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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御仙魔-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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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女子并没有抓住胖墩,他见女子来势汹汹,纵身一跃,竟然飘出去十数丈,落在了道旁的树上,在闪避女子和逃走的时候,酒囊也没离开过他的嘴。
“如此好酒之人,倒是少见。”李晔饶有趣味看着这一幕,“身手如此灵活的胖墩,也不多。”
女子见抓不住胖墩,气恼的停下了脚步,她回头瞪了李晔一眼,眼神极为不善:“你竟然还有心思看好戏?!”
李晔耸耸肩:“大不了发酒疯,有什么可怕的。”
“大不了发酒疯?”女子再度冷笑一声,“等你遭殃的时候,你会后悔莫及!”
这时候胖墩终于停了下来,他本就突起的肚子,这会儿看起来更加圆润,只见他仰天咆哮一声,发出狼一般的呼号,经久不绝。随后他就从树梢上飘回李晔面前,满脸通红,打了个酒嗝,将酒囊交还李晔:“多谢你的酒!”
李晔微笑着接过酒囊,感知到酒囊的“重量”,他眼神微变,不可思议的看着胖墩:“你竟然喝完了?”
“放心,我不会白喝你的!”胖墩大手一挥,就朝李晔凑了过来,一把攀住李晔的肩膀,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另一只肥嘟嘟大手,就朝李晔脸上摸去,“我喝了你的酒,会报答你的!”
李晔连忙躲开,胖墩的笑容让他一脸惊恐:“你要干什么?”
“哎哟,郎君,不要这么羞涩嘛,我又不会把你吃了,嘿嘿!”胖墩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一下就朝李晔扑了过来,李晔瞪大了双眼,惊得双手发抖,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胖墩,对方眼中那火热的神色,难道不是那啥了?
这胖墩还有这爱好?
李晔伸手推出一掌,想要把胖墩轰开,掌风打在胖墩身上,对方却只是顿了一下,完全没有出现李晔想象中,被轰飞出去的场面。
李晔一怔:“喝了酒之后修为还提升了?”
女子在旁看着胖墩,明显有些畏惧,不敢上前,看到李晔自讨苦吃的模样,她从牙缝里发出一声冷笑:“呵呵。”
胖墩张开双臂向李晔奔过来,色迷迷的嘿嘿笑个不停,他这姿势一点观赏性都没有,但速度极快,眨眼就到了李晔面前,双臂向内一环,就把李晔抱了个结实:“郎君莫要跑嘛!”
说着,还拿脸来蹭李晔。
女子捂住额头,转过头去,不忍再看这一幕,类似的事在师门已经发生的太多,胖墩每回喝多了酒,修为之力就会暴涨,没有人拦得住,看到雄性牲口都会过去抱在一起,师门上下被他荼毒过的多不胜数,女子想起那一个个夜晚的鬼哭狼嚎,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而被胖墩祸害过的牲口,一连十几天都不会有精神出来晃荡。
女子已经能够想象,李晔接下来的悲惨遭遇,她决定走得远远的,免得被殃及池鱼。
女子走出去几丈,忽然发觉不对,背后什么声音也没有,太安静了些,以往可不是这样,惨叫声都大得很,她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立即就愣在那里。
胖墩的手已经收了回来,和李晔一起蹲在地上,好兄弟一样在交头接耳,看得出来李晔在说话,胖墩在认真听,还时不时点头,乖巧得像个孩子。
这是怎么回事?女子很诧异,她想不明白,一向喝酒之后就谁也不认,就像丧失理智一样,只会胡作非为的胖墩,这时候竟然在安静的听别人说话?就算是师父,也只能让胖墩略微收敛脾性,让他安静的蹲在那里?不可能的。
在女子讶异的目光中,李晔和胖墩站了起来,前者拍了拍后者的肩膀,好像说了几句鼓励的话,后者扰扰头一副小孩模样。
“师姐,这位兄台是好人,你快过来认识一下!”胖墩朝女子挥手叫喊。
女子认真的打量胖墩,他还是满脸通红,还在打着酒嗝,以往他这个状态的时候,都会理智全无,可是现在,他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这是我师姐苏娥眉。”
女子迟疑着走近,看到胖墩很热情的对李晔说道,看起来是真的没事了,女子不由得打量李晔一眼,这个家伙很年轻,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世外高人,为什么能降服胖墩?
名叫苏娥眉的女子很清楚,只有修为比胖墩高很多的绝对高手,才能用修为之力,压制住胖墩,让他心生恐惧,从而变得听话,但是那样的修为,莫说苏娥眉没有,连她师父都没有,这二十几年来,她就见过一个,那还是蓬莱的掌门!
蓬莱的掌门,据说活了一百岁了,早早就是练气九层的修为,这些年在闭关冲击真人境,那样的人物眼前这个年轻人怎么比?
但是胖墩实在太乖巧了
难道说胖墩被对方的酒收买了?
“在下李京。”李晔朝苏娥眉抱拳,一脸笑容,眼神怪异。
苏娥眉读懂了李晔的眼神,那分明是在说,你不是说我会倒霉吗,我现在可是好好的啊。
胖墩名叫卫小庄,苏娥眉悄悄瞪了他一眼,用眼神问道:怎么回事?
卫小庄完全没有察觉到苏娥眉的眼神,还很热情的为李晔介绍苏娥眉:“我师姐是山上最厉害的弟子,整座道观也只有师父一个人打得过她——哦,我们道观就三个人,其它的都是牲口。听说师姐三岁拜入山门,当年她上山的时候,三月飘下鹅毛大雪,满山桃花次第盛开,雪花衬桃花啊,你说神奇不神奇?”
“原来是传奇人物,失敬失敬。”李晔向苏娥眉拱手,这位美女眼下神色清冷,约莫是因为不太高兴,听到卫小庄的赞美之词,也是半点儿反应都没有。
“你从哪里来?要到何处去?”苏娥眉说话的时候,直视着李晔的眼睛,那意思很明显,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能降服我师弟,你半路跑来搭话,又有什么目的?
苏娥眉虽然神色不善,但仍是很好看,要不都说绝色美人,一颦一笑皆有风情呢,你美你就有道理,李晔不太赞同这个说法,所以他微笑道:“从来处来,往去处去。”
“你!”
苏娥眉被这个回答呛到,玉脂一般的面颊升起两抹嫣红,她银牙紧咬,刚要说什么,卫小庄已经拍手叫起来:“李兄你这话好有道理,跟师父一样!”
苏娥眉再也忍不住,狠狠剜了卫小庄一眼,一把就把他拖到旁边去,想要问个清楚,不过她拉了一下卫小庄的袖子,却发现后者根本就不动,明显很抗拒,这让她面子全没了,回头瞪着卫小庄,咬牙切齿:“你过来!”
“师姐,不是我不想过来。”卫小庄哭丧着一张圆润的脸,“我动不了啊!”
苏娥眉愕然向卫小庄细细看去,这才发现,卫小庄双腿都在发颤,跟打摆子一样,她忽的意识到,卫小庄突然变得乖巧,并不是真的被李晔一壶酒收买,觉得对方是个好人!
她心头惊骇,猛地向李晔看去!
第十五章 山上的道观和师父
“痛则不通,通则不痛,同样的道理,神智失常,意识模糊,也是经脉穴位被堵塞,元气流传不畅的原因。虽然小庄暴躁之后的反应,跟常人不太一样,但事实就是这么回事。”
李晔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为小庄打通了穴位关节,他的神智就正常了,不过因为这些关节堵塞太久,丧失了该有的能力,突然畅通,难免有些气流不畅,一时活动不开也是正常的。”
“所以这就是小庄动都不能动的原因?”苏娥眉一脸杀气,摆明了一点都不相信。
李晔双手一摊:“事实就是这么回事儿。”
苏娥眉握紧了剑:“你难道是大夫?”
“我的确是大夫。”李晔严肃的点头,他的修为到过真人境,对人的身体太了解了,说是大夫那是小瞧了他。
“我不信。”苏娥眉杀气外溢。
李晔无奈道:“为何不信?”
苏娥眉严肃而又认真的说道:“我看你年纪轻轻,生得白白净净,长得斯斯文文,一看就不是好人!”
李晔:“”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还赶着去青州呢!”卫小庄哀嚎起来。
李晔看了苏娥眉一眼,走不动了就只能背啊,要不提着也行,反正大家都是修行者,孰料后者一眼就瞪了回来:“你看我做什么,事情是你做的,你得负责!”
李晔翻了个白眼:“事到如今,只有等马车了。”
苏娥眉生怕李晔跑了:“你跟着一起等!”
李晔无力道:“那是自然。”
半个时辰过去,就在苏娥眉脸上阴云密布,即将电闪雷鸣的时候,卫小庄激动的叫道:“有马车来了!”
官道一端,果然有马车过来。
看见马车,苏娥眉暗暗松了口气,卫小庄不能动了,他们的行程又不能耽搁,若是没有马车,恐怕就要误了去青州城办的事,到时候就会影响道观的存亡——这事只有她知道。
苏娥眉和卫小庄来自一座毫无名气的小山,名字叫作簸萁山,簸萁山远离人烟,又在深林之中,是静修的好去处,只不过道观很小,除了他们师徒三人,就只剩下一窝不能吃的鸡鸭,和很久才来拜访一次的猎户。
道观也没有香火,几个要修炼的人,更没有去耕种农田,而且不狩猎,因为师父不愿杀生,偏偏那个老得只剩两颗黄牙的师父,还是个慈悲心肠,每回下山都要带几个半死不活的人上来,或者是病了的,或者是快饿死了的,一定要让他们恢复生龙活虎的模样,这才愿意放人家走。
这样的道观,要生存下去实在艰难,没有人接济可不行。
接济他们的人,就在青州城,苏娥眉和卫小庄这回下山来,就是奉了师父之命,去找这家人,听说对方遇到了莫大的难处,去晚了可能就帮不上忙了,这事之所不跟卫小庄说,是因为怕他大嘴巴。此行对苏娥眉和卫小庄是个考验,他们几乎没有下过山,清修的道人下山做什么?偏偏师父还不跟着来,说要守着道观,怕遭了贼,世道乱了,山野之中盗贼很多。
对此,苏娥眉和卫小庄是不屑的,道观里除了神象就只剩下几间房子,莫说金银没有,连像样的衣衫都没几件,这样的道观,哪个不开眼的山贼会来打劫?他们不去打劫山贼就不错了。
奈何师父执意要看家,说心疼刚换的那几个蒲团,那可是全新的,对此苏娥眉和卫小庄无法反驳,别看师父每回下山都救人回来,而且要他们养得生龙活虎的,才把他们放走,大方的不得了,但实际上师父是个掉钱眼里的人,他那一身道袍,自打苏娥眉和卫小庄记事起,就没看他换下来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打了无数个补丁,五颜六色的,比梅花鹿还要色彩斑斓,苏娥眉和卫小庄私下里说过,师父那已经不是抠门了,他连是连墙都抠。
按道理说,修为到了炼气期,尤其是练气中段,荣华富贵唾手可得,这样清苦的日子,实在是不应该,好在苏娥眉和卫小庄,见过最繁华的地方,也就是乡间市集,就没见过花花世界,所以也不觉得有什么。
他们有时候问师父,青州城有多大啊,他师父就说,几十个市集那么大,这个答案让苏娥眉和卫小庄嗅之以鼻,那怎么可能,一个市集能看见一两百多人呢,几十个集市,那得多少人?那人要是掉在人堆里,不是跟掉进海里一样看不见了?苏娥眉和卫小庄也没见过海,但是师父说过,林涛如海啊,那就不难想象了。
师父很喜欢吹牛皮,这是苏娥眉和卫小庄的一惯认知,师父经常回忆他年轻的时候,说那时候他走过很多地方,小桥流水的江南,北风凌烈的塞北,大漠黄沙的西域,还有一望无垠的东海。
师父说,有一座城叫作长城,建在高山峻岭上,有万里长,师父还说,大唐的京师叫作长安,长安城里有一百万人,城楼建得跟小山一样高,师父又说苏娥眉和卫小庄记不清师父说了多少,反正他们没一件信的,这些事儿谁信谁傻啊,很明显师父是喝多了胡言乱语呢。
马车终于到了三人跟前,窗帘撩开后探出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他看了招手的卫小庄一眼,本来是不打算停下来的,那胖墩穿的也太寒酸了,道袍袖子都已经洗得发白,男子就没见过这么寒酸的道人,他的手厌恶的在鼻子前挥了挥,好像看见苍蝇一样,但是当他的目光,落在苏娥眉脸上之后,就再也挪不开了,睁大了眼一动不动,就跟失了魂一样。
“这位施主,我能搭个车不?放心,我不进车厢,就作车后面。”卫小庄赔着笑。
“谁上马车?你?”商贾模样的男子瞥了卫小庄一眼,充满不屑和厌恶,转而看苏娥眉的时候,却是神采奕奕,他咳嗽两声,装模作样:“要是这位小娘子搭车,我倒是可以顺带稍上一程,而且小娘子还可以坐车厢里。”
说到后面的时候,商贾眼中已经满是色迷迷的神色。
“我不坐。”苏娥眉说道。
商贾怔了怔,没想到苏娥眉会拒绝,在他看来,这几个人除了李晔,明显就是乡下来的,看到自家的华贵马车,当然想要亲近,乡下女子不是对金钱财富没什么抵抗力么,自己叫她坐进来她还不巴不得?
“我的意思是说,小娘子坐车里,那个郎君就可以坐车后面。”商贾决定自我牺牲一下。
“我不坐,他坐。”苏娥眉又说了一遍,到这时她已经不高兴了,只是没有表现出来,她虽然是山上下来的,但又不是傻子,商贾色迷迷的模样,让她格外反感,再者,男女授受不亲,她怎能坐进那个明显不宽的车厢里,和一个陌生男子呆在一起?
“小娘子要是不坐,这事就麻烦了。”商贾悠悠道。
“我们等下一辆。”苏娥眉对卫小庄道。
卫小庄点点头,他也对商贾的心思,隔岸观火,很是厌恶。
“不用等下一辆,就这一辆。”李晔忽然出声。
苏娥眉立即对他怒目而视,卫小庄也连忙道:“我们不能坐这一辆!”
“他娘的,给脸不要脸,我们走!”商贾不耐烦的骂道。
他正要放下帘子,忽的就愣住,并且很快就两眼放光。
因为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团金子,足有婴儿拳头大小!
在这个时代,金子不是通用货币,也不可能做成元宝状,但金子的价值,还是摆在那里。这么大一团金子,莫说买下一辆马车,十辆都够了。
“买你这车。”李晔道。
“好好好!我卖给你!”商贾立即屁颠屁颠的,从车上跑了下来,一把抓过李晔手中的金子,咬了一口,随即脸上就乐开了花,“金子是我的了,车是你的了,公平买卖,童叟无欺,不得反悔!”
李晔摆摆手:“快滚。”
“得嘞您哪!”商贾二话不说就滚了。
苏娥眉怔了怔,她不解的看了看李晔,又看了看商贾,眼神有些茫然,金子她是没见过的,毕竟山上、乡村,不可能有这东西,她只听那个爱吹牛的师父说过,他年轻时候见过金山银山,苏娥眉不知道这么一团金子,到底有着怎样的价值。
“这家伙还是个有钱人?”苏娥眉看了李晔一眼,恶感降低了几分,倒不是因为李晔富有,而是李晔愿意拿出钱来,为他做的事负责,这种行为值得赞赏。
很快马车就重新行驶,卫小庄圆滚滚的身体,把车厢都塞满了,李晔坐在车前靠着车厢,翘着二郎腿赶车。苏娥眉抱着剑,走在马车旁边,三人中只有她是步行的,因为马车只能容下两个人,而她又不会赶车,更不可能坐在车后面的辙子上。
这个搭配很奇怪,但苏娥眉却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她也没有一定要坐在马车上的意思,跟着马车走得很自然。倒是过往的行人,少不得指指点点,议论几句。
“这辆车花了多少铜钱?我补给你。”苏娥眉忽然对李晔道,她想了半天终于想通了,如果李晔不是个骗子,果真是个大夫,治好了卫小庄的顽疾,那么就是他们的恩人,让李晔出钱买车,就太不应该了。
苏娥眉想起师父的话,下山之前,师父再三叮嘱他们,说,徒儿啊,你们没怎么下过山,更没去过城池,为师告诫你俩,这回出去,你们会碰到很多人,要知道,心肠不好的大有人在,什么恶人啊,骗子啊,多得是,你们一定要小心提防,切记,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正因如此,又加上自己是师姐,有照顾卫小庄的责任,所以一路上苏娥眉都很谨慎,看到李晔才会很防备。
“这些够不够?”苏娥眉掏出一个布质的钱袋子,从里面抓出一撮铜钱,约莫是害怕不够,她微微蹙眉想了想,又抓了几枚,凑成一大把,认真的递向李晔。
第十六章 太好吃了(第三更)
李晔看到这一把铜钱,张了张嘴,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这顶多十几枚铜钱,半个车轱辘都买不下啊,小娘子竟然问他够不够,这不是在开玩笑吧?
看到苏娥眉严肃认真的神情,李晔觉得她不是在耍诈,可能这小娘子的确对金钱没有概念,他不由得问苏娥眉:“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山上。”苏娥眉答道,她很奇怪,“马车要多少钱,跟我从哪里来的有关系吗?”
“没有。”李晔接过铜钱,随手收了,一般人哪会说自己从山上来,得报地名或者门派,这美貌倾国的小娘子,连这个常识都没有,看着又不像智商堪忧的样子,很奇怪啊。
苏娥眉看着瘪了一半下去的钱袋子,潭水般的眸子闪过一抹担忧,这一下子就花了一半的钱,接下来她和卫小庄吃饭住店怎么办?师父交代过,住店比吃饭花的钱多,还唠叨过很多次,让他们省着点花,毕竟道观不富裕啊。
苏娥眉瞧了李晔一眼,这个斯文白净的家伙,该不会是在蒙自己的钱吧?不过她旋即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个家伙虽然长得很丑,但也不像是奸诈小人的样子。
要是李晔知道,他被苏娥眉内心评价长得很丑,不知道会不会哭笑不得,他这长相,可是标准的翩翩公子,奈何从小在山里长大的苏娥眉,见到的男子不是猎户就是庄稼汉子,对男子长得好看的标准,就是古铜色的皮肤、壮实的肌肉、粗壮的腰板、宽阔的胸膛和钢铁般的气质,李晔这模样,书生啊,完全南辕北辙。
“就在前面停下吧。”苏娥眉忽然又出声,她像是下定了某个决心。
正在和卫小庄,有一搭没一搭聊着的李晔,闻言看了看前方,除了一片林子,什么也没有,附近也没有村子,距离驿站还有一段距离:“为什么在这里停下?”
“我们今晚就在这里歇脚。”苏娥眉指着那片林子,对李晔说道,说完觉得有哪里不妥,忙改口道:“公子不必跟我们一起。”
“你们要露宿野外?”李晔想起苏娥眉的钱袋子,他当时就看出来了,钱袋子里面根本没多少钱,他笑了笑:“既然有缘同行,不如一起去驿站,住店的问题我来解决。”
孰料苏娥眉郑重摇头:“公子的好意我们心领,但我们已经麻烦了公子,不能一直麻烦下去。”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坚定,完全没有故作姿态的意思。
“师姐说得对,我们怎么能一直麻烦公子?”卫小庄一脸正气。
最后的结果,就是李晔跟着他们一起露宿野外。原因是卫小庄行动不变,为了表明自己确实没有害人,李晔打算帮人帮到底。当然李晔也可以走,只是觉得没必要,露宿野外不算什么,行走江湖嘛。
将马车停靠在路边,把卫小庄搬出来,李晔把他放在一棵树前,让他能够坐着,苏娥眉不无感谢道:“其实公子不必这样的,太麻烦公子了。”
“无妨。”李晔摆摆手,他本就是不拘小节的人,左右观望了一阵,看着天色已晚,便对苏娥眉道:“我去弄点猎物回来。”
苏娥眉叫了李晔一声,然而后者已经远去,她有些无措的站在原地,望了几眼李晔消失的方向,轻轻咬了咬下唇,回头走到卫小庄身边,闷着头蹲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卫小庄奇怪道:“师姐,你在想什么呢?”
苏娥眉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转回头,拢了拢鬓角长发,看着官道说道:“没什么,就是在道观的时候,一直都是我照顾你和师父,照顾师父带回来的病人,还没有晚饭不需要自己操心的时候。”
卫小庄哦了一声,半懂不懂:“你这就是不习惯啊。”
苏娥眉没接这话,转而问他:“你感觉怎么样,能不能活动了?”
这个问题很关键,关系着对李晔的定性。
卫小庄扭了扭脖子和手腕,随即露出喜色:“还是不能行动,但感觉比先前好多了,估计再过几个时辰,就能行动自如。”
“这么说,他之前说的话是真的?”苏娥眉若有所思。
卫小庄眨了眨眼,迷茫道:“什么话?”
苏娥眉瞪了卫小庄一眼,也是懒得解释,要不是道观里的两人,小的这么不着调,老的总喜欢往山上带人,苏娥眉哪里会养成照顾人的习惯,操心都是被逼的啊。
没多久李晔就回来了,手里拧着一只兔子一只山鸡,卫小庄眼前一亮,当即欢呼起来,苏娥眉却开始犯难,这没锅没灶的,这兔和鸡可怎么弄熟?烤鸡?她没做过,毕竟那个师父不喜欢杀生,从小到大,她就没几回拾掇鸡鸭的机会,道观里养的鸡鸭都是用来下蛋的,她最擅长的,还是蒸饼面团这一类简单粗暴的清修的人不讲究这些。
在苏娥眉还没想好怎么做的时候,李晔已经手法娴熟的杀兔宰鸡,褪毛去肠,毕竟是修士,动作流畅一气呵成,别有一股美感,看得苏娥眉眼花缭乱,错愕的小嘴微张。
不时,李晔架起一堆篝的脸,没有先前那么丑了,而且看着还挺顺眼,而且很耐看
从来没被人照顾过的苏娥眉,吃完了烧鸡烤兔,而且还是从未尝试过的美味,既觉得暖心开心,又觉得很是不好意思,下意识站起身道:“我来洗碗”然而并没有碗筷需要洗,她连忙改口:“我来收拾”然而也没什么需要收拾的,这下苏娥眉尴尬了,脸红到了耳垂,双手捏着衣角,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无妨,我来就行。”李晔笑了笑,适时给她解围。
第十七章 突遭劫难
晚饭后无事可做,众人围着火堆闲聊,时辰差不多之后,就各自打坐吐纳,卫小庄已经能够起来走动,只是灵气运转还有些艰难,估摸着要过两日才会彻底好转。
苏娥眉主动承担起了值夜的任务,负责添柴加火和警戒野兽歹人什么的,对此李晔不以为意,但也乐得省了布置警戒法阵的功夫,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装熊、隐藏实力,这跟走在外面财不外露是一个道理。
李晔没什么需要吐纳的,他只是借着静坐的时机,思量青州的局势。
作为平卢核心,节度使治州所在,青州汇聚了平卢最多的财富,相应的,除了蓬莱道门之外,最大的几个势力也在这里。之前青衣衙门做过了解,青州有四大家族,其中两个是老牌士族,两个是新兴豪门。
有唐一朝,虽说贡举制度已经有了规模,但因为历史原因,起初百年仍是士族力量为大,尤其是河陇士族,那是传承百年的贵族世家,大唐立国后,山东士族也相继兴起,在朝堂和官场站稳脚跟,实力不容小觑。
只不过到了安史之乱,士族世家被祸害得很惨,在这之后,藩镇林立于地方,士族世家的势力,这才受到很大打击。府兵制的崩溃,源于土地兼并严重,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流民遍地,于是募兵制兴起,藩镇招募流民,组成藩镇军,这些流民被藩镇招募后,往日遭受的不公待遇,不愿再被剥夺土地的需求,让他们抱紧成团,在藩镇形成新的流民势力,或者叫藩镇军势力,十分强大而顽固。
他们心怀愤恨,所以对自己的利益看得极重,骄兵悍将的起源,就是流民藩镇军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而反抗节度使在地方上的横征暴敛,越到后来,藩镇军便越发骄悍,节度使若是不懂得体恤士卒,不维护藩镇军利益,藩镇军便将其驱逐。
藩镇军兴起后,在田产、财货控制上,不可避免与老牌士族世家,产生矛盾,然而人家是军队,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士族世家修士再多,也比不上几千几万人的军队,士族世家的势力,一步步受到削弱。
因此可以说,士族世家在历史长河中的堙没,一方面是贡举(宋之后为科举)制度的兴起,另一方面就是藩镇林立。贡举到了宋代才能称为大兴,在寒门士子通过科举制,取代士族世家的地位之前,给予士族世家沉重一击的,还是唐末五代的藩镇势力。
平卢这四大势力,或者叫四大家族,两个士族世家,另两个便是平卢藩镇军中的两个大姓。原本这两者势同水火,李晔未必无机可趁,然而平卢还有个天下五大道门之一的“东蓬莱”。
蓬莱掌门的修为,早早就到了练气九层,现在更是在闭关冲击真人境,而且蓬莱仙门高手如云,更有千年底蕴,单论修士力量,神策军都不能与之相比,蓬莱道门对平卢的影响太大,对四大家族都有渗透,俨然修真领袖,李晔要彻底掌控平卢,让平卢对他唯命是从,首先得迈过蓬莱这道门槛。
李晔在宫变之役中,能够斩杀刘行深,还是依仗蓬莱金灵丹的力量,现在他的金灵丹用完了,可蓬莱谁知道有多少,李晔若是贸然进去,人家冲出一大群练气九层,他怎么办?
蓬莱作为平卢千年道门,对平卢的影响根深蒂固,士族世家与藩镇军也不能比,所以两者无论怎样敌对,都要受蓬莱节制,更何况,蓬莱还是平卢江湖领袖,各种江湖势力,谁对蓬莱不敬畏七分?蓬莱有命,谁敢不从?俨然平卢武林盟主。
而李晔呢,在很多人看来,说白了就是为官一任,过几年最多十几年就要走人,很多节度使到了地方,就是因为这种原因,官品好的做些政绩工程,蒙一蒙吏部考核好升迁,官品差的或是升迁无望的,直接贪污受贿横征暴敛,抓紧时间摄取财富,或者两者兼有,完全不顾对地方的损害。
这就跟本地势力成了一对不可调和的矛盾,节度使把地方祸祸完了,带着财富拍拍屁股走人,云淡风轻,本地势力是扎根于此,还要继续在这生存的,他们得收拾烂摊子,久而久之,他们对节度使能有好脸色?
平卢五州,齐、淄、青、莱、登,由西向东。李晔先前之所以先去齐州,就是要先“打下”一块地盘,作为桥头堡和跳板,进一步掌控平卢,用穿越前的话说,这就是前线基地,李晔必须先经营好齐州,这才算是在平卢,有了自己的一股势力,此时进入青州,他才算有了进退转圜的余地。
带着苏娥眉和卫小庄两个人,进入平卢江湖,不会显得突兀和引人注意,李晔要趁着这个机会,亲眼来看一看,平卢的江湖到底是怎样的,寻找破局的机遇。
要不然一头扎进…平卢,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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