲来躲去,却逃不出她的利爪,头发被她揪住一络,疼得直流眼泪,出于正当自卫,她便狠狠推了乔恩娜一把。
乔恩娜穿着尖细的高跟鞋,相互推搡间原本有些站立不稳,又被楚妍用力一掼,便仰面摔倒在地。“咚!”后脑勺着地,直接摔晕了过去。
“啊!”楚妍没想到自己闯下大祸,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因为乔恩娜和楚妍的特殊身份,两人争执的时候就引来许多人的围观。不过这婆媳吵架,外人不好掺和,都在一旁观战。现在见乔恩娜摔倒,那些保安门卫都跑过来,七手八脚地扶起乔恩娜,喊道:“太太,您醒醒!”
乔恩娜却没有醒过来,就算掐人中也没反应。楚妍吓坏了,连忙让这些人将乔恩娜抬到车上去,她开车将她送到了冠凰医院。
等停车区围观的人都走光了,一辆宾利车的玻璃却缓缓拉下,龙翱趁意地冷笑着。
真是太好了,老天助他!原本他就怕这婆媳俩联手趁机将他逼出冠凰,所以就打算来探凌楚妍的口风,想利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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