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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成婚之宠妻入骨-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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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在帝豪酒吧你跟我做交易,那并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说的没错,一切都是我的阴谋,设计得到你的阴谋,顾健的逼婚,傅北的背叛,都和我脱不了干系,可苏家败落与我无关。”
  男人说完修长的手指动了动,不知从哪儿挑出来一块儿怀表。
  “你说我把你当成她?”他冰冷的嘴角难得的苦涩,“你却不知道我的整个青春都在等你,所有人都是成全你我的棋子。”
  他说这话时木舞的后背有一瞬间的僵硬,可又随即正常,她是听着的,可却不给他半点回应,抱着安安一动不动的样子像个木偶,在他面前似乎已经散尽了所有的灵魂。
  安夜淮将怀表展开在她面前,声线平静道,“你还记得这块怀表吗?这上面的图案不同于上次拍卖会的怀表,可却惊人的相似。”
  木舞听到怀表时视线忍不住上移,落在微微晃动的怀表上时瞳孔猛的一滞,这块怀表她找了好多年,怎么会在他手上?
  “其实那天我本来是打算把这个当做最后的拍品为你准备一个惊喜的。”
  安夜淮继续说,“可没想到中间出了差错,突然摆上来一件外形一模一样的怀表,所以打消了我的想法,小舞,你还记得中学的时候,一个特别苍茫的大雪天,你和一个男生撞了个正着吗?”
  木舞眸光动了动,面色无异,她记性本来就好,却从未想到那个人就是他吗?所以说怀表也是在那个时候撞掉的?
  “我永远忘不了那天,你那双比雪还要纯净的双眸。”
  安夜淮顿了顿,忽然将怀表攥在手中,“后来一次偶然的公共场合,我看见你穿着一身红色的小礼服,头发自然垂在身后,步伐坚定的拿着话筒登上高台,你说如果有人见了这块怀表,你愿意高价赎回,可是我并没有将它还给你。”
  木舞目光几乎是停滞的,她抱着安安轻轻晃动,似乎并不打算接话。
  安夜淮抿了抿唇,坚毅的侧脸魅人又深沉,他低眉道,“后来我没有机会找你,或者没有机会去了解你是谁,就去了国外,也就是出国后那段时间我认识了尹雨嫣,她和你的确相似,而且又很巧合的,她说她也是荣港人,只是后来举家搬迁到了法国,所以我一直半信半疑的把她当做你……但是,她却并没有给我当初应有的冲动,我也从来没有动过她,最多也只做到牵手的份儿上。”
  “后来安阳国际垂危,我不得不回荣港,直到那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要找的人就是荣港第一名媛,不久后展连发来消息,说尹雨嫣在国外和别的男人搞暧昧,其实我是无所谓的,毕竟是不爱的人……只是后来我发现她早就知道我把她当做另一个女人,却一直利用这一点……”
  安夜淮倏然顿住,这应该是他这辈子一口气说过最长的一段话了,他什么时候跟别人如此费心的解释过?生怕漏了一个细节她没听到,生怕她因为哪个措辞的表达而感受不到自己对她的感情。

  ☆、第199章

  木舞本来轻轻摇晃安安的手臂忽然顿住,她视线缓缓下移,最终落到那块儿怀表上,眸光微动,木舞轻轻开口,声线却是没有温度的。
  “那另一块儿怀表是谁的?”
  她知道当时父亲送这块儿怀表给她的时候就说过,这块怀表独一无二,是她特地为他定制的生日礼物,可是突然间出现如此相似的怀表,除了图案,其他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而两块怀表图案的寓意,似乎又都是那么巧合,分明就是预示着一男一女。
  那个女的就是自己,那么那个男的呢?
  所以此刻她无比好奇,拥有另一块怀表的主人究竟是谁?
  安夜淮薄唇微动,半晌才动了动指尖,轻声开口道,“郁凉。”
  木舞表情微微僵硬,如水的眸光里泛起点点水汽,她苍白的柔唇颤了颤,“你说谁?”
  “郁凉。”
  安夜淮声音笃定,深邃的目光看着她,开口却带着小心翼翼,“所以说我一直怀疑……他可能跟你有什么关系,而且他的出现,对你来说并不是良性的,这也是让我最担心的一方面。”
  这怎么可能?冯蜜只生了她一人,而且从始至终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父亲对母亲的爱,这些年父亲对母亲的关怀她看在眼里,一个人是否真的爱一个人,从眼神里都能流露出来,所以她确定从始至终父亲是深爱着母亲的。
  “这不可能。”
  木舞轻声呢喃,抱着安安的手却在微微颤抖,眼眶里有莹润的液体在打转,却生生没有流下。
  安夜淮深邃的黑眸沉寂无比,他一动不动地盯着面前的女人,“我也觉得诧异,可事实如此,这确实让人怀疑,而且按照年龄来看,郁凉比你大,如果真和你父亲有血缘关系,那他母亲与你父亲相识,要比你母亲早。”
  “不可能。”
  木舞抱着安安忽然起身,虽然嘴上说着不信,可是表情却透露了内心的不安。
  安夜淮高大的身躯挡在她面前,大手覆上她的双肩,眉头微蹙,“小舞你要冷静,如果这一切是真的,你要想办法接受现实,有我在,不管怎么样,别人都不可能再伤害到你。”
  木舞柳眉皱的很深,一双美眸晶莹剔透,泪水在眼眶不停的打转,这一切太突然了,她根本没有能力去消化。
  “我不相信,现如今我谁都不敢相信,包括你。”
  她抿了抿唇,挣开他胳膊的那一刻面色决然,“论花言巧语,谁又比得过你。”
  “你暂时不相信我也可以理解,但是这段时间你要在我身边。”
  安夜淮将松过得领带一把扯下,然后起身径直朝浴室走去。
  木舞把安安哄睡后兀自去了阳台。
  安夜淮洗澡出来后发现屋里没人,心脏猛的一沉,穿着浴袍慌乱的打开阳台的门,阳台外夜幕已深,景观灯淡淡的照过来,他视线下垂,落到一张苍白的小脸儿上。
  木舞坐在地上,后背无力的靠着墙,苍白的小脸儿微微仰着,灵魂好像被抽去了一般,双眸空洞又没有焦点的望着黑夜里的某一处,麻木的样子像个木偶。
  安夜淮心头猛然一紧,他立刻俯身去扶她,可坐在地上的人却一动不动。
  “小舞……小舞……你怎么了?”
  男人有点儿急了,蹲在她面前轻轻摇晃她的肩膀,一手抚上她的脸颊,轻声道,“小舞,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
  木舞仍然没有任何动静,空气寂静的可怕,似乎周围的一切都停滞了,无穷无尽的黑暗在她空洞的美眸里翻搅着,看了让人心惊。
  半晌,她目光终于动了动,水眸看向他的那一刻,莹润的液体毫无预兆的从空洞的眼眶里流出来,可她却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安夜淮心头一缩,修长的手臂一把将她揽入怀里,紧紧的抱着,生怕一松手她就会变得支离破碎。
  “我在这里,小舞别怕,一切都是过去了,他们上一辈的事与我们无关,我们有我们自己的家庭,你还有我和安安。”
  木舞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眼泪不停的流,目光依旧是那般空洞无神,身子也冰凉到僵硬。
  安夜淮安抚完她的情绪后便一把将她抱起,然后径直走到卧室,将她放到大床上。
  木舞吸了吸通红的鼻尖,一手将被子拽上来紧紧压在自己的脖颈间,安夜淮看她双目中总算有了点神,悬空的心才缓缓落下来。
  一整夜,安夜淮都没敢闭上眼,他和她虽然在同一张床上,可却无比遥远,她始终背对着自己,像是要把自己包裹起来,生怕再受一点儿伤。

  ☆、第200章

  翌日。
  安夜淮醒来时旁边的人还睡得很沉,他垂眸看了看她紧紧攀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又看了看她安然睡着的小脸儿,目光变得柔和。
  她虽然嘴上说着不相信自己,可在内心深处还是有一个声音相信他的,她总是那样,逞强又执拗,表面上拒人千里,可内心却想要靠近。
  安夜淮轻轻叹了口气,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理了理她挡在脸上的发丝,此时正是她脆弱的时候,他怎么可能放开她呢?就算她再冷淡,他给她的也只能是更加多的爱。
  这段时间她跟他说的话都有限,所以此时此刻被她这样主动抱着,安夜淮竟有种莫名美好的享受感。
  他抬起闲着的手臂,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就到上班时间了。
  安夜淮轻轻叹气,不去也罢,她难得睡一个好觉,又把自己抱的这么紧。
  不知这样抱了多久,男人的电话忽然响了,安夜淮慌乱中拿起手机,可手臂抬到半空时,还没来得及挂断便见怀里的人醒了。
  木舞看了一眼自己紧紧抱着他的手臂,二话不说迅速抽离,然后依旧是面无表情的背过身去。
  安夜淮愣了愣,薄唇抿的僵直,他看了眼屏幕上Joan的名字,皱起的眉间带着一丝不耐烦。
  “喂?”
  “安总。”
  安夜淮叹了口气,声音带着慵懒和不耐,“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干嘛?”
  “安总,您现在立刻来公司,安总监和一众股东都要吵着召开股东大会……说是要商量商量……”
  Joan欲言又止。
  安夜淮黑眸沉寂,“商量商量什么?”
  “商量商量……”Joan咽了口口水,硬着头皮说,“商量商量换董事长的事情……”
  安夜淮拿着手机的五指一紧,立刻从床上坐起来,一边捻了外套一边往浴室走,留下一句,“我马上过去。”便挂了电话。
  木舞侧躺在床上隐隐感到有些不安,可是又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这种时候,她也不会开口问他。
  安夜淮从浴室里简单的洗漱后很快便出来了,他从衣柜里拿了领带,站在窗前边系边看向木舞。
  轻声道,“起来了记得吃早餐,安安已经被吴妈抱出去了,公司的事如果不想管就暂时不要去,还有……如果郁凉要见你,千万不能见。”
  他叮嘱了一堆可是她却丝毫没有反应,安夜淮早就料想到,他收拾完毕后便直接开车去了公司。
  ……
  安阳国际。
  安夜淮赶到时一众股东都在会议室做好,似乎都在兴致勃勃的等待着做最后的审判,安逸千坐在最醒目的位置,面无表情,可是镜片后的目光分明带着微微笑意。
  Joan跟在安夜淮身后,他一身黑色西装簇新笔挺,步伐稳定优雅,不疾不徐,让本来焦躁不安的Joan忽然静下心来,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
  男人修长的手缓缓推开会议室大门,凌厉的目光扫向台下所有人,本来志气饱满的股东们看见这一瞥,迅速没有底气的闪开视线。
  安夜淮在最前面的位置落座,他看了眼离自己最近的安逸千,一切起哄和闹事的指使者,他早已心知肚明,要不是为了这一天,安逸千也不会费尽心思要在安阳国际有一席之地,为了就是有一天能把他绊倒,好自己上位。
  “听说……”
  安夜淮忽然开口,低沉的声线在偌大的会议室竟有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他修长又白皙的手指在桌案上敲了敲,骨节分明。
  “有人对我的管理不满,想要换个掌权人是吗?”
  他说完薄唇一勾,眼角娟狂邪魅,可目光却无比阴鸷。
  下面一片鸦雀无声,纷纷目光交流,可却没有一人敢先发声。
  安夜淮低眉轻笑,“看来是别人乱传言,那几位一大清早就要闹着开这么大的会议,所为何事呢?”
  他凌厉的目光轻轻扫了一周,最终落在安逸千脸上,“如果大家都没有话说,那就散了吧。”
  安夜淮说完起身,却不料安逸千着急的开口,“这次我们大家来,是想谈谈安总擅自变更股份所有权的事情。”
  安逸千这一开头为大家壮了胆,有几个被其收买的股东连忙点头应和。
  安夜淮的脚步顿了顿,重新坐回椅子上,“好啊,那就说说吧。”
  ……
  晚上。
  木舞所有的出境手续都已经办妥,沈律辰那边也都安排妥当了,只要她过去,自己就会有好的发展,森舞也才能有更大的前途。
  安夜淮的话她没有全部当真,虽然内心深处莫名的相信他,可事到如今,她和他都不可能一直以这种状态相处下去了,何况郁凉的事,还有待证实。
  木舞叹了口气,只是可怜了安安,他还小,自己又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带走,况且带着他奔波也是让他受罪,所以只能暂时留在安夜淮身边。
  哐当!
  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巨响,木舞身子颤了颤,有些诧异的往外走,枫德园是老太太住的地方,这宅子平时清净的不得了,想来也不可能有人敢在老太太面前发脾气。
  刚打开卧室房门,老太太声色俱厉的声音便从楼下传来,“是不是觉得公司三年前起死回生一次太容易?!”
  木舞愣了愣,脚下的步子停住,透过门缝看过去,安逸千正跪在老太太面前,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而安夜淮站在安逸千身边,表情并无波澜,只是薄唇紧紧抿着,神色凝重。
  木舞深吸一口气,后背抵在墙上,想听听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你现在是不是翅膀长硬了?!敢自己整幺蛾子害自家人了?!啊?!”
  老太太说完一拐杖便朝安逸千的后背抽了下去,他闷哼一声,一句话也不答。
  老太太情绪有些激动,田姨一直在一旁为她顺气,安夜淮皱了皱眉,“奶奶,您先去休息吧,公司的事我会处理好的,三年前安阳国际陷入那么大的危机都被我一手救回来了,现在这点小风小浪不算什么的。”
  安夜淮说完特地意味深长的瞥了安逸千一眼。
  “奶奶不傻,这跟三年前不一样,三年前是公司有危险,可现在这事件的矛头分明就是指向你啊!而且股东大会已经召开,这场仗你得一个人打!”
  老太太神情凝重,上去又是狠狠抽了安逸千一拐杖,“混账!当时夜淮救公司多么不容易,他比你小,可肩上的担子比你重!付出的辛苦比你多!所以说安阳国际交给他不仅是应得的,更因为他有能力管理好!”
  “我受够了!”
  安逸千忽然低吼一声,吓得老太太本能一僵。
  “我受够了你们从小到大一窝蜂的偏向安夜淮!爷爷在的时候是这样!爷爷走了以后还是这样!只交代把公司留给他,却一句话都没有给我留下!凭什么!就凭他早早丧父吗?!那我呢?!我呢?!我什么都没有了!”
  安逸千说完情绪有些激动,老太太温厚又饱经沧桑的目光看着他,这么多年,她竟然不知道这孩子心里的怨气竟然这么深吗?
  半晌,老太太重重叹了口气,语气也不似刚刚那般硬朗。
  “逸千啊,其实如果硬要这么说来,还是你父亲欠夜淮父亲的多啊,当年那场车祸,夜淮父亲本来可以不去的,可他为你父亲去了,你父亲为了公司起了杀心,可不料失手连自己和你母亲的性命都搭了上去。”
  老太太戳了戳拐杖,“这么多年我一直自欺欺人不想承认这个现实,可事实如此,好在安泽那孩子对公司没有执念,可现在看见你,就让我仿佛看到了当年的你父亲,利益总是让人丧失理智,我希望你不要。”
  安逸千已经彻底愣在了原地,同样听见这一席话的木舞和安夜淮也愣了。
  田姨站在老太太身边频频的叹气,她知道这件事同样在老太太心里尘封了很多年,这次能够直面现实的说出来,对她自己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件很难的事?
  可这一切也是为了防止他们兄弟二人再重新上演父辈的悲剧。
  “奶奶……你说的……是真的吗?”
  安夜淮剑眉拧身,漆黑幽暗的眸底泛起点点悲伤,他从小独立孤僻,从未深究过父亲的死因,可猛然听到还是觉得心头一惊。
  安逸千如同得了魔怔一般,“不可能……这不可能……绝不可能!你们都在骗我!你说这些话也是为了安夜淮!”
  “过去的事了,夜淮,你大伯他们也为此付出了代价,这样的话,你也不要和逸千计较了。”
  老太太没有理会安逸千的发疯,只顾和安夜淮说话。
  安夜淮眸色暗了暗,目光却始终盯着地板,“放心吧奶奶,上一辈的事与我们无关,我不会拿这些说事。”
  此刻木舞在卧室里已经僵硬了,她靠着墙壁的后背一片冰凉,额头上也冒着细汗,原来安家还有这么一段儿。
  “逸千我也打过了,他做的确实不对,可是无风不起浪。”
  老太太顺了顺气,整理了整理情绪,严厉的目光看向他,“你告诉奶奶,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动公司的股份?”
  “奶奶,我有自己非动不可的理由,您答应过我在公司方面要给我最大的自由的。”
  安夜淮眸色渐沉,他抿着唇显然是不打算说的样子,老太太看着他,“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连奶奶都不打算告诉吗?我相信你是个有分寸的孩子,可是能让你做出这种事来的背后,究竟是什么?”
  老太太自顾说着,忽然大脑一滞,猛的看向安夜淮,“难道是小舞?”
  老太太话音刚落,木舞便感觉心跳骤然暂停,她咬了咬唇,双拳紧紧收起。
  “奶奶。”
  安夜淮缓缓抬眸,漆黑的眸底无比认真,“这些事等我处理好后一定会告诉您的,安阳国际不会这么轻易易主,我自己经营的公司会自己争取回来。”
  “……”
  安逸千没有说话,显然是被老太太先前的话震惊了,他跪在原地一动不动,目光没有焦点,像是在想事情。
  老太太后来也没再继续追问,木舞也无心再听后面的话,她拿起手机给林夏打电话。
  如果说安夜淮真的是为了自己动了公司股份,那原因就只有一个,就是为了森舞。
  电话响了很久,林夏嗓音有些慵懒的传过来,“喂?”
  木舞皱了皱眉,听见那头清晰的嘈杂声,“你在哪儿?”
  “我在酒吧。”林夏顿了顿,“怎么了,打电话给我有事?”
  木舞叹了口气,“你怎么又去酒吧了?”
  “姐!”那边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你就放心吧,这里有我呢,她不会有事!”
  “杨毅?”
  “对!是我!”杨毅傻呵呵的笑着,木舞甚至能想象到他此时此刻在林夏面前的样子,知道有他陪着她也总算放心。
  木舞深吸口气,忽然认真开口,“林夏,安夜淮有没有为森舞的事找过你?”

  ☆、第201章

  “……”
  林夏愣了愣,电话那头短暂的静默,她半晌才缓缓开口,“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木舞声音很理智,她沉了沉气道,“安夜淮动用了安阳国际的股份,如果没有什么大事,他不会做出这么不理智的行为的。”
  “……”
  林夏心脏咯噔一下,可随即淡淡挽唇,轻笑道,“其实在你心里一直都是相信他的,不管你嘴上怎么说他欺骗你,但在你内心深处,还是相信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所以你也很了解他,他的软肋就是你啊,除了你,谁还能让他如此不顾后果?”
  林夏的声音很轻很柔,语气里夹杂着淡淡的无奈,可是木舞却觉得这段话的重量太沉,以至于压的她喘不过气。
  “所以……他真的找你了?动用股份也是为了森舞?”
  木舞呼吸开始变得很重,似乎周围一切都变得无比安静,只剩下自己喘息的声音。
  林夏知道此刻已经瞒不住,虽然安夜淮嘱咐过自己这件事尤其不能让木舞知道,可是现如今,再隐瞒下去只会增添他们夫妻二人的隔阂。
  她叹了口气,点头道,“是,他是为了救森舞才铤而走险。”
  林夏说完大脑一顿,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开口,“你怎么会突然知道?难道安阳国际出了什么事?”
  “听说已经召开董事会了,安夜淮的位置很有可能不保……”
  木舞的声音很弱,弱到像是说给自己听的,林夏短暂得诧异后才回过神,“你说什么?这是真的吗?”
  木舞坐在床上愣了许久,只感觉拿着手机的手格外无力,直接顺着耳边滑了下来。
  安夜淮为了救森舞不惜自己犯错,那他又怎么会去和郁凉联合坑害自己?所以说一切都是真的,安夜淮从一开始等的人就是自己?
  那么郁凉呢?不管郁凉是不是和自己有血缘关系,都无疑打了一张好牌,逼安夜淮动了股份,最后却不肯饶了森舞,害两边都陷入岌岌可危的地步。
  也许此刻,出国真的是最好的选择,可以重振森舞不说,更可以减轻安夜淮的负担,没有她,他能更好的夺回公司。
  安夜淮去洗澡的时候木舞给沈律辰打了电话,他已经为她定好了明晚的机票,美国那边也安顿好了一切,森舞那边沈律辰也着手做了打理,所以万事俱备,只要她走,一切似乎都会变得轻松很多。
  安安被哄睡后已经被田姨抱走,这是她和安夜淮单独相处的最后一晚,所以……如果说内心深处还爱着他,这一次,她不想欺骗自己,因为他为自己做的实在太多。
  男人从浴室出来后木舞已经躺下了,她闭着眼,呼吸的声音很轻,安夜淮不知道她是真的睡着了还是装睡,最近大家心里藏的事都太多,他都不敢像从前那般去亲近她。
  看着她安然精致的小脸儿,男人紧皱了一天的眉头总算稍稍舒展。
  他扯了浴袍上床,伸出修长的手指摁了灯的开关。
  月光透过洁白的窗帘中照射进来,照的她面容皎好,安夜淮垂眸看着她,忽然情不自禁的俯身靠近,薄唇轻贴到额头的那一瞬,突然觉得后颈间多出来一股力量。
  安夜淮身体本能的僵硬,却发现那力量是真实的,木舞紧紧搂着他的脖子,透过月光,他甚至能看见她微张的柔唇,在暧昧的气息里发出诱人的光泽。
  木舞闭上眼,顺势将双臂一带,男人直接吻到了她的樱唇上,虽然有些受宠若惊,这突如其来的亲近犹如做梦一样,可他还是安然享受。
  安夜淮深深地吻着她,探出舌尖轻轻撬开她的牙关,木舞也毫不拒绝,深情的回吻着。
  他想要弥补的是这么多天的冷淡和疏离,而她,想要弥补的却是不知道多少年的分别,是想要最后一次多给他一些,抱的再紧都不够,吻得再深都不够,想要彼此融为一体,连血液都要互相流淌着。
  可是他却不知道,这是临走前她绝无仅有的礼物。
  安夜淮只感觉那一晚,她似乎要将自己全部奉献出来,前所未有的疯狂。
  直到二人全部筋疲力尽,浑身上下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她才安然的闭上眼睛睡去,她睡得很快很沉,安夜淮静静的看着她,觉得这一生已经别无所求。
  没多久安夜淮也睡了,半夜里木舞口干舌燥,悄悄起来倒水,回来时视线不小心落到男人性感的喉结上,她愣了愣,发现这男人竟是没有道理的英俊。

  ☆、第202章

  翌日。
  安夜淮早早起来,木舞也早就醒了,只是假装睡着,因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更不知道彼此之间该说些什么,怕这分别的最后一面会让她情绪失控,所以索性不要告别。
  最近安阳国际肯定好长一段儿时间不得安宁,他也要很长时间都要处于高强度的工作中了。
  西装领带全部穿戴整齐,男人回头看了她一眼,唇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昨晚她太累了,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男人出门后木舞才缓了一口气,从床上慢慢爬起来,简单洗漱后便打算回幽兰园收拾行李,可是下楼时突然听见安安开心的笑声,木舞脚步不经然顿住,心脏猛然一空。
  田姨正抱着安安坐在客厅沙发上,老太太在对面拿着玩具逗得他咯咯笑着,那画面看的木舞竟然有些眼眶湿润。
  从楼上下来,木舞走到他们面前,勾起唇角看向安安,“田姨,给我抱一会儿吧。”
  “好!安安这孩子,每次被小舞抱都高兴的手脚乱划,看来是真依赖妈妈呢!”
  田姨边说着将安安递到木舞手上,老太太有些不服的轻哼一声,“谁说的?安安被我抱也一样高兴的不行!”
  “是是是!”
  田姨连忙笑眯眯的点头应和。
  木舞一手抱着安安,另一只手摸了摸他嫩嫩的肉肉的小脸儿,安安小嘴咧开笑着,露出肉肉的小牙床,两颗黑溜溜的大眼睛盯着自己,那么干净通透。
  木舞眉目柔和,连嘴角都不自觉的上扬,她低头亲了他肉肉的小脸儿一口,却发现他张着短短的小胳膊,胖胖的小手一下又一下的摸着自己的脸。
  那一刻木舞的心像被什么东西划了一般,眼眶酸涩的可怕,只觉得喉咙哽咽,可又哭不出声来。
  “安安乖……”
  她一边抱着他轻轻摇晃,一边在他小小的耳朵边小声呢喃。
  老太太也不知道她怎么了,只是这样过去了许久,木舞才将安安递到田姨手中,起身看向老太太。
  “奶奶,我去公司了,安安就先拜托您了。”
  她说完抿了抿唇,尽量不让自己情绪过多的暴露出来,老太太点了点头,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小舞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要不公司暂时别去了吧,先把医生叫过来看看,身体要紧。”
  木舞摇头,“我没事。”
  她说完便转身往门外走,脚步快而急,老太太和田姨都愣了,可此时此刻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有多么不舍和难过,安安还这么小,她又何尝狠的下心?她又何尝不想看着他一点一点长大?
  还没走到门口木舞的泪就已经落了下来,她拿手胡乱的擦着,嗓子里有细微的哽咽,手扶上门把手的一瞬间,木舞有片刻的犹豫,可随即转身,疯了一般的跑回去,在安安柔软的小脸上又深深亲了一口。
  吻完她便迅速起身跑了出去,一刻不能停留,过多的停留只会增添她的不舍,让她更加犹豫不决,优柔寡断。
  去提车时她几乎哭了一路,情绪激动的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直到开起车还是在不停的流泪,只是心情稍微有些平复。
  老太太看见她哭了,可没来得及多问她就跑的无影无踪,这段儿时间她和安夜淮相处的不融洽,她猜测大概是小两口吵架了,所以便也没有多想。
  ……
  木舞开车来到幽兰园收拾行李,她带的东西不多,就一些简单的衣物,沈律辰也打电话说什么都不必带,所有的东西他都安排妥当了。
  临走前木舞写了一封信放到了床头,如果安夜淮回来,他一定会看到吧。
  去机场前木舞谁都没有通知,包括林夏,沈律辰说他会安排妥一切,当然包括森舞,所以一切她都不必担心,可以放心离开。
  晚上八点。
  飞机即将登机,木舞回头看了一眼,是毫无悬念的没有人来送,也没有人来挽留,这一次,他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总是在恰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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