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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脉武神(临渊)-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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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黑矛呼啸而来，牛天明感受到致命的危机。
他无暇顾及自己的形象，以一个无比狼狈的方式，在空中翻滚着躲开黑矛的刺击。
“轰轰轰！”
通天黑矛狠狠洞穿了大道天牛鼓，刺入鼓皮，爆发出无尽神光，响起千万道雷霆同时出现更加恐怖的声音。
下面混战的四族强者，包括妖神级强者在内，都出现了刹那间的失声，只觉得耳朵似乎聋了。
鼓声过后，则是哀鸿遍野的惨叫声，骨骼碎裂声，以及鲜血狂喷的“噗噗”声。
牛天缺这一刺之威，不但在大道天牛鼓上刺出一个洞，吓得牛天明狼狈而逃，而且屠杀的荒古蛮牛族人，战果几乎超过开战至今三族加起来杀的人。
不过，牛天缺毫不心动，在他看来，现在的荒古蛮牛族，已经没有一个自己人，他身体残缺，心灵也有残缺，他在精神上不管荒古蛮牛族人的死活，只是牢牢锁定逃跑的牛天明。
牛天明庞大的妖躯，在空中翻滚了数百丈距离，然后重重摔在地上，灰头土脸，看着无数族人身死，睚眦欲裂。
“早就该死的老鬼，拿命来！”
牛天明疯狂了，他不顾自己已经身受重伤，从地上一跃而起，怒吼咆哮着冲向牛天缺。
牛天明眼一片赤红，全是疯狂，他显然是想拼命了。
牛天缺一眼就看出了牛天明的想法，遥遥一拳轰出，自己却飞身后退，让牛天明像自曝都没有机会。
连续数十矛，先后插入牛天明的身体，他遍体鳞伤，惨叫一声倒地……曾经叱咤四象灵城数千年的巅峰妖神霸主，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历程。
伴随着牛天明的倒地，荒古蛮牛族数千年的辉煌，以及他们高不可攀的形象，也紧随着轰然崩溃。
“牛天明，你就是废物一个，荒古蛮牛族在你手中，迟早会毁灭，与其让别人灭了荒古蛮牛族，不如让他在我手中毁灭！”
牛天缺身影一晃，出现在牛天明身边。
说话间，牛天缺抬脚踩上牛天明的牛头，通天黑矛抵住牛天明的咽喉。
牛天明这个曾经高高在上，外表憨厚实则心机毒辣的家伙，脸上一片土灰色。
牛天缺自出生以来，所有的磨难，闪电般在脑海中掠过，父亲的死，自己的伤，还有由此而来的一系列苦痛，曾经好似一把锋利的尖刀，每天夜晚都狠狠剜割他的心口。
但现在，伤口愈合了，死去的人可以安息！
“牛天明，你没想到会有今天吧！”
牛天缺大仇得报，身上的戾气以惊人的速度消散。
易辰睁大眼睛，隐隐感觉到了一股老青牛突破大道武神时的气息，心中不由震惊不已，暗想难道牛天缺竟然也要突破了？
“牛天缺，你要杀就杀，至少我已经比你幸福多了，我已经称霸天下数千年，死了也值了，而你却在过去的数千年里生不如死，并且你即使杀了我，荒古蛮牛族也不会轻易被你毁灭，哈哈，哈哈哈！”
牛天明狂笑道。
牛天缺闻言身躯一震，似乎被牛天明的这句话，勾起了伤心事。
牛天明说的没错，牛天缺这几千年以来，过的确实生不如死，在族中的时候就不用说了，活在一个个阴谋中，而他逃亡中失，更是失去了自己的挚爱和挚友……
“牛天缺，你快放开家主！”
远处，黑角长老甩开对手，急匆匆赶来。
易辰看了牛天缺一眼，他忽然明白，这时候对牛天缺极为重要，无论是报仇雪恨，还是突破大道武神，都不能受到打扰。
“黑角长老，你的对手是我！”
易辰长身而起，挡在黑角长老的前面。
“易辰，你竟然没死！”
黑角长老脸色铁青，他一看到易辰，想起自己的窝囊，便忍不住火冒三丈。
“放屁，你这个老不死都还没有入土为安，我怎么会死呢？”
易辰嘿嘿笑道，身上战意狂飙。
“混蛋，你活不过今日！”
黑角长老无奈放弃了劝说牛天缺，说完后，以近乎偷袭方式突然一掌拍出，杀向易辰。
空中掌意汹涌澎湃，妖力滚滚，黑角长老显然动了震怒，一出手就是全力。
第664章蛊惑
易辰警惕异常，身影一晃急退，拉开与黑角长老的距离，他手中出现银蛇神矛，此矛利于远战。
“雾影重重杀！”
黑角长老狂吼一声，掌力持续爆发。
方圆数百丈内，都似乎弥漫在波涛大海一样的掌影，强大的妖力蜂涌而出。
地上的残肢血肉，被掌力卷起，直接化作一团团血雾。
“无耻，竟然偷袭，银蛇化影杀！”
易辰冷笑道，出手毫不含糊。
银蛇神矛爆发出万道银光，如同一个个耀眼的月亮。
易辰手持长矛，人枪合一，破开一条通路，脚下凭空出现一个个妖力漩涡，如同破浪的怒龙，直直冲向黑角长老。
“不好，这家伙竟然想以肉身与我相撞！”
黑角长老心中一寒，他实在不明白易辰到底是什么怪胎，明明只是妖王级的境界，竟然敢正面碰撞自己这个老牌妖神级强者。
而更加诡异的是，黑角长老竟然还不敢拿自己的妖躯去与易辰碰撞。
难道五爪金龙一族的力量，真的就如此可怕吗？
要知道荒古蛮牛族，也是以强大肉身称雄的妖族之一。
黑角长老抽身后退，就在这时，银蛇神矛突然发威，化作一道流光，急追而来。
在黑角长老眼中，易辰的身影突然消失了，他眼中只有一杆银色的长矛，一道银色的流光。
此矛迸射出破天裂地的神威，无可阻挡！
“咔嚓嚓！”
银蛇神矛洞穿无数掌影，速度持续飙升！
“太强了，他真只是妖王？”
黑角长老满脸都是不敢置信之色。
银蛇神矛瞬间临近，破开重重阻碍，直指黑角长老的心脏。
但是黑角长老身为荒古蛮牛族最巅峰的妖神之一，修为强大，战斗经验也是丰富无比。
他庞大的身躯突然发生诡异的扭曲，就好像变成了波浪，一扭一扭，银蛇神矛穿身而过，却没有留下任何伤痕。
“没想到你竟然也拥有虚实相生，身体化浪的神通！”
易辰刺出一矛后，神色凝重道。
任何能够让身体虚实相生，自由转化的神通，都可算是极其厉害的大神通之一，表明修炼者对力量和空间本质的领悟，达到了极高的境界。
“我拥有的神通秘术数不胜数，岂是你一个毛头小妖能够明白？”
黑角长老不屑的看了易辰一眼，恶狠狠道。
“是吗？”
易辰轻轻一笑，空中突然红光一闪，绣花针无声无息间穿过了黑角长老的身体。
“啊！”
黑角长老惨叫一声，绣花针速度太快了，他根本没有反应时间，只来得及身体再次化虚。
可是这一次，黑角长老面色忽然煞白，虽然身上依然没有伤口出现，可是他的气息却出现了一丝萎靡。
每一次施展虚实相生，都极为损耗妖力，绣花针虽然没有在黑角长老的身体上留下伤痕，但却重创了他的元气。
在妖力充沛的情况下，黑角长老几乎不死不灭。
但是一旦妖力耗尽，他依然会受伤。
尤其是战斗时，被长枪贯体，又或是被砍头断肢，虚实相生的神通可以令他免于受伤，但是妖力消耗的速度成倍增加。
不管在哪个世界，都不可能存在完美的功法。
任何神通秘籍，都有它的弱点。
黑角长老自从上次追杀易辰失败，信心其实受了很大打击，自身实力也并没有完全恢复。
而易辰突破武域之后，以五爪金龙的血脉，足以力抗妖神级强者，再加上诸多手段，再次遭遇时，黑角长老实际上已经没有什么优势。
更何况，此刻易辰所在的阵营，占据大优的局面，节节胜利，黑角长老不可避免受到族群即将被毁灭的影响，实力再次受到影响，不能完全发挥出来。
“黑老头，趁着你还没，赶快说几句遗言吧！”
易辰笑了笑，脸上透出轻松的神态。
“让我说遗言？不得不承认你这段日子实力大增，五爪金龙的血脉之力也很强大，可是你短时间内想战胜我，那根本不可能，说遗言的应该是你自己！”
黑角长老一愣，不可思议的看了易辰一眼，随即露出浓浓的讥讽。
“既然如此，那你连说出遗言的机会都没有了，死不瞑目的时候，别怪我曾经没给你机会！”
易辰眉毛一挑，神器齐出，狂攻黑角长老。
战斗中，易辰自己暗暗心惊。
不是震惊于黑角长老的弱小，而是震惊于五爪金龙的强大。
没突破前，易辰还没有真正感觉到五爪金龙的可怕之处。
一般来说，人族武者突破武域境界后，实力暴增十倍不止。
妖族从大妖突破到妖王，实力增加的倍数比纯粹人族要恐怖，大约是二十倍左右。
可是五爪金龙突破后，至少增加了百倍以上。
以前，易辰只是觉得自己强大了很多，但是到底强大多少，他其实感觉比较模糊。
不过，再次遭遇黑角长老时，这种对比就异常明显了。
当初被黑角长老追杀时，易辰以大妖级境界，借助地脉火焰的特殊力量，能够逃出生天。
那时黑角长老的战力，大约相当于三个易辰，考虑到黑角长老在地脉火焰世界里实力不足正常情况下的一成，他真实的战斗力，相当于三十个易辰的倍加。
可是易辰突破之后，实力暴增百倍，血脉压制也隐隐起了作用，实力还没有完全恢复的黑角长老，顿时就不够看了。
难怪五爪金龙能够称霸妖族，它的血脉太变态了，这是实力的碾压。
黑角长老嗷嗷怪叫，他心中的震惊，自然比易辰更大。
上一次，他以打折的实力，撵着易辰到处乱跑。
可这一次，他以十成的实力面对易辰，却反而处于下风，被易辰压制。
“老黑牛，如果你没有什么其它的后手，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辰了！”
易辰哈哈一笑，银蛇神矛和绣花针同时飞出，化作银色和红色两道犀利的神光，逼得黑角长老左支右绌。
“哼，就你这三脚猫的实力，也想杀我……啊！”黑
角长老正说着大话，突然发出惨叫。
原来他一个不慎，刚刚化解了银蛇神矛和绣花针的攻击，空中突然出现一道刀光，即闪即逝，犀利无比，顿时在他手臂留下一条伤痕，却是最恐怖的龙牙刀发威了。
易辰气势暴涨，龙牙狰狞，银蛇灵动，绣花针神出鬼没。
黑角长老节节败退，数息之内，身上再次连中数招。
易辰突然收刀而立，冷冷看着黑角长老。
黑角长老正自诧异，突然背心一痛，他垂下脑袋，骇然发现胸口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黑矛。
“安心的死吧！”
牛天缺冰冷的声音响起，抽回自己的通天黑矛。
黑角长老胸口喷出一道惊天的血柱，闷哼一声，倒地身亡。
“牛天明呢？”
易辰笑了笑，抬头看着牛天缺，但感觉此时的牛天缺，身上气息大变，心想他的突破也只差临门一脚。
如果牛天缺有机会参悟武神教宗里的天碑，恐怕会像老青牛一样再次突破吧。
牛天明和黑角长老先手身死，荒古蛮牛族兵败如山倒。
狐族、虎族、狮族越战越勇，吼声惊天。
他们被荒古蛮牛族镇压剥削了数千年，此刻如同翻身的农奴杀地主，心中的兴奋难以言传，出手要多残忍就有多残忍。
不过这都和易辰无关，他看着眼前的乱象，忽然生出一股浓浓的厌倦。
“我想，是时候离开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易辰的仇人是黑角长老，牛天缺的仇人是牛天明，大仇得报后，他们对于荒古蛮牛族的覆灭漠不关心，对于继续屠杀荒古蛮牛族的族人不感兴趣，也不会参与战后对荒古蛮牛族积累的资源进行瓜分。
不过，易辰却很看重牛天缺，此人无牵无挂，却身手高绝，易辰拒绝了牛天缺自愿为奴的要求，但却希望能够以朋友的身份，邀请他返回人族，成为本尊的金牌打手。
“我还能有什么打算，以后到处漂泊，四海为家，走一步算一步。”
牛天缺黯然道，他这些年来，一直生活在仇恨中，那是他唯一的目标。
修炼变强，也是为了能够报仇雪恨。
可是突然没有了仇恨，牛天缺却茫然了，不知道何去何从。
“我觉得，仇恨不能成为你的终极目标，即使你曾经把它当作终极目标而奋斗，但它实际上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武道无止境，不断变强，才应该是我们武者永恒不变的目标。”
易辰沉吟道。
“是吗？”
牛天缺双目张开，突然闪烁着精光，所有所思的看着易辰，他并不傻，一点即透，自然明白易辰这话的真正意思。
“当然！”
易辰肯定的点点头。
“我的修炼，在三百年前已经到了瓶颈。”
牛天缺沉吟道，眼中困惑不已。
“那是因为你有心魔，心魔不除，怎么可能突破大道级境界呢？老黑牛，我修为虽然没有你高，但是经历却异常奇特，知道有一个地方，肯定可以帮到你！”
易辰笑眯眯道。
“什么地方？”
牛天缺很是好奇，他确实动心了，反正对他来说，在妖族呆着还是在人族呆着，差别不大。
第665章准大道级妖神
易辰心想——
有天碑在，不怕你不上钩！
然后，他对牛天缺详细介绍了天碑的妙用，以及老青牛参悟天碑而飞升的情形。
“此事当真？”
牛天缺顿时大为心动了，如果真有如此神秘的一个地方，有如此神奇的一块天碑，不管跋涉多远去看，都是值得的。
尤其是，易辰要实力有实力，性格也很对牛天缺的胃口，牛天缺心里已经隐隐把易辰当成了朋友。
跟一条五爪金龙做朋友，也绝不会坠了他牛天缺的身份。
“我以人头担保！”
易辰斩钉截铁道。
“别，这就不需要了，我虽然有点自负，可是却得罪不起五爪金龙族，那是得罪了整个妖族。当然，最重要的是，我相信你不会骗我，而我……也确实应该离开这片伤心之地，却其它地方走走，看看。”
牛天缺悠然道。
“行，那我们就走吧，这里已经没有我们什么事情了！”
易辰潇洒道。
“对，走！”
牛天缺点头道。
可是就在这时，荒古蛮牛族所在的北区，陡然爆发出一股强大而浩瀚的威势，瞬间笼罩整座四象灵城。
这股威压如同大海般辽阔，天山般高远，星河般浩瀚，无边无际。
整个天空，似乎黑了下来，到处都弥漫着一股把人压得喘不过气来的窒息感。
狐族、虎族、狮族、牛族所有人，在这威压之下，包括四族的妖神级强者，全部停止了战斗。
修为稍弱的家伙，更是浑身颤抖，把持不住手里的法宝，哐啷坠地，而他们自身，也五体匍匐在地。
修为强大的人，也全都在苦苦支撑。
易辰和牛天缺距离最远，可是两人同样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压力，骇然色变。
“难道是传说中的大道级强者？”
易辰骇然，如果荒古蛮牛族里面竟然潜伏着大道级妖神坐镇，那今天就麻烦了。
“不可能是真正的大道级！”
牛天缺不愧是数千年的老怪物，很快镇静下来，冷冷道。
“可是……他的气息好强，绝对超越了妖神级！”
易辰心中一松，但脸色依然极其难堪。
“当然强大，因为此人确实超越了普通的巅峰妖神级，无限接近大道级，而且，我已经猜出他是谁了！”
牛天缺面沉如水，语气中格外冰寒。
“难道他就是牛天明的父亲？”
易辰也是面色微变，他迅速想到一件事情，此人肯定是荒古蛮牛族的前辈，甚至很可能就是害的牛天缺家破人亡，身体残缺的真正罪魁恶首。
这意味着，牛天缺的仇恨，并没有完！
“除了他，还会有谁？”
牛天缺冷冷道，深深的看了易辰一眼：“你走吧，这里已经跟你无关，但我却……还有一战！”
“要走就一起走，我跟你并肩作战！”
易辰想都不想，傲然道。
“不必要，这个人的气息已经如此可怕，你不是他的对手，你没必要为了我而拿性命却冒险！”
牛天缺缓缓摇头，眼中却闪过一丝暖意。
“你错了，老牛，我不是为了你而战斗，而是为了我自己而战。修行是一条不归路，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如果遇到危险就跑，永远不会成为最强者！”
易辰笑了笑，他确实有留下来的理由。
此战，无论胜败，对易辰来说，都会有极大的收获。
首先便是无限接近大道级武神的存在，在下界极为罕见，错过了这一次，也许永远都见不到第二个。
这些人显然是出于种种考虑，封印了自己的修为，能够突破到大道级，却没有突破，保持着巅峰武神的境界，所以能够停留在下界。
他们是下界武道最巅峰的代表，或许有人觉得他们怕死，不敢去突破，或许有人说它们累了……但不管如何，他们一身惊天动地的修为，已经足以令下界万族景仰。
易辰不能错过这样的一个奇人。
其次，易辰通过此战，对于自己如何突破大道级，肯定有帮助。
易辰虽然还是武域境界，但是突破武神，对他来说并不难，他有这个自信。
可是如何去突破大道级，易辰却还没有什么头绪。
也许机缘到了，下一刻就突破，也许机缘未到，永远都无法突破。
这时候，能够亲眼见一见这个神秘强者，感受他的气息和道韵，无疑是极为有用。
第三个便是，牛天缺此人缺心眼，但是也实心眼，如果真正能够得到他的承认，将成为易辰最强大，也最放心的朋友。
日后不出意外，易辰肯定会飞升天界，可是下界还有易辰关心和重视的人。
比如易家的其他人，又比如黄旭、卢聪、东方采禾、端木仙儿等人，这些人修为参差不齐，有的人也许终生在武神境界止步，甚至连武神都难以突破。
即使能够突破，但是在可以遇见的未来，他们不可能跟着易辰一起飞升天界。
这时候，易辰需要一个强大的家伙坐镇易家，守护易家。
如果能够让牛天缺来做这件事，很多问题便迎刃而解。
至少，易辰绝不放心把自己的亲人和朋友交给大司谕、詹台丞等口蜜腹剑的家伙。
最后便是，易辰手握大道遁天符，他至少有七成的把握，能够生离此地。
这个神秘强者毕竟不是真正的大道级强者，而大道遁天符却是老青牛突破后炼制而成。
如果是单打独斗，易辰肯定早就有多远跑多远了。
不过现在的情况是，除了易辰和牛天缺，还是有三大家族十几个妖神级强者，也是神秘老者的敌手。
因为此时荒古蛮牛族的妖神级强者，基本上死绝了。
其中最强大的牛天明死在牛天缺手里，黑角长老也可以说是被牛天缺弄死。
荒古蛮牛族其余的妖神级长老，在呼金瞳、狮岩、纳兰玉烟等人的强力围杀下，非死即伤，勉强还活着的家伙，也没有再战的力气。
这是一场以多打少的战斗，易辰觉得自己绝不可能是神秘强者的主要目标，那是使用大道遁天符的把握，再次提升。
这些念头在易辰脑海中一闪而过，留下来参战的风险很小，可是却会得到巨大的收获。
风险当然也有，不过话说回来，做什么事没有风险呢？
如此想来，易辰脸上的神色更加坚决了。
牛天缺不知道易辰脑子里瞬间已经转了很多念头，他只看到易辰不畏生死，也要陪着自己去战那恐怖的准大道级妖神。
无形中，易辰在牛天缺心目中的地位大涨，已经隐隐逼近了牛天缺数千年来最好的一位朋友。
像牛天缺这种人，很少有朋友，甚至很少会去正眼瞧别人，但它们内心里，其实比普通人更加期望有朋友。
一旦牛天缺把易辰当作可以交往的朋友，那几乎就是最好的朋友和兄弟了。
强者，也有寂寞的时候。
尤其是牛天缺这种天生残缺的强者。
“你真的确定要留下来……帮我？”牛
天缺语气罕见有了一丝哽咽，深深看着易辰。
“你错了，我留下来不是帮你，而是为了我自己。”
易辰笑了笑，这是真心话，但偏偏有人不信。
“你越是这样说，我越是难以心安。”
牛天缺根本不信易辰这话，他觉得易辰留下来，绝对是为了帮助他老牛。
“老牛，我真没骗你，我想在武道之路上见识更多，留下来是为了历练自己，你不会阻止我进步吧？”
易辰脸色突然沉了下来，心里却笑开了花。
“那好吧，但是战斗时，你轻易不要出手，看着就行了，一旦情况不妙，立即远遁逃走！”
牛天缺道。
他这话，已经开始把易辰当作真正的朋友。
“行，我听你的！其实我留下来真正能发挥作用的是血脉之力，到时候我释放五爪金龙的血气，压制他的力量，准大道级又如何？只要他不是真正的大道级妖神，就不可能完全抵消纯正五爪金龙血脉之力的压制。”易辰傲然道，淡淡的释放了一丝气息。
“确实如此！”牛天缺点头道，脸上突然露出一丝苦涩，他自己就是荒古蛮牛族，单从以血脉来说，易辰比他高贵很多。
不过，牛天缺随即平静，对他而言，易辰的血脉压制之力，不是桎梏，而是利器。
易辰完全可以控制血脉威压，集中朝准大道级的敌人释放。
易辰和牛天缺交谈的时候，纳兰玉烟、呼金瞳、狮岩等强者，已经间接与突然出现的准大道级强者交手了。
准大道级妖神仅仅以威压，制造出一个个龙卷风，便轻松逼退了纳兰玉烟等人。
不过，从纳兰玉烟、呼金瞳、狮岩等人脸上的神色凝重而不是惊惧，以及他们只是后退一段距离排成阵势，而不是狼狈而逃，可以看出来这仅仅是试探性的一招。
当然，所有人都知道，如果一心想着逃跑，只会死的更快。
为今之计，已经势成骑虎，唯有拼死一战，方能死中求生。
“荒古蛮牛族竟然沦落到如此地步，我真是太失望了！”
一声叹息，恍如一道惊雷，直接在所有人心中响起。
血腥战场的中央，突然凭空多了一位强者。
第666章直面大道
此人须发皆白，穿着一身灰白长袍，头上的牛角如同两个辫子，缠到了脖子上，给人一种稍嫌怪异的仙风道骨的感觉。
但是他的皮肤，却恍如婴儿般水嫩红润，绝对与荒古蛮牛族的老大粗黑对不上号，即便是东方采禾和端木仙儿等人族美女在此，见了他之后，也要千般羡慕，万分嫉妒。
易辰看了他一眼后，脑子里冒出一句话：果然是个不能用常理测度的妖人。
“恭迎老祖！”
荒古蛮牛族没死的人，一见到这个妖人，在白角长老的率领下，全体下跪。
“战斗还没结束呢，都起来吧！”
婴儿皮肤似的妖异强者随意摆摆手，制止了荒古蛮牛族人进一步的大礼参拜，眯着眼睛，缓缓扫过三族族长等人。
呼金瞳、纳兰玉烟、狮岩三人在妖异老者目光射过来时，不由心神巨震，不敢与之对视，纷纷垂下脑袋，暗叫不妙。
妖异老者目光经过牛天缺时，蓦然停顿，仔细打量起来，眼中闪过思索之色。
“以残缺之身承载扭曲的大道，历尽磨难，虽然永远无法真正领悟大道奥秘，可是对你来说，已经十分难得了！”
妖异老者竟然对牛天缺不吝赞赏，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当然，妖异老者也仅仅觉得牛天缺难得而已，在妖族历史上，曾经有无数资质卓绝的天才，但最终都埋没时间的长河中，泥沙聚下。
虽然牛天缺别出蹊径，以残缺之身修残缺之道，可是也正因为残缺，永远无法修成正果。
“你是……牛岚山？”
牛天缺深吸一口气，终于想起了眼前之人的名字。
他永远不可能忘记牛岚山，正如他永远记住自己的父亲。
爱得太深的人，跟恨得太深的人一样，都已经深入到牛天缺的骨子和灵魂中。
他只是无法把刻骨铭心的仇人，与眼前这个婴儿皮肤似的怪人联系在一起。
毫无疑问，牛岚山是一个非常可怕的老怪物。
但是面对牛岚山，牛天缺目光中没有怯懦，反而升腾起浓浓战意，跃跃欲试。
牛岚山面色平静的看着与众不同的牛天缺，心中却暗暗叹，牛天缺父亲死在他手里，可是他儿子牛天明，却死在牛天缺手中。
“不管你有多大的仇恨，都不能成为你毁灭荒古蛮牛族的理由，因为我的存在，你也无法毁灭它！”
牛岚山声调突然拔高，他周围顿时狂风大作，虚空隐隐颤抖不休。
所有人突然觉得，对面的牛岚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即将爆发的活火山。
牛岚山说这句话的时候，只是看着牛天缺一个人，但是所有人都觉得同样也是对自己的厉声质问。
荒古蛮牛族的废墟上面，突然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杀人者，人恒杀之，难道只准你牛岚山杀人放火，就不准别人报仇雪恨？”
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犹如平地惊雷，蕴含着无限的桀骜。
“你胆子很大，勇气可嘉，但你真的不怕死吗？”
牛岚山双目一竖，这才发现易辰，顿时发现这个看似普通的家伙，如同鹤立鸡群引人注目。
若不是别人都噤若寒蝉时，易辰突然主动说话，牛岚山绝不可能注意到一个小小的妖王级武者。
但这一看不要紧，牛岚山竟然从易辰身上，感到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那感觉，不是因为易辰实力太强大，以至于令牛岚山心生忌惮，而像是遇到了天敌。
牛岚山隐隐感觉到易辰血脉深处，蕴含着锋利的杀气，如渊如狱，通天绝地。
如果是在一条成年状态的五爪金龙身上出现这种情况，牛岚山或许不会如此惊讶。
可是他眼前的这条五爪金龙，显然还处于成长期，境界也不高。
这完全打破了牛岚山认识到的常规，一个仅仅是幼年期的五爪金龙，怎么可能如此恐怖？
此子应当不足百岁，跟五爪金龙动辄成千上万年的寿命相比较，确实幼小的不像话。
事出反常，必有妖孽！
牛岚山在荒古蛮牛族内威望极高，但是只有他知道自己很怕死，不敢真正去突破大道境界。
牛岚山有心魔，他耍阴谋弄死牛天缺父子，成功夺取了荒古蛮牛族，族中亲近牛天缺父子的人全部被排挤陷害。
可是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他可以欺瞒天下所有人，却无法欺骗自己。
他可以让别人接受他修饰过的历史，并把虚假的历史当成真实，但他自己却不能接受。
久而久之，他产生了无法化解的心魔，使得他根本没有胆子迈出武道之路的最后一步。
因为他知道，自己会死！
而且年纪越大，修为越高，他就越怕死。
他不怕牛天缺，不怕纳兰玉烟等妖神级强者，却对一条“年幼”的五爪金龙产生忌惮之心，不得不说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这令人有点匪夷所思，但确实是事实。
“牛岚山，你在怕我？”
易辰忽然笑了，他感知极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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