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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御仙魔-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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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李”韦保衡趴在地上,艰难抬头,看到冷冰冰俯瞰他的李晔,眼中顿时充满畏惧,浑身发抖的抬起手,想要说什么,却已是连话都说不利索。
    李晔看了韦保衡一眼,俯下身,在他耳旁冷漠道:“韦保衡,你当日谋害我父亲的时候,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今天吧?”
    “李晔你,你说什么?”韦保衡惊恐的看向李晔,双目瞪圆,犹如铜铃,他当日给李漼进谗言,说李晔有可能知道了李岘之死的秘辛,但那不过是诛心之言罢了,他自己并没有当真。
    而现在,韦保衡终于意识到,李晔是真的,早就知道了八公山之役的真相!
    “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李晔他要造反,他包藏祸心,他是在私仇,我要见陛下!”韦保衡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挣扎着,一把抓住刑部官员的裤脚,拼命的哭喊,状若疯癫。
    刑部官员冷冷瞥了他一眼,根本就没有听他“满口胡言”的意思,一脚就把他踢开。
    李晔走过来,一脚踩在韦保衡脸上,将他半个脑袋,都踩进泥地里,不停的碾。
    韦保衡的脸很快血肉模糊,他惨叫不停,像杀猪一样难听。
    周围的官员,都撇过头去,装作看不见。
    李晔俯瞰着他,眼中没有半分感情色彩,动用了一丝灵气,将声音清晰传到韦保衡耳中:“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韦保衡,到了地狱,记得告诉阎王,来世不要做人!否则,我见你一次,杀你一次,让你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
    感谢123安的春天五千赏。今早起床,脖子转筋,一整天不能动,还好坚持了下来,没耽误更新。

第一百一十章 初见
    一品楼的一楼大堂里,多了一位眼盲的说书先生,那是一个邋遢老头,满头白发,穿着一件藏青色大褂,明显有些不太合身,手边一把二胡,二胡是最便宜的二胡,唯一的特点是旧的不成样子。
    一品楼给说书老头安排的位置,挨着楼梯外侧,摆的桌子宽不过一尺,长不过两尺,小的有些不像话,也旧的不像话,老头拍惊堂木的时候,小桌子会抖出一些灰尘,让人很担心小桌子会不会塌了。
    二楼中间是空的,类似于天井,只在四边有前后相隔的雅间,左面临窗,右面便对着空出来的天井。李晔斟了一杯酒,向桌对面的刘知燕示意:“这绿蚁酒是这楼里的特色,谈不上有多香醇,唯一的特点也是唯一的优点,就是够烈。大当家能饮否?”
    雅间里只有他俩人,着素衣不施粉黛的刘知燕接过酒壶,给自己斟满一杯,双手举起,认真对李晔道:“殿下对长河帮有大恩,大恩不言谢,小女子先干为敬!”
    黄梨乡的案子已经结束,韦保衡也被流放岭南,不过走到淮河的时候,就“不清不白”的死了,朝廷也懒得追究,只当没有这回事,毕竟,不管是刑部还是三省官员,都没人还会为韦保衡出头。
    一代权臣就这样没了声息,死了之后也没激起什么浪花。
    长河帮没被追责,在李晔的帮助下,将功赎罪总是可以保证的。
    刘知燕饮尽一杯,脸色如常,接着就倒了第二杯,再度一饮而尽,如是三杯过后,白璧无瑕的小脸升起两抹嫣红,脑袋也微微晃了晃,她使劲儿挣了睁眼:“这酒果然有些烈!”
    李晔见她虎头虎脑的模样,颇有些可爱,不禁笑出声,遂举杯道:“大当家不愧是江湖豪侠,性情中人,来来来,再饮几杯!”
    看着李晔不怀好意的笑容,刘知燕瞪圆了醉眼,有心拒绝,不过听到性情中人这几个字,回想起这次“共患难”的难得经历,和李晔待人平和的性子,“好”字不由自主就脱口而出。
    李晔见刘知燕如此干脆,就差没拍桌子了,心里觉得更是有趣。
    两人饮了几杯,李晔就收了手,他本就没打算真把刘知燕灌醉。
    “长河帮离开渭水有些时日了,之前名下的货运份额,只怕已经被其它帮派瓜分不少。这次回渭水,肯定会面对比较复杂的局面,我给你派个人过去,助你一二。”李晔如是说道。
    刘知燕分明有些晃头,却倔强的硬撑着脑袋不动,俏脸一片通红,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李晔,这姿势倒像是要跟人拼命。
    李晔问道:“长河帮想不想做渭水第一大帮?”
    “什么?”刘知燕乍然听到这话,一时没反应过来。
    李晔微笑道:“先成为渭水第一大帮,再向山东渗透,进入黄河、淮河流域。朝廷的漕运可是个肥差,难道长河帮不想分一杯羹?”
    刘知燕就算饮了再多酒,此时也被李晔一番话,惊得神清目明,但就是因为神清目明,她反而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我手下现在没有河帮,所以,你出现得很巧。”李晔似笑非笑。
    掌控漕运就掌握了皇朝赋税命脉,就有机会控制富庶的淮南、江南之地,天下即将大乱,一旦大唐陷入诸侯相争的局面,李晔如能控制漕运,就能在争霸天下的过程中,占得无法估量的先机。
    刘知燕满脑子都是“你出现的很巧”这句话,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是一介江湖民女,身后的长河帮也只是小鱼小虾,渭水第一帮她都没想过,更遑论进入黄河、淮河、几大运河流域了。
    “我给你半年时间。”李晔饮了口酒,目光深邃锐利了几分,“半年之内,如果你能号令渭水所有帮派,我就给你一个安王府的身份。”
    说到这,李晔注视刘知燕,眼神更加幽深:“但若是半年内你做不到,我就会换人来做你可听懂了?”
    刘知燕虽然单纯,但并不傻,她自然明白李晔这句话的意思。如果长河帮在他的帮助下,还不能成事,那就显得太过无用,李晔就会扶持新的河帮,取代长河帮的位置。
    这是长河帮发展壮大的机会。
    长河帮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的大好机会。
    李晔见刘知燕的眼神逐渐坚定,便知她心中已经有了决定,遂笑道:“大当家若是拿定了主意,你我便再饮三杯,算是‘歃酒为盟’,如何?”
    刘知燕那双本就很大的水亮眸子,顿时瞪得更大了。
    还喝?
    你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刘知燕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李晔再度被她的眼神逗笑了。
    这时,一楼大堂响起啪的一声。
    楼梯侧旁的小桌后,邋遢老头的惊堂木,正拍在了桌面上,木尘飘扬临面,他却恍若未觉,语调铿锵道:“却说这安王只身到了黄梨乡,往被劫的仓库里一看,只一眼,就发现了贼人留下的痕迹,当即叫了一名渔夫,买下他的渔船,顺着渭水逆流而上,去那贼窝拿人!”
    李晔和刘知燕听到动静,双双转头去看,听到说书老头激昂的演说,刘知燕看了李晔一眼:“这先生说得不对呀!”
    李晔不以为意:“说得对就不叫说书,叫写史了。”
    刘知燕哦了一声,似懂非懂。
    说书老头继续言辞激昂:“当日,安王夜驱小舟,按图索骥。孰料三更时分,异变陡生,那平静漆黑的江面,忽然冲出十余条大船,数百名手持利刃的汉子,从夜幕里杀了出来,将安王团团围住!那当先的人,正是修为高绝的前宰相族弟,韦江南!”
    “好!”
    “好!”
    “说得好!”
    “安王殿下真英雄也!单人独舟,就敢夜探贼营,此等胆量,实在让人佩服!”
    一名大汉拍案而起,大声赞叹。
    “听说安王不是一个人去的,带了长安府的官差呢!”大汉身旁,有个白面书生小声道。
    大汉虎目一瞪:“安王浑身是胆,捉拿几个小贼,还需要带帮手?!”
    白面书生缩了缩脖子:“就是这样的”
    “他娘的!要不你上去说!”大汉大怒,“不行就别在这嘀咕!”
    白面书生脸涨得通红,敢怒不敢言。
    大汉得胜之后,得意的冷哼一声:“安王是何等英雄,出仕数月,就以一己之力,查办奸相韦保衡,还了我大唐朗朗乾坤!这等功绩,旷古烁今!再敢诋毁安王,别怪我的拳头不认人!”
    书生呐呐不敢多言,还是低头嘀咕道:“我也认为安王是英雄”
    “哦?”大汉眉头一挑,顿时喜上眉梢,一把拉住白面书生,哈哈大笑,“原来是同道中人!你怎么不早说?来来来,为了安王,我敬你一杯!”
    “这,在下不会饮酒”
    “不喝?那就是不给我面子喽?你可以不给我面子,但你能不给安王面子吗?!”
    “我喝,我喝”
    望着大堂这有趣的一幕,刘知燕不禁咯咯笑出声,连忙掩住朱唇,偷偷看了李晔一眼,见对方面色如常,便觉得好奇:“殿下,被人如此当面称赞,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李晔淡然道:“习惯了。”
    刘知燕:“”
    李晔是真的习惯了,自从韦保衡被查办,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夜之间,整个长安城都知道了,这是李晔的功绩。而且各种传说迅速流传开来,把李晔描绘得像是天神下凡一样,简直就是以一己之力,扳倒了不可一世的大奸相,引得市井之中,称赞不休。
    李晔每回上街,耳中都会听到他查办韦保衡的各种传说
    于是乎,区区半个月的时间,无数气运连绵不绝的向他汇聚过来,没有一刻停歇,往往他一觉醒来,就发现修为迈进了一大步,眼看修为已经到了练气五层后期,只差一步就可以突破练气六层了!
    根据李晔的估计,晋升练气六层的时日不会太久,随着事迹的传播,这些时日以来,每一日汇聚而来的气运,都比前一日要多
    刘知燕忽然举起酒杯,对李晔道:“殿下,小女子敬你一杯!”
    李晔看了她一眼,刘知燕竟然满面羞红的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李晔悠悠道:“不知大当家听没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刘知燕举着举杯,抬起头,茫然的眨了眨眼。
    李晔道:“女人不喝醉,男人没机会。大当家难道就不怕?”
    刘知燕一怔,随即脸红到脖子根。
    但是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她抬起头道:“不知殿下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你说。”李晔好奇道。
    刘知燕又低下头:“殿下不喝醉,民女没机会殿下怕不怕?”
    李晔愣住了。
    还有这种操作?
    叮当一声,刘知燕手中酒杯落地,整个人一下趴在桌子上,双眼一闭,竟然睡着了。
    李晔哑然失笑:“原来是喝醉了胡言乱语这酒还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常年混迹酒楼的,不仅有酒徒,也有性情中人,临时拼桌这种事并不少见。
    但是看见人家一男一女欢声笑语,还凑过来要求同饮的,就比较少见了。
    少见不等于不见,李晔现在就见到一个。
    一手酒壶,一手酒杯,此刻站在雅间前的,是一名人过中年的汉子。
    这汉子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看似军伍壮汉,但却作书生装扮,一身洗得发白的灰布衣衫,站在那里腰杆挺得笔直,含笑对李晔亲切道:“兄台说得没错,酒的确是个好东西,不知兄台可否赏脸,跟在下共饮一杯?”
    李晔看到这人,心头一动。
    他觉得今天有些奇怪。
    因为面前这家伙,就是黄巢!

第一百一十一章 见面即分生死
    模样邋遢的说书老头,抱起二胡,拉动了音弦,悠扬低转的乐音,在酒楼平地而起。
    待到秋来九月约赶忙凑上前问道。
    刘行深摇头叹了口气,双手笼袖,白净的脸上爬上一丝忧愁:“陛下这病,来势凶猛,御医也束手无策,现在连意识都模糊了,估摸着许久不能省事。”
    韩文约皱了皱秀气的眉头,叠放在腹前的双手,十指不停纠缠,嗓音沙哑而低沉:“自打韦保衡被问罪,陛下便病了,原以为只是偶感风寒,现在看来,情况似乎不太妙。”
    “是不太妙,陛下的身体,这些年垮得太厉害。他本就只是练气二层的修为,还是靠着丹药堆上来的,这些年沉迷酒色,又不事养生,自打即位,更是连修炼都丢了,修为退化严重,现如今病来如山倒”
    刘行深和韩文约并肩而行,尖细的嗓音因为低沉,愈发显得怪异:“若是陛下这回挺不过来有些事,是该早作谋划了。”
    韩文约点了点头,赞同刘行深的意见,虽说宦官把持神策军与枢密院,但这并不意味着他韩文约和刘行深,地位就会一直稳固,一朝天子一朝臣,大的变动面前,神策军的地位不会有差,但两人的境遇,未必就会一直不变。
    “普王不错。”韩文约道,“只是”
    “只是安王”刘行深眉头紧蹙,“约摇摇头:“我派人暗中去安王府查探过,一无所获。”
    “也有可能是他早有防备,这厮心思缜密得很。”
    “那当如何?”
    刘行深沉吟半响,忽而道:“不如引蛇出洞,试他一试?”
    韩文约点点头:“好主意!”
    刘行深眼神沉下来:“若是安王果真跟李岘的旧部混在一起?”
    “那就得除掉他了!”韩文约态度果决,“以他跟普王的关系,若是让普王即位,他再翻通,微微叹了口气,他从腰间掏出用油纸包裹的一只蒸鸡,信手撕下一只后腿,递向宋文通:“来一只?”
    身材消瘦,面相白净的宋文通,冷冷瞥了王建一眼:“都胖成肥猪了,还吃?”
    “你又不是女人,还怕吃胖?”王建满不在乎,见宋文通不吃,便把鸡腿塞进了自己的大嘴里,吃得满嘴是油,如宋文通所言,他的确腰肥体圆,胖得可以,身上的横肉加在一起,怕是不下三百来斤。
    所以他没法像宋文通一样,蹲在屋顶上,他只能坐着,因为他根本蹲不下来。
    “王胖子,你不要找死,我警告过你多少回了,不要在我面前提女人!”宋文通咬牙切齿,目光如剑。
    王建吃得津津有味,双眼放光,嘴里吧唧作响,闻言头也没回:“长得像女人,又不是你的错。但不准提女人,难道提男人?你对男人感兴趣吗?”
    “王建!”眉清目秀的宋文通,顿时满脸杀气。
    宋文通生得面红齿白,柳叶眉桃花眸,双唇更是天生殷红胜血,而且小巧精致,真应了樱桃小嘴那个词,就其容貌之美而言,所谓桃羞杏让、燕妒莺忌,也不过如此。
    而且他虽然身材消瘦,偏偏胸肌发达,凸出的很是厉害,这就显得格外“怪异”。
    好在宋文通柳眉似剑眼神如刀,不是眼含秋水眉藏春…情,称得上是英气十足,而不是阴气逼人,否则,就真的要被当作女子了。
    “怎么的,想杀我啊?动手啊,我早就活得不耐烦了。”王建依旧满不在乎,只顾着对付手里的肥鸡,说话的时候还扭了扭水桶腰,显得格外的贱。
    宋文通一手按住腰间的长刀。
    王建叹了口气,看着他:“今天的事要是办成了,回去我让你打上一百拳都不是问题。”
    宋文通盯了王建好半响,杀气几乎要控制不住,冷哼一声:“对方虽然是亲王,但也不过练气五层而已,杀他有什么难?”
    “练气五层而已,说得好像你比他高了无数个境界一样。”王建撇撇嘴,他终于吃完了肥鸡,一点骨头都没剩下,拍了拍油腻的手,他站起身来,跟身材消瘦蹲在那里的宋文通一比,他这身体就跟小山一样强壮。
    “实话跟你说,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安王,可不简单,李崇德那厮跟我说过了,他只有四个字的评价:神秘莫测。我本想去拜会的,只是不曾想,是以这样一种方式见面。”王建打了个饱嗝,跟打雷一样响。
    宋文通冷冷道:“见面即非生死,不也是一种不错的见面方式?”
    “如果你不是死的那个,那的确可以这么说。”王建活动了一下手腕,忽然眼神一凛,“他出来了!”
    李晔跟黄巢并肩走出一品楼的时候,大堂里的邋遢老头,一曲曲子正好拉完。
    “黄兄,就此别过。”酒楼门前,李晔拱手与黄巢作别。
    “李兄真是好酒量!黄某佩服,他日若能再遇,定要一分高下!”黄巢打了个酒嗝,满面笑容,如沐春风,李晔给他看手相的时候,把他吹得只应天上有,让他十分开心——对于一个屡试不第,年过四十的书生而言,在窘迫困厄之境,佐证了自己未来不凡的欲言,当然会开心。
    “一定。”李晔微笑。
    他没有对黄巢出手。
    虽然方才他的确有过这个念头。
    但是细想之后,他放弃了这个打算。
    黄巢举事,是跟王仙芝一起的,他能杀黄巢,还能把王仙芝也杀了?就算他能,那又如何?但大唐的覆灭,是国运衰败使然,黄巢不过是应运之人,就算他杀了黄巢,焉知不会有张巢李巢?
    再者,黄巢既然敢堂而皇之出现在李晔面前,就不会没有依仗,他可是终南山看中的人,终南山一定会严密保护。
    望着黄巢走远,李晔笑容不减。
    他很清楚,黄巢一定会再创造跟他“偶遇”的机会,想到这里,他嘴角的笑意,显得有些玩味。
    刘知燕低着头,摇摇晃晃跟在李晔身后,眼睛已经快要睁不开,李晔停住脚步的时候,她差些撞在李晔后背。
    “送大当家回府。”李晔对赶过来的王府侍卫道。
    “那殿下呢?”侍卫问。
    “我去河边转转,醒醒酒,你们不用跟着我了。”李晔摆了摆手。
    “是。”侍卫领命。

第一百一十二章 你不想见他吗?
    吴弘杉负手站在窗前,望着漆黑如墨的夜空,久久没有挪动,不知何时,他沉重的叹息一声,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今日,卢龙节度使上奏的折子,在朝堂上被公布。
    奏折中说,有确凿证据表明,振武节度使李国昌,就是谋害康承训的元凶,并且列举了振武修士,潜入河东制造混乱,引发军民动乱的证据,这其中分量最重的人证,便是被卢龙押解到长安的几名振武修士。
    折子在朝堂上引起轩然大波,一时间满堂哗然,尤其是在王铎、路岩一党的官员,出列慷慨陈词,痛斥振武桀骜不驯的种种事迹后,朝上官员群情激奋,争先恐后声讨振武,宰相当朝宣了振武进奏官上殿,对其一阵怒斥。
    那架势吴弘杉现在想起来,依然心有余悸,那分明就是要斩了振武进奏官,而后向振武用兵的节奏。
    整个过程,吴弘杉都一言未发,他有心为振武辩解几句,因为在他看来,那些所谓铁证,实际上仍有很多疑点和值得推敲的地方,而且他还没有放弃跟振武结盟的打算,但他不能。
    满堂官员的怒通从阴影中现身,而王建已经在他身后出现,他小山一般的身躯,显出一大团黑影。
    “你早就发现我们了?”李晔背后二十步开外,王建深沉的声音响起。
    李晔看清两人的面容,微微一怔,摇头苦笑道:“知道有人跟着我,却不知是你们二位。”
    他心里叹道:“蜀帝王建,岐王李茂贞刘行深啊韩文约,你们知不知道,你们派来行刺我的这两个人,有着怎样的分量?”
    小河对岸,那个容貌倾城英姿飒爽,而又雌雄莫辨的杀手,便是岐王李茂贞!
    当然,现在他还叫宋文通,还没有被皇帝赐姓——前世赐他李姓的,正是李晔本人!
    岐王李茂贞,唐末大诸侯之一,占据关中之地,是江北除了梁帝朱全忠,和晋王李克用的第三大势力!
    前世,李茂贞成势之后,曾一度控制长安、挟持李晔!
    李晔身后的王建,成就更大,割据蜀地后直接称帝,开创了前蜀皇朝!并且以蜀中一地之力,遏止了南诏的北侵之势,打得南诏毫无还手之力!
    与这两人相比,前世做什么都不成,最后被逼得自尽的李晔,简直就是小虾米。
    不过,那也就是前世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合击
    李晔很清楚,在对付韦江南的过程中,他暴露出来不少实力,要说刘行深和韩文约半分都没有警觉,那根本就不可能。
    看到王建和李茂贞的那一刻,李晔就知道,他们是刘行深派来试探自己的,目的就是为了引出宋娇等人,求证他到底有没有收拢李岘旧部,知不知道八公山之役的真相。
    以宦官四贵对长安的掌控程度,若是他们确信李晔有威胁,即便李晔是亲王,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将李晔抹去,对于那些不把天下英雄当人看的老阴比而言,规则可不是什么阻碍。
    如今李漼已经病重,依照李晔对前世的记忆,这昏君是活不长了,也就是说,李俨上位在即,而只要李俨即位,李晔就不再忌惮刘行深等人,一朝天子一朝臣,就算李晔不对付刘行深等人,田令孜为了上位,也会向刘行深等人发难。
    李晔最担心的,还是刘行深等人抛弃李俨,扶立别的皇子,影响他外出镇藩的大局。所以此时此刻,李晔不能暴露青衣衙门的力量。
    河畔的柳条下,李晔朝李茂贞招了招手:“你俩一起上吧。”
    “你找死!”李茂贞晶莹如玉的脸顿时一沉,柳叶眉陡然翘起,左手一拍腰间,一声短促的金属摩擦声中,短刀脱鞘而出,化作一道绿色流光,向李晔飞速击去。
    他朝王建低喝一声,满脸警告之色:“你别动手,这人是我的!”
    “你以为比武呢?这是刺杀!”
    王建完全没有配合李茂贞的意思,肥腰一抖,手中就出现了两柄巨大的青铜色圆锤,他一步奔出,大脚踩在地面,轰隆一声,犹如巨象倾倒,震得地面跟着一颤。
    他一步步奔出,地面便轰隆震颤不已,身上跟着浮现出一个巨大的战象光影,高达三丈,气势巍峨,让人毫不怀疑,他能直接一头把李晔撞死,很明显这厮是只有军伍中才普遍的练体之修。
    他朝李茂贞低吼一声:“速战速决!三招之内分生死!”
    王建手持大锤当头砸落,李晔向侧旁一闪,青石板地面立即崩裂,碎石飞溅,出现一个大坑。
    短刀飞来,击在李晔闪避的位置,他眼神沉静,早有预料一般,卢具剑一挑,将短刀挑开。
    王建紧随其后杀来,双捶砸落,又是势若千钧的一击。
    李晔展开身法,斜刺跃开,大锤再度在地上,轰开无数碎石泥土,横飞如雨。
    李晔不作丝毫停留,顺着河岸快速奔走闪避,王建出手势大力沉,一双重锤李晔也不想硬接,而李茂贞操控短刀如飞剑,一次次击来,如影随形!
    不过李晔始终神色轻松,闪避奔掠之际,还不忘调侃道:“两个练气七层,竟然围攻我一个练气五层,你们这是理直气壮的欺负人啊!”
    练气七层,修为比李冠书还要高,依照常理,应该身居高位才对,但世事并无绝对,李茂贞和王建都还很年轻,前者二十几岁,后者也不过而立之年,对没什么背景的人而言,在这个年龄要身居高位并不容易,两人是明显的修为高于官品。
    李晔沿着河岸跑,王建便跟在后面追,前者身形矫健,动若脱兔,后者势大力沉,每踩下一步,都有引发地震的架势,轰轰隆隆,每砸下一锤,地面便出现一个大坑,但论及速度敏捷度,明显比李晔弱了一截。
    在小河彼岸顺着李晔奔跑的李茂贞,见状暗暗咬牙,王建奔动间虽然声势浩大,但很明显追不上李晔,而他的短刀每回飞到李晔身前,就会被李晔一剑击飞,刀气与剑气飞掠时,倒是斩断了不少杨柳枝条。
    李茂贞心头暗恨:“这厮分明只有练气五层,怎么这么能跑?他手中剑竟能挡住我的刀,难道就是那柄卢具剑?”
    李晔当然能跑,他已经穿上了履云靴,想怎么跑就怎么跑,要不是有李茂贞的飞刀牵制,他早就把王建甩开了几条街。
    李晔云淡风轻,看着在河对岸杨柳前急奔的李茂贞,揶揄道:“阁下好像很喜欢说大话,你方才不是要与我单打独斗?可你似乎并不能靠近我!”
    “你别给我嚣张!”李茂贞恼羞成怒,如玉的脸上涌起一片潮红,他双手在身前快速结印,陡然向飞刀一指,低喝一声:“明月环!”
    如影随形的飞刀,骤然嗡的一声颤鸣,速度猛地大增,瞬间到了李晔头顶,忽的绿光一闪,一分为二,二分为四,须臾间化作十六柄绿光明亮的飞刀,环形悬在半空,皆是刀尖朝下。
    “风袭桃花扇,刀开明月环!”李晔轻笑一声,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明月环已经出了,桃花扇呢?”
    他话音未落,李茂贞已经跃上柳树之巅,不知何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柄精致小巧的桃花扇。桃花扇美得不像话,配饰精美,图案妖艳,竟然给人一种娇艳欲滴之感。
    李茂贞手持桃花扇,冷哼一声,向李晔重重一扇。
    那扇子分明很小,却卷起一阵狂风,狂风如龙卷,遮天蔽日,转眼到了李晔面前,而就在这时,他头顶由十六柄绿色飞刀,组成的明月环,猛地向他斩下,封锁了他身周十六个能够腾挪转移的方位!
    刀落,风至!
    转眼间,李晔如陷牢笼,避无可避!
    最可怕的是,他这一停留,王建抓住机会,悍然杀至。
    刀落,风至,李晔脚停的那一刹,王建眼中精芒一闪,双脚在地上重重一踏,在青石板上踩出一个深坑,小山般的身躯高高跃起,脸上尽是必杀之意,他高举一双青铜色圆锤,圆锤上青芒大盛,身后巨象之影,更是暴涨到前所未有的程度。
    一时间,王建手中双捶,便成了巨象双脚,从半空朝李晔挥下,犹如泰山压顶,声势可怖!
    身周是绿刀阵,身前是龙卷风,头顶有巨象,李晔仿佛陷入绝境!
    “让你跑!让你狂!你倒是再跑一个给我看看?”李茂贞眼见李晔陷入杀局,心中知道大局已定,顿时觉得无限快意,他的明月环、桃花扇,本就已是难破的合击之术,没有丝毫弱点,此刻再加上王建奋力一击,李晔插翅也难逃。
    作为神策军有数的高手,李茂贞和王建自从搭档以来,还没有失手过,前者困敌无解,后者雷霆必杀,哪怕是面对修为比他们还要高的对手,如此合击也能让对手无处闪避,只能硬接,而一旦硬接,非死即伤!
    “说三招就三招!”李茂贞轻蔑道。
    他这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个充满嘲讽的声音,“是吗?”
    这声音,自然是李晔说出来的。
    李茂贞瞳孔一缩,他意外的发现,李晔神色如常,依旧淡然得很。
    面对这样的杀招,李晔还是闲庭漫步一般,全无半分惧色。
    若是换作旁人,这一招的确具有无可争辩的杀伤力。
    但是对李晔,作用可就微乎其微了。
    前世,李晔对李茂贞和王建,都太过熟悉,对他们的成名招数,那是了然于胸——毕竟一个多次兵进长安,威逼自己,另一个夺走了自己小半壁河山,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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