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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友谊的小船翻成床-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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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拿自己的无知当借口。
他们在背地里为她默默付出的一切,肯定远远比她能够设想到的还要多的多的多。
毕超也跟着笑了,“我水平不够,老大没让我帮忙。不过那时候陪你去香港,其实是我自作主张下的决定。”
顾曳根本就不知道帝都的情况,所以他后来在香港见到他的时候,才会突然之间生了那么大的气。其实顾曳当初留毕超他们在帝都是想让他们随时保护苏黯的安全的,却没想到苏黯临时起了想法,毕超他们来不及阻拦……
他不能让他们家嫂子出事。
毕超当时就这个想法,他心一横,谁也没打招呼,就擅自跟着她上了飞机。
“因为这个事你也没少挨骂吧?”
苏黯能想象得到顾曳背着她,对着毕超咆哮怒吼的样子。
毕超憨憨地咧了咧嘴角,“习惯了就好了。”
跟着顾曳这半年,他什么苦头没吃过。没日没夜连轴转的手术,去医疗支持还突遇山体滑波,一边帮苏黯搬家照顾病人,伪装着普通人的生活,一边又要背地里还要收集情报,时刻盯着顾曳和江尧两方的一举一动……
“可真正辛苦的还是老大。”
这些年,顾曳身上背负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多……“他是个好男人,嫂子,你别放手。”
日后没有了江家,没有了他们这群手下,顾曳一定会是一个好男人好丈夫的。这些日子,苏黯不在顾曳身边,顾曳每天躺在床上魂不守舍的,别说笑了,连句话都懒得施舍,滴水不进,跟具躺尸差不多。
苏黯低了低头,低喃了一句——
“又是这句话。”
……“小黯啊,我觉得你遇着好人了,你可千万把握好,别撒手啊。”
那天在老家的墓园里,秦园长也是这么说的,可她当时只想着她母亲的事,她以为顾曳在背地里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为什么会有人这么傻呢……
做错了的事情,一字不漏。对她好的事情,只字不提。
苏黯深吸了一口气,穿过一片花海,便又走了出去。
临关门前,“嫂子,你去哪儿啊?”毕超忍不住问道。
“去找顾曳。”
苏黯回了一句,关上了门。
后背紧贴着深色的门板,她知道他就在楼里,但她要慢慢找,她想让自己也深刻地体会一下,那种求之而不得的滋味,是多么难熬。
……
“小姐,你结过婚了吗?”
“……”
“想要骑车,就不该穿裙子。”
“……”
“我不是没说!而是……我当时根本就不在现场。”
“……”
“小黯,你也知道这世上的东西,都是一物降一物的嘛……”
“……”
“不好意思,苏小姐,我要去哪里,也是我的事。”
“……”
……过去的一幕幕在脑海里回荡,傍晚三四点钟,斜阳照在金黄的树叶,闪耀夺目,将金色的色彩演绎得淋漓尽致。
苏黯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只觉得脚上坠着千斤,一步比一步沉。
她到底在干什么……
她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脚下的木板“嘎吱”作响,泥土和灰尘的味道越来越重。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道惊呼,苏黯下意识地探身去看,脚下却没站稳,身子一歪,几近要倒。
“小心!”
还在重新修葺的三楼大厅,一只结实的胳膊猛地拽住了她。苏黯惊了一下,将将回神,这才发现自己踩在几乎悬空的钢筋水泥上……
“顾曳……”
苏黯怔然地回过头,顾曳一把把她拽到了承重墙一面的角落里,一只手用力地撑着墙壁,目光狠厉,紧咬着牙根。
“干嘛?”自杀啊!
他刚回到病房,听闻毕超说苏黯在找他,一阵狂喜。
兴冲冲地跑到保安室,结果调出来各个楼层的监控器一看,她竟然跑到b栋的三楼来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她不知道啊?走路也不看路,万一受伤了怎么办啊!
苏黯看着眼前的人,愣了一愣,挂在眼角的泪珠还没干透,突然,对着他,又流了下去。
哭……
又哭……
她这些天对着他,不是冷眼,就是默默擦眼泪。顾曳侧过了脸,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拳头,转头看向窗外。
“你再这样我也要疯了。”
他装凶使横也不行,装疯卖傻也不行,她到底要他怎么样啊?他也是人,还是个男人,她觉得他受得了她天天在他面前以泪洗面吗?
“你母亲的事情我都已经解释过了,我母亲的事情我也已经派人解决了。苏黯,你还想我怎么样啊?”
她这些天不愿意见他,他也没有霸王硬上弓啊,他除了不让她离开医院,他还干什么了?
她让他看医生他就看,她让他安心养病他就养,高岚还是她自己叫去的,24小时寸步不离那也不是他下的命令。欺人更甚的是,这期间她宁肯听信毕超那小子的胡言乱语也不肯跟他说一句话,他想知道她的情况,想知道她的行踪,他还得看监控器!
明明是名正言顺的女朋友,他却连通电话都不敢给她打,真是生怕两句话说不对又惹火了。
“苏黯,我就那么好欺负是不是?”
他这辈子没受过的委屈,全都被她还回来了。
苏黯一吸一顿,抽搭了两下,“又不是我存心想让你受欺负的……”
说着,她仰头望向他,红着眼楮,看了好一会儿。这几天都是一扫而过,她也没好好看看他,一转眼,人又瘦了,脸颊凹陷,皮肤也糙,脸上都没肉了。
“我每天给你做的饭,你到底吃没吃啊……”
右手不自觉地抚上了他的侧脸,眼泪掉到了男人胸膛的那个位置。他到底是个病人,她就是生气,她就是再累,她也没想过要饿着他啊……
“没吃。”
每天都让高岚拿来拿去,他不知道那些东西是她做的,全便宜毕超那混小子了。
侧脸被她微凉的指尖轻巧踫触,顾曳呼吸一滞,倏尔,用力地拥她入怀。间隔了太久的亲密,他都快忘了他上一次抱她是什么时候了。
鼻尖埋在她柔软的发丝,他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我这两天想了很多,我知道,我脾气不好,性子倔,我很多时候会意气用事,而且一旦生气起来别人说什么话我都听不进去,我知道,我知道你母亲的事儿我不应该瞒你,我应该在追求你之前就把真相全都告诉你……”
怀里的人一动不动,没有反应。
顾曳只好又低了低头,放轻了语调,“不……不对……我……我应该在十几年前,在商厦门口认出你那次,我就应该告诉你的……”
他一开始就错了,大错特错,不管什么错,全都是他的错。
被他抱着,听他说着这些话,苏黯脸颊贴在他胸口,泪水止不住地流。
一行晶莹的泪水顺着他低矮的领口滑进了他受伤的左胸,苏黯稍晚一步发现,吓了一跳,连忙替他擦了擦——可千万别感染了。
顾曳连忙抓住了她的手。
试探性地问道,“你关心我?”
“……”
苏黯怔然了一瞬。
她这些日子到底对他做了什么……竟然让他连她是否关心他这种事情都不敢确定了吗?
苏黯红着眼楮,想抽出自己的手,顾曳不放,他怕她跑,他怕她跑了之后就再也不回来了。
“苏黯,我现在的心脏不能剧烈运动,你如果跑了,我追不上你。”
他正在在用近乎恳求的语气跟她说话。心脏修复手术,他能在一个星期之内下床已经是很快的愈合速度了,她现在如果真的跑了,他就算是搭上他这条烂命不要,他也追不上她。
“我能去哪儿?”
苏黯抽泣了两下。他总是怕她跑,他总是怕她丢下他。可他不知道……她的心都长在他身上了,根深蒂固,失了他她也活不了。
她能去哪儿呢……
第65章 运动
昏黄幽然的夕阳,透明的玻璃窗,窗外是一片宽敞平阔的停车场,明明是白天,三楼的环境却比深夜都安静。
有人瞧人脸色,小心翼翼地开口。
“高岚全都告诉我了。”
背着阳光,苏黯坐在大理石制的窗台上,头低着,双手轻轻地撑着微凉的窗沿,两条腿并在一起,自然垂落,悬在半空。
阴影里,她偷看了他一眼,顾曳站在墙角里,用笔直的脊背紧贴着冰冷的墙面,良久,皱眉不语。
苏黯转了转眼楮,又禁不住伸出手,抚平了他的眉头。
“你不要再想着瞒着我了。”
他能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辈子,十年前的事,她迟早都会知道的,区别只在于时间早晚的问题。
“你也不要怪高岚……”话音刚落,又补了一句。
高岚也是为了能让他们两个能够和好所以才告诉她的,再说这事本来就是顾萍提起的,要怪,也要怪她妈,怪不到她们这些不起眼的小人物身上……
顾曳沉了沉眉,“她是江家的人,受过专业的训练。今天她趁我不在,竟然擅自把十年前我跟江尧达成的协议告诉了你,我不怪她?”
江尧已经死了,顾萍也要走了。只要高岚不说,他不说,这件事情就会永远地过去了,苏黯永远都不会知道。
苏黯撇了撇嘴,“你干嘛那么不想让我知道。”
千方百计地瞒着她,就让他一个人逞英雄做好人,有意思吗?
她当了这么久的傻子,又是怨他,又是恼他……她要是早知道他当初是为了她才跟江尧走的,他当初追她的时候哪会那么麻烦,事到如今,她跟他又哪会生出这么多的嫌隙和误会,白白耽误了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
当年的真相,他就应该一早跟她说清楚,她是案件的当事人,也是被害者,她完全有责任有义务有权利知道真相……想到这儿,苏黯又不由得敛了敛眉头。
江尧那个死畜生。
幸亏他死得早。
否则他要是命大晚死几天,她一旦见到他了,还忍不住这团火,她非得一时冲动杀人放火不可。到那时候顾曳就不只是心脏动手术这么简单了……他一边养病,还要一边想着保释她的事,两件事两头大,要多麻烦有多麻烦呢。
顾曳端手在胸前,思虑间,用眼角余光扫了她一眼。
他不以为然,“我凭什么要让你知道?”
让她知道他是有什么好处还是有什么报酬?
十年前的事原本就是因他而起,没有他,江尧也不会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
“原本就是我牵连的你,我跟江尧走,只是尽到了我该尽的责任。”
他明明差点害了她,到头来难道还要她反过来谢他?
这是什么道理?
“倒是你的右手……”她以前总质问他十年前为什么会消失不见,几次逼问之后,他其实也有想过要一五一十地跟她说清楚。可是偏偏不巧,后来让他知道了她右手神经受损丧失触觉的事……
如果不是因为他,她不会经历那场火灾。他们不会中江尧的计,她更不会被警察误当做是犯罪嫌疑人带走。
追根究底,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那还让他怎么说啊?
他理亏,还有点自知之明。
脸皮……
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厚。
“我右手的事早就过去了。”苏黯掰过了他的脸,两条腿收到窗台上,光洁的手臂环着他的脖子,跟他额头抵着额头。
四目相对,顾曳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她。他额前碎落的短发扎得她有点痒,苏黯抿了抿嘴角,往旁边挪了挪,“要不是被你母亲说漏,再之后由高岚告诉了我,我都要走了你知不知道……”
她都要准备收拾东西回家了,都准备丢下他不管了。要真是闹到了那个时候那种地步,人去楼空,哪还轮得到他在这里生闷气。
“要说也是我说。”
顾曳往前走了半步,结实的手臂撑在青灰色的窗沿上。他这些天养病,每天都穿着医院里统一配置的病号服,轻薄的衣料也遮不住什么,他手心微微用力,小臂上健壮的肌肉线条便绰约可见。
紧锁的眉头还未有缓和。
他知道她有心要走,他也知道自己除了这个方法之外,再也没有别的方式可以留下她了。可是他跟她之间的事,由一个外人告诉她又算怎么回事儿?
“高岚是江家的人,是外人,你不要跟她走那么近!”
凭那些人的手段和心机,回头让人卖了她都未必知道。
苏黯深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点点头,心里头偷偷窃喜。
高岚虽然没亲口说出来,可她猜想的到,她不在的那十年,高岚一直默默地跟着顾曳,照顾他衣食住行,还从美国一路跟到了帝都……最后还冒着跟江尧反目的风险来反过来一次次帮他……
她也不傻。
都是女人,有的时候,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能判断出来了。
她以前没有说破,一是还不确定顾曳对高岚的想法,二是觉得自己这种思想太过狭隘,多少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意味。但经过了今天这件事,刚才在休息室外的走廊里,她哭,高岚也跟着哭,而且哭得比她还伤心……
认识了高岚这么久,不管是喜也好,悲也好,高岚的情绪从来都没有表现出来过太大的波动。苏黯一直都感觉那种女人骨子里透着刚强,没有什么大风大浪能打倒她,可直到今天,她跟她说到顾曳的时候,第一次毫不掩饰地告诉她他曾经跟她说过的那些话的时候,眼泪还止不住地流……苏黯就明白了——那个女人,心里头一定也是爱惨了他。
苏黯睁大眼楮,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男人。
好在,好在顾曳没有那个想法。
苏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男人总是没有女人心细,他能说出这番话来,就说明他根本没把高岚放在心里咯。柔软的嘴唇从他耳畔擦过,她学着他的招数,刻意地往他脖子里吹气。
说话间,放轻了语调,一句话软糯地让人浑身酥软。
“外人?她是外人……我是内人吗?”
明眸善睐,顾盼生辉。
顾曳任她勾着,弯下腰,将她放到了还算宽敞的窗台上。玻璃透过的斜阳颜色浓艳,大理石面光滑细腻,他用手臂托着她后背,怕她着凉。
“你说呢?”
他从香港回来那天起,就一直惦记着求婚这事,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这期间一招招,一步步,行差踏错,他竟然还差点没命活了。
苏黯眼波微动,她伸手摩挲了一下他的嘴唇,粗糙的触感,脱皮干燥又没有血色。
三楼被炸成了一片废墟,附近也没有人。她本来想吻他一下,可心里又怕控制不了自己,踫到他伤口。
“你心里想什么,我怎么知道。”
顾曳猛地放低了高度,低哑的声音极具诱惑,“你想知道,那我就让你看看。”
粗糙的嘴唇覆在在她纤细的脖颈间。他不是刚动完开胸手术吗,整颗心都被人掏出来缝合又放回去了,她想看,他再帮她拿出来就是了。
窗台就这么点地方,脖颈处传来一阵细痒,苏黯想躲又没处躲,她脸红得又热又涨,可又不敢用力推他,最后干脆闭上了眼,不再反抗。
右手被粗粝的手掌包裹住,他带着她往他衣服里面探,指尖触觉灵敏,她能清楚地感受到缠绕在他胸前的一圈圈绷带,还有上一次他左臂受伤时留下来的永久性疤痕……指腹的温度在逐渐升高,他带着她熟悉自己的线条,自己的轮廓。
苏黯摸到了他的腹肌,正好八块,不多不少。一片平坦紧实的区域下,越过腰线,他还抓着她的手往下摸……炽热的温度烫了她一下,苏黯一惊。
“干嘛呢!”
她右手使不上力,却也努力地往回抽手。
顾曳笑了一下,抓着她的右手不放。
“开胸手术不能做剧烈运动。”
身体条件不允许,他这也是无可奈何,下下策。
秋季的傍晚,帝都的天际难得滚起了火烧云,苏黯微微扭过了脸,她脸色比那天边的红色还要红,“你做什么决定之前,就不能分个时间和地点啊……”
大庭广众的,万一路过个人可怎么办啊。
顾曳又往前走近了半米。“我挡着呢。”他又不是暴露狂,别人想看他还不给看呢。
拿鼻尖蹭了蹭她身子,细软的身体让他欲罢不能,“嗯?小黯,我忍了好久了。”
病人也是有生理需求的。用手而已,他又没让她用嘴。
苏黯仰头咬了他一口,“不要脸。”
顾曳裂开嘴角笑了出来,嗯……又骂他。她每次骂完他之后,他都能获得一次机会——为所欲为。
这说明他离得逞不远了。
俯身便吻了下去,灼热的舌滑入她的口中,“三秒内不说话,我就当你是答应了。”
“唔——”
嘴巴被他堵了个严实,苏黯还怎么开口,她下意识地扭动了下身子,可她刚一动,他就皱眉——好像是踫到了伤口。
算了算了。
她缴械,她投降。
他可以不照顾自己的身体,可她不行。“不过你得跟我保证,我帮你做,不会影响到你胸口上的伤。”
头上冒了一层的汗,顾曳趴在她身上,忍了一会儿疼。
“不会的,我是专业的。”外科这一行,还没有他不了解的手术,死不了,顶多疼一会儿就是了。
苏黯看他趴在自己身上,用力地喘着粗气,于心不忍。
“你说你何苦呢……”
来日方长,他干嘛总急于这一时呢。有了今天没明天似的。
顾曳不管不顾,抓起她的手就往下面放。他实在忍得难受,就含住她的舌。
没办法,他就是这种动物。
第66章 巧了
几日后,同样的时间和地点。
六七点钟,天色将将有些暗沉,青色的天幕缓缓降临,拉低了视线,模糊了视野。
窗口的温度越来越低,他把她拉了起来,两道身影重迭在一起,像夕阳西下中的剪影,水乳|交融,不分彼此,美好得不似人间风景。
身体凉了下来,他和她在窗边坐了一会儿。他抱她在怀里,她靠着他肩膀,没人说话,就这么静悄悄的。
对着神经外科的一片废墟,顾曳眸光深了深。
经过了这些天的事,江尧的死,他自己受的伤,还有他和她之间的种种……大风大浪都扛过来了,似乎再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把他和她给一分为二。
倏尔,他回看她,目光却温柔似水。
“苏黯,我们结婚吧。”
求婚的事,他准备了再多东西也没用。他不想再等了,他等了这么多年,什么都准备好了,就差娶她这一个人了。
“你想要什么,我以后再补,你先答应我,然后我们明天就去把手续办了。”
他看着她,眼神是十二分的笃定,毋庸置疑。
“……”
苏黯被他给逗笑了。
禁不住剜了他一眼,“哪有你这样的?刚和好就求婚?”
她前两天还想着跟他分道扬镳呢,现在这才几天,他就让她嫁给他。
顾曳就是怕她哪天再一个不高兴,吵着闹着不肯嫁。抱着人,他连忙哄道,“这不是刚和好就求婚,这是我认识了你十七年,经过了千万次的深思熟虑才做出的最终决定。”
人一辈子能活多少年啊。
反正他们两个父母都不在身边,两个人的事,两个人说了算。“小黯……我离不开你……”
他放柔了语调,两句话没说完,就把脑袋往她衣服里蹭。
苏黯吃软不吃硬,顾曳要是想娶媳妇,就不能要脸。
苏黯拍了他一下,好了伤疤忘了疼。也不知道刚才是谁疼得浑身冒汗的,他竟然还敢乱动。“走开,我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吗?”
什么东西都没有……这求的是哪门子的婚啊?
“你空手套白狼啊?”
苏黯撇撇嘴,躲到了一边。
顾曳叹了口气,心忖他娶个媳妇怎么就这么难……摇头,他下意识地往怀里摸了摸。
空的。
才反应过来自己穿的是病号服,钱包没带,手机也没带。
“好在我有这个。”
他弯了弯嘴角,从裤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苏黯看他神秘兮兮的,也忍不住好奇,探头探脑地凑到跟前。
“什么?”
五指张开,一个翠绿色的小东西躺在掌心。
……一块薄荷糖。
“你什么意思啊?”
苏黯抿了抿嘴角。又想起几个月前,她和他第一次重逢的那一天了。
清凉的味道沁人心脾,紧张的心情莫名地舒缓了下来。青涩的口感在唇齿间慢慢融化……甜度适中,不难吃。
——6月1日,酒店免费服务。
今天又不是儿童节,“一块糖就想把我给打发了?”
顾曳眼前一亮,“原来你还记得?”
他瞬间追了上去,结实的手臂环抱住苏黯,当感受到她身体温度的那一刻,剎那间,颇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喉头微动,他用微凉的嘴唇贴着她精致的耳朵,轻声问,“你说……假设我那天要真走了可怎么办?”
他要是真把她当骗子了,他和她这辈子估计也都要完了。
苏黯怕踫到他伤口,拉下他,让他坐。等顾曳坐好了之后,自己又找了个合适的姿势和位置坐到了他身上。
窗外的天已经黑了,她仰头看着他的脸,顾曳背对着光。这样微弱的光线,她虽然看不清他的五官,但轮廓还是十分清晰。
“顾曳……哪有那么多假设呢?”
每一个人下每一个决定之前,都会面临很多种选择。假设她母亲当年没有跟他一起下水救人,她母亲不会死……假设她那年被小偷偷走钱包的时候没有追回,她跟他不会再认识……假设他十年前没有喜欢上她,江尧也不会选择对她下手……
可是呢?然后呢?
人和人之间的联系,不是像金融投资一样,存在着什么必然的风险或者收益。
在她看来,他最终选择了一个对的选择,那他就是对的。
他没有害人,也没有被害,是在清醒和理智的情况下做的决定。而且这个决定还帮助了她,那她就应该表达感谢才是啊。
“我相信你,如果不是误会了我和那个姓赵的之间的关系,你是不会走的。”
而且依当时的情况来判断,他能那么迅速地做出反应,就说明他对当时那件事情的属性存在着怀疑,根本没有走远。
顾曳放松了神情,略略颔首。
不管是不是她,他都会再回去的。“可也幸好是你……”
虽然那并不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但他和她却是因为这件事情才能够重新相遇。而且也多亏了这件事,给了他再度靠近她的机会和勇气……
他把头埋在她的颈窝,华灯初上,高楼大厦的霓虹灯慢慢点亮了周遭的色彩,光线透过玻璃渗透到窗里,流光溢彩照在他脸上,光影斑驳。
苏黯看着他安心的模样,心口突然就软了。
她有多久没见他露出这样的神情了?没有烦闷,没有气恼,没有暴躁,没有消沉……现在的顾曳,就是她最信赖最依靠的那个人,能让她在经历了一番年少轻狂之后归于宁静,就算日后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也不会感到烦,或者闷。
他就是她一直渴望的那个男人……
她想找的那个男人……
——温暖又长情。
“糖呢?”
她突然有点饿了。
顾曳缓缓地睁开眼,张开掌心,递到了她面前。
有点像小孩子间常开的玩笑……“吃了我的糖,就是我的人了。”
苏黯不以为然,三两下拆开包装,含到了嘴里。
“吃你一块糖都舍不得,以后还怎么跟你分家产啊?”
是女人就都会经历人老珠黄身材走样的境遇,她可不是什么理想派,像顾曳这样的男人,放在帝都这种城市,太抢手了。等她跟他结了婚以后,幸福美满到了头,她就肯定有得受了。
“……”
还没结婚就想着离婚了。
顾曳扫了她一眼,略带无奈,“是你的,都是你的。等我病好了之后就回医院工作,工资上交,户口合并,家里的事你让我管我就管,不让我管我就什么都不管,准时下班,杜绝出差,其余的大事小情也全听你的。”
他这辈子是搭她身上了,让他当个妻管严他也认了。
苏黯看他一脸委屈,挑了挑眉毛,“明天去民政局之前,是不是应该先把你这句话录下来,免得以后死无对证?”
顾曳怔了一瞬,眸光闪亮,猛地将她翻了过来,“你答应了?”
她考虑清楚了?
苏黯眼神一阵飘忽,强撑着嘴角忍笑。“没答应怎么好意思吃糖啊……你当谁都跟你一样脸皮那么厚?”
顾曳用力地把她抱回怀里,兴奋的神情如获至宝,“小黯,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我会是个好男人,好丈夫!”
他绝对不会辜负她的,他要用余下的后半生对她好,他要跟她在一起过她想要的生活……他绝对不会放开她的!
苏黯垂了垂眼睫,一时间有些动容,耳畔突然又回荡起了那天在墓园里秦园长的那番话——小黯啊,我觉得你遇着好人了,你可千万把握好,别撒手啊……
眼角泛湿。
她信他,她愿意信他。
躺在他怀里,轻轻地拉了拉他的袖口,“走吧。”
天也黑了,该吃饭了。
顾曳又抱了她一会儿,良久,才应声。两个人在夜色里缓缓起身,轻缓地动作,不疾不徐,独享着这一片悠然的宁静。
突然——
“在这里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一道硬朗的声音响起,随之而来的是数道快速密集的脚步声。
苏黯怔了一下,她下意识地扯动顾曳的袖口,暗色里,顾曳站在窗前,居高临下,岿然不动。
“没事儿。”
他俯到她耳侧轻声安慰,随之,修长的手指摸到了墙壁,在残破的铁皮箱里,寻到了电源开关。
备用电源启动,大厅里的主灯突然亮了,突如其来的光线有些刺眼。
“谁?怎么回事!”
没想到这里有人,后进来的几个人顿时慌作一团,四散奔逃。
“……”
苏黯眨了眨眼楮,人群里有个人浓眉大眼,格外眼熟。她隔着七八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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