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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拔剑(鲁西)-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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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可为剑仙乎

“剑术的三重境界,形剑,气剑和神剑,以我现在的本事,连形剑都还只是打了一个基础。杀两个悍匪的左旋刺和右旋刺,虽然剑出无回,但出手的时候还是太过死板了,齐眉剑九势刺法中的杀法,招式虽然简单,但想要具体应用到实战中,却总觉得有点什么地方不对劲。况且练剑先要练气,练气贵在存神,存神之始,根在固精。我从小练拳,精元茁壮,这一点倒不必多想,而且最近拳法入神,精气入脑,存神的功夫也有了一些火候,但练气贵在坚持,非一日之功所能成就。木道人在传我剑术的时候,随手一剑,就能分裂铜人,形剑练到极处甚至可以人剑合一,驭剑于百步之外,看来我以后练剑还是要如在峨眉山中一样,不能懈怠呀。”

“至于刺猿剑,我现在的气不足,神不灵,内外三宝都无法浑成一片,自然也就身不能轻,更别说练到至妙变化自出的境界了。”

站在房间当中,仔细总结自己今天的所得,并从中一点一点的找出自己身上的缺点,然后加以分析,于是白泽很快就得出了自己眼下剑术中最大的不足之处。

说到底还是他接触剑术的时间太短,就算木道人给他一番“填鸭”似的教导传授,算起来还不到一百天的时间里,他真正所能得到的东西,其实就只有那剑术中最基础的一部分而已。

虽然,他身上还有老道亲笔所书的一部《剑经》在手,但那里面的东西想要变成自己的,也非得白泽一步一步,从头开始苦练不可。

当想道刺猿剑的时候,白泽心里一动,迅速的原地扎了一个定海针的架子,降住脊椎,把全身的重心都放在尾闾上,然后站在原地,以指代剑凭空比划了几下,一口气升腾于丹田之中,紧跟着往上一冲,入脑下行,经夹脊,过会阴,再回到丹田,须臾间一升一降,形成一个丹气循环。

白泽手臂一动,捏成剑指,气息吞吐间,便依着记忆中刺猿剑的剑势,尝试着把丹气逼入手臂和手指中。

“哧”!手臂猛地跳起半尺多高,剑指凭空划出一个圆弧,白泽只觉得一股大力自周身压入手臂,脊椎往上一耸,心脏猛地一炸,手指头顿时破开空气,朝前疾刺而出,配合着身上一阴一阳两重劲儿,他的手指尖上当即鲜艳如血,好似沾了一点朱砂也似。

丹气灌注于剑身,随心念一动,意动而剑出,虽然没有具体的招式和套路,只有寥寥几手散手,但功夫一到,配合身法步法,就能生出千种万种的变化来。这也正是刺猿剑之所以被称为至妙变化自出的原因所在。

因为这原本就是从形剑向气剑过渡的一路剑术。

刺猿剑成,也代表着你练出了剑气。

所以,这一次的尝试,白泽仍旧是以失败而告终。就在他手指头划过一个半弧,将将向前刺出的那一刹那,丹气一降,内压全无,他手指上的毛孔也开始往外渗出一滴一滴的鲜血,丹气所过之处,筋脉肌肉,如同点燃了一条火线。

气血一瞬间倒灌,白泽的心脏砰砰砰砰,跳成了一个个,胸口起伏,如同擂鼓,转眼过后,就是浑身冒汗,全身上下似乎连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了。

“练气的功夫还是远未到火候!”

一屁股坐到床上,白泽不禁苦笑连连,“丹气不灌入手臂还好,一冲进去,所有的劲儿就全都乱了,这还是我自己的手臂,若是换了一把剑来,想要丹气入剑,岂不是更要难上百倍?到时候,气息倒灌,我的心脏也受不了呀……”

古代的剑客练剑,务求实用,一招一式都是真正拿来防身保命,战场杀敌的,是以每每练剑,“剑势”都要经过千锤百炼,除此之外更须以内外功夫相佐其根。剑道之道,全凭乎神。神足而道成,对精神上的要求也是极高,一旦与人动手,全身都依附于剑上,阴阳合把形同一体,眼中有我无敌,不动则已,一动就要取人性命。

所以剑术的精妙全在于因敌而动,一击成功。但是能做到这一点的基础,那就是剑术内炼的功夫,一旦内气不能与剑相合,只凭剑招,剑势,宝剑之利杀人,时间一长便如同无源之水,久之必泄。

现在这年月,天下太平,没有兵戈之乱,练剑的人首先就没有了危机感,不知紧迫,不能苦练,所以练剑的时候往往重形势,虽然练得久了,筋骨抻开,熟悉招式,在外人看来,也能舞的一团锦簇,轻灵矫健,但练剑不练功,却无法用于实战。

有剑在手时,胆气够壮,或许还能凭借招数精妙唬人一下,聊以自保,但若没了剑,一身本事便也十去其八,和常人无异了。

而真正的剑术高手,功夫到了一定程度之后,其实对剑器本身的要求并不算高,一根竹枝在手都行,什么没有时,食指捏个剑诀,也是一把剑,运之杀人,同样的快捷如风。

“难怪有草木竹石皆可为剑,飞花落叶均可伤人这种说法,当年袁公遁迹深山之前,剑术之精已经是冠于天下,形剑之妙近乎于道,但到了后来假手白猿传剑越女,以竹击之,这分明就是已经到了无剑胜有剑的地步了。”

“无剑胜有剑,无剑惟有剑,这不就是剑术三境中的气剑又是什么呀!”白泽浑身上下,汗出如浆,在施展刺猿剑失败之后,根据自身的感受,再想想木道人传剑时候说的那些话,不由内心之中深有感触。

再去翻了翻老道留下来的那本《剑经》,果然也在前面几页中,找到了一篇木道人对剑术三境的论述。

“昔日袁师教剑于峨眉,弟子门下多先练内勇,次练外功,最后教以手法、步法,三年之后,若能追逐猿猱于断崖绝壁之上,经月疾驰,能以竹枝刺猿而中者,方可授以剑术之真谛。余早年间屡遭大难,九死一生,流落于巴蜀,于惶惶不可终日间,幸得袁师眷顾,隔代传剑,将养峨眉。因体内枢机散乱,以往道功尽数付于流水,几成废人,因此习剑之初,只从吐纳调息起修,不练外功,直过数年之后,生机勃发,可吐气如箭,凝而不散,小周天通达无碍,沉屙好转,方着手于形剑。又三年,剑术变化自出,周身上下无一处不可发剑,而后十余年间,练剑成丝,可舍剑器而不滞于物,身剑遂成一体,不分彼此内外,坐卧行止,念动剑生,三百步内恍如古之剑侠,一应火器尽不能伤,至此气剑有成,一身顽疾尽去,道功入体而回,周天终至圆满,有望追寻我道先贤。”

“惜,余之一脉,上承黄老之学,下行吕祖全真之道,着手性命纳于一粒金丹之内,七返九转之后,方成大道,与袁师剑道至此分道而扬镳。剑术三境,形剑显于外,气剑生于内,惟有神剑发乎神,余虽不明其理,未得袁师相传,但私下与三五知交言谈,相互印证,窃以为,此即是世间剑道之源流,习之可为剑仙……”

一篇论述,洋洋洒洒,但言到此处,似乎木道人也并不清楚袁公剑术中最后一步的道理,只说自己是和三五知交印证而来,习之可为剑仙。

“不是说当初袁公门下,只有练成刺猿剑才能算出师么,怎么这里又变成剑术入门的条件了?莫非那些出师的人,都是被淘汰出去的?不至于吧……还有什么世间剑道源流,习之可成剑仙……这也太夸张了……”

这一篇文字白泽还是第一次细看,如今看罢之后,不由惊呆了,剑仙?那是什么概念?蜀山剑侠传里,出入青冥,御剑万里……还是白光一道,千里之外取人人头?

虽然在目睹了木道人离开时,脚下密布罡气,凌空虚渡,好似古代的神仙腾云驾雾一般的情景,白泽心里就也对自己脑袋里的那一段记忆,有了更多“不切实际”的期待,也想把功夫练到老道那般程度,观之有如神仙中人。

但这种程度好歹是他亲眼所见的,并不虚妄,是完全可以当成目标来努力的……

相比于剑仙这种似乎只纯在小说传奇中的存在,白泽现在看来,也是有些迷糊。

“哎,想着多有什么用,管他是真是假,我只要一路练下去就是了,到时候自见分晓。”白泽在地上呆呆的站了好一会儿,始终不得其法,然后就干脆不再去想了:“我现在连最基础的形剑都只是入门而已,好高骛远也不是什么好事,还是把心思放的端正了,到时候功夫到了,结成金丹,自然通晓一切,还是想办法着手练习刺猿剑吧。说至妙变化自出,到底应该从哪一步入手呢?”

第一百一十九章 八卦掌尹空

白泽考虑了一下,齐眉剑九势刺法虽然杀法凌厉,但是人剑没有做到真正的浑然一体,用起来的变化还是稍嫌单调了。

想来想去,白泽还是决定照着老道在峨眉山时给他的指点,从基础入手,一练眼神,二练手法,三练身法和步法。

尤其是身法和步法,要练就要把“踏雪无痕”的走筐功夫练好。

“当日,老道给我演示身法,步行于空筐之上,手眼身法步,一练皆练,一招之中包含了四母剑中的所有精华。我是不是也可以像他那样来练习,虽然一开始肯定无法做到,尽善尽美,但如果以定海针的架子,在筐上施展身法走动,想来也是不错的。”

白泽行事,历来就是想到就做,从不耽误,当下便也穿了衣服,在学校附近的农贸市场里,精心挑了一套箩筛,孔眼从大到小,只是像木道人的那口大筐却是特制的东西,白泽想买也买不到,只得退而求其次,找了两只竹筐来用。

然后又连夜去了小孤山顶上取土,用几口箩筛反复筛选,直到沙土成细,宛如粉尘,张口一吹,便能四散飞扬,才装入一只大筐中,把准备工作做好了。此后三五天里,每日清晨天不亮就去站桩练拳采气,然后持剑跃于筐上,扎了定海针的架子,练习脚法身法。开始的时候,他还怕分心多处,乱了体内丹气的升降,或者顾此失彼,无法兼顾身法步法和剑术,于是每每踏筐游走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提气轻身,但是一周之后,他脚下走的惯了,筐中细土逐渐减少,他游走之间便已经可以慢慢的变换身形,寻得间隙,出剑练剑了。

在这之中,白泽还比对木道人手抄《剑经》中的几幅人体经脉图表,在自己身上一一印证,穴位诀窍,摸索运剑中发力用劲的法门,这样慢慢印证,使之与自身实际相合,白泽对于自己身体内部各个部位的筋骨,血脉,诀窍,关节的了解也越来越深。出剑练剑的时候,也渐渐琢磨出了不少心得。

这样一连练了半个月的功夫,白泽有一天从筐上跳下来,随手使了一式剑招,顿时发现自己的手、眼、身、法、步相较之前已经有了非常明显的变化。尤其是运剑之时,脚踏实地,一出剑,浑身劲道便都抖出了一个整劲儿,人随剑走,以前许多不如意的地方也通畅了许多。显然是这些天,他运剑走筐的法子是取得了一些进展,叫他的身法和步法和剑术练习的更紧密了。

同时,这两个星期以来,白泽依旧是每夜以打坐调息代替睡眠,每天子午二时,准时在宿舍练气,不过他现在随着练气的火候日益精深,气息也越发绵长深厚。

除此之外,剑术的基础四母剑,他也没有放下,依旧每日演练。尤其是其中杀法,每日晨起无人之时,从宿舍出来用定海针的架子,一步一行,走上小孤山,以四尺长剑时时演练,待到东方日出,站桩采气,然后再回到宿舍,吃完早饭,收拾完一切,就正好到了上课的时间。

剑术中的定海针架子,一动一静,屈身而行,先是矮桩步子,再换成高桩,两腿运转,脚下始终不离地面,一走一过,走的快了,脚底板下面便如同被一股风托住了,看起来就像是在地面上滑行一样。

随之,丹气在他体内升降循环,遍行周天各处,浑身上下气机鼓荡,血气转动,哗啦啦浑似有一条长江大河在他身体里面不断奔流冲刷,但偏偏的身上所有毛孔都紧紧闭住,看不到半点汗水外露。

在这期间,外面银行被劫的事情也渐渐的平息下来,淡出了干城人茶余饭后的生活,倒是裴炎自从那一日领兵封了商业街后,就一直没有露面,连一个电话都没有。

不过这些东西也全都不是白泽关心的,他白天上课,空余时间几乎全部都拿来练拳练剑,整个人都一心扑了进去,沉迷不已,要不是突然有一天,消失了半个月的裴炎终于打了一个电话进来,他甚至连自己黑吃黑,弄来的那一千万都要被忘到脑后了。

从裴炎的嘴里得知,那天裴炎果然是因为那件事情,得到了不少的好处,刚一把事情上报过去,立刻就被军区的一位中将调到了京城,当面述职,如今半个月一过,他再回到干城,虽然还是三十八军的主力营长,但现在他肩膀上的军衔已经变成了两杠两星,正经的中校副团级。

后来那件事情,被转到当地警方,在裴炎的手段下,被白泽黑吃黑的人民币也成了悬案。反正这里面还牵扯到了金三角的毒枭,发生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直到这时候,白泽心里才算是真正的放了下来。

一千万到底不是什么小数目,如果处理不好,真要查到他身上来,也是个不小的麻烦。

从这件事情里,白泽也明白了,社会关系的重要性。这年月,没点关系,简直寸步难行。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这一次的事情,哥哥先谢谢你了,不过有些事情,你自己要注意一下,就是那些被抢的钱里,有一部分是号码相连的,大概有三四百万的样子,你要用钱,就必须想个办法,把这些东西过几手,洗白了。”

裴炎对于那天的事情也没有多说,只和白泽说了一个大概,里面的很多东西都涉及到部队的保密条例,他想说也不能说。

“洗钱?这个怎么洗?”白泽皱了一下眉头。

“这个你也不用担心,要是没有途径,哥哥也能再帮你一个忙,正好再过一段时间,沿海那边会过来一艘游轮,在天津停留七天后,会在公海上有一个大的赌局,你只要过去再打一场,把这些钱都压上去,再回到手里来,就谁也查不出来了。哥哥我也能借你的光,再赚上一大笔,哈哈,简直两全其美呀……”

听到又是打黑拳,白泽的眉头紧了一下,却也无可奈何,一千万对他而言,数目实在不小,以他的年纪和交往,就是想洗钱也找不到门路。是以虽然不太愿意再去接触黑拳,但在想了一会后,却也只得说了一声“好”,同意了。

这钱是要拿来给家里还债的,耽误不得。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这一次我上京里去,你打死项鹰的事情已经传了出去,他的师傅岳老赶现在也有了一些动作,但具体要做什么,我也不清楚。你的身份不是秘密,最近一段时间,一定要小心一点。”

不说白泽这半个月来沉迷于剑,一心苦练,就在项鹰被打死的第二天,他的尸体被运回京城,出外访友的岳老赶得到消息,也立刻连夜乘飞机赶了回来。

而孔家的那位二小姐孔雀在到达京城之后,直接驱车来到了他的师傅尹空的家里。

“师傅,我在干城碰到了一个练鹰爪功的高手,似乎还精通剑术,能以指代剑。拳赛上只一招就抓死了项鹰,后来我去和他搭了一下手,我应该也不是他的对手。”

“什么?练鹰爪功的高手,抓死了项鹰?”

京城二环里的一座青砖四合院,绕过门前的影壁墙,整个院子里到处都摆放着花草,一盆又一盆,绿意盎然,孔雀人一到门里,就对着正房前面一个背对着自己,手拿喷壶的中年人大声的说道。

回话的声音,略微有点低沉,中年人缓缓回过头来,声音中不禁也有了些许的惊讶,但随即便恢复了不温不火的状态,一个字,一个字,说的不紧不慢,落在耳中清晰透亮,一股子京韵京腔。

“可惜了,这个项鹰三年前曾和他师傅岳老赶来过我这里一次,那时候他刚刚练成鹰爪行拳,有了出师的资格,开始遍访京城武术名家。而且这人和你也有婚约在身,有几分傲骨,资质也好,年纪轻轻就把岳氏散手练的精熟,因为你的缘故,我还特意指点了他几招。可惜年轻人,心气太高,终不能善始善终,想不到居然会被另外一个练鹰爪功的人抓死。”

“真是可惜了。”

尹空身上穿了一件宽松的白色唐装,脚下踩着黑面圆口的布鞋,一面把手里的喷壶放下,一面也对项鹰的死,颇为有些唏嘘。

“师傅,这一次你可得帮我一把,项鹰这一死,我算得了自由,这是好事,但家里面老爷子肯定不依,你得给我去做个说客。好在打死项鹰的那人,出身来历也是不凡,只要报出家门,你在帮我好好说说,估计老爷子也只能认了了事……”

孔雀行事,风风火火,一把拉了尹空的袖子,往外就走。

“哦?什么来历的,居然能叫你们家那位甘心吃下这个哑巴亏,我记得项鹰的父亲是你们家的警卫员吧,战争年代曾经救过老爷子的命的。你碰到这个高手,多大年纪了?练鹰爪功练得比项鹰还好?还会剑术?这倒稀奇了……”尹空的眼神清澈如水,虽然年纪已经堪堪过了五十,但面色如玉,发黑齿白,望之犹如三十许人一般。

第一百二十章 平地一声雷

“这人叫白泽,年纪还不到二十,虽然在拳台上是以鹰爪功抓死的项鹰,但他家传的功夫却是戳脚。不过和他搭手的时候,连我也逼不出他的真本事,他现在就在干城上大学,说了这么多,师傅你应该能猜到他的几分来历了吧?”

孔雀一边走,一边把自己当时和白泽动手时候的感受都和尹空说了:“师傅,如果不是他年纪太小,我功夫练得也不到家,我甚至都要以为这世上出了妖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个少年宗师来。但这个白泽身上的气势和师傅你的确有几分相似的地方,现在项鹰的尸体已经运回来了,你要感兴趣,最好找机会自己去看看,说不定还能在上面看出点什么东西来。”

“哦?少年宗师?不到二十岁……还是姓白的,家传的戳脚功夫?”孔雀的这一番话出口,顿时引得尹空目光一转,“戳脚这一门里,姓白的,只有山西白家堡那一支,不对,该不是那位年轻时与家里反目,单枪匹马纵横中原四省,后来抗日参军的白长生吧……”

身子猛地一顿,尹空似乎一下子想到了什么,一直以来平静如水的脸上,此时也忍不住涌起一片异色来,再看到孔雀点头,不由哈哈大笑了一声:“怪不得你这丫头,到现在还不着急,原来却是这一位的后人,有了这么一层关系,就算我不去给你说项,你们家的那位老爷子也发不出火来。不过,算起来这位白老大,一生之间,也真是叫人钦佩,年轻时为国为民,枪林弹雨,明里暗里不知道立下多少功勋,后来天下一统明明功成名就,可以封侯挂帅了,却又能急流勇退,视富贵如浮云,真乃豪杰也。我小的时候就曾听人说过,他一双铁脚,横扫四方,发腿出力如同霹雳炸雷,战场上不知道踢死了多少高手,所以人送绰号‘平地生雷’,说的就是他戳脚的功夫,刚猛爆烈,到了极点。只可惜我和此老一直无缘相见,没想到你却是碰到了他的后人孙辈,有机会我也一定要见见。”

“另外,你说的少年宗师,若是此老亲传,也未必没有可能。盖因这世上,人力有时穷,历史上但凡能够有所成就的高手,一般也都是年轻时成名。二三十岁正是人这一生中体力巅峰的时候,再往后十年十五年,善于保养的也只能保住体力不下滑而已,不善于保养的,那就开始走下坡路,想要超越年轻时候的巅峰,基本不太可能了。”

是夜,也就是远在干城的白泽开始一心一意,练拳习剑的时候,京城三环靠近护城河边上的一座四合院外,长街上停满了各色车辆,青石的台阶,红木的大门左右敞开,里面明明有不少人,却很少有人说话,气氛压抑而沉重。

再往里去,一片树丛掩映之间,一座玻璃顶子的大厅正中央,摆放了一副楠木的棺材,旁边放满了花圈,棺材里面一丛丛的冷气发散出来,把项鹰的尸体团团裹住。显然是内嵌了价值不菲的制冷设备。

除此之外,整个大厅里,空空荡荡,别无他物,只有门口处站着一群前来吊唁的人,有男有女,脸上神色也显得都很肃穆。而他们的眼睛这时候也全都盯在棺材前面一个,身材高大,背部微驼的老人身上。

这老人,身上穿着黑衣,一双大手,骨节异常粗大,但皮肤却显得十分细腻,毛孔若有若无,两道长眉高高耸起,狭长脸,鹰钩鼻,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个性情冷厉严肃的人。不过,此时此刻,面对着躺在棺材里,一动不动的项鹰,他的眼神中间却充满了悲伤和愤恨。

而他也正是项鹰的师傅,“天下三只鹰”中,岳氏散手鹰爪拳大师,岳老赶。

岳老赶的身后这时候还站着七八个年轻人,一个个穿的都很不错,看着项鹰的眼光,无一例外都有几分悲痛。

按照规矩能站在岳老赶身后的这些人,就应该都是岳老赶的入室弟子。是项鹰的亲师兄弟。

像岳老赶这样的武术名家,又世代久居京城,见多识广,从年轻的时候打出名气开始,接触的人一般都也是各行各业,有些身份地位的人,到现在功成名就,有了大师的光环,再收徒弟,不是出身显贵之家,就是达官之后。时间一长,门下弟子在一起,这关系网就大的没了边了,是以他虽然只是个开馆收徒的“白丁”,但有这么一张网“罩着”,京城地面上就也很少有人愿意来惹他了。

何况,岳老赶也是个有真功夫的,一双鹰爪,年轻时候不知抓死过多少上门挑战的高手,在京城武术界中,声名赫赫,经常出入于权贵之间,脚踏黑白两道,任谁都也要给他三分颜面。

但就是这样一个“狠人”,他门下最受宠爱的弟子,竟然被人活活给打死了,而且对手用的居然也是他最擅长的鹰爪功,这事情本身就不啻于在岳老赶的脸上,狠狠的打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天下三只鹰,鹰爪拳大师的徒弟,被人用鹰爪手抓死了……消息刚一传到京城,立刻就叫整个京城地面的练家子们,震惊不已。

更何况,项鹰此人原本就是少年得志,跻身于京城武术界年青一代的“十大高手”之中,一手鹰爪连拳早就得了岳老赶的真传,在岳老赶所有的底子中,年纪最小,成就却最大。才二十几岁,就把功夫练到了骨子里。而且这人资质极好,又肯下苦功夫,当初为了练习鹰爪连拳中的身法,还曾经只身一人去了大兴安岭,专门抓了一只海东青,每日观察习性和动作。

后来,果然功夫大进,在武术圈里脱颖而出。照他这种发展的趋势,只要再过几年,火候一到,接过岳老赶的名号,简直就是十拿九稳。

武术这门行当,自古以来,就是师徒相授,代代相传,其中弟子门人在师傅的眼里,也分为三六九等,不可能每个人得到的传授都一样。尤其是那些爱惜羽毛,有了大名,大声望的拳师武师,对徒弟的选择更是严厉。

说白了,这里面最重要的一个原因,那就是“艺不轻传”,既然传了衣钵,那便是把徒弟当成儿子来养的,等到师傅年老气衰的时候,徒弟一样要养老送终。所谓,师徒如父子。

而练武的人,声名都是靠打出来的,谁没有几个仇人,若是年老之后,体力衰退,仇人再上门挑战,徒弟也有义务代师出战,去打生打死。

这就叫做“师傅有事弟子服其劳”。

所以,在过去但凡有点名气的武师和拳师,都会收几个徒弟,一来传下功夫,不至失传,二来也是为了自己的生计和名声考虑。

江湖恩怨,仇杀不断,名气越大,杀人越多,尤其是练拳的人,都好名,不服输,一代代的年轻人都是靠踩着老人的肩膀往上爬。不管你以前有多大的名头,武功有多高,到了晚年,一样会被人寻仇,挑战,只要一失手,不是命没了,便是一世声名近付流水。成了别人的踏脚石。

而这里面还有一个道理,练拳的人,一般谋生的手段都要靠教拳,名声没了,吃饭的家伙也就砸了。所以在武术界,人人引以为戒。

你年轻的时候,可以打生打死,但年纪大了,就一定需要一个好徒弟,替自己坐镇。

岳老赶本来是出外访友,拜访几位名家,相互交流,但一听到项鹰的事情,连夜就赶了回来。项鹰的死,对他而言,简直就是当头一棒……

他今年已经五十多了,虽然还能通过服食补药,练气养生,使体力始终保持在一个高度,但毕竟已经不是壮年,体力一直在缓缓的下降。他年轻时,心高气傲,得罪的人也多,所以在他收的这些徒弟里面,项鹰是被他当成衣钵弟子来培养的。

而且,项鹰的身份也又大又来历,背后是京城的孔家,这样一个人对他的事业发展也有很大的作用。到时候一结婚,娶了孔雀,他老了也能师凭徒贵,一生无忧。何况,孔雀的师傅还是尹空这位八卦掌宗师,连他都要敬畏不已的绝顶高手。

所以,项鹰这么一死,对岳老赶的打击可想而知,简直就是十几年的心血都变成了流水。最大的寄托和希望,都成了梦幻泡影。

“尹师兄,你看项鹰脖子上这一爪的伤势……的确就是鹰爪功的撕扯劲儿,一抠之下,左右分裂,连喉骨带气管全都抓烂撕开了,我现在人在局中,当局者迷,又实在不忍多看……”岳老赶狠狠的咬了一下牙,目光中寒光闪烁,真好似鹰眼一般凌厉,显然这时候心里早已是把白泽恨到了骨子里。

“这一次去干城,那场拳赛,孔雀也在现场,之间到底是个什么过程,尹师兄你肯定也知道了,再看看这上面的抓痕,请你为我好好分析一下,那个白泽的功夫到底到了什么地步?以项鹰的功夫,怎么可能连一招都接不下来?”

第一百二十一章 庞老三回来了

虽然心中已然恨到了极点,但多年来的武道修持,养气养生的功夫却没有白费,哪怕到了这时候,岳老赶说起话来仍旧不失条理,没有一发狠,就去干城找白泽的麻烦。

双方毕竟是在拳赛中的交的手,不属于仇杀,按照江湖规矩,这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是不能以“死人了”为借口,找白泽寻仇的。

想要报仇,要么不管不顾,暗中下手,要么就得上拳台上去解决。

何况现在项鹰尸骨未寒,刚死了三天,一些事情也需要他亲自来坐镇和处理。岳老赶虽然愤怒,但他能活到现在,本身就说明了一定的问题,绝非莽撞冲动之辈。

另外,项鹰在他门下学艺,功夫到了什么地步,他这做师傅的也是心知肚明,白泽能一爪就抓死项鹰,功夫之深,他也不能不有所忌讳。所以在这时候,才会专程请来尹空师徒,一则是要明白当时发生的所有细节,二则也是想要请尹空帮他分析一下,白泽的功夫到底到了什么境界,好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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