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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头杀-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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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我处理的不好?那你来!”校医把盘子使劲一推,起身走了。
她来就她来。布丁坐下来,接着校医的工作,继续给纪燃择沙砾。
纪燃眉眼含笑,头有稍稍歪一点,一直瞧着她,他并不知道,他会这么喜欢这碟呛口调味剂。
他也不知道,这小辣椒为他跟校医呛的模样,为什么会这么撩人。
布丁特别细致的给纪燃处理完了伤口,手指沾了他的血,她下意识的填进嘴里。
纪燃眼眶有一刻,微微调大,他见布丁没有多余表情,猜测她应该是看见手指有血,习惯性吃掉。
巧的是,他也有个习惯。
他把布丁的手拉过来,把她刚刚放进嘴里手指,又放进自己嘴里。
布丁瞪大眼,半晌才反应过来,往回抽手,“你干什么?!”
纪燃舌尖包裹着布丁的指腹,细细吮吸,把残余的铁锈味吃干净,才放开她。
布丁红了耳朵,把手别过去,僵着脸不看他。
纪燃挪近一些,攥住她的胳膊,搂住她的腰。
布丁反应再快也没他动作快,还是被他捉的死死的。
纪燃嘴唇贴近她耳朵,“心疼了?”
布丁往后仰,“没有!”
纪燃上腿,夹住她的腿,“那你这么着急。”
布丁嘴硬,“我是怕你动不了了,没人帮我画板报。”
纪燃咬住她的耳垂,“当我是你苦力?帮你一次就得一直帮?”
布丁心开始狂跳,“爱帮不帮!”
纪燃:“我也是有偿的。”
布丁知道她说不了什么好话,故意喊了一声,“老师!”
纪燃朝门口瞥了眼,布丁趁机逃开,落荒而逃。
“你跑,就能跑的掉?”纪燃轻轻阖眼,任浅笑爬满眉眼。
第39章
转眼; 到周五,也到了评选日期截止的日子。
老老师对布丁这块儿新潮的板报没有多少信心,不过反正是学校选的布丁; 即使到时候没评上; 也是学校自己吃哑巴亏,永远也轮不到她来背锅。
中午,市文化局的人过来评选时; 看到布丁这块板报; 眉头皱成一个扭曲的形状。
老老师心里咯噔一声,心想:完了; 彻底没戏了; 学校招牌砸了,布丁招牌也砸了。
相关负责人问老老师,“这块儿板报是集体产物; 还是出自一人的创意?”
老老师没留余地,主要是不想自己受连累,“是我们学校一个转学生; 她曾在曲水市拿过板报设计的一等奖; 所以学校几次找上她,希望她可以在新环境创作出另一个好成绩。”
负责人点点头,在不同角度拍照,神情严肃; 叫人看不出心里什么打算。
老老师跟主任使了个眼色:什么意思啊?
主任不动声色摇摇头:不知道。先看看。
负责人拍完照,把相机给另外几个评委; 跟他们小声商量了两句。
但似乎出现了分歧,有几位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
老老师认识那几个人,分别是隔壁高中的专业老师,他们脸臭,因为布丁这个作品……
“你让这个学生到文化节报备一下,下周一,把这个作品挪到开放街。”负责人说。
老老师愣了半晌,最终眼眶微微调大,“您是说,她……不是……这个作品……过了?”
“这个学生胆子很大,但也不算是有勇无谋那种,她把咱们中国特色在这么小一块板报上无限放大,民族元素展现的淋漓尽致,曾经的一等奖不是徒有虚名。如果她对设计感兴趣,将来说不准会是这个行业一匹黑马。”负责人笑了下,拍拍张主任肩膀,“好好培养,是块好胚子。”
张主任点头哈腰,跟着几人往外走,“是是是。那个,沈校已经在东阳饭店等了,咱们……”
人走后,老老师终于回过神,转身看布丁这块儿板报,一个字儿都没有的板报,居然得到了最高的评价,是她作为专业老师那么多年,太循规蹈矩了?还是外头天已经变了?
她没琢磨透,也没再浪费脑子,去了高二教学楼,六楼,11班。
站在教室前门,平时楼下都能听见喧闹的班,落针可闻,实在是邪门。
所有人都盯着她,似乎都在等她开口。
“老师!是不是没过?”有个女生问。
老老师咂了下嘴,吸一口气,叹出来。
沈生间看不了她卖关子,“老师你就说状元过没过?”
卢盛也看着着急,“对啊,到底过没过,给句痛快话。”
布丁表面云淡风轻,内心却也如他们一样,狂风乱作。
纪燃对结果不感兴趣,反正他觉得,布丁作品是最好的。
老老师站定在讲台,抬起头来,面向大家,说:“文化局中学生文化传承区域负责人说,让布丁下周一到文化局报道,把作品原封不动挪到开放街,参与此次文化展览。”
“唔——”半个班欢呼起来,整个六楼登时一片沸反盈天。
一半儿女生都很是不屑,眼神传达的意思从未如此一致:肯定走后门了,肯定纪燃帮忙了。
卢盛从后头走到布丁跟前儿,坐在她课桌上,“真牛逼啊状元,是不是得请客吃饭?”
纪燃把他踹下课桌,“滚蛋,有你什么事儿?”
卢盛不爱听了,“怎么就没我事儿了?要不是我找高一那帮小姑娘,哪儿能按时完成。”
这话倒不假,布丁承他的恩,“你问问几个姑娘,想吃什么,我请客。”
卢盛笑,“还是咱们状元大气!”
纪燃不要脸,“我也去。”
卢盛瞥他,“又有你什么事儿?你这胳膊一伤,还没我干的活儿多呢,哪次去了目的不是在于占状元便宜?你也好意思去蹭饭?”
纪燃掀起眼睑,瞅他一眼。
卢盛惹不起他,立马转口,“去去去,你不去哪儿行啊,你还得买单呢。”
纪燃靠近布丁一些,“你要不要问问我想吃什么?”
布丁不想,“你爱吃什么吃什么。”
纪燃左手轻轻阖拳,抵着太阳穴,手肘支在课桌上,瞧着布丁,“你说的?”
布丁扭头,“我……”
话还没说完,纪燃在她唇上快速吻了一下。
“哟哟哟!干什么呢!众目睽睽的!”沈生间又开始了。
卢盛离得近,看的清楚,他觉得他眼都快瞎了,“你能不能悠着点?”
班上一半儿人又开始喧哗起来。
纪燃不管他们,对一脸错愕的布丁说:“我爱吃你。”
布丁推他一把,从座位起身,离开教室。
卢盛拍拍纪燃肩膀,“小辣椒就是呛口,任重道远。”
纪燃不怕呛,也不怕道远。
*
周五传统,大扫除,闫笑来找布丁,看见她,一把揽住,“板报过了,厉害啊!”
布丁对结果并没有特别意外,毕竟她拿出了自己百分之一百二的心思。
两人在窗户边上擦窗台,有人在门口叫布丁。
布丁回头,看见几个板报小组的成员,有原负责人,还有那个带头唱反调的。
闫笑拉住她胳膊,看她一眼,摇摇头,意思是:别理。
布丁拍拍她手背,给她一个放心的表情,还是走过去。
在几人面前站定,布丁没有先开口。
几个人面面相觑,似乎在找一个人代表发言,但看她们的模样,应该是谁都不想要这个机会。
布丁见她们没话,转身准备离开。
那个带头的喊住她,“布丁!”
布丁又转过身来。
那个女生脑袋下垂三分,“你的本事,我们承认了,我们……”
布丁等她下文。
原负责人替她说了,“我们希望你可以加入我们板报小组,加入学生会。”
布丁猜到了,可,“对不起,我目前……”
“不会耽误你学习的,我就是在学习之余做板报设计,我成绩从没下降过。”她说。
可布丁不是她。布丁说:“我这个人,一个时间,只能做一件事,所以对不起。”
几个人里,有人表示遗憾,有人流露出庆幸。
她们走后,闫笑问布丁,“你这个拒绝啊,还是欠那么点火候。”
布丁涤了涤抹布,“可我说的是实话。”
闫笑没听太清楚,“啊?”
布丁以为她没明白,说:“你见过我有什么兴趣爱好吗?”
闫笑想了下,好象没有。
布丁又说:“因为我是一个容易对一件事物上瘾的人,一旦上瘾,我会用上所有时间和精力,把对它的瘾发挥到极致,目前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大学,所以我必须要拒绝我可能上瘾的一切。”
闫笑一下想到纪燃,如果是这样,那对纪燃,是不是不太公平?当然,她没有问出口。
*
每每学校大扫除,纪燃、卢盛他们一伙,要么教室装死,要么天台抽烟。
此刻,他们就在天台抽烟。
卢盛问他,“我让你给我找那书,你找了吗?”
“找了。”纪燃抽一口烟。
卢盛伸手,“哪儿呢?给我?”
“桌膛,你自己拿。”
卢盛笑,拍拍他肩膀,“还得是你出马。”
放学时候,卢盛把书给了关颖,“希望你能记住你说过的话。”
关颖当然记得,如果不是为了纪燃能对她稍有那么一点好感,她才不会对布丁妥协。
把书交给布丁时,布丁检查了一下,是英文原版。
“现在书给你了,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在纪燃面前闭嘴,希望你说到做到。”关颖说。
布丁把书放进包里,“当然,我跟你不一样。”
关颖攥紧拳头,对布丁的恨意又上升了一个等级。
两人分开,布丁到校门口跟闫笑碰头,闫笑看见她,“书给你了?”
布丁点头,“嗯。”
闫笑没再说什么,笔记本的事儿,布丁都不打算计较了,她也没说话的身份。
“那走吧。”她揽住她肩膀,说。
还没走到车站,纪燃、卢盛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挡住她们去路。
闫笑皱眉,“又要耍流氓啊?滚开!”
卢盛把闫笑拉走,“表姐,来,我跟你说点事儿……”
闫笑被卢盛带走,纪燃走近布丁,“我送你。”
布丁就知道,纪燃出现准没好事儿,“不要。”
纪燃会听吗?不会,所以他把布丁包儿摘下来,背上,硬牵起她的手,“走吧。”
布丁被他拖着走,“纪燃你的手!”
纪燃扭头看她,“手怎么?”
布丁瞪他,挣脱他,“你松开我!”
纪燃嘴角噙着笑,“你问问你自己,你真的希望我松开你吗?”
“当然!”布丁嘴硬。
纪燃手伸向她心口,贴住不动,“你又骗我。”
布丁被袭胸,打掉他的手,“不要脸!”
纪燃把牵着布丁的手改为实心扣,“好了,你说过很多遍了,可我有什么办法?对你,我就是不要脸。”
布丁咬着下唇,不说话了。
纪燃送布丁到楼底下,布丁连句谢谢都没说,转身朝里走。
“诶。”纪燃喊住她。
布丁停住脚,没有回头。
纪燃摸摸下唇,“你没有要对我说的吗?”
“没有。”布丁说。
纪燃走近她,“可我有。”
布丁朝前走一步,“你不要再靠近了。”
纪燃不管,一把抄起她的腰,搂进怀里。
布丁怕被人看见,赶紧埋首在他胸膛,开始挣扎。
纪燃搂的紧,问她,“你还记得,在马场,我跟你说了什么吗?”
布丁身子顿住。
纪燃很满意她的反应,又凑到她耳边儿,又说了一遍,“我喜欢布丁,麻烦你告诉她。”
布丁心又开始狂跳,她又开始想,这种频率,她会不会死掉呢?
时间指针静止在这一刻,突然,被一个声音打破。
“谁在那里?软软?是你吗?”布天洋的声音。
第40章
布丁突然生出牛的力气; 一把推开纪燃。
纪燃半只脚踩在台阶上,被她猛地一推,人没站住; 朝后仰去; 磕了后腰。
布丁闻声,是慌了神,可看他摔倒; 又下意识去扶他。
布天洋见一个人影跌下; 也放下菜篮子,双手去扶。
纪燃被扶起来; 在不确定布丁和眼前男人的关系时; 没有说话。
布天洋先问他,“没事儿吧?怎么摔了呢?”
纪燃摇摇头,“没事儿。谢谢。”
“不客气; ”布天洋笑,看布丁一眼,又问他; “你……跟我们软软是同学?”
布丁手心都是汗; 生怕纪燃说出什么胡话。
纪燃也看向布丁,看她实在紧张,编了个瞎话,“我; 最近在帮她补习英语。”
布天洋一听是补习英语,马上灿烂; 拉着人往家里迎,“那可要好好谢谢你。”
纪燃没搞清楚状况,看向布丁的眼睛又大又圆。
布丁看着布天洋把纪燃拉进楼门,心里苦,就知道他会说胡话。
布天洋把纪燃拉进门,安排在客厅,把家里水果都拿出来,用来招待他。
“来来,吃个苹果,”布天洋死乞白赖递到纪燃手里,“帮软软补习,那肯定是英语特别好。”
纪燃笑的很勉强,说实话,他有些尴尬,这样的热络他从没在家庭这个单位遇到过。
布天洋见他不说话,以为他还在认生,把丁淮叫出来,“来认识一下,这是软软她弟,丁淮。”
丁淮自出门看见纪燃,就一脸惊恐,真是不要命了,追他姐都追到家里来了。
纪燃表现的像是跟他第一次见面,“你好,我是纪燃。”
丁淮看一眼他伸过来的手,很不情愿的跟他握了下。全汀江有谁不知道你是纪燃吗?
布丁随后进门,把书包放下,行李拉进房间。
丁淮跟上去,在她关门前,一个闪身进去,“姐,外边儿什么情况啊。”
布丁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憋了半天,说:“一言难尽。”
丁淮扒着门缝,又朝外看一眼,“他还真拿自己不当外人。”
布丁起身,凑过去,也跟他一起扒门缝,“他干什么了?”
刚说完话,门被人从外边打开,布天洋、纪燃站在门前,看着两个扒门缝的人。
布丁突然也有些尴尬,抓抓头皮,不自然的走开。
丁淮从布天洋手里把梨拿过来,“那个,我先回房,作业还没写完。”
布天洋推着纪燃进房门,跟布丁说:“原来你的同学里,还有在外国长大的。”
布丁扭头看他一眼,“爸你问的是不是太多了?”
布天洋不觉得,“人家都愿意给你个英语笨蛋补习,关心一下那也是应该的?”
布丁把脸转回去,摘了助听器,不想听他们讲话了。
布天洋给纪燃搬了把椅子,“今天晚上就在我们家吃饭,正好俩孩子放假,我买了排骨,买了鱼,还有软软喜欢的蛤蜊。你俩可以先学一会儿英语,等饭好了,我叫你们。”
说完,布天洋就出去了,还体贴的把门带上了。
纪燃不是那种老实在椅子上坐着的人,布天洋一走,他就靠近了布丁。
布丁感受到扑向左肩膀的一阵温热,下意识往右挪了挪。
纪燃追过去,脚踩上她椅子侧裆,固住她人,“你躲,就躲得开吗?”
布丁听不见,也不想看他。
纪燃眼睛随处打量,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女生闺房,倒挺干净、整齐,所有东西都摆放有序,就像布丁一丝不苟的人设。他左顾右盼,眼睛停在书架一本书上,突然好奇,起身走过去,把那本书拿起来,确认了两遍,皱起眉。这,不是他给卢盛那本吗?
他把书拿到布丁跟前,问她,“哪儿来的?”
布丁抢过来,“懂不懂礼貌?谁让你动我东西的?”
纪燃再问,“书是不是卢盛给你的?”
布丁没反应,纪燃掀开她头发,才发现她没戴助听器,正好,他比较喜欢布丁盯着他嘴唇看他说话的样子。他扳过布丁的肩膀,一字一句说给她,“书哪儿来的?”
布丁瞪他一眼,甩甩肩膀,甩掉他的手,想说他管不着,但突然想到,他之前跟关颖在一起,可能在关颖那儿看到过,就跟他说:“关颖弄丢了我同一本,这是她还我的。”
纪燃懂了。原来卢盛是帮关颖找的,而关颖,是要还布丁的。
这样的阴差阳错,还有谁说,这不是一种缘分?不是一种他们有戏的证明?
纪燃心情更好了,偏头看布丁,“要不要我给你辅导英语。”
布丁想都没想,“不要。”
话说的太绝对了。布丁还没做到阅读,就已经做不动了,她选的这套题太难了。
纪燃看她盯着英语真题一筹莫展,拿起来看了眼,“你爸说的真没错,你还真是个笨蛋。”
布丁把真题抢回来,“你能出去吗?能离我远一点吗?”
纪燃摊手,表现十分欠抽,“不能。”
布丁不想搭理他了,扭头继续看试卷,最后在那道难住她的选择题后边,写了一个A。
纪燃看见,拿笔给她划掉,“错了。”
布丁想知道为什么错了,把助听器重新戴上。
纪燃给她讲,“最后一段‘While it is likely that he understood very little of the books, they were his introduction to classical paintings。 The nine…year…old boy decided then that he would be an artist, ’知道什么意思吗?”
布丁听愣了,印象中,这是她第一次听纪燃讲英语,原来这样好听,感觉耳朵中毒了。
纪燃说完,没等到布丁回应,看她一眼,发现她在发呆,敲她脑门,“本身就笨,还走思。”
布丁被他敲的回过神来,瞪他一眼。
纪燃撑起脑袋,“你笨蛋你还敢有脾气,活该你笨蛋。”
布丁把笔抢过来,“你以为我很稀罕让你教啊!”
纪燃看她个小炮仗又要炸,认怂,“好好好,你不稀罕,是我稀罕,是我非要教你。”
他又把笔拿过来,在原题上划出一个选项,“这两本书帮Benjamin坚定自己成为一名画家的决心,你选的B,意思是欣赏山水画,跟人题目驴唇不对马嘴。正确答案应该是D,make up his mind to be a painter。”
布丁觉得这一道题选错,不能证明她比纪燃笨蛋,心不甘情不愿的把答案改成D。
纪燃又说:“要是语法错,那还情有可原,这种纯翻译你都能错,上次月考90分怎么来的?”
布丁不想听他揪她的毛病,“你能好好教吗?”
纪燃看她有心学,把笔给她,“你自己先做,等下我看。”
剩下的题目,正常十分钟能做完,布丁用了十七分钟。
纪燃给她判卷,看一道题,掀眼睑看她一眼,看一道题,看她一眼。
布丁被看的心里发毛,都错了吗?不是吧?
纪燃看完最后一道题,把卷子撂下,笔搁在上头,“把手伸出来。”
布丁眼睁大,第一时间把手背过去,“干什么!?”
纪燃抓住她胳膊,把她手拉到面前,打了几个手板儿,“十题你错八题是吧?”
布丁抿唇,腮帮子鼓了鼓,八题吗?她有错那么多?
纪燃给她讲时,她才接受了这个事实,她确实十题错了八题。
又讲了半个小时,第二套真题做了一半,布天洋敲门了,“纪燃同学先吃饭吧。”
布丁收起真题,在纪燃之后,出门,走到餐厅,落座。
饭桌上,丁淮几次三番偷偷打量纪燃,都被布天洋发现了,“看什么呢?”
丁淮赶紧把头埋进碗里。
布天洋笑,“看着人家长成了?你别羡慕,等你过了青春期,你也能这么帅。”
丁淮心想:爹啊,你就是被他这副天然无害的皮相给骗了。
布丁没说话,布天洋以为纪燃是好学生,总比以为他是坏学生强。
布天洋一直殷勤的给纪燃夹菜,“来,吃,我们家的饭,比较家常,等下回你来,我做顿丰盛的招待你。我们家软软从小英语就不好,我没少找补习班,都不见成效,你以后可得多帮帮她。”
“谢谢招待,我会好好帮软软补习的。”纪燃笑,“这样好了,我以后每个周末,都过来帮她补习,您看怎么样?”
布天洋求之不得啊,赶紧又给纪燃夹了一个大鸡腿,“那就太感谢了。”
说着,还不忘教育自己两个孩子,“看看人家,多乐于助人,以后你们也得这样。”
布丁跟丁淮对视一眼,没说话,专心吃自己的饭。
吃完饭,布丁被布天洋差使送纪燃到路口坐班车,布丁不想去,“他又没残废。”
布天洋脸沉下,“刚才怎么说的?人家无偿教你英语,你送送人家都不愿意?”
布丁无力,爹啊,他不是无偿啊,他要的是你闺女啊。
被布天洋强行安排送纪燃,她趿拉着拖鞋,整个人显得没精打采的。
纪燃跟布丁并排走在芳馨园,真好,“你爸挺能说。”
布丁没说话。以前还好,自从汪雅芳逝世,布天洋全部寄托都落到她和丁淮身上,而平日又见不着他们,自然是孤单,一见着,可不就得把攒了那么久的话,一次性说给他们。
纪燃只说了这么一句。他怕再说,布丁就能听出他语气里的酸涩。
像这样平凡又简单的家庭,没人知道他有多渴望。
走到路口,布丁给他指了指站牌,“有一趟车到南区,十五分钟一趟。”
纪燃没应声,走近她。
布丁朝后退,以前满是抗拒的眼神,早在八百年前,就已经后劲不足。
纪燃轻而易举的抓住她,在她额头迅速印上一吻。
对于纪燃的轻浮举动,布丁现在是,有力气时,反抗一下,没力气时,就由他。
反正反抗与否,都不能阻止纪燃要占她便宜,她的反抗从来都是白费力气。
纪燃跟她说:“你不跟我在一起,我也不会放过你,你觉得我们目前这样,会比你跟我在一起,要好吗?我大概知道你为什么拒绝我,可执着如我,真的会因为你拒绝,就放弃吗?”
布丁阖上眼。纪燃不懂,他不知道她为什么拒绝他。
纪燃说完话,就走了,没坐班车,徒步朝前走去,步履稳健,背影伟岸。
布丁眼循着他的背影,缓缓吐出一句:“我拒绝你,是怕我更喜欢你,我不知道怎么平衡你跟未来,若我更喜欢你,那我的未来怎么办?本来以为我可以拒绝下去,但我越来越心不由己了。”
现在,我想妥协了,想拿未来换你了。
布丁脑袋下垂三分,把脸埋进地面,眼角有光在闪,路灯下格外刺眼。
第41章
布丁回到家; 布天洋等在客厅,餐桌已经收拾过了,果盘也重新添满了。
“软软; 来; 尝尝新下的荔枝。”布天洋朝布丁招手。
布丁坐过去,摘了一颗,剥皮; 放进嘴里。嗯; 很甜。
布天洋问布丁,“纪燃同学; 长得还挺帅气的哈; 看他穿的也洋气,家里条件很好?”
布丁就知道布天洋不会轻易放过她,“嗯。”
布天洋又问:“他为什么要帮你补习英语呢?他课外时间很多吗?很关爱新同学吗?”
布丁又揪下一颗荔枝; 剥皮,递给布天洋,“爸; 你这些问题; 应该在刚才问他。”
布天洋语塞,好像是这个道理,可又好像不是这个道理。
布丁在他琢磨时,回了房间。
她坐到写字桌前; 把那副买给纪燃的眼镜拿出来,还有他买给她的助听器。
这些天来; 她一直在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把东西给他,可好像什么时候,都不合适。
到后来,她已经分不清,是她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还是她压根儿不想跟纪燃划清界限。
在她本来的计划里,一旦把东西给他,就是要跟他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但显然,她犹豫了。
‘嗡’——
突然手机响了,是一条消息。
布丁没拿,看了一眼,纪燃爸爸四个字很扎眼。
直到他第二条消息来,她才拿起手机。
——‘软软。’
——‘明天我接你。’
布丁没回,锁屏,把手机扣放。
门在这时响了,她下意识拿本书把手机盖住,“进。”
丁淮进来,手别在后背,有些紧张。
布丁扭头看他,“怎么了?”
丁淮绕绕脑门,还是什么也没说,“没事儿,就是有道题,不知道怎么做。”
布丁把椅子拉到跟前,让他坐,“哪道?”
丁淮又摊手,“那个,我忘了带书过来了,我去拿。”
再回来,丁淮拿了本书,坐在椅子上,指了指,“这道。”
布丁读了一遍题,在草稿纸上写出方程式,“把已知条件带入这个方程。”
丁淮听她的,很快把题目解出来,可还是磨磨蹭蹭,不走。
布丁知道他有话说,但如果他不知道该不该说,那她也不会强迫。
丁淮见布丁一副等他开口的模样,酝酿半天,还是没能说出口。
门再次关上,房间又只剩下布丁一个人。
她把那本书拿开,掀起手机,解屏,给纪燃回了一条信息。
——‘好。’
发完,她的心开始狂跳,像每次被纪燃搂在怀里那样,整个人飘飘摇摇,慌慌张张。
毒入肺腑,瘾上心头,却一点也不想被人来救,一点也不想承认。就是她。
*
第二天,下午,刚吃过饭,闫笑来找布丁,跟布天洋打了个招呼,直接进了布丁房门。
布丁刚写完作业,正收拾写字桌,被闫笑从身后一把抱住,“猜猜我是谁?”
“太幼稚了。”布丁拿开她的手,“你的声音即使用了变声器,我也识得,习惯太好认了。”
闫笑哈哈笑,“是吗?我说话习惯那么明显啊?以前还拿这招骗过彭延川,他都没猜……”
话说一半儿,闫笑顿住,连带着脸上笑容也消失不见。
布丁拉她坐下,给她倒杯水,转移话题,“你去看纪燃比赛吗?”
闫笑点下头,“嗯,过来找你就是等他来接。”
布丁没看过赛车比赛,昨晚上有偷偷在网上搜一些,但都是赛车手视角,还有评委视角,或者摄像机视角,现场观众视角几乎没有,所以她也没法提前感受,在现场看比赛是种什么心情。
闫笑喝一口水,“做好爱上纪燃的准备,不,做好更爱纪燃的准备。”
布丁没说话。
闫笑喝完一杯水,布丁正准备再给她倒一杯,纪燃发来一条消息。
“纪燃?他说什么?”闫笑双眼凑向布丁手机屏幕。
看到‘纪燃爸爸’这四个字,额角抽搐了两下,“纪燃弄的吧?真闲的他。”
布丁点开信息,“他到了,在楼下。”
两个人出门,下楼,纪燃倚在车前,穿了一件格子衬衫,黑裤子,白鞋,头上戴着发带。
闫笑挑眉,“哟,Burberry,还是这一季新款,你是去比赛的,还是去发骚的?”
卢盛在后头冒出个头,“当然是发骚了,燃闭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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