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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御仙魔-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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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比想象络了,也只有不到一万!
现如今李茂贞麾下的修士,虽然多达数万,但那可是囊括了所有河西练气修士的!
天下修士,绝大部分,都是练气低段,也就是练气一二三层。
而现在,眼前这架床弩,竟然可以直接射杀练气三层的修士!
这个肌肉发达,气质跟普通的跟铁匠差不太多的年轻汉子,到底是什么人?
他的师父又是什么人?竟然可以制造出这种利器?
作为穿越者,李晔很清楚的知道,武器制造工艺的进步,是会改变战争面貌的!
李岘站了起来,看到李晔,便笑道:“你来的正是时候,正好试一试这些床弩,看看能不能大规模装备军队。沙州是偏远贫瘠之地,虽然靠着西域,商贸繁盛,物资终究是有限,就算是张淮深亲自相助,他们师徒手中可用的各类灵石也太少,第一批就制造了十架这样的床弩。”
看到李晔,李岘竟然没有半分意外。这份气度心境的修为,就算是仙人境见了,也要佩服。
张长安、楚铮看到李晔,连忙行礼,让开位置。
李晔仔细看过床弩后,抑制住心动的潮涌,看了相貌平常的年轻汉子一眼,这才对李岘道:“这架床弩上的灵石,虽然种类繁杂,但大唐地大物博,基本还是不缺的。唯独镌刻符文的手艺,委实是神来之笔,怕是需要时间磨练。不过,只要是真人境修士,认真揣摩过一段时间后,应该都能掌握。”
这话无异是承认,在未来,凡是能够出现床弩的地方,基本都能出现这种法器床弩!
事实也的确如此。
李岘对李晔的回答是心中有数的,作为曾经的安王,掌握大唐军政的非凡存在,大唐境内有多少修真资源,他心中清楚得很。之所以有此一问,无非是掩饰自己的身份而已。
在西北边塞,战斗了多时的老安王,曾经也是睥睨天下的英雄豪杰,被誉为大唐中兴希望的存在。
而现在,哪怕是身旁跟他经历过一场场厮杀,百战余生的老卒,也不知他的真实身份,还以为他只是一个志在戍边的江湖义士。
李岘仰头大笑,笑得很开怀,嘴都快咧到耳根,但笑声并不大,甚至可以说是无声。
他就是这样,习惯了压抑自己一切言行举止,包括情感。
曾经他不是这样的,他还是安王的时候,锋芒毕露,毫不掩饰自己的真性情,想做什么就座,想说什么就说,光芒万丈也光明万丈,就像是天上的太阳。
他的确有这个资本,他是李唐宗室,还曾经被一代明主宣宗倾力培养,他注定是要做大唐脊梁的。他也的确做到了,无论是讨伐叛贼、乱兵,还是主政一方,都做的无可挑剔。
如果他一直是安王,恐怕不会有黄巢之乱。
可惜,宣宗死后,李岘没有遇到一个明主,他的皇帝是个昏君,还是个妒忌权臣的昏君,他不明不白的“陨落”在明。”
说到这,李岘顿了一下,好像是给李晔思考的时间,“什么是汉文明?为什么历朝历代以来,汉文明始终强盛不衰?昔年五胡乱华,为什么他们中的英明君主,最终都不约而同选择了学习汉文明?仅仅是为了更加方便的统治汉人?当然不是。”
李岘看着已经开始逼近城关的僧兵团,目光始终平静如水,不见半分波澜,他接续道:“说到底,是汉文明先进、强大。先进并且强大,这是我悟出的核心道理。
“因为先进、强大,所以各族进入九州大地,只要有些见识,都会学习汉文明。先进、强大的东西,会让他们自身也变得更加无可匹敌,谁会不选?那么问题来了,汉文明究竟为什么先进、强大?它们表现在哪些地方?”
李晔没有接话,只是安静倾听。
他知道,李岘有答案。
果然,李岘接着道:“汉文明先进,包罗万象,是全方位的领先,否则,也不会有那些占领中原大地的异族,甘愿争先恐后的学习。而这其中很重要的一项,就是工艺,各种各样的工艺。对,你想得没错,我要说的,就是匠作。
“大唐军队远征万里,区区几万边军,就能开疆拓土,所依靠的重中之重,就是匠作。我们有最好的甲胄,有最强劲的弓弩,有最合理的战阵,所以,哪怕我们的铸造钢铁的技艺不如波斯,哪怕我们的长刀不如他们坚固,高仙芝依然能让他们畏惧!”
言及此处,李岘转头看向李晔,郑重问道:“你明白了么?”
李晔点点头,同样郑重的回答:“这一场大战,无论释门有多少僧人,阳关都不会丢。因为,我们军队的强大,是全方面的,我们的甲胄、弓弩,我们的法器床弩,会让他们付出生命的代价!”
第五十章 战
攻城开始得很突然,五万僧兵手持禅杖、法刀、盾牌等兵刃法器,涨潮的海浪一样猛地席卷向关隘;攻城开始得又顺理成章,因为他们在关外已经聚集了足够久的时间,关头的归义军将士早已备战完毕。
长天冬阳高照,四野阳光明媚,滚滚烟尘在望不到边际的僧兵们脚下,一波一波翻腾而起,这是黄色的泥沙海浪,没有半点儿夸张之词。
城关在颤抖,夯土墙壁上有细尘荡起半寸,有一缕缕细沙扑簌簌落下。
在颤抖的不止是阳关,关外的土地同样如此,整齐的脚步声盖过战鼓声,犹如阵阵雷鸣,兀一临面便通过耳朵直往脑子里钻。
六百步,是床弩射击覆盖范围。不用标箭注明位置,城墙上练气中段的将校们,仅凭双目就能准确判断这条线的位置。当僧兵最前面的队列,漫过这条线的时候,神色如铁、目光如刀的将校门,陡然气运丹田张嘴大喝。
“床弩,发射!”
雄伟宽阔的阳关城头,一字摆开了不下五十架床弩,随着大喝声传来,操纵床弩的甲士们,将手中击锤重重砸在床弩机括上。
嗡!弩弦的闷响声猛烈而厚重,巨大的弩矢从箭槽中笔直飞射而出后,弩弦还在小范围内剧烈颤抖不停,高频率的低声波扩散开来,将城外传来轰隆脚步声驱散不少,落在耳中便有让人心神跟着发颤的力量。
即便是在李晔的视线中,弩矢夺空的轨迹也一闪而逝,冲在最前面的僧兵,哪怕手里举着盾牌,身体仍是骤然倒飞出去!弩矢贯穿了他们手中的盾牌,洞穿了他们的胸膛,巨大的力量带着他们撞翻了身后的同伴。
其中有十支弩矢,在路线中便散发出刺眼的幽光,犹如坠落天空的流星,光羽尾巴拖得老长,却又在眨眼间远去数百步。挡在它们前进路线上的僧兵,爆开一团团血雾,连接成串,煞是好看。
每一团血雾都是一具身体的爆炸,而彗星般的光羽,突入阵中十余步后,这才光芒散尽,露出弩矢的本来面目。弩矢去势未尽,当胸钉在一名僧兵胸前,几乎是同时就从后背透出,又将后面的僧兵串在弩矢上。
一支光芒耀眼的弩矢,轰杀的僧兵接近十人,身体爆开的僧兵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被插入地面的弩矢串在一起僧兵,脸上的茫然、惊恐之色是那样清晰,就像是刻上去的一样,到最后都没有消失。
原本齐整的队列,在刹那间露出了锯齿般的空隙。
然而就像是大海中的浪花一样,这些小小的缝隙转眼就被汹涌的海水填补,直到下一波弩矢降临。
城头又响起了将校们暴躁的大吼声,这回不仅是床弩在发威,两百余架射程达到四百五十步的伏远弩,也怒号着加入了战斗行列。
冲在最前面的僧兵们瞬间倒下去百十人,他们的队列十分密集,这在接城的时候会具有极大的冲击力,但此时却让弩矢几乎例无虚发。在修士们手中,哪怕是伏远弩这样的重弩,也能发挥精准射击的能力。
僧兵团速度极快,修士的身体素质不是普通军队可比,前队倒下的尸体很快就淹没在人潮与黄尘中,再也看不到半点儿踪影。哪怕是队伍全都奔过,地面也看不到一具尸骸,只有一朵朵猩红的“花朵”,在黄土上依然醒目。
当一望无际的光头靠近城前百余步时,城关弦声如奔雷,箭矢弩矢密集如蝗虫过境。距离越近,弩矢威力就越大,这个时候哪怕只是角弓弩,也能轻易撕裂盾牌,伏远弩的弩矢,更是能直接撕裂低境修士的身体。
十架法器床弩,在此刻才真正露出狰狞的獠牙,碧幽的光羽从低空掠过,犹如出海蛟龙,挡在射程路线前的僧兵,被一下子清理出几十步的空白。鲜血填补了这段空白,在地上留下一条笔直的红线。
到了这个时候,再也没有练气四层以下的僧兵,敢于站在十架法器床弩前,在或主动或被动的行动下,人潮中出现了十条沟壑。修士的行动力非是普通将士可比,十条线笔直得仿佛拿尺子丈量过。
然而在大量的猩红尸骸中,这十条沟壑并不显得如何工整,反而充满了难以言说的诡谲意味,像是邪恶妖魔施展的怪异巫术。
即便是普通的强弓劲弩,在此时也杀伤力惊人,因为它们本身就是法器。暴雨下的白衣僧兵团中,一具具或爆开或倒下的身体,在白色海洋中渲染出数不清的红花,让画面平添许多妖冶感。
彭祖山红着脖子在大吼,让修士们麻利的将床弩搬运位置,通过简易固定装置在新的方位安放,继续发挥它大规模杀伤性法器的巨大功用。
每架法器床弩周围,都有一个完整的修士队承担护卫职责,确保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法器床弩不会被夺取、毁坏。所以只要关前还有敌人,它们就不会停止嘶吼。
李晔抽出卢具剑。
僧兵团后队虽然还在数百步开外,但前队已经到了城下。城墙再是雄伟宽阔,在这片汹涌的白衣海洋面前,也只是一道单薄的堤坝,仿佛下一刻就会被漫延而过的海水吞入口中。
第一个跃上城头,出现在李晔面前的僧兵,虎背熊腰、体高九尺有余,面色黝黑,浑如一座行走的铁塔。
他一眼看到李晔,眸中顿时凶光大盛,仗着自己练气中层的修为,大吼一声,手中寒光闪闪的伏魔铲,劈头盖脸就朝李晔脑袋砸下来。
这样的僧兵并不止一个,而是一群。
事实上,这就是眼前这支僧兵团的陷阵士。他们承担先攻的任务,会在接近城墙后,第一批跃上城头,仗着不俗的修为、凶悍的气势大杀四方,力求在城头站稳脚跟,接应后面更多的僧兵上城。
看得出来,即便是在陷阵士中,李晔眼前这名僧兵也是小头目一类的人物,如果他碰到的是普通甲士,或者是普通将校,说不定就会收获他想要赢取的战果。
只可惜,现在他碰到的是李晔。
卢具剑横扫而出时,剑身的纹路并未亮起,这说明李晔无意发挥它绝品法宝的龙威,只是把它当做一柄简单的兵刃。即便是如此,卢具剑依然在闪电间切断了伏魔铲,切开了僧兵的脖颈,让他尸首分离。
倒下的僧兵,无论是伏魔铲,还是喷血的脖颈处,切口都平滑如镜。
后续的僧兵陷阵士不断冲上来,李晔一手负在身后,只用一只手持剑,哪怕是没有刻意动用自身的强大修为,没有施展任何剑式,每一剑挥斩而出,依然快得看不到半点儿轨迹。
在他灵动的步伐、身法面前,无论是攀城而上的僧兵,还是直接飞跃上来的陷阵士,都会在冒头的第一时间头颅横飞。有时候接连十几道血注冲天而起,就会在他面前形成喷泉般的盛景。
这段城头,只有李晔一个人。
他自然不需要帮手,无论是普通甲士,还寻常将校,站在他身边都只有碍事的份。跟他同样姿态的,还有李岘和楚南怀师徒几人。他们这几个大修士,负责的区域若是加在一起,已经近乎一半关墙的长度。
在他们这里,没有任何弓弩助战,杀敌守城只凭手中剑。
如此一来,阳关有限的守备力量,被有效的集中到一起,大大稳定了战局。
很快,李晔在城头左右奔行的身法,就快得连残影都看不到,一道道血光在他身后接连飞起,持续不断。至于惨叫声自然是没有的,在他的剑下,僧兵都是头颅被斩,惨叫声根本来不及发出。
然而,李晔手下虽然没有一合之敌,取敌人头颅就如割韭菜一样轻松,但这耐不住韭菜发芽的速度太快。纵然李晔有意控制了灵气消耗程度,因为负责的区域着实不小的缘故,灵气仍然在以可感的速度流逝。
“你我守卫阳关,只有一个制胜法门,那就是将每一丝灵气的作用发挥到极致。”
开战前李岘曾如此对李晔说,“五万僧兵,都是修士,想要阻拦他们接城根本不可能,要阻止他们攀上城头也不现实,此战阳关靠归义军将士是注定守不住的。我们父子和白鹿洞师徒的战况,是决定胜负的唯一因素,而我们体内的灵气,能否支撑到击退僧兵,就是战争胜败的唯一关键。”
李岘所说的这些,李晔每一个字都认同。
如果这是普通的战争,李晔只需要在南宫第一等人的配合下,突入万军丛中,斩杀敌军主帅,基本就能获得战争的胜利。他有这个能力,这毋庸置疑。
然而眼下这场战争,不是寻常战争。
对手是释门修士,是白衣僧兵团,所以这当然是宗教战争。在这种战争形式面前,斩杀对方主帅毫无意义。莫说对方主帅现在没有露出身形,甚至很有可能,眼前的这支僧兵中就没有这种存在。
就算有,斩了主帅,就会有副帅,斩了副帅,还有将军,斩了将军,任何一个金刚境甚至是修为最高的练气修士,都会成为军队的统领。
宗教徒的忠实性和宗教战争的狂热性,会让他们战至最后一兵一卒。
最后一兵一卒的说法夸张了些,与现实还是有些出入,但道理绝对是这个道理。
从一开始,这场战争就是消耗战,能够坚持到最后不倒下的,才会是胜利者。
李晔的屠杀没有持续太久,就有一群金刚境僧人出现在他面前。
他迅速瞥了一眼,眼前的金刚境修士有三十人左右,从初阶到高阶都有,主力当然是初阶,高阶数量也不少,有六人之多。
不仅李晔面前有了金刚境修士,李岘、南宫第一、楚南怀师徒面前,也都出现了数量不等的金刚境僧人。这是必然会发生的战斗,金刚境总要投入战斗,有针对性的除掉守关强者,是他们应该做出的选择。
苏娥眉、卫小庄已经祭出了仙人模式,广寒仙子依然是那么飘渺犀利,每一剑都会有鲜血飙飞,巨灵天神还是那般野蛮旷野,每一步都会撞飞一名敌人。
如果是寻常战争,真人境实力的修士对决,会自觉到半空进行,为的是避免伤及无辜——所谓无辜,当然是指自己人。
但是现在,李岘、苏娥眉等人,必须守住关头,不让潮水般的僧人涌入城中,所以他们没有离开城头。
这样做带来的结果,就是城墙在激战中被毁得面目全非,夯土城墙在眨眼间一段段崩塌,暴起的黄土烟尘,在狂乱的灵气冲击中,轻轻松松就能上升到十丈高度。
想要寻找空隙突进城中的低境僧人,很快就付出了肉体与生命的代价。
在场的所有真人境修士,几乎都是阳神真人,李雯文与刘小黑的境界虽然低些,但他俩是并肩作战,共同守卫一个防区,接近的释门僧人哪怕是面对流溢的灵气风潮,也会在瞬间遭受重创,甚至是命丧当场。
在老君那些存在眼中,圣人之下皆为蝼蚁,在仙人境看来,未入仙门均为蝼蚁,在真人境、金刚境修士面前,练气修士也是蝼蚁。高阶修士不会过多在意低阶修士的生命,在任何时候都是如此。
但低阶修士也不是傻子,在明知无法接近大修士战场的情况下,他们转而寻求去突破能够尝试突破的战线。
于是,归义军固守的城墙防线,遭受的进攻变得愈发猛烈,除了一一队队牛高马大、修为不俗的陷阵士不断跃上城头,低境修士也在前赴后继攀上城墙。
归义军主力是普通将士,但他们面对僧兵攀城并不畏惧,在各自将校的带领下,与僧兵展开了血腥而残酷的白刃战。
对于普通人而言,僧人好像值得尊敬,得道高僧——譬如说练气高段、金刚境这个层次,更应该畏惧。
在普通百姓眼中,所谓得道高僧,都有种种神通,活着的时候能够轻轻松松让人魂飞魄散,死了之后自己也会化身舍利子,惹恼了他们肯定是死无葬身之地。
但是今天不一样。
在开战之前,关外刚刚出现僧兵团的时候,李岘就跟他们说过一番话:“世人都说,菩萨仙人鬼神之事,可以不信,但不能不敬。很多人都将这句话奉若圭臬,认为的确是这么回事。但在我看来,这就是一句狗屁不通的混账话!
“我都不信的事,我都认为不存在的东西,你凭什么让我敬?我敬天敬地敬畏人心,是因为这些东西真实存在,值得敬畏,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我从来没看见、没触摸到的东西,我尊敬它什么,从何敬起?
“都是血性儿郎,手中有刀,身上有甲,生则顶天立地,死则无愧于心,在哪里都堂堂正正,我们的敬畏就那般不值钱?只有奴隶才会什么都敬畏,因为什么都比他们层次高!我们是大丈夫,我们膝下有黄金,我们的敬畏价值不菲,可以给帝王、给皇天、给后土,就是没有给敌人的道理!
“敌人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们只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伦起你手中的横刀,将其一刀斩之!那些道人僧人流传这句话,就是为了骗取你们的敬畏,让你们心甘情愿的对他们伏地下拜!对骗子,任何一个有脑子的人,都该揍得他连他娘都认不出!
“记住,你们是大唐边军!大唐的将士,天下无敌,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归义军将士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不仅因为它因果清晰,还因为这句话是从李岘嘴里说出来的。
李岘是谁?归义军当然不知道他是老安王,但每个归义军将士都清楚,那是跟他们在阳关血战经年的大修士,是真心跟他们同生共死的大义士!
别人可能骗他们,譬如说道人僧人,但李岘绝对不会骗他们。
所以此时此刻,结阵奋战的归义军将士们,每个人都斗志昂扬,手中盾牌紧握,手中横刀高举,手中强弓拉满,手中长矛狠刺,就是要好好教训面前这些装神弄鬼的骗子秃驴!
在刚才,他们的床弩杀过千百名僧人,他们的强弓劲弩杀过数千名僧人,不管是普通秃驴还是得道秃驴,只要被砍掉脖子,都只能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
归义军将士一旦奋不畏死起来,就爆发出该有的强悍战力。
他们的个人实力的确不如释门僧人,但是大唐军队之所以战无不胜,靠的从来不是单打独斗的战力。如果要拼这个,高原苦寒之地生长的吐蕃人更加擅长。他们真正强大的,是发挥甲胄、弓弩、兵刃、战阵的综合实力。
他们在马道上跟僧人厮杀不休,在甬道上跟僧人血战不退,在城墙后跟僧人寸土必争,五人成阵,十人相互依存,百人逞雄,让释门僧人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李晔从察觉到视线中,出现三十多名金刚境的时候,就敏锐的发现,对方准备仗着人数优势,施展释门的强大阵法,压缩他的活动范围,困住他的战力发挥,消耗他的灵气,让他最终只能饮恨当场。
李晔没有任何犹豫,天子剑竖在眉前,剑身陡然升起熊熊青焰,霎时间一道龙气冲天而起,“步步生莲!”
作为阳神真人境巅峰的存在,李晔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不是寻常金刚境修士可比,哪怕是金刚境高阶也不行。
第五十一章 安王之威
剑式一经发动,李晔的身形便消失在原地,三十多名金刚境同时感到一股寒意直冲脑门,如坠深渊。那是极致危险降临的征兆,不由得个个面色大变。
为首的僧人刚吼了一句“散开”,看到眼前的同伴有好几人脖颈喷血,圆滚滚的头颅打着旋儿飞半空,下面的话无论怎么努力,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猛然间他发现自己的视野在天旋地转,高耸的城楼、残破的城墙、如潮的僧兵、湛蓝的天空,甚至是白金色的太阳,接连从眼前滑过。最后视线回到同伴身,见他们看自己的眼神,跟自己看那些突然头颅横飞的僧人一样。
陡然间,他发现一具正从城头栽倒的无头尸体莫名熟悉,他刚刚惊骇欲绝的意识到,那是自己的身体,意识沉入了无边的黑暗海洋,归于最深沉的死寂,再也没有半点儿浪花。
连杀七名同境——准确的说,是境界自己低半品的僧人,李晔自然不会赶到本分吃力。这七名僧人有六人都是金刚境高阶,也是说出现在面前的僧人,霎时丧失了全部高端战力。
没了这些高端战力,哪怕这些金刚境僧人,施展出什么威力非凡的阵法来,李晔也丝毫都不忌惮。事实,李晔当然没有让他们布阵的想法,刚刚露出身形,后脚在墙头重重一踩,身如虎豹再度窜了出去。
他不惜借助肉身的力量提高速度,也要节省每一丝灵气。步步生莲的剑式发动一次,消耗其实不小,如果可能,李晔不希望在一场战斗使用第二次。
对他而言,斩杀金刚境初阶只需一剑,斩杀金刚境高阶同样只需一剑,但两者消耗的灵气,需要付出的精力可不同日而语。
如果只是面对数不尽的练气修士,用一剑一个的杀法,他可以不休息的砍杀一整天,来多少杀多少,绝对不会感到疲累,但若是有金刚境,情况大大不同。
以他如今的修为实力,足以俯瞰天下所有修士,无论是道人还是僧人,哪怕是西方的修士,李晔也不认为还有谁能战胜自己。除非是出现类似神子、佛子这种存在,否则他根本不需要拿正眼瞧对方。
只是另一方面,他现在的战力被压制了四成,虽然这不影响他一剑能劈杀一名金刚境高阶,但灵气的消耗量却是凭空增加了不少,那才是李晔真正在意的问题。
只要金刚境的数量足够多,眼下仍然有堆死李晔的可能。
二十多名金刚境僧人,并没有因为李晔照面杀完高僧,畏惧不前,相反,在李晔露出身形的第一时间,他们一起涌了过来,压缩李晔的活动空间,想要困住他的手脚。
作为冲阵锐士,只要没有后撤命令,哪怕是战死城头,也没有回头的可能,不管他们是不是金刚境。
这是李晔很乐意看到的局面,在瞬息间斩掉近前的两名僧人后,卢具剑滑过一道道犀利的圆弧,鱼鳞般的剑光从他身周泼洒开来,形成一圈圈密不透风的剑。
靠近过来的僧人如同撞绞肉机,被齿轮状的圈圈剑气迎面击,前半身顿时血光如雾,几乎将整个人全都罩住,而他们的身体则像是断线的风筝,被剑气巨大力量带的翻着跟头倒飞出去。
有的僧人较惨,身体还在半空,肢体断裂、五脏横飞,大蓬大蓬的鲜血如花绽放,煞是好看;幸运些的僧人倒在城墙、飞出城外的时候,还能肢体健全,但这并没有实际意义,因为没有人可以再度爬起来。
这是第二个照面,二十多名僧人很快又折了一半。
这下,算是死心眼的人,也不可能不感到恐惧,剩下的十几名僧人面面相觑,神色骇然,哪怕心智还能保持不崩溃,双腿却开始不听使唤的哆嗦。
他们从未见过如李晔这般强悍的修士,这哪里是战斗,分明是砍瓜切菜、一边倒的屠杀!不怕死不代表愿意送死,对这些僧人来说,为了释门大业,他们早做好了献身的准备,但也不能接受自己死得毫无价值。
再看李晔时,对方那让人如沐春风的气质,在他们眼成了凶狠残暴的象征,那副可称温润如玉的面孔,在他们眼便是最狰狞可怖的魔鬼。
沙场交锋,战阵厮杀,畏惧、犹豫带来的动作迟疑,无疑是最致命的失误,李晔可不管这些僧人怎么看自己,他早知道,在绝大多数释门僧人眼,自己早是十恶不赦的妖魔,所以这会儿下手格外干脆,甚至是残暴。
冲进最后十几名僧人群,李晔做到了气势如虎,手卢具剑熊熊燃烧的灵气火焰,是世间最恶毒的武器,每一次掠过僧人的身体,都会将他们斩为两截。
在刚才,李晔脑灵光一闪,剑锋不再奔着对方的脖颈去,横扫则力求腰斩,竖劈则追求将人砍为两半。五脏六腑能喷出越多,场面越是血腥残忍,他越是神色亢奋,为了加强自己的恐怖气势,他不惜桀桀低笑出声。
这样做的效果很明显,最后六名僧人在李晔近身前,惨叫着转身飞走,再也不愿面对李晔这个恶魔。
聚集在城前的低境练气修士,原本看到有己方大修士成群结队城,都在翘首以待城墙被夷为平地,他们好趁势杀入城。
孰料只是片刻功夫,视线的僧人一个个身躯炸开,碎肉连着断肠在血雾纷飞,死状一个一个凄惨,连全尸都很难落下一具。
眼见最后六名僧人竟然无令擅自逃走,李晔这段城墙前的释门僧人,顿时一片哗然,禁不住步步后退。有心志不那么坚定的,看到浑身是血的李晔高高站在女墙,斜提着的长剑还在不停滴血,竟然大小失禁,裤裆湿了一大片。
李晔唯恐混乱不够大,长袖一挥,将二三十颗血淋淋的人头从各处招来,在城墙前一字排开,怒目圆睁猛然一声暴喝:“大唐安王李晔在此!尔等一群蝼蚁之辈,焉敢犯我大唐天威?还不速速退散!”
在一颗颗瞪眼张嘴,死了脸还残留着惊恐之色的人头衬托下,李晔这一声大喝威慑力十足。
这更不必说李晔在大喝时,用了修为之力,一圈灵气波浪猛然从城头扩散开来,疾风拂小草一般,瞬间将城前的释门僧人轰翻一大片,这是实实在在的打击力了。
后面的僧人们,本惊惶不定,忽然看到面前的同伴不见了,露出大片的空白地带,可以直接见到城墙根,已然是目瞪口呆。
等他们低头一看,只见满地横尸,鲜血纵横,还有不似人声的低低惨叫声此起彼伏,一个个像是心脏被人掏出来,当着自己的面吃了,哪里还压抑得住心头的恐惧,嚎叫一声转身推着同伴奔逃。
兵败如山倒,当僧兵们推搡着后撤,白衣海洋像是卷过一片大浪,很快朝后面涌了一大截。
李晔这里的僧兵们哄散,旁边的僧人立即察觉到异常,等他们扭头看到李晔身边已经空了,只有二三十颗血淋淋的金刚境高阶修士人头时,无不心胆震颤。
李晔狞笑一声,将面前头颅高高抛起,卢具剑在闪电间拨弄一番,一颗颗头颅分别飞向两面城墙、城前。而他自己则趁此机会,跟着其某一个人头飞奔而出,模样骇人,当真是跟杀人狂魔极为类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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