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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骚暗动-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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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瑶涨红着脸,小声道:“你的身体……”

    “很难受,上来。”

    陆瑶沉默了几秒,默默地爬了上去。

    “坐下去。”

    陆瑶默默地坐了下去。

    “动。”

    陆瑶默默地动了起来。

    “快一点,抬高一点再坐下去……嗯……”

    陆瑶:“……”

    “认真点!”

    过了一分钟,他半撑着身体,神色不悦:“我很讨厌你跟我做。爱像是在完成任务。”

    “我没有!”陆瑶连忙否认。

    慕泽渊懒得和她争辩,抱住她翻了一个身再把她压到被褥里,一边凶悍地抽动一边揉着她,陆瑶浑身立刻颤抖:“还……是……我来……吧……”

    两人再次交换了位置,陆瑶骑在他的腰上,一点儿没有翻身做主人的感觉,不论是他压着她,还是她压着他,慕泽渊都是掌控大权的那个人。

    “热情点……”

    “……”

    “你可以吻我……”

    “……”

    “叫大声一点……”

    “……”

    “……”

    “吻我,陆瑶……”

    陆瑶一巴掌拍在他的胸口,气喘吁吁道:“闭嘴!”

    慕泽渊盯了她几秒,死死抓着她的腰朝自己按了下去,陆瑶惨叫了一声,天旋地转,又被压到了被褥里,早已酸软的双腿被强迫高抬,紧随其后的是狂风骤雨般的穿刺。

    “呜呜呜……我……不要……”她抓着被单不断地扭动。

    慕泽渊声音微冷:“闭嘴!”

    陆瑶闭嘴了,当然不是自愿的,他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

    一觉睡到中午,下午陆瑶就被王侠送回了上海,慕泽渊也回了纽约,陆瑶非常大度地不计较他在床上怎么怎么欺负她,很想陪着他一起回纽约,但慕泽渊却表示,不想要她的陪同。

    陆瑶很快就想明白了原因,他需要一段时间进行戒毒,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必然不希望她看到那一幕,陆瑶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就像每一次在她为难的时候,他都义无反顾地尊重了她的选择,她也会尊重他的选择,而明天恰好也是比赛日,作为一个职业选手,她也有自己必须要做的事。

    回到家里,陆瑶越看越觉得家里空荡荡的,忍不住就给慕泽渊打了一个电话,接电话的是徐周,徐周告诉她,慕泽渊正在休息,陆瑶只好怏怏地挂了电话。

    第二天早上,陆瑶算了算时间,按耐着没打电话骚扰慕泽渊休息,吃早饭的时候,杰克大叔将新手机给了她,陆瑶一开机就看到了十几个未接来电。

    沈榕策,魏英芸,李倩,白浩……

    陆瑶连忙给白浩打了一个过去,白浩开口就询问她的情况,陆瑶诧异白浩居然知道她被绑架的事,老老实实回答了,又给魏英芸李倩报了平安,轮到沈榕策,陆瑶犹豫了一会儿,只发了一条短讯,告诉他自己已经没事了,没隔两分钟,沈榕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还好吗?”他的声音听上去很沙哑,一股浓浓地疲惫,隔着电话就透了过来。

    “我没事。”

    他沉默了几秒,才开口道:“没事就好。”

    陆瑶抿着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白浩告诉她是李倩打电话通知他陆瑶出了事,陆瑶给李倩打电话又被告知是那个绰号招财猫,名叫林希的粉丝撞见了这幕,通知的沈榕策,然后沈榕策就失踪了,林希见联系不到沈榕策,又通知了魏英芸。

    陆瑶的手指在手机壳上来回摩擦了好几秒,才说:“那我先挂了。”

    “我……去过小岛……”他忽然说,陆瑶心中微沉,那里可是慕西锦的地盘,张嘴想问一句他有没有受伤之类的话,话还在舌尖,电话里传来沈榕策一声叹息,他又轻声说了一遍“没事就好”,挂了电话。陆瑶犹豫了几分钟,到底还是没有打过去问他有没有受伤,这货连装病都干过,要真受伤了,早嚷嚷出来了。

    到了繁花俱乐部,魏英芸拉着陆瑶问长问短,陆瑶把过程简单地说了一遍,听得魏英芸和李倩连连惊呼,李倩还拿出平板电脑做起了记录,陆瑶嘴角一抽,连忙阻止。

    李倩遗憾地叹了口气,嘿嘿笑道:“职业病,职业病!”

    “所以说,你前段时间号称什么神枪手,还学了几个月的自卫术,其实一点用都没有?”李倩听完后,又忍不住鄙夷起某人来。

    陆瑶连忙纠正:“喂,我只学了半个月不到!”说着她语气也软了,整个过程貌似她除了装死,还真没发挥什么用。

    她口口声声说着不想成为慕泽渊的弱点和拖累,但如果这一次不是和塞亚一起被绑架,她真的能冲过那重重的守卫,和慕泽渊平安回来吗?

    不,不能算平安地回来,慕泽渊现在还在纽约封闭式戒毒,就因为她慢了那么半分钟。

    一整个白天陆瑶都心不在焉,到了晚上的比赛,总算打起了精神,魏英芸见她的状态不好,向组委会打了换人的申请,陆瑶只参加了上了一场单人赛,并没有参加擂台赛和团队赛。

    比赛结束后,照例的战后记者招待会,陆瑶也没有心情去参加,一早就回了家。

    一连过去一整周,慕泽渊每天会给她打一个电话,大多时候都是陆瑶在说今天自己干了什么,慕泽渊安静地听着,陆瑶忍了好几天,实在不能继续忍受慕泽渊在纽约独自面对毒瘾,而她一个人在上海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我想见你。”

    “不行。”他的语气毫无转圜的余地。

    “我要见你。”

    “不行。”

    “我必须要见你。”

    “不行。”

    陆瑶郁闷了,声音低了下来,显得越发娇软:“你不想见我吗?”

    慕泽渊沉默了几秒:“想。”

    陆瑶立刻高兴了起来:“那我现在就来纽约。”她从床上跳起来,拖出自己的行李箱,她现在在大连,刚在客场和另一支战队打完比赛,按计划明天回上海。

    “不行!”

    “……好吧。”陆瑶叹了口气,默默地挂了电话,她倒是想先斩后奏,但她身边随时都跟着慕泽渊的人,显然不可能真的瞒天过海,除非……

    陆瑶心中一动,打了个电话给王侠。

    。

    半夜,慕泽渊有点口渴,一睁开眼就看到了床边趴着的陆瑶,他沉默了几秒,把人抱到了床上。

    陆瑶迷迷糊糊醒了过来:“你醒了?”

    “嗯。”

    陆瑶揉了揉眼睛,她到的时候纽约正值夜晚,现在刚凌晨三点,在飞机上一想到能见慕泽渊,她的精神格外的亢奋,到了慕泽渊身边才觉得累,托着下巴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儿,居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一周不见,慕泽渊瘦了一圈,脸色也有些苍白憔悴,目光却一如既往的平静,不论何时,他都像一座沉寂的青山,逶迤挺拔,不可动摇,即使是在他虚弱的时候。

    他没有问她为什么来了,只是熟练地脱着她的衣服,把她压到了身下。

    陆瑶踌躇了一秒,把“注意身体”之类的话吞了回去,主动吻上他冰凉的唇。

    和慕泽渊在一起这么久,陆瑶并没有感受到他的掌控欲,他总是贴心地退让,让她自由地做出任何的选择,但实际上慕泽渊是一个掌控欲极强的人,她没有感受到,只是他故意隐藏了起来,现在几乎一点点地全暴露了出来。

    他的十指穿入她的指缝,紧紧地将她的双手扣在耳朵的两侧,大半个身体牢牢地压制着她扭动的腰,他急促的喘息着,每一次撞击都像要把她的灵魂都揪出来,然后揉成一寸一寸。

    陆瑶长着红润的唇,想大声尖叫却又被那疯狂的撞击压迫得只能无助的喘息,每一秒钟都像是在经历生和死。

    这样的征伐似乎还嫌不够,慕泽渊将她的腿折叠了上去,半抱着她,势如破竹地刺入。

    “啊——”陆瑶短促地叫了一声,腿心宛如被裂开了一般,只有滚烫的热,在他刺入的地方,像是要把她给烫坏了才肯罢休。

    他俯身前逼,将她的双腿用力压下的同时,更像两侧分得大开,在她的腿心一下下的深深疾刺,陆瑶的意识陷入一片片光怪陆离的世界,甚至分不清眼前的景物,耳朵却能清晰地听见腿心处“噗嗤噗嗤”的水声。

    她于事无补地垂死挣扎,他却伸手在她的晶莹水润的珍珠上,残忍地揉了一圈。

    陆瑶在那一瞬间仿佛被定了身,身体僵硬了不到一秒,疯狂地抽搐着小死了一回,慕泽渊总算还有点人性,让她休息了一会儿,才紧搂着她抽。动了起来,结束的那刻,陆瑶终于安心地昏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标题“请注意身体”,这是某透想对慕童鞋说的……

    我发现好久不写肉,技能严重地退化,怎么看怎么不满意,忧伤……

 第77章 死亡

    封闭式的庄园建在当年绑架案发生的那个处废弃小屋之上;把守严密;陆瑶只呆了十多个小时,大半时间都躺在床上;小半时间陪着慕泽渊散了会步。

    在绑架案之前她挺想问他对她是什么感情,在得知十年前的绑架案后;又多了个问题;他是真心喜欢她,还是只是“报恩”之类的“以身相许”。

    但现在这种情况,陆瑶觉得不太适合问,至少也要等过一段时间吧。

    女人啊!陆瑶在心中自嘲,好像得不到一个明确的答案,心里总惦记着什么,就算他的所有行为似乎都在表达;他很喜欢她,她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出那几个字。

    现在不方便直接问,陆瑶可以拐弯抹角地问。

    “我父母担心我有心理阴影,所以给我做了一段时间的催眠治疗,那个,我已经想起来了……”

    “嗯。”没了。平淡地好像没什么反应。

    陆瑶再接再励:“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要一早知道……”

    “会跟他早点划清界限吗?”慕泽渊问。

    “……”陆瑶默了默,谁没有个黑历史啊,她现在特别痛苦慕泽渊翻她的黑历史。她干笑了两声想蒙混过去,慕泽渊却没那么好糊弄。

    “我和慕西锦走后,沈榕策也去了那里。”他非常轻微地挑了下眉,看着陆瑶,“有什么想说的吗?”

    陆瑶泪流满面,“没有!”

    “见过他了吗?”

    “没有。”

    “打过电话了吗?”

    “……”陆瑶痛苦地回答,“是。”

    “说什么了?”

    陆瑶幽怨道:“你查不到吗?”

    慕泽渊的表情特别的严肃:“我一向尊重你的**权。”

    “……”陆瑶沉默了足足一分钟,才转移了话题,“你还要在这里呆多久啊?”

    “三周左右。”

    陆瑶算了算时间,自己完全可以每周都来一次。看到人,她心里也放心多了。

    徐周从一条小道上转了出来,慕泽渊看了眼时间,轻声道:“你回去吧。”

    她见到他已经过了十个小时了,他的毒瘾并没有发作,现在赶她走……陆瑶沉默了一会儿,才苦涩地点了点头。

    只分别了一周,他就瘦了一圈,脸色苍白,两只手腕上,脚腕上都各有一条几厘米宽的血痕,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住,用力挣扎后的结果。她无法想象他毒瘾发作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也不敢去想象,如果他不想她看见,那么她就不去看,她能为他做的仅此而已。

    坐在飞机上,陆瑶看着下面一点点变小的小镇,心情晦涩难明。

    又一周过去,陆瑶在经过一番撒娇耍赖等等手段后,终于让慕泽渊答应见一面。

    比赛前,陆瑶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计划比赛一结束就去跟慕泽渊过周末。魏英芸却拉住她,要求陆瑶开完记者招待会才准离开。

    繁花的粉丝还有国内的战队,并不那么清楚的了解她,再加上她重新换了游戏角色,又加入了一个新的团队,难免需要适应,所以对她的状态下滑并没有太苛求。

    魏英芸也没有太苛求,因为她知道陆瑶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

    陆瑶却不能理所当然地把状态下滑归咎到这些原因上,她的状态不稳定,这在团队赛中是一个非常危险的讯号,陆瑶也很清楚自己的情况,所以对包容的魏英芸一直很歉疚,魏英芸让她留下一起参加战后记者会,陆瑶自然不会拒绝。

    记者会的流程很平常,一般是询问选手对今天比赛的看法,对方战队的表现如何等等,回答问题的当然是魏英芸,笑着将所有问题回答得滴水不漏。

    开完记者会,主持人正公式化地宣布结束,记者会所在大厅的门“嘭”地一声被人强行踹开了。

    “先生,你不能进去!”

    已经在收拾东西的众多记者齐刷刷地望向了门口,心思敏捷地已经开始拍照,陆瑶和魏英芸几人早已从座位上起身,要进选手通道,因为这突然事件,陆瑶回了一下头。

    门口站着一个男人。

    他穿着深色的手工西装,像是要去参加宴会的贵公子一般衣冠楚楚,只是……

    他的眼底布满了血丝,嘴唇上甚至有一块红色的血迹,他紧紧地握着自己的双拳,似乎要撑着门框才能站稳,他的视线在搜寻了一圈后望向了选手通道的方向。

    陆瑶有一个多月没有见过沈榕策,就算是去医院看沈爷爷,她也是挑着不会撞见沈榕策的时间段,他像是终于想通了,除了每天的日常问候,没有再抽风地纠缠她。

    淡在此时见到沈榕策,陆瑶没来由的心中一沉,沈榕策目光里的绝望,相隔十多米她都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种绝望……仿佛被整个世界所遗弃,黑暗得仿佛在经历天崩地裂。

    发生了什么事?

    沈榕策在乎的东西不多,能让他失去理智在记者会上来找她,能让他这么绝望的……

    她的心中刹那间一片冰冷,比置身在冰天雪地里还要寒冷,寒冷地忘记了思绪和知觉,就这么呆愣愣地站在了原地。陆瑶这一回头不过也短短过去了几秒,魏英芸见到是沈榕策,心里也是一咯噔,立刻就拉着陆瑶走。

    陆瑶本能地挣扎了一下,魏英芸脸色难看地低吼:“他疯了?当着这么多记者的面来找你!你也疯了?还嫌自己事不够多?”

    陆瑶打了个激灵,脑子已经冷静了下来,那个猜测让她心中惶恐,她只是想要从沈榕策嘴里知道另一个答案,来否定自己的猜测。

    陆瑶又望了他一眼,他站在门口,一只手用力地抓着门框,目光里是纯粹的期望,就好像他站在深渊里,陆瑶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陆瑶心中一叹,扭头走进了选手通道,沈榕策的目光在一刹那间沉入了暗无天日的黑色中。

    “沈榕策不是那种没理智的人……我害怕,我害怕是爷爷出事了……”一边说着,她的声音就哽咽了起来,短短一年,她见过了太多的死亡,她不害怕自己的死亡,活着的人总是最痛苦的那一个。

    魏英芸听陆瑶这么说,也不再说话,低声让另一个男选手去通知沈榕策到选手休息室来。

    比赛结束后,繁花其他的队员自然是例行的小庆祝,魏英芸想留下来陪陆瑶,陆瑶摇了摇头,“你赶紧去吧,别为我的事让大家都等着。”

    魏英芸皱着眉,如果真像陆瑶猜测的那般沈爷爷出了事,恐怕陆瑶和沈榕策之间……

    魏英芸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想想你们家大神,可别一时间因为同情……”

    陆瑶沉默地点了点头。

    等人走后,陆瑶休息室外的走廊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走廊的尽头终于出现了沈榕策的身影。

    陆瑶连忙跑了上去,开口就问:“出了什么事。”

    沈榕策的目光一片死寂,直勾勾地盯了陆瑶好半响都没说话,陆瑶着急不已,又连问了两遍,他才神色麻木,近乎梦呓地说了一句话。

    “爷爷走了。”

    陆瑶心中早已有了预感,但此时听到沈榕策的话,眼睛里立刻就升起了水雾。

    “怎么可能?昨天我去看他的时候,他还好好的……他还跟我说医院那些工地上的工人不会干活,里面的钢筋都是歪的就要浇水泥……前天,他也是好好的……”陆瑶语无伦次地摇着头,一脸期望地望着沈榕策,“你是骗我的吧?”

    说到最后一句,陆瑶的声音哽咽了起来。

    沈榕策没有回答,而是疲惫闭上了眼睛,朝着陆瑶倒来,宛如在沙漠中行走多日的旅人,终于到达了终点,可以毫无顾忌地昏迷过去。

    陆瑶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压得踉跄地后退了一步,沈榕策的失控只持续了短短的一瞬间,他很快又控制住了自己的身体,顺势环住了她,将脸埋到了她的肩膀上,一滴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领口落在的颈间。

    陆瑶无法推开他,不止沈榕策需要一个肩膀或者拥抱,她同样需要,两人保持着这个姿势过了许久,休息室里传来她的手机铃声,陆瑶才轻声道:“我想去医院跟爷爷送别。”

    过了好几分钟沈榕策才有了反应,放开了她。陆瑶捏了下酸痛的肩膀,那处的布料已经半湿。

    回到休息室,陆瑶从桌上的包里取出了手机,电话是王侠打来的,她回了一个,通知王侠先不去纽约了。

    从体育馆走出来,两人都没有说话,黑色的天空没有月亮,只有三两颗星星,陆瑶抬头望天,童话里每一个死去的人,都会化作星星。

    哪一颗会是沈爷爷的呢?

    ……

    “你这丫头年纪轻轻,记性就那么差,要多吃点核桃,核桃补脑!”

    “改天把你男朋友带来让爷爷看看,如果人不错呢,就抓紧时间早点结婚,早点给爷爷抱抱曾孙,隔壁家老王那孩子我就看着怪可爱的……”

    “别以为几个桔子就能讨好我,先说清楚,我不是特别爱吃,只是有那么一点爱吃。”

    ……

    如果是沈爷爷化作的星辰,大约也应该是橘子形状的吧?

    陆瑶忽然悲从中来,红了眼眶。车停到了陆瑶面前,陆瑶擦了下眼角,拉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一路上依旧是这种浓郁得化不开的悲伤沉默,不论是陆瑶还是沈榕策都没有打破这种沉默。

    直到在一个红路灯口,沈榕策猛地刹住了车。

    作者有话要说:我在进行收尾了,大概一两周就要完结了……

 第78章 丑闻

    不论是陆瑶还是沈榕策都没有打破这种沉默。

    直到在一个红路灯口;沈榕策猛地刹住了车。

    “你他妈神经病啊;看不见现在是红灯;”

    “会不会开车啊;”

    “有种你他妈撞死老子啊,正好老子今天有空,跟你这杂种好好算算;”人行道上的几个小混混骂骂咧咧地朝着车窗走来;显然没打算光骂几句就算了,其中一个小混混当即从兜里摸了把水果刀出来。

    车内依旧沉默着;陆瑶侧头看了眼沈榕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要说沈榕策这人,平时他不去招惹别人就算好的了,现在这种情况还有人敢来招惹他,那简直是找死……

    “别理……”陆瑶话还没说完,沈榕策已经面无情绪地转动着方向盘后退了七八米,然后径直朝前冲去。

    “你想干嘛?”陆瑶头皮一麻,本能就去拉沈榕策。

    刚刚还耀武扬威,边骂边挥着拳头的小混混立刻就懵了,四五个人拼命地朝旁边跑去。

    现在已经是晚上的十点,这条路算不上主干道,此时也没几个人。轮胎摩擦着混泥土的街道,尖锐的刹车声让人心都快要跳出来。

    车几乎是擦着几个小混混的身体而过,几个小混混四散跑开,有一个人太过慌忙左脚绊右脚,摔到了地上,这人躺在地上发现没事,立刻破口大骂起来,另外几人分散在周围,喘着气,对着沈榕策什么难听骂什么。

    所谓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当沈榕策再次转动方向盘倒车的时候,几个小混混的气势立刻就短了一大截,也不敢再骂,撂了几句“你给我等着”就各自跑了。

    陆瑶此时还拉着沈榕策的手臂,刚刚沈榕策那架势简直是杀气腾腾,幸好他没有失去理智,只是让车擦着那几个人而过。

    陆瑶松了口气,连忙道:“去医院!”

    经过这个小插曲,陆瑶忍不住开口道:“你以后能不能别这样……”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沈榕策加入了光荣团,应该就是在他失踪的六年里,要说陆家没有任何责任,那根本就是睁眼说瞎话。

    沈榕策依旧沉默着,陆瑶也闭了嘴,到医院下车前,他才冰冷地说了一句话。

    “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难道还比不上他几个月?既然你想要在所有人面前装不认识我,那么就不要再多管闲事,送完爷爷,你就走吧,从今以后,我就当从来没认识过你。”

    车门“嘭”地一声被关上,震得挡风玻璃前的中国结不断地荡来荡去。陆瑶叹了口气,下了车沉默地跟在沈榕策身后。

    晚上的医院空空荡荡,头顶的白光,鼻端消毒药水的味道,走廊里脚步声的回音,都让陆瑶的心情更加灰暗。

    安静的病房里,沈爷爷盖着一条薄被安静地躺在了病床上,像是睡着了。

    护工王姐拍了拍她的肩膀,陆瑶的眼泪又一次落了下来,哽咽着问:“怎么会这么突然呢,昨天人还是好好的。”

    王姐叹息着摇了摇头,“晚饭后他躺在床上看电视,看着看着就走了……我以为他睡着了,叫了他好半天才知道他已经走了……”

    陆瑶在病床前又呆愣愣地流了一会儿眼泪,沈榕策推门走了进来:“你可以走了。”

    陆瑶拭去了眼泪,低声问:“后事……”

    “那是我爷爷,不用你多管闲事。”

    陆瑶沉默了一会儿:“我想再陪他一会儿。”

    “出去!”

    陆瑶沉默了几秒,安静地离开了病房,却没走,而是坐在走廊上的椅子发呆,十几分钟后,她才想起大洋彼岸的慕泽渊还等着她。

    她走到走廊的尽头给慕泽渊打了个电话。

    “你还好吗?”

    “嗯。”陆瑶低低地应了一声。

    “如果有需要,吩咐王侠。”

    “好。”

    他的话寥寥无几,却让陆瑶灰暗的情绪缓解了不少。

    医院里的手续已经办理得差不多了,沈榕策听着一个男人介绍丧礼的种类,摇了摇头道:“我不想办丧礼,用最简单地吧,让殡仪馆来拉人。”

    陆瑶依旧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听到沈榕策这句话,突然明白了他的想法。

    他不想办丧礼,不想把自己的痛苦和悲伤展示给所有人,他只想让沈爷爷入土为安,将所有的一切,悲伤的,痛苦的,绝望的感情都埋藏在自己的心里。

    她的眼眶再次酸涩,猛然间想起了某个午后他说过的一句话。

    “我父母刚死的时候,我一直在质问老天为什么要给我这样的生活……”

    他抬头望着天空,嘴角冷笑:“因为老天知道,就算这样的生活……”

    “我也能……活下去!”

    陆瑶隔着模糊的泪光望向他,她联想到了黑色,他的神情麻木冰冷,黑暗的瞳孔里一片死寂,他生在黑暗中,她却无能为力。

    殡仪馆的车很快就来了,陆瑶也跟着去了,天快亮的时候,沈榕策手里多了一个骨灰盒,他平静地抱着骨灰盒离开了殡仪馆。

    陆瑶招了辆计程车跟在他身后,从医院到殡仪馆,沈榕策没有再理她,陆瑶也不在意,只是默默地跟着他。

    他带着骨灰盒径直回了家,陆瑶下车后犹豫了良久,走到沈榕策的家门口,按了门铃。

    许久,沈家的老管家才来替陆瑶开了门,嘟囔着打扰老人家睡觉真是不道德。

    “沈榕策呢?”

    “在他房里,你自己去吧。”老管家又询问陆瑶想吃点什么,一会儿他给两人送上来。

    陆瑶点了点头,上了楼。沈榕策的门并没有锁,她转了下把手就开了,卧室里没有人,她走到阳台上,才看见他坐在地上在喝酒,沈爷爷的骨灰盒就在他的身旁。

    天渐渐亮了起来,一轮红日从东边的山坳里升了起来。

    又是崭新的一天。

    充满希望和温暖的一天。

    但阳台上的两个人都没有这样的感触。

    老管家敲了敲门,陆瑶从他手里接过一个大托盘,放在了桌上,这才去叫沈榕策。

    “吃点东西吧?”

    他将手里的酒瓶丢到地上,玻璃和地面撞击的声音在这个安静的早晨异常的清晰,酒液和碎玻璃片从他的身边炸开,沈榕策无动于衷地拧开了另一瓶酒。

    陆瑶在心底叹了叹,从医院里他把她赶出病房后,就没再理过她,和她说过一句话。

    或许,这样更好一点。

    如果他再一次抱着她说,需要她,让她不要走……

    陆瑶叹了口气:“我先走了。”

    沈榕策依旧没什么反应,眯着眼盯着天空,一口口地喝着酒。

    陆瑶想劝他,又说不出口,说什么呢,既然她已经选择离开她,就算以一个朋友的关心,都显得多余。

    她沉默地离开了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下楼后,老管家把陆瑶叫过去说话,“他要么就不回家,要么回家就一直喝,你好歹劝劝他,我说的话,他根本就不听。”

    陆瑶苦涩道:“他更不想听我的。”

    “对了,还没恭喜你结婚了。”老管家从包里摸出一个红包,乐呵呵地说,“结婚了也不说一声,要不是听周妹子说,我还不知道。”

    陆瑶扯出一抹笑容,道了谢:“那我先走了。”

    老管家叹了口气,又问:“他……今天是……”

    酸楚再一次涌出,一想到沈爷爷陆瑶的鼻子就发酸,她定了定神才把沈爷爷去世的消息告诉了老管家。

    老管家愣了几秒眼泪就流了出来,楼梯口传来脚步声,陆瑶望去,沈榕策的眼底布满血丝,头发凌乱,下巴冒出了青色的胡渣,哪还有一点金融圈新秀的风采。

    他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很慢很慢地走到了陆瑶面前,然后紧紧地抱住了她。

    良久,他才想梦呓一般地说:“别走……陪着我。”

    他的声音虚弱无力,身体的重量几乎都靠在她身上,陆瑶很难过,她想到自己父母姐姐去世时,自己和白浩,两个陌生人就算不说话,似乎也能从对方那里得到一些安慰。

    离开的人,彻底地离开了,这个世界上和他们有关的,只剩下生者的记忆。生者们依靠着共同的记忆,互相扶持,最终走出这段灰暗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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