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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尖宠入骨-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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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絮絮叨叨讲了一堆,陆泽还是没有说话,她干脆破罐破摔,“阿泽,徐家的女儿刚从国外回来,长得还不错,脾气听说也不错,徐家和咱们家也算门当户对,有空的话,一起吃个饭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林苑几乎要放弃了。
她小性子也来了,“你是
后悔和温绮瑜离婚了?所以两年多前就跑到德国去?可是人家昨晚参加晚宴可不是一个人去的。你们当初离婚我反对,现在你们要复合我也反对,你们就不适合在一起。你也不喜欢她,何必呢……”
她还没说完。
陆泽就淡淡地打断了她,声音微微冰冷,“妈,你把徐家小姐的号码发给我。”
*
白言尔的事情也算告了一个段落。
温绮瑜也差不多要回去德国了,她还是不大放心小橙子。
她傍晚和温耀一起吃晚饭,两人是在外面餐厅吃的,因为她不想见到梁晓晓,这些年过去了,温耀也算是彻底意识到这两人水火不容,他身体也差了很多,没有那么多精力想要去撮合她们俩。
也无力看她们吵架了。
所以,温绮瑜不肯回去,他也只是叹气,然后就和她出去吃饭了。
温耀黑色的头发里多了不少白色,看上去苍老了许多,他一个劲地给温绮瑜夹菜,乐呵呵地笑着。
温绮瑜心里有些酸。
她在想,是不是应该把小橙子的存在告诉他了。
温耀看起来很高兴温绮瑜回来港城,乐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回来好,回来好,以后有什么打算?回你原来的律所吗?还是到爸爸公司做法务?爸爸也老了,公司的事情也要有人接手了。”
温绮瑜有些不忍。
她咬着下唇,“爸,德国还有些事情,我还得回去。”
温耀眼底里的光芒瞬间了黯淡了下来,干巴巴地重复着,“还要回去啊。”
之后两人吃饭的气氛就沉默了下来。
吃完饭后,温绮瑜本打算和温耀一起回家,白言尔的电话就打来了。
她的第一句话就是,“完蛋了,杨姐喝醉了,温律师,我这次要是又喝酒了,估计被拍到就完蛋了。”
她似乎是躲在哪个角落打的电话。
温绮瑜在心里叹了口气,问了她们的地址就赶了过去。
其实,她只是个律师而已,现在事情已经解决完了,这样的事情就不归她管了,可是,如果白言尔被拍到什么不堪入目的照片,她今天的声明不就打脸了么?她的后续没有处理好,还不知同行会怎么说她。
但是,一个人去这样的会所包厢是有点危险的。
早上南师兄似乎心情不大好,一直麻烦他也不好,她想了想,还是给Felix打了电话,叫他现在开车赶去这个会所。
温绮瑜推开了会所包厢的门。
被里面的乌烟瘴气、烟雾缭绕给呛到了。
好一会,才适应了过来。
饭桌旁,坐了一圈的人。
有好几个顶着“地中海”头发、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子,他们中间坐着的是杨姐,脸色坨红,媚眼如丝,还在拼命地敬酒。
“杜导说的是,来来来,我们言尔和秦觅就靠各位编剧、导演了。”
几个中年男子都哈哈大笑,“早就听说圈内有个经纪人杨葵是女中豪杰,今日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温绮瑜对杨姐的情况多少也有点了解。
她老公出轨,离婚一年了,孤身一人带着儿子在港城打拼,多少有些拼命。
白言尔一眼就注意到温绮瑜进来了,走了过去,“温律师,真是抱歉又麻烦你,杨姐今天带我和秦觅出来见导演,因为我最近负面新闻多,她就不让我喝,自己和秦觅都喝了,现在两人都趴下了,我一个人没办法带走他们俩,所以才找了你。”
白言尔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对温绮瑜有着莫名的亲近和依靠。
其实这些导演倒也不是什么色狼之辈,只是喜好劝酒,杨葵喝倒了,见白言尔又叫了个人来,说要走。
不大高兴,非要让温绮瑜一个个都敬了酒,才能带走他们。
温绮瑜喝了5杯,她的酒量不太好,只能感叹,幸好只是啤酒,还不至于当场倒下。
因为担心被人拍到,又有绯闻,所以,白言尔搀扶着杨姐,温绮瑜扶着另一个杨姐旗下的男星秦觅。
秦觅喝得最多,基本是今晚的主力,现在也醉得不轻,但好歹有些意识,知道是温律师搀扶着他,大部分时候还是自己走。
不然温绮瑜也扶不动这个大男人。
几人走出了包厢。
温绮瑜低头看路,吃力地拖着秦觅,秦觅醉得跌跌撞撞,两人看上去还有些亲密。
白言尔也微微喘气,一边走一边问,“温律师,你明天就回柏林吗?”
温绮瑜点头,却被一双长腿挡住了去路。
她抬起头,却看到了陆泽。
他的身后是走廊刺目的灯光。
或许是因为逆光,陆泽的神色忽明忽暗,眸光深浅不定,叫人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却有着几分冷冽和阴骘的气息。
他垂下的双手紧紧地握着,不由分说地突然抓着温绮瑜的手,拽开了她,力道之猛,像是要扯断她的手。
温绮瑜本来就扶不稳秦觅,这么一拽,秦觅“咚”的一声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嗷嗷叫。
陆泽一句话都没说,直直地拽着她推开了另外一间包厢的门,才猛地甩开,再用力地甩上了门。
“温律师的男朋友这么多么?走马观花地换?”………题外话………我太喜欢瑾夔小盆友了
为什么这么晚才发因为刚刚有个敏感词接。班,我找了好久啊啊啊
☆、83
包厢内黑漆漆的,一时之间什么都看不见。
好一会,才慢慢地适应了这样黑暗的光线。
温绮瑜抬头,才看到陆泽隐匿在黑暗中隐隐的轮廓,他脸上的神情晦涩不明,眸光在幽黑里深浅不定,却让人感觉到微微冷冽的寒意。
陆泽把温绮瑜按在了墙上,他的右手紧紧地钳着她的肩胛骨。
两人面对面站着,陆泽低下头,欺近温绮瑜,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仿佛在轻轻地吹气,吹着她脸上细小的绒毛。
或许是因为看不见,其他的感官都格外敏锐,温绮瑜能清晰地感受到四周沉闷的空气流动了起来,浓郁的酒味浮沉在人的味觉上欢。
她撇开脸,眉心的褶痕深深。
真难闻,陆泽喝醉了。
陆泽却伸出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扭过她的脸,强迫着她看他。
他的声音有些阴冷,“温绮瑜,三年不见,去德国就教会了你如何换男朋友么?”
温绮瑜总算是知道陆泽刚刚那句话的意思了。
先不说秦觅并不是她男朋友,就算是的话,又跟陆泽有什么关系。
温绮瑜不想理他,她抬眸,“我朋友还在外面,让我出去。”
“你朋友,是说那个小白脸么?”
他的语气极尽凉薄,手上的动作越发地用力。
温绮瑜用力地推他,可是,男女力量本就悬殊,何况是在怒气之中的陆泽。
不知道是不是越靠越近了,他身上难闻的酒味愈发得浓重了,一丝一缕地缠绕在温绮瑜的四周,钻进她的鼻腔里。
她眼神也冷了下来,“陆泽,你喝醉了。”
“喝醉?”陆泽轻轻地哧声,然后恶意地贴近她小巧的鼻子,重重地哈了口气,“我喝醉了么?我喝的酒只怕还不如温律师呢。”
这样浓烈的酒味霎那就盘旋在温绮瑜的呼吸道里,她忍住心里隐隐的怒意,“有意思么?那天晚上也是你吧,陆泽!”
他又讥嘲地嗤笑,“哪一晚?温律师这么多男友,哪里知道哪一晚?”他冰冰凉凉的手指继续往下滑,动作很轻,在温绮瑜的脖颈徘徊,带起了一阵酥麻。
温绮瑜往后躲开。
他就越贴近,眼底里其实早就没有几分笑意了,“温绮瑜,你跟这么多个男朋友发展到哪个阶段了?他们厉害吗?比我更让你舒服么?”
“陆泽!”温绮瑜只觉得挟着难堪的怒火在胸口跳跃着。
她的手慢慢攥紧。
陆泽已经完全地和她贴在了一起,她的背后是冰冷坚硬的墙壁,前面是陆泽带着热意的胸膛,他喝醉了,甚至无耻地抵住她。
磨蹭着。
“你和他们是这样吗?”
红色的愤怒火焰一下就燃烧了起来。
温绮瑜的眼底里渗出无法抑制的厌恶,“别因为你自己龌龊,就把别人想的和你一样龌龊。”
陆泽还是紧紧地贴住她,他的腿制住她想要乱动的腿。
温绮瑜一扬手,就打了过去。
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黑暗里格外响。
“真是恶心。”
陆泽彻底阴沉了下来,他瞳孔微缩,制住她的下颔,低头就攫住了那双总是说出让他不高兴的话的小嘴。
另一只手,纹丝不动地扣着她想要扇巴掌的手。
然后,狠狠地咬了下去。
鲜红的血液从嘴唇里渗透了出来。
血腥味缓缓地萦绕在两人的口腔里。
门外,隐隐的传来白言尔的声音,她似乎找了工作人员过来,“拜托拜托,我朋友被一个变态拖了进去。求求你们了,如果你们不打开这个门,她要是出事了,可怎么办啊?”
陆泽也听到了门外的声音,他松开了温绮瑜,喉结上下滚动,声音有些哑意,“你明天还要走?”
温绮瑜被他侮辱性的动作给激怒,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
她瞪着他,手刚刚举起,就被陆泽一把抓住。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陆泽,三年前,我们就已经离婚了,离婚就代表着从那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我嫁给谁,我跟谁在一起都是我的自由,与你无关。”
“你可真让我恶心,跟三年前一样。”
与此同时,包厢门被白言尔打开了。
房内太黑,她一把按下了开关。
悬挂在房顶的灯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原本在黑暗里的一切都无所遁形。
她微微瞪大眼睛,看着紧紧贴在一起的两人,耳畔回想着刚刚模模糊糊听到温律师说的话。
瞳孔微微放大。
温绮瑜蹙眉,看到来人,趁机用力一把推开了陆泽,尖锐的高跟鞋踩在他的脚上。
陆泽吃痛,一下就被她推搡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房间内的灯光太亮,他的脸色清冽,更多的却是如纸一般的苍白,薄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看着温绮瑜的眼睛。
被她眼底里毫不掩饰的厌恶给刺伤到。
他闭上眼。
包厢门开了又关,他熟悉又陌生的那个脚步声渐渐远了,直到隐匿在走廊的尽头。
他蜷缩起手指,慢慢地握紧。
今天晚上,其实是林芃南看到了温绮瑜的,他难得今天答应了和林芃南出来玩。
可是,还没一会,林芃南就从外面跑进来。
“卧槽,哥,你猜我看到谁?”
他垂眸,没有怎么理会。
“是嫂子啊,她好像进了一个包厢,里面好多男的啊。”
他手上的动作停滞住。
林芃南又跑了出去,过了会,又回来了。
“嫂子好像有男朋友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突然就抽了一下,缓缓地痉挛。
坐在一旁的林芃南的狐朋狗友没有明白这什么逻辑,还笑着开玩笑,“这混乱的关系,嫂子还有泽哥以外的男朋友啊?难道,嫂子要去开。房约。炮了?”
呵,开房……
他脑海里的神经直直地跳着,仿佛要迸裂而出。
三年来,他一直以为他早已淡忘掉的恨意,似乎又慢慢地苏醒。
温绮瑜,她该不会觉得,离婚了,他们之间就可以一笔勾销么?
*
第二天,温绮瑜就直接飞回了柏林。
小橙子早已经等在门口了。
见到温绮瑜,就飞奔了过去,甜甜地叫道:“妈妈。”
温绮瑜把她抱了起来,只觉得原本一颗飘在高空中的心终于落在了地上。
苏临这几天一直在柏林帮忙照顾着小橙子,今天,家里催得急,他只匆匆地见了温绮瑜一面,只能离开了。
他眸色沉沉,带着寒潭里的冷意。
却最终什么都没说。
温绮瑜嘴上的伤口,分明是被人咬出来的。
夜里的时候。
小橙子变得格外地粘温绮瑜,吃夜宵的时候,也睁着湿漉漉的黑眼睛要妈妈喂,洗澡的时候,也要和妈妈一起洗,最后是睡觉的时候,她怎么也不肯睡,漆黑的眼睛盯着妈妈,紧紧地抱着妈妈。
温绮瑜心里一软。
声音也是极致的温柔。
低低地唱着歌,哄她睡觉。
小橙子是因为从小到大,都没有离开过她,这一次突然分别了这么久,小孩子心里自然是想念的,还有隐隐的不安。
“妈妈,你下次带着小橙子,好不好?”
温绮瑜低头吻了吻她,“好。”
“小橙子很听话的。”
小橙子眼睛弯弯,不停地说着话,“妈妈,我想你。”
“妈妈,你是去找爸爸吗?”
“小橙子不要爸爸了,爸爸会把妈妈留在中国。”
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落了一地的银辉。空调的冷风还在轻轻地吹着,空气里隐隐有着运转的声音。
夜已经深了。
小橙子终于支撑不住困意了,带着奶音地说,“妈妈,我爱你。”
她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在床头微弱的暖光下,投着浅浅的阴影,浓黑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微不可见的泪珠,手上的小拳头还是紧紧地攥着温绮瑜的睡衣。
*
温绮瑜有个习惯,办完一个案子后,就想着休息几天。
这一次,办完白言尔的案子后,她就休了几天假,和卢茜茜带着小橙子去英国玩。
等从英国回来,就已经是一周后了。
温绮瑜这才到律所去报道。
德国的律所其实和国内的差不多,都不需要律师坐班,律师只要完成自己手头的案子就好。
温绮瑜的顶头上司是Mars,一个和蔼的美籍德国人,从小在德国长大,有着德国人的严谨和绅士,又因为出生在美国俄勒冈州,又有着俄勒冈州人民的热情和幽默。
见到温绮瑜,他就伸出了双手,礼貌地抱住她,左右行了个贴面礼。
“恭喜你,温,你完成得可真棒。”
温绮瑜微微弯了弯眼睛。
突然想起刚刚从外面进来,Felix的办公位置还是空的,“Felix呢?出去见当事人了么?”
虽然当时从中国回来的时候,她是一个人回的,Felix还在工作,可是现在已经一周又过去了,应该不至于现在还没完成手上的案子吧。
Mars笑得眼睛眯眯,嘴唇上的白胡子一颤一颤的。
“Felix遇上了他心爱的中国姑娘了。
”
温绮瑜有些惊讶。
Mars继续说道:“他已经申请了常驻中国了。”
温绮瑜刚要说什么,Mars就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的工作伙伴去了中国,你想回中国吗?”
见温绮瑜的嘴唇蠕动了下,他又笑了,“别急着拒绝,也不是说把你派去分部就是质疑你的能力,温。”
他走到办公桌后坐下,“因为律所的业务一直在拓展,德国这边的市场已经饱和了,而中国分律所虽然建立的年限不短了,可是,一直没有优秀的人,能将中国分所的市场继续开拓。你休假的这几天,律所的几个合伙人都讨论过了,你是最适合的。因为你有着一年多的中国律所工作经验,又是中国人,在德国也学习了一年多,工作了一段时间,再加上你这次在中国的案子格外成功。这些都是我认为你适合的因素。”
温绮瑜轻轻地咬着下唇,眉心微蹙。
“Felix和你合作的时间最长,他也在中国常驻,我很期待你们俩的合作。”Mars眼睛含笑,带着鼓励,“温,你可以回去考虑考虑。”
公寓内。
厨房的水流不停地流着,落日的余晖照在了透明的水流上,折射出细微的光泽。
温绮瑜垂眸,正在冲洗碗。
她还在愣怔,身后就伸出一只白皙、细腻的手,一把关了水龙头。
卢茜茜接过温绮瑜手里的碗,“小鱼,虽然水流是很漂亮,可你也不用一个碗冲了这么久,柏林的水费也不便宜啊,虽然我们俩都是富婆,还是要省吃俭用……”她停顿了一下,“包。养小白脸啊。”
这是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冷笑话。
可是难得的,温绮瑜没有笑,她抿了下唇,漆黑的瞳仁里萦绕着丝丝缕缕的不明情绪。
她偏头,“茜茜,律所那边今天提出,想让我去常驻中国分所工作。”
卢茜茜眼底的笑意慢慢消散,神情也认真了起来,她眼眸一转,就大概明白了其中的厉害关系。
小鱼一直都是有她的工作计划的。
但是……
“小鱼,你想回中国吗?”
温绮瑜垂眸。
拿过料理台的纸巾,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手,薄薄的嘴唇有些干,她还没拿定主意。
卢茜茜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她。
有些决定只有自己才能做出。
小橙子从房间跑了出来找温绮瑜,要她抱抱。
温绮瑜陪着她一起看电视。
电视上播放着德国的一部动画片。
小橙子的爱好竟然和很多小女孩不同,她不喜欢看小公主,不喜欢看王子,她只喜欢看刀刀枪枪。
电视屏幕上“轰”一声,荧屏里的火光映红了小橙子肉肉的小脸。
小橙子高兴地笑了起来,眉眼弯弯。
温绮瑜却忽然想起了小橙子刚满一周岁,抓周的时候。
那个时候,她还只有小小的一团大,全身白白嫩嫩的,一双眼睛仿若最珍贵的黑琉璃一般耀眼。
她被大人放在了地板上,周围放了一堆的东西。
有钱,有算盘,有首饰,有书本。
温绮瑜本来以为她会抓首饰的,因为首饰的光泽最为耀眼。
可她什么也不抓,就乐呵呵地笑着,莲藕一般的白臂撑在地上,慢慢地爬着,看到了苏临,竟然万分兴奋。
爬了过去,啃了他一脸的口水。
高兴得苏临抱着她狠亲,眸光潋滟,是怎么都挡不住的春风得意。
最后,还是卢茜茜吃醋,眼尖,一下就发现了其实吸引小橙子注意力的是,苏临脖子上戴着的“手枪型”复古链子。
她的小肉手紧紧地攥着,还一直地要往嘴里塞,苏临靠近她,还被她推开了去。
*
一周后。
温绮瑜带着小橙子出现在了港城机场。
仍旧是盛夏。
机场外的天空万里无云,烈日炎炎,空气里都有几分灼烧的燥热感,微风吹来,都是闷热的气息。
小橙子从小就生活在西欧,习惯了柏林夏天的微凉,一出机场就有些恹恹,乖乖地趴在妈妈的肩头。
她的头上戴着顶白色的遮阳小草帽,细细碎碎的阳光透过编织的缝隙,点点落在她的脸上,衬得一双眼睛黑得格外的纯粹。
苏临从卢茜茜那边知道了温绮瑜今日要回国,他心里憋着气,但也仍旧笑着。
温家的司机也等在门口。
一看到小姐出来,就赶紧地过去搬行李。
苏临看到温绮瑜的额发都有些湿,脸颊上也有着晶莹的汗珠滑落,就伸手接过了小橙子。
“我来抱一会,你先上车去。”
小橙子虽然轻,但温绮瑜这样抱,也是够累人的。
温绮瑜本来还要自己抱,可是小橙子一看到苏临,就笑了起来,她有半个月没有见到他了,主动伸出手求抱抱。
温绮瑜坐上车。
苏临抱着小橙子在后面,他刚弯下腰,要把小橙子放进车里,就感受到了,小橙子趴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挥舞着手臂。
他往后看去,却只看到一个穿着黑西装的挺拔身影,没入了机场来来往往的人群当中。
抱着小橙子的手不由得一紧。
眸色微沉。
温绮瑜还是没怎么适应长途的旅行,车子刚刚开走,她就轻轻地瞌眼休息。
小橙子跟苏临的关系一直很好,两人上了车,还在小小声地交流着,这些天没有见面的想念。
前座的司机看了后视镜一眼,知道小姐没有睡着,就问道:“小姐,直接去医院么?”
温绮瑜睁开了眼睛,面色有些苍白,“直接去医院吧。”
她也没想到,最后让她决定回国的原因,竟然会是温耀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一周前,她还在纠结着回国的优点和缺点。
优点是:柏林的律所里有太多的资历律师了,她在柏林不一定会有更好的发展,而回国,一个全新的市场,一个等待发展的潜力律所,一个等着她来管理的部门,这一切都是她事业前进的垫脚石,或许港城的分律所会让她早点实现自己的职业生涯的梦想。
而缺点更是多。
她如果回国发展了,小橙子一定要跟着她回去的,在港城,小橙子会被陆家发现的几率太大了,她也不知道,如果真的被发现了,她又该怎么夺回自己的孩子。再者,她也不想再和陆泽有任何的交集了,还有就是,茜茜短期内还不想回中国,……
只是最终,所有的优点和缺点,都不及温家传来的噩耗。
温耀因为有高血压,早晨起来的时候,晕头转向的,一不留神就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幸好,只是摔伤了腿,其他的部位没有受伤。
时间可真快啊。
一转眼,在她记忆力还虎虎生威的、偶尔被她埋怨着的爸爸,已经老了啊。
小橙子抬眼看着温绮瑜,伸出手,要妈妈抱抱。
她似乎看出了妈妈的不开心,认真地学着平日妈妈对她做的。
仰着头,捧起温绮瑜的脸,黑葡萄似的眼睛里有着星辰,熠熠生辉。
“妈妈乖。”
温绮瑜笑了起来,摸摸她的脸。
“小橙子,还记得妈妈早上跟你说的吗?”
小橙子乖巧地点点头,清透的眼睛很亮,“妈妈说,今天我们要去看外公,外公是那个老爷爷吗?”
温绮瑜点头。
其实每次,温耀来柏林的时候,都会见到小橙子,小橙子也会见到他,只是她一直跟温耀说,小橙子是卢茜茜在德国的堂侄女。
现在想想,她真的是有点自私了。
她剥夺了她爸爸做外公的权利。
黑色的车子一路下了机场高速,开向了市中心医院。
飞往A市的飞机上,陆泽戴上了眼罩,关掉了机舱顶部的照明灯。
他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
即便被眼罩挡去了一半的脸,仍旧能看出他五官的深邃,气质的凛冽。
他还在想刚刚碰到的那个小女孩。
让他有着微微的熟悉感。
她被苏临抱在了怀里。
乖乖巧巧地趴着,戴着大大的遮阳帽,皮肤很白,最出色的还是那双眼睛,黑白分明,黑得纯粹,浮着一层令人心疼的薄雾,湿漉漉的,却仿佛可以将人心都吸入那双漆黑的漩涡当中。
甘之如饴。
似乎注意到他的视线,那个小女孩还朝着他挥了挥手,因为天气的闷热,而有些恹恹懒散,只是趴着,却还是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那一瞬间,像是所有的星辰都落入了她的眼睛里。
漫天星光。
陆泽已经很久没有关注苏临了,也没有和苏临有什么来往了,这一次,他心底里却涌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他有些羡慕苏临。
这个小女孩不知道是他的哪个亲戚,和他的关系这般密切……
他的右手缓缓地摸上胸口,他的心又有些无法抑制的疼痛。
当年的那个小孩……
*
温耀只住院了一周就想回去了。
其实大家都不喜欢医院的氛围,充满了生生死死的悲哀。
医生检查了他的腿,觉得没什么大问题,让他好好休养,定期检查,然后就同意他回家了。
回到家里。
温耀的生活重心也都围绕着小橙子。
或许是亲缘使然吧,其实在德国的时候,温耀就对小橙子很好,这一次,竟然也很快地就
接受了小橙子是自己的外孙女。
只是,小橙子第一次叫他外公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关于梁晓晓的称呼上,一家人都犯了难。
温耀有些尴尬地跟小橙子说:“叫她姨婆。”
梁晓晓当场就翻脸了。
她把手上端着的水果盘重重地放在了桌上,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着温耀,微微扬着下颔,“温耀,这几年你亲生女儿都不管你了,只有我陪在你身旁,不离不弃,现在你的外孙女,还不能叫我一声外婆吗?!我梁晓晓年纪轻轻就跟了你,不图名分,现在还要一直被人瞧不起吗?”
温耀只好压低了声音哄她,最后还是用给她哥哥买辆车哄完的。
温绮瑜眼神冷了下来。
这几年她不在,她爸爸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似乎慢慢地助长了梁晓晓的威风。
别墅里也到处都是梁家人生活的痕迹。
除了梁时,连梁时的爸妈都经常过来住,甚至在别墅里有着自己固定的房间。
甚至现在。
梁时还在客厅里大吵大闹,玩着他的飞机,而一点都不顾有着脚伤的温耀。
温绮瑜眉一蹙,走出了厨房。
小橙子乖乖地坐在温耀的旁边,陪着他一起看电视。
而梁时的小飞机毫无章法地窜来窜去,甚至有几次险些擦过小橙子的脸。
温绮瑜眼底里的笑意全然褪去。
走过去,收起了梁时的遥控器,把飞机关了。
这三年,梁时不仅人长高了,胆子也大了不少,当场就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梁晓晓急急忙忙地从二楼跑下。
看到梁时哭了,一边哄,一边急,“温耀,你是死人吗?小时这样哭,你也不说说你女儿!”
梁晓晓还真是嚣张了,冷嘲热讽了一顿还不够,劈手就夺走了温绮瑜手里的遥控器,塞到了梁时的手里。
又一把关掉了小橙子正在看的电视节目。
声音尖锐,“一个小女孩看什么枪炮,一看就是没什么教养。”
小橙子被她吓哭了,黑色的眼睛里盈满了水光,温耀哄着她,温绮瑜也走过去,抱起了她。
看着温绮瑜冰冷的眼神,梁晓晓反倒笑了,声音不大不小,“三年前的孩子不是流产掉了吗?这个小女儿哪里来的啊。是跟苏家的小少爷生的呢,还是随便跟哪个外国佬生的啊?看不出来啊。”她轻轻地笑出声,“温绮瑜,你还挺开放的啊,幸好这个小女孩没叫我外婆,不然我可受不起,父不详……”
她眼神轻蔑又嘲讽。
小橙子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见到这么凶的人,她瘪着嘴,眼睛里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害怕地缩在温绮瑜的怀里。
温耀气得脸涨红,“梁晓晓,你少说两句。”
他随手抄起桌面上的烟灰缸就砸了过去,沉重的烟灰缸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和梁晓晓擦身而过。
梁晓晓一边骂,一边叫张妈去拿降血压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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