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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套-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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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可惜脸盘儿不够靓,身材倒是极品。”
宋城不置可否,他并不算太注重女人的脸蛋,只要长得略有姿色就成,女人嘛,还是得看床上功夫,可大概是这男人太挑剔了,也是,姚尧身边的女人就没一个不长得跟仙女儿似的,谁让他本身就是个“只应天上有”的人呢?再者,那个女人确实过于普通,勾不起旁边这尊大佛半点儿兴趣也并不奇怪。
第四章
王青芳此时有点担心杜蕾丝的精神状态,方才她笑得似乎有些过火,共事两年以来,杜蕾丝给她的印象一直是安静本分的,甚至与人交往刻意保持种疏离的态度,仿佛天塌下来也没她的事儿。
这样一个淡薄到天塌不怕,地震不愁的女人,居然在四百迈车速的车上溜了一圈后就有些失常了。
可不要脑子出了什么毛病才好,王青芳忍不住嘴里头念叨着。
杜蕾丝实际上此刻是真的很开心,自打从车上下来,她感觉整个身心都轻松了,就连脚下踩着高跟鞋的步伐也跟着有节奏的挞伐。
真是辆好车,不单单是面上的价值,而是性能,速度,车轮跟地面摩擦的尖锐声响,转弯的时候车子类似漂移的悬空感,以及浑身战栗的激情。
已经有多久没体验过这种生与死交错的快感了,三年?还是五年?或者是更久之前,自打大学毕业之后,回国以来就再也没有尝试过。
想当年在国外,那个堕落在纸醉金迷的金钱世界中的自己,那才是本性么?只是那种过于堕落,放纵本能的生活如今已是一去不复返。
从她选择了回国的那一天开始,她就注定要跟过去的自己说再见,要跟那在妖魔鬼怪的世界告别。
回归正常人的轨迹并不困难,只是仍旧有些眷恋过往的奢靡而已。
即使如此,今个儿能过了一把瘾,也算是满足了下自己寂寞空虚已久的灵魂。
嘴里忍不住哼起歌曲,夕阳下杜蕾丝的脚步非常轻快,就连自己也没意识到她居然主动挽着王青芳的胳膊,这在平常,她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因为她从不与人过分亲密。
陪了一天的领导,杜蕾丝坐在回家的地铁上,脑子里仍在回忆在极速跑车上的快感,这样的速度,若不是顶级跑车是分明做不到的,她也不是没坐过保时捷、奥迪S7跟奔驰一类的名牌跑车,只能够说速度感不同而已。
来北京工作快三年,她仍然不太习惯北京的生活,在京城的天空,她看不到蔚蓝得如大海的天空,也看不见晚上闪耀的满天繁星,更多的时候,只有那灰霾的低得不能再低的天,以及空气中流淌的灰尘颗粒。
坚持回国是五年前做的决定,那年从美国芝加哥毕业回来,她选择在北京读研,继而考上了公务员,选择落脚在北京城当一个普通的公务员。
她知道,她的决定深深伤害了自己的母亲,那个年逾六十几快七十的老妇。
母亲是老来得子,快四十才生下她,因此她可以说自小是在无尽的溺爱中成长,从小到大从任何决定之前,都是那个老妇人替她拿捏主意,唯有这次回国,她仍是咬紧牙关义无反顾,凭着一股子牛劲飞回这个广大的拥有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中国。
一个落脚点,选在了拥有悠久历史文化,这个向来是中国权力中心顶端的代表性城市——北京。
她并不是正统的北京人,可以说在回国之前,她才正正算头一次踩在这片最靠近权力中心的城市土地上。陌生而遥远,可究竟是在中国的土地上,总好过继续待在那个充满了金发碧眼的洋人的地方。
她是地地道道的南方人,江南烟雨中养成的小家碧玉,即使出声的时候扔带着几分江南的含蓄婉约。回到她那个四环外不足七十平的小公寓,打开客厅的灯,自己下厨房鼓捣点吃的,无非就是简易泡面与火腿肠跟鸡蛋的搭配,虽然不够营养,可依旧美味。
按理说在海关工作,性质上也是正经的公务员身份,她应该有自己的宿舍,何必一个人跑出来住。
其实宿舍不是没有,只是没外人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北京城下的公务员除了小部分确实工作环境优异外,绝大部分领的是死工资,就算是她这种隶属海关总署机关单位工作,也不过得跟另一个同事同住一间不到五十平的宿舍,加上那个年轻的同事时不时带个男朋友回小窝,折腾点“热闹”的事情,她在另一边房间便能知道个一清二楚。
后来她自己攒了点小钱,干脆搬出来自己租了个小房子,虽然离原来的上班的地方远是远了点,可环境倒是不错,小区里有花园,附近就是地铁,早上倒是可以起来晨跑锻炼。
一边吃着方便面,一边打开电话语音留言,才刚开,一天时间,居然堆了一大串儿的留言信息,基本上全是在国外留学时候认识的狐朋狗友,英文的、中文的,各类乱七八糟的问候留言,夹杂着男人女人的愉悦笑声。
虽然她从不回复此类留言,可那些人的热情依旧不减,隔三差五总喜欢来“骚扰”她。
听着这类的留言,杜蕾丝有些无奈的笑笑,继续吃她的面。之后洗过澡,换上一件桃红色的丝质睡裙,睡裙很短,基本属于齐逼短裙,而且还是低胸吊带的设计,前边V领的弧度勾勒出主人饱满鼓涨的双峰,而底下刚好盖住PP的短裙下,一双勾人且修长的滑嫩的长腿,小腿与大腿的侧面弧度堪称完美,皮肤够白够嫩,腰肢盈盈一握好似能只用一手就掐住似的,屁股更是挺而翘,每走一步两瓣臀肉微微的抖动,这身材往常包裹在严肃正经的制服下已然觉得诱人至极,这会儿要是哪个男人见了,只怕都是恨不得立马压床上脱guang的。
简直是个不得了的尤物,也只有那样的大妖大孽才能生出这般极致到顶的身材。
堪称尤物的女人拿毛巾擦了擦还在淌水的头发,径自坐在化妆镜前,前边镜子倒映出的却不过是一张过于平淡无奇的脸蛋。
好比喝白开水,喝了老半天仍是同一种味道,这张脸也是如此,依旧经不起任何人的遐想,若谁看了都会顿时索然无味起来。
就这么个尤物的身材,却配着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样貌,怎么说呢?似乎……有点暴殄天物?可惜了这么个曼妙的身材。
第五章
你说杜蕾丝不懂性感吧,倒也是真的,工作的时候穿的一律是浅灰色或黑色制服,即使到了夏天也难得见她清凉一点儿的打扮,整得跟个守贞的老处女似的。
这男人都是肉食性动物,有谁不喜欢看女人露多点的,要是将自己包裹得过头了,在他们眼里那可不能叫矜持,也不算是含蓄,而是实实在在的老古板,老处女。这个类型的女人,男人往往是提不起丁点儿兴趣的。
可眼前这个穿着几乎半透明布料,双乳在薄纱里若隐若现的女人跟白天那个包裹严实的古板货居然是同一个人。
这就是杜蕾丝的“变态”之处,她总觉得在单位跟在家是可以区别对待的两种不同环境,既然在单位压抑冷静了一天,那么在家总可以解放一下本j□j?
吹干头发,她在化妆镜的抽屉里拿出一个老旧的收音机,j□j十年代流行的那种迷你收音机,一个巴掌大小,折叠的天线可以高高抽出的那种。
这个收音机至少也有二十几年了,她还记得是她五岁时候收到的生日礼物,那是她头一次收到生日礼物,尽管只是个小收音机,可也高兴了一阵子。
搬家这么多次,这个收音机是她唯一没有舍得扔掉的东西之一。
调开某个频道,里边徐徐播放着一曲旦角折子戏——贵妃醉酒,曲调悠扬婉转,时而缓缓提气,时而浅浅落下,越听其中越有韵味。
杜蕾丝坐在花梨木摇椅上,跟着乐曲轻微的前后摇摆,这张海南黄花梨木摇椅是她特地让老板从苏州运回来的,当初买的时候费了不少劲,一是取货困难,她这张黄花梨木椅属与老花梨木,板材内有鬼脸条纹,又称酱香黄花梨,隐隐仍能闻见淡淡的清香,这类老黄花梨木椅在市场上向来抢手,虽然比不得真正的古董,但若想淘得一张真正的黄花梨木椅也不容易,也只有在个别古典老店里才有,二,价格不菲,即使不是天价,也足以花掉她近乎两年的工资。
身子跟着椅子轻微的摆动,一个小小的弧度,胸前那柔软便跟着轻颤,划出一波波的动人线条,若此刻身边有人,必定会感叹,该是何等香艳美景。
只是仍旧沉醉于戏曲中的女人只是阖起眼皮,脸上安详且平静,手指在黄花梨木椅上轻叩,嘴里时不时跟着哼上一小段儿。
对于戏曲,她能达到如痴如醉的地步,大略是受了外公的影响,杜蕾丝的外公原是中国著名京剧演员,四大名旦之一的程砚秋关门弟子,在五六十年代也是中国红极一时的京剧演员。
从小跟着外公长大的杜蕾丝对于戏曲耳濡目染,渐渐也培养出浓厚兴趣,没事儿跟着外公学京剧,唱小曲儿,年纪尚小但却展露出过人天赋,七八岁的时候被外公送到市少年宫学习了两年的京剧,一直到外公去世,她也因为上初中课业繁重,渐渐就放弃了这么个爱好。
不过回北京这几年,她自己倒时不时跑到颐和园那边看老人家唱唱京剧,有时候也跑文化宫跟一帮子票友唱个几句,纯粹当是图个所好,顺带打发下时间,时间一长,她跟这颐和园长廊那边跟文化宫这块唱戏曲的每个人都熟络得不行,大家也喜欢这姑娘一股子认真的劲。
这出贵妃醉酒是她最喜欢的几个折子戏之一,即使闭着眼睛,脑海里却尽是贵妃一身富贵堂皇的凤冠蟒袍,曼妙身姿一旋身,两手水袖向前甩开,两条绚烂的弧度在空中划过,既然连头顶上翡翠珍珠片子也跟着颤抖。
一曲将尽,她才睁开眼睛,陡然瞥见墙上挂着的老水烟杆,极其普通的一个铜质烟杆,青灰色莫约三十公分,老实本分的挂在墙角一头,若不仔细看还真容易忽略这玩意。
况且也并不算是什么名贵的古董,不过就是偶尔还能在一些相对落后的乡下见到那些七八十岁的老人,茶余饭后喜欢拿着这东西蹲在炕上或者家门口来上那么一口。
这玩意跟那破收音机一样,是从国外回来的时候唯一不舍得扔掉的几个宝贝之一。
这根水烟杆她只抽过一次,唯一一次能叫她觉得比喝五十度的二锅头还要火烧喉头的感觉,也是唯一一次哭着抽烟的。那次以后,她再也没抽过这根烟杆,顺带把不经常抽的烟也给戒掉了。
她估计没抽过这水烟杆的人是无法体会到那种烧心裂肺的感觉的,一口烟从喉咙里灌入,直接抵达胸肺,犹如火烧,拼命的撕扯着胸口每一寸,最后吐出的时候,又好似窒息一般,鼻腔整个儿火辣。
若是冬天来上那么一小口,整个身子立马暖和起来,这强度不比白酒要差。
可惜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如今这烟杆也只能当回忆摆在客厅里随时瞻仰而已,带着某些不经意的刻骨铭心。
第二天杜蕾丝回单位上班,到了中午饭点的时候她一般习惯自己一个人去单位饭堂吃饭,虽然这饭堂的饭菜勉强人意了点,不过到底比从外边叫外卖要便宜不止一大半的价格,她工资并不算高上天的那种,又是死工资,在北京又是得交房租又是得其他开销,因此在吃的当面她向来比较节俭。
到了饭堂,一眼看过去也就寥寥几人,大部分年轻人跟领导不屑于这边,不是叫外面就是到外边下馆子去了,唯一肯来饭堂的十来个人,不是因为在巨大的房贷压得喘不过气只能在小事上尽量节省花销的人,不然就是跟杜蕾丝一样身在异乡,怀着渺小的希望下削尖了脑袋想再北京购置一套房,为此恨不得一块钱硬币能掰成两半花的苦逼青年。因此几百平米的饭堂里头倒是空荡荡得很。
打了个粉条炖肉,一份青菜,花了不到十块钱,杜蕾丝同学非常的满意,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用餐,吃到一半,杜蕾丝忽然发现饭堂里一个平日绝对不会出现的人物。
王青芳在单位虽然也仅仅是个对外办事员,可全单位都知道她有个在省委办公厅担任处长的老公,好歹是个副处级,所以往常王青芳在人前都是挺直了腰杆,趾高气扬的模样,无非全仗着有个当官的老公的关系。
其实别看王青芳平日里在单位挺混得开,那也仅限于在领导面前一把嘴能说会道,溜须拍马的手段比较厉害,但在同一个职位的其他同事之间,并不见得多好,她这种过于自负自满的情绪反而让周遭人避而远之。
先不说这个勉强能算是个官太太的女人此刻跑饭堂来吃饭干嘛,她这会儿却一个人坐在角落头,拿着筷子却一口没夹面前的饭菜,反倒是眼眶泛泪,鼻头微红,明显一副欲哭的模样。
饭堂里人本就不多,已经有好几个人先吃完离开,杜蕾丝迅速扒了几口饭,也端起餐盘想赶紧闪人,直觉告诉她可千万不能同王青芳两人独处一个空间下。
可该来什么不来,不该来什么偏偏就来,就在她故意绕过她旁边的桌子想朝外边走的时候,王青芳忽然喊了她的名字,语气比起平日要弱了很多,隐隐带着哭腔。
她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但也并不喜欢给自己惹麻烦,可这种情况下她也不好当没听见,因此只能暗暗叹了口气转过身勉强露出一丝笑意。
“王姐,原来你也在饭堂吃饭呢?”她并不用刻意装出惊诧的样子,只仍旧平常般询问,因为过于大惊小怪反而显得故意。
王青芳此时并没有说什么,只让问了她有没有时间,自己想同她聊聊。
吃过饭才不到一点,这会儿大部分人不是在外边晃荡就是在办公室聊企鹅或是埋头睡一会儿,好打发中午无聊的两个半小时。
没办法拒绝,杜蕾丝只能继续在心底苦笑,但面上却是还是答应了,坐到了王青芳对面的位置上,此时才见王青芳眼底露出感激的笑意。
一开始跟杜蕾丝跟往常在办公室一样拉扯家事,讲从她大学毕业跟现在的老公谈恋爱,再到两个人结婚然后生了小孩,把刚初中的小孩送到国外读书这些事,基本上杜蕾丝听了也不知是第几遍,就在她以为快结束的时候,面前的王青芳眼眶再次一热,几颗偌大的泪珠就掉了下来,偏偏她又不好意思大哭,只能忍着打嗝,紧闭着嘴快喘不过气似的,哭得连同两边肩膀一颤一颤的。
终于,在她断断续续的话语中杜蕾丝才知道原来王青芳的老公,也就是那个在省委办公室担任处长的老公在外头包了个小三,如今连家也干脆不怎么回了,一门心思的跟小三黏糊去鸟。
“我早就怀疑他了,你说有什么事情让他接个电话都得专门跑到房间里打,半夜手机短信还不停,甚至于连一个星期两三次回家吃饭的时间也没有,结果终于让我发现了他跟那狐狸精的暧昧短信,什么亲爱的宝贝,什么小心肝,我呸,不要脸的玩意儿,以为老娘是好欺负的么?我倒是要看看那路子来的野狐狸让他这么呵护着,把个人弄得五迷三道连老婆小孩都不管了!”
“王姐,我……”杜蕾丝皱起眉头,刚想婉言劝说几句,顺便想找借口开溜,哪里知道王青芳骂完后又哭了,这次哭得跟刚才不同,这次直接紧紧抓着杜她的手,语气哽咽的跟她说:“小杜,我知道你不愿意听我说这些,可我也没办法,我这心里憋着难受,你不知道我一回家面对空荡荡的房间有多害怕,这都是女人,你应该能理解……”
就在杜蕾丝左右为难的时候,眼前的王青芳再次发挥了变脸模式,这次拧着脸,一副凶神恶煞的好似恨不得吃掉某些人的肉吸光某些人的血似的,几乎咬牙切齿的狠狠说道:“别以为我每天装着不知道就是傻的,我在外边花钱雇了几个人去调查那狐狸精,这才知道那女人是某个酒吧的座上之宾,每晚不去喝几杯基本不痛快,我打算今晚上就一探究竟,倒要瞧瞧是有多漂亮的女人居然能让他家也不回。”说完后也不舍得放开杜蕾丝的手,再抬起头看杜蕾丝又变成了弱势的那方。
一直到下班后,杜蕾丝坐上王青芳的车,两人前往朝阳区工体西路的babyface酒吧的路上,进行名为“捉奸”的行动,杜蕾丝才把肠子悔青了,这闲事真是不能管,一管准出事吧?
第六章
北京工体附近一带的酒吧算是挺热闹的,尤其是眼前这家babyface,光从外边五光十色的霓虹灯的招牌,还有附近停车场挤爆的各式品牌轿车,就能想象出里边该是怎一个群魔乱舞的景象。
babyface算是京城稍微上点档次的酒吧,来消费的基本上都是些有点儿闲钱的白领或是年轻富二代,富三代,环境也不会太鱼龙混杂。
王青芳跟杜蕾丝也并不是第一次来酒吧这类地方,不过比起喜欢玩的夜猫子一族的年轻人来说,又身为公务人员,这两人算是比较少逛酒吧或是会所一类的玩乐场所。
好不容易找好停车的地方,王青芳则拉着杜蕾丝往里边走,两人才刚踩进去,一阵如浪潮的house音乐响彻全场,迪厅中央一部分男女还在舞池中跳得正嗨,剩余的其他人坐在不同的角落愉悦的跟着音乐轻摇身体。
最令人吃惊的则是DJ台后边那七八米的大屏幕颜色绚丽,不断的跟着音乐闪动着不同的色彩,随着DJ在台上打碟,音乐声也跟着滚动起来,舞池中的男女则更嗨的扭动着身子,彼此肌肤摩擦着,紧贴着,不断的扭出一个个的绚烂舞姿。
王青芳才刚进来就紧拧着眉,对于快近四十的女人来说,平日生活向来是一板一眼,接触的环境也是正经稳重的场合,哪怕是在官场上见大小领导也能得心应手的处理好,可这类地方在她眼中无异于有伤风化,是适合牛鬼蛇神出没的场合,她怎么都觉不自在,明显的一脸鄙夷轻视。
可既然已经进来了,就没有再回头的道理,王青芳跟杜蕾丝直接跟服务员要了个小卡座,这样可以方便寻找“狐狸精”的身影。
两个女人很有自觉的不喝酒,只点了两杯软饮,一个水果盘后,王青芳眼神始终没离开过大厅,凌厉的目光在各色男女中穿梭游移。
杜蕾丝喝着柳橙汁,无奈的叹了口气,又有些咋舌今晚上的消费,光卡座就花了两千块,加上饮料跟果盘三百,差不多是半个月的工资,王青芳对此却是眉头也不见皱一下,估计这点儿消费还不如她逛新光天地买件衣服来得贵。
算了,反正今晚花得也不是她的钱,杜蕾丝也很乐于享受此刻。
别看她今晚上还穿着今早出门的衣服,上边是雪纺短袖衬衫,下边灰色西装裤,一对到哪儿都显得端庄严肃的黑色小羊皮高跟鞋,正儿八经的白领一族打扮,看着人倒是含蓄矜持,可她脑子却并不是老古董,她也晓得年轻人该享受的那一套,所以她并不排斥朝九晚五的工作族在劳累一天后到这种五光十色的场合找点儿乐子,反而乐见其成跟着音乐轻微摆动起来。
见王青芳不断左顾右盼,拉长了脖子探着脑袋找目标,杜蕾丝忍不住开口问道:“王姐,这酒吧人太多了,你这一时半会也找不到的,你先别看了,先吃点水果吧。”
起在饭堂她也没吃几口饭,这会儿杜蕾丝倒是有些担心她的状况,可她哪里清楚向来心高气傲的女人在遭遇老公出轨后的扭曲心理,王青芳此时的确是要吃东西的,只不过要吃的是那只勾引她老公的狐狸精的肉而已。
王青芳终于回过头,只不过却是从皮包里套出一大叠的照片,随便丢了几张给杜蕾丝,咬着牙说:“小杜,你好好记着这女人的样子,等会儿帮我找找,要是看见长得像的就告诉我一声。”
杜蕾丝放下手中饮料,拿起面前一张张的照片,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这都属于非正常情况下的拍摄。
这下杜蕾丝算是明白为何王青芳的老公冒着风险也要偷吃了,照片里那穿着黄色包身裙的女人不仅年轻,也就二十三四的年纪,大胸脯长腿儿,脸蛋瓜子透着一股子风情万种,不比电视上如今火的那些一二线女星差。
虽然照片并不算很清晰,可美女就是美女,并不影响对她的评价,杜蕾丝心里暗叹也怪不得王青芳恨死这女人了,首先在年纪上就已经对王青芳判刑,更别说那张漂亮得的过分的脸蛋了。
杜蕾丝很清楚王青芳信任自己的原因,再简单不过的一个道理,自己本身对她构不成任何威胁,她并没有勾引任何人的姿色,这点上,杜蕾丝很有自知之明。
杜蕾丝并不觉得今天晚上王青芳能找到那个狐狸精,毕竟酒吧那么多人,各路各色的人聚集在一起,再加上酒吧里五光十色的炫色彩灯照得每个人脸上都跟戴了一层面具似的,想要一个一个仔细辨认根本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在卡座里待了有半个多小时,王青芳忽然说肚子疼要上洗手间,于是杜蕾丝只好一个人继续待着,就在漫不经心的瞭望着前边舞池上扭动的男男女女的时候,忽然从前边人群中爆发出一连串的惊呼,前边大概是音乐声太大,杜蕾丝并不太注意,等一直到舞池中的人群自动分列成两排,她这才看清楚不远处的情况。
两路人马,莫约十二三个人左右,右边的三男两女,左边的数量上明显占了优势,三女六男,大概是在争吵,只是声音被迪厅里激烈的音浪盖过,以至于杜蕾丝只大概明白双方应该是扛上了,这种现象在酒吧里并不少见,一般也就小打小闹而已,还不至于上升到流血事件。
杜蕾丝作为陌上旁观者,自然不会参与其中,只拿起牙签吃了一块水果,老老实实的坐在原位观看这场闹剧。
只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这两边人吵着吵着就动起手来,左边的那群人,六个大爷们,穿着倒是人模人样的衬衫西裤,看起来不是白领一族就是哪个公司企业的纨绔大少,另外那边的人基本上也差不多,只是乍看之下未免势单力薄了。
也就在大部分人都觉得左边那群人也太他妈缺德了,竟然以多欺少的时候,哪里晓得一群爷们儿居然会被个娘们儿三两下就踢飞。
确实是个娘们儿,还是个挺水灵的姑娘,穿着黑色蕾丝吊带短裙,一头整齐柔顺的长发,皮肤白皙,五官精致,除了胸前坦荡荡以外一切符合美女的标准。
几个男人跪在地上,吱呀咧嘴的狠狠瞪着那女孩,女孩却是笑得比花还灿烂,正想继续动手,却没注意到旁边另一个男的拿着一瓶啤酒直接甩了过来,也亏得女孩闪得够快,那啤酒在空中抛出一道弧度,径自朝着某个角落砸去。
“砰”的一声在酒吧里格外的响亮,音乐一瞬间停止,连原本嘈杂的人群也静若寒蝉。
杜蕾丝心头猛跳,方才还以为那瓶酒是朝她这飞来,好在戏剧性的弧度一转,直接砸在了隔壁。
“姚少,没事吧?”
杜蕾丝听见有人这么问候了一声,紧接着给卡座蹭蹭的站起七八个人,身高皆超过一米八,清一色理着干净的板儿寸,其中为首的一个男拧着眉望着前边那群人就骂。“你他妈眼睛是长在屁yan里了是吧,”
本来以为因为自己连累砸到人还有些担心的,但听对方一上来就骂脏的,陈晓心里仅存的一丁点儿愧疚也飞到九霄天上去了,一张俏脸涨红,咬着牙便骂了回去。
“孙子,骂谁呢,刚才那瓶酒怎么就没砸到你脑门上,真可惜了一瓶一千六百块的白兰地Hennessy XO。”
因为隔着靠背,杜蕾丝仰着头眯着眼,只看见站起来的几个男人,并未看见这群男人中央只有一个人是坐着的,依旧保持着原本的姿势,搭着二郎腿,手里头拿着一杯百龄坛30年,晃了晃里头的冰块,并不着急着喝,而在他脑袋旁边的墙上,依旧有个被砸开的水渍,地底下,一瓶价格不菲的白兰地汨汨留着,蜿蜒而过的水渍浸过鞋底,缓缓才闻见一股子酒香。
闹事的两拨人只不过方才跳舞时候一个小小的摩擦而产生了口角,却没想到引发了这么一轮连锁反应,如今更是牵扯到另一路牛鬼蛇神。
陈晓,也就是打架的那个女孩,空手道黑带七段,家里老头是江西省南昌市市委副书记,副厅级的领导,陈晓有这么个背景牛逼的老爹,自然平日里心高气傲了点儿,身边的几个男男女女也是一个圈子里玩的,大部分是官二代官三代,从小到大娇生惯养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气,于是心想着被欺负了自然要欺负回去的道理。
而另外那边一开口都是一嘴流利的京片子,一看就是京城人士,虽然没有强大的背景,但好歹也勉强算得上富二代,平日里喜欢泡吧消遣,一看对方是外来人士不说,还趾高气扬成那样,自然也是不服气的,于是这才有了干架的一幕。
此时趴在地上的几个男人也站了起来,起初被一个娘们儿放倒是大意了,好在没怎么受重伤,可面子上挂不住,一个两个开始打电话找关系,也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关系才差点砸到人,既不表态也不准备道歉。
原本这些事情跟杜蕾丝是扯不上半点儿关系的,她拿着皮包,刚想偷偷换个不引人注意的位置,毕竟要是旁边的人真打算动起手来,她离着这么近可不就殃及池鱼了么?
谁也没想到,原本形成三强鼎力的局面被一个突然出现的女人打破了,原来王青芳闹肚子在洗手间蹲了老半天,刚回到迪厅里就发现音乐停了,前边的人群自动分成两侧围观着,她好奇之下朝着中央望去,却发现一熟悉的影子,右边其中一女的恰好跟照片里的狐狸精一个模子刻出来,此时她哪管迪厅里刚刚发生了什么事,脑子一热,满心满眼的被嫉恨充满,红着眼就杀到了舞池中央,几乎是迅雷之势,大喊一声“狐狸精”,朝着陈晓狠狠甩了个嘴巴子。
陈晓大概也懵了,哪里会想过半路杀出来的这个疯女人胆敢甩自己嘴巴,顿时吃了人家一巴掌,疼得撕心裂肺似的。
杜蕾丝傻眼了,这王青芳也忒没脑了,平日里这么个精明的人物,一旦被嫉妒跟仇恨蒙蔽了双眼就往往容易忽略周围的环境,她没看见如今这气氛么?
也理不了这么多了,杜蕾丝跑上前,就在王青芳想甩第二个嘴巴子的时候拉住了她,也不管王青芳同不同意,一个劲的就把她往外拉,可偏偏左边那群人的援兵赶到,也正巧了目睹这么一幕,自然皱着眉堵在门口,就是不让她们离开。
杜蕾丝这才心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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