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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御仙魔-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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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娇寻思道:“宗室子弟要外放藩镇,恐怕不易。”
李晔笑了笑:“所以我才要扶持李俨上位,届时若是如愿,以我跟他的交情,求个节度使的官职应该不难。”
他没有明说的是,等到李俨登基,没几年黄巢就会举事,到时候他以备战黄巢的名义,出镇一方,就会显得顺理成章。
出任一镇节度使,就是一方诸侯,等到黄巢攻打长安时,天下局势,就跟东汉末年,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类似,再往后就是天下大争,那便是李晔大展拳脚的时候。
回到安王府已经是丑时之后,在李晔离开的这几天,上官倾城一直守在门房,坐镇王府大门,看见李晔和宋娇直接从角门走进王府,上官倾城先是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面前的灰衣小厮和腰悬烟枪的年长男子,就是李晔和宋娇,连忙迎了上来。
宋娇进门后就自个儿去了居处,上官倾城跟在李晔身后,李晔便问她:“这几日府上可有什么要紧事?”
“来拜访的官员很多,依照殿下的意思,对外宣称殿下这几日闭关,倒也没发生什么值得言说的情况,那些官员大多是留下贺礼就走了。”上官倾城一五一十的回答,“王公来过一趟,恭亲王也派人送来贺礼。”
李晔点点头:“这几日辛苦你了。”
因为时辰不早的缘故,李晔便没有休息,卸下了容貌伪装之后,洗漱一番,略微吃过一些粥菜,已是寅时下一刻。
坐上马车,驶出安王府,抵达长安府的时候,距离卯时还有一点时间,天光将醒未醒,大门处有很多马车不时停下,更多的还是牛车驴车,车厢里走下各级官员,他们看到李晔,有的稍怔有的眼前一亮,俱都围过来道贺寒暄,有的客客气气,有的故作亲切,有的嘘寒问暖,都十分热络。
一时之间,众星拱月。
一些品阶低的官员或是没有品阶的书吏,看到长安府的重量人物,都围在一个年轻人身旁,隔着颇远议论纷纷,都觉得诧异,一名二十出头的书吏问身旁的人:“那是何人,怎么之前从未见过?好大的派头,竟让诸公都争相前去见礼。”
他身旁的一位年长书吏道:“你仔细看,对方着的是四品官服,在咱们长安府,能着四品官服的有几人?只有两位少尹。无需多想,这位就是新上任的李少尹,也就是安王殿下!”
“竟然是安王殿下?!”年轻书吏震惊不小。
“你才到长安没多久,也知道安王殿下?”年长书吏奇怪道。
年轻书吏激动起来:“安王殿下的威名,早已传遍长安,如今市井之中,到处都是关于殿下的传言,在下怎能不知?都说他二十年不能修行,却在一日之间,修为练气,坊间传闻,他刚从沉云山归来,就击败了来行刺的庞勋余党而且前些时日牛首山出仕考核,殿下一眼就看穿了李冠书,陷害三清观为反贼的阴谋,真是智勇兼备!现在,长安城的人都说,虎父无犬子,殿下有老安王当年的风范”
“小声点!邢国公可是为救宗室子弟而死的,什么陷害三清观,都只是传言罢了,再不慎言,当心你的小命!”年长书吏脸色变了变,连忙警告,旋即他又露出敬佩之色,看着人群中的少尹,不无感慨道:“有道是三年不鸣一鸣惊人,李少尹二十年蛰伏,岂非真要一飞冲天?”
言罢,年长书吏摇头叹息:“都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哪是我等小民可以妄加评判的。”
李晔被众人簇拥着,进入官署,点卯之后,长安府尹单独与他见面。
对这位皇朝的三品大员,李晔在得知自己即将出任长安府少尹之后,前去拜访过,所以彼此并不陌生。
朝堂上的三品大员,一共也就那么多,再往上的一二品大员,例如三师三公,在本朝大多都是荣誉虚衔,有名无权,长安府尹乃实权官职,品阶为从三品,比之中书门下侍中、六部尚书的正三品,也只是差了一点,分量如何已是不用多言。
长安府尹许少牧,本是韦保衡的党羽,只不过李晔出任长安府少尹,据说是皇帝钦点,所以许少牧也不敢为难李晔,当下交代了一些李晔的主管事宜。
其中份量最重的,便是长安府辖境内的修士之事。
两名少尹,都是府尹的副官,名义上各有执掌,但实际上到底有多少权柄,府尹的可操纵性很高,府尹要想不给少尹实权,打压少尹让其做个闲职,是轻而易举的事,当然,若是两名少尹能量非凡,理论上也有架空府尹的可能,不过难度就极大了。
虽说李晔没有具体去管什么功、户、法、仓、士、兵等六曹军政事务,但皇朝大权把持在修士手中,各级衙门主官都是修士,且世俗财权也是修士占据绝大部分,却是不争的事实,各处一有争端也多会涉及到修士,所以他的权力并不小。
一言以蔽之,李晔这分管的事务,注定了他不会是个闲职,但到底是做可有可无的应声虫,还是做举足轻重哪里都有他的角色,还得看他自己。
不得不说,这也可能是韦保衡在从中作梗,是在不忤逆皇帝旨意的前提下,给府尹留了打压李晔的空间。
李晔对此还算满意,真要他去分管六曹,整日忙于案牍,他也没有那个精力。毕竟对他而言,当下最重要的,一是帮助李俨上位,二是为李岘报仇、为前世雪恨,所以他没那么多时间耗在案牍上。
少尹之下,有两名正七品的录事参军,四名从九品的录事,李晔见罢许少牧,在一名录事参军的陪同下,开始熟悉衙门。
这名录事参军名叫王离,已经过了不惑的年纪,却仍旧只是一个七品小官,正常情况下,此生都不可能有什么大作为了。当然,杜少牧派给李晔,带李晔熟悉衙门的人,自然是衙门里不受他待见的人。
这一日接下来的时间,李晔基本都在“串门”中渡过,认识长安府里的各级官吏,这是礼仪的需要,也是为了混个熟脸日后好办事。
“少尹还有什么吩咐?”回来之后,王离亲自给李晔端了茶水过来,满脸堆笑的问道。
“没事了,你也歇歇。”李晔坐下后接过茶水,饮了一口。
王离站在李晔面前,一边不甚自在的搓着手,一边呵呵干笑着:“今日少尹上任,乃是大喜事,下值后下官做东,还请少尹赏脸。”
李晔抬头看了王离一眼,这是个看上去已经五十多岁的男子,脸上皱纹密布,极为显老,想必生活不易。在长安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一个不得志的七品小官,若是又没什么敛财手段,要想生活的滋润,基本上没甚么可能。
李晔示意王离坐下,与他闲话家常,拉近关系:“王参军到长安府多少年了?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王离不敢落座,拗不过李晔,勉强坐下,也只是沾了椅子一角,显得极为恭敬:“下官进士及第后,到长安府已经十六年。”说到这,他有些惭愧,十六年了还只是七品小官,简直没有道理,“家中有老妻一人,教养两个不成器的小子。”
李晔微微颔首,对王离的情况上,基本上已经了解,心里已经勾勒出王离的人生轨迹。
二十多岁进士及第,自然是俊才无疑,但也很可能正因如此,心高气傲,初到长安府任职,便得罪了上官,所以一直被排挤,又不懂得奉承谄媚之道,便落魄至今。
再看王离的模样,面相老于实际年龄,而且身上也没有什么贵重配饰,腰间那块玉佩,李晔一眼就看出来,只是大路货色,可见王离即便生活不顺,却不曾贪赃枉法收授不义之财。
然而,十六年来没有升迁,难免被老妻唠叨,事到如今,可能早没了雄心壮志,只求生活能够好上一些,不能苦了老妻和子女。
如今看到李晔到长安府来任职,对王离而言,无异是天将福星,自然要百般巴结,只是看他巴结的举止,颇为生疏,可见这种事,他之前基本没做过。
简而言之,这个王离,年少得志老来愁苦,心性良善,就是不知还剩多少才能。
李晔打算考究王离一番,毕竟这长安府是杜少牧、韦保衡的长安府,他要在这里混下去,就得收拢一些不被杜少牧亲近的人,培植成自己的势力,但恰在这时,外面有人急匆匆来报:“康福坊有修士闹事!”
康福坊里多青楼,这种地方也素来多争端,有修士生事再平常不过,李晔没有多言,带上王离,叫上几名衙役,赶去康福坊。
到了康福坊,一座名为香苓阁的青楼前,李晔看到被人群围在中间的闹事者,微微一怔。
那个看起来嚣张跋扈,指着别人鼻子骂个不休的公子哥,不正是邢国公之子李曜吗?
第七十一章 上任(2)
之前李冠书把李曜从安王府接回去之后,就调用了极大的资源,帮李曜修复被李晔击碎的气海,李冠书势力庞大财富充足,但也只是帮李曜修复了一部分气海。
不过现在的李曜,的确有着练气一层的实力。虽然他这一生都只能停留在练气一层,但到底好过没有修为。
李冠书的死,被朝廷定性成为救援宗室子弟,而死于三清观叛贼手中,所以现在李曜并没有流落市井,但相比李冠书还在世的时候,处境无疑已是天壤之别。
李晔出现的时候,李曜正被另一名宗室子弟,一脚从大门给踹出来,在门前的青石板街面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不过李曜很快就爬起来,不顾擦拭嘴角的血迹,就对那名宗室子弟破口大骂:“李崇德你这个王八蛋,竟敢对本公子出手?你忘了以前你跟在本公子屁股后面的时候,是怎样一副卑躬屈膝的姿态了?我干你娘!”
李曜身旁倒是有些随从,此刻连忙将他从地上扶起来,不过却没一个炼气期的术师,都是凡人境的修士,其中不少人都鼻青脸肿,可见在李曜被打的时候,他们也没有落着好。
站在香苓阁大门前,在石阶上俯瞰李曜年轻公子,此刻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不屑道“我呸!你李曜是什么德行,自己心里没点数?也不撒泡尿照照,丧家之犬而已,也敢在此大呼小叫?我李崇德虽然从来不曾自称什么宗室俊彦,但也有练气二层的修为,何时跟在你一个练气一层的废物后面了?”
这个李崇德,李晔倒是熟识,牛首山考核的时候,李崇德就是宗室子弟之一。
李曜站起身来,如同一只发疯的野狼,就要冲上去跟李崇德拼命,却被他的随从死死抓住,他疯狂的咆哮:“李崇德你这个小人!我乃国公之子,我父亲是社稷重臣,还是为救你死在牛首山,你怎能如此忘恩负义!你这王八蛋,我要杀了你!”
李曜不提这茬还好,他一提李崇德立即就火了:“住口!你这废物!邢国公怎么死的,你心里难道没数?什么救援我们?我呸!当初要不是有安王殿下在,我们全都得给你父亲害死!你这狗…娘养的,竟然还敢在这大放厥词,我揍死你!”
言罢,李崇德就冲了下来,他是练气二层的修士,速度当然不慢,一把就将已经受伤的李曜揪了出来,偌大的拳头狠狠砸在李曜脸上,李曜站立不稳,跌倒在地上,嘴里吐出一口血水,也不知混着几颗牙齿。
围观的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有人说道:“早就听说,邢国公不是为救人而死,而是因为陷害三清观谋反,被三清观的人杀了,以前我还不知道该不该信,现在看来,的确是这么回事啊!”
他身旁立即有人附和:“我早就跟你说了,邢国公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舍身取义?别说笑了!”
“邢国公这人,贪赃枉法,鱼肉百姓,又不是一日两日了,前些时候我鄠县的亲戚说,邢国公为了霸占一个员外的良田,还杀了对方的佃农,嫁祸给人家呢!”
“真的假的?邢国公竟然如此胆大妄为?”
“绝对假不了,我亲戚亲口给我说的,他隔壁邻居就在那个员外府上做事呢!”
“这么说来,这个邢国公真是该死啊!”
“就是就是,奸臣,贪官,该死”
李曜被李崇德打倒在地,本就恼羞成怒,听了众人的议论,更是无地自容,忍不住怒火冲天,从地上爬起来,就朝李崇德扑过去:“我要杀了你!”
李崇德一脚将李曜踹翻,跟上去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他带来的修士,将李曜的随从全都打趴在地。
李崇德一边殴打李曜,泄牛首山的愤,一边骂道:“想杀我?你这练气一层的废物,给我去吃屎!就凭你这种货色,之前也敢谋取安王爵位,真是贻笑大方,今日就我让你知道,你是多么无能!”
李曜很快被打的面目全非,他不防守只进攻,想要跟李崇德拼个两败俱伤,然而他重伤初愈,虽然勉强拾起练气一层的修为,但身体并未完全康复,哪里是李崇德的对手,很快就被李崇德打的趴在地上起不来。
李崇德下手毫不留情,狠戾的一塌糊涂,李晔看见这一幕,暗暗叹息,他很清楚,李崇德是把对李冠书的恨,转移到李曜身上了,李曜哪里会讨得到好?
要说这个李崇德,虽然也是宗室子弟,但跟皇朝血源已经很稀薄了,家世并不好,之前的确是李曜的狗腿子,是跟在李曜背后摇尾乞怜的,但越是这样的人,此刻踩起李曜来,就越是不遗余力,因为他们之前在李曜面前,卑躬屈膝自损颜面太甚,此刻就想要找回尊严。
衙役们推开人群,让李晔和王离走到人前来,并且大声呼喝:“长安府李少尹到了,你们还不住手?!”
听到衙役们的呼喝,李崇德和他的随从们,都住了手,纷纷循声望来。见到身着官袍的李晔,李崇德揍李曜时的狠戾之色,已经全然不见,马上换上一副亲切面孔迎上来:“安王殿下,你怎么来了?”
一句话出口,李崇德拍了拍额头,告罪道:“瞧我这记性,殿下现在是长安府少尹了,之前下官还去府上拜会过,不过门房告诉下官,殿下正在闭关,所以不曾见着,看殿下如此精神,想必闭关有所突破,真是可喜可贺!”
说到这里,转身喝斥自己的随从:“见到安王殿下,还不行礼?”
他的随从立即拱手行礼:“见过安王殿下!”
见李崇德十分热络,李晔便笑道:“你我昔日共经患难,就不必这么客气了,听说你现在进了神策军任职?”
“是,是,下官进了神策军,不过跟殿下没法相提并论,下官就是一介小小的都头,上不来台面。”李崇德听了李晔的话,受宠若惊,腰弯得更低了,哪还有半分面对李曜时的耀武扬威之态,“不瞒殿下说,家父知道牛首山的事后,十分感激,常说要登门拜访,不过殿下最近闭关频繁,下官没有机会。”
李晔笑道:“倒是我疏忽了,从牛首山归来,只想着闭关,没顾得上与你们往来。当日你我并肩作战,共经生死,有同袍之谊,此番正该多多亲近才是,你且不用多言,稍后我在府上设宴,专门招待你等。”
“殿下设宴招待,这怎么当得起?”李崇德言语上诚惶诚恐,脸上却是笑开了花。
围观的人现在都弄清楚了,眼前这个年轻的长安府少尹,就是昔日“名闻长安”的安王世子,如今的安王殿下,不由得议论声更多。
“这就是那个二十年不能修行,被众人说成是虎父犬子的安王?”有人诧异起来。
他身旁的人,反手就给了他一巴掌:“你找死呢!什么虎父犬子?现在的安王,可是皇朝俊彦,早就得到了袁天师传承不说,而且出仕考核还是魁首,现在官拜四品少尹!”
“我的天,四四品?”
“那可不,你也不看看,安王是什么身份!老安王的功绩,谁不知道?老安王的名声,谁不称赞?安王如今继承老安王衣钵,日后必是朝廷栋梁,社稷重臣!”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李晔收敛了笑容,以示寒暄过后,该公事公办了:“我听闻香苓阁有修士交手,这才赶过来,你们是怎么回事?”
说着,眉目含威的向李曜看去。
李曜在看到李晔出现的时候,就面无血色了,不过他现在鼻青脸肿,半张脸都给沾满了血,倒是看不出苍白的面孔,不过那双瞪大的眼睛,还是显示出极大的惶恐,他一只手颤抖的指着李晔:“你李晔?你你竟然,做了长安府少尹?”
“混账!少尹名讳,也是你能叫的?你找死!?”李崇德的狗腿子本性,一下子显露无疑,对着李曜就是一声厉喝,一副一言不合,就要再度出手的架势,颇有狗仗人势的意思。
李晔跟邢国公府的争斗,在宗室里又不是什么秘辛,李崇德也略知一二,虽然不知详情,但也明白双方是对头,所以此时毫不客气的喝斥李曜。
李晔摆摆手,示意李崇德稍安勿躁,问道:“为何斗殴?详细说来。”
“是。”李崇德立马向李晔拱手,一副老老实实的模样:“回少尹的话,下官今日休沐,方才正在楼里饮酒,这厮见到下官之后,便上来滋事,言语之中颇有侮辱之意想必少尹方才也听到,这厮出口就辱骂下官。下官也是酒饮得多了些,这才愤而出手,非是有意蔑视朝廷律法,还请少尹治罪!”
李晔“嗯”了一声,又问李曜:“可是如此?”
“他胡说!”李曜气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指着李崇德鼻子,怒气不减道:“分明就是他主动来滋事,还纵容手下,打伤我的人,我只是被迫还手”
说到这里,李曜就说不下去了,因为还手的后果,就是被打成猪头。
而且他看了李晔一眼,也不觉得以他和李晔的关系,李晔会替他主持公道,眼见李晔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他哪里还能想象不到自己接下来的处境。
有道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李晔如今当权,而李曜只是一个练气一层的修士,并且李冠书死后,昔日巴结邢国公的那些官吏,全都不再与他来往,邢国公的那些党羽,包括府上的练气修士,也俱都改换门庭。
眼下的李曜,就跟丧家之犬无异,也就是朝廷顾忌脸面,才没有公布李冠书的罪行,但要奢望李曜得到忠烈之后的待遇,那是妄想,虽然李曜还未流落市井,但从今日李崇德就敢欺负他,就能看出来,他已经过上了人人喊打的生活,凄惨无比。
李曜惨笑一声:“李晔,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的!我恨你,恨你废了我的修为,若非如此,我今日怎会遭受此辱?被李崇德这废物当街殴打?你好狠!我好恨!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我会报仇的!”
说着说着,李曜没激怒李晔,倒是先把自己激怒了,竟然不管不顾,就朝李晔扑过来!
“放肆!”这回不等李崇德说话,王离就从李晔身后站了出来,一拳就将李曜轰飞,他十六年前就是七品官,那也就意味着,他十六年前就是练气一层了,虽然半生仕途不顺,但修为不可能没有半分精进,他这一拳势大力沉,将李曜直接轰飞,让他倒地吐血不起。
王离向那些衙役呼喝一声:“来人,把这行刺少尹的贼子,带回衙门,严加刑讯!”
他之前在长安府受到排挤,没什么权力,更无威信,所以即便是寻常衙役,也不会卖他面子,如今跟了李晔,身份地位立马不同,这一声呼喝下去,衙役们纷纷应声出动,将李曜捆绑起来。
这副场景,顿时让王离感受到了何为风光,就好像他进士及第后,骑马游览长安,在众人倾羡的目光中,于大雁塔提下自己姓名。这位刚刚年过不惑,却有着五十多岁老者面容的小官,此刻不禁容光焕发。
“少尹,下官先将这闹事的人,押回去审问了。”王离向李晔拱手请示,他这话的意思,自然是不打算追究李崇德,只会让李曜吃尽苦头了,毕竟李崇德与李晔交情匪浅,而李曜曾跟李晔有过节,他身为下官,自觉应该为李晔分忧。
李晔不置可否,转而对李崇德道:“你也跟我回一趟衙门。”
“这是自然。”李崇德当即应诺,一副我一定配合你工作,不让你为难的神色。
李曜先是被李崇德一顿猛揍,又给王离一拳重伤,他被衙役捆起来抬走的时候,已经连怒视李晔的力气都没有。
第七十二章 上任(3)
李晔带李崇德回到长安府,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就放了李崇德回去。
香苓阁中李崇德和李曜的争端,到底谁对谁错,李晔当然不会在乎,把李崇德带回长安府问话,也不过是走个过场。
李崇德虽然家世寻常,如今也不过是统领百人的一个小都头,但李晔在言谈举止间,对他还是颇为亲近,李崇德离开的时候,李晔还亲自送了一送。
李崇德虽然本身不太重要,但李晔却可以借他结识更多神策军将领,李崇德就是他向神策军渗透的一枚关键棋子。
时辰已经不早,解决完李崇德和李曜的争端,李晔就打算回府,至于李曜如何处置,李晔也不关心,是死是活都交给下面的人看着办。
到了如今,李晔无需正眼去瞧李曜,对李晔而言,李曜就是蝼蚁而已。
不过,就在李晔打算下值的时候,麻烦不期而至。
王离急匆匆赶来禀报:“张少尹去了牢房,要带李曜那厮离开,态度极为蛮横,说是我们抓错了人,还声称要找少尹理论!”
张少尹,也就是长安府另外一名少尹,名叫张行健,是府尹许少牧妻子的弟弟,三十多岁的年级。当年以同进士出身的身份,到长安府任职,论资历,比王离这个正儿八经的进士,要差了一个层次,但却在短短六年时间内,就从一介小官做到了四品大员。
这里面当然有许少牧的原因,裙带关系嘛,在如今的皇朝官场,可谓是大行其道。
“去看看。”李晔微微皱眉。
李晔和王离赶到牢房大门的时候,张行健正带着李曜出门,身旁还跟着一大群官吏、衙役。
李曜仍旧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但一看到李晔,双目立即迸射出仇恨的光芒,狠狠向他盯过来,恨不得吃了李晔。
张行健正值盛年,不过身体已经发福,腰大肚圆,满面油光,看谁都带着俯视的目光,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位高权重一样,李晔只看了他一眼,便生出官场老油子的第一印象。
“张少尹,你要带走我的人?”李晔在院中站定,问这话的时候,语气自然谈不上好。
李曜和李崇德的争端,是李晔上任之后,处理的第一件事务,这对李晔有多重要不言而喻,这件事李晔还没给出定论,张行健就口口声声说李晔抓错了人,还不跟李晔商议,不经过李晔同意,就擅自放了李曜,可谓是蔑视李晔到了极点,并且丝毫不顾及同僚之谊,这件事对李晔的的威信打击有多大,也是显而易见,若是李晔真让李曜被张行健放走,日后在长安府就不用混了,上上下下没人会把他放在眼里。
张行健挺着大肚腩,扬着下巴看着李晔,趾高气昂之色尽显:“李少尹,香苓阁的事,我已经问过了,是那李崇德寻衅滋事,曜公子不仅没有错处,还是受害的那一方,理当让他回家。”
李晔双眼微微眯起:“哦?”
张行健冷哼一声,大义凛然:“李少尹,这件事显而易见,但你却不问青红皂白,纵容手下打伤曜公子,并且将其拘捕,而对罪魁祸首李崇德,丝毫不加惩戒,如此混淆黑白,让外人怎么看我长安府,日后我长安府的人,还怎么维持长安秩序,让人信服?”
说到这,张行健轻笑一声:“李少尹年纪轻轻,又是初次任职,没什么阅历,思虑不周辨事不明,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李少尹要记清楚了,往后处理事务,还需多向同僚请教,万不可再鲁莽行事,坏了长安府的名声威严!”
说着,张行健一挥手,竟是不等李晔说什么,就招呼身后的人:“我们走!送曜公子回府!”
通过张行健的态度,李晔已经弄清楚了,张行健是在故意针对他。
张行健是许少牧的人,所以这件事是许少牧在背后指使。
再往上看,这件事极有可能,是韦保衡授意。
目的当然只有一个,那就是打压李晔,让他知难而退,日后安安心心在长安府做个闲人。
所以眼下张行健带着一大帮官吏,堂而皇之带走李曜,就是在向李晔宣示主权,告诉李晔,在这长安府,到底是谁在做主!
李晔站在院中,挡住了众人去路,他半步未动:“张少尹要带李曜走,本官可曾同意了?”
张行健正走出两步,闻言脸色一沉:“李少尹这是什么意思?”
李晔道:“本官的意思很明确。”
张行健冷笑道:“本官的意思也很明确!曜公子无罪,不应被关押!”
李晔:“这事你说了不算。”
张行健哂笑出声,他上下打量李晔,眼神中满是轻蔑,就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愣头青:“李少尹第一天上任,初尝为官的滋味,怕是沾沾自喜到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吧?老实告诉你,在这长安府,还没有本官说了不算的事!你若识相,乖乖退开,若是再这般不知进退,本官保证,你在长安府会寸步难行!本官不追究你纵容手下,不问是非,就打伤曜公子的罪责,已是给你颜面,你休得不知好歹!”
说着,再度一挥手,带着身后一群人,就要从李晔身旁走过。
王离站在李晔身后,心情忐忑,他在长安府任职多年,很清楚长安府的深浅,张行健就代表许少牧,这是长安府上下的共识,这么多年来,还没人敢忤逆张行健的。
由是,王离更加清楚,李晔已经不受许少牧待见,只怕往后不会有好日子过,今日之事,若是忍气吞声,往后还能做个清闲少尹,若是与张行健正面冲突,只怕混不下去。
王离心头叹息,暗想李晔怕是要退却了,一日相处下来,见过李晔的待人接物,王离知道李晔不是愣头青,但凡有点理智,李晔就不会跟张行健撕破脸皮。
“你若再往前一步,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李晔乜斜张行健,吐字清晰而冷静。
“你还敢对本官动手不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知天高地厚!让本官后悔?你也配?!”张行健大怒,他本是跋扈之人,在长安府横行惯了,哪里能忍李晔的挑衅,当即大步上前,朝着李晔推出一掌,先动了手:“滚开!”
李晔心头冷笑,官场之人,凡事讲究不落人把柄,就算彼此有冲突,也是以势压人,真撕破脸皮,不顾日后相见,把事情做绝,正面出手的,少之又少。
张行健敢这么做,是明显真没把李晔放在眼里。
张行健一掌推来,狂风大作,院中槐树枝叶,都被吹得哗哗作响,他身后修为低下的衙役们,更是站立不稳,纷纷被迫后退,灵气在他手前,凝聚出一只高过一丈的巨大手掌,当面朝李晔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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