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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修奇仙(东流)-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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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甲猴魅这神通,未免太过吓人了点吧?

刚刚那下碰撞货真价实,要不是青铜灯护体,宁风妥妥地要被黑甲猴魅撕成碎片。

这样的存在,竟然只是一根毛?

“难道……”

宁风脑子一转,隐约有些明白过来了。

“是了,刚刚两只猴头都很强大,不过却没有魅之惑人能力。”

“想来,这个分身神通的最大问题,就是无法与猴魅的天赋神通并存吧。”

“还好,还好,天尚不全,这个不全得好。”

宁风只是想想就要哆嗦的冲动。

这要不是有这点弱点,刚刚那下加上被迷惑,一盏青铜灯估计保不住它,最后一盏青铜灯都得熄灭了。

面对这么恐怖的一只猴魅,宁风无比庆幸,他还有一盏青铜灯。

想到自家脑袋上顶着的,眼睛虽然看不见,感知里却一直存在的青铜灯,宁风觉得安全了不少。

与他正相反,七夜这会儿,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了。

七夜面前,金甲猴魅尖叫着,身上火焰一簇簇地燃起,又一簇簇地熄灭,一看就是受伤不轻的样子;

他自己呢?

七夜毫发无伤,但是在他的肩膀上,一盏青铜灯正在滑落下来,黯淡无光,渐至隐没。

他的青铜灯,也熄灭了。

“好个猴魅,一击两灭!”

“若不是有青铜灯在,它那一击,太阳神宫当代首席,魔宗新生代的骄傲,一起报销。”

宁风咋舌不已,与这头猴魅相比,之前那只八爪鱼,当真是小儿科了。

“吱~”

一声愤怒的尖叫声中,金甲猴魅浑身上下火焰熄灭,它原地一个转身,忽然在半空中消失不见。

青铜灯带来的光亮黯去,神通:黑夜天地里,重新沦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里面。

与此同时,一切的声音远去,既是宁风和七夜一起默然,是金甲猴魅舔舐伤口等待机会,也是一切的响动都在被不住蠕动着的黑暗吞噬。

良久,七夜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开口了你:“宁兄,七夜骄傲了,小视了天下英雄,在这井中月界中,小小一只刚出生之猴魅,就险些要了你我性命。”

显而易见,他也想到了猴魅便是源自之前所见的那颗椭圆形石头。

七夜紧接着道:“陈仙子也是一时人杰,巾帼不让须眉,想来早前引七夜出手,就是想借着猴魅之手,与七夜同归于尽。”

“侥幸,侥幸!”

七夜的确心有余悸。要不是宁风突然出现,七夜被迫动用了神通:黑夜,从而让陈昔微无法压制伤势,不能动作。

若是不然,他正常出手,轻忽之下,完全可以被陈昔微引着,最后死在猴魅手中。

“宁兄,现在你我双方,又处在同一个位置上了。”

“这个游戏,却也更好玩了。”

七夜话锋一转,如是说着。

“同一个位置?”宁风反问一句,他是真的好奇,这是什么意思?

“你我,都已经没有青铜灯了。”

七夜信心十足地说着,黑夜阻拦了他的目光,他没有看到在那一瞬间,宁风的脸色古怪得不行。

“呃~”

宁风嘴角抽动,要不是想到还有只可怕的猴魅左右窥视,想到也不是跟对方暴露底牌的时候,他真的想问一下:

“你怎么会觉得我也没有青铜灯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只拿了两盏青铜灯了?”

宁风的反应,他的心里想法,七夜自是不知道,他也误解了宁风的沉默。

七夜信心十足地笑道:“宁兄无须隐瞒,七夜不知宁兄是如何做来,但想必是在七夜走后,做到了与七夜一般的事情,于是馄饨老人也给了宁兄两盏青铜灯。”

“通过之前宁兄听到‘魅’的反应,你十之**已经与‘魅’遭遇过一遍了。”

“全无准备之下,你我两人,定然一样是在魅手下吃了亏,各耗青铜灯一盏。”

“刚刚……”

七夜耸了耸肩,做了这个动作,才想起宁风根本看不到。

宁风不需要看到,也知道七夜在做什么,他还是不说话,只是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这么想,蛮好!请保持!”

第一百六十七章太阴太阳,第三盏灯

“你我,都没有青铜灯在手了。”

“你我,都只剩下一条命!”

七夜放弃了做动作,反正宁风也看不到,径直道:“游戏,进入了一个关键地步了,宁兄可要认真哦。”

宁风一笑,如七夜一般,只说话,不动弹:“夜公子,面对魅,你未必就没有手段吧?”

“魔宗敢让夜公子孤身前来,那位白发长老敢让夜公子单身面对,想必除了这个神通外……”

宁风伸手指天,一样是在做出动作后,方才反应过来,对方压根就什么都看不到,自嘲一笑,接着可:“……还有其他可以脱身,保命的手段吧?”

七夜这回不说话了,他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道:“我来了。”

他这三个字才吐出,宁风突然就动了。

他先往前,一大步踏出去,几乎在脚掌落地时候,他就觉出脚尖似乎擦到了什么东西。

那是一块青石,大如磨盘,先前来回飞腾时候,宁风就触碰到它,还险些没让它给绊上一跤。

这一步踏出,就是要找的这块石头。

“等我!”

宁风在陈昔微耳边如是说着,说话同时躬身,动作轻柔,将陈昔微放到磨盘石上。

在俯身跟重新站起来的空隙里,宁风明知道陈昔微看不见,依然展颜一笑,柔声道:“马上。”

“霍”地一下,宁风长身而起,一步飞腾。重重地蹬踏在磨盘青石上。同时将荧惑旗重重地顿在上面。

两者发生在同一时间。

顿时。如大铁锤砸在大铁砧上,星光似火光而溅射,刹那光亮,荧惑旗耗尽最后力量,归于黯淡。

它在散发出那点光,在让宁风完成最后一次借力后,力量枯竭到连形体都无法保持,飞速缩小成小臂大小。及时被宁风收入到袖子当中。

这最后一点光,以及其代表的荧惑星力,不仅仅如给宁风插上了翅膀,帮他腾身而起,扑向七夜最后发声所在。

它还照亮那块磨盘青石,让腾身而起的宁风眼角余光可以看到青石上一幕。

磨盘青石上,陈昔微无力地躺在那里,辛苦地用手臂支撑想要爬起来。

再辛苦,她也只是用一只手在支撑身体,另外一只手竭力地伸出去。似想要抓住宁风衣袂,将他从空中拽下来。

陈昔微张开口。想要说话,却又无力发声。

从她口型中,不难看到,她想要喊出的不过是两个字罢了:“不~要~”

不要去,不要离开,不要——送死!

太阳法被封,荧惑星力被阻,宁风现在这合身一扑,落在任何人眼中,都是两个字:

“送死!”

宁风没有太多时间,他只是落出一个“安心”的笑容,因为溅出的星光转瞬即逝,他也不知道,陈昔微到底是看到了,还是没有看到?

下一刻,他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到了对面。

那里有,魔宗新一代之翘楚,公子七夜!

“有意思!”

宁风的眼中,七夜的眼中,闪过同样的光芒。

宁风既动,七夜便不动。

一方动如脱兔,一方严阵以待。

第三方,那新生之猴魅,魅中佼佼者,既是在静静地舔食着伤口,又是在等,等待第二次见缝插针的机会。

“好决断,竟然敢放下陈昔微!”

七夜眼中,尽是赞赏之色,又是斗志在昂扬。

“他是看死了,猴魅有足够的灵智,有足够的判断力,知道我们两个才是威胁,知道猴魅之前表现出来的风格,会将注意力都放在我们身上,趁机结果我们两个。”

“宁风这是认定了,陈昔微正因为其全无反抗能力,故而全无危险可言。”

“只要……”

七夜浑身上下,都在燃烧着黑色的火焰,那是属于黑夜的火。

一如他的斗志,在燃烧。

正因为看破了所有形势,七夜反而愈发地赞赏,也愈发地斗志昂扬。

“宁风,你在小看我吗?”

七夜很想高声地问,但他不能。

他的全部心神,全部灵力都振奋到极致,好像山洪在狭窄河道中奔涌,汹涌到极致。

七夜连开口说话,让这一口气松掉,都不敢。

没有人敢,宁风也不敢。

“陈昔微的安全,基于一个前提,就是他宁风,能毕奇功于一役。”

“他要是一击不中,无论是我还是猴魅,都会对猴魅出手,他都无能为力。”

“他凭什么?”

七夜很想知道,宁风眼前这个状似找死的决断,到底是凭什么?!

他很期待,只要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宁风就会扑到他面前,针锋相对,短兵相接,再无掩饰,所有的一切都会爆发出来。

千军,一发。

在无边的黑暗当中,一对金色的眼眸,一闪,既逝。

——猴魅。

它也在等!

等机会!

宁风和七夜会给他们机会吗?

宁风默然,不仅仅是声音,连他的心神都在沉默,陷入一片寂静当中,仿佛暴风雨前的平静,与沉寂,与压抑。

整片神通:黑夜笼罩的天幕,似乎也在等待着什么?

正相反,七夜的脑海中,有无数念头在闪过。每闪过一次,他就愈发地肯定,宁风是在找死,他没有一点机会。

“他没有力量!”

“在神通:黑夜里,只有我有力量。即便是猴魅,亦是他的天赋神通无从封禁,但其本身的力量极尽衰弱,不过是天生体魄强大而已。”

“它不知是何力量,竟能逃过神通:黑夜的大部分封禁。着实可怖。”

“可那又如何?”

“宁风一无力量。二要面对我。三要面对猴魅。以猴魅的作风,他定然是先对付宁风,再对付我。”

“宁风一败,我立刻抽身,犯不上跟猴魅硬碰。”

“只要跟太阳神宫弟子无关,事后我就请叔伯出手,直接擒下这只猴魅,好生研究便是。”

七夜算尽一切。认定是宁风不是败在他手上,就是败于猴魅之手,没有其他可能。

他的脸上,甚至闪过一抹遗憾。

遗憾宁风这样难得的对手,不能堂堂正正地击败。

“我固然不能取其性命,猴魅却无此顾忌,就希望他能在猴魅手上,逃此一劫吧。”

“那样的话,或还有机会,再争锋一次。”

七夜这个念头刚刚闪过。宁风已经近了,近到为劲风鼓荡而起的书生袍几乎要拂到了他脸上。

宁风。面对七夜,遥遥地伸出一只手,并指成剑,向着七夜眉心点去。

“没用的。”

七夜深吸一口气,一只手反探过去。

与宁风出手的全无动静不同,七夜手一动,无边黑暗汇聚,如是整个神通:黑夜笼罩天地的力量,尽数为其抽取,即将酝酿与雷霆一击。

“你没可能……”

七夜到口边的话,戛然而止。

他一片漆黑,比夜更纯粹的黑色眼睛里,第一次卷起惊涛骇浪,夜的沉静为浓浓震惊所取代。

宁风身上,有光!

由淡而浓,自冷而热,从清到炽!

宁风身上有力量,澎湃的力量在涌动,恰似火山酝酿了万年,一朝而爆发。

“纵永夜不易,亦当有星月。”

宁风长吟出声,天上黑幕散开,露出一轮皓月当空,遍洒清辉。

“为什么?”

七夜震惊出声。

他不震惊夜幕揭开,露出皓月,类似的事情,宁风已经做出过一次了。

他震惊的是,凭什么?!

宁风凭什么能凭着力量震荡,引出当空皓月?

之前唤出周天星辰凭的是荧惑旗,凭借着的是星力之间的牵引,现在呢?

七夜觉得脑子都要炸开了,难不成宁风还兼修了月华之力吗?

“精通月之力的宗门,只有已经覆灭的太阴神教,记得太阴神教就是被太阳神宫所灭,难不成这宁风是太阴神教余孽不成?”

这个想法要是换在平时,七夜自个儿都能笑出来。

开什么玩笑,堂堂天下七宗之一的太阳神宫,会犯下这样的低级错误?将死敌宗门的余孽立为首席?

连这点洞察能力都没有,神宫那些老祖级别的老怪物们,是怎么在跟其他天下七宗无数老狐狸的明争暗斗中保护宗门的?

这是凭够横就行的吗?

好在,宁风接下来的长吟解开了其疑问,不然难说七夜会在这个问题上绕成什么样子。

“亘古大日,光辉不绝,纵西沉,亦永炽。”

“其光照于月,映而出,是为月华。”

“即为:月光,亦是日光。”

“月之力,亦是日之力!”

“喝!”

宁风一声暴喝,将太阳法运转到了极致,太阳神宫在他脑海中喷薄而出,又不直接爆发出来,而是在观想中,观想出一轮圆月。

神宫之光,映于圆月,反射而出的就是月光。

月华的力量,取代太阳之力,在宁风的体内震荡,呼应着天幕上的皓月。

皓月之力,浓郁到无可附加,无穷无尽般地蜂拥入宁风的体内。

“是月朗星稀……”

七夜恍恍惚惚,他听到了宁风长吟,隐隐能明白宁风所作所为的原理,更能明白宁风一瞬间吸引来的力量如此澎湃之故。

那是他一记小神通:星稀,将繁星之力掩盖,集中到了皓月之上,形成神通:黑夜里面,皓月之力近乎无穷无尽的结果。

换句话说,宁风现在这一击能强大至此,能召集如此澎湃伟力,是他七夜搭的一把手。

七夜的猝不及防,外加宁风的毕奇功于一役,一击太阴神光,盖过了七夜匆忙调动起来的力量。

“他怎么敢?!”

七夜终于慌了,他无法理解在猴魅虎视眈眈,几乎必然出现的情况下,宁风怎么敢如此孤注一掷?

他自己将绝大多数的力量用来防备猴魅,面对“没有力量”的宁风,只是小半。

现在想要改逆,亦不可能了,这一次正面交锋,他七夜输定了。

这一输,必然伴着一身重伤,这轮争锋,这场游戏,就相当于他已经输了。

“猴魅!”

七夜绝望中的眼里一亮,他看到了。

在这一刹那,七夜看到猴魅的影子蓦然而现,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宁风的背后,一双爪子,几乎抓向了宁风的脖子。

“惑!”

“我们两个还是为猴魅所惑,它不曾带来什么幻境,只是借着惑心之力,完美掩盖了自身行踪,无论是我还是宁风,明知道它必然出现,也没有能察觉。”

“宁风,死定了!”

七夜不知悲喜,兴许是变化来得太快,他都没有能来得及悲喜,眼睁睁地看着猴魅将爪子,搭到了宁风的脖子上。

宁风身上月华之浓郁,几乎在大地之上,再现一轮皓月,故而,近在咫尺的七夜看得清清楚楚,猴魅爪子近到了什么地步,它甚至都压弯了宁风脖子后面纤细毫毛。

恰在此时,无法言述的光爆发了出来。

“这是……”

七夜下意识地以手遮眼,强光几乎要刺瞎了他的眼睛。

他看到,光如瀑布,自宁风的头顶上倾泻而下,又似山洪在爆发,以汹涌之势,撑爆了目之所及的所有地方。

“青铜灯!”

七夜脱口而出:“怎么还有?!”

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在颠倒,在颠覆。

七夜认定宁风没有力量,可月华之力,竟然源自大日,太阴太阳两种完全相悖的力量,怎么可能是一体两面?宁风又是如何知道?

他认定宁风消耗了两盏青铜灯,偏偏宁风就有第三盏!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个时候,宁风嘴角一弯,他笑了。

“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昔微重伤如此,越拖越对我不利。”

“我们两个想要生离此地,唯有就双方一气解决。”

“就在此时!”

宁风依仗着青铜灯护体,无视了后面猴魅的尖叫声,以激发太阳神光之法,接引无数太阴之体,再从手上迸发出来。

“轰!”

惊天动地的巨响,浓郁到如液体的夜色,亦无法将之吸纳,消化。

以宁风为中心,巨大的,扁平状,如星云一般形状的月华之力爆发出来,身后的猴魅,身前的七夜,如迎面被攻城锥打在脸上,各自倒飞了出去。

无穷无尽的月华之力,以宁风的身体为中转,水银泻地般地宣泄出去,像惊涛骇浪,向着七夜,向着猴魅,狠狠地拍打过去……

第一百六十八章大自在法,凤凰涅盘

“吱~~~”

猴魅尖声而叫,倒飞的过程中四只爪子乱舞,猴脸上尽是惊慌之色。

月华的大浪,后发而先至,涌上了它的身体,漫过了它的身躯。

更可怕的是掺杂在月华当中,属于青铜灯的灼热亮光。

“嗤嗤嗤嗤~~~”

猴魅浑身上下金甲都在冒着白烟,在飞速地侵蚀,在转瞬地剥落,继而一身金色猴毛蜷曲,燃烧,露出焦黑皮肉。

皮肉燃尽,再是骨骼,青铜灯的灯焰似跗骨之蛆,附着在金骨上不住地沁入下去。

猴魅的一双眼睛,不住地黯淡下去。

突然,猴魅金骨上,一个猴子的虚影朦胧,如要从金色骨头上挣脱出去。

又一瞬,原本极其难以燃烧的金骨在顷刻之间,在青铜灯下,化为飞灰。

“呼~”

宁风松了一口气。

他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七夜,但通过无所不在的月华,他的感知不住地蔓延出去,将一切都尽纳其中。

宁风清楚地感觉到猴魅气息在经历诡异暴涨后,须臾之间,消散成空。

在他的感知世界里,神通:黑夜下,还有另外一个气息,在飞速地淡去。

这个气息,属于七夜!

“七夜!”

“他果然有后手。”

宁风缓缓收回了手,当空悬浮,天上皓月,地上的他,交相辉映。

在他正对面。上百丈开外的地方。一**月光涌上去。将七夜当初狂风大浪中汪洋里的一叶扁舟,不住地要将他拍入到深渊当中。

七夜在倒飞,然而无论多少的月华大浪打过去,尽数在触及他身体的时候一阵朦胧,仿佛他是不存在的,径直洞穿了他的身体,在他身后出现,继续汹涌而去。

宁风闭上眼睛。在他不住延伸出去的感应里面,七夜已经不在那里。

与此同时,如有一只大手在拉动,夜幕不住地褪去,神通:黑夜的效果不住地消散,亦如在无声地说明:

七夜,已经不在这里了。

宁风睁开眼睛,七夜还在那里。

他双臂张开,悬浮空中,夜翼在缓缓地扇动着。也呈现出半透明的样子,一如此刻的七夜。

“魔宗。他化大自在!”

宁风神色凝重,喃喃出声。

这个半透明般不住消失,仿佛整个人被挪移到了空间的某个夹缝里面,已不在了原处的景象,像极了宁风在神宫经香阁典籍中看到过的一种魔宗**。

太阳神宫与魔宗纠葛甚多,无数年来两宗多少前辈做过七夜口中的一世争锋,对彼此的熟悉,甚至远远超过了对方门下弟子。

神宫门下,未必所有亲传都能对九法十三化如数家珍,但魔宗弟子可以。

反之,亦然。

“他化大自在,魔宗第一遁术,亦是天下第一遁术,更在我神宫化虹之术上!”

“得他化大自在,如大自在天魔,能自由穿梭空间罅隙,在那一瞬间,破灭屏障打穿空间夹缝以下的力量,皆不可伤,更能在须臾之间,跨越万里河山,回到既定的地方。”

宁风的脑子里,流水般地闪过“他化大自在”法的内容,既是悠然神往,又是郁闷无比。

七夜有后手,在他意料之中。这个后手是他化大自在法,这个就超过宁风的意料了。

他化大自在法,名声在外,然而真正见过者,却是没有几个,包括魔宗亲传弟子在内。

这个法门,讲究的不是“大自在”,那个只是形容,关键是“他化”!

不知何人取的**名号,未必符合大自在天魔中的“他化”之意,却是对这个法门最好的诠释。

他化大自在法,损己,利人。

这个法门,只能由他人对自己施展,而不能自己对自身施展。

并且,施展这个法门,必须施法者的实力,超过受法者一个大境界以上,且每次施展,施法者对他化大自在法这个法门的境界,都会下降一层。

天尚不全。

身为天下第一遁法,他化大自在法门,亦有天下第一的施法难度。

此乃他化大自在法之所以难得一见,同时也是七夜在魔宗内部地位之高的证明。

“罢了!”

宁风冲着七夜渐渐消失处摇了摇手,以示告别。

七夜原本一脸郁闷之色,换谁在必胜之时,正得意呢,正为一个好对手可能没了而惋惜呢,不仅仅被一手掐在腰眼上翻转过来形势,还被逼出了保命的东西,这个真是从何说起呢?

不过,不知道想通了什么,七夜郁闷之色忽然一扫而空。

他竟然也举起手,冲着宁风摇了摇,紧接着,转身,一笑。

“宁兄,这一次,是你赢了,我输了。”

“不过,这只是开始。”

“经此一事,七夜彻底认定,你神宫宁风,确可与我做一世争锋,从此修道长路,可不寂寞矣!”

“宁风,后会有期!”

“下一次见面,不知何时,七夜甚是期待呢。”

“哈哈哈~~~”

长笑声中,七夜转身,一步踏出,虚空中,身影消散。

笑声依旧在回荡,人怕是已在万里之外。

“总算……”

宁风觉得浑身都在发软,头顶上,皓月随着神通:黑夜的散去而隐没。

这个月亮,本就不是真的皓月。

月之力退潮般地从他身体里褪去,星力和太阳之力,则似涨潮般地涌来,既是从体内泛起,亦是自外部挤入。

“咦?”

宁风挑了挑眉毛,面露惊异。

内部涌出的力量可以理解。那是摆脱了神通:黑夜钳制后。重新复苏的力量。

外部涌入的力量便让他费解了。

换在青天白日之下。或是群星璀璨之时,宁风都不觉得此刻涌入的太阳之力和星力有什么奇怪。

可是呢,现在他是在阴阳镇,在井中月界,在山腹当中,这就奇哉怪也了。

宁风略一沉吟,若有所悟。

“之前在阴阳镇内,我就隐约感觉似乎这个地方。在不断地接受我,我似乎能从阴阳镇中,汲取到所有的力量。”

“此处,既在阴阳之间,又在晨昏罅隙内,玄之又玄,能吸收到两种力量倒不奇怪,奇怪的是,它为什么会接受我。”

宁风不由望了磨盘大青石上的陈昔微一眼。

陈昔微苍白的脸上多少恢复了几分血气,一身灵力复苏。她缓缓撑坐起来。

“昔微会受这样的伤,一众同门会为七夜一网打尽。怕都是因为在这阴阳镇中,力量得不到补充故。”

“若是不然,不至于此。”

“既然是这样,阴阳镇会接受我,这里面就大有玄机了。”

宁风换在其他时候,必会往深里面再想下去,未必就想不到真正的缘由,但是在此刻,在望了陈昔微那一眼后,他就没有这个心思了。

“昔微,你怎么样了?”

宁风一个闪身,直接出现在陈昔微身旁,自然而然地伸手,将她拥入怀中。

他的动作是如此自然,自然到陈昔微一时半刻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她回过味来,整个身子都已经倚入宁风怀中了。

陈昔微脸上飞霞,挣了两下,没有挣脱出来,也就作罢,任凭宁风抱着。

当然,好脸色是不会有了。

“我来晚了。”

宁风歉然地道。他是真的做此想,要是早点能察觉到白潇潇和七夜之间的关系,不为其误导,他就能早到一步,心上人也不至于伤重如此。

陈昔微摇了摇头,白了他一眼,道:“你不来更好。你要是不来,七夜也不会那么如临大敌,我早就趁着他轻敌,没有展开神通:黑夜前,利用猴魅把他解决掉了。”

“多事!”

陈昔微说得倔强,然而宁风多精的一个人啊,他一感觉到陈昔微放松了全身的肌肉,好像无骨一样,彻底地倚在他的怀中,就知道这番事绝对没有白费。

骄傲得如同孔雀,倔强超过凤凰的女子,能在一个男人怀中安之若素,能在一个男人面前露出软弱,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了。

“好好好,我多事。”

宁风当然不会去做什么口舌之争,就是情调什么的,也不是在这个当口儿讲的。

“不过嘛,这个事,下次,下下次,一万次,我都会多,不会少,你就死了那条心吧。”

话说完,宁风紧了紧怀抱,就准备将陈昔微抱起来,离开这里。

不曾想,陈昔微忽然伸出手来,在宁风的胸口按了按。

力虽弱,态度却坚决。

“嗯?”

宁风停下动作,奇怪地望向怀中人。

陈昔微面对宁风目光,摇了摇头,苦笑道:“我怕是得失陪一会儿。”

宁风一脑门都是雾水,疑问道:“昔微,什么意思?”

陈昔微深吸了一口气,脸上不然地潮红,周身上下,如炭火重燃,温度陡然提高。

她伸手摸了摸宁风的脸,本就潮红的脸,又染上一层羞涩的胭脂,继而正色道:“宁风,之前受伤后,为了对峙未出世的猴魅,也为了至少能有力量利用猴魅,与七夜同归于尽,我做了一件事情。”

宁风心中顿时涌出浓浓的不祥预感,追问出声:“什么事情?”

“涅槃!”

陈昔微微微一笑,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来。

“涅槃?”

“什么意思?”

第一百六十九章进而不前,退而不后

“凤凰涅盘,难道是传说中的凤凰涅盘?”

宁风呼吸都摒住了,心中浓浓的不祥预感几乎将他淹没。

兴许是这个念头如乌云盖顶般,让他无法呼吸,以至于宁风脑子里都在往外蹦跶一个个荒谬绝伦的想法。

“凤凰涅盘那叫一个什么事情?”

“涅盘关凤凰什么事?”

“我记得传说当中,凤凰压根没有涅盘这事,那不是火鸟的本事吗?前世误传,那是文人为赋新词,牵强附会罢了。”

“怎么到了这里,反倒成了真事?”

宁风死死地盯着陈昔微,想要听一个答案。

陈昔微似乎看出了他的慌乱,美目盼兮,流转着一抹狡黠,一抹感动,伸出手来,握住了宁风的手,道:

“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古之域,有古神国名大楚,以凤凰为祥瑞,国中人天生强横,号为神裔,固有凤凰氏等大族,执掌古神国。”

“一年,有孽龙为祸,其色乌黑,能尽染天地如墨,污秽一切,人畜不能活。”

“大楚出强者多人,不住征讨,全都敌不过孽龙,眼看大楚之古神国域,几乎都要被孽龙化成了大泽,故祈求凤凰出手。”

“凤凰感大楚万年供奉,奋而迎战孽龙,鏖战七七四十九天,不分胜负。”

“后,凤凰燃烧化作天光,将自身与孽龙一齐燃尽,涸万里之大泽成焦土。”

“大楚古神国民大恸,却见于灰烬中。凤凰重生。是为涅盘。”

陈昔微讲到这里。宁风不为所动,依然定定地看着她。

要是陈昔微能读心,这会儿就能听到宁风的心声:“还不是火凤凰的那一套吗?没什么特别的,讲重点,说人话!”

陈昔微一看他这神情就明白啦,笑道:“我要睡一觉。”

“然后?”

宁风紧着追问。

“醒。”

陈昔微顿了一顿,面露黯然,深深地。带着留恋目光,看了宁风好一会儿,道:“或者,不醒。”

宁风的心脏,陡然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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