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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拔剑(鲁西)-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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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范意识比较强,一见走廊上只有白泽一个人走过来,立刻收缩防线,死死的盯着白泽的一举一动。
不得不说,这些太子党们贴身保镖都是个中的好手,虽然功夫远不如庞老三身边的那个海东青,但一个个受到的却是最精英的军队训练,术业有专攻,保护人的时候防护之严密,却远不是海东青这种半路出家的野路子保镖所能比拟的。
哪怕是白泽之前缩骨易容的动作并没有引起对方的任何注意,但这时候双方一靠近,这些保镖们还是本能的对白泽进行警戒。
“好了,快了……”
脚下轻轻的迈着步子,双方的距离只有七八米的时候,白泽心内气血一炸,两条大腿内侧的筋肉猛地一跳,眼看着马上就要动手杀人了,可就在这个时候,“叮当”一声轻响,后面的电梯门顿时打开,一下子就从里面呼啦啦一口气跑出了十来个身穿白大褂的衣服和护士。前面两个手里还推着救治床,轰隆隆,脚步乱响,下一刻就从白泽身边冲了过去。
白泽手上的动作当即一慢,脸上的神色顿时就变了。
“你们这些医生,怎么现在这时候才来,快点看看我儿子……你们的院长呢,给我最好的医生和护士,最好的病房……”。
随着医生的到来,原本安静的走廊里顿时充满了喧哗声,张培轩的母亲尖声的咆哮着,场面一片混乱。
“小白,这里!”走廊中间的病房门突然打开,从里面传来卫老爷子的声音,话不多,却不容置疑。
白泽衣服下面的肌肉一动,在双方交错而过的一瞬间,脸上的神色也似乎微微的迟疑了一下,不过转眼过后,立刻就恢复了正常。
他侧着身子让开路,叫这些人过去,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等到了电梯旁边,别人还一无所知,庞老三身边的海东青却猛然身子一僵,仿佛发现了些什么,可回头看时,白泽的人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怎么了?”庞老三的脸色依然有些发白发黄,说起话来也没有原来那样有底气。
“没什么,可能是我看错了。”海东青紧皱着眉头,脸上似乎还有些不解。
第一百五十七章 心意如剑
白泽杀人够多,心中的杀意一起,虽然只是在双方近身的一刹那,稍一外泄,立刻就收敛无踪,却仍旧叫海东青有所警觉。那气息一放即收的瞬间,强烈的杀气刺激毛孔,就好像是他小时候在长白山里第一次见到东北虎的时候,海东青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僵了一下,四肢为之一硬。
而这时候白泽在行进中“改换形貌”,双方虽然是擦肩而过,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哪怕是海东青在那一瞬间里刚刚有所警觉,可下一刻,那空气里的杀意却又好像潮水般蜂拥而退,转眼就消失了干干净净,速度快的几乎叫人生出错觉来。
白泽侧身让开路,叫这些人乱哄哄的过去,就看见电梯门一开,十几号人就一窝蜂似的钻了进去。
“可惜了,多好的机会,错过这一次,再要想找这样能一网打尽的机会,可是不容易了!”白泽心里叹了口气,隐隐有些不太甘心,随即却又全不在意,紧走了几步,来到卫天姿的病房门口。
和门口的两个警卫点了点头,刚刚推开虚掩的房门,一走进去,白泽就发现卫老爷子一脸阴沉的站在房间中央,病房上卫天姿盖着一张薄被睡得正香。
“嗯,这是怎么了?”白泽目光一闪。卫天姿虽然受到惊吓,但经过这几天的调养,身体上其实已经没了什么事情,之所以还没有出院,完全是卫老爷子心疼孙女,一直不太放心的缘故。按理说是不应该在这种时候昏睡不醒的,何况刚才病房里一下又挤进来那么多人,声音嘈杂。
“没事。”卫老爷子叹了口气,冲着白泽摆了一下手:“一群小辈儿,不知所谓,居然还有脸来见我,我怕天姿见了这些人,心里激动,气出病来,所以用了点力叫她多睡一会儿,也好得个清静。”
“当了一辈子的兵,杀了那么多的人,临到头,老了,老了,反倒是顾忌越来越多了。这些人,如果放在二十年前,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从我这里离开……但现在,时代不同了,时机也不对呀……我不能叫这些人在我这里出事,只是这么一来却是委屈了我的乖孙女……”
“哎,为官,为官……难呀!!白泽,你说,我不当官的时候,一无所有,只知道一门心思跟着党走,跟着爹走,亲眼看着全中国的老百姓在我们的手里解放,那个欢天喜地呀……以为终于可以自由自在给自己一个活法了。可是没想到,解放了,当官了,烦恼却是越来越多,人和人之间怎么就再也找不到原来一起扛枪,一起吃小米饭时候的感觉了呢,甚至做什么都畏手畏脚……这件事我明明可以豁出一切替天姿讨回一个公道,但是这一大家子人……我不能啊……”
卫老爷子一边说着,嘴里一边叹气,等说到这里,就再也说不下去了。只是一把一把的摸着病床上卫天姿的头发,原本挺直的摇杆一瞬间似乎也显得格外佝偻起来。
白泽站在门口,静静的听着,静静的看着,早上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这一对祖孙的身上,不知为什么他的心里突然涌出了一股子,莫名其妙的感悟来。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每一个人都不是生活在真空里,都有自己所要保护和在乎的人和事。
会屈从,会退缩。
像卫老爷子这样的人,虽然参加过革命,在那个年代立下过赫赫战功,建国后也因此有了与其相称的地位和名誉,但“自古红尘多磨难,一入侯门深似海”,得到的越多,失去的也越多。
在有些时候,他甚至还不如一个普通的老百姓,能够含饴弄孙,活的自在。
“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白泽脑子里面忽然闪过晚清名臣林则徐当初说过的一句话,继而全身为之一振:“无欲则刚,有容乃大,这岂不就是一个阴阳么,分出了刚柔,才能把精神融入剑术……可这种精神……”
又过了一会儿功夫,等卫老爷子发泄完了心中苦闷,渐渐的恢复过来后,回头就看见了白泽,正站在门口,魂游天外一般,嘴里喃喃自语,仔细的听了一下后,顿时发出一声长叹,苦笑了一声。
“你小子果然是个练剑的料,心里居然连半丝杂念都没有。不过,你说的不错,想要练好剑,首先就要生出一副剑胆来,无惧无畏,勇往直前,只有这样才能斩断束缚你身心的一切羁绊。才能最终达到人剑一体的境界。我这一辈子,看来是做不到这一点了,但我的父亲曾在晚年的时候,看破了人情世故,放下了心中的一切,在他的剑谱最后几页里,应该就有这方面的一些论述,你可以仔细想想那里面的道理,肯定会对你有所帮助。”
“从我这里看你的剑,白泽你缺的就是一种可以融入剑里的精神啊。我父亲练剑的时候,正逢国破家亡,一生中也经历了太多的苦难,可大成的时候还是要等到放下一切才行。不过他放下的那些东西,并不包括他所信仰了一生的信念和精神……这里面的道理,我也只能和你说这些,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去悟。而且最后这一天,我也不能再教你什么东西了,但是我可以给你看看我父亲当年练剑时候留下的一些影像资料,只能看一遍,你能从中得到多少,就看你自己的缘分了。”
“你跟我来吧!”卫老爷子似乎是早有准备,带着白泽一路上了这家医院的顶楼,径直走进一间多功能厅,打开了墙壁上悬挂的LED成像设备。
下一刻,屏幕一闪,哗哗的噪音流泻而出,不多一时里面就出现了一幕幕画面,镜头中播放的却正是一位年逾古稀,身上穿着汗衫的老人在练剑。
这位老人颔下的胡须很长,根根银白,精神矍铄,眉眼之间依稀还能看出几分卫老爷子现在的影子,显然这里记录的正是他的父亲。
显示器上的图像完全是黑白的,虽然还有不少的“雪花”,但好在保存的精心,图像后来也经过专门的处理,画面显得很清晰。
图像中的老人,动作很慢,一招一式都柔的像水,脚下的步子也迈的很小,但一步步却恍如踩在了“鼓点”上,他的人和剑,轻曼挥洒,随意而动,明明招式和白泽看过的剑谱没有半分相同,可白泽不知为什么,偏偏就知道老人练得就是自己学的那一路武当对剑。
这种感觉相当的奇怪。
就好像是本来就应该如此一样。
白泽不说话,一下就沉迷了进去,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看着画面中的老人持剑而行。
一整套的剑术,如同流水般在脑海中轻轻的淌过。
不急不缓,不骄不躁。
慢慢的,白泽看出来,老人的剑用的虽然不是剑谱中的招数,但一剑一剑,隐隐约约中所表现出来的东西,却正是武当剑术的基本功,十三个剑势,一个连着一个,顺着老人的心意,随心而动,肆意而为。
而且,白泽的目光也不仅仅是只关注与剑术的本身,他的大半精力还都放在了老人的身上和脚下。老人练剑时候的动作虽然轻柔缓慢,但他的衣服却在行剑之中,受到自身劲力的鼓荡,无风自动,飒飒飞扬。
他脚下步法的节奏,轻快简洁,看起来就像是一首古老的歌谣,每一步都踩在歌曲中的点子上,自由自在。
整个人的心思一下就被吸引了,白泽注意着老人身上的每一个细微动作,呼吸,吞吐,运剑,走步,甚至是在心里揣摩老人衣服下面每一丝肌肉,骨骼的发力动向。渐渐的,看着老人行云流水一样的身姿,白泽的思绪越来越平静起来,到了最后,他目光内敛,恍恍惚惚中,似乎就已经把自己整个的带了进去。
这一瞬间,老人没了,练剑的变成了白泽自己,一股淡淡的感动顿时充满了整个胸臆。
不知过了多久,满天的剑影往中间倏地一收,随着老人一口长嘶,喷吐白气如练,在空气中拉出一条笔直的箭,凝固片刻,缓缓散去,白泽也清醒了过来。
然后就看到身边的卫老爷子,正一脸欣慰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冲他摆了摆手,对白泽道:“你很好,真的很好,练剑,不但要勤,而且还要迷进去,你刚才就沉迷了。不过,除此之外,你还要找到只属于你的那种精神,练什么剑,怎么练,看的还是你自己。昔年庄子说剑,曾说天下剑有三种,天子剑,诸侯剑,和庶人剑,且抛弃其中种种寓意不谈,只来论剑,这三种剑便也都有只属于自己的精神和意念,练剑的人从自己手中的剑,感悟生命和力量。这也是剑术中剑意的道理所在。”
白泽默默思量:“剑意……这个貌似和木道人说过的形剑之意,有异曲同工之妙……”
“剑术只有在有了自己的精神之后,它才能彻底的活过来,才能和你真正的融合在一起!不然再怎么练下去,你最多也只能练到像我这样,充其量不过是剑匠,一辈子墨守成规,只能追求技巧,永远成不了大师。”
“好了,该教给你的东西,也都教给你了,你的剑术本来就不在我之下,希望你日后能够把我父亲的这一支,好好的继承下去。你先走吧,那件事,机会到了,我会通知你。”卫老爷子正身端坐,看着屏幕中自己父亲的身影,眼神中似乎有水光闪动。
白泽点了点头,也不多说什么,只冲老人和屏幕各自深施了一礼,然后转身就走了出去。
第一百五十八章 亡羊补牢
白泽一步一步的从军区医院走了出来,外面阳光明媚,碧空如洗,空气中充满了一种焦灼的好似要燃烧的味道。抬头看了看太阳,他这才知道,刚才看了那一段资料,不知不觉中,居然已经到了晌午。
“形剑中的意,靠的是催发气血外延,达到人与剑的统一,所谓如臂使指,不分你我。而卫老爷子所说,武当剑术中的意却是一种自然勃发的信念,然而这只是精神上药做到的,和我练的剑术还是有些不同。”
“气剑之前,形剑想要大成则需要兼顾精和气。我以前虽然在木道人的《剑经》中看到过,诸如人剑合一,天人一体这些的论述,知道剑术高明的人往往一出剑,立刻就物我两忘,与人交手斗剑时心中自然澄明如镜,五感六识比什么时候都要灵敏的多得多,这也即是剑心通明的境界。以前我虽然也偶然有过一点这方面的体会,但是怎么把这种状态运用到实战中,保持本心的不变,并将其运用自如,却是始终无法如愿以偿。而这种境界也正是木道人所说,是否接触到了上乘剑术的区别所在。”
白泽一边走一边在心里不断的思索着:“剑心一旦通明,精神自然返照万物,一样的剑术就能发挥出十倍的威力。练剑的人自此之后,便有了进军道艺的资格,算是得了形剑的真髓。那又是何等令人向往的一种境界……”
他心中逐一的回忆着这三天以来,自己所感受到,所理解,所听说到的,虽然有些东西和他所学的拳剑之理还有一些极大的不同,但剑术之中,内家互通,武当对剑中的许多道理却仍然对他有相当巨大的启发。
只是刚才观摩了卫老爷子父亲练剑的录像资料,就已经叫他心花怒放,感到不虚此行了。
因为那录像中的老人,剑术之高明,已是白泽出道以来,目睹到的唯一一个可以信手拈来,将人与剑真正合二为一的人物。其剑技之精湛,除了木道人几次小试牛刀以外,再无一人可以给他这种感觉。
虽然只是静静的看了一遍,但白泽长久以来,一直在心中苦苦思索的许多问题,都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里由此得到了印证和解释。
“卫家的这两位老爷子,都是从战场上厮杀过劳的,他们的剑术中,充满了一种舍生忘死,杀身成仁的味道。为了他们的理想和追求,他们的剑至刚至大,无惧于生死,这就是他们的信念。尤其是那录像中的老人,剑术中早已融入了自己一生的精神,明明可以身居高位,却不惜急流勇退,放下一切功名利禄,这折射在剑中,或许就是他们那一代人修行的方式……”
“国难当头时,不惜单身赴死,功成名就时,一切种种,说放下就放下了……这里面也包含着剑术中阴阳刚柔的奥妙啊,所谓出世入世,三十年风水轮转,转的还不就是个阴阳吗?自古红尘最炼心,俯仰处处皆学问……如果不能时时刻刻警醒吾心,就不能保证本心一直的纯粹。而心不纯,意就不会坚,转到剑术上,心思驳杂,再怎么练下去,也休想练得一颗剑心如镜……剑……心……剑和心……通和明。难怪近代以来越来越少人练剑,剑心若是不成,哪怕是老练如卫老爷子一样,剑术出神入化,到头来也始终突破不了形剑这一关。”
“自从峨眉山归来之后,我虽然日夜苦练,但剑术的进步却始终差强人意,原来是走错了路子。世界就是一个大染缸,我以为我拳意精神坚不可摧,却不知道人在其中,早已经不是一个人的事情,社会的方方面面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我的心灵。不知不觉中,还是被影响了,再这样下去,日后所遇到的事情越来越多,终究会被自己的欲望所左右,心境蒙尘,终其一生再也不能达到如同木道人那般的神仙境界。看来是要纠正一下,自己以前的想法了,就好像古代的和尚,为求心中的一点灵台不昧,不惜以苦行之法,磨练自己的精神和意志。”
“佛教的苦行僧,现在国内几乎已经绝迹了,再要想找,就只能去印度看看,这对我来说当然不太现实。不过,我要精粹心志,磨练精神,倒也不必学他们一样自残,只需唯心是剑即可。管他什么阻碍,诱惑,统统一剑斩断便是了……”
白泽想起最近几个月,自己走进大学校门到现在,接触过的所有人和事,因为家中的债务问题,不得不去和人打黑拳,黑吃黑,无形之中就已经收到了自身欲望的诱惑和左右。从心不甘情不愿,到现在心里的并不抗拒,他坚守的本心实在已经是没有了当初在成都警局中,蜕变出来的那么纯净,纯粹。
而这对于拳法剑术还距离大成还有十万八千里的他来说,无疑是饮鸩止渴。
幸亏这三天,他通读了卫老爷子家传的剑谱,亲眼见到了卫家老太爷晚年时候练剑的录像。那一招一式,不但是老人家一生剑术的大成,更重要的是白泽从中间悟出了“无欲则刚,有容乃大”的道理。
人在红尘,就要“无欲则刚”,练起剑来便要“有容乃大”,只有心里面纯粹了,折射到剑术拳法中,他的人才不会迷失。
观摩了武当对剑的精妙之处,相互印证之下,白泽对于自己身心间的配合奥妙,形剑中意念和气血的关系,都有了很深的感悟。
十几年练拳,一朝顿悟。再由拳而入剑,拳剑之法,终是在这一天里,被他破开了门槛,水到渠成,意念中再无一丝阻碍之处。
不过,这些东西都是他刚刚领悟到的,想要转化成自身的实力,肯定还要他经过许许多多的磨练和实战才行。白泽刚才所领悟的只是叫他觉醒了自身问题的所在,坚定了一路向上攀爬的信心和决心,并不是真正的爬上去了。
相较于木道人,他剑术上的这点成就,就好像是一个站在云端的巅峰,一个还在山脚下摸爬滚打。但双方的差距虽然大的不可思议,但道路找到了,心思明确了,白泽想要攀登高峰,差的也只是个时间罢了。
早晚有一天,他会天随人愿,心想事成。
“哎,出世入世,这里面的道理虽然简单,可想要在追求剑术和拳法的道路上,纯粹本心,磨练意志,也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达到的。当初木道人传我剑术,什么都说了,就这个没讲,现在想起来,显然是因为我刚刚学剑,还触摸不到这个问题,就是说了,我也不会明白。甚至,说不定这也是他对我的一种考验,如果连这个坎都迈不过去,就更不要提去赴他的十年之约了……”
白泽忽然哑然一笑,抬头眯着眼睛看了看头顶刺眼的阳光,一时间只觉得心头思绪,纷纷扬扬,不禁感慨万千。
铁臂,戳脚,鹰爪,铁布衫,峨眉猴拳,铁砂掌,八极拳,剑经,木道人,侯三,莫高窟,孙明亮,孙明光,项鹰,孔雀儿,周方飞,孙蕾,孙妍妍,裴炎,卫天姿,香香,卫老爷子和他已经逝去的父亲,驼背巴桑,老喇嘛,中情局特工,金三角的毒枭,商务部长的儿子张培轩,埋伏在道路两侧伏击自己的刺刀佣兵小队,枪林弹雨,以及死在了自己手下的阮氏兄弟。
还有早上陪着张家父子一起来的那十几个京城太子党,还有组织黑拳拳赛的周子同,即将到来神秘的米莎公主号,阳光俱乐部的赤红药,一切种种,人人事事,才半年不到的功夫,就经历了这么的人和事……
而这还只是他漫长人生中的短暂一撇。
突如其来的感悟,瞬间就把白泽扯进了最近的回忆之中,在他的脑海中闪来闪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间,他衣服里面的手机铃声忽的大作,一下就把陷入沉思中的白泽给惊醒了过来。
眉头不自觉的皱了一下,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胸腹不见任何鼓起,却只听到他浑身上下的关节噼噼啪啪一阵乱响,衣服下面无数的肌肉一张一弛,如波浪般涌动扩散。随即把口一张,喉咙中顿时顶出来一口白气,化作一道长长的气箭,哧的一声没入了五尺开外的空气中,慢慢消散。
一时间,好像是借着这一口气的勃发,将长久以来身体中,脑海中,一切不如意的事情和杂念都凝聚在了这一口气中,刚一喷出口外,白泽就觉得自己浑身上下一下子自护轻快了许多,有种神清气爽,心旷神怡般的感觉。
他的电话早就在前几天的时候,坏掉了,一路闪展腾挪,不知道被多少人践踏,到头来连个零件都找不到,眼下的这一个还是卫老爷子叫人专门给他配备的,军工的技术,不但可以打卫星电话,而且里面功能繁多,和世面上的手机有很大的不同。
只是外形稍大一些,造型也不太美观,傻大黑粗。
不过白泽本来就不在意这些东西,既然老人送了,也不矫情,随手收起就带在身上,卡还是原来的卡。
按了通话键,里面传来裴炎的大嗓门:“我说兄弟,自打你进了这医院,就像是与世隔绝了一样,前几天我来还被卫老爷子的警卫给挡回去了,说好三天出院,我这一大早儿可就过来了,你怎么站在门口就不动地方了?是想起什么了?还是要做什么?还有你刚才出来的时候,一定是碰到张培轩那一群人了吧,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张培轩的老爹是商务部长,上面的老爷子虽然已经退下来不管事了,可虎老威风在,可是得罪不起。咱们要出气,最好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呀!”
裴炎一说话,就滔滔不绝,言语中很是关心不过,听得白泽心里不由一暖,闻声望过去,果然就看到对面马路边上,停靠这一辆东风猛士,迷彩色的车身上,全是泥泞,也不知道是怎么弄得。
看到白泽抬眼望过来,东风猛士的车窗自动往下一拉,露出一身便装的裴炎,朝这边挥了挥手,便挂了电话。
等到白泽揍过马路,来到跟前的时候,裴炎从驾驶位上跳下来,车门一开,他才发现原来在车里面还有一个年轻人,身上穿着宽松的体恤衫,头发收拾的干净利索,坐在车里四平八稳,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的出身,不然坐着的姿势不会像是在蹲马步。
“咦,是你?”白泽眼光锐利,眼睛一扫,就把这人给认了出来,这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年轻人,居然还是个他认识的。正是白泽到学校报到当天,在操场见到的那个练形意拳的武术社社长李伟健。
“还受伤了!”小小的怔了一下,紧跟着白泽的目光一闪,这才看到原来李伟健的右手和右脚都打着厚厚的石膏,外面还用纱布带着。
“怎么回事?”眼神很自然的眯了一下,白泽看了一眼旁边的裴炎。
“咦,你们果然是认识的,这小子的哥哥叫李伟强,是我手下的一个连长,家里是开武馆教形意拳的,前些时候因为表现不错被我送到陆军学院进修去了。也不知道怎的,昨天就打电话给我,问我认识不认识你,要是认识,就想请你帮一个忙。”
裴炎抓了抓头皮,嘿嘿的笑了两声,表现的很不好意思,“我本来也不想麻烦兄弟你,可这小子,打着一身的绷带在我面前晃了好几天了,我看着可怜,就给你带过来看看,当然了,帮不帮,还看你自己。不用给哥哥我面子……”
李伟健本来是紧靠着椅子背坐着,手和脚都打着厚厚的绷带和石膏,半边身子看上去就好像是僵尸一样,而且脸上的颜色也有些灰败。
看到白泽眼睛看过来,他神情一震,立刻就挣扎着挪动身子,从车里跳了下来。
第一百五十九章 突如其来的踢馆
“你不要乱动,伤筋动骨,动作不能大了,不然骨头错位了,再接上也要废了。”白泽的眉头又轻轻皱了一下,近距离再一看李伟健现在这个样子,就知道是他的手脚关节上,最少有五六处的骨折。
不然也不至于要打上这么厚的石膏,只用木板绷带固定就好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来找我作甚?”见到李伟健这幅惨状,白泽也只道是他碰到了高手,被人打伤,想托裴炎的关系,好找自己出头助拳。
不过,白泽是最怕麻烦和耽误时间的。如果是裴炎自己还好说,换了别人他实在连理都不想理。何况这个李伟健年轻气盛,之前还和他有过一点龌龊,虽然无伤大雅,他也自始自终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但无缘无故为这么一个人“出头”,却也绝非他心中所愿。
“白泽,我知道我曾经得罪过你,但这次的事情关乎到我们中国武术的颜面,所以我求请你,可以出手帮忙。”李伟健的脸上神色变幻,嘴角蠕动,好像是有些不好意思,难以启齿,但最终还是直视着白泽的眼睛大声的说了出来:“我们的武术社被人踢馆,我的形意拳被空手道打败了……”
“空手道?日本人?你说来听听。”
“也不都是日本人,还有美国人和韩国人,其中一个叫朴志昌,还认识你。”
白泽一听,心里就是一阵腻歪。他早就知道,当初在麓山国际的时候,自己在道馆里扫了跆拳道的颜面,韩国人一定不会就此罢休的。
那个朴志昌的功夫虽然一般,却师从于韩国实战跆拳道的师圣级人物南基太。而白泽当初出手的时候之所以没有对这个人下辣手,一半是当初自己和木道人有一月之约,他不愿意平白生事,惹出麻烦,耽误自己练功。一半就是为了借他的嘴把自己的话传到南基太的耳朵里去。
他还有一件陈年旧案要代替家里的老爷子和这位韩国的跆拳道国宝级高手,了断一下。既然他短时间内不可能出国,直接找上门去,那就干脆反其道而行,引对方过来。
只是没想到,朴志昌不但来了,还来了日本人和美国人。
“那个朴志昌号称韩国最年轻的五段黑带,在亚洲武术界很有名气,你是不是以前和他结过仇?”
就在白泽心里想着是不是朴志昌通知了南基太,亲自来找自己的时候,一旁的裴炎突然帮着李伟健来问。
“这个……没错。当初我在成都的时候,算是踢过他的馆。”白泽点了点头,也不隐瞒。当时他在人家的跆拳道馆,虽然是没有成心踢馆的意思,但先把最厉害的学院孙妍妍战败,又把馆主朴志昌打得仆地不起,扬长而去。
这种情况,就算他不承认踢馆,事实上也算是踢馆了。
这种行为,不但是在国内的武术界,还是在国外的武术界,都是一种很严重的事情。尤其是跆拳道作为韩国的全民国术,朴志昌在中国的失败,也就等同于整个跆拳道的失败,爱面子胜过整容的韩国人当然会千方百计找回场子来。
“不知道那个南基太来没来?如果这次没来,那下一次我干脆就直接到金刚山去找他吧!趁着老爷子身子骨还不错,赶快把那件事情了结了,省的留下遗憾……”
白泽记起来,自己从老爷子嘴里听到过的那些往事,眉头又狠狠的皱了一下,不由有些心烦意乱起来。
岁月如梭,光阴如箭。白老爷子已经快九十岁的人了,就算因为功夫高深,可以长命百岁,但年纪一大,毕竟就比不了白泽这样的年轻人了。再指望他自己,弥补从前的遗憾,已经不太现实,这自然就要落在白泽身上。
他也义无反顾。
“难道是这个朴志昌把你打成这样的?不可能吧,你的形意拳好歹也是内家正宗,就算实战的经验不如他,以他的本事想赢你也要看看运气。况且他是韩国人,练的是跆拳道,不是空手道吧?”
“的确不是他,但是和他在一起的几个美国人和日本人,其中一个比我打三四岁,叫什么波特。史密斯的美国人,出手又快又狠,居然也练出了内劲儿,我和他交手不过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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