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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尖宠入骨-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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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的沈熠似乎也在外面,走动间,传来猎猎的风声。
风声席卷,声音寒寒,“陆总,我可什么都没做呢……”
陆泽黑色的眸光深而冷,根本就没听进去沈熠的话,他要挂断电话。
沈熠的声音再次响起,“陆总是担心我会对温绮瑜下手呢,还是担心我会对你的小女孩下手?”
陆泽没有说话,眸光落在远处的黑暗之中,没有一丝笑意。
沈熠笑了起来,越来越大声,透着丝丝的阴寒,“我也不知道我会对谁下手呢,你陆泽身边的人,我都想要呢,怎么办呐?”
他特意停顿了一下,“当然,小时候,舍身为你的小女孩,我更想抢走,毁掉,好不好?”
陆泽的眼神深如寒潭,微有浮冰,扶着栏杆的手慢慢地用力蜷紧。
他喉结微动,“沈熠,你可以试试看,可不要像小时候那样,被沈老板抛弃,成为他手下的一颗弃子而已。”
沈熠的笑声慢慢地停止了,他的声音仿佛从喉骨蹦出一般,带着狰狞的怒意,“你也可以试试,我会怎样让你彻底感受到,被最爱的人抛弃、背叛的感受,三年前只是意外罢了。”
陆泽挂断了电话。
他走进了温暖的屋子里,突如其来的温暖,让他的手脚有些麻意。
温绮瑜赶不走他,只是先回屋子睡觉了。
陆泽拧了拧门把,被锁住了。
他的薄唇抿得很紧,从口袋里拿出复刻的一整套公寓钥匙,面无表情地打开了房门。
房间内也是黑沉沉的。
陆泽没有开灯,摸黑走到了床边,掀开被子,爬上床。
他的西装沁着室外的寒意,他脱下了外套,不过西装裤仍旧是冰凉的。
被窝里暖意融融,温绮瑜睡得有些迷糊,背后突然贴了一具身体,卷着寒意,她有些难受地挣扎了下。
那具身体却贴得越发紧了。
修长的双臂紧紧地搂住了她的腰。
温绮瑜没有睁开眼睛,睡眠中的她少了几分平日的冷漠,多了几丝少女的柔软,她皱眉,“你太冷了。”
她穿着薄薄的丝绸睡衣,袖口已经往上卷了,露出了白皙的藕臂,冷得她起了鸡皮疙瘩。
她开始挣扎。
陆泽的手臂稳然不动,见她挣扎得厉害,才松开了些。
温绮瑜有些意识,“陆泽,你要么去客房睡,要么回去。”
没听到回答,只听到背后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在做什么,一具滚烫的身体重新贴了上来。
陆泽的声音沙哑着,“这样不冷了吧?”
温绮瑜拧眉,陆泽的双腿紧紧地贴着她的腿,热度透过柔软的丝绸传到她的肌肤上,密密麻麻,灼热得让她瑟缩了一下。
等反应过来,温绮瑜仅余的一些困意,都没有了。
她的脸颊上浮起了嫣红,咬着下唇,眸光闪烁,有着水光,恼怒,“陆泽,你把裤子穿上。”
她说着,伸脚去踢他,想要翻过身。
可是陆泽稳稳不动,不动声色就把她的双腿束缚住了。
他低头,眸光深深浅浅,睨着被他困在怀里、如同困兽一般挣扎着的温绮瑜,瞳仁的颜色越发的深了。
温绮瑜也感受到了他的变化。
骂他,“禽兽!”
陆泽神色淡然,“所以,你别再动了,如果睡不着,不如来做些别的事情?”
温绮瑜气得牙痒痒,又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办,就不再乱动了。
陆泽贴着,腹部滚烫,隔着薄薄的布料喧嚣着。
久久都没有消退。
温绮瑜的身体有些僵硬,绷得很直,两人都没有说话。
陆泽在黑暗中模糊地看着她的侧脸,还有紧闭着的眼睛,微微颤抖的睫毛,叹一口气,微微松了下脚,让她放松。
温绮
瑜原先的困意却怎么也找不回来了。
身旁有着一个那么大的热源,灼热得伤人,原本不小的床,突然就狭窄得容不下两人一般。
陆泽也没睡着,良久,“不去北欧的话,去加拿大怎么样,你以前不是想看一场畅快的大雪么?沿着落基山脉,一路的风景,现在都很好。”
温绮瑜颤了颤,当作没有听到,也没有回答他。
清晨,仍旧是陆泽先醒。
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天色还很暗,他先去儿童房看了看小橙子。
小橙子似乎已经醒了,她早晨起来,习惯性就在床上躺一会,然后等着妈妈来找她。
她听到房门推开的声音,以为是妈妈,小脚开心地踢了踢小被子。
“妈妈,早上好。”
陆泽笑着回她,“早上好,小橙子。”
小孩子忘性大,更何况陆泽跟她道完歉了,她早原谅他了,“爸爸早上好。”
陆泽坐在小橙子的床边,看着她的小手伸出了被子外,隔着被子就想把她抱起来。
小橙子皱皱鼻子,提醒他,“要先给我穿衣服。”
穿好了衣服,她坐在陆泽的腿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给了个早安吻。
温绮瑜走出卧室,就看到桌子上已经准备好了早餐,陆泽和小橙子正在用餐,看到她出来,两人都朝着她笑。
温绮瑜有些怔。
这样的场景……
*
陆泽其实早就注意到了,温氏的企业这几年一直资金运转不过来,盈利也基本为零,大多数情况下,都是陆氏集团在扶持。
那三年里,他时常有时候会想起温绮瑜。
也不知道是想她什么。
却只要一想起,胸口就有些沉闷的疼痛,丝丝麻麻地钻入心扉。
恨不得把她扯到面前,来缓解心脏刻骨铭心又尖锐的疼。
那时,他就会阴暗地想,把温氏企业搞垮吧,这样,温绮瑜总会回来了吧……
他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抑制住这样疯狂的想法。
唯一的理智在提醒他,如果他真的做了,温绮瑜会恨死他吧……
她恨他。
这样的念头一冒出,他的心脏就倏然抽搐了起来,疼痛尖锐又急遽。
陆泽闭上眼,坐在他旁边的董事还在说着,“陆总,集团每年都要拨出一大笔款去支持温氏企业,可是,温氏企业没有给我们集团带来任何的盈利,甚至今年需要我们更多的扶持,还不如集团直接收购了它。”
这位董事开了个头,另一边的董事也跟着说了,“对啊,陆总,您还年轻,您还看重感情,可是,作为一个集团,可不能一直在做亏本事情,不然您如何向整个集团几万名员工交代?”
“我们都理解你,温氏是您前岳父的公司。可是,您也得尊重市场经济规律,优胜劣汰,温氏的经营不符合市场,就应该被市场淘汰,让市场把它手里的资源更加合理地分配,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按照您的政策,一直试图人工拯救。”
“是啊,我也支持收购,我们这些持股人的钱,也不是白白用来给温氏做慈善的。”
陆泽的背靠在了椅背上,一直面无表情地听着他们说,漆黑的眼睛里也没有波澜,深邃又莫测。
等他们都说完了,他的视线才缓慢又凌厉地逡巡着刚刚说话的那些人。
第一个说话的董事,是公司的元老了。
他从以前就不服,公司由陆泽这个毛头小子担任,现在陆泽错做出的决策终于出了问题,他就借机发难。
而其他的董事,有的是和他一派的,有的却只是单纯地从集团发展考虑。
陆泽也有考虑过温氏集团这个问题。
温耀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商人,他在经商方面的天赋并不高,原本就只是因为赶上了上世纪末的经商大潮,爆发而起,这几年政策一直在变,温氏一直跟不上政策的彼变化。
按照目前的情况,陆氏集团收购、并购的确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温氏不必宣告破产,陆氏集团也不必一直倒贴,反而可以通过整顿,更好地利用温氏的资源。
可是……
陆泽握着银黑色的钢笔的手指,紧了紧。
对于温耀个人来说,他就是一个彻底的失败者,温氏在他的手上易主……
还有温绮瑜……
他们现在的关系已经够紧张,如履薄冰了。
如果,陆氏又收购了温氏……
陆泽微冷的眸光沉沉,打断了他们,“温氏集团的收购,再做决议,下次会议再谈。”
陆正声是最大的股东,拥有最多的决策权,他不在,最大的股东就是陆泽了。
所以,就算再不满,陆泽的决议下了,其他的股东也只能忍了下去。
开始谈论另一个话题。
散会。
一群人鱼贯而出。
陆泽走在最前面,他回到了办公室里,下一秒,办公室的门又被人推开。
陆泽抬眸,是刚刚第一个提出要收购温氏的董事。
他站起来,抿唇,“刘叔叔。”
刘董事憋着火,“陆泽,你爸爸现在不在公司,他把公司交给你,可不是让你来游戏的。温氏企业分明就入不敷出了,你仅仅凭着一己之见和私心,就继续做出了决定。这样的独断,就是你爸爸在的时候,他都不敢做出!”
陆泽回视他,声音平静,透着淡淡的清冷,“刘叔叔,温氏的事情再议,等下个月的董事会议,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而且陆氏对温氏的上一轮投资,还有两个月才到期,下次会议再商量吧。”
说完,陆泽就按下了内部电话,“送一杯凉茶进来。”
刘董事没有说话,面部涨红,不用说都知道陆泽这杯凉茶是给他点的!大冬天喝什么凉茶!
简直就是***裸的讽刺了。
他瞪着陆泽,“你这么刚愎自用,看你还会逍遥到什么时候!年轻人,还是不要太骄傲!”
说完,他转身,怒气冲冲就出去。
正好在门口遇上端着凉茶的秘书。
陆泽眸光深浅不定,沉默又森冷,只说,“刘叔叔慢走,不如,喝了这杯凉茶降降火。”
刘董事的脚步一顿,然后,怒得重重地甩上了办公室的门。
他的身影一消失在门口,陆泽的脸色就彻底沉下。
秘书还尴尬地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问:“陆总,凉茶还喝么?”
陆泽眼皮都没有抬起,声音冰冷,“出去吧。”
他打开电脑,登入了私人邮箱,里面果然躺着一封未读邮件。
他微微眯了眼眸,然后才点开那封邮件。
仔仔细细地浏览了好几遍,才关掉邮箱。
他靠在了椅背上,微微后仰,闭上了眼睛,骨节分明的手指,捻着高挺的鼻梁,缓解疲劳。
港城是个沿海城市,依海傍海,靠海而生,对外开放,在国家政策的扶持下发展航运,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港口城市。
上个世纪末的20年,整个中国都处于经济浪潮的巨变当中,港城自然也是。
经济的发展必然会夹带着无数的阴私。
港城经济的高速发展,进出口贸易的繁荣,使得港城一跃成为大城市,但是航运业衍生的地头蛇、黑帮以及口岸走私等经济犯罪也应运而生。
上世纪90年代末,港城政府就查处了一起特大走私案件,而同年,港城无数的富二代家里的孩子们一起遭历了特大绑架案。
陆泽也经历了这一起绑架。
从几年前他完全地接管了陆氏集团后,他就开始调查这起绑架案。
那个人有那个能力把港城这么多家族的孩子都绑走,甚至,在警方解救了这些孩子后,没有一家媒体报道过这一起影响重大的绑架案,分明就是被人压下。
而那起走私案查案的时间和绑架案太接近了。
陆泽一直怀疑这两起案子之间有某种的联系。
现在,那个调查的人发过来的调查结果,那起绑架案竟然会牵扯上了温绮瑜。
陆泽睁开眼睛,漆黑的眼睛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上个世纪末,温耀还只是港城某个巷子里开杂货店的小伙子,那起绑架案牵涉的都是富二代家庭,温绮瑜怎么会和这个案子扯上关系?
*
温绮瑜今日很早就下班了。
她早上到了公司,Josef竟然特意来到了她的办公室,只为了跟她说,他批准她的请假了,并让她不用担心这些天律所部门的情况,只要布置好了,就可以有条不紊地进行。
温绮瑜一想就知道是陆泽干的,他昨晚跟她说的话,根本就不是商量,也无需她的回应,他只是在通知她。
她一时有气不知道该在哪里发泄。
Josef笑眼眯眯,“工作重要,也是要适当放松哦,我爸爸昨天才和我夸了你,说是谢谢你这段时间的工作。”
温绮瑜只能勉强自己笑着。
还没到下班时间,Josef就让她赶紧下班,回去收拾行李,甚至,连部门的人都知道她请了十天的假期,她走出办公室的时候,一路碰到的人都在祝她假期愉快。
她怒气在胸口流转着。
到了车上,调整了好久,才散去了一点点,她看了看时间,就去幼儿园接了小橙子。
突然想到好多天没回去看爸爸了。
临时转了方向,往温家别墅开去。
她把车子停在了门口,抱着小橙子下车,刚要打开门,就听到了里面隐隐约约传来的吵闹声。
梁晓晓的声音尖锐,但因为隔着厚重的门板,
所以听的不是很清楚,只能捕捉到几个关键的字眼。
“温氏……破产……收购”
还有不甚分明的“陆氏”。
温绮瑜心里一咯噔,她打开门,保姆不知道去哪里了,而温耀和梁晓晓在偏厅里吵架,根本没留意门口的情况。
梁晓晓打扮精致,越发显得风韵十足。
和她的年轻相比,站在她对面的温耀就显得格外的老态,这几年,他的白发悄然多了许多。
梁晓晓骂完后,就软了下来,“阿耀,你有没有为我考虑过?你永远就是你女儿你女儿,现在温氏情况这样,趁早卖了,你还可以得到一大笔资金,这一笔资金够我们开开心心地养老了……”
温耀背脊挺直,似乎气得不轻,什么话都没说。
“好好好,当我没说,如果你要留着温氏拼一把,我愿意陪你拼搏,我们再生一个儿子好不好?这样温氏也有继承人了,不然你留着有什么用?你女儿是律师,根本就不会管理公司。”
温绮瑜听着她的话,眉头紧锁,还没出声,小橙子就开开心心地喊道:“外公,姨母!”
她不知道几个大人的情况。
温耀猛地转身,满脸涨红,看到了温绮瑜,眼神里羞愤和难堪闪过,然后恢复了平静。
讪讪,“小鱼,你今天怎么回来了,也不跟爸说声,爸啥都没准备。”
温绮瑜笑,面色平淡,什么情绪都看不出来,“爸爸,我回家你干嘛还需要准备什么?”
她把小橙子放在了地上,装作不在意地问,“梁阿姨,你刚刚跟我爸说什么呢?”
梁晓晓冷笑了下,就要说什么,被温耀拦住了。
小橙子却有些兴奋,她跑到了温耀旁边,“外公,抱抱,明天我们要和爸爸去很远很远的地方玩了。”
温耀微微怔住,还是弯腰抱起她,然后问:“是陆泽?”
温绮瑜有些不自在地皱眉。
小橙子替她回答了,“对呀,外公,爸爸早上跟我说,他明天要带着小橙子和妈妈去玩,小橙子好开心。”
梁晓晓又在一旁不经意地嗤笑了一声,格外刺耳,“陆泽是你爸爸呀……”
温耀怒目,“好了!你少说几句!”他转向温绮瑜,“明天走吗?去玩也挺好,放松放松。”
温绮瑜还以为她爸爸不喜欢陆泽,没想到会同意。
梁晓晓看着自己的指甲,“那可得好好玩,多巴结陆泽了,你爸的命都挂在他身上了!”
☆、113陆泽声音低沉,“小鱼,生日快乐。”
温绮瑜眼眸沉下,漆黑的瞳仁里漩涡暗藏,“梁阿姨,你这是什么意思?”
梁晓晓意味不明地笑了下。
温绮瑜想起刚刚梁晓晓跟她爸爸怂恿再生一个孩子的话,微凉的视线笼罩在梁晓晓的身上。
“我爸爸年纪大了,梁阿姨,你可得安分点,不要再折腾他了。绂”
语气里饱含威胁。
梁晓晓红唇烈焰,“我折腾?你怎么不看看你女儿的爸爸怎么折腾你爸爸?”
温绮瑜的眉心露出浅浅的褶痕,陆泽折腾爸爸?
她眸色未变,却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刚刚听到的,卖掉温氏逼。
她转看向温耀,“爸,公司怎么了吗?”
温耀打圆场,乐呵呵地逗着小橙子,说,“没有,公司好着呢。”
闻言,在一旁的梁晓晓又嘲讽地笑,“是是是,好着呢,你这做女儿的,还真是关心你爸爸,每天就忙着自己的事情,多久才回家关心一次你爸爸,还真是够小心眼的。”
温耀呼吸粗重了起来,怒意薄薄,“够了,别说了!”
梁晓晓被他吼得也有些生气,她抬起眼皮,“我就说,在这个家,我生不了孩子,连话语权都没了?”
她的眼线浓重,眼尾上扬,扯了扯嘴角,“温绮瑜,就没见过像你这样做儿女的,还有脸自私地限制父母的生育情况,不让你爸爸有个儿子陪伴!还有,你那前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爸爸以后被逼得……”
温绮瑜被她丑恶的嘴脸和恶心的话,气得胸口起伏,可是面色越发得冷静沉寂,只有从那双幽黑眼中的寒冰才能看出她的几丝怒意。
只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什么动作,温耀就放下了小橙子,满面涨红,胸口剧烈地变动着,高高地扬起了手掌,重重的一巴掌就落了下去。
席卷着怒意的一巴掌。
空气停滞了良久。
梁晓晓还未说完的话语,戛然而止。
她的脸被打得偏了过去,没有多久,她妆容厚重的脸颊上都能隐隐约约地看到了浮肿的五指印迹。
她缓慢地伸出了右手,不敢置信地颤抖地抚摸着脸颊的痕迹。
指尖瑟缩。
谁都没有说话。
温耀还是紧紧地咬着后牙齿,高举起来的手指还没有放下。
温绮瑜的美眸倏然睁大。
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她爸爸打人,更何况是打梁晓晓,那个他觉得又愧疚又心疼的第二任妻子。
小橙子害怕地跑回了温绮瑜旁边,紧紧地抱着温绮瑜的腿,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对峙着的外公和姨母。
梁晓晓半天才回过神来,她的瞳孔剧烈地收缩着,转过脸,看着温耀。
声音尖锐,“温耀,你打我!!我跟着你,受了多少委屈,你竟然敢打我!”
梁晓晓跟温耀结婚以来,除了一开始有些捧着温耀外,后面大部分都是温耀乖乖听她的话,所以她完全没有预料过,有一天她会被温耀打!
又是因为他的女儿!
温耀的眼神复杂,他盯着梁晓晓脸上的伤,胸口仍旧有着澎湃的怒火,最终只是无奈地叹口气,“晓晓,都叫你别说了。”
梁晓晓仿佛被踩到痛脚,“我别说?我说的都是实话有什么不能说,难道就该你女儿被埋在鼓里,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使吗!?温氏现在都……”
“够了,我叫你别说了!!”温耀的呼吸气息越来越重,怒吼,“你要是再说一句多余的,就离婚!!”
梁晓晓的瞳仁不敢相信地放大。
这也是温耀第一次跟她提起这个词。
离婚。
她一直都知道温耀喜欢家庭的结构和情况稳定,他自小奔波流离,所以并不喜欢肆意地离婚、结婚,这也是她一直以来敢踩着他的底线的原因。
却没想到,他现在年纪这么大了,竟然会因为他的女儿,而说出“离婚”两个字。
梁晓晓只觉得浑身的怒火在体内燃烧着,可是隐隐约约,又有沁入心扉的森凉流淌在全身的血脉里,让她忍不住遍体生寒。
她攥紧了手指,骨节都泛起了惨白,转身拿起自己的手提包,“好你个温耀!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跟我说离婚!!”
她怒气冲冲地跑了出去,没一会,门外就传来轰鸣的引擎声,然后绝尘而去。
温绮瑜抿着唇,黑色的瞳孔轻缩,看着温耀的背影,僵硬着。
在梁晓晓摔门而出后,一直挺着的背脊倏然就弯了些,略显老态。
他面色的涨红隐隐退却了些。
疲劳地闭上眼睛,有些恍惚,身体一摇晃,温绮瑜赶紧过去扶他坐到沙发上。
看温耀那么难受,温绮瑜蹙眉,跑去柜子里找出了降血压的药,又给温耀倒了一杯白开水,担心,“爸,是不是血压又涨起来了
,医生说过,不能再生气了。”
温耀睁开眼睛,看温绮瑜,隐含叹息,“没事,年纪大了,就是这样。你梁阿姨的话不用放在心里,她就喜欢胡说八道。”
“爸,温氏是不是出问题了,刚刚听你们俩的对话,好像目前情况不太乐观。”
温耀拍拍她的肩膀,“没事,爸爸风风雨雨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只是遇到了一些小麻烦而已,别太担心。”
他的眼神逡巡过温绮瑜的五官,细致认真,又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温绮瑜看到他这样的眼神,就知道他又在回忆和妈妈的过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纪更大了,更能理解她爸爸了。
以前如果看到温耀这样的眼神,她只会觉得恶心和不配。
温耀的笑容也有些艰涩,“你呢,就好好的、开心的就好,按照你妈妈对你的期待长大就好,其余的事情,爸爸来解决,梁阿姨闹闹脾气,爸爸买点东西哄哄她就好了。”
他停顿了一会,声音很轻,“小鱼,别担心,以前爸爸答应过你妈妈的所有事情,都会做到的。”
这一句话对于他来说是个暗示,也是鼓励,他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声音里含着肯定,“爸爸一定会努力把温氏交到你的手上的,爸爸答应过你妈妈的……爸爸不会骗她的……不会的……”
温绮瑜没有说话。
垂下了眼睑,细长的手指用力地拢紧。
心底的酸涩却是条隐形的河流,肆意奔流,所经之处,都是荒芜,腐蚀着最柔软的肌骨。
她爸爸真的老了啊。
她对他的怨恨这些年似乎在一点一点地消磨着。
时光啊,到底会不会彻底地带走,所有一切的恨意和伤害?
*
客厅里平静了下来。
帮佣似乎才敢出现,大家都有些小心翼翼的,声音很轻,“先生,现在用餐么?”
温耀靠在沙发上,仰头闭着眼,没有说话。
温绮瑜朝着阿姨淡淡一笑,“上菜吧。”
小橙子一直乖乖地趴在温绮瑜的膝盖上,温绮瑜拍拍她的背,示意她去跟外公说话。
小橙子眨眨眼睛,“外公,我们一起吃晚饭吧。”
温绮瑜抱起她,“对啊,爸爸,吃饭吧,小橙子都饿了。”
温耀点点头。
几人转移到餐厅去。
今晚喝的粥,有些烫,小橙子小小地吹着气,想把粥吹凉,温绮瑜低眉看着她笑。
她又看了眼温耀。
灯光下的他,柔和温暖和蔼,仿佛又回到了那时候的爸爸。
这样的日子似乎真的很美好。
她眉心一动,“爸爸,我搬回别墅吧,我们一起生活,这样我也可以照顾你。”
温耀抬眉,有些欣喜,却又微微怔,“这样的话,你上班就太麻烦了。”
“没有关系,我早些起来就好,或者,我们再买套近一些的公寓?”
温耀沉思着。
门外又传来汽车的引擎声,然后,仿佛熄火了一般。
有人来了。
梁晓晓刚走,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回来,温绮瑜敛眉,抬眸看向外面。
就看到陆泽走了进来。
他长身玉立地穿着及膝的黑色长外套,质地柔软,材质挺阔,修饰的他更加肩宽腿长。
港城的冬天也有些小雨。
加深寒意。
外面似乎正在下雨,因为陆泽的外套上,就沾了薄薄的雨珠,不多,却很密。
他黑眸凝凝,扫了眼温绮瑜,就看了小橙子一眼,最后的视线落在了温耀的身上。
温耀看到陆泽,惊讶得很,立马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陆泽却很淡定,他眉目冷静,长眉俊秀,表现得很有礼貌,装得一副女婿第一次上门的样子。
开口却是有些突兀的,“爸。”
他的声线自然又平淡,仿佛这几年,他从来没有和温绮瑜离过婚一般。
温绮瑜垂眉,勾了勾唇角,不知道在笑自己,还是笑陆泽。
温耀也觉得有些突然,应该说,他有些被吓到了。
这几年,他见陆泽见得少,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见面。每次见面,陆泽对他不算礼貌,也不算多恭敬,要么用平时的职位称呼,要么就简简单单地喊叔伯之类的,至少不会一上来就喊爸。
比前几年他和小鱼结婚的时候还要亲昵。
温耀干咳了声,有些无措地擦了擦手,招呼陆泽,“坐吧,晚饭吃了吗?”
陆泽又自然而然地坐在了温绮瑜旁边的位置上。
他一落座,身上的气场就沁到了温绮瑜的身上,甚至席卷着的寒意,也微微地渗透。
陆泽把风衣脱了下来,交给一旁的佣人。
他里面穿着的是一套深色的西装,英气逼人。
佣人又上了一份碗筷,陆泽毫不生疏地就舀粥夹菜。
温耀目前对陆泽的态度也是有些矛盾,一方面,陆泽现在的态度关系着温氏企业的存亡,至少得讨好他吧;而一方面,他曾经又狠狠地伤害过了小鱼,作为爸爸,怎么说都得帮女儿出气……
直到用完晚餐,几人都没有对话。
陆泽接过沾湿的毛巾,擦了擦嘴,递了回去,抬起黑色的眼眸,映着灯光里明亮的灯丝,光泽流转。
“爸,我这几天请了假,想带绮瑜和小橙子出国玩玩……”
温耀擦手的动作顿了下,陆泽这是征求他的同意?
温绮瑜在帮小橙子擦嘴,头也不抬,侧脸透露着微微冷漠的拒绝,“我不同意,太麻烦了,签证什么都还没弄。”
陆泽的面色仍旧很平淡,看不出一丝怒气的痕迹,“我弄好了,你们只要带上人就好了,其他的东西我准备就好。”
温绮瑜还要说什么。
温耀就开口了,乐呵呵的,“那就去吧,去玩也挺好,小橙子多期待去啊,就当出差也挺好、挺好。”
温绮瑜把毛巾递回给等候的佣人,眼眸深深,“爸,我跟他早离婚了,一对离婚的夫妻出国玩像什么样子?”
这句话就如同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拍掉了陆泽的脸面。
陆泽放在桌子下的修长手指,攥了起来,青色的筋络条条分明。
他抿唇,下颔的线条也冷冷,只不过,说话的语气还是平缓着的。
耳畔回响着刚刚Josef跟他说的话——
“陆,你得真诚些,当然,你得先真诚面对你的心,你不清楚你现在对温律师的感受,但是,你知道的,你想要和她在一起。感情是热烈的、真挚的,你得通过热烈的语言表达啊。”
陆泽看了温绮瑜一眼。
仿佛有话卡在嗓子眼,热烈的语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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