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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的致命吸引-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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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识地朝前迈出了一步,想要伸手扶起她来,却又在行动的前一秒钟停了下来。她刚刚说过的话像针一般刺在他心上各处,疼得他不可自抑。
原来,他这样尽心尽力地付出,得到的,只是她的委曲求全与强颜欢笑而已。
得其身易,得其心难。得她的身难,得她的心更难!
没来由地,陆白的心里就一阵抽痛起来,看着跌倒在地的女人,一时觉得不忍一时又觉得就应该好好惩治她一番。
“沈心棠,你别以为你这样说便可以摆脱我!”他咬着牙,垂眸盯着她,骄傲而倔强地说道,“就像你说的,只要我想得到的,便没有得不到的!你是如何地折磨我,我便将这笔帐都算到姓花的头上,千倍万倍地还给他!你让我伤心,我便让他伤肝伤肺伤筋断肋!”
他一面恨恨地说着,然后大步流星地绕到车头,打开驾驶室的车门坐了进去。
然后,他扭动了钥匙,发动了引擎。接着,他看到沈心棠支撑着地面站了起来,小跑着追了过来,但是他却狠下心来,脚上油门一踩,车子轰地一声开了出去,仿佛炫车技一般的,一个瞬间漂移,略显笨重的路虎已经成功倒出车位然后迅速掉头,“呼”的一声,车子瞬间便如离弦之箭一般,疾驰驶出,转眼间便驶离停车场,上了大马路,眨眼间便汇入了滚滚车流之中。
沈心棠追着车子跑了几步,牙关之处痛得厉害,她想开口大喊都成了一种奢侈。然后,她从随身的包包里摸出手机,给陆白打了电话,却被陆白直接挂掉。她不知道他又准备怎么对付花文轩,但她知道他是真的又怒了,不然不会毫不怜惜地对她动起手来。
他今日的粗暴之举与曾经的温情脉脉形成鲜明对比,沈心棠心里又是一酸,说不出的难过伤感。他有多宠溺她,就会有多唾弃她,那样爱憎分明的性子,那样狂妄大胆的举止……她突然觉得自己太弱太无能,根本HOLD不住他,虽然她从来没想过要HOLD住他。
她不想看到花文轩受到伤害,尤其是受她牵连而受到的伤害。当初那件事本来就是因他而起,而最终他受了伤,这个伤却是她造成的,然后,他虽然身体受了伤,目的却达到了。有所得便有所失,这世上的事是极公平的。他怎么可以还把这件事算在别人头上,而且用这般残酷无情的方式还报给对方?
说真的,像这样的卑鄙行径,她真是打心眼里看不起的。她希望她所爱的男人,是一个光明磊落宽宏大量的大丈夫,而不是这种颠倒黑白强辩有理的唯心者。
她接着便立即翻了下花文轩的电话号码,他的号码,她已经删除过了。不过,上一次,他曾打过电话给她,所以,手机里还有通话记录可查的。
翻到他的号码,刚刚按下了通话键,接着想到自己暂时无法正常说话,于是又赶紧挂断,然后打开信息文本框,开始给他编写短信起来。
“请注意防备令妹,可能有人对你不利!”
短信发送成功后,她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她已经事先通风报信了,她觉得她仁至义尽了。
她既然阻拦不了陆白,便也只有先把事情说与花文轩知道,让他好有个心理准备,以减轻她心里的负罪感。
然后,放好手机,一只手心疼地托着疼痛不已的下巴,然后慢慢地离开了停车场。
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眼睛不小心地扫到一辆熟悉的车子身上,略一怔愣之后,她正想将目光调到车牌号身上一探究竟时,驾驶室的车门被打开,从上面下来一个身材挺拔剑眉星目的美男子来。
他就站在车门旁边遥遥地望着她,她也哑口无言地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他。
从餐厅步行过来大约也就二十多分钟左右的时间,他是接到她的短信后才开车过来的,还是本来就等在这里的?
“你的脸怎么了?”他缓步朝她走了过去,狐疑地打量了一下她的下巴处,她的下巴处一片红通通的,一看就是被暴力侵袭过的。“是他干的吗?他虐待你?”
她大力摇头,想说点什么,奈何牙关处火辣辣地疼着,张嘴便觉得如注铅灌浆般沉重。
“跟我走!”他猛地伸出手来,扣住了她的手,不由分说拉着她往车子那边走了过去。
他的力道很大,她挣扎不过,身不由己地跟着他到了车子旁边。
他替她开了车门,想要把她塞进车子里,她却死死地抓住车门顶处,拒绝坐进车里。她强忍着疼痛喊了声“不”,眼里满满的全是倔强的神色。
“阿棠,离开他吧!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他见状只得先暂停下动作来,充满怜惜地看着她,语气中有欣慰也有心痛,“我当初之所以会放手,是我以为他比我更爱你,会比我更懂你疼你,我也以为你已经爱上他了。可是我现在知道我错了,他根本就不珍惜你,既然已经和你在一起了,就应该好好地把握住和你在一起的机会,可是他偏偏还要来招惹我妹妹!而你给我发警告的短信,也证明你心里其实还是有我的,不然你也不会这么担心我的安危。难道就是因为你给我发了示警短信,所以他惩罚了你吗?”
☆、第277章 夜袭 ☆
沈心棠又是猛烈摇头,然后,伸出手来,用力将他从她面前推开。
“你走吧!”她不想和他解释太多,下巴处的疼痛也不允许她说太多。她只是用行动向他诉说着她的态度和立场。
“阿棠,跟我走吧,我会保护你的!我不会再让他欺负你了,不仅是他,其他任何人,包括我妹妹和我妈妈,我都不会让他们欺负到你的!”他不动如山地挡在她面前,抱着侥幸的心理劝说着她。
“滚!”她含糊地冲他吼了声,同时右腿伸出,朝他的大腿处猛地踢了一脚。
花文轩一个冷不防,他没料到她会突然袭击于他,等他傻楞着侧身躲避时,她已经贴着车身绕了过去,然后迅速朝小区里面跑了进去。
晚上,陆白没有回到沈心棠房间来,她也没去问他去了哪里,看对面他的房间的灯一直也没亮,显然也没回自己的住处。
她给花文轩示过警了,他自己又身具武功,应该不会被花敏萱得手吧?
一想到陆白居然怂恿花敏萱去刺杀自己的兄长,而花敏萱那个二货竟然也同意了,她就觉得既不可思议又悲哀。
她和花文轩之间,到底是谁欠了谁,她已经不想再去厘清,她既然选择了陆白,那她便是下定决心要斩断过去的一切,死心塌地地和陆白一直走下去的。
她不是三心二意的人,从来也没想过自己会变成三心二意的人。背弃了恋慕十年的爱人转投别人怀抱,她已经觉得自己犯了大错,既然已经错了,那便要用未来的日子去弥补,去让这份错误渐渐扭转,不管将来什么时候回想时,都不会为当初的错误感到后悔。
可是陆白这一折腾,又将花文轩牵扯了进来。对于陆白这样的做事方式,沈心棠实在无法苟同。
看来他们俩的相处方式还需要更多磨合,他还需要迁就一点她的善良软弱,她还要适应一番他的霸道小心眼儿。
她侧身躺在床上,双眼空洞地望着对面空着的位置,一只手在床单上来回抚摸着,鼻尖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气息,耳边蓦地又回想起当初他在她家中对她说过的那番话来:“我在的,我一直都在!你开心的时候我在,你难过的时候我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在,你不需要我的时候我也在!我要变成对你而言像阳光和空气一样的存在,我是你的给养,我是你的忠犬,我是你赶也赶不走的大无赖!”
那时候,她被这番话感动得一塌糊涂,觉得自己放弃花文轩也是值得的。
可是,这个大骗子,现在骗走了她的心,却将她丢在家里自己不知道去哪里逍遥快活了。说什么一直都在,心里一恼便不管置身在何地,直接抛开她就跑了。
男人的甜言蜜语果然都是不可信的啊!沈心棠,你还是十七八岁情窦初开的懵懂少女么?为什么还会被这样即兴胡诌的言辞迷了神智呢?
不知不觉间,她的眼睛便微微湿润起来,鼻子里也酸酸涩涩的了。
而在济南路花文轩的家里,正是月黑风高间,杀人越祸时!
花文轩房间里一片黑暗,灯是全灭的,窗帘也都拉得严严实实的,房中花文轩的呼吸声均匀轻微,一听便知道他已经进入了深睡眠之中。
突然,轻轻的“吱呀”一声,接着房间里突然泄进一道微弱的光线,很快这道光线便又归于黑暗之中。
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朝房中的大床方向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她一只手摸索着向前,另一只手却反背在后面,幽暗之中隐隐泛着一抹冷色。
她摸索到了床边,腿部抵到了床弦,接着她便探手往床上摸了过去,摸到床上那人的手臂后,她便用力按住,接着背着的那只手便用力高高扬扬了起来。
“扑”的一声,尖利的刀子刺进了床垫之中,却没有意料之中的惊呼声传来。
与此同时,房中的灯大亮起来,她骤然间有些不适应太过明亮的光线,下意识地伸手在眼前一…挡。
“你真的要杀我?”
花文轩早已在她开门进来时便已惊醒,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亲生妹妹会对自己下手,而就在刚刚她刺向他时,他已经利落地一个翻身,瞬间跃下床来。
“妹妹,你疯了吗?”他震惊地望着那个刚刚拔出刀子同样震惊不已地看着自己的花敏萱,一脸的痛心疾首,“你要杀我?”
“不是的,哥,不是那样的!”花敏萱却双手乱摆矢口否认道,“我不是要杀你,我只是……我只是想在你手臂上轻轻划上一刀而已,哥,不会致命的,你相信我!”
“只要我不会死,你就可以随便向我身上捅刀子,是吗?”他凄然失望地看着她,语声悲凉:“敏萱,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们是骨肉至亲、是手足唇齿,我们血脉相连形同一体,你会往你自己身体上戳刀子吗?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你哥哥?!”
“哥,对不起!”她把刀子丢开,“咚”地一声跪了下来,一路跪行到他面前,双手抱住他的腿部,仰起一张可怜兮兮的小脸,那双秋波宛转的眼里已经弥漫上了点点雾花。“哥,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也没有办法!我太想得到这个角色了,我太想成名风光了,如果我这次不能在选秀中走到最后,如果我不能获得这个成名的机会,哥,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
两串珠泪从她碧波般的双眼中流淌而出,将她俏丽的脸庞点缀得更加动人,而她哀哀无助的求助之音更是令人心软怜惜,无可抗拒。
“哥,只要你配合一下,只是忍一下痛而已,陆白已经答应我了,我只是要刺伤你,让你流一点血而已,并不是要你的命的,真的。只要他确定了这件事,他就会答应让我重回节目组。哥,你就成全我一下好不好?”她声泪俱下地哭诉着,无助哀宛的模样真的是催人泪下心生恻隐。“哥,我知道我没出息不争气,从来没做过什么让你骄傲自豪的事,这一次,我一定会让你刮目相看的,只要你配合我这一次,好不好?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回报你的,真的!我再也不撮合你和娇娇姐了,不管你想和谁在一起,我都站在你这一边,好不好?哥!”
她使劲摇晃着他的腿,不顾形象地号陶大哭起来,几乎哭得肝肠寸断。
“我是真的没有办法啊,怎么办?今天就是最后期限了,过了今天,我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我一想到自己就要这样默默无闻碌碌无为下去,我就觉得快要失去呼吸一般。我知道我不是人,我竟然会对自己的亲人同室操戈,可是哥,我不是愚蠢得毫无计较的人,我知道这只是对你的一点小小的伤害而已,它并不会动摇你的根本的,不是吗?你只需要作出一点小小的牺牲,我就可以成全我的梦想,我为什么不可以这么做?难道只有你的梦想才是梦想,我的梦想就是笑话吗?哥……”
花文轩稍一转身,颓然地一屁股在床畔坐了下来。
他仰头看了看天花板,他的眼中,也已经微微掀起了波澜。
诚然,她说得也有道理,她只是在为她自己的梦想争取机会而已,她并没有错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
“敏萱,我很心痛,你知不知道?”他紧闭了一下眼,迅速逼退泪意,再睁开眼来,眼底一片清明澄澈。垂下头来,他低头看着她,语气沉重地说道,“我不怪你为了自己的梦想不择手段,也不怪你竟然对一个外人言听计从而对我持刀相向,这只能怪我自己能力不济,我不懂你的心,不能满足你的梦想,不能带给你风光成名的机会,都是我的错,我不佩服做你的哥哥!”
“不是的,哥,我不怪你!”花敏萱听他似乎有动摇的迹象,心中不由大喜,赶紧擦了眼泪跟着站起来坐到他旁边,亲昵地拉着他的手,欢喜地说道,“在我心里,你已经很了不起了。你相信我,我以后也一定会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人物,我会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的名字,哥,要是我以后成名了一定会帮衬花轩堂的,等我成名以后,再要为花轩堂代言推广,不是更有效更有利吗?你说是不是?”
“敏萱,你为什么还是这么天真?”他不无痛苦地瞅着她,眼里盛着一抹忧色,“像你这样的性格,在如此复杂深沉的娱乐圈里,你怎么混得下去?你不适合去做汲汲营营的艺人,这是你性格中的缺陷,你明白吗?”
“说来说去,你还是不答应是不是?”她脸上霁色一收,顿时又柳眉倒竖起来,身子也如弹簧似地弹跳起来,“哥,你不要逼我!我就是知道你不会答应,所以我才想要偷袭你的!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的,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手上割一道口子吗?就当是献血了不是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朝床那边跑了过去,弯腰拾起了扔在地上的水果刀来,重又一步步返回花文轩面前,将刀子平平举了起来,遥遥向他面前一指,娇喝道:“哥,你要是真的疼我爱我的话,就让我在你手臂上扎一下,我会感激你一辈子的!”
“敏萱,你怎么就那么傻啊?”花文轩苦笑一声,看向妹妹的目光中充满了哀怜。“你以为你伤了我,他就真的会让你如愿以偿吗?你根本不了解陆白那个人!他是绝对不会让你成功的!他不过只是想借你的手来报复我而已,你还不明白吗?就算你把我杀了,他也不会领你的情的!”
“他敢?!”花敏萱嚣张而狂妄地大叫一声,“他要是敢玩儿我,我一定将他碎尸万段!”
接着,她又放软了语气撒娇般地对他说道:“哥,你就帮帮我嘛,我就往你手上割一刀,你去一趟医院,让医生给你弄得严重点儿,我也算是对他有个交代,你不会受太大的伤害的,我不会下手很重的,你就帮帮我嘛。”
花文轩深深地凝视她,就像浑然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似的。
心棠你阿疼。“你真的一定要照他说的去做吗?”他不无悲哀地问道。
“我别无选择!”她回以一抹苦笑。
“那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刀不仅是刺伤了我的身体,也会刺伤我的心?”他循循善诱道,“伤了我的心,你也不在乎吗?”
“哥,要不这样?”花敏萱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和兄长讨价还价道,“你不是喜欢沈心棠嘛,你去把她抢回来吧!我去缠着陆白,给你们制造机会,也算是弥补我当初拆散你们的罪愆,你说好不好?”
花文轩默默地看了她一眼,接着便毫无预兆地爆…发出一阵大笑来,笑着笑着,眼角似乎有泪流出,他又迅速伸出手背将眼泪抹干。
“敏萱啊敏萱,你怎么会是我的妹妹?”他笑倒在床上,将两条手臂就那样毫无防备地摊开在床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他的妹妹,他的骨肉至亲,他疼她护她怜惜她,到头来,她却成了别人手中的利器,一把无可比拟的伤害他身体与尊严的利器。而此时此刻这柄受人操控的利器,又为了一己之私,想要借助他的力量,来完成她的私愿。
明明是她相中了陆白,不管是真的动了感情还是只是想攀爬他这棵大树直上青云,她竟然用了一个官冕堂皇的借口,说是为了成全他和沈心棠。
这天下间,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么?
“你说得没错!”他突然猛地坐起来,眼神锐利地盯着她,“既然你心里已经没有我这个哥哥,那我们就来做个交易吧!我可以牺牲我的一只手臂来成就你所谓的梦想,但是你要想清楚,你这一刀放掉的我的血,是我们之间的亲情血脉,你如果把它割断了,我和你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即使是这样,你也要对我下手吗?
☆、第278章 夜探 ☆
沈心棠睡得正香,突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设的手机来电铃声是王若琳的《I LOVE YOU》,她比较喜欢对方独特的嗓音与声线,王若琳的许多歌也是她码字时的必备宁神曲。而这夜深人静之际,这首曼妙低沉的音乐骤然响起,却惊悚得一如午夜凶铃般扰人。
半夜里被吵醒神马的最讨厌了,再要入睡可就得费一番功夫了。
沈心棠咕哝一声,摸索着把手机抓了过来,半睁起眼来,只见上面一串号码,却没有姓名,并不在她保存的名单之内。
“谁呀?”她按下接听键,意识里还是迷迷糊糊的,忘了下巴处还在疼痛,这一开口不由倒吸了口凉气。
他妹的,陆白这一手可真重。
“呜呜……”电话那头先是传来一阵伤心的哭声,接着一个抽泣不已的女声问道,“心棠姐,你是不是心棠姐姐?我是花敏萱,我哥……我杀了我哥……”
沈心棠猛可地便圆睁起双眼,紧接着便也坐了起来,只觉得呼吸一阵紧窒,快要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我哥他急需要输血,医院说现在血源紧张,”那边花敏萱还在断断续续地说道,“心棠姐姐你是什么血型?你可不可以救救我哥哥?天啊!我真该死!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心棠姐,你快来!你来帮帮我好不好?我哥哥他是好人,他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待遇的……”
“他现在在哪个医院?”沈心棠一边问着,身体早已从床上跳了下来,紧张得连下巴处的痛都忘了。
花敏萱便哭诉着将医院的名字说了,还拜托她快点赶过去。
沈心棠挂了电话,心里说不出的糟糕凌乱。找出衣服来往身上穿,那条牛仔裤套了半天也没把腿套进去,她后来索性干脆把裤子丢开,再翻了一条裙子出来穿。
花敏萱你个二货,你还真的向你哥哥下手了啊?
花文轩你个大笨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都向你示警了,你还让你妹妹得逞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当初在北京汤山镇上的一幕来,陆白用枪口指着他,他面不改色地说,“世上最痛苦的事并不是死亡,而是看到心爱之人不能爱,看到她痛时而不能替之痛,看到她郁郁寡欢时不能令其展颜。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死有何惧?!”
又想到今天他等在小区门口说要带她走,她去用脚踹他喊他滚,难道他是自暴自弃了所以索性就成全了花敏萱?
不,我不值得!我不值得你为我放弃生命!
她呼吸紊乱神情焦灼,好不容易把衣服穿好了,匆匆跑到门口却想起手机忘了拿。等到回头拿了手机又发现忘了带钥匙,总之脑海里乱成一团没个章法,脑海里总是不自觉地浮现出他手捂在胸口处,那里有一处乌洞洞的刀口,正汩汩地流血不止,而他就解脱般地仰天大笑着。心棠沈低了。
要么活得绚烂精彩,要么销声匿迹。
这像是他的风格。
刚进电梯,沈心棠的眼泪便啪地掉了下来,彼时他款款深情的笑,他痛楚挣扎的眼神,他温柔关切的话语,竟如海浪般汹涌袭来,一重重撞击着她的胸口,几乎快要将她整个人撞碎飞出一般。
跑到街上,夜已深沉,人杳车稀,走了好一段才等到一辆空车,她不胜欣喜,赶紧叫了车就往那家医院方向赶去。
接到花敏萱的电话时,陆白正在俱乐部的至尊包房里观看一场火辣热舞。听说俱乐部新来了一名“赵飞燕”,年方十七,身姿曼妙,舞步轻盈,竟能如赵飞燕一般能于双掌之上翩翩起舞。
此消息一出,众多争奇猎艳的豪门贵胄都闻讯而来,纷纷要一睹此女的绝世舞技。
这时,那一身汉舞甩着水袖的舞女正在四个大力士的托举下翩然若蝶般飞复来去,那四个魁梧彪悍的汉子手臂有力,手掌宽大,因为轮换交替,倒也还真的能承受得住这舞女的全身重量,何况,她本来就体态轻盈,身无二两肉,算不得多累赘。
看着这惊艳曼妙的表演,台下喝彩叫好声不绝。陆白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看来电显示却是花敏萱,他大略猜到事情可能已经成了,于是他便握了手机到门外接听电话。
“陆总,我已经把我哥刺伤了,现在,救护车已经把他带到XX医院了。”电话那头,花敏萱微带着颤栗却又强装镇定的声音说道,“我已经做好了你交代的事,你答应我的事是不是也可以兑现承诺了,过不了几个小时就天亮了……”
“等我去医院证实过后,我自会兑现对你的立下的诺言。”他浅浅一笑,对这个为了自己前程不惜亲手弑兄的蠢女人嗤之以鼻,同时又为心头终于出了这口来气感到愉悦畅快。
和朋友们打过招呼后,他迅速离开了俱乐部,开了车,朝医院疾驰而去。
到了医院门口,他一眼就见到焦灼不安的花敏萱正在急诊门口转来转去,眼睛不时朝外张望着,很显然是在等他的到来。
“陆总,你来啦!”一见到陆白停下车,花敏萱便迫不及待冲了上去,忘情地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陆总,我现在可是背水一战了,我这一刀可是把我和我哥之间的关系彻底斩断了,我没有退路了,陆总……”
“做得好!”他朝她肩头猛拍一记,露出一口森森白牙,“为达目的不折手段,很好,是个可塑之材!我答应你的事,自然不会食言的。走,我去探望探望你英伟不凡的哥哥!”
陆白的心情很好,中午时和沈心棠的一番争吵让他很是郁闷,他觉得沈心棠从来没站在他这一边过,时时不忘维护花文轩,不管他怎么努力付出,他永远也比不上花文轩……
他一直在等,他等她打电话来跟他说一句软话,哪怕是凶巴巴地质问他为什么还在外面流连不回家,他也会半推半就地就这样把此事揭过,然后回到她身边,与她恢复旧日恩爱,继续过着你侬我侬的甜蜜生活。
可是,直到夜色沉沉,他却没收到她的只言片语。
而他也倔强而骄傲,她不先低头服输,他也绝不会自先服软。有些事,他可以宠她让她包容她,但有些事,他就是一丝一毫也无法容忍。
比如当他和花文轩对立时,她绝对不能站到对面去!
可是时间越加流逝,他自觉等待无望,沈心棠绝对不会在意他的归与不归,他越觉得懊恼无趣且焦躁起来,正好得知了花文轩被刺一事,心里的郁结之气这才稍觉纾解开来。
病房之中,惨白的病床上,花文轩一脸苍白地躺在上面,旁边的点滴瓶里正不疾不徐地朝下一点点灌溉着药液,穿着病号服的双手都露在被子外面,受过伤的左手臂处缠着厚厚的绷带,即使隔着宽松的病号服,也能明显看出那只手臂的不同之处。
花文轩安静地躺在床上似乎是睡着了,陆白轻蔑一笑,径直走上前去,伸手一把扯过他的左手臂,将他的衣袖朝上拉了上去,然后一把将绷带打结处扯开,随即不由不说一圈圈将厚厚的绷带扯开,直到最后见到了手臂上露出的真实伤口,他眼里流露出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
包扎、病历、点滴,这一切都可以伪装,他一直以为花敏萱只是与兄长玩了一套障眼法而已,没想到他的手臂上真的有一道深透肌肤的刺伤,刀锋凌利,竟然将他的手臂刺了个对穿,一如当初那颗子弹射穿他的手臂一样。
花敏萱竟然是来真的!
他愕然转头看了一眼花敏萱。
后者被他看得心头一跳,见兄长的伤口暴露在了空气之中,连忙出去喊了护士过来重新包扎一番。
“患者什么时候会醒?”趁着护士给花文轩重新包扎的时候,陆白问她道。
“他失血过多,现在身体很虚弱,神志也有些昏迷,可能要明天才会醒来也说不定。”虽然不满这里的人给她多找了一份活出来,不过作为一名护士,她还得耐着性子回答道。
“能不能现在就把他弄醒?”陆白又惊悚地问了句。
“为什么?”护士显然被他问糊涂了,“病人现在需要好好休息呢。”
“算了,当我没说!”陆白皱了皱眉,之间听说花文轩被刺的愉快心情竟然无端端地低沉了起来。
他深深地注视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然后转身,毅然朝门外走了出去。
“陆总,陆总!”花敏萱赶紧跟了出去,眼巴巴地望着他,脸上丝毫不见对兄长的担心之意,“那我明天是不是直接去节目组报到了呀!”
“自私自利、冷血无情、没心没肺,你真是诠释得淋漓尽致!”他蓦地回过头来,轻轻伸手勾起了她的下巴,嘴角扬起一抹讥诮的笑意,“这样的你,也配是一个人吗?”
“陆总!”她眼珠微转,无比幽怨地看着他,一时弄不明白他的意思。
“既然你都不把自己当人了,我又何必要珍惜你?!”他森然一笑,将手迅速从她下巴处挪开,转过身大踏步而去,同时也不忘履行他的诺言:“明天你就回节目组去吧!给你想要的辉煌!”
花敏萱不由大喜,真恨不得冲上前去抱着他狂亲几口,但看着陆白迫不及待离开的身影,她只有不停地鞠躬说着“谢谢”,一颗心激动得都快飞出胸腔一般。
陆白重新坐回车上,拿出手机,想着沈心棠应该已经睡了,他还是不要去吵醒她了,就这样直接回去她身边吧。他要向她忏悔,他要向她认错。他这一瞬间丝毫不觉得得意开心,只为花文轩感到悲哀。
正像沈心棠说的那样,他已经得到了沈心棠,已经从花文轩那里将她抢了过来,这样的花文轩,本来就已经够可怜了。可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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