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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门妖修(离经)-第2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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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轻弟子方才开口,那“师兄”就沉声道:“莫要多说,快快施展法术,封闭山门!”

长老令谕并未改变,还得遵循行事。

几个年轻的弟子有了主心骨,纷纷掐诀念咒,只是忙终生乱,不免出错。

那“师兄”倒是个老成持重之辈,但吩咐诸位师弟做事之后,心中也不免惴惴,直到再次有令谕传下,方才松了口气。

新的令谕,也是封闭山门,不许任何人出入,违者径直拿下拘禁,容后问罪……

却说吕乾阳遁出太清门之后,片刻不作停留,径直往东南而去!

身后十余道清光亦是紧追不舍!

“吕乾阳,你好大的胆子!”

听这声音,当是太清门二代掌门朱衍!

这老道早已从巨人界返回,参与本界与各派的争斗,此番看来已是怒不可遏!

太清门中先是出了个悖逆子许听潮,而今竟连三代弟子中天才也是这般模样,甚至更甚一筹,公然藐视宗门法度,擅自破开囚牢,闯出山门!

似这般,还如何得了?!

朱衍胸中怒火熊熊燃烧,化作隆隆雷音在天地间翻滚。吕乾阳却似乎根本不曾听见,只顾埋头飞遁!

正行间,一道紫芒斜刺里插来!

却是那李渺!

他在巨人界逸仙洲西神都中得了天大的机缘,倚仗身上诸般宝物,便是对上合道老怪,也有一战之力!此番前来拦截,吕乾阳不得不停住了遁光……

六八四撞破牢笼逃虎豹,顿开金锁走蛟龙(四)

“吕师弟莫要任性,这便与为兄回转门中,如何?”

李渺现出身形,面上神色颇为无奈,但还是做出一副循循善诱的模样,试图将吕乾阳说服。

吕乾阳生得一双斜飞的剑眉,鼻梁挺直,额头正对鼻梁处,有两条竖直的浅淡皱纹,这一横一竖,将他浑身气质展露无疑,任谁一看,就知此人必定是刚健挺拔,百折不弯的性子!

这等人物认准了一件事,岂是旁人随便一句话就能劝服的?

“多谢李师兄好意!”

吕乾阳语气犹如钢刀利剑,说出来的话似乎客套,表露的意思却是半点不容质疑!

“小弟既然来到此处,就不曾打算回去过!还请师兄高抬贵手,让开前路!”

就这两句话的功夫,朱衍领着一干虚境已然追至。

这老道气得浑身直哆嗦,戟指指着吕乾阳,斥道:“好个忤逆子!莫非你还要学那许听潮不成?!”

吕乾阳冷笑:“许师侄风仪卓绝,弟子确然仰慕已久!”

此言一出,众老怪尽皆作色!

“好!好!好!”

朱衍怒极,连道三声好,方才爆喝出声!

“拿下了!”

朱衍呼喝方才出口,吕乾阳已是屈指向身后弹出一道银光灿灿的雷芒!

只听噼啪一声炸响,一道身影自虚空中跌出!

这人满面冷然,身上隐有凶煞暴戾的气息,正是那二代掌刑长老倪君狂!

太清门掌刑长老均都精擅虚空腾挪暗剑刺杀之术,此番吕乾阳击毁聚雷台私自逃遁,他自然要赶来追剿叛逆!

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现任掌刑长老罗绝壑,也即是与许听潮亲善那罗老道。只是这老道似乎不愿出手,倪君狂被迫得从虚空现出身形后,他便也从虚空中遁出,站定冷眼旁观。

朱衍却更是面色难看!

虽然有这般多虚境追来,但面对区区一元神境弟子,他们还没那般脸皮一拥而上,因此见得倪君狂出手,便都按捺不动,却不曾想到这位二代掌刑堪堪才接近吕乾阳身旁,就被察觉了动静,以致这般狼狈。

倪君狂自是不甘心,冷哼一声,抬手就是遥遥一点!

分明好似什么都不曾发生,吕乾阳胸前却立时浮现一枚三指宽一指厚的黑沉铁尺!

但听“砰”地一声脆响,那铁尺上灿银雷霆一闪,便微微向后退缩了数寸!

“陨雷尺!”

看似吕乾阳吃了个小亏,在场的老怪却有人惊呼出声!

这铁尺竟似大有来头!

“师侄好造化,百多年雷霆淬身,却是将这件仙府奇珍炼化了。”倪君狂冷然开口,而后语气转厉,“当初宗门如此成全于你,不想竟养出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吕乾阳满面不屑:“莫要说得这般好听!想当初弟子为宗门立下多少功劳,到头来却是这般下场。若非吕某还有些手段,只怕早就在那滚滚雷霆之中化作齑粉!”

朱衍等一干老怪自是知晓个中究竟,闻言都面有惭色,做声不得,罗绝壑面上则微露嘲讽,身上气息更是收敛得一干二净,唯独那倪君狂板着一张脸,冷然道:“你可是铁了心要顽抗到底?”

吕乾阳岂是怕事之人?毫不客气道:“正欲领教师叔无形剑气!”

“老夫没你这等师侄!”倪君狂浑身凶煞狠厉大作,“且看你这些年从本门学到几分功夫!”

这老道说得出做得到,右手五指屈曲,捏个剑诀,已是悍然出手!

吕乾阳眉头一挑,右手捉住面前铁尺,抽身便退!同时左手虚虚一拉,便从铁尺中扯出一道麻线粗细的雷电!

这雷电方才探头,便自行飞窜而出,围绕吕乾阳身躯一阵盘旋转动,也不知撞到了什么,砰砰砰脆响声连绵不绝!待得异响不再,吕乾阳身上已然穿上一袭灿银雷袍!

“哼!”

倪君狂见状,再不复之前随意,两手齐动,各自捏出个繁复的剑诀!天地间肃杀气机顿时大作!朱衍等一干老怪都是面色微变,纷纷架了遁光退开十余里之远!

吕乾阳却好似根本不曾察觉,只伸手往头顶一抚,天灵顿时清光大作!一个通体银电缭绕的小人儿自清光中升腾而起,片刻不做停留,径直往那黑沉铁尺上一扑!

竟是以元神出窍,驾驭宝物对敌!

吕乾阳身躯已然变得僵硬,那铁尺却雷芒大作!无尽肆意狂舞的银色雷电噼啪四散蔓延而出,将他躯壳一裹,便往九天之上激射!

银芒雷电甫一离开,吕乾阳方才立身之处就破碎成一团绚烂光霞!却是被倪君狂将虚空都绞成了碎片!

一击不中,这凶戾老道也飞身而上,紧追在雷芒之后!看他葛衣黑袍,浑身半点光泽异样也无,但任谁都能感应到那刺得人肌肤生疼的锋锐剑气!

雷芒冲上半空数万丈,便自停住,现出个面目和吕乾阳一模一样,身着灿银雷袍的人来!此人浑身虚虚荡荡,乃是纯粹的雷电幻化而来,并非血肉之躯,身上气息也诡异得很,忽而是元神圆满,忽而又直直窜入虚境,如此往复几次,修为竟稳稳定在虚境圆满!

后面紧追而来的倪君狂见状,哪里还敢托大?手中剑诀一引,通体剑意顿时激射向前!

吕乾阳冷哼一声,伸出手掌向下一按,便有十数道银灿灿的雷芒倾泻而下!

一阵雷霆噼啪金铁交鸣之后,那冲天剑意已然泯灭不见!

倪君狂这才认真起来!那小子也不知施展了什么妙法,生生将修为提升一个大境界,随手拍出的雷霆,竟能把自己七成功力的剑气击散,委实不能小觑!

然而不等他出手,吕乾阳已然有了动作!只见他浑身雷芒一盛,便化作无数细若秋毫之末的丝线四下蔓延开来,在身旁数里之内布下密密匝匝的雷霆大网!

倪君狂见状,眼中有傲然之色一闪而逝!终究不过一小辈,对自家虚空腾挪之术这般忌惮!不过以为施展如此手段,就当老夫拿捏不得你了么?

这老道索性绝了挪移近身以剑气刺杀的心思,站定身形,掐动剑诀,唤来无尽剑气往上方连绵斩去!似这般摆明车马地争斗,无形剑气的妙用便大打折扣,他也不刻意隐藏,因此从身上腾起的剑气,虽然浅淡透明,但到底还是能被看见!

倪君狂斗得兴起,朱衍、李渺等老怪却是暗中皱眉,都觉得如此做法,未免太过小瞧了吕乾阳。只是碍于情面,不好劝说,但都各自提聚真气,催动宝物,一俟事有不协,便立时出手!

他们这般担心果真派上了些用场!

吕乾阳见一道法术便让倪君狂放弃了自身长处,光明正大地催动剑气来攻,却是半点不客气。两手随意抓拿,便有数之不尽的灿银雷霆劈下,与这位师叔的剑气撞作一团,将虚空绞成一团乱麻!

正斗得激烈,倪君狂忽然怒喝出声,一个挪移,便遁出十余里外!

朱衍能一干老怪无不如是,只李渺祭出紫罗伞,层层紫色光幕垂下,挡住一枚寸许长的灿银飞针!

这飞针之上雷霆缭绕,即便前路被阻,依旧摇头摆尾地使劲往内钻探,把紫色光幕磨得嘎吱嘎吱作响,更有丝丝缕缕的雷电四散而出,在光幕上炸出阵阵涟漪!

紫罗伞乃是仙府奇珍,虽然不虞被这小针穿透了防护,李渺还是冷汗直冒!让若当真被这小针入体,只须一枚,肉身便算是毁了!

这小子什么时候修得如此阴毒的法术了?

高空之上,吕乾阳迫退一干老怪,早在噼啪声中消失不见!

寒气过后,就是恼怒!

李渺嘿然一声,也架起紫光望东南方遁去!

片刻之后,朱衍、倪君狂等人亦是铁青着脸赶来,循着两人遁走的方向追去!

那银针虽然歹毒,但吕乾阳也并未当真就生了杀心,之所以放出,用意只在吓阻,好趁机遁逃。否则他一个元神圆满的修士,纵然有妙法至宝傍身,又如何敌得过一干虚境老怪的车轮大战?

这一逃,瞬息就是三百余万里!

吕乾阳和李渺已先后来到临海的清、漱二州交界处。

雷遁之法纵然快速,奈何吕乾阳并非真个虚境修士,不能挪移虚空,被李渺逐渐追近。

似这般,最多再过片刻,定然就会被堵住了去路!

吕乾阳眉头微皱,眼神颇为游移,似有什么事情难以决断。

“吕师弟,你这又是何苦?回去给诸位长辈认个错,多大的事情也能妥善化解了。”

李渺的声音自后方远远传来,吕乾阳听闻,神色立时就为之一定!

这般劝说,倒是起了相反的作用!

“李道友,可要老夫相助一臂之力?”

吕乾阳拿定主意的霎那,前方忽然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

灯承洲上修行门派多如牛毛,各派自有传承,彼此间决然不会都攀上了交情,此人既然称呼李渺为道友,若是与太清门交好的门派,则辈分与李渺相同,若并无多少密切关系,那便是彼此修为相若。而吕乾阳此刻乃是正儿八经的虚境圆满,此人既然还敢插手进来,八成就是后者了……

六八五撞破牢笼逃虎豹,顿开金锁走蛟龙(五)

果不其然,那声音未落,前方半空已然现出个身形干瘦,精神矍铄,身着蓝色道袍的老者。

吕乾阳不认得此人,见得他拦住自家去路,却是神色一冷,扬手就是一道张牙舞爪的灿银雷霆击出!

虽是随意而发,这到雷霆的的威能却半点不可小视!

那老者先就知晓此番前来拦截的凶险,不过心中另有盘算,因此有恃无恐,却不曾料到吕乾阳这般狠绝,甫一见面就痛下杀手!抽身疾退的同时,连忙传音道:“吕道友莫要误会,周某此番前来,明为拦截,实则暗中相助!”

吕乾阳恍若不觉,反倒面现厌恶,两手一撮,便有一道丈许粗的雷芒劈出,足足是之前那道的数十倍!

逃遁之时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就算说明特来相助,又有几人会相信?那老者以为是方才所言还不够分量,便又急急道:“道友可知你闯出山门那一刻,大阵为何会忽然失灵?便是我等做了些手脚!年前为道友通传讯息那人,也是受我等所遣……”

“周道友且请暂退一旁,太清门的家师,旁人还是莫要理会得好!”

传音还未曾说完,李渺便已然追到近前,见状没有半分好脸色,径直冷声如此说道。

这老者姓周名子骏,乃天遁门虚境太上长老。天遁门也是当年会盟的门派之一,几年前钧天上院开府,还曾派人前往恭贺,到得如今,自是与其余门派一道,合力图谋太清门基业,此番相见,李渺哪里会有好脸色?

周子骏先前还勉强将“李道友”三字呼喊得颇为亲热,如今却是热脸贴了人家冷屁股,更兼被吕乾阳法术迫得手忙脚乱,心情一时大坏!若说仇怨,还是一众巴巴赶来的会盟的门派多些,且不说之前一统凤凰界的图谋落得个功亏一篑的下场,便是最近,太清门在凤凰、巨人两界的作为,也着实欺人太甚!

诸般烦躁一同迸发,这老儿当即就冷笑一声:“天下事自有天下人来管!吕道友且去,周某虽然本领低微,却也还打算与李道友切磋一番!”

“老贼好大的口气!”李渺亦是冷哼一声,讥讽道:“莫非就不怕数万年苦修毁于一旦?”

“你太清门将一界气运尽数占尽,周某勉强修至这般境界,想要再进一步,转无可能,早已不将自家性命放在心上!会同众位道友一搏,或者还有一线希冀,至不济也能为后人搏个光明前程!”

“也好,便让李某掂量掂量道友究竟有多少斤两!”

李渺言罢,径直就将大日焚天镜取出,浑身真气汩汩注入,镜中顿时喷出一道赤红火龙,往周子骏咆哮燎去!附近虚空,尽被灼烧得扭曲晃动不已!

周子骏一番话说得着实硬气,其实不过赌气的成分居多,并非真个活得不耐烦了,见得李渺一出手就是这般声势,顿时心中发寒!

这姓李的究竟得了什么机缘,竟寻到如此厉害的宝物?

心中念头才动,这老儿身形便有一阵模糊,倏忽不见了踪影。

他出身天遁门,自然精擅遁术,正面相争不是李渺敌手,只好仗了遁法精妙游斗……

两个老怪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吕乾阳却早已收敛了雷霆,继续往东南方而去。

李渺被周子骏绊住,尚有朱衍等人随后跟来,吕乾阳又无挪移虚空的本事,早晚还是会被追上。

事情也正是如此。

李渺与周子骏争斗的同时,朱衍等一干老怪已然分头堵截,最快早就接连挪移,深入东南海中去了。

吕乾阳如何不知虚境中人的本事?但事已至此,只可向前,断然不能后退。且正是因为一干老怪挪移虚空来去自如,任何兜转绕行的法子都无用,还不如就这般径直往前,倘若遇上拦截,打过去便是!

最先堵住他去路的却不是太清门中的虚境太上长老,而是两个陌生的道人。

其中一位须发灰白,偏偏生了一张宛若十五六岁少年的面皮,脸颊上还长有几粒通红的面疮(通俗的说法是“青春痘”),另一位则是个头戴进贤冠,唇上两撇八字鼠须的三十许圆脸男子。

这两人都是虚境,吕乾阳不得不停下遁光,挑眉问道:“两位道友阻住前路,是何说法?”

那圆脸男子和善一笑:“无他,只为助道友脱困而已!”

吕乾阳神色一厉:“诸位不嫌多事么?吕某人自认与你等并无交情,还请让开前路,切莫自误!”

那男子眼光闪了一闪,终是打个哈哈:“道友何必如此?我等此番前来,可是真心相助,全无恶意……”

吕乾阳面露不屑:“吕某此番闯出山门,不过身遭不平,又听闻今生挚爱在南海遭遇凶险,却无叛出师门的心思,你等诸般盘算尽可收起!让开!”

“让开”两字出口,已是声色俱厉!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圆脸男子和那童颜老者便知再无转圜的余地,都是垮了脸色!

童颜老者阴沉道:“事到如今,也由不得你不从!你惦记那妖狐好端端的在南海,有桃花圣母和雷政庇护,能有何凶险?此番传讯与你之人,不过某等利用掌控天罡地煞一百零八峰的便利,刻意捏造而已,就是要引得你触犯门规,再不见容与太清门!”

“此时此刻,这天地之大,可有你容身之处?”

这老儿说得半点不错,之前功法肆契洲,将幻行宗断绝了传承一事,太清门早把本界修士尽数得罪,后又与会盟诸派翻脸,如今但凡出身太清门之人,也只在这灯承洲上还能有些活动的地方。

吕乾阳却不吃这番胁迫,只见他傲然一笑,挥手就是数十道银灿灿的雷电击下,竟将面前两个老怪尽数笼罩!

圆脸男子和童颜老者哪里料到吕乾阳竟然这般大胆?猝不及防之下,只得祭出宝物护身,同时抽身后退!

吕乾阳欺身向前,通体雷光大作,数之不尽的雷霆电芒四下激射蔓延,瞬息就笼罩了十里方圆!

两个老怪全然被包裹其中!

灿银雷芒相互交织成网,已将这方天地隔绝,便是虚境,想要破开虚空挪移遁走,也须得耗费一番手脚!但只要这些许耽搁,吕乾阳便能携带万千雷霆杀到,若想保得性命,只得避开锋芒!

在这方雷霆天地之中,吕乾阳便是那天地神主,翻江倒海,逆乱时空,只在一念之间!

两个老怪顿时被杀得狼狈逃窜,根本没有半分抵挡的本事!

就这片刻,漫天雷霆又向外扩张了里许!

两个老怪独力难支,只得聚在一处,相互扶持策应。圆脸男子祭出的乃是一只橙黄玉盘,玉盘中升腾起滚滚黄烟,缭绕在两人身旁,时刻都在与来袭的银色雷霆相互湮灭!而童颜老者则双手齐动,用尽全力将虚空抓开数尺大的裂缝,从中摄来团团精纯的土行灵气,一同注入那玉盘之中!

“丰三郎,我且与你护法一阵,快些打开个缺口!”

圆脸男子面色很是不好看!自家这件方寸盘虽是土行宝物,妙用却不在守御之上,如今驱使来抵挡漫天雷芒,却是吃力得很!再不想个法子遁走,说不得就要被那姓吕的用雷电劈成飞灰了!

两个虚境老怪被区区一个元神修士困杀,说不得就会是一桩贻笑万年的丑事!

那童颜老者也晓得厉害,闻言二话不说,张嘴喷出一大口精血,以之为凭,念咒作符,呲啦一声就将虚空撕裂出丈许大一个缺口!

这缺口中黄蒙蒙一片,显是通往某处土行元气丰沛的所在!老者也不忙着遁入,而是伸手一引,滚滚黄龙便从裂缝之中咆哮而出,尽数注入圆脸男子那方寸盘中!

方寸盘一时橙黄光芒大作,腾起的黄烟也蓦然浓郁粘稠了十数倍,竟迅速向外扩展,将周围肆虐的银雷迫开数十丈!

“走!”

圆脸男子口中呼喝,将方寸盘中冒出的黄烟收束,裹住两人身形,便一头往那裂缝中扎去!

吕乾阳两眼中灿银雷光闪动,早看得真切!

就在两个老怪投入虚空裂缝的霎那,忽然低喝一声,身旁立时就凝聚出数百枚银电缭绕的飞针,往那裂缝激射而去!

这一次,他并未刻意掩饰,密密麻麻的飞针拉出道道绚丽的尾迹,瞬息就射至那裂缝处!

此刻,两个老怪刚好闯入裂缝之中,裂缝方才开始封闭!

但听一阵噗噗乱响,裂缝崩碎,两个老怪的身躯也被射得血柱飞溅!

惨呼声中,橙黄,五彩两道元神齐齐投入那方寸盘中,生生另行撕裂一个尺许大的裂缝,没入其中不见了踪影!

吕乾阳只看着两个老怪逃遁,并未再行出手赶尽杀绝。待得虚空逆乱平息,方才将漫天雷霆尽数收拢。

再看他身上气息,已然降下不少,不复之前的虚境圆满。

吕乾阳却毫不在意,面上尽是昂扬,目视前方上空,道:“诸位师叔师伯,可是当真要阻我?”

……

六八六凄凉别后两心同,今作鸳鸯月明中(一)

“诸位师叔师伯,可是当真要阻我?”

吕乾阳目光落处,先后站出来三个老道。

左方一人是那浑身阴冷的罗绝壑。另外两人,一个拄藜杖,挎葫芦,慈眉善目,却是悬壶济世行走天下的傅传清;另一个则长髯及胸,满头华发,生就一副慷慨豪迈的面相,正是二代执事林闲。

这三人方才挪移而至,未及现身,就见得吕乾阳正与圆脸男子和童颜老者丰三郎斗法。

两个老道他们都认识。那圆脸男子唤作冯一定,乃是地玄门太上长老,凭借一件方寸盘,通行九州地脉,无不如意;童颜老者的名字倒是不甚清楚,但旁人都管他叫作“丰三郎”,其人出身灵枢门,最善借用天地之力,半点不可小觑!

但就是这样两位虚境,也被吕乾阳凭借一己之力斩了肉身,若非最后关头留了手,定然就是元神破碎,转世轮回,数万年苦修毁于一旦的下场!

尽管早就知吕乾阳一身神通非同一般,但竟然能做到这等程度,委实出乎意料!

三个老道现出身形,面上兀自残留了之前的表情。

罗绝壑是掩饰不住的赞赏,傅传清和林闲则又是欣慰又是愤恨。

“吕师侄,莫要闹腾了,且随师叔回去吧!”

说话的是那傅传清,林闲也随之开口道:“既然师侄乃是受奸人挑拨,也算不得多大的罪责,师伯与你作保,定能免去诸多刑责!”

这老道却是看出了吕乾阳的潜力,太清门正值多事之秋,这等惊才绝艳的弟子,自然多多益善!

两个老道语气都已十分缓和,奈何吕乾阳还是摇头。但他也不再做出那般倨傲的模样,而是面上略现怆然:“林师伯和傅师叔的好意,弟子心领了。不过若弟子就此回转,当真就能万事皆休?”

傅传清和林闲还待再劝,吕乾阳却断然道:“太清门早已容不下弟子!”

“如何容不下?!谁人容不下?!”

好不容易散去的怒气又重新凝聚,林闲叱喝出声,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吕乾阳一笑,却不去回答,只道:“弟子意欲前往南海与平卉相见,师伯以为可否?”

林闲早知会是如此,但此刻亲耳听到,心头火气没来由直冲上脑门!

“那妖女究竟哪里好了?门中多少灵秀女子,你偏就看不上?!”

这老道须发皆张,傅传清却是连连顿足:“我太清门究竟做了什么孽,诸般弟子皆是如此乖张悖逆!”

见两位长辈如此模样,吕乾阳心有所感,但终究不曾改了主意,只默默向三个老道一礼。

就在他打算起身遁走,林闲和傅传清准备出手强留的时候,不远处虚空一阵动荡,走出个人来。

此人浑身洁白云霞缭绕,但三个老怪都将他认了出来!

“许师侄!”

罗绝壑十分意外,傅传清就没那般好脸色。

“你何时回来本界?怎不到门中报备一番?”

在巨人界逸仙洲上那西神都中,因救援殷少阳和朱衍的事情,这老道与许听潮生出龃龉,不想数年过去,他依旧记恨在心。

许听潮本就是“乖张悖逆”的人物,被这般质问,哪里肯理会于他?只见这小子先向罗绝壑行礼,口称“罗师叔”,而后才与林闲略略打了声招呼,便对吕乾阳道:“不知师叔意欲何往,弟子愿随同一行。”

虽然许听潮面露笑容,尽力让自家声音显得亲近些,但这番话着实平淡,吕乾阳却是不介意,笑道:“吾欲往南海,得师侄相助,却是少了一番奔波之苦。”

许听潮面上笑容更盛,将那元磁极空梭祭出,化作一道千丈星光,而后伸手肃客:“师叔请!”

吕乾阳半点不客气,浑身雷电隆隆作响,顷刻便遁入飞梭之中。

“罗师叔,请恕小侄无礼了!”

许听潮向罗绝壑一礼,而后看了看林闲和傅传清,便也架了一道云霞遁入那星光之中,而后星光收敛,就此没入虚空中不见了踪影。

罗绝壑无声一笑,林闲和傅传清面色却十分不好看!尤其是傅传清,从始至终,许听潮就不曾用正眼看过他,此刻羞愤得几乎无地自容!

许听潮驾驭飞梭挪移之时,他并未出手拦截,已显得软弱,如今自忖没有面目见人,便铁青着脸挪移遁走,径直回转门中去了。

林闲也是神色阴沉,罗绝壑却劝道:“师叔何必如此?吕师弟和许师侄就是那般脾性,其实并无多少恶意,不过年轻气盛而已。如今吕师弟随同许师侄而去,定然将在钧天别院安身,依旧是我太清门中人。如此也算妥帖了。”

“哼!”

林闲可不认为这事有何妥帖之处,奈何被罗绝壑挤兑住,也不便显得小气,是以沉声道:“我们几个老不死没本事捉回那叛逆弟子,也要将此事追查到底!无论是谁,但凡参与其中,定然不会教他好过!”

罗绝壑闻言,亦是面色一沉:“正该如此!他派之人,如何敢在本门中拨弄是非?”

一干老怪拿吕乾阳和许听潮没有办法,就此借题发挥,要将满肚子火气撒到旁人身上!而这桩把柄拿捏得好了,也必然能将之前会盟时各峰分出的权柄收回不少……

飞梭之中,吕乾阳已然散了神通,将元神遁回自家躯壳。这般妙法固然威能十足,到底损耗极大,因此他一身气息颇为衰弱。

许听潮遁入飞梭,见到的吕乾阳就是这般模样,于是取了几个玉瓶的丹药奉上。

“师叔元气损伤颇多,且先将这些丹药服下。”

吕乾阳方才从那聚雷台上逃脱,身上怎会有这些物事?因此也不推脱,接过丹药,道了声谢,便取出几粒合用的服下,选了处山巅坐定,调息炼化,补益元气。

许听潮也不打扰,只架了飞梭往南海而去。

方才赶到时,正是吕乾阳将要离去的一刻,因此并不曾听到他与林闲和傅传清所说的话,但既是前往南海,除了去寻那胡(蟹)平卉,还能有什么事?

一时间,许听潮心中念头翻涌。

当年能有机缘拜入太清门,便是为了替这狐妖传递锦盒信物给吕师叔。也正是因此沾染了灵狐宫,纵然自己资质绝佳,也不受门中诸多长辈待见,多受刁难且不说,还有那径直出手加害的!索性如今自己已是虚境中人,又立下一番雄厚的基业,再不需去看那些个长辈的嘴脸……也不知吕师叔和胡(蟹)平卉这对怨侣相见,会是个什么情形?沂儿乃是胡(蟹)平卉的师妹,如何称呼,着实有些混乱……

胡思乱想间,忽然感应到几道熟悉的气息,却是门中其余虚境埋伏左右。

许听潮神色不变,驾驭飞梭远远逃开,径投南海而去。

那几人也感应到许听潮的气息,追赶一阵,眼见飞梭去得远了,方才作罢。

摆脱几个老怪之后,许听潮便不再驱使飞梭挪移,而是任其缓缓飞遁。

吕乾阳师叔要去见相好的,应该不会拖着一副病躯,教人家担心。且此去南海,说不得便有一番争斗,也须得好生养精蓄锐,以备不测。

吕乾阳在调理元气,许听潮也不闲着,重又遁入祖巫殿中那处小乾坤之内,去琢磨刻在墙壁上的诸般巫咒。其中炼体之法,他只是匆匆一瞟,将图案文字记住,暂且不去理会,而把几乎全副心神都用在那十多篇巫咒之上。

许听潮本就将术法选作自家修行凭借,一番参悟,受益匪浅。

其实巫咒与道门法术神通大相径庭,一个是念诵咒文引动天地之力来施展,一个则以自家真气为引,凝聚天地灵气而成法术,或者干脆就是全然用真气构建,但正所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巫、道两门修行之法纵然南辕北辙,也总有些相通之处,兼而查之,眼界自然开阔。

元磁极空梭本身遁速极其缓慢,尽全力飞遁,也只相当与元神圆满修士不施展遁法,只凭自家修为遁行。正因如此,在茫茫瀚海之上前行月余,也才将近万里路程。

这天,许听潮正自揣摩一门巫咒,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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