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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真的七零年代-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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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华对他也一直不冷不热的,今天这么一反常态,一来就亲热的挽住了他的手臂,把田永华都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见了脸色发黑的陈国柱。
他们两人的脸色各异,但靳华却还是满脸笑容,把田永华拉过去,对着陈国柱微微笑道:“田永华,你也见过的,我们已经决定了,这个元旦就结婚。”
陈国柱闻言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直咳的脸色发红,才渐渐停歇,吃惊的看着两人道:“小华,你别骗我了,你和田法警多年前就认识,要是有那意思早就结婚了,怎么会拖到今日,你肯定是拿他当挡箭牌,来骗我的,我……”
陈国柱还没有说完,靳华忽然拽住田永华的手臂,把他的头拉歪到自己身侧,抬头在他脸颊上重重亲了一口。
陈国柱呆了,田永华也呆了,他脑子里嗡嗡作响,不知道陈国柱是什么时候走的,也忘了自己身在何地,就那样痴痴呆呆的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量贩里工作的几个小姑娘,在他身边嬉笑,才惊醒了他:“幸福来的太突然,田法警这是高兴傻了,哈哈……”
田永华老脸一红,靳华却已经走回总台算账去了,闻言抬头斥道:“一边去……”
几个小姑娘一哄而散,笑着离开,嘴却不闲着:“是,我们去工作了,就不打扰老板和老板娘了。”
等她们走开,田永华才鼓起勇气走到总台前问道:“靳华,你……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我们元旦就……就结婚。”
靳华抬头白了他一眼:“你现在想要反悔也来得及。”
田永华大喜过望,连连摇头道:“不后悔,坚决不后悔。”
靳华失笑:“那老板娘,去把这块地拖了,看着就闹心。”
田永华喜笑颜开,也不管靳华的调笑,老板娘就老板娘吧,只要能把老婆娶到手,一个称呼算什么。田永华颠颠的就跑去拿了拖把,把刚才陈国柱站的地方,仔仔细细的拖了几遍才罢休。
最终靳华答应了田永华,两人认识多年,也一大把年纪了,都很爽快的定了下来,元旦结婚。靳华终于要出嫁了,靳家张灯结彩的,每个人都是喜气洋洋的,靳山更是笑的和不拢嘴。院里院外满地都是红色的纸屑,炮竹劈哩叭啦的声音震天响,满庄子都能听见。
老靳家人缘好,前来贺喜的人络绎不绝,热闹非凡,靳华穿是枣红色的呢子大衣,下面穿着笔挺的黑色裤子,脚上穿着皮鞋,打扮的很是精神,苏悦还在给她化妆。
靳华有些不好意思:“一把年纪了,还化什么妆啊,不用……”
三春把她的手按了下去,笑眯眯的道:“小姑今天是新娘子,必须化妆,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让我小姑父惊喜一把。”
靳华失笑:“认识多少年了,有什么好惊喜的。”
苏悦却还是很认真的给她化妆,一边笑道:“小姑貌美如花,就是不爱捯饬,要不不比我们这些小姑娘差。”几人正在说笑,三春叽叽喳喳说话的声音忽然停了下来,拉了拉苏悦,示意她出去。苏悦有些意外,三春刚刚还说要好好给靳华化妆的,怎么转眼就改变注意了。
苏悦不解的回头,就看见房间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年轻男子,文质彬彬的,看起来好像是个学生。苏悦不认识,还在纳闷,三春却已经拉住了她的手,两人一起出去了。
靳华也有些奇怪,这两个人刚才还口口声声非要给自己化妆,怎么现在却一句话不说的走了。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还以为是三春去而复返,正想要回头说笑几句,却看见走进来的人不是三春;而是自己的儿子陈东。
陈东缓缓地走进,怯生生的叫了一声:“妈”
靳华板着脸道:“你别叫我,我不是你妈。”
“妈,你别生气了,他答应以后绝不会再来打扰你,他已经死心了,不会再算计您了。”
靳华转首道:“你既然知道他想要算计我,为什么还要一再的和他们来往。”
陈东在她身边坐下,沉声道:“妈,小时候,我很羡慕别的孩子有父亲疼爱,看着他们坐在自己父亲的肩头开心的样子,我都特别的羡慕,羡慕别人有完整的家庭。我知道父亲对不起您,本来我还希望他能够痛改前非,弥补自己的过失,我们一家能够重新团圆,可是他太自私了,太让人失望了。
现在我也想明白了,即使没有父亲,我也比别的孩子过的幸福。妈妈为了我,一直没有再婚;就是怕继父会对我不好,蹉跎了这么多年的青春岁月。妈,对不起,父亲欠您的我来还,今生今世我一定会好好孝敬您。”
靳华闻言忍不住眼眶发热,陈东却抢先用纸巾沾去了她眼角的泪,笑呵呵的道:“妈,今天你可是新娘子,不能哭,小心哭花了妆就不好看了。”
靳华一把抱住他,狠狠的拍打着他的后背,陈东也回抱住了她,含笑道:“妈,你一定要幸福;田叔叔是好人,你们在一起,一定会幸福的。”
外面,三春正向外走,蒋勤魂不守舍的进院子,险些和三春撞在一起,还是苏悦眼疾手快,慌忙扶住了三春。
三春现在大腹便便,看到自己险些撞着她,蒋勤才回过神,吓的出了一头的冷汗,连忙拉住三春,左右的查看:“你没事吧,没撞着你吧。”
三春微笑着摇头:“没事,妈,你在想什么呐;想的这么入神。”
第118章
蒋勤沉思着说道:“我刚才在外面的人群里;看到一个背影闪了一下;我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想不起来是谁;你说;我是不是要变成老年痴呆了。”
三春失笑:“妈;你别疑神疑鬼的;你见过那么多人,那能都记住啊。”
家里要办喜事,前来祝贺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也许真的是自己看花眼了,蒋勤也不再想,只是和苏悦一起;把三春扶到一边去歇着。
田永华是法院的公职人员;婚事不能大操大办;只是来了三辆汽车;就把新娘子接走了。送走了新娘子;家里的气氛就松散了些;三春就靠在靳华的床上闭目养神。
大春却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一把将她摇醒,见大春脸色发白;紧张兮兮的样子;三春不由问道:“大姐;你怎么了。”
大春紧张的抓住她的手臂:“三春;你有没有见到虎子啊。”大春生下了一个男孩;刚刚一岁多,因为他长的虎头虎脑,白白胖胖的,一家子都很是喜欢,就给他取了小名叫虎子。
这会见大春这样紧张的询问虎子,三春也紧张起来:“我没见啊,咱小姑走了,我觉得累就回来歇着了,咱妈呐,看是不是她带着呐,还有娟子。”
大春泪都下来了:“没有,刚刚已经问过了,咱妈和娟子都没见。”
三春艰难地下了床,皱眉道:“那你婆婆还有小姑子呐?”
大春哭的泪水涟涟,哽咽着道:“问过了,她们都没见,刚才来接亲的时候太乱,就没人注意到。三春,你最聪明,赶紧给想想办法,要是找不到孩子,我也不活了。”
三春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大姐,你先别慌;看是不是那个邻居抱去了,我们赶紧去找找。”
三春走出院子,只见靳山和自己的父母都在惊慌失措的寻找,这可是靳家第一个曾外孙。何况因为靳家办喜事,刘勇的家里人也都来了,要是这会孩子在自家丢了,可怎么给亲家交代。靳家一家人都慌了,四处的寻找,可是问遍了所有的人,都说没见着孩子。一家人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大春早已哭的声竭力嘶,昏了过去。正慌乱间,蒋勤忽然抓紧了三春的手叫道:“三春,我……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刚刚看到的那个人是谁了?”
三春也急的不行,闻言随口道:“妈,管他是谁呐,现在赶紧找虎子要紧。”
蒋勤吓的脸色都白了:“不,他……他……”
蒋勤吓的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靳安也有些着急:“你别想那有的没的了,赶紧想想,刚才是谁抱着孩子的。”
蒋勤松开三春,又去抓靳安:“是……是丁奎;我刚才看见那人是丁奎。”
靳安闻言也紧张的皱眉道:“丁奎,就是当年拐卖二喜的那个丁奎。”
蒋勤不住地点头:“就是他,咱们把他送进了监狱,会不会是他怀恨在心,所以又来祸害咱们家的孩子啊。”
蒋勤和靳安慌忙过去,把丁奎的特征说了一遍,问众人谁见过,大家集思广益,不一会还真问出来了:“你说这个人,我好似见过一眼,他……他和靳刚走在一起。我讨厌刚子,和他在一起准不是什么好人,我就懒的搭理他们,后来没注意,不知道他们去哪了?”
听到靳刚和丁奎在一起,蒋勤浑身都是冰冷的,靳刚是因为靳华入狱十三年,丁奎是因为二喜入狱的,也许他们在狱中认识,所以心有不忿;一起来报仇,抱走了虎子。
想想二喜当年被拐卖后的悲惨遭遇,蒋勤就不寒而栗,二喜吃再多的苦,好歹是救回来了,虎子那么小,要是丢失了恐怕就再也找不回来了。蒋勤就跌跌撞撞的跑去靳民家询问,现在靳民也不护犊子了,听见蒋勤说他和以前的狱友勾结,拐走了孩子,也是痛恨的咬牙切齿,只是靳刚吃完早饭就出去看热闹,一直没有回来,他们一家也没见到人影。
最后的希望也落空了,蒋勤如坠冰窟,腿一软就要栽倒,靳安连忙扶住了她。好在家里办喜事人多,便央求了大伙出去找,靳民也拉着靳平帮忙寻找。
丁奎大家不认识,但靳刚却是烧成灰,大家都认识的,便纷纷出去寻找,可是村子里哪里还有他们的人影。
五福一边报警,一边给秦风打电话,秦风在福海酒店,帮忙举行婚礼,陈海都在,听说虎子被拐人抱走了,都出去找车,或者摩托,到路上去围追堵截。
现在交通发达了,光大槐乡到县城就有好几条路,大家就兵分几路去找,路上只要看见孩子;都上前去看。有车经过,也是拦住好言好语的和人解释,听说是孩子丢了,大家也都很是同情,让他们查看。
秦风和董珊珊在一起,他们开了车在路边停靠,拦住了一辆夏利轿车,董珊珊正给人解释,秦风就四处的查看。正查看的时候,过来了一辆金杯面包车,开的很快,嗖的一下就过去了。
秦风慌忙追着车,冲司机叫喊要求停车,那车却开的更快。秦风的脸色顿时变了,转身就跑回来,匆匆上车,董珊珊也看出不对,也不再纠缠那辆夏利了,和秦风一起上车,去追前面的金杯。
秦风的车是捷达,性能优异,比金杯的速度不知快了多少,虽然很快就追上了。但金杯不肯停车,秦风也怕撞车再伤着人,就加快速度超了过去。超出几百米,就停在了路中间,拦住了去路。
见实在过不去了,那金杯才停下,司机探出头怒骂道:“你们干什么啊,这路是你们家开的,赶紧让开。”
秦风让董珊珊坐到驾驶室,操控住车,他自己独自走了下来,一边微笑道:“大叔别急啊,我们家孩子不见了,所以出来寻找,请大叔帮个忙;让我看看你们的车。”
那人不耐烦的道:“你家孩子丢了,管我们什么事啊,我们还有急事,赶紧让开。”
秦风依然堵在道路中间,越走越近:“都是为人父母的,请大叔帮个忙,打开车门让我看一眼;只要没有我要找的人,我立即让开。”
那人见秦风如此固执,气的咬牙,加足了马力就冲了上来,秦风只得闪身让开,眼见金杯就要撞开捷达车逃逸。
董珊珊咬牙,挂档,脚踩油门,也直冲了上来。两辆车相对冲出,谁都不肯相让,那司机见对方驾驶员只是一个年轻的女子,根本不屑一顾;车径直冲了过来。
但董珊珊的性格却比秦风都强悍,真的迎直就要撞上去,见她这样一副不要命的驾驶,金杯司机到先怂了,慌忙扭转方向盘避开,被捷达逼到了路边,再也不能动了。
那司机下车打开驾驶室的门就跳了下来,同时后面的门也拉开了,跳出一个年轻的光头男子;匪里匪气的,一看就像是刚从监狱出来不久的愣头青。
他们一起向秦风走来,眼露凶光,右手都藏在背后,走路的姿势也是蓄势待发。秦风好歹是警校毕业的,这样充满攻击性的动作,他自然也看出来了,却丝毫也不避让的迎了上来。
两人的功夫虽然没有秦风好,但他们这些亡命之徒却是毫无顾忌,手中拿出的匕首,专往人的要害刺。
若是徒手,两人绝不是秦风的对手,但他们现在拿着匕首乱刺,就有些不好对付。两人一起扑来,秦风攥住了光头男子拿匕首的手,抬腿把那凶狠的司机一脚踢倒,那人重重地撞在车头上不动了。金杯车都被撞的震动了一下,里面传来一声惊呼,显然里面还有人,秦风更加着急,想要尽快解决光头,就用力去夺他手中的匕首。
秦风紧紧握住光头男的手,他的手被捏的发白,双手渐渐无力,匕首哐当一声落地。见匕首离手,秦风松手就想要去攻击他,躺在地上的司机,此时却忽然扑过来抱住了秦风的腿,锋利的匕首刺入了他的大腿,鲜血涌出。
即便腿受伤,秦风也没有松手,而是又飞起一脚把他踢开,挥手一个肘击就把光头男打的晕了过去。那司机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秦风却已经到了跟前,抡起拳头就要打他。
董珊珊看见秦风受伤,却忍不住跑下了车,脱下高跟皮鞋就向那人头上砸去。头上的皮肤比较薄,那人被打的头破血流,昏迷了过去,董珊珊还不肯停手,还是不住地砸。
秦风只得拦住了她:“好了,别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董珊珊这才停住手,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秦风却已经艰难地站起,走到了车边。
车里面还有一个中年男子,他的怀里还抱一个着孩子,他似乎想要下车逃跑,只是腿瘸了,行动不便,还没来得及跳下车,秦风已经堵住了他:“靳刚,把孩子交出来。”他虽不认识靳刚,却确定他怀中抱着的就是虎子,而且他的腿是瘸的,肯定是靳刚无疑了。
靳刚没想到这么快,他们就追上来了,而且秦风的裤子已经被血染红,看起来很是恐怖,靳刚吓的结结巴巴的道:“我……我可以把孩子给你;但是你要放……放了我。”
第119章
董珊珊想要反驳;秦风却抢先道:“好;只要你把孩子留下就可以走了。”
靳刚让他们退后;把孩子放在了车座上;自己慌慌张张的跳下车;一瘸一拐;单腿蹦着就跑了。
董珊珊见拐卖孩子的坏人跑了;还想要去追,秦风却开口道:“他是个瘸子,腿脚不便跑不掉的;不用去追了,何况就算追上,我们现在也……啊……”话还没有说完;秦风已支持不住的靠着车厢滑座在地;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丝毫的血色。
董珊珊也吓的面无人色;慌忙收回想要去追靳刚的脚步;在他面前蹲下道:“秦风;你怎么样了?”
秦风疼的皱紧了眉头;单手紧紧捂着腿上的伤口道:“你先看看孩子怎么样?”
董珊珊爬上金杯车查看了一下道:“没事,睡着了;应该是给喝了什么安眠一类的药物;药效一过就会醒了。”她说着跳下了车道:“还是先看看你的伤吧。”
她轻轻拿开秦风的手;伤口并不大;只是好像伤着大动脉;血流的很快,秦风的一条裤腿已经被血染红,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秦风的脸色青白,嘴唇也开始发白,连声音都颤抖不已:“你……你去找一些绳子,把我的腿绑起来止血,然后再搜搜他们身上有没有香烟,快去。”
警校中不仅强化训练擒拿格斗术,也会教一下急救和处理紧急伤口的知识,秦风指挥着董珊珊给自己处理伤口。
没有绳子,董珊珊就把自己的裙子下摆撕了下来,撕成一缕一缕的连接起来,把他受伤的腿紧紧绑住,阻止鲜血喷涌。
董珊珊性格豪放,也毫不避讳的去搜身,从两个昏迷的人身上搜到两包香烟,把烟丝抽出来;全部按在秦风的伤口上,总算是止住了血。
等一切做完,董珊珊也弄的双手都是血,瘫坐在地上,直喘粗气。她虽然性格洒脱,但从没有见过这样生死搏杀的场面,秦风大动脉受伤,如果处理不当,他肯定会失血过多丢了性命。
暂时没有危险,董珊珊才敢长长的松了口气;秦风艰难地摸出手机,给陈海打电话。告诉他已经成功的解救了孩子,但自己受伤了,并报了位置,让他赶紧去联系警察过来处理,一边还拨打了119呼叫救护车。
虽然及时的止住了血,但秦风毕竟也失血过多,现在孩子救出,坏人也伏法了,他精神一松懈,眼皮竟渐渐沉重,随时都会昏迷过去。
但他知道自己一旦昏迷,血压还有心跳都会降低,再加上失血过多,他肯定就再也醒不过来;便强自撑着。
看着秦风半阖的眼睑,董珊珊也知道不妙,就拼命的和秦风说话:“秦风,你马上就要做爸爸了,一定要坚持住。你不知道秦伯伯和程阿姨,还有蕴蕴他们有多盼望你回来。你好不容易才回来和秦叔叔他们团圆,你刚和三春结婚,你一定不能再离开了,知道吗?”
秦风强笑道:“我给孩子取好了名字,如果我坚持不到救护车来,那就告诉三春,孩子叫……叫……”
董珊珊再也忍不住,扬手啪的打了他一耳光:“你的事我不管,你想给你儿子起名字,自己去说;我才不管呐。秦风,你一定要坚持住,你说过要带我挣大钱的,你要是敢食言,我一定不会轻饶了你。”
秦风艰难的挪动着身子,向上靠了些,恻恻的笑:“董珊珊,我给你胆子了是吧,你竟然敢……敢趁人之危,小心我……我秋后算账。”
董珊珊头发乱成一团,参加婚礼特地穿的裙子,下摆也撕了,身上还沾满了血迹,她的脸上有灰迹还有血泽,看起来也是狼狈不堪。
可是素来注意仪表的董珊珊此时却是什么都顾不得了,搀扶着秦风,让他坐的舒服一点,一边道:“只要你好好的,随便你……”
两人虽然是同事,但平时都太忙,此时两人凑在一起,倒有闲情逸致开始斗嘴掐架了,不过好在秦风保持住了精神,没有昏迷过去。
有车经过,也被堵在路上,只得下来查看,见到这般惨状也很是吃惊,却都束手无策,不知该如何是好。
秦风就让他们找了绳子,把地上还昏迷的两人绑起来,以防他们醒了逃跑。
接连又过来了几辆车,见到这样的阵仗,也不敢随意的挪动秦风的车,只好把车停在路边,等着警察过来处理。好在警车很快就到了,把司机和光头男抓了起来,并派了四个警察去追击逃走的靳刚。而救护车也在此时到了,刚把秦风抬到车上,他就再也坚持不住,昏迷了过去,救护车呜呜的远去,剩下的就交给警方处理了。
虎子带去县城医院看了,他被喂了一点安眠药,洗了胃很快就醒了,陈海就火速把他送了回去。
三春询问秦风,陈海笑眯眯的道:“你小姑的婚礼完了,他还有事要处理,一时过不来。”
三春还有些不信:“那你这个饭店老板就能偷懒了?”
“我就等着收钱了,别的又没我的事,我怕他们灌我酒就跑回来送虎子了。”陈海说着,还伸手去逗虎子。
见到虎子,大春便紧紧地抱在怀中,再也不敢撒手,虎子却不知道自己刚虎口脱险,还咯咯的傻笑。
陈海逗他笑了一会,就提议打麻将,酒席刚结束,有的人还没走,一听都起哄要玩,陈海还非要拉着三春玩。三春笑:“我可怀着孩子呐,你要是拉我打麻将,回头等秦风知道了,还不收拾你。”
“天高皇帝远,他这会忙的焦头烂额,那有空管我啊,来来来,搓两圈。”
三春摇头:“我坐不住,你们玩,我有点累,回去躺一会。”
三春已经七个多月了,身子越来越笨重,经常感到劳累,娟子见状,就扶她回屋去歇着。
刚刚陈海还很积极的组织要打麻将,可此时三春一走,他顿时又偃旗息鼓,让别人打,他把蒋勤拉到了一边道:“嫂子,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阻止三春别让她回县城去。”
“怎么了,县城出什么事?”蒋勤现在杯弓蛇影,一点事都紧张兮兮的,何况陈海这样反常的行为,就紧张的追问。
陈海也是愁眉不展:“秦风受伤了,现在在医院急救呐?”
蒋勤大惊:“秦风的伤重吗,伤在哪里了。”
“他被丁奎割破了腿上的大动脉,失血过多,这会在急救呐,应该……”陈海忽然停住了,因为他眼角忽然看见三春推开了娟子,大步走了过来;陈海不由颤声道:“三春。”
三春走到他面前道:“陈海,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能看不穿吗?你告诉我,秦风到底怎样了?”
陈海苦笑道:“三春,你别担心,秦风一定不会有事的。”他本来是想隐瞒三春,把她绊在村里的,现在却被她偷听到了,再也隐瞒不住,但他还想要垂死挣扎。
三春却不再和他废话,径直走到他的车边,打开车门就要上车,一边道:“陈海,你现在送我去县城,否则我们这朋友就没得做了。”
陈海懊恼的直挠头,却拗不过三春,只得走了过去,蒋勤和娟子担心三春,也连忙跟着上车。一路上,三春不住地催促陈海开快点,到了县城人民医院,径直去了急救室。
秦风还没有出来,他腿上的伤口虽然不长,但伤到了动脉。血管损伤,要止血抗休克,预防感染,清理创伤,还要进行血管重建手术,用时很长时间。
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出来,一定是很危险了,三春再也忍不住趴在急诊室的门上,失声痛哭,直哭的泪流满面,声竭力嘶,谁也拉不住。
秦风现在大小也算浦西县的名人了,何况这样的大案,秦风还为了抓歹徒受伤,这事很快就传开了。
王长凤得到了消息,也火速赶到了医院,见三春哭的悲痛欲绝,她也不知道秦风到底怎么样;也惊恐地跟着哭,她的嗓门比三春可高了不知多少分贝。三春本来已经没劲哭了,声音紧紧低沉;这时王长凤一哭,她又伤心起来,跟着大哭。
董珊珊气结,上前厉声道:“阿姨,秦风在里面做手术,请你们保持安静,不要打扰了医生做手术。还有三春可怀着七个月的身子,怎么说也是你的孙子,你这么勾着她哭,对秦风,对三春和孩子都不好,就别哭了。”
董珊珊那是惯于发号施令的,这样疾言厉色的数落一通,王长凤也清醒过来,擦着脸上的泪;痴痴呆呆的道:“对,对,不能哭了,三春,你也别哭了,再伤着孩子,让秦风担心。秦风从小就是个坚强的孩子,他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王长凤傻了似的喃喃自语,三春也止住了哭声,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等候,医生前前后后也不知拿进去了多少个血袋。
三春依靠在蒋勤怀中,看着医生们进进出出的,紧张的抓紧了蒋勤,蒋勤的手都被她捏的发白,可是也没有挣脱,任她抓着,还不住小声的安慰。
第120章
在夜幕降临的时候;手术终于结束了;医生出来;三春他们都围了过去;医生虽然满脸疲倦;却还是很耐心的道:“没事了;伤者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血管也成功重建,多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董珊珊和陈海忙着给秦风办理住院手续,五福和娟子留下照顾;因为救虎子,秦风才受的伤。大春很是过意不去,让刘勇也过来帮忙;还硬塞了五千块钱给三春;三春不要都不行。
蒋勤年纪大了,为了靳华的婚礼已经操劳了数天;现在又在医院呆了半天;很是疲倦;就和大春一起先回去了。
娟子留了下来;她担心三春的身体,让三春回去休息;可是三春却固执地待在病房里;死死地守在秦风的病床前。
夜深了;秦风才缓缓醒来;第一眼就看见三春歪倒在自己的床头;已然睡着了,但脸上却还挂着泪珠。
秦风伸手轻轻地给她擦拭,三春却惊觉的很;马上就醒了过来,抓住秦风的手,哭的泪水涟涟。秦风一边给她擦泪,一边微笑道:“我没事,别哭了。”秦风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只是因为失血过多,身体有些疲倦无力,别的倒没什么。
三春却忍不住哽咽:“你还说,伤着动脉,要是稍微处理不当,止不住血就会有生命危险。”
“放心,我刚把你娶到手,哪里会舍得去死,我……”
不等他说完,三春就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别胡说。”
秦风趁机抓住她的手,在她手心里亲了一下;刚好董珊珊听见动静醒了,见状就讥讽道:“都这副熊样了,还有心情唧唧歪歪的。”
秦风干脆抱住了三春的肩膀笑道:“要不怎么虐狗呐?”
“熊样”
“虐狗”
三春现在也摸索出了两人的相处方式,见他们又互掐了起来,便默然不语。董珊珊虽然生气,但见秦风已经清醒,还有心思和自己掐架,看来是没有什么事了,就要起驾。
秦风连忙道:“你把三春送回去。”
三春却急道:“我要在这守着你。”
秦风收回手臂,揉了揉她的头发道:“我没事;咱们家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和宝宝,你不担心自己;也要为宝宝着想,赶紧回去吧。有五福留下照顾我就好了,你明天再来看我就行,乖。”
三春只得叫醒了娟子一起走,秦风还不放心的嘱咐:“董珊珊,你开车慢点啊,我老婆孩子要是有个闪失,我削你啊。”
董珊珊回头伸长了舌头,扮了个鬼脸就走了;秦风住院,他的车董珊珊就开了回去。虽然对秦风的话嗤之以鼻,但董珊珊这次开车的速度真的很慢,倒让三春白担心了一场。
回去晚了,娟子帮三春简单的梳洗了一下,便休息了,第二天一大早,娟子起来做好了饭,照顾三春吃完,就带着饭赶到了医院。
却见王长凤提着饭盒在走廊的拐角处站着,眼睛看着秦风病房的房门,却不敢进去,三春只得走过去道:“秦风就住在这一间,你怎么不进去啊。”
看到三春,王长凤就焦急的抓住她的手臂道:“秦风他……他怎么样了?”
三春和她并不熟识,想要抽回手臂,又觉得太明显,只得任她抓着:“医生说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伤口都处理好了,只是失血过多,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王长凤闻言松开了手,颔首道:“那就好,那就好,喏,这是我熬的鸡汤,你拿进去吧,一定要让秦风喝。”
“你不进去吗?”
王长凤苦笑:“我就不进去了,秦风他不愿意见我,你好好照顾他。”说完,王长凤就转身走了;走过拐角的时候,还不放心的回头看来,见三春和娟子还在原地,就挥手让她们赶紧进去,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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