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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门妖修(离经)-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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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听潮和敖珊敖凤都听得津津有味,细柳扶风姐弟和乔痴一家,方晓筱,高小七公仪卿兰夫妇,以及那卜青,就不知所云。他们都不曾习得符剑术,自然弄不清楚许恋碟在说些什么。

片刻功夫,许听潮就将诸般关窍记住,但真个施展到炼魔仙剑之上,却颇为笨拙,就算有许恋碟和褚逸夫两个过来人在旁边指点,也足足用去将近一个时辰,才勉强学会。

炼魔仙剑紫蒙蒙的剑光之上,已然多了不知多少拇指大小的符文,明灭闪烁之际,剑光威能大增,瞬间就将那断剑压在下风!

果真如同许恋碟和褚逸夫预料的那般,这断剑不敌,运使的剑术顿时生出十倍的变化来,让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

尽管如此,许恋碟、褚逸夫,以及青鸾细柳,还是逐渐看出些门道来。有了几个切入点,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得多,仅仅数个时辰的功夫,三人就将断剑剑光变化尽数推测出来。

虽然仅仅得了这剑术的表象,而不知其修行法门,三人却能以各自的心法催动,试演之后,个个面露欢喜疑惑。盖因这门剑术玄妙非常,看似猛烈,其剑意却似乎十分温和,又不失光明正大。这等剑术,显然并非用来杀伐,却偏生凝成了赤阳剑煞,也不知其中究竟有多少故事。

“可惜了,若能甫一原本心法,这门剑术的威能还可再增数倍,几乎能与大道通天剑诀相媲美!”

许恋碟不无惋惜地感叹,褚逸夫和细柳都出言附和。三人心存此念,却也知此事断然不可能,能从断剑中学到这一门剑术的诸般招式,已算得意外之喜,怎好奢求其它?

许听潮见事情已然做成,便不再留手,把自家真气按照闾墨经来运转,霎时间,炼魔仙剑剑光中顿时分化出密密麻麻符文明灭的丝线,往那断剑缠去!

断剑自然不甘心就缚,左冲右突,奋力反抗,最终还是被紫色符文剑丝入体,飞腾冲撞之际顿显笨拙。

眼看就要用符文剑丝将这断剑缠成紫色蚕茧,许听潮却微微一顿,面上神色数变,最终化作淡然一笑。

许恋碟等将他这般表情看在眼里,不禁问道:“可是这断剑中有古怪?”

“与这断剑并无干系。”

许听潮接连朝炼魔仙剑点出几指,剑光上分化的剑丝陡然大增,顷刻就将断剑缠成一枚紫茧!

随手将紫茧摄到手中,许听潮才说:“孟言师弟带了沂儿,与徐漺师兄前来夸父族五行灵坛探望我,谈了些世俗医学。”

一面说话,一面将紫茧递到许恋碟面前。

许恋碟接过紫茧,目露不悦的神色:“可是有些说道?”

敖凤一撇嘴:“八成是凤凰界太清门那些个长辈们不甘心,请孟师弟来做说客!徐漺师兄也是,怎的有闲工夫搅和到这等事情里面?”

“徐师兄已然修成元神,此番前来,却是专程致谢的。”

“孟师弟怎么说?”

敖珊笑着询问,这事儿众人也都想知道,都向许听潮看来。

“善治者治皮毛,其次治肌肤,其次治筋脉,其次治六府,其次治五藏。治五藏者,半死半生也!”

五五六钧天上院草创立,小后生御极八方(六十五)

“是故圣人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乱治未乱,大病已成而后药之,乱已成而反治之,譬犹渴而穿井,斗而铸锥,不亦晚乎!”

许听潮念了两段文章,才道:“前一句出自《黄帝内经·素问·阴阳应象大论篇》,后者乃《黄帝内经·四气调神大论》中所述,我觉得十分不错。”

“门中那几位坐不住了么?竟来怂恿夫君你做这等先发制人的事情?”

敖珊眉头紧蹙,心中念头急速转动。

“有总比没有好。”许听潮伸手摸了摸下巴,“如此看来,须得先行回转凤凰界一次。”

“可莫要着了那些老儿的道!”

敖凤十分不放心,连忙出声招呼。

“没那般可怕!”

许听潮嘴角笑容愈盛,太清门通过孟言与自己联络,本就是意料之中。当初离去前丢下百年约定到期后,在巨人界“恭候大驾”的话,却是难煞了太清门一干虚境——自己等人以及盟友,尚能乘坐那自接引仙阵简化而来的大挪移阵法赶往巨人界,但其余虚境又该如何?就算太清门愿意开放挪移阵法,借他们通过,也不见得有人有这个胆子!

欲求不满,必然少不得一番争斗,若不设法化解,介时就算太清门有太虚这合道境之人坐镇,又联合了众多盟友,也不见得能挡住十倍于己的对头!一个不好,便是毁家灭派的结局!

没有愿意承担这般大的风险,所以一干虚境通过太清别院,来与许听潮谈条件了。

先发制人这法子,并非他们一时脑热想出来的敷衍之法,而是确实可行,能在诸多对头实力分散,又尚未聚集的时间内,将之逐一击败或者铲除!

要施行此策,须得有诸多便利。其一,远比对手迅捷得多的行路手段;其二,局部压倒性的优势,免得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其三,自然就是要知晓对手虚境老怪的位置。

此三项,太清门都已具备。

许听潮元磁极空梭遁速惊人,门中诸多虚境十分轻易就能从他往返两界的时间中推算出来。譬如要从太清门出发,攻打闾墨洲天机门,若乘坐这位弟子的飞梭,一刻功夫不要,便能到达!

照太清门诸多虚境的盘算,许听潮两道元神就顶得上两个合道老怪,只须随意一个回到凤凰界,不需太虚出手,便能碾压一切对手!时至今日,凤凰界除了太虚,还不曾出现第二个合道老怪!就算当真如此巧合,忽然有哪个虚境将元神寄托天地,成就了合道,也大可让许听潮两道元神和太虚联手,将之打杀!

前面已经提到乘坐许听潮的元磁极空梭突袭他派驻地,也应了第三桩便利。殷老道曾说,许听潮身怀仙府的消息扩散,凤凰界各洲上的虚境闻风而动,纷纷动身赶来太清门所在的灯承洲,尚需数十年的功夫方能尽数到达。巴巴赶来这些老怪漂洋过海,不大好找寻,但他们所在门派却不会挪动了地方,乘坐元磁极空梭将其本宗夷平,这些老怪还会有心情继续前来争夺仙府么?

有这般多的便利,自然要趁图谋仙府的对头尚未聚集起来形成气候之前一一击破,避免只身面对天下英雄那般窘境!

这事儿不仅符合太清门诸多虚境所想,也是许听潮血妖之愿。他纵然再是厉害,面对那等天下虚境云集,跑到自家门前凌迫的场面,也要头疼万分!若当真任由事情发展到那一步,也并非不能获胜,且获胜之后声望,怕是要让诸界修士都觉得正午大日一般绚烂刺目,但其中须得付出的代价,恐怕不是他所能接受的。

如今太清门诸多长辈发来这般讯息,正合了他心意,只是他不曾想到门中反应会如此之快。预计中,少说也须得几年的功夫。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一句话,许听潮便应下了此事,剩下的,就是回转凤凰界太清门,与诸位长辈讨价还价了。

接下来几天,摩陀老道一直不曾回来。许听潮先安排扶风入了仙灵录,又御使炼魔仙剑,将兀自困在元磁极空梭周天星辰大阵中那铁牙老怪当做靶子,好生磨练了一番剑术。及至摩陀老道满脸满足地珊珊来迟,铁牙老怪身上的气息已然又衰弱了一两分。

许听潮不理会眉飞色舞的摩陀老道的攀谈欲望,挥手将他收进仙府之中,这才架了云头,载起自家姐姐、敖珊敖凤等,径往苍玄祖龙大阵而去。

此刻的龙族,可谓是欢欣鼓舞。

许听潮等远远就瞧见一头万丈老龙浑身赤焰熊熊,在海面之上的高空中夭矫腾挪,搅得罡风凌乱,虚空破碎,厉害非常!

一行人寻到敖瑚,提出告辞,这龙太子也不挽留,只道时时回来玩耍,又假意吓唬敖萝,让她赶紧下了云头。

敖萝却是不肯,一手拉着许听潮,一手拉着敖珊,大声宣称姐夫和姐姐邀她到仙府中作客。

其实敖瑚这般呼喊,也不过走个过场,根本没有让敖萝真个留下的意思,因此便开玩笑说“女大不中留”,惹得敖珊敖凤和敖萝尽皆大怒!

这龙太子抵挡不住姐姐妹妹的怒火,立即脚底板抹油,败退当场。

许听潮也不理会他,架了云头,往东方夸父族驻地赶去。

数日功夫,已到了五行灵坛附近,自有夸父族长老接住不提。

许听潮将云头上众人留下,独自去了血妖闭关之所,不一刻便满面欢欣地回转。

“夫君这般模样,定是血妖伤势大有气色。”

敖珊迎上,笑盈盈地问了一句。

许听潮略一点头:“他修成巫道法门,与神魔之躯甚是相得,又正从地底引来此界真血,只须三四年的功夫,便能将伤势养好!到得那时,他也打算来个‘先发制人’,将这巨人界牢牢掌控在手中!”

敖珊与众人都大感讶然:“你不是说只想乐道逍遥,不愿做这等争权夺利的事情么?”

许听潮淡然道:“我固然不愿,血妖却还是夸父族一族之长,不得不为部族谋划。且这等事情,就算不刻意去做,也会有人驱赶着你,断不如主动一些,也好占得先机……”

五五七钧天上院草创立,小后生御极八方(六十六)

众人已然明白,这小子终究是开了灵窍,铁心要立下一方基业,以此来与太清门和诸多得了当年天地玄门传承的门派即将创下的联盟抗衡。

太虚晋阶合道之前,太清门就四下绸缪此事,当初只是为了结盟以求自保,此番却是情势大变。太虚境界合道,成为凤凰界第一人,再联合诸多门派,已有了横扫六合,并吞宇内的本钱。

原本太清门谈及会盟,不少门派或顾虑重重,或携势自重、待价而沽,要在瓜分仙府一事上多划拉些好处。太虚晋阶合道的那一刻,情势立转,这些门派不得不收敛了小心思,以求早早抱上太清门的粗大腿,不被排除在接下来的逐鹿大业之外。并吞一界,个中好处要比从区区一座仙府中取得些许利益大出不知多少倍,他们怎会甘心落于人后?

个中情由,还是孟言和徐漺详细告知,血妖知晓后,怎不心生畏惧?若等到太清门及其会盟门派统一了凤凰界,把枪头掉转,刻意针对自身,怕是巨人界之大,也没有容身之地!

故此,不得不早做打算,趁太清门陷在凤凰界之时,先一步将巨人界尽数纳入麾下!

许听潮此去,就是要光明正大地“用间”,不仅须得讨要好处,还要使得太清门陷于战事,尽量消耗其实力……

如此诸般谋算,便不好明说了。

不过众人多有心念通达之辈,稍稍思虑,便能明了其中究竟,不须多说,大家心领神会而已。

“听潮,此去非比从前,还需万事小心!”

许恋碟担忧地叮嘱。

“姐姐放心便是,小弟知晓该如何行事。”

见许听潮从容淡定,许恋碟才一笑。如今弟弟可是成家立业的人了,再不需自己这做姐姐的时时叮嘱。

之后几天,许听潮和血妖好生商议了一回,而后将黎元禾、高婶、高小七夫妇、乔痴一家、敖萝、踏浪和墨鲤,以及两个徒儿都留在夸父族领地之中,又将天尸门从元磁极空梭中请出,交与血妖安置,再把那老蝎宓不瘟也发派给姐姐驱遣,这才架了飞梭,往太清别院而去。

与陶万淳、祁尧、焦璐,以及安期扬和王肆郭朝明、钟离晚秋等诸位长辈相见,各自颇多唏嘘,再与一干交好的同门小聚之后,便将姐姐和褚逸夫留在别院之中,启程遁往域外虚空。他走得倒是爽利,却不知角落中有三双妙目紧紧黏住远去的星光,目光主人各自黯然神伤……

飞梭之外,是几座星辰的庞大身影,细柳孑然凌空虚立,看着远处那庞大的凤凰身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般快就重新回转凤凰界,当真世事无常!”

许听潮闻言,不禁莞尔。这话若是从敖珊口中说出,他倒还能当真,但敖凤么……如此一个缺心眼的小女子,怎会有此感慨?

“笑什么笑?!”

敖凤瞪眼,怒视许听潮和敖珊。

“本姑娘之前总也想不明白,爹爹和娘亲为何如此草率,匆匆将我许给你这登徒子,原来还是因为你那师门野心太大!人家好好一段姻缘,硬是被当做了换取平安的财货——哼!”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凤儿妹妹也无须苛责。”细柳忽然侧头展颜一笑,“最不济,你和珊儿妹妹还是嫁与许道友,虽有缺憾,却也算美满。”

“这……”敖凤皱眉挠头,“……倒也是!”

“两位妹妹经常问起姐姐的身世,姐姐之前总也不愿多说,今日就尽数告诉你们吧!”

敖凤大感兴趣,但见到细柳那微微笑容,总觉着有些不对劲,心头雀跃一时被堵住,再也呼不出声来。

“细柳姐姐是个伤心人!”

她蓦然生出这般念头。

许听潮和敖珊也觉出异样,都做出一副聆听的模样。扶风依旧还在仙灵录之中,何时能够出来,也没个定数,否则也能通过他的表情先行猜测一二。

“姐姐出身凤凰界五翎洲一青鸾大部,生来便血脉纯厚,为族中第一天才,仅仅千余年的功夫,便将元神寄托虚空,成了炼虚修士!”

“自小,父母就给姐姐指下一桩姻缘,可惜他资质不好,姐姐已然修成了虚境,那人却还是炼气大圆满……”

敖凤听到此处,两眼不自禁地睁大,想要说什么,却吃许听潮和敖珊一瞪,又生生忍住。

细柳好似根本不曾见到三人的举动,只自顾自说道:“……又过了数百年,他方才勉强修成元神。不久之后,父母就命姐姐与他完婚。”

“可是那人非但修为不济,连面目也甚是平常,姐姐那时候心高气傲,怎会看得上他?一番争吵闹腾,他负气出走,姐姐也被父母狠狠责罚,从此心中落下根结,修为不得寸进。”

“两百年前,那何归处来了!开口就要姐姐充作他的代步灵兽!”

细柳双目中忽然生出滔天恨意!许听潮和敖珊敖凤更是心中大凛!

“此人不过虚境修为,当时姐姐族中,虚境就有十余位,哪里将他放在眼里?父母和诸位长老闻听此言,无不大怒,哪知愤而动手,反倒被姓何的接连斩了九人!姐姐父母便在其中……”

“啊!”

敖珊敖凤齐齐惊呼出声!

“到得此时,族中长老才知此人不可力敌,为求宗族能够延续,他们答应将姐姐送给姓何的!”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姐姐怎肯屈身事贼?当时就想着,舍了性命修为,也要与姓何的同归于尽,只是尚未出手,便被族中侥幸没死的几位长老制住!”

“他们怎能这样?!”

敖凤愤怒地大叫起来,两眼瞪圆,满面怒火,身上真气澎湃,好似立时就要为细柳讨回公道一般!

细柳却并不如何愤怒,只淡然摇头,说话语气又是钦佩又是憎恨:“为了宗族传承,那些个长老什么事情做不出来?莫说牺牲姐姐一个后辈,便是要他们自己去死,说不定也会心甘情愿。”

“……”

敖凤讷讷无言,许听潮却是眉头一挑,也不知心中作何想法,敖珊则皱眉叹息:“却是苦了姐姐了。”

“无所谓苦不苦,若非经历这许多事情,说不定姐姐依旧还是那自以为是的任性小女娃。只是,这般代价未免太过沉重,让姐姐难以承受……”

细柳面色转为悲戚,旋即收敛,继续说道:“姐姐被那何归处种下奴痕,根本不能抗拒他的心意,当场就现了妖身。姓何的一脚踩在姐姐背上,过往种种尊严,瞬时被踏得粉碎!”

“然后,他来了……”

这青鸾嘴角不由轻轻上挑,眉宇间一片温馨柔和。

“他的修为已然远远超过了我,身上宝物也厉害至极,纵然比不上两位血海前辈,却也差得不多,并未耗费多少力气,就将何归处拦下。”

“姓何的心狠手辣、专横酷厉,却也有几分气度,与他定下三击之约。姓何的说,只要他能接下他三击,便还我自由之身。”

细柳忽然止住述说,双目微闭,似在陶醉。许听潮和敖珊敖凤能够理解她的心境,因此都不打扰,只敖凤和敖珊暗暗焦急——细柳姐姐那个“他”究竟怎样了。

“他一出手,就将最厉害一件宝物爆开,不但接住何归处第一击,还让他吃了个大亏,受创不浅!只可惜,何归处毕竟是仙界成就了混元道果的人物,第二击便施展了一门神通,把他打得重伤濒死!”

“姓何的也还算叫信义,并未将他杀了,而是催促姐姐赶紧离去。那时姐姐只想留下,好生照顾他,疼爱他,可是身躯根本不停使唤,就那样生生远去……”

细柳身躯微微颤抖,敖凤脱口问道:“他还好吗?”

“他还活着。”细柳陡然变得鲜活,“还要多亏了两位妹妹送给姐姐的生生造化丹,否则他也不会如此快就好转起来!”

“天佑有情人!”敖凤老大松了口气,而后恶狠狠道,“将来姐姐和他一同飞升仙界,我们一道前往寻仇,将那何归处老贼千刀万剐,方能消解心头之恨!”

“天下修士何止亿万,到头来能举霞飞升的,能有几个?那何处归乃仙界混元,姐姐对报仇并无多少念想,只要能与他结为道侣,白头偕老,便十分满足了。”

“姐姐怎能这般丧气?”敖珊大为不满,“姓何的每隔数万年便要派下一具化身来争夺仙府,至不济也要将他化身斩杀个十次八次,才算对……”

“此话当真?!”

不待敖凤说完,细柳身上就蓦地腾起青紫、透明两种火焰,烈烈冲上百余丈高,身旁更有青色锋锐剑气呼啸,气势惊人!

敖凤猝不及防,被吓得不轻,片刻之后,便肯定地点头,将血海老妖与何归处的恩怨说了。这桩隐秘,本来只有她与许听潮和敖珊知晓,激动之下说漏了嘴,索性和盘托出,反正此刻许听潮完全有资格称尊一方,也不惧旁人算计,且细柳也不是长舌妇,会胡乱与旁人说。

五五八钧天上院草创立,小后生御极八方(六十七)

“老天有眼!”

此时的细柳,活脱脱一柄出鞘的绝世凶兵!忽然,这青鸾对许听潮深施一礼!

“何归处化身降临时,还请许道友千万告诉一声!”

“细柳道友何须如此?”许听潮肃然虚扶,“道友本就是钧天上院之人,这等事情,如何能少得了你?”

细柳起身,目光烁烁,径直问道:“妾身宗族愿附骥尾,道友可肯收留?”

许听潮展颜:“求之不得!”

……

“细柳姐姐,你的那个他究竟叫什么名字,长得什么模样?”

敖凤早已心痒难耐,奈何细柳神情一直很是怕人,直到飞梭入了凤凰界,往五翎洲而去,方才转为柔和,敖凤这才寻了机会,凑到这青鸾面前好奇地询问。

细柳也不扭捏,只面色微红地笑道:“他叫元上,是个小老头模样,颧骨很高。”

“啊?”

尽管细柳语气十分温馨,敖珊还是不能接受——细柳姐姐天仙一般的人物,怎的就看上个老头?

“我等修士,身躯不过一具皮囊而已,美丑老少又有何分别?”细柳知敖凤心中所想,笑着调侃道,“妹妹怎能指望天下修士都像你家夫君这般俊美?”

“姐姐尽来取笑人家!”敖凤看了许听潮一眼,“再是好看,也不过一具皮囊罢了!”

“你这丫头!”细柳伸指在敖凤额头点了一点,“既如此,为何不让许道友变得丑陋一些?反正他会那千机变之法,这事儿十分容易做到。”

敖凤嘻嘻而笑:“既然都一样,为何不变得好看些?”

细柳无奈摇头:“有些东西,皮相是代替不了的。”

敖凤不解,敖珊却道:“姐姐说得不错,凤儿莫要胡闹了。”

“不说就不说,咦,有人来了!”

细柳早已款款柔柔地看向从下方大地上冲霄而起的青碧遁光,片刻之后,遁光就到了云头之前,现出个颧骨高耸的清癯老者来。这老者未语先笑:“柳妹,贵客临门,怎不为愚兄引见一番?”

这老者自然就是那元上,如此模样,惹得许听潮和敖珊敖凤瞪了眼睛猛看,想要找出些与众不同的地方。细柳却白了他一眼:“你既已猜到,又何须麻烦?”

霎时间,便有万种风情,把侧过头来的敖珊敖凤看得呆了。

许听潮却已向元上拱手施礼:“在下许听潮,见过元上道友!”

元上正为细柳霎那美态所迷,稍稍迟滞了一阵,才猛然反应过来,不由得面色大红,尴尬施礼道:“道友见笑了!常听柳妹提起道友,今日一见,果真天人一般,着实令人心折!”

“元上道友这话却是见外,在下不过凡夫俗子一个,可当不得天人之称!”

元上哈哈一笑:“道友诸般事迹,可说是惊天动地,以‘天人’二字相称,半点不为过!道友光临蔽族,当真蓬荜生辉!”

许听潮还待说话,细柳却道:“将来都是同门中人,何必这般客套?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许道友,两位妹妹,请往寒舍小坐。”

许听潮和敖珊敖凤欣然应诺,随细柳、元上往青鸾族中去了。

不一刻,一行五人就来到一处青山掩映的广阔阁楼群之前,许听潮在山门前降下云头。山门以青色装饰,匾额上一个上古篆文写就的硕大“北”字,似乎多历风雨,已经有些斑驳。

“被那何归处连杀族中九位长老,我青鸾北支衰微至极,这两百年来,已把基业丢了九成九,连族中几位虚境长老,都先后被旁人谋算陨落,错非我受创极重,这些年一直在闭死关,只怕也逃不脱这般下场。”

元上一边走,一边侃侃而谈,神色间并无多少落寞,反倒是意气风发,好似十年寒窗的士子殿试高中。

“族中虽久无虚境坐镇,那些人倒还念些香火情分,并未将我北支给斩草除根了。只是族中弟子逃散无数,如今只剩下不到四百人,且多为老弱,外出行走,也常受人欺凌。”

一路行来,只见殿宇陈旧,坍塌者不知凡几,也没多少人手照料,处处杂草丛生,十足一副衰朽的模样,路上也只偶尔见到一两个青鸾族人,观其神色,均都十分沉黯。许听潮很是嗟吁了一番盛衰无常。

细柳不似元上那般昂扬中显出平淡,浑身意气极盛,接过话头道:“我北支薪火尚存,此番的许道友相助,不出千年,定能恢复七八分元气,若附近下过手的混账们尚且存活,再来清算不迟!”

元上笑道:“柳妹怕是要失望了,那等只会趁人之危,耍弄阴谋诡计的小人,怕是撑不过许道友师门的雷霆涤荡。”

细柳不禁有些恼怒:“离去之前,先将最近几个小部扫荡一番,也好稍稍消解心头怒火!”

“此事不急。”元上并无被细柳挑起了情绪,依旧是一副淡然的样子,只笑道,“此刻最要紧的,是招呼好许道友伉俪,然后再召集族人商议,定下迁移的章程来。”

“族中大小事务该是归你掌管,吩咐一声迁移,莫非还有人敢违抗么?”

“柳妹不可太过焦急,族中许多长辈住得习惯了,并不愿迁往别处,要将之说服,少不得一番功夫。”

细柳亦是叹气,安土重迁这等事情,并非凡俗所独有。

两只青鸾很快就不再论述族中的事情,而后与许听潮和敖珊敖凤热络地交谈起来……

一月之后,细柳和元上终究是说服了所有族人,而其中关键就在许听潮承诺能够将北支庭院尽数迁移到元磁极空梭中暂且安置,及至回去巨人界,再择地安置。

这等举族迁移的事情,本就十分麻烦,更何况这青鸾北支曾经还是五翎洲五大部族之一,北支庭院看来衰朽破败,其中涉及的禁制阵法,却繁复至极,就算有细柳和元上及全部族人倾力相助,进展也十分缓慢。许听潮只得与细柳和元上商议,将摩陀老道从仙府中请出来主持此事。

这老道被从仙府中叫出,本还十分不乐意,及至听说要做的事情,方才精神大振,不需刻意催促,便急急拉着元上和细柳忙碌起来……

五五九钧天上院草创立,小后生御极八方(六十八)

在天道界,自古人妖不两立,摩陀老道乃是此界最顶尖几大门派的客卿长老,几乎将几派的阵法典籍翻了个遍。这事儿于他这等阵痴来说,无疑天下间最大的幸福,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断然没有多少机会涉猎妖族阵法。

天道界妖族衰微,但妖族传承比人族久远得多,尽管因为妖族开启灵智困难,传承下来的东西不见得比人族浩繁精妙,但也有其独到之处。摩陀老道老早就暗暗觊觎,只恨不能得偿所愿,正是因此,听得老龙敖泽邀请改良那“苍玄祖龙大阵”时,他才会那般急不可耐!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龙族乃妖族中有数的大族,东海龙宫传承多有逸散,这苍玄祖龙大阵却是其中顶儿尖的法门,就算有些残缺,也让摩陀老道见到了一方崭新的天地。自打回到仙府,他也不曾继续理会府中诸多禁制阵法,而是细细参悟所得,沉浸其中,乐不思蜀。

这等情形之下,被许听潮叫了出来,自然不会高兴,但一听是要操持迁移青鸾一族的殿宇老宅,自然千肯万肯!

青鸾也传承自上古,乃是与龙族不相上下的妖中大族!

摩陀老道有了事情去做,细柳和元上也被他拉去,以供随时问询,许听潮和敖珊敖凤顿时闲暇下来。

许听潮随意寻了处殿堂盘膝而坐,闭目御使炼魔仙剑,一面运气炼法,一面有一剑没一剑地劈砍被困在周天星辰大阵中的铁牙老怪。

敖珊敖凤则担起防备外敌的职责。

一连数日,青鸾族中殿宇群内都有不小的动静传出,惹得附近青鸾部族前来查探。其中颇有心怀不轨之人,敖珊敖凤逮着就是一通棒揍,好生过了一把争斗的干瘾,只是时日一长,前来窥探的人便多了起来,让人烦不胜烦。

这天,两女赶跑了一前来窥伺的虚境青鸾,便回到许听潮栖身的殿宇中。

“夫君,摩陀老儿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将细柳姐姐族中这处宝地祭炼完全?”

许听潮睁眼,放出神念一探,才道:“快了,大约还需一两日的功夫。”

“还有一两天啊……”敖凤哀号,“你家夫人都要累得倒毙了也!”

许听潮不禁揉了揉她的秀发,笑道:“夫人暂且歇着,且看你家夫君手段!”

“莫要把人打死了,细柳姐姐面上须不好看。”

敖珊不放心地叮嘱。

“死了转倒是便宜,知晓的也不大多,不能把后来人也吓住了。”

许听潮口中如此说,已是挥手打出七团金光灿灿的火焰,飘出大殿,望远处四散激射而去!

片刻之后,七声鬼哭狼嚎的凄厉惨呼隐隐传来!

“且看还有哪个敢来!”

许听潮颇有些得意,然而片刻之后,面上神色便凝固了——

“元上,你竟敢如此戕害同族,今日不给个说法,便教你北支不得安宁!”

“快快解除禁法,否则莫要怪我等心狠手辣!”

“这法子不错,本尊也去捉个北支余孽来用太阳真火烤着玩儿!”

……

纷纷扰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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