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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余生-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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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让人盲目。恨让人失去心智。
“你爸还在监狱里坐牢?”周深信突然问起。
叶余生一惊,反问:“你听谁说的?他在不在坐牢,和我没有关系。”
“你知不知道你爸坐牢的原因?嘿嘿嘿嘿……”周深信诡异地笑,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楼下传来送传递的声音:“有人在吗,麻烦签收一下快递。”
周深信闻声下了楼。
叶余生趁机迅速进入周得晚生前所住的房间,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品味高雅的女孩房间,一切都保持主人生前的样子。她从书架上看到一本木心的诗集,也许是因为她本身喜欢木心,也许是因为书籍上有一排手写的诗:赴海独漂橹,白首度余生。
多寂寞的一句诗。
她拿起这本书,翻看后,竟发现书已被挖空,藏在里面的是一本上锁的日记本。她将日记本藏进大衣中,用手臂夹,走出房间,周深信正不耐烦地应付着快递员。
“麻烦你开箱检查一下,因为碳是易碎品,如果我走了,东西碎的,你就不好退了。”快递员提醒着。
周深信回头望一眼楼上,正好和叶余生对视。
“不用了,碎不碎我都不会退的,你走吧。”周深信关上门,将纸箱子抱进客厅。
叶余生走下楼,说:“不是有暖气吗,还用碳取暖?”
“给你取暖,你信不信?”周深信冷笑。
“不用了,我得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叶余生告辞,一心想着要看那本日记本。也许真相很快就要揭示了。
“我想我们很快还会再见的。”周深信说完,望着那箱碳一眼,直接走上楼。
回到家中,叶余生想办法打开了锁,开始看周得晚生前所写的日记。从这些每日零散的记录中,去寻找线索。她在看之前,朝日记双手合十,拜了三拜,希望周得晚在天之灵能够原谅她的行为。
“勿怪勿怪,我不能让你死的不明不白,等真相大白,我会和任临树去你的墓前拜祭。”
虽然她是信奉唯物主义,无神鬼论者,可她为自己看他人日记的行为还是让她感到愧疚,想要忏悔。
整本日记,大多都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心事,通篇都是对心爱男子几乎病态的倾慕。她发现任临树真的几乎影响着周得晚的全部喜怒哀乐,但也看到许多蹊跷的文字。
比如这样一段话:
“今晚放好洗澡水,我去楼上拿睡袍。等我再回来,发现一浴缸里,全是血水。妹妹躺在里面,面色惨白,我以为她自杀了,想要救她,谁知我刚碰到她,她突然睁大眼睛,瞪着我狂笑不止。她告诉我,是猪血,她在和我开玩笑。这一天确实是愚人节。但我被她这种行为还是给激怒了,或者,她是在暗示我某种自杀行为?她渴盼我死去吗?”
叶余生渐渐对周得晚活着时的恐惧所感同身受,有这样一个妹妹,很可怕吧。周得晚的抑郁在得到池之誉的治疗仍不能够缓解,周深信是有很大一部分责任。
其中,她还发现值得推敲的话:妹妹榨的橙汁,千万不要喝,她喜欢在里面放古怪的东西作弄人。
任临树洗过澡,走进房间,见她发呆,便关心地问:“在想什么,回到家就失魂落魄的。”
她忙合上日记本,用书盖上,回避道:“没想什么。我最近有个心理学学术上的课题要研究,不能天天陪你了,你要是忙,可以先住酒店那边住几天。”
“你又开始接触心理学了?太好了,毕竟是你最热爱的专业,重拾起来是好事。我可以尽量不打扰你,但请你也让我晚上睡在这儿。等我们的流落园建成,装修完毕,就搬过去住。我再也不用半夜起来打蟑螂了。上次我居然同一天,在门口下水沟旁发现老鼠、蜈蚣、还有蟑螂!四害就差一样就凑齐了。”他委屈地说。
“四害不已经凑齐了嘛!”她说。
“还有一害在哪?”他问。
她努努嘴,说:“不就是你!”
“对啊,如此四害俱全的地方,却因为一个你,变得生动迷人,令我流连忘返。”他拦腰抱起她,低声补一句:“你是我的温柔乡。”
你曾让我去追随那些能使你安宁的东西,我想来想去,发现不过是留在你身边。
2/“我爱你。”
橙汁?好熟悉,叶余生联想到何蔗蔗中毒正是喝下了有毒的橙汁。莫非,周得晚知道某些秘密,才会写下“妹妹榨的橙汁,千万不要喝。”的话来提醒自己。
方向开始更加明朗。白天等任临树去公司,她就开始看从池之誉那里拷贝来的周得晚生前病历报告,没想到的是,何蔗蔗竟会主动来找她。
一见面,她就发现何蔗蔗看人的眼神都不一样。
“你?”
“怎么,是不是觉得我好像变得很有灵气?之前装傻,想要瞒过你这个心理师,真是花了我不少心思。”何蔗蔗提着一篮水果,放在桌上,说,“这些都是小时候,你最爱的水果。”
“你一直都是伪装的?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难道从我们头一次在天桥底下偶遇起,你就是在装疯卖傻?”叶余生震惊不已。
何蔗蔗温婉地抿唇笑,点点头。
“有意接近我?还是任临树?”
“都不是,是周深信。你在调查她,对吧。那时她在片场拍戏,我有意守在影视城附近,换句话说,我盯着她很久了,而我也发现,她一直都在暗中跟踪你。包括你还没和任临树相认之前。我也是意外的机会,接触到你和任临树,机缘巧合,我和你一起被签到酒店工作。”
“你跟踪周深信,周深信跟踪我?她就算认出我,也应该是我跑龙套那次,我和她有过照面,她认出我了?”叶余生皱紧眉,脑里有些乱,她努力让自己镇定。
“不,从你回国,她就定期亲自监视你。那时我还不知道你就是鹊鹊,所以你和任临树都疑问,我怎么能一眼认出你,其实也是从周深信的口中得知,是我亲耳偷听到的。”何蔗蔗面容平和地说。
相比之下,叶余生的反应有些夸张,她又觉得很可笑荒唐,自己被周深信跟踪这么久,可能在过去的十四年里就开始跟踪了,她却不知不明。
“她费尽心机跟踪我做什么,目的呢,难道就因为任临树?”
“我也不清楚,但可以确信,她非常非常仇恨你,可以说恨之入骨,你现在很危险,我们只有联手,才能让她收手。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要查周深信吧。”
“因为你想起来,那杯有毒的橙汁是她给你的。”
“对。我和她无冤无仇,她为何毁我全家,我中毒之后,卧床两年,家破人亡。就是凭着要查出真凶的信念,我才活到现在,能恢复的这么好,真要感谢她。只可惜,没有证据指控她。”何蔗蔗提起父母,眼中噙着泪水。
“我有一个办法,可能有些冒险。”叶余生思忖着。
“你说说看。”
“——引狼入室。”
何蔗蔗头部受伤,再次住院。并在医院报警,向警方提起十多年前的中毒案,声称似乎有些印象,能回忆起当年有毒橙汁是谁给她的了,不过还只是记忆片段,需要拼凑。何蔗蔗提出希望能够得到催眠师的帮助回忆,并约了三天后的下午,由池之誉为其催眠。
叶余生频繁往医院跑,陪在何蔗蔗身边。
她们认为,得到风声的周深信一定会作贼心虚,三日之内在催眠之前,来医院进行二次加害。
只要周深信来医院,伸出毒手,就会被抓个现形。不过,一连三日,周深信都没有来。叶余生对计划产生怀疑,是消息没有流传到周深信的耳目去,还是其已起疑心,有所防备?
事情好像进入死局,反而不知如何收场了。
第三天下午,按原定的时间,是池之誉来医院给何蔗蔗做催眠。周深信发了一条短信给叶余生,主动约她去一个地方。银色车子就停在医院门口。
“周深信约我出去谈谈,不知目的,我也不好拒绝,怕打草惊蛇。等过了四点钟,如果我没有回来,电话也打不通,说明我遇到危险,你就立刻报警。”叶余生叮嘱。
“要不要和任临树说一声?”
“不必了,他也很忙,就不要让他担心了。”叶余生说着,心里又挂念起他。
“一定要多加小心,平平安安回来。”何蔗蔗不放心地说。
“好,你就和池医生谈谈心。等我回来。”其实她自己心里也七上八下的很慌乱,周深信平静的背后,似乎并不是多好的事。
她再一次走上银色车子。
叶余生坐在后排座上,依旧闻到熟悉的龙涎香。
周深信发动车子,说:“我带你去一个你我都永远忘不了的地方。不,是你我他都忘不了的。他知道你和我在一起吗?”
“他不知道。”
“你最好别让他知道,这对他没有好处。知道的越多,越危险。”周深信话里有话。
叶余生悄悄打开大衣口袋里的录音笔。
“何蔗蔗这个傻子,居然清醒有智商和记忆了?呵呵,她真是命大,不过,她也是个替罪羊。谁叫她贪嘴。我是想让她把橙汁拿给你喝的,她居然自个儿偷偷喝完了。”周深信倒还笑的出来。
“你疯了,那是杀人!你当年才多大,怎么可以这么恶毒……我们好歹在孤儿院朝夕相处了好多年,你一心想要被富贵人家收养,机会我也让给你了,好的命运也都是属于你了。为什么还要对我赶尽杀绝?”叶余生悲痛愤恨地问。
“好的命运属于我?在你眼里,来到周家就是好的命运?你错了,大错特错!我宁愿我的亲生父母没有惨死、枉死!我宁愿在一个普通家庭里成长,哪怕我们很穷,经营一家小便利店,可是我能有自己的爸爸妈妈!”周深信哭着大喊。
叶余生更不能理解了,感觉头有些发晕,强撑着说:“那你为什么要害我,害无辜的人。那封让我离开孤儿院的信,看来也是你仿照任枝的口吻写的了。你是见任临树说服他父亲助养我,所以赶在之前骗我离开?”
她想起当年满怀希望地打开信封,以为是任临树写给她的信,没想到却是“任枝”写的,信的篇幅很短,内容可概括为,任枝觉得,新到家的弟弟,似乎不是很懂事,无理取闹,非要逼养父再把鹊鹊带回家助养。养父不肯,任临树便坚持自己也要回到福利院为理由,一次次闹得不可开交。只要她在福利院一日,任家就无一日安宁。除非她离开福利院,不要再给任临树任何希望。
这就是任临树问了几次,她都不曾相告的缘故。
多可笑,居然是周深信策划的一场分别。
她看完信,决意要离开福利院,独自漂泊。在流浪的路途上,无缘无故被人从背后一棍袭击下去,她晕倒在地。幸好管川母子路过赶来,吓跑了行凶者,救了她一命。她也因此承蒙管川母子的救助,得以生存。
“你不彻底消失,他的心怎能转到我身上来?”周深信说着,伸手从副驾驶,拿起一个氧气面罩戴在脸上。
叶余生头更昏沉,想要打开车门,却毫无力气。
“别耗费体力了,没闻到气味吧,我为你特意化学合成的一氧化碳,一点点在车内释放,不过,龙涎香的香气掩盖下,你还是很享受的。哦,差点忘了,一氧化碳是无色无味的。嘿嘿……等会儿再让你感受到物理反应下的一氧化碳,你更喜欢哪一种呢?不过结果都一样,你会因此而自杀,你的血会比任何时候都红。”周深信阴森地说。
叶余生神智尚清醒,她了解把血液变成“樱桃红色”是一氧化碳中毒的特有临床症状。她四肢无力,慢慢连张嘴说话的力气都丧失,只能眼睁睁看着车驶进一个荒凉而熟悉的地方。
她被周深信拖进一个房间,房间地上一盆燃烧正旺的炭火,再看四周,门窗皆封闭严实。她全身瘫软,躺在地上,望着冒着炭火上窜起的火苗,一遍遍提醒自己:不能睡,不能闭上眼睛,他还在等她啊……想到他,就对死亡无比畏惧。求生欲让她借微弱的气力向周深信求情:“你放了我,别再错下去了。我不能死,我不能死在这里……”
“其实你该感到高兴呀,你多活了这么多年,还能和他同床共枕那么多天,一起去了长白山,我有多羡慕你。你拥有过的,我这辈子都无法得到了。你的墓,十年前就给你埋好了。要怪只怪你自己,假死的路不要,偏偏要真死。以后不用担心是空墓了,哈哈。”周深信仰头大笑。
“那座空墓……是你干的……”叶余生呼吸困难,眩晕感加剧。
“没错。你想利用何蔗蔗来抓到我的证据是吗?无所谓,今天只要你死了,我大仇既报,没有遗憾。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对你恨之入骨吧,因为任临树?不,我提醒过你啊,你监狱里的父亲,还记得吗?在福利院里,我偷看过你的一张照片,上面是你和你父母的合影,你的父亲叫叶庄严。当我离开福利院,来到周家,一次意外,我再次接触到当时代理我父母被害的律师,我才知道,原来,就是你的父亲,叶庄严害死了我爸妈!把我变成孤儿,害我要在孤儿院里生活,要成为有钱人的养女!所谓养女,就是陪伴千金小姐成长的一个丫鬟,一个陪衬!”周深信再次精神失控,歇斯底里地叫嚷。
“你冷静点,听我说……”叶余生忍着头部的疼痛,努力地说:“如果他真的害死了你的父母,他已经受到了法律的严惩,我和他从无瓜葛,你为什么要报复到我身上……”
“严惩?两条人命!他还活着,在监狱里好好活着!我的父母呢,死了二十三年了!就因为你妈妈给他找了个大律师,辩护成故意伤害致人死亡,洗脱了杀人的罪名!所以,我要报复给你,我要你用自杀来洗脱我的杀人罪名!这就是轮回的因果,是你父母二十多年前所作所为的报应!”
叶余生想起曾经了解过叶庄严的入狱原因,主要是叶庄严在一家便利店里被怀疑盗窃,后经警方调查,确实不存在盗窃行为。被冤枉的叶庄严,一时情绪激愤,和男便利店主扭打在路边,结果远处一辆酒后驾驶的货车疾驰而来,男便利店住被叶庄严打倒在地,没躲过冲撞过来的货车,当场死亡。而店主的妻子,也随即心脏病发,猝死在丈夫的尸体旁。
“我妈没有你想的那么大本事,叶庄严判决下来不久后,她也在绝望中……”
“活该!死得其所!本来我是要放你一条生路的,是你找死,和我抢任临树!你凭什么和我抢,你知道我为了他付出了多少智慧,我好不容易清理掉周得晚,你居然敢坐收渔翁之利!早知道死了她,反而成全你,我还不如不做!之前算你命大,毒蛇也没咬死你,我看这一次,还有谁能来救你!”周深信将一切和盘托出。
“你竟然连自己的姐姐……都不放过。”叶余生意识变模糊,眼前的周深信面目都看不清,人影重叠。
炭火仍烧得很旺。
“她不消失,我就不会有出头之日。她好蠢,真相信任临树是爱她所以娶她,我不过是打个电话给她,把当日他如何说他并不爱她,只是单纯出于无奈和同情而救她的录音,放给她听。我别的事,可什么都没做呢!”周深信望着陷入昏迷的叶余生,阴冷地说,“既然你那么爱他,就在天上好好保佑他吧!”
周深信又添了些炭,方才离开。
当何蔗蔗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池之誉时,他立刻意识到危险,忙打开手机拨通叶余生的电话,连续五遍,都无人接听。
“不好,自觉无路可逃的周深信,一定会对叶余生下手,赶紧告诉任临树,我来报警!”池之誉果断地走出病房,拨打报警电话。
此刻,毫不知情的任临树,在忙完会谈后,没有缘由的,特别想念她,给她发了一条短信:想吃什么,等我回来带你去吃。我爱你。
他正等待她的回复,却等来了何蔗蔗的电话。
“不好了,叶余生被周深信带走了,很可能会遇险!”电话里,何蔗蔗快要哭出来。
“你什么意思?”他立刻警觉。
“一言难尽,你要相信我说的话。最近我和叶余生在调查周深信,反正周深信是个极具危险和报复性的人物,带走了叶余生,电话也没人接。你快去救救叶余生啊!”
“好。”他立刻挂了,拨打叶余生的电话。
很快就接通了,但声音却是周深信的。
“怎么是你,叶余生在哪儿?”任临树质问。
“刚才你发的那条短信,就足够害死她了。”周深信冷冰冰地抛出一句话。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我已经疯了!”周深信尖叫着。
“好,听我说,别伤害她,你尽管提条件,我能满足你的全部条件,求你放了她。”他从未有过的低声下气。
“现在求我?晚了点。她不在我这里,我在家看电影,手机是我捡的,你过来拿回手机吧。”周得晚挂断电话。
“周深信不放人吗?”梁赫问。
“不放,先去周深信的住处再说。”任临树以最快的速度,和梁赫开车到周深信的别墅门口。他感觉浑身都在冒冷汗,怕得要命,失去理智的周深信万一做出伤害叶余生的事,该怎么办!他简直不敢再往下想。
他推开大门,只见周深信正坐在地板上榨橙汁,偌大的客厅里,空无一物。
“叶余生呢!你告诉我叶余生在哪!”任临树冲上去,朝周深信吼。
“你喝掉这杯橙汁,我就告诉你。”周深信倒一杯橙汁,递给任临树。
他想都不想就要喝下去,被梁赫阻拦住。
“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毒,不能喝。”梁赫夺过杯子,对周深信说,“我来喝,喝完后,你得说出叶余生的下落。”
“你算什么人,跟我讲条件。必须他喝。”周深信指着任临树,笑,“你喝啊,喝了就能救她了。”
任临树二话不说,从榨汁机里,又倒出一杯橙汁,仰头一口气喝下,将空杯子递到周深信面前,说:“喝完了,你可以说了。”
“果真情深,是我不舍得让你中毒,考验你一把。要真的有毒,看来你也是一饮而尽了。既然你喝了没死,我也就没必要告诉你……”
没等周深信说完,梁赫一个箭步上前,熟练地对她锁喉,抵在地板上,狠狠地说:“快说,人究竟藏在哪!”
谁知,周深信从袖子里掏出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向梁赫的胸口。
“梁赫——”任临树冲过去,扶住梁赫。
梁赫仍死死地抓着周深信。
鲜血很快大量从伤口里涌出,任临树脱下衣服,按住伤口,但于事无补,血浸了出来,他手上沾满血地拨打120急救电话。周深信面带冷静的笑容,说:“和死别比起来,生离算什么。她让我和你生离,我就让她和你死别!感谢命运让我遇到你,也怨恨这些命运把你剥离我身边!”
“我从来不曾到过你身边,你伤害了我最爱的女人、最信任的兄弟,我这一生最不耻的事就是认识你,你去死吧——”任临树拿起一旁的榨汁机,想要砸向周深信的头。
“你杀了我,她就一定会死。”周深信闭上眼。
他停住手,梁赫倒地。他抱住梁赫,痛苦地喊:“你给我撑住,救护车很快就来了,你是我的好兄弟,我不能没有你……”
“老板,你答应过大家,不做违法的事,你忘了吗?她恶行累累,死刑是免不了的了。别让仇恨把自己变成魔鬼,就像她一样。”梁赫支撑着说。
警车鸣笛驶来,停在门口,迅速下来十几名警察,包围住了他们。
周深信被戴上手铐带走,不忘对任临树说:“我不会告诉你们她的下落的,死心吧。”
任临树顾不上理会周深信,因为梁赫失血过多,快不行了。
“别管我……去找叶……”梁赫吐一口血,圆睁着眼,长长松一口气,仿佛把所有的力气都释放了,缓缓合上眼……
“救护车,叫救护车——”他撕心裂肺地喊。
3/“嫁给我吧。”
梁赫失血过多,不治身亡。叶余生仍下落不明。
任临树强撑着,四下寻找她。
这时焦急的阿姜赶来,说起叶余生曾找她借过录音机和微型摄录机,而她的机器因为有重要文件,为防止丢失,装载定位系统,只要用手机打开定位,也许就可能找到叶余生。
所有的希望都在这个定位上了。
不负众望,机器很快就传回了位置,任临树看一眼地址便知,那是福利院的地址,年代久远,已经荒废。警方迅速先通知离该辖区最近的派出所出警前往事发地。
任临树开车疾驰而去。他不敢想会看到怎样的一幕,只是在心里一遍遍哀求:让她活着,平安地活着。我们经不起分离了。她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为什么要她承受这么多折磨……
紧随其后的,还有阿姜和杜宴清,何蔗蔗和池之誉。大家都在为挽救叶余生争分夺秒。
正在审讯周深信交待出叶余生下落的警察,接到前线同事的电话后,对周深信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叶余生找到了,我们还从她身上搜到录音笔,里面有你所犯罪的完整录音。你交不交待,都会用证据来定罪。”
“她死了吗?”周深信最关心的问题。
“命大,没死。要是死了,你又多背一条人命。”
医院里。
“幸好抢救及时,她属于一氧化碳中型中毒,血液中碳氧血红蛋白占百分之三十五。她求生欲很强,嘴唇全部咬破了,是提醒自己不能昏迷过去吧。目前还有些虚脱,刚刚清醒,家属可以派代表进去看她了。”医生说。
任临树激动地抱起医生,不停地道谢。年过六旬的老医生,抬了抬眼镜,笑道:“等会儿可不能这样抱我的病人啊!”
病房里,叶余生正想要下床往下走,当她看见他推门进来,眼泪夺眶而出,哽咽着说:“我以为我会死,永远都见不到你了。我从来没有像那一刻想要活着,想要见到你。”
他把她抱在怀里,用力再用力,嘶哑的嗓音,“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周深信永远也没机会出现在我们身边了,我们的世界清净安全。答应我,别再把自己置身危险中,我的命都快被你吓没了!”他低头亲吻她的头发。
“大家都好吗?”她问。
“都好……”他不敢将梁赫的死告诉她。
“真的?”
“嗯。你很勇敢,还录下了证据,也算告慰周得晚在天之灵。”他喃喃地说。
那些想来很庆幸的词,如有惊无险,噩梦初醒,虚惊一场,虽败犹荣。还有一个,是和你有关的:失而复得。
除夕当日。
任临树和叶余生一同来到梁赫的墓前。
“兄弟,给你拜年了。你的父母我当作自己亲生父母来孝敬,你放心好了,他们过得很好。周深信的案子即将开庭,等宣判了,我一定告诉你结果。我欠你的是一条命,此生都无法报答你。”任临树眼眶通红。
她转过身,再也抑制不住泪水。
“即使人生无法尽美,还可以尽善啊。”这是梁赫生前的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他们还去看了周得晚。
周瑞将剩余的股权交给了任临树,也许是因为周深信的案子,两个女儿最终的下场,让周瑞一夕忽老,白发苍苍,怅然地问任临树:“是不是我当初就不该收养她?她到现在还不肯见我,认为我对她姐姐的疼爱比她多。我承认,因为得晚毕竟是我亲生的,可我也从来不把深信当外人看啊,她怎么就这么糊涂。。。。。。”
任临树将周得晚的日记转交给了周瑞。
日子就这样慢慢过去了,他们的生活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不同的是,他们比过去更懂得珍惜。
她开始在池之誉的诊所里继续工作,成为一名正式的心理师。
春天,流落园新建中。北山项目也进入尾声。
他们偶尔也会吵架,可即使前一秒还在争执,只要他看到她的眼睛,就立刻笑了。根本没法好好吵架。
有次两人一起在外面散步,路过垃圾池,她看见地上一个别致的白瓷瓶子,似乎是装牛奶的。她特别喜欢,又怕买不到,深深看了好几眼。他一句话没说,走上去弯腰捡起来,洗干净放在她的书桌上,还插了一朵绣球花。
半夜她起床喝水,下床时,熟睡的他伸长手臂,生怕她摔倒,习惯性的扶住她。等她喝过水正要躺下,头很轻地撞到了床头,他翻了个身,把她拥在怀里,揉着她的头说:“鹊鹊真蠢。”
叶余生啊,虽然有时她看起来很蠢,可她眼光好不是吗?除了这个,她是有怎样的好运气,才能一而再地遇见了他。
她用毛笔写下“同你人潮一相逢,便胜过人间无数”挂在墙上。
之后,也发生了一个小插曲,某天,任临树发现新来的秘书小瓷似乎有点不对劲,比如说,会把他放在办公室里的衬衫和丝巾拿去洗干净,会落一些私人物品在他的办公室,什么小布偶,粉粉发卡……
起初还以为是小瓷遗失的,但是还给她之后,那些东西还是会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他将这一疑惑告诉了叶余生,没想到她听了之后得意地说:“哈哈,恭喜你,你走桃花运了,从心理学角度来说,小瓷这姑娘是喜欢上你了。”
“叶心理师,请你正常一点,有人喜欢我你为什么这么高兴?”他白了她一眼。
“我高兴啊,因为白内障价+青光眼患者不止我一个!”
“我生气了!”他板着脸,心里又为小瓷的事感到棘手,而她的不以为然,毫无醋意,更让他感到郁闷。
第二天,他走在路上,偶遇一位流浪汉,他闻着对方身上厚重的汗臭味心生一计。
办公室里,快下班时,他故意打电话让叶余生来办公室里等他。
如他所料,叶余生一进办公室后,小瓷就悄悄贴掩着的门。
“天啦,你的袜子怎么这么臭,跟你说多少次了,十天不洗澡没事,总不能十天不换袜子和内裤吧,你自己闻闻这味道。还有,医生说了,你皮肤上的藓要用中药泡,你非不听……”
“哎呀,袜子你别收拾了,我看新来的小瓷似乎挺爱干净,每天都悄悄替我打扫办公室,就放这儿,她会收拾干净的。”
“她小姑娘肯定被你的假象给蒙了,哪知道你长藓还有脚气,回头传染给她怎么办?!”
门外的小瓷听到此处,不禁双手发痒,忍住恶心,冲进卫生间洗手。
回家的路上。
“难怪外界有那么多你稀奇古怪的传闻,你每次都用自黑的方式来吓那些小姑娘吗?”她问。
“我不在意别的女人心中我是怎样的形象,我只重视在你心中的形象。我不许别人喜欢我,只有你可以喜欢我。”
“蛮不讲理……喜欢谁是别人的自由。”
“我也不许别的男人喜欢你。”他来劲了。
————即使毁了自己的形象,也要避开其他女人的喜欢
世上有多少男人愿意这样做。相反的是,我们常常看到一些外表光鲜整洁的男人,竭力把最好的一面营造给别的女人,而把暴躁、自私、懒惰展现在自己女朋友的面前。叶余生在大学时,就认识一个男同学,非常奇葩,平时从来不洗衣服,不修边幅,衣服脏到没法看,就脱了扔给女朋友去洗。直到有一天,该男同学居然注重起了外在形象,不仅开始用牙线,还喷香水。大家都刮目相看,后来才发现,原来是背着女朋友和外校的一个女生私下交往。这个事情被叶余生拿来做渣男典型之一的心理分析课题。
可任临树,他根本不介意别的女子如何看待他,他根本不需要,也不在意除她以外的女子的爱慕。这样的男人,除了有强大的信心,还有对一个女人毫无保留的宠爱。
因为他清楚,别看她故意装得满不在乎,其实她是有危机感的。他不想她因为这些事而影响心情,所以从开始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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