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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诈上校(军婚)-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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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耳边随后是一阵空白的沙沙声。
大概是苏佑那边忘了挂电话,薛荞正准备收了线去做晚饭,手机听筒里蓦地传来一声清晰又熟悉的声音:“小佑。”
是楚秀君。
薛荞其实觉得奇怪,楚秀君跟她说话的时候总是冷冷淡淡,而叫苏佑的时候,却总是温柔的。
苏佑的声音却是少有的冷厉:“爸为什么会突然中风?”
楚秀君开口,带着一丝无措和慌乱:“他听说了那时候的事,一下子不能接受,就……”
苏佑似是极力忍着怒气:“我不是说过不能让他知道吗?他有高血压,你还去刺激他?”
“难道我就想让他知道?”楚秀君的音调扬高了几分,似是情绪有些崩溃,“你让我瞒着,我也照做了,这一年来我什么时候不是小心翼翼的?在你面前是,在他面前更是,可是错的人就只有我吗?那天发生关系,我也不想的……我只是太喜欢你了,所以才……”
苏佑蓦地出声打断:“够了,楚秀君,我不想听这些话。”
楚秀君终于忍不住,哑着嗓子捂着脸哭了起来。
而一直没有挂电话的薛荞,已经是呆若木鸡一般。
她愣愣地从耳旁取下手机。手一滑,手机砸在地上,发出一声砰响,她这才猛地回过神来。
苏佑和楚秀君……
她脑海里转过无数个镜头,最终一片苍白。
************
特警队参加国际狙击比赛的名额最终选定了唐糖和另一个两年兵张筱。这是武警部队第一次派女兵参加比赛,如果拿得名次,对于特警队来说,也是一次荣耀。
拿过国际狙击比赛小组第一名的古峰亲自负责两个人的特训。
天气刚开始回暖。迎风站在射击场上,唐糖远远地看见古峰,心里有些紧张,还有一些激动。
张筱和唐糖并肩站在一起,发觉唐糖身子在抖,扑哧一声笑了:“唐糖,你咋这么紧张呢?队长那张脸虽然黑了点,可又不会吃了你。”
唐糖白了她一眼,不愿意搭理她。
就这样,唐糖一直发抖到古峰走到跟前,她和张筱抬手敬了个礼,高声道:“队长好!”
空旷的射击场上,回荡着她们年轻嘹亮的声音。
古峰也敬了个礼,随后命令道:“稍息,立正——”
因为受伤许久都不曾训练的唐糖,做起这些基本动作来还是一如往常的标准——她不想让古峰失望。
古峰先示范了射击动作。唐糖和张筱随后趴在枯黄的草地上,按照古峰的指示,保持着射击姿势一动都不能动。并且要在目标出现后,两个人的眼睛都不能眨一下。
张筱是狙击手出身,做这些事情很轻松,对唐糖来说,却有些难。
很快,唐糖的脖子和胳膊就酸疼不止。她强忍着不适,眼睛用力睁到最大,几次都想眨眼,她又几次硬撑住了,恨不得在上下眼皮那里撑一根火柴。
就在她眼睛都快睁裂的时候,一阵细风吹过,她的眼睛里进了飞絮。唐糖眼睛难受,想眨眼,又想去揉,却还是咬牙坚持,想要坚持到最后一秒。再后来,眼睛越来越疼,开始不停地流眼泪,唐糖只咬牙坚持,眼前一片模糊,却还强忍着不眨眼睛。
古峰终于喊停。
唐糖翻起身坐在草地上,不停地揉着眼睛,泪流不止,表情十分地痛苦。
古峰蹲□:“怎么了?”
唐糖睁不开眼,眼睛又红又肿:“眼睛里进东西了。”
古峰看着她痛苦的样子,眉一挑:“眼睛进东西你怎么不打报告?”
唐糖回答地一本正经:“队长说过,一个战士,除了死不能忍,其余的都能忍。”
她倒是会拿他说过的话来堵他。古峰略有些无语,看着唐糖一个劲地揉眼睛,连忙抓住了她的手:“别动,给我看看。”
唐糖感受过一股暖流在手上蔓延,瞬间一动都不敢动,生怕她一动,那丝温暖就消失了。
古峰轻轻扒开她的眼皮,看了看,问她:“疼不疼?”
“不疼。”
古峰对着她的眼睛轻轻吹了一下。这下唐糖再也不装英雄了,哇哇大叫了起来:“疼疼疼……”
古峰叹了声气。扯着她的胳膊站了起来:“去医院。”
***********
苏佑一连几天都待在了医院里。期间给薛荞通过一次电话,她说自己要回部队执行任务了,苏佑听出她的口气有些淡淡的,却也没细想。后来再给薛荞打电话,都是关机。苏佑以为她是执行特殊任务,也就没放在心上。
一个星期之后,苏佑接到许朝的电话。
程嘉和正在办公室的长椅上看文件,突然见还在讲电话的苏佑猛地站了起来,连椅子都带倒了,发出一声巨响。
程嘉和吓了一跳,抬眼见苏佑握着电话怔怔地站着——他很少见到这样失魂落魄的苏佑。
程嘉和站起来想问问发生什么事了,然而苏佑匆匆挂断了许朝的电话,一把推开他,立刻让通讯员开车将他送回家。
薛荞并不在家里。卧室里有一床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是十分标准的豆腐块,依稀还有她的温度。
她回来过。
苏佑连忙给薛荞打电话。电话终于接通了,他着急地问:“薛荞你在哪?”
“怎么了?”
薛荞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你要转业为什么不跟我商量?”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没必要跟谁商量。”
“那你至少要跟我说一声……”
薛荞轻笑了声,打断了他:“不过,我倒是另外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什么?”
“苏佑,”她缓缓开口,“你有没有考虑过离婚?”
作者有话要说:怕你们把苏团当渣,我这个亲妈先立个牌子:苏团是好男人,他木有做对不起自己老婆的事,真的。
37、妻诈上校
苏佑愣了下,继而有些生气:“薛荞;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薛荞却依然平静:“我是认真问你的;你有没有想过离婚?”
她平淡无奇的“离婚”两个字深深地刺激了苏佑。他气得半晌都没说话,隔了许久才平复下来;克制住怒气;尽量心平气和地问她:“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是我那里做的不好?薛荞,有什么事情你跟我说出来;不要闹小孩子脾气。离婚的话不是可以随便说着玩的。”
“不是你的错,你也没什么不好;”薛荞顿了下;那边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应了一声“马上来”;又转过来继续对苏佑说;“就因为你没有什么不好,所以我想给你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我们两个人的婚姻太仓促,那时候我不了解你,你也不了解我,就这么草率地结了婚,连个过程都没有。苏佑,向你求婚可能是我这辈子做过最任性的一件事情。也许这一年来,在我们相互了解的过程中,你后悔过,失望过,甚至想过放弃。所以,我问你,你有没有想过离婚?”
“薛荞,你要是想谈这些,我们坐下来面对面谈……”
“我时间不多,你先听我说完,”薛荞没让他继续说下去,“我知道我不是个好妻子。我嫁给你的时候,心里爱的是别人。而且这一年来,我也没尽过妻子的义务。我任性,不够成熟,经常胡闹,爱在你面前耍小脾气。还有,我是一名特警队员,我的生命随时都有可能交给国家。你看,我有这么多缺点,要是就这么绑住你一辈子,对你不公平。”
大概是真的赶时间,她说话的语速很快,说到这里,才深吸了一口气,放缓了语速:“还有一点,我没来得及告诉你。我……我不能生育。我知道你一直想要个孩子,可我不能给你生,虽然我很想,对不起。”
苏佑怔住了:“……怎么会?”
薛荞轻轻笑了一声,听声音似是很平静,然而她的眼泪早已经无声地流了出来,只不过在电话里他看不到而已。为了特警这个身份,薛荞失去了很多,孩子就是其中之一。这些日子她一个人思考了很多东西,发现有很多事情她想重新再选择一次,只可惜时间的指针是永远无法往回拨的。如果人生还有第二次机会,那她无论如何也都会倍加珍惜。比如说,现在。
平复了下心情,她说:“是真的。”
苏佑沉下声:“你现在在哪?我们见面再说。”
“机场,我马上就要登机了,你来不及的。我要去西藏一个月,所以我给你考虑的时间也是一个月。苏佑,如果你的选择是离婚,那我马上就可以签字给你自由,并且我什么都不要。”
苏佑却根本都不听她在说什么,冲着手机吼:“你现在在机场等我,不准登机,听到没?”
薛荞只管将自己要说的话说完:“如果你的选择是不离婚……”她轻笑了声,“虽然我不相信你会傻第二次,可如果你的选择真的是这个,那你千万不要后悔,因为我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的。从此以后,你就完全是我一个人的,我会赖你一辈子,你听懂了么?是一辈子。哪怕将来你再后悔,再讨厌我,再喜欢别人,我也不可能放你走。”
“薛荞!你给我哪儿都不准去!这是命令!”
薛荞那边却已然挂断了电话,只剩下一片空白的忙音。
***********
苏佑追到机场的时候,薛荞已经走了。
许朝说,薛荞这次去西藏执行增援维稳任务,这是最危险的一次任务,如果转业申请批复下来的话,这也是她身为特警最后一次执行任务。
许朝问过薛荞为什么要转业,薛荞没有解释很多,她只是轻描淡写地说,该说的她都已经在申请书里写清楚了。那份申请书苏佑拿开看过,里面出现的最多的一个词就是,家庭。
薛荞去西藏的第三天,苏佑在家里找到了她的孕前检查结果单。那是一张被她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又被她重新捡回来,一点点展开铺平的纸,上面依稀可见斑斑泪痕,不知道她捧着这张纸哭了多久。苏佑看着那张结果单,试着去猜想薛荞那时候的心情,可他发现,他心里已经被心疼占满了,再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考虑其他。
离婚?还给他选择的权利?
这丫头真想得出。
她早已经判处了他有“妻”徒刑终身,剥夺了他爱上别人的权利,他还怎么去选择?
苏佑唯有苦笑。他真要被她赖上一辈子了,亦或是,他赖上她。
**********
“准备!”
射击场上,古峰一声号令,唐糖和张筱齐齐地卧倒在草地上,抓起枪,迅速摆出标准的射击姿势,动作干净利落。
“一号准备完毕。”
“二号准备完毕。”
随后古峰下了命令:“射击开始!”
空旷的靶场响起了阵阵枪声。站在一旁正在视察的总队长不住地赞许点头,看着几十米开外的靶体齐刷刷地被打落。
随着最后一声枪响,总队长拍手称赞:“古队长,你手下这些女兵也是一顶一的厉害啊,一点都不比男兵差。”
唐糖收起枪,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总队长,我们队长说过,特警队除了厕所和澡堂,一律不分男女!”
总队长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就是唐糖吧?你们这两个女兵表现地非常不错。这次总队决定让你们两个代表队里去参加国际狙击比赛,也是咱们第一次派女兵参赛,你们可要争气。队里就不下死任务给你们了,身为女兵参加这个比赛就已经是荣誉,但是如果能拿奖的话,那当然更好!有没有信心?”
唐糖和张筱敬了个礼:“请总队长放心,我们保证完成任务,为祖国争光!”
唐糖手放下的时候,眼睛不经意地一撇,发觉古队长正在对着她微笑。
她愣了一秒,随即也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看着有些傻里傻气,却十分灿烂明媚。
总队的命令一下,唐糖和张筱第二天就要去B市进行一个月的封闭式训练。
临走之前,唐糖正在宿舍里收拾自己的行李,梁好给她塞了两个苹果:“给你,留着路上吃。你这个吃货,一天不吃点好东西你就难受,去了京城可咋办呀。”
其他姐妹们也纷纷把自己的零食塞给她,唐糖心底一阵暖意,强忍着眼泪,眼一瞪冲着她们哇哇大叫了起来:“我说你们够了够了啊!当我是猪呢!你看我这包都装不下了……”
梁好笑了起来,跟着吆喝:“嘿,给她吃的她还嫌弃!同志们,来,把这不识相的十连摔!”
女特警们一拥而上,瞬间将唐糖包围起来,闹个没完。
宿舍里嘻嘻笑笑,不知道谁喊了一声“队长来了”,又瞬间鸦雀无声。
大家齐刷刷的排队站好,谁也不敢在古老黑面前造次。
古峰这一次的脸倒是没有多冰冷。他负手在身后,扫视了宿舍一圈,目光最后落在唐糖身上:“唐糖,你跟我过来一趟。”
“是。”
走到训练场,古峰在她面前伸出手,掌心里放着一盒药。
唐糖怔了下。
古峰那张千年不变的冰山脸上依旧是没有什么表情:“这是活络油,每天训练完抹一点在肩膀上,按摩十分钟,可以缓解不适。”
唐糖还是愣着。她每天训练完肩膀就疼的抬不起来,可他是怎么知道的?
古峰见她愣了半天,眉一挑:“怎么,我给的就不敢收?”
唐糖这才回过神来,连忙伸手把药接过去,眼眶跟着有些湿润。
“好好训练,给队里争荣誉回来。”
古峰说完,就要离开。
“队长!”唐糖在他身后开口。
“怎么了?”
唐糖攥着那瓶活络油,用力咬着下嘴唇。有些话就在嘴边,她想告诉他,却又有些不敢开口。
古峰静静地看着她。夜晚的微风吹在两人中间,拨开了她的刘海,露出一双胆怯的眼睛。
唐糖犹豫了一会,终究还是低下头,轻轻说:“没什么,谢谢队长。”
“嗯,那你回宿舍吧。”
古峰还是转身走了。
唐糖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在他身后小声说:“我喜欢你,古峰。”眼泪随后砸落在脚边的土壤里。
古峰却越走越远。
**********
苏佑回到部队,他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依然是埋身于工作,看不出喜怒。只是他心里挂念着薛荞,每每都期盼手机响起来的时候是她的名字在闪耀,可始终都没有。
小韩打了声报告进来:“团长,副团长让您去一趟会议室。”
苏佑到了会议室,程嘉和正着急地招手让他过去:“快一点,不然你就看不着了。”
“什么?”他找了个位置坐下。
程嘉和指了指电视屏幕:“电视台做了个特警队的纪录片,有嫂子的采访呢。”
当然,程嘉和看这个节目主要是为了看唐糖,很可惜,唐糖只有几个匆匆扫过的镜头而已。
电视正在放着薛荞训练新兵的镜头。她目光如炬,一声令下,新兵齐齐卧倒,整齐划一。这是苏佑很少见过的薛荞,严厉,认真,敬业,是个让男人都不由得钦佩的优秀女军人。
r》 程嘉和啧啧叹了一声:“厉害啊。说实话,我一直都很佩服嫂子。这是真的,不是奉承。”
苏佑笑了下,没说话,只专心看着屏幕。
几个训练的片段之后,就是记者对薛荞的采访。
屏幕下有一行字:“铿锵玫瑰,傲骨柔情——记女特警队副队长薛荞”。
画外音响起:穿上军装,她是一位年轻的特警队副队长,脱下军装,她是一位普通的妻子。初次见到薛副队长,我们很难把这位瘦弱的年轻女孩和多次荣立过一等功的特警队副队长联系起来。薛副队长告诉我们,她当兵已经七年,每日风里来雨里去,也在死亡线上挣扎过,在队里资格最老,但其实她才二十五岁而已。她还说,脱了军装,她就只是个普通的女人。今天,我们就一起来了解一下,这一位平凡又不平凡的特警队副队长,薛荞。
独自面对镜头的薛荞,有些紧张,还有些不自然。采访刚开始的时候,她说两句话就要抿唇笑一下,也不怎么敢看镜头。随着采访的深入,她开始慢慢地像往常一样,说到有意思的地方就大笑起来。苏佑这才发现,细看之下,薛荞也是有酒窝的,只是很浅,浅到几乎看不出来。
后来,话题的重心就被引到了家庭生活上面。她说:“结了婚就是一辈子的事,无论我的身份是不是女特警,我都是他的妻子。现在我也在努力地学习做一个好妻子,我和他还有很长的未来要走。”
程嘉和在一旁假意抹了抹眼泪,开玩笑道:“嫂子这些话太感人了……”
苏佑冷眼瞥了他一眼,随后在心里想,她现在还记得她曾经说过的这些话么?
记者问到最后一个问题:“那薛副队长有什么要跟自己丈夫说的么?对着我们的镜头说一下吧,也许你的丈夫就在电视机前看着呢。”
苏佑一瞬不瞬地望着电视屏幕里的薛荞,静静地等着她开口。
她那双清澈的眸子,看上去如一汪清冽的泉水,透心的清凉。
电视屏幕里安静了半晌,会议室里也安静了半晌。仿佛这世间里,就只剩下了他和她。
她终于缓缓开口:“其实……没有什么特别想说的,就是特别地感谢你,因为如果没有你,我可能就不会是现在的我。我很庆幸上天让我遇见了你,这是我一辈子最庆幸的事情。”
她最后的笑容,比阳光还灿烂。
如果没有你,我可能就不会是现在的我。
苏佑很想说,其实他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不是薛副队长要闹离婚,她只是问问苏团要不要离婚,搞民主嘛。。【顶锅盖奔。。】
接下来,苏团该去拎媳妇回家了~~
38、妻诈上校
一个月对于薛荞来说,似乎也只是一眨眼的事情。每天她都在机场忙着边防检查;每日要做的事情都是一样;从早忙到晚,往往天没亮就开始上岗;回到宿舍倒头就睡;她倒也没有时间去想别的。
偶尔闲下来的时候,她也会望一眼机场外面的天空。那是一种干净到心底的蓝色;薛荞从来没见过这么纯粹的一种蓝,蓝得仿佛晶莹透亮;被阳光涂抹均匀。苏佑说的对;这是个可以洗涤灵魂的地方。再多的心事;放在这样的天空下;也被洗涤的干干净净。就像她此刻的心情;平静的就像山谷的湖水,一片祥和。
日光城拉萨的天空似是格外地低,仿佛伸手就能触碰的到。刚来的几天,她的高原反应比较严重,连续挂了两天点滴。边防支队的领导见她辛苦,劝她休息,薛荞那股倔强劲又冒了出来,依然要坚持上岗巡逻——因为她心里清楚,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执行任务了。薛荞想给自己的军旅生涯留下一个圆满的句点。
熬过最难受的几天,慢慢地她也就适应了这里,只是脸颊两边总还带着一抹不自然的红晕,像是抹了胭脂一样。每天执勤下来,也比在C市累一些,她毕竟也不是铁打的身子,连续几天高强度的工作之后还是累坏了身体,这些天喉咙就一直干涩生疼,时不时咳嗽。眼见着这次特殊任务就要收尾,她放弃了休息,去医院取了点药之后,依然坚持在一线。
同她一起工作的是边防支队的区队长,总是操着一口不是很标准的普通话,笑得憨厚。他对她竖起了拇指:“我在西藏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跟女战士一起工作。一个女同志这么能吃苦,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了。”
薛荞咳嗽了一声,笑了笑:“你们才是让我佩服。在藏区这么多年,条件又这么艰苦,你们很不容易。”
“都是军人,苦归苦,可咱没埋怨过,”区队长手中牵着一条德国牧羊犬,他使劲揉了揉德牧的脑袋,顺口问了它一声,“是不是啊,扎西。”
扎西大概真听懂了,笔直地坐在地上,像个威风凛凛的军人一样。
薛荞伸手摸了摸扎西的头:“你长年累月地在这里,嫂子也不埋怨么?”
区队长轻笑出声:“嫂子?你嫂子大概还没生出来呢。在我们区队里,别说娶媳妇的,有对象的都没几个。还有好些是不得已分了的。我现在都不去想娶媳妇的事了,你看我,在西藏已经待了快十年,将来十年可能还会在这里,哪个女孩子愿意跟我?就算她愿意跟我也不愿意,不是耽误人家女孩子嘛。我这辈子就给了部队了,就算是当一辈子光棍也觉得值。而且不瞒你说,你是两年来,我们区队唯一见过的女同志。不然,薛副队长考虑考虑留下来怎么样?”
区队长开了句玩笑。他是个敦厚淳朴的人。同样的话,放在别的男人嘴里是轻浮,从他口中说出来却澄澈的就像外面的天空。
薛荞摇了摇头:“我不能留,我结婚了的。”
区队长显然没有想到:“呀?结婚了?看你这么年轻……”
“嗯,他也是个军人。我们结婚一年多了。”说起苏佑,薛荞脸上的表情柔缓了许多。
“两个军人?那你们俩在家里不得打起来?你跟他吵架会不会过肩摔?谁更厉害一点?”
听着区队长这一连串的问题,薛荞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很清脆,惹得对面的扎西歪了歪脑袋,好奇地看着她。
笑完了,她喘了喘,才说:“不知道,我们没打过。他是陆军飞行员,他的战场在天上。”论格斗的话,也许她更厉害一点,但是薛荞一直觉得苏佑那个人深藏不露,比她厉害也未曾可知。
湛蓝的天空里,一缕明媚的阳光直直地落入她的眼中。
想起苏佑,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压制住胸中似要喷薄而出的思念。
一个月快到了。他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
维稳任务的最后一天,古峰打来电话,问了问情况,又告诉她一个消息:“你的转业申请批下来了,我看了看这次转业的名单,上面有你。等你从西藏回来,应该就可以开始走程序了。”
薛荞正站在停机坪上,抬眼望着湛蓝的天空,沐浴着日光,心情格外平静。抬起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肩章,那里已经是两杠一星,是她用七年的青春、用无数的血泪和伤疤换来的。要是真的告别这身陪伴了她七年的军装,她还是会很舍不得的。
诚然如此,可薛荞要转业的决定还是经过深思熟虑过的。她想重新规划自己的人生。
她开口:“队长,我想晚几天归队。我在这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古峰沉默了一会,最终同意了:“注意安全,尽早归队。”
晚饭前,薛荞集合了她带来的那支小分队。这也许是她最后一次带队,她站在队伍前面,脸上比以往多了些凝重和严肃。
“稍息,立正——”
队员们都整齐划一,按命令行事。身体虽然疲倦,眼中却是有些不舍。区队长说的对,西藏这个地方,开始谁也不想留,后来赶都赶不走。
“累不累?”薛荞负手在身后,问他们。
一个月的维稳任务,年轻的战士脸都晒得比古队长还黑,却还是高声喊:“不累——”
薛荞微微颔首:“这次的任务你们表现的都很好,充分体现出我们特警队不怕吃苦的优良传统,上级对我们特警队提出了表扬。刚刚许教导员打电话跟我说,队里两头猪都养肥了,就盼着你们回去,问你们高不高兴?”
“高兴!”
薛荞一笑:“你们是高兴了,猪可不高兴了。”
队员们一听,哄然大笑了起来。
“今天回去打包行李,晚上睡个好觉,明天回L市,正式归队!”
队员们兴奋地欢呼了起来。
然而还没等薛荞解散队伍,紧急任务又派了下来。有四名持械歹徒抢劫银行,并且劫持了人质,公安部门请求特警队支援。
薛荞不敢耽搁,火速下了命令:“全副武装,三分钟内集合,登车!”
“是!”
***********
十分钟后,薛荞带着分队来到了事发银行。从车上跳下来的时候,她抬头望了眼面前的银行大楼,粗略地估计了目前的形势。
一名警官走过来,跟她握了握手,顾不得寒暄,拿出一张草图跟她介绍情况:“歹徒一共四名,其中两名有枪,其余两名有斧头和铁棍等凶器。我们到的时候,他们正用斧头砸营业厅的玻璃,被我们包围之后,就劫持了三名营业员,躲到了楼上,跟我们僵持了一个小时。里面已经有一名营业员被害,情况很危险。目前他们就在那个位置……”警官抬手指了指三楼一个窗口,又继续说,“楼下由一个拿枪的把守,我们很难从正门突围。”
薛荞看了眼警官手中的图,又抬起头看了眼银行大楼,略一沉思:“可以从隔壁的窗口突入房间。”
警官衡量了一下:“我也觉得可以。就是……”
薛荞知道他在犹豫什么,于是点了点头:“没问题,我的队员可以。”
时间紧迫,薛荞转过身就集合了队伍,做了战略部署。
“全体都有,检查武器!”
特警队员们拿出了武器,确保子弹都已经装好。
“不要贸然开枪,确保人质安全。第一组跟着我攀爬三楼右边的窗口,第二组跟着原鹏攀爬三楼左边的窗口,注意跟上。现在,出发!”
高原缺氧,攀爬起来的难度远比平原要大的多,况且他们还是徒手爬墙。薛荞第一个冲了上去,咬牙以最快的速度向三楼爬去。以前在特警队,攀爬对她来说十分轻松,如今在高原上却费力的多,加上她有些感冒,几下就开始喘不上气来。
中途她停顿了下,喘了一会,又咬牙继续扒着窗沿往上爬。终于到了三楼窗口,薛荞轻声跳下窗,拿出手枪,贴着墙躲在角落里。很快,其他队员也纷纷跟了上来。薛荞打了个手势,几个人半蹲□,沿着墙面开始慢慢往外移。
临近门口,已经听得见隔壁传来哭声,还间或有歹徒的叫骂声。
薛荞用手势做了安排,示意几个人跟着她突围,剩下几个人掩护。随后她一声令下,全体队员跟着她移到了隔壁房间。她一个鱼跃翻滚,单膝跪地拖住手枪,瞄准了房间的一名歹徒。
他们出现的太突然,房间里的歹徒来不及反应,惊诧地转过身来,惊慌失措地拿起枪,薛荞已经抢先一步开了枪,正中持枪歹徒的手腕。
他惨叫一声,手枪也落在了地上。
楼下另一个持枪歹徒闻声赶了过来,很快被正埋伏在拐角处的特警扑倒制服,卸了枪。
剩余两个人握着凶器,控制着旁边绑在一起的人质,见局势有些不妙,气恼地大喊了起来:“是不是不想要她们的命了?都滚出去!不然我杀了她们!”
薛荞眯了眯眼,手枪举高了一些对准他们,大声呵斥:“马上释放人质!”
房间里的对峙一时僵持了起来。因为顾及到人质安全,薛荞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伺机而动。
窗口那边,原鹏带领的小组已经爬了上来,发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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