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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我变女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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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即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出去说,百货公司里有很多戴着红袖标的,什么‘市场管理委员会’的,他们就专门看管这事儿,抓到倒没什么,就是说服教育一通,但我的券肯定得被没收,所以买家也都配合,出去找个地,大大方方的谈价,私下交易,回去他们就能买到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了!
以前人常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们养老院几十个大爷大妈,他们给我的信息量,足以累积成一座宝藏。
黄兰香睁大眼,“百十来张……这么多?”
我嗯了一声,“当然啊,工业券是随工资配比来的,也分工厂和工种,像五金厂,配件厂,这样的工厂工业券就发的多,一个工人,每个月二十块钱工资还给两张工业券,相比之下,纺织厂和绸厂,工资相同,却只配发一张工业券,所以,我工业券都是从郊县的机械厂得来的。”
“那……这还有布票呢!”
我笑了笑,“道理一样啊,纺织厂工业券给的少,但是布票配比却高,郊县的女青工不论是买布料还是成衣,都需要布票,我两头换,各取所需。”
要做的,就是看清楚各个厂子的差别和自身优势,这个必须要提前做好功课。
剩下的,就是勤奋腿和动弹嘴儿了,行商一词儿,大概就这么来的。
“我的天哪。”
黄兰香唏嘘,“妹子啊,你怎么知道他们会给你换啊,心里就那么有底啊。”
我指了指头,“要动脑的,你看啊,假如你要去印刷厂换券,就得想到那里的女青工都常年和油墨打交道,工作也最伤手,她们最需要的护理的,就是这双手,所以,我会给她们带去城里最好的香皂还有羊脂油,给予她们最贴心的呵护,券还会不好换吗。”
‘需,’这个字,上面是雨,下面是而,指的就是雨下的柔软而有节度,刚刚好滋润到人心坎里,这样,才是人们喜欢的雨,寓意及时雨。
黄兰香听我说了半天只剩呆滞,“妹子,那……你这几天赚了多少钱?”
就是问我轱辘了多远呗。
我想了想,伸出三根手指,“这个数……”
“三十!!”
黄兰香惊讶的飙出一记高音儿,赶忙捂住自己的嘴,不敢相信的看我重复,“三,三十?”
我想了想,还是点头,“嗯。”
没敢说是三百,怕把她吓到,哥不能骄傲,得低调。
第21章 效果
“妈呀!妹子,你真是……真是太厉害了!!”
黄兰香脸都红了,自己在那激动半天,对着我的行李袋一拎,“就来回换几张票券你就……怎么这么沉?”
袋子一拎她就发现不对,弯腰拿出行李袋最下面的东西,“骨头,你买大骨头干嘛?”
我上前接过那袋子牛骨头放到地上,这是去温姐那取完自行车票回来特意在菜市口买的,“小兰啊,这事儿我还得求你呢,你能帮我熬些骨头汤吗。”
“可以啊,你要喝啊。”
黄兰香自说自话的点头,“也是,你得补补身子了,这些日子你就没闲着……”
“不是我喝。”
我淡声打断黄兰香的话,“这个汤你最好明早熬,熬完了我想拜托你帮忙给马铁红送去,我听说她那腰骨裂了,给她补补身体吧。”
这都是我在食堂吃饭听到的,咋说都和那小马有点革命情谊,再说,她那腰……
也的确是我给下的绊儿,虽说不是故意的,心里多少也不落忍。
“你忘了她挠你那出啦!”
黄兰香不乐意了,“我才不给她熬呢,骨裂是她活该!仗着体格大她就欺负人!一口一个农村的,我烦死她了!”
“小兰……”
我扯住黄兰香的手,“没有永远的敌人,你想啊,马铁红跟我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来找我麻烦呢。”
“还不是因为夏雪菲,她们俩好么。”
黄兰香气哼哼的,垂着眼嘟哝。
我点头,“对啊,她们俩好,可是现在马铁红在这住着院,那个夏雪菲呢?”
院里的家属都是心明眼亮的,背地里也叨咕夏雪菲是装病,晕一下就在总医不回来了。
按理说,马铁红怎么着都算是替夏雪菲出气才摔的,作为姐妹夏雪菲应该义不容辞的就肩负起照顾的责任,可事实呢,夏雪菲别说照顾了,脸都没怎么露!
群众普遍有同情弱者的心理,马铁红是烈属,听说家里就剩一身体不好的老母亲了,老太太拖着病躯还得照顾自己的女儿,谁看了心里能不别扭?
我心里明白,夏雪菲不出院还是为了等我这傻帽送上门,就是难为了马铁红,这家伙忠心耿耿的上门来给我胸咚啊,还没咚明白,给我咚的上火,给她自己‘咚’骨裂了!
“夏雪菲不是……”
黄兰香没说完就想到了什么,“妹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要给马铁红送汤是想拉拢她是不,这样她就会认清夏雪菲的为人以后不跟她一个鼻孔出气了!你这招好啊!”
我心里苦笑,真没想这么多,就是觉得她那腰摔得和我多少有些关系,没说太多,黄兰香能帮忙就行,送点骨汤咱也算是尽到心意了。
“妹子,你咋不自己去送呢,我帮你熬完你自己送马铁红不更得感动啊,这可是骨头汤!好东西!”
我摇了下头,“我明天有事儿,还得去趟清河村呢,所以,这事儿就得麻烦你了。”
黄兰香应了一声,拎着骨头又想起什么,“对了妹子,我其实找你是要给你东西的!你等我回家给你取!”
话音一落她就跑出去了,我想是她洗干净的衣服吧,自己先走进卧室,拿出兜里的那张自行车票,明个等把这个给刘队长送去了还真得办个存折。
现在还没百元大钞,最大就是十元面值的大团结,所以钱叫钱,很扛劲,扛花,抛除收藏价值先不谈,要是有个一万多块现金绝对得用小箱子装了,看着是真过瘾!
“妹子!”
我刚把车票还有今天换来的票据收好黄兰香就跑回来了,放下帮我洗干净的衬衫和那条军裤就红着脸递给我一团窝在一起的东西,“你要的……我做好了……”
“什么啊。”
她握得太紧,我一时没看出来,接过来提起才发现是我那天和她研究过的文胸,不禁笑出声音,“不错啊,就是这形状的!”
仔细的看了看,肩带是弹力的,后面也有挂钩,黄兰香还在边沿处给我锈了一圈粉色的波浪状小花纹,手是真巧啊!
她脸红够呛,低头也不看我,“你试试……看能不能穿……”
“好嘞!”
我很痛快的就回卧室了,脱下背心就朝着身上比划,以前也没穿过啊,弄了半天也没整明白,只能先从腰那里把挂钩先扣上,然后提起来再把那俩碗正到前面,蹭着提上来,双手是一个劲儿的忙活,一头大汗后才算是穿明白,对着镜子看了看,大小正好,双手在碗杯下一扶……我去,鼻子差点再次喷血!
“妹子!你换好了吗?”
我应了一声,仰头拍了拍额头,肖鑫,看自己的你激动个球!
找到个衬衫穿上,开门黄兰香的眼睛就直了,指了指我的胸口,“里面,就是穿得那个?”
我嗯了一声,脊背稍微一直,“怎么样,是不是一下就挺拔了!”
黄兰香直愣愣的看着,“妈呀,太明显了……这,这多不好意思啊……”
我差点没憋住笑,不好意思?
日后的小姑娘都恨不能生挤出来!
“妹子,我,我能看看你穿的效果吗?”
黄兰香观感了一阵外面就抬起眼,“里面……什么样的……”
这个,还真有些不好意思,心一横,算了,反正黄兰香也是女人,我当男人的时候也没怕看过!
扫了眼房门我就解开几颗扣子,露出沟壑,“就这效果……”
黄兰香就跟自己没有似得在那死盯啊,“好白啊,妹子,我能摸摸吗……看着,想摸……”
“那可不行!”
我后退了一步,赶紧系上扣子,她那眼神突然就让我想到了女铯魔,怪怪的呢!
“那个,你不也有吗……”
我系好扣子老脸也跟着红,自摸呗!
不知道为啥,明明很正常个事儿整的就跟限制级似得!
黄兰香低头看了看自己,又有些神往的看向我,“妹子,穿上……就能像你那样了?看着,就特别……显得……大?”
这话让她说的,真是吭哧瘪肚的啊!
我咳了一声,连说带比划的,“小兰,这个东西吧,不是为了看的,主要是穿衣服显得精神,然后呢,有安全感,它可以很好的,保护你这两个……小妹妹,你明白吗?”
“小妹妹?”
我真是没法活了!
稀里糊涂的和黄兰香解释了一通,也不管她听没听懂,文胸这东西普及是迟早的事儿,就跟肚兜似得,早晚都得穿么!
待彻底的送黄兰香出门,我自己还不自觉扯开衬衫的领口低头,抿着嘴看了几眼就只剩心酸,好白菜啊,这得便宜哪头猪啊!
想法一出我就轻打自己一巴掌,“你还想被拱啊!”
欲哭无泪啊,这生活也太他妈不容易了!
……
早上仍旧是就着起床号睁眼,胳膊朝着床边一动摸到水泥地闭着眼撑着身体往前挪动,上身悬空后就开始做俯卧撑,这是我以前就有的习惯,成了金多瑜后力气差了很多,进步就是能从两个做到五个了。
起来后在伸伸四肢,热身完毕人也精神了,刷牙洗脸,吃饭前给刘队长去了电话,响了几声那边就接了,“清河村大部队,我是老刘。”
“刘队长,我是小金。”
“哎呦!小金啊!!”
刘队长这石破天惊的一嗓子震得我耳膜都嗡嗡上了,右眼皮子一阵乱跳,感觉兆头不好,没等我开口刘队长就在那边继续说着,“我这几天就等着你电话呢!那自行车票……咋样了?”
说到最后,他声音可算是下去了。
我摸了摸自己乱蹦的右眼皮,“是这样,我正好认识个大姐,就把你的事儿和她聊了聊,她一听说你是村干部,需要辆自行车也是为了方便开展工作,就愿意把这张车票给让出来,也算是为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做点小贡献。”
“哎呦喂!小金同志啊,我真是谢谢你啦,城里人的思想觉悟就是高啊!”
我嗯啊的应着,纯瞎白活的,总不能说我点幸正好认识个明白人,那不擎等着落话把么!
刘队长说着就要借拖拉机开来,说是自己来取,不要麻烦我去送,我哪能让人那么折腾,就让他在村里等我,中午前肯定会到!
放下电话我就去食堂吃了早饭,魏大明现在看我去借自行车都习惯了,嘴里连问着,“嫂子,你是在城里找到工作了吗,每天都这么忙。”
我想说没有,一合计要给温远辅导的事儿还是点了下头,“是,找到个活,。”
“什么工作啊。”他还挺好奇的。
“就是……”
我要说给人辅导英语他不得惊得下巴掉下来啊。
“看孩子。”
魏大明拧了拧眉,“家庭服务员?”
“对,家庭服务员!”
我扔下几个字就骑着车走了,魏大明还在后面喊着,“小金嫂子!这工作你还是别干了,霍医生未必会同意的!”
关他屁事!!
我瞥了下嘴,眼皮子又开始跳,心里不爽,怎么老跳右眼啊,哥们这可是去挣钱的!!
第22章 什么名?
有过一次经验我骑得也就顺了,哪个地方有坑什么的自己也都有数,大老远的,我就看到了雕塑一般在村口望眼欲穿的刘队长。
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了,一看到我赶忙整理了一下自己披着的外套颠颠的迎上来,“小金同志!辛苦你啦!”
“不辛苦!”
我这声刚应完,桂梅她们就看到我了,“是城里那个女同志啊!”
“队长,原来你是等她啊!”
“又来给我们换鸡蛋啦!!”
她们呼啦一帮子围上来,急的刘队长是连连挥手,“都给我散开!小金这次来是有别的事,不是来换你们鸡蛋的……”
话一说完,刘队长还觉得有些不妥,看向我小声确定,“小金同志,你今天还换鸡蛋吗。”
我摇头笑笑,看向丽红桂梅她们,“我今天不换鸡蛋,两百个还没吃完呢,下个月的,下个月我在来给你们换,你们需要的东西我都在脑子里记下啦!”
这事儿我没瞎许愿,昨个取自行车票时温姐都跟我说了,她那朋友说鸡蛋好,孩子们都爱吃,以后肯定还会要,让我心里有点数。
丽红她们听我说完脸上就闪过一丝失落,随即又赶紧跟我确定,“那下个月,一定要早点来啊。”
“放心吧!”
我应着就上了车,载上刘队长去了村大队部,这次没有按铃,得低调了,一进他办公室刘队长又是给我倒茶又是抓花生的,我不好意思,率先掏出了自行车票,“刘队长,这就是车票,你随时可以去买车了。”
刘队长给我倒茶的动作一顿,不夸张的讲,眼睛当时就红了,“小金啊,我真是,真是谢谢你了!”
我摇头说着不客气,要不是来到这年代,我真不知道城乡差距会这么大,也不会想到,一辆自行车,会让人这么心驰神往。
有些东西,得到的简单了,自然就忘了,拥有的幸福感是什么样了。
刘队长吸了下鼻子就从兜里掏出几张大团结,应该是攥了很久,都有些湿了,我推回去,“刘队长,您不用这么客气的,不过就是一张……”
“你拿着!”
刘队长硬生生把钱塞到我手里,“这车票我托过镇上的人,县里的人,都搞不到的,好多都是假把式,就你最年轻,还是真把式啊!”
我被夸得心里直冒汗,只能收下钱对着刘队长说谢谢,刘队长挑眉,强调,“是我得谢谢你!”
说着,他小心的把那张小小的车票缕平然后放到自己的左胸兜里,很满足的对我竖起大拇指,“小金同志,你真的是能人啊!能人!”
我心里还是冒汗,“刘队长,您要在这么谢下去我可就找地缝了!”
刘队长咧着嘴笑笑,“我是实话实说,就是想问问你,这个票还能不能……”
“您还要自行车票?”
我没等他说完就有些急,“再整我可真弄不着了!”
统共就温姐这一条人脉再给我玩断了!
“不是车票!”
刘队长也连连摆手,压了压声音,真真的给我演绎了一把啥叫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我想问问你工业券啥的,我儿子这张罗要结婚,女方家就想要缝纫机,钱我们老两口早都准备好了,就是券……”
“早说啊,工业券我有!”
这不问我手里了吗!!
……
从村大队部出来,我真是神清气爽啊,兜里的券全部销空,都省的去百货公司接头了!
刘队长整个已经把我当成了亲侄子,哦,是亲侄女,不停的劝着我去他家吃饭,我谢绝了,来日方长,透过刘队长,我发现自己又刨出了一条溜光大道啊!
“小鑫!!”
离开前我特意去看的红云,她正在院子里喂鸡,见到我就惊喜的跑出来,“又换鸡蛋?”
“不是,这次来办点别的事儿。”
我支好车,朝着她家屋子里打量了一眼,“你奶奶呢。”
“她没在家,我家人少,地里的活就得每天都去干点……”
聊了一阵子红云就说让我等她一下跑回了屋,再出来手里就多了一双绣花的鞋垫,“这是我送你的……”
“真漂亮。”
红云不好意思的笑笑,“我绣的不好……”
“不,好看!上面还有蝴蝶呢!”
红云笑的脸红扑扑的,抬眼看着我,“我奶说,这个最好是绣出来两双,你下次来,我就能把那双也绣出来了,能消灾避难的!”
“那感情好……”
我笑着点头,正好把我今天眼皮子跳的灾给消了!
说话间我找出兜里的一条新手绢送她,崔哥给我的,“我不能白收你鞋垫,手绢你留着!”
“我不要了!你都送我香胰子……”
“香胰子是香胰子,手绢是手绢!拿着,咱是朋友么!”
红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轻咬着唇接过我的手绢,“小鑫,谢谢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我扯了下嘴角,“因为,你长得像我……妹妹啊。”
很自然的说了谎。
实话是,她长得很像我高中时单相思过的初恋,清纯而又活泼。
红云笑的很满足的看着我,“你妹妹一定很幸福,有你这么好的姐姐。”
我没接这话茬儿聊,陪着她在院子里喂了会儿鸡就告辞了,今天不能回去太晚,要给温远那小子补英语,得回去先备备课。
红云听说我要走就有些失落,一定要送我,我载着她朝着村口骑,一路上她都小心的圈着我后腰,下坡时我故意摇晃车子,听着她尖叫出声再跟她一起放声大笑,第一次发觉,返璞,的确会归真,连开心,都会变得很简单。
在村口我放下红云,丽红她们仍旧在对她不遗余力的羡慕,我回头朝着红云挥手,“回见!!”
下午的阳光很柔和的落在红云白净的脸上,两根麻花辫正好搭在她系着围巾的肩头,青山绿水,配合着她飞扬的眉眼,我猛然有些恍惚,这场景,真是像极了一幅浓郁的油画。
美的朴素,却又震撼人心。
……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在庄稼地旁蹬车前进,刚拐出岔道就听到‘嘣’!的一声巨响,放屁似得!
我愣了一下,没等反应过来屁股就是一墩,脚蹬子忽然嘎巴直响,吓得我赶忙伸腿支地,下车一看,心里当时就飞过了一阵靠。
“爆胎……”
各种无语的从扁了的车胎下捡出来一根铁钉,这得点多寸才能让它扎到,胎一爆,链子还掉了!
就说右眼跳没好事儿,这也太背了!
我苦着脸站在了无一人的宽阔土道上,推回去我怎么跟魏大明交代啊!
心里一紧,这哥们不会是因为自行车看管不利被开了的吧!
摇摇头,应该不至于,我就会补胎,大不了我帮他修,我犯的错,我担着!
正蹲下去合计怎么把链子先按上,就听到滴滴车响,抬眼,一辆军绿色吉普212停到我的身旁,副驾驶探出头看向我,“同志,需要帮忙吗。”
鞋垫真消灾啊!
我看着他就露出笑脸,也别假客气了,这按完链子推回去也得走个把小时啊,“需要,我车链子掉了!”
“是吗,我看看。”
活雷锋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穿着军装里面的白衬衫,寸头,皮肤黝黑,一下车他就挽起袖子走到我的自行车旁,弯腰看了一眼,“这不光链子掉了,车胎还爆了。”
“可不,祸不单行啊。”
他没忍住就笑了,伸手先将自行车车子倒立,车轮冲天,不用五分钟就把链子搞定了,等把车子在支回来,这下就剩轮胎那一个大问题了。
“同志,你要去哪啊,我们车是回部队的,要去市里的话能带你一段。”
“真的能捎我一段吗?把我送到你们部队门口就行了,剩下的路我自己推就好……”
绝不能说这是医院后勤部的自行车,我怕魏大明摊责任。
“行,你先上车吧,我把自行车放到车后面……”
我有些紧张,“能放下吗。”
他笑了,“有我们做不成的事情吗。”
我陪着笑,“要不说你们是人民子弟兵呢,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
他很开朗,一直笑个不停,后备箱打开里面还有个医药箱,这哥们把箱子往里面推了推,举着我的大二八那真是硬塞啊,根本就塞不进去,最后塞下一半,露出个后轮露在外面,试了试掉不下来他就拍拍手,“这不就行了!”
我特别狗腿的就给他敬了个军礼,“谢谢首长!”
他挥挥手,忍俊不禁,“我姓陈,你叫我陈连长就行了。”
我连续道谢,上车发现后面的座位上还有个人,像是正在睡觉,帽檐扣得很低,脸微微的侧在里面,只露出刀削般的下巴,身上还盖着一件军服,瞄了一眼,是四个兜的。
现年的军装都是没军衔的,只能从兜上判断,两个兜的是兵,四个兜的是军官,没多言语,我贴着右侧的车门坐着,尽量和他保持距离,鼻息处闻到这个人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儿。
没来由的多打量了几眼,可惜帽檐太低看不到脸,正望着,副驾驶的陈连长递给我一条毛巾,我指了下这人看向陈连长“他这是睡着了?”
陈连长点了下头,“他这段时间很辛苦,一会儿还有任务,所以要养精神,没事,你坐你的,毛巾给你,擦擦手吧。”
“哦,谢谢,不用,我有手绢。”
我应了声,掏出手绢擦手,旁边的男人动了一下,手伸出来在军服上拽了拽,眼尾瞄了一下,手很好看,指节白净修长,应该是文职的军官。
“同志,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要去市里哪啊,得到了菜市口才有修车的地儿呢。”
“我知道,我不赶时间,找个地儿能修就成。”
我含糊的应着,对着室内镜里的陈连长笑了笑,“我叫金多瑜,还叫……”
“咳~~”
没等我说完旁边这睡着的男人突然就咳嗦了两声,我莫名其妙,看到他脸微微朝我侧了侧,帽檐还是遮着,正好压在鼻梁上,除了下巴,哪都看不清。
皱了皱眉,却听着陈连长笑了一声,“什么名?真多余?!”
第23章 丢份儿
“金多瑜!”
我强调,“金银的金,寓意是多金多福!”
回头看看真是仗着姓好,是挺多余的!
陈连长笑着哦了一声,“开个玩笑么,怎么跑到这边来了,这是去农村的路啊,看你应该是城里的吧。”
“哦,我看朋友……”
总不能说自己倒腾鸡蛋票证吧,那我真是活腻歪了。
陈连长很健谈的样子,聊了一会儿我就朝他打听,“陈连长,你这车是从野外驻训处回来的吧。”
“对。”
我继续问,“那你们这是拉练结束了?”
“没有结束,还得一个星期吧。”
我点了下头,这么说,还有一个多星期就会看到那霍毅了?
“怎么,在我们部队有认识人?对象是我们部队的?”
陈连长好奇的看我询问,“看你穿的衣裤……爱人是我们部队的吧。”
“没爱人!”
我顺口一秃噜旁边这哥们又配合的轻咳了一声,拧眉看了看他,到底是真睡还假睡啊!
陈连长笑着看我,“怎么,不敢说?怕我知道你认识的人是谁好去追究他纵容你私改军服的责任?”
还带这么唠嗑啊,扬沙子是不!
我没心没肺的咧起嘴,“陈连长,私改两个字主要针对的是肩章还有帽徽,我这就一内衫和裤子,您要硬说我犯错误了,那我撑死了落一批评教育,要不您现在赶紧批评我两句得了,别吓唬我,我胆小。”
陈连长被我逗得笑个不停,“嘴皮子够利索的,在城里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嘿嘿一声,“陈连长,咱别查户口行吗,俗话说得好,军爱民,民拥军,不管我干啥咱都是团结友爱的一家亲!!”
眼尾瞄到旁边这个男人忽的抬起手指置于自己的下唇,貌似是为了遮掩自己微微勾起的唇角。
心里腹诽,他还真是装睡啊,想听就大大方方的坐起来听呗,把帽檐拉那么低干嘛,当官的怕看啊!
相比之下,陈连长倒是笑的根本停不下来,我刚要再来两句眼睛就瞄到座椅中间军服下露出的牛皮枪套,外套应该是陈连长的,那枪套……
我趁着陈连长没注意,手小心的拽了拽那衣服,抢身一露,心里当即就激动了,五四!我居然见了真身了!
伸手刚想摸摸,旁边那装死的哥们动作飞快的就出了手,抓过枪套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扔到了副驾驶陈连长的怀里,连带着,撇给了我三个字,“别乱动。”
这凉凉的小低音儿!
我怔怔的看着他,人才啊,这么折腾那帽檐都没动,而且还保持着那懒洋洋的半躺姿势,能告诉我他这视线是怎么做到一直观察我的不!
正惊讶呢,那边的陈连长被突然飞过去的枪套也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就对着室内镜里的我笑笑,“小金同志,这个你可不能随便碰,一不小心我就得犯大错误,况且,你这偷偷摸摸的态度也不可取啊,幸好在你旁边的是我军最……”
“咳~”
我身边这位习惯性装死的军官嗓子发痒的打断了陈连长的话,我真怀疑他有间歇性的哮喘,有什么不能说的啊,多大的官啊,能吓死我不!
“不就是五四么,我摸摸怕啥。”
我嘴里嘟哝着,陈连长却‘呦呵’一声,“你女同志还认识这个?”
“当然认识了!”
我抱着胸朝着后一靠,“54式7。6毫米手抢,是我国仿制前苏联tt1930,1933式手抢的产品,与1954年定型,所以命名54。”
眼尾不动声色的白了一下我身旁那货,抢什么抢,看看能少块肉啊,德行!
陈连长来了兴致,“还知道别的么。”
我清了下嗓子,哥们打小就爱好这些,有什么不知道的。
“54式手抢的自动方式采用抢管短后座式,闭锁方式采用抢管摆动式,保险装置为锤击保险,该枪还有空仓挂机机构,抢管长116毫米,瞄准基线长156毫米,口径7。62毫米,射击速度是每分钟30发,弹匣容量8发,有效射程是五十米,其优点就是穿透力强威力大,25米远的距离还能射穿3毫米厚的钢板,10厘米厚的木板,6厘米厚的砖墙,敌人士兵中54一两抢足以丧命。”
外号黑星,传闻近距离一抢穿两人都没问题。
陈连长睁大眼,“可以啊,想不到你个女同志懂这么多,比一些老兵的专业知识都强啊!”
我给了他一个小意思的微笑,尽量忽略旁边那碍眼的,又颇有几分讨好的朝陈连长凑过去,“陈连长,那现在,我可以摸一下吗。”
“这个……”
陈连长眼睛朝我身旁那人一瞟,随即摇头,“不行。”
我心一沉,得,我算是看出来了,走哪都有这种煞风景的!
“陈连长,我就摸一下……你……”
“真不行。”
陈连长看着我笑,眼睛猛地一转,“哎,要不这样吧,你给我唱首军歌,只要是我没听过的,我就借你看看……”
这不是闹吗,你当兵的就听军歌了,人民群众都是被你们灌输才会几首的好吗!
我眼巴巴的瞧着那抢套里的五四,是真喜欢,本来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和军营无缘压根儿就碰不着呢,没想到……
一咬牙,“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
“噗嗤~”
那装死的又配上小低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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