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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真的七零年代-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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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多同学因为三春的高台表演,也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而且三春在大家的眼中,一向是个乖乖女,没想到会这么生猛。
  一时间,平时嫉妒三春,想要暗中找她麻烦的人都偃旗息鼓了,这样外表温柔,内心强悍的妹子,还是不要招惹的为妙。
  耳边聒噪的声音终于消停了,三春松了一口气,没人再找她的麻烦,三春也就专心的赶紧复习。星期天回家坐在班车上,手里还拿着书本在看,可正在行驶的班车忽然紧急刹车,三春没有防备,头都险些磕在前面的座位上。
  三春收起课本,看向外面,车上好多被殃及池鱼的人也看向外面,一边骂骂咧咧的道:“现在的学生真的是没有一点公德心,怎么能跑到马路中间拦车,不要命了,也别害别人啊,真是的……”
  谩骂声中,班车的车门徐徐打开,两个拦车的人慌慌张张的上了车,却是穿着校服的赵艳丽和王兵。两人身上都沾满了灰尘,很是狼狈,王兵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嘴角还有明显的血迹,眼窝也是一片乌青,显然是刚刚被打了。
  两人上了车,还惊魂未定的看着外面,见没有人追来,才长长的松了口气。两人一口气还没有吐完,就看见三春,王兵顿时被呛住,拼命的咳嗽起来,牵动了被打裂的嘴角,疼的呲牙咧嘴的。他恶狠狠的瞪着三春道:“是不是你陷害我,让韩大鹏打我的。”
  三春挑眉:“你搞错了吧,陷害我的人是你,你竟然敢去利用韩大鹏来对付我,真是狗胆包天。你要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当面鼓对面锣,咱们正面交锋,卑鄙无耻的在背后耍手段,小人。”


第64章 
  “你……你……”王兵气的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指着三春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用课本把他的手拨开; 凉凉的道:“王兵; 奉劝你别再惹我,小时候; 你们躲在坟垸装神弄鬼的,我都敢动手,何况现在,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别让我再看见你。”
  王兵死鸭子嘴硬,还想辩驳几句找回面子; 赵艳丽却是紧张的拽紧了他的袖子。小学的时候; 三春就曾经收拾过赵艳丽,现在初中了; 她发起火来; 竟然敢拿着喇叭在学校里大喊大叫; 若真的惹恼了她; 她说出是自己和王兵钻小树林的事,那脸就丢大了。
  在学校里,王兵还敢仗着三春孤立无援来对付她,回到大槐乡,他却是不敢再招惹三春。靳家的人和睦,靳山在乡里德高望重,蒋勤凶悍也是名声在外; 而且很维护自己的家人。
  而王兵的叔伯姑姑们却是常年矛盾不断,有利益的事都跑的很快,若是他得罪了靳家,想要一家子给他撑腰,还是省省吧。惹不起躲得起,王兵拉着赵艳丽往后走了走,眼不见为净。
  车上没有空座,只有三春身边空出一个座位,但两人也不敢过去坐,一直等到中途有人下车,才抢到了座位坐下。
  到了大槐乡,三人一起下车,王兵和赵艳丽也没敢看三春一眼,灰溜溜的跑了。
  三春回去的时候,意外的看到的大春还有刘勇,他们家地里的活干完了,所以过来帮蒋勤和靳安。还执意不让蒋勤下地,自己和靳安一起去锄地种玉米,蒋勤就和大春一起在家做饭,见他们回来,大春慌忙拿着备好的毛巾给他们擦拭,还亲自动手给刘勇擦,刘勇没有拒绝,只管傻乎乎的笑。
  惹的大春嫌弃撇嘴:“傻瓜。”虽是嫌弃的口吻,但眉梢眼角都是笑意,怎么都掩饰不住,蒋勤偷眼看见,也是满脸笑意、
  三春回来看见她,扑过去抱住大春,就狠狠地在她脸上吧唧了一口:“大姐,你回来了,我可想死你了,大姐……”
  大春好笑的瞪她:“你是想我了,还是想我做的饭了。”
  三春嘻嘻的笑:“都有。”
  大春一点她的额头笑骂:“小馋猫,知道你今天回来,给你抱的饺子,娟子呐?”
  “她说回来,浪费钱还耽误学习,二个星期回来一次,她到下个星期才回来。”
  “这丫头,省着点钱做什么,咱们姐妹好久没见,还以为这次回来,能团圆呐。”
  “那大姐在家多住几天,她就回来了。”
  蒋勤从灶房出来喊他们吃饭,闻言瞪眼道:“胡说,你大姐现在是有婆家的人了,那能在娘家住那么长时间。嘛事不懂,赶紧去洗手吃饭,别粘着你大姐了。”
  三春抱住大春的腰,又腻歪了一会才去洗手准备吃饭,见了刘勇,礼貌的叫了一声姐夫。五福已经亲热的叫勇哥了,时时刻刻的粘着刘勇,显然对这个姐夫满意极了。
  看到刘勇对大春好,蒋勤和靳安也很是欣慰,不停的给刘勇夹菜,靳安还开了一瓶酒,翁婿两喝的很是尽兴。
  大春说亲的时候,提亲的踩踏了门槛,现在二喜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却是门庭冷落,没有一家上门的。在乡里,屁大一点小事都传的人尽皆知,二喜性子倔,小时候还离家出走,闹的沸沸扬扬的,那家愿意要这样的媳妇。
  有了对比,二喜自然看出自己的受了冷落,蒋勤和靳安暗中着急,但在她面前却没有用露出丝毫,但二喜也感觉的出来,她虽然没有三春聪明,却很是机灵,见状便提出要出去打工。
  此时,打工潮正是最火热的时候,村子里好多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二喜要出去,蒋勤有些不放心一直犹豫不决,三春却很是支持二喜出去闯闯。
  一家人坐在一起难免谈起这个话题,刘勇和大春也很是赞成,他们也准备出去打工,便商定等地里的活干完后,就一起南下到广州去打工。
  靳安他们喝着酒,五福在一边殷勤地给他们斟酒,母女几个都坐在蒋勤他们屋里说话,大春从口袋里掏出了二百块钱,要塞给三春。
  三春吃惊的推开:“大姐,你这是做什么?”
  “你马上就要上高中了,这是大姐给你添的学费。”
  “姐,我没有考试呐,还不知道能不能考上。”
  大春攥住了她的手笑道:“我妹妹这么聪明,肯定能考上高中,以后再考个大学回来,也让咱家扬眉吐气一回,所以这些钱你一定要拿着,不要辜负了咱爹妈的期望,还有咱姐妹几个的期望。”
  三春犹豫的看向蒋勤,蒋勤也摇首道:“大春,你从小孝顺,疼爱弟妹,我知道,可是你现在毕竟嫁人了,不能再一心只顾着家里,让你婆婆知道了,要不高兴了。”
  “没事,这些钱是我织毯子的钱,再说我告诉婆婆了,是她允许了才拿回来的。”说着,就硬塞进了三春的手里。
  三春果然毫无悬念的考上了高中,秦风陪着她去查看了自己的成绩,高出分数线一百多分,便带着她去陈海打工的那家酒店庆祝。
  陈海百忙中过来给他们招呼了一声,说还有一桌客人,做好了菜就来,说完就急匆匆的又回后厨了,只留下两人在雅间里。
  秦风便把点菜的单子交给三春,让她点菜,三春看了看菜单,最后却轻轻放下了:“还是等陈海过来再点吧,他肯定知道这饭店里什么菜好吃还实惠。”
  秦风笑:“没事,你不用给我省钱,我爸留了不少的钱。”
  但三春执意不肯点,秦风也不勉强,又等了半个时辰,陈海才换下了工作服跑了过来。
  秦风和三春一起把点菜的单子推到了他的面前,陈海没去看,却拍了拍手,雅间的门打开,菜陆续就送了进来,而最大最显眼的自然是一大盘红烧排骨。还有一份水煮鱼片,鲜红的鱼汤,白亮亮的鱼肉堆在汤盆的中间,上面放着翠绿的香菜还有香葱,好看极了。
  水煮鱼片做好,上面还洒了一层热油,此时还在滋滋发响,冒着白烟,诱人的香味在房间了蔓延。红烧排骨也做的很好,旁边还配着几分素菜。
  陈海撕开筷子的包装袋,递给两人笑眯眯的道:“来吧,试试哥的手艺。”
  三春看着桌上的菜肴,结结巴巴的道:“这……这都是你做的。”
  陈海臭屁的点了点头,秦风在他肩膀上重重地拍了拍道:“好小子,这才一年多,你的厨艺就突飞猛进啊。”
  陈海在鼻子上划拉了一下道:“哥说过,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红烧排骨香糯入味,水中鱼片香辣可口,三春吃的嘴唇都发红,也忍不住还要吃,不知喝了多少茶,还觉得嘴唇发麻。
  秦风和陈海也吃的很是高兴,两人还喝了两瓶啤酒,饭后秦风要结账,陈海去阻拦。秦风长长的叹息道:“这一次应该我请客的,下次我们见面你小子再请就是了。”
  “为什么?”
  秦风沉吟了一下才接道:“我上高中学费太多,还要在学校吃住,花费有点多,我……我妈不想供我继续上学,想让我休学去工作挣钱。但我爸不同意,所以要把我接到省城去念书。”
  陈海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秦风,以前你一直不肯说,我们也没问,但现在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家明明在县城,为什么你上学还要吃住在学校里,你妈她……她……”
  对于自己的家庭,秦风一直三缄其口,陈海和三春也不好意思问,但一直都很关心他,现在到了这个地步,的确没有什么好避讳的。
  秦风深深地呼吸了一下道:“我爸是黑五类,我小时候他被关进了牛棚,我妈为了和他划清界限,脱离关系就选择了离婚。后来就再婚了,我这个叔叔是个工人,后来我妈又生了一对双胞胎。我爸以前是咱们县里的领导,平反以后就调进省城,也重新组建了新的家庭。”说着,他呵呵的苦笑了几声道:“我……就是一个多余的人。”
  陈海和三春都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对于城里这些弯弯道道的不太明白,但秦风脸上的落寞,他们却是看的出来。
  陈海揽住了秦风的肩膀,又给他倒了一杯啤酒,端起来和他碰杯:“一醉解千愁,来,我们再干一杯。”
  秦风也笑着端起了酒杯,两人一饮而尽,陈海还要工作,不能随他们离开,三春就扶着有些微醺的秦风往回走。
  经过一处公交站牌的时候,秦风走不动了,便在长椅上坐了下来,此时天已经黑了,公交车已经停运,站点没有什么人。
  三春扶秦风坐好,就在他身边坐下,见他沉默良久都没有说话,三春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用力的握了握。
  秦风能感受到从她的指尖传来的温度,便抬起头对她微微笑了笑道:“我没事,不管是在县城还是省城,我一直是一个人,小时候在舅舅家也是。我妈眼里只有弟弟妹妹,根本不在乎我,其实在那里都一样,只是……”


第65章 
  只是这里还有我留恋的人; 这句话秦风没有说出口,他只是呆呆的看着三春; 眼睛好似盛满了璀璨的星光; 亮的惊人。
  秦风滚烫的目光好似灼伤了三春,她迅速地收回了手; 结结巴巴的道:“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学校。”
  秦风没有拒绝,温顺的任她扶着去学校,两人相互扶持的身影被路灯拉的很长。秦风没有再去看三春,只是看着远处的万家灯火,喃喃道:“妈妈不喜欢我; 爸爸因为妈妈在危难时的背叛; 也不喜欢我。从小到大,只有你和表姐对我好; 三春; 我走以后; 如果……我是说如果王慧遇到了什么事; 在你的能力范围,请你帮帮她。”
  三春点了点头,默然不语的把秦风送到了高中部的学校门口,两人都没有带被褥,各自找了自己的同学,先对付了一夜。
  进入高中,学业更加繁重; 连三春这样的尖子生学习都有些吃力起来,她整天争分夺秒的努力学习,最开心的事就是收到信件。
  有时会收到大春和二喜他们从广州邮回来的信件,有时能收到秦风从省城寄来的信,还有东西。
  在新年的时候,她收到了秦风寄来的信,还有一个小巧的录音机和几盘英语磁带。从学校的传达室出来,三春一路跑到了小树林里,占地面积约有数十亩的树林,被一堵围墙一分为二。东面是初中部,西面是高中部。
  现在是冬天,树林里基本没人,树上的树叶基本都落光了,只有零星几片树叶还顽强的挂在枝头,微风拂过,便悠悠的飘落。
  三春也不管有点凉,便在石头上坐下,小心的拆开了信件。秦风的信每次都很长,有好几页信纸,好似有说不完的话,其实以前他们到一起的时候,秦风多数的时候是沉默寡言的,很少和三春说这么多的话。
  他会喋喋不休的说自己在学校里的事,还会把要学习的重点给三春列出,有时还会把数理化方面很复杂的题,给解答一遍。
  除此之外没有说别的,但三春每每收到他的信件,还是会很开心,把他的信都自仔细细的收好,不许任何人看。
  这次信中的内容没什么新意,还是和以前一样,三春看完了信,小心的重新装进信封。随即打开了那个小巧的录音机,里面已经有了一卷磁带。
  三春按下了播放键,秦风清越的声音传了出来,可是只有两个字,三春,说完便是长久的沉默。磁带还在沙沙的滚动着,但再没有什么声音传出,三春却一直听着,直到磁带结束,然后再重新听一遍
  不知她听了多少遍,直到自己快冻僵了,才注意到天已经渐渐黑了,漆黑的夜色和那晚他们分别的时候很像,璀璨的星光和他那晚的目光也很像……
  大槐乡的新年还是那样的热闹,过了小年,家家户户就开始忙碌。现在生活好了,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都会买上猪肉包饺子,富裕的人家还会杀只鸡,买两条鱼。
  代销店的生意越来越好,但原先的店面太小,放不下太多的货,蒋勤便租赁了大路旁边的门面房。规模更大,进的货也更齐全,虽然乡里也有人家在自家开了小卖部,但规模都很小,而且时间短,根本无法和蒋勤抗衡。
  蒋勤每年也能挣不少钱,靳安现在的工钱也越来越多,生活越来越好,新年的时候,家里备了很多年货。
  大春和他们也回来了,大春蒋勤是放心的,可是却担忧二喜,回来以后便追问她的情况。一向诚实的大春吞吞吐吐的,最后被蒋勤逼的没法子才说了实话。
  刘勇和大春进了工厂,二喜开始和他们在一起,但没干几天,她就忍受不了每天长时间辛苦的工作,便辞职离开了工厂,她也不知道二喜去了哪里。
  蒋勤每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站在商店的门外看着远处的大路,每次班车过来,她都要迎上去看看,但二喜一直没有回来。
  吃百家饭,蒋勤也没有心思去了,让三春代劳,若是别家,去凑个热闹捧个场也没什么,但是对于王兵家,她真的是深恶痛觉。但蒋勤不去,靳安忙着收拾年货,和五福一起杀鸡宰鱼,没有时间,她只得和靳山一起去。
  三春提着几包点心来到了老院,屋里,王敏在给靳山换衣服。老笨袄外面穿上一件缎子面的夹袄,看起来很是精神。
  靳山年纪大了,但那爱显摆的性子也没改,还有越演越烈的驱使。三春也不催,笑嘻嘻的看着靳山嘟嘟囔囔的让王敏给他收拾。
  等两人忙完了,才把点心打开给靳山:“爷爷,你快尝尝,这是我在县城里给你买的桃酥。”
  靳山的牙口不好,桃酥香甜酥软,吃起来很和他的胃口,但他也只是吃了一块,看着三春道:“你这孩子,你妈说你在学校里都不舍得花钱买热菜吃,干嘛还要乱花这个钱。爷爷年纪大了,不用吃这些东西,但你还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好好吃饭。”说着,还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百元大钞。
  三春拒绝,笑眯眯的道:“爷爷,这个学期我买菜票了,你别担心,你的牙不好,这桃酥酥软好嚼,你和奶奶就吃着,我下个星期回来的时候,还给您买。”
  “那这个钱你更待拿着。”说完,压低了声音道:“就算是爷爷给你的压岁钱。”
  三春他们压岁钱早已是水涨船高,小时候是一元钱,后来五块,现在已经是十块了。但靳山却给了她一百,而且不容三春拒绝,就塞进了她的口袋里。一边站起了身:“老婆子,我们走了啊。”
  带着三春一路去了王兵他们村,遇见别人和靳山打招呼,靳山也很是高兴和人寒暄。三春越长越好看,而且读书的孩子自有一股书卷气,靳华每年还选时兴的衣服给她,带着三春,靳山觉得倍有面子。
  三春也很是贴心的跟在他的身边,担心他踩着光滑的雪地会摔倒,就小心地搀扶着他的胳膊。依稀又回到了小时候,靳山就抱着她四处去显摆,遇到人夸奖三春,靳山就笑的合不拢嘴。
  大槐乡虽然很大,但考上高中的并不多,而且女娃子上到高中更少,三春便显得出挑。加上她漂亮好看,见到她的自然是赞不绝口,靳山笑的脸上的褶子都展开了许多。
  虽然王长生在村里口碑不好,但王兵结婚,还是来了很多人,有他的叔叔伯伯,还有姑姑,大姨小舅,还有村里和他们有人情往来的人,也热热闹闹的办了二十多桌酒席。
  陈海毕竟上完了初中,也算是半个知识分子,学习东西很快,他在饭店打了两年工,觉得工资太少,便出来凑了一个厨师班。在乡里承包酒席,每桌抽二三十块钱,一场席面下来,一天也能挣几百。
  而且他有头脑,做的饭菜味道也好,而且自带工具,办事的人家少了很多琐事,因此请他们的人很多,生意很是红火。
  陈海家里新盖了瓦房,陈娜风风光光的出嫁了,日子也过的很红火。三春赶到的时候,陈海和几个伙伴正在忙碌,靳山也去找自己的老兄弟们闲聊,三春抽空便过去找陈海。
  陈海看见她,就切了一大块的肉给她,三春嫌弃的避开,挽起袖子给他帮忙,陈海拦不住就由着她。
  没过多久,新娘子便接过来了,很多人都拥挤着过去看热闹,三春却是无动于衷,陈海也只管忙碌。
  客人还有其余几个厨师都跑过去看新娘子了,炉子旁边就只剩下了三春和陈海。那边鞭炮齐鸣,锣鼓喧天,两人却没有去看一眼。
  王兵娶的是赵艳丽,两个人三春和陈海都不喜欢,自然也没心情去凑热闹,此时身边没人,陈海趁机又给三春切了肉,三春只得接过吃了,吃完忍不住就在他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下:“你小子天生就是当厨师的料,做的东西真的越来越好吃了。”
  陈海嬉笑:“那你嫁给我吧,我保证每顿都给你做好吃的。”
  三春恼羞成怒的踢了他一脚:“你小子是不是看王兵结婚,也眼热,你现在也是远近闻名的大款了,想要娶媳妇还不容易,给你们村的王婶子说一声,明天就能给你领会一个媳妇来。”
  陈海嘿嘿的笑,只是心里却在叹息,但也没再说什么。
  乡村的婚礼简单,不一会就结束了,客人们陆陆续续回来了,那几个厨师也回来了,压低了声音给陈海和三春说道:“陈海,你们没过去看,那新娘子恐怕是有了,再怎么遮掩都能看出来,那肚子都鼓起来了。”
  陈海怒斥:“别胡说。”
  那厨师以为陈海不信,赌咒发誓的说一对新人肯定是先上车后买票,三春却是相信的,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两人就眉来眼去的。
  客人们自然也是议论纷纷,王长生却是毫无所觉,还满面春风的招呼宾客。王慧敏感,自然从蛛丝马迹中看出了客人们对他们一家的不屑,但她也无法辩解,便默默的干活。


第66章 
  乡里办喜事待客; 就在自家院子外的空地摆几桌酒席,大家慕天而坐; 找相熟的坐在一桌; 磕着瓜子闲话家常。
  行完礼,要把新人送回新房的时候; 村子里几个年轻的小伙子起哄要红包,众人挤在一起,不小心撞着在赵艳丽的身上。
  “我的肚子。” 赵雅丽惊恐的扶住了自己的肚子,一边还啪的一巴掌,扇向撞着自己的那个小伙子的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很响,即使在熙熙攘攘的哄闹中; 也没有被掩盖; 还在起哄拥挤的人顿时都同木雕一般愣怔住了,旁边的客人也循声望了过来。
  被扇中耳光的小伙子懵了一下; 但随即就清醒过来; 捂住自己的脸怒喝道:“俺又不是故意撞你的; 你干嘛打人; 你的肚子是金子做的,撞一下会死啊?”
  乡村里,有闹新媳妇的习俗,有的被烟灰摸成大花脸的都有,但新媳妇是绝对不能动怒的。像赵艳丽这样撞一下就扇人耳光的,更是闻所未闻。
  旁边的几个小伙子见自己的同伴被打了,也很是气恼; 但赵艳丽是女的,又是新媳妇,他们也不好意思还手,便冷哼道:“人家的肚子当然金贵,那里面可揣着小的呐,王兵好福气啊,这下子媳妇儿子都有了。”
  众人早已看出赵艳丽已经怀孕了,但都给王家留了面子,可赵艳丽张扬跋扈,根本不考虑后果,竟然敢动手打人,惹了众怒,他们怎么还会为其遮掩,索性就挑明了说出来。
  这时候,先上车后买票的新媳妇虽然也有,但也没有这样明目张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
  众人不禁开始交头接耳的,那声音还故意放的大家都能够听到。被众多鄙夷的目光盯着,还这样毫不掩饰的指指点点,赵艳丽有些恼羞成怒,气哼哼的就要进新房。
  此时那被打小伙子的母亲也闻讯赶来,见自己儿子脸被打的通红,顿时就怒了。皮笑肉不笑的道:“长生,你真是有福气,买一送一,这儿媳妇也有了,孙子也有了,双喜临门啊。你儿媳妇这么厉害,以后谁还敢蹬你们家门啊。”
  王长生赔笑道:“老嫂子,对不住,孩子年轻不懂事,你多担待。”
  那妇人冷哼:“俺们拿了钱来送礼,反而还挨打,哼,你们这样的人家俺们高攀不起。”她说着跑到写礼单的桌子前,大声叫嚷着要把礼钱给退了。
  递出去的礼再退回去,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写礼单和管事的人也懵了,下意识的看向王长生。
  为了息事宁人,王长生只得点头示意退钱给他们,那妇人拿了钱就拉住自己的儿子,怒气冲冲的就走了。
  有人带头,那几个起哄的后生,丢了面子加上也是年轻气盛,不顾家中长辈的拦阻也去退了礼金走了,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婚礼顿时一片冷清。
  三春也待不下去了,跑到靳山的身边,压低了声音道:“爷爷,咱们也把礼金退了吧。”父母辛苦挣的钱给王家这样的人,三春本来就舍不得,现在就更心疼了,撺掇着想让靳山去退礼金。
  靳山摇首,他们和王家有人情来往,欠着情呐,不能一走了之。何况靳山是个老好人,下人面子的事他不肯做,三春是个孩子,她去退礼金,人家是肯定不会退的,她也无可奈何。
  靳山虽然不肯去退礼金,但也不想三春继续待在这乌烟瘴气的地方,就让她先回去,三春答应了就去和陈海告别。
  陈海本来就不想接王家这活,还是王长生去找了陈爱民,迫于父亲的压力,陈海才不情不愿的过来帮忙,但对王兵和赵艳丽也是横竖看不顺眼。见三春要走,没有丝毫的阻拦,只是低声道:“好,你先回去吧,我忙完了去给你送好吃的。”
  三春看了一眼忙的跟陀螺似的王慧道:“你不用管我,一会做好吃的,给王慧留一份就行。”
  陈海和三春虽然对王家没有一点好感,但对王慧还是很同情的,她虽然敏感多疑,但心眼不坏。秦风小时候在大槐乡生活的那段时间,也只有王慧对他好点,看在秦风的面子上,二人也对她照顾有加。
  但两人一个学业繁重,一个忙着做生意,也是鞭长莫及。王慧家中本来就日子艰难,现在又加上赵艳丽这样刻薄的人,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两人都是忧心忡忡,但也无计可施。
  王慧和大春的年纪相差不多,大春都结婚一年多了,可王慧却还待字闺中。一方面王兵不想她那么早出嫁,王慧走了,家中的活没人干。而即便是有人上门提亲,王长生狮子大开口,要的高额彩礼也把人吓跑了,所以王慧的婚事便耽搁了下来。
  这种事,三春一个学生也爱莫能助,只是托蒋勤多注意王慧的事,蒋勤的小超市越做越大,来往的客人很多,想要打听什么事很容易。
  三春每次回来,蒋勤都会叹息着给她说王慧的情况,赵艳丽生了一个男孩,自以为立了天大的功劳,在家里耀武扬威。
  以前王慧要做家务,伺候父亲和弟弟,还要忙地里的活,如今添了兄弟媳妇还有侄子,更加的忙碌。她这么辛苦,一家人还吹毛求疵的找她麻烦,若是王慧稍有不满,和赵艳丽争执几句,王兵就拳脚相加。
  三春去看她,不但王长生父子阻止,王慧也是避而不见。王慧争强好胜,小时候还和三春暗中较量,可如今三春都快要考上大学了,她却被困在家中。以她的自尊心肯定受不了,三春也不便勉强,也怕再给她招来一顿暴打,便不再去了。
  三春上高中期间,二喜一次也没回来,连电话都没有打回来一个。蒋勤坐立不安的,整天担心她在外面再遇到什么事,也整天自责,不应该答应二喜出去打工。
  靳安也很是担忧,好在三春考上师范大学的喜事冲淡了他的哀伤,一家人正忙着给三春准备去省城上大学的事,二喜却在此时回来了。
  村村通后,大槐乡里的道路也都硬化了,一辆皮卡车车缓缓行驶到了蒋勤他们家门口。此时很多人家有能力的都到县城里买房子,村子里有些凋零,蒋勤家还是孤零零的矗立在村子的边缘。
  所以这开过来的车,肯定是冲着自家来的,蒋勤和靳安都站在门口看着。车果然停在了家门口,副驾驶室的门打开,走出一个穿着很时髦的女郎。
  她穿着很洋气的碎花裙子,脚上穿着高跟鞋,鞋跟高约七八公分,将她的身材衬得更加高挑。她的脸上浓妆艳抹,纹出来的眉宇精致,也不知擦了多少粉底,脸白的看不出原本的肤色,嘴唇也摸的红的滴血。
  鲜红的嘴唇轻启,叫了一声爹妈,把蒋勤和靳安吓的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蒋勤险些摔倒,靳安慌忙搀扶住她,颤声问道:“你……你是谁啊。”
  那女子挑高了眉头,咯咯的笑了起来:“爹,我是二喜啊,你不认识我了。”她说完就指挥司机还有一个工人模样的人,把皮卡车后斗中的东西搬下来。
  车后斗里放满了东西,包装箱都没拆,因为做生意,蒋勤也被逼的学了很多字,简单的字她也认识了。司机和工人一起把东西搬下来,蒋勤也看清了包装箱上都是什么字,二十四寸的大彩电,双缸洗衣机,甚至还有一个变频空调。
  虽然家里现在有闲钱了,但蒋勤还是勤俭节约,二喜多年没回家,一回来就这样大手大脚的花钱,蒋勤也有些担忧:“二喜,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也不回家,也不和家里联系,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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