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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养成一只技术宅-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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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一定还有……十几年后,在舅舅已经离开的十几年后,她曾经问过妈妈,如果当年知道舅舅离开之后会死,妈妈还会不会让舅舅走。“那怎么可能?”苏湘永远记得妈妈那时的回答,“如果知道他后来会那样,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他走!”
从小在妈妈背上长大的舅舅,对妈妈的意义不只是弟弟,更像是妈妈的儿子。
苏湘控制不住地流下眼泪,哽咽地问妈妈:“如果,那要是,舅舅走之后,万一……那什么了,怎么办……?”
苏妈妈愣了一下,觉得苏湘竟然哭了实在是有点小题大做,只好安抚这个敏感的孩子,“不会的,你舅还有你姥照顾呢,再说她那么大的人了,之前那么多年也一样过来了。”
那不一样!!!!
苏湘心底嘶吼着。
如果真像妈妈说得一样,那舅舅又怎么会得病?怎么会病得这么严重?怎么会在未来的某一天病入膏肓到连肺叶最后都烂得只剩下指甲大小!!!
“我……我来照顾他!”呜咽着擦去眼中的泪水,苏湘抬头坚定地看着妈妈,“不要让舅舅走,妈妈,我来照顾舅舅!我来照顾他!”
苏湘从来没想过自己这辈子还会有这样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和庆幸自己此刻是个孩子。
因为是孩子,所以即使自己涕泪横流,妈妈也还是没把自己的话当真。
也因为是孩子,所以妈妈和姥姥拗不过自己的一哭二闹三上吊满地打滚漫天哭号,终于答应让苏湘试着照顾舅舅一段时间,如果效果不错的话,就让舅舅继续留在这里。
晚上和妈妈一起给舅舅送饭,听妈妈哭笑不得地给舅舅讲自己白天撒泼事迹的时候,苏湘面对舅舅有点惊诧的似笑非笑看过来的目光时,一张小脸忍不住涨成了个红苹果。
对于苏湘的坚持,大人们,包括苏舅舅在内,其实都不太理解。甚至苏舅舅还说,“我和妈回去呗。”
那么轻描淡写的样子,一度让苏湘恨得牙痒痒。
没有人知道这个男人未来的命运,甚至连这个男人自己都不知道如果他真的离开这里,等待他的,便只剩下两年的生命。
苏湘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觉得自己在和命运争夺这个男人的生命。
虽然现在并没有完全让妈妈答应不让舅舅走,但起码这是一个机会。
在苏湘二十几年的生命中,从来没有像之后这些天一样,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一个人身上,从一日三餐到衣食住行,无微不至面面俱到,即使她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所有认识苏湘的人都不知道,原来当苏湘真正想要照顾一个人的时候,竟然能够细致妥帖到这种程度。
苏妈妈甚至还打趣苏湘,说看你照顾你舅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你亲爹呢!
苏湘就笑,说妈妈你嫉妒就直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
苏妈妈就抽她屁股,说哪天你能像伺候你舅舅那么伺候你娘,我也就死而无憾了!连你爸都嫉妒了。
苏湘捂着屁股满地乱跑,说等你们老了我也这么伺候你们不就得了~!
这天,苏妈妈跟苏湘说,让苏湘去家附近的大马路路口帮忙取下东西。
苏湘颠颠去了,从一个戴眼镜的叔叔手里接过一个黑色的塑料袋。袋子里的东西滑滑的,苏湘在往家走的时候往里面看了一下,顿时被恶心到了,原来是一堆像场子一样的东西,目测可能是猪下水什么的。
虽然奇怪妈妈为毛要拿这些东西,还特意让别人帮忙去买,但舅舅的晚饭时间快到了,所以苏湘也没多想,就颠颠回家等着跟妈妈一起给舅舅做晚饭了。
苏家的作息很奇怪,包括家庭成员的相处方式。苏湘记得小时候家里还住在现在这个地方时,因为只有一个茶几当饭桌,所以爸爸偶尔还是会和她们一起吃饭的,尤其是晚饭。等到后来,尤其是十几年后,苏家这几口人干脆完全是各吃各的了,从早饭到中饭晚饭,苏爸爸从来不和苏湘苏妈妈一起吃,吃的东西不一样,吃饭的时间也不一样,所以十几年后的苏家全天不断火,水池里永远有刚吃完的餐盘。
苏妈妈一直说苏爸爸性格怪异不合群,对此,苏湘深以为然。不过此时,苏湘反倒是要感谢爸爸的不合群了。不然以爸爸的脾气,估计闻到现在厨房里的味道,一定会大发雷霆吧。
妈妈今天很反常。坐在房间里,苏湘看着纸上渐渐成型的有一篇大纲,眼神儿一个劲儿往厨房飘。
苏湘从小就是妈妈的跟屁虫,除了睡觉时间,只要在家里,就一定会跟在苏妈妈屁股后面,尤其是苏妈妈做饭的时候。苏妈妈也从不拒绝她狗皮膏药一样的做法。但今天,妈妈却不让她进厨房。
这很奇怪啊。
连杀鸡烫毛开膛破肚这种事情,苏湘都从小就司空见惯了,那还有什么是妈妈必须瞒着自己的呢?
苏湘稍微有些好奇,便决定偷偷在厨房门缝里看看妈妈在做什么。
厨房的门被妈妈关得很严,苏湘刚悄悄推开一个缝,就被妈妈发现了。苏妈妈呵斥了一声,然后“嘭”地一声把厨房门关严了,苏湘却还是闻到了那飘散出来的一丝恶臭。
胃里不受控制地翻腾起来,一丝遥远而模糊的记忆忽然从心底慢慢浮现出来。苏湘捂住嘴巴,脑海中忽然闪过下午时从那个戴眼镜的叔叔手中接过的黑色塑料袋,终于忍不住头皮一麻,跑到厕所里哇哇吐了起来。
难道……是那个东西么……
“呕——”一想到妈妈在做什么,苏湘差点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尼玛,不带这么坑爹的啊,还能不能让人有点活路了,老娘好不容易才把舅舅照顾的好点,怎么这玩意儿就出来了呢!一想到妈妈在煮的东西,苏湘的背后就流下一层冷汗,她知道那是什么,十几年前她就从妈妈那里听说过。
中国人喜欢偏方,药理再垃圾抵不过别人神乎其神的以讹传讹,所以才有曾经刑场上的血馒头,才有妈妈现在在厨房里煮的东西。
只是闻到一丝味道都吐成这样,怀孕的妈妈得难过成什么样啊?!还有不得不吃那种东西的舅舅……而且她其实知道的,这样的事情,早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也或许,早已经持续了好多年。
靠在厨房外的墙上,虽然厨房的门已经被妈妈紧闭了,但那似有若无的恶臭还是仿佛从门下的缝隙里钻出来,无孔不入地入侵着苏湘的神经。
苏湘听着厨房里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和压得很低的呕吐声,她知道,这是妈妈在为自己的任性买单,如果不是她非要让舅舅留下,那么妈妈现在根本不必拖着肚子里的孩子做这种事。
这,明明是该由她来承担的事情……
妈妈是在心疼她啊……怕她这么小的年纪,被那些东西吓到。
为什么,就找不到两全其美的办法呢……紧闭的门外,苏湘紧紧闭着眼睛,神情有些绝望。
☆、39
妈妈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端着要给舅舅送的饭菜,似乎和平时没什么不同;除了脸色比平时苍白了许多。
苏湘看着妈妈身后依旧紧闭的厨房门,刚才妈妈出来的时候,她看到阳台的窗户全部大开着;想来是为了散散味道吧。
注意到妈妈有些虚弱的样子;苏湘伸手去接妈妈手中的饭盒;假装自己不知道妈妈刚才在煮什么,“妈;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啊?你在家休息吧;我去给舅舅送饭。”
苏妈妈收了下手臂,并没有让苏湘碰那个饭盒,“没事;我就是有点累,一会儿还得给你舅打针,等回来我早点睡就行了。”
苏湘点了点头,沉默地跟在妈妈身后。
因为舅舅一病十几年,所以照顾他很长时间的苏妈妈因为弟弟久病成医,不管是打针还是打点滴技术都被磨炼得很不错,这么多年来也一直都是她给苏舅舅打小针。
本来说好是由她来照顾舅舅的……苏湘看着走在身旁,除了脸色外根本看不出任何异色的妈妈,心底涩然。
虽然她夸了海口说要照顾舅舅,但一直以来也不过是负责些细枝末节的地方,像给舅舅打针和像妈妈刚才一样帮舅舅熬制“偏方”,这些事情苏妈妈根本不可能让苏湘接触,而从心底里来说,苏湘自己也并不想接触。
察觉到这点,苏湘忽然觉得自己实在太天真的了。
她可以照顾舅舅一个星期,一个月,甚至一年,但如果是两年,三年,十年,二十年呢?她能承担得了这份沉重的责任么?她有那个能力么?
不,她没有。扪心自问,苏湘甚至不能肯定自己是否能坚持一年以上。她甚至不会像妈妈一样每天给舅舅打针,不嫌弃舅舅制造的一切麻烦,哪怕,是让她亲手熬制那种东西……
其实,就算是现在,也还是妈妈在照顾舅舅啊……
悄悄落后妈妈一步,苏湘低垂着眼睛掩去眼底的挫败和沉郁。
不过即使是这样,起码在目前,她还不想放弃舅舅。
跟上妈妈的步伐,苏湘想,就先这样吧,能做到什么地步,就做到什么地步吧!
到舅舅那里的时候,一开始是正常的吃饭。吃完饭后,苏妈妈又从饭盒的最底部拿出一碟东西来,正是她今天在厨房煮的东西。
苏湘知道那是什么,所以在看到舅舅皱着眉头看着那些红红白白的东西时,在场都知道那是什么的三个人,却只能沉默。^//^
在舅舅从碟里拿出一块塞进嘴里时,苏湘咬着牙转过头死死盯着地面上那些她和妈妈亲自挑选的带着细小碎花的白色地板革,双手和牙齿都忍不住紧缩起来。
在三人的沉默中,苏舅舅艰难地把那一小碟东西吃了下去。因为要给舅舅打屁股针,所以苏湘先去门外等妈妈。
这栋楼一楼的大门不知道被谁给拆了,苏湘打小就没见过这里有门。偏偏这里又是风口,整栋楼里都能听到风从大门那里飞窜而过时留下的呜咽声。
苏湘被楼道里的风吹得一哆嗦,这才发现刚才在舅舅的房间里出了不少汗。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苏湘想到舅舅刚才不得不吃的那些恶心的东西,胃里又有些翻江倒海。
苏妈妈过来一会儿才出来,苏湘和舅舅打了个招呼,跟着妈妈往家走。
“妈,我舅刚才吃的是什么啊?”因为舅舅在吃的时候妈妈并没有遮着掩着,所以苏湘干脆试探地问了出来。
“啊,是别人给说的偏方,”苏妈妈轻描淡写地说道,“是胎盘啊……”
虽然早就知道是这玩意儿了,苏湘还是装出惊讶的样子,一脸血地问妈妈,“什么胎盘=皿=?人的?”
苏妈妈点头,眉眼间也染上了几分郁色:“都好几年了……之前听人说之后,就拜托在医院认识的人帮忙拿的。”
苏湘:“这么做不犯法吗……?”
苏妈妈笑了下,有些无奈地道:“医院都这样啊,就算咱们不要,别人也会去买的。”
苏湘当然知道这些,因为在以后的十几年中,妈妈曾不止一次给她讲过这段经历,讲那散发着恶臭的却不得不给舅舅吃的东西。
“没有别的办法吗?”夜色中,苏湘看着妈妈。
“什么办法都试过了,为了你舅的身体,只能继续吃这个了。”
“……真的有效吗?”苏湘低声问着,就像鲁迅笔下的血馒头一样,这么挑战人底线的“偏方”,真的能救舅舅吗?记得那所谓的“血馒头”,也是用来治痨病的吧,不就是和舅舅一样的病么……
苏妈妈没吱声,有没有效果,她也不知道,她能为这唯一的弟弟做的,也就只有不放弃了,哪怕是让他吃人,她也不会放弃他!
“妈妈,以后再弄那个的时候,由我来吧。”苏湘看着妈妈,忽然说道,“既然说是我来照顾舅舅,这些事情就当然要我来做啊!不然不就和之前一样了吗?你看,这些事情现在都是你在做。”
苏妈妈摸摸她的脑袋,“那东西那么臭,我光是闻到都会吐啊,再说还那么恶心,你能受得了么?”
苏湘大力点了点头,“你总得让我试试吧!我说想照顾舅舅,可不仅仅是口头上说说啊。”
苏妈妈想了想,“也行啊,既然你这么说了,不过可不要后悔啊~。”
苏湘咧了咧嘴,“才不会呢!你以后可别再瞒着我了!”
苏妈妈笑,“知道了知道了。”
因为医院并不是每天都有那么多“偏方”提供,所以半个月左右才会有一次熬制“偏方”的需要。
让苏湘焦虑的是,她开学的时间快到了。
假期的时候她还能一日三餐不落地帮舅舅送饭,跟舅舅学弹吉他帮他解闷,要是自己开学了,照顾舅舅的担子就又会落到妈妈的身上了。要知道她上学的时候,每天都上课了,舅舅才起床吃早饭,中午更是在学校回不来,晚上到家的时候舅舅更是已经吃过饭了……这么一想,她之前说照顾舅舅的话简直连P都不如,起码P放出来还有个响呢!
苏湘烦躁地抓抓头发,觉得自己本来就少的头发再这么下去一定会更加稀疏的T T。
开学前几天,苏湘把所有完成的作业都收拾好,然后跟妈妈说了一声,再一次来到图书馆。
没有去看肖潜在不在,苏湘这次来是为了还书和那锁在箱子里的那些饰品和耳机的。
之前借的史书,这个假期在家苏湘已经看完了,而且还做了些读书笔记。史书这玩意儿很有意思,因为是由人书写而成的,所以自然渗透着撰写者的主观思想。苏湘在看到两本史书上截然不同的描述后,对这些存在在历史中的偏差产生了不小的兴趣,还完书之后又借了两本出来。
箱子里的东西,苏湘一股脑打包清空了,然后把箱子退掉了。假期马上就结束了,再继续租这个箱子也没什么用了,平时上学时她根本不可能出来摆摊,而且她暂时也没这个打算了,照顾舅舅已经占据了她现在生活的大部分精力。
去批发市场把那些饰品和耳机退给了大叔后,苏湘拿着退货的钱,来到商场,买了一个现在最新款的细长的mp3。这时候这玩意儿还是个稀罕物,还没像后来那么普及满大街都是,苏湘买这玩意儿主要是为了练英语听力和听歌。想当初她一个少言寡语的妹子,到底是让寝室那几个彪悍的女人给硬生生调|教成了隐性麦霸一只。
折腾着折腾着,开学的日子就到了。
“苏湘苏湘,你假期后来都干嘛去了?为什么我后来去海角路没看到你啊?”开学第一天,周然小盆友就在苏湘耳朵边聒噪地一遍又一遍询问。自从那天见到苏湘在摆摊这一神迹后,他几乎每天都会去海角路蹲点,谁知道苏湘这家伙竟然就那么消失了!害得他在那边空等了将近一个月,一想到这些,周然就恨不能糊苏湘一脸血=皿=!
“啊?”生物钟明显还没调节到开学模式的苏湘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没干嘛去啊,就一直宅在家里嘛……”
“宅?”这时候这个高端词汇还没有风靡国内大江南北,所以周然不是很明白倒也可以理解。
“就是一直蹲在家里啦,啧。”挥了挥爪子,经过周然这么一阵聒噪,苏湘总算精神了一些。
“苏湘,假期过得怎么样啊?”他们的另一个同桌,萧文笑这时候也赚过头来问苏湘。
苏湘眨巴眨巴眼睛,“还好啊,一直在瞎忙活。”
萧文笑挑眉看她:“作业都写完了吗?”
苏湘闻弦音而知雅意,直接给萧文笑指了指桌角:“喏,作业全在这里,请选择自助服务哟亲~。”
萧文笑笑着看她一眼,然后忙不迭地拿了一本作业过去抄了。
苏湘打了个哈欠,想着趁着这两天开学,应该把写好的小说给编辑发一段过去了。之前因为照顾舅舅,所以一直没有出家门,好不容易出家门去图书馆一次,还忘记带软盘了。
这事儿可是耽误不得的啊……摸了摸下巴,苏湘决定今天放学就把这件事解决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吃胎盘那个偏方是真的……OTL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只能这么说。
OTL不行了写不动了嗷嗷嗷……还有五千TvT……救命……嘤嘤嘤
☆、40
放学后;苏湘拖着周然,再次来到学校附近的网吧。
“喂喂我说姐们;这才开学第一天啊……”被拖走的周然满头黑线地看苏湘,“你这该不是网恋了吧,不然干嘛这么争分夺秒地总往网吧跑?”
苏湘一个白眼抽过去;“网恋你妹啊;我是那样的人么?快点;别耽误了正事儿!”
来到网吧后,苏湘先看了看邮箱;之前一直跟的几个杂志都有发来邮件说明近期需要的稿件主题和类型;欢迎苏湘去投稿。之前她已经把自己想写长篇的想法告诉给了杂志社的编辑,那编辑人倒是也不错,干脆个苏湘介绍了个国内知名出版社的编辑;苏湘和出版社的编辑稍微聊了下自己打算写的长篇类型,今天就是要把已完成的那篇文的大纲和开头的几万字交给编辑审核。
在QQ上把文件都传过去后,编辑说三天后给苏湘答复。苏湘又把邮箱里那些邀稿的信息全部拷贝到软盘里之后,就拍拍屁股拖着周然走人了。
总麻烦周然,稍微有点不好意思啊……要不改天请他吃顿饭好了。苏湘边琢磨边往车站走。
在车站遇到肖潜让苏湘有点意外,真算起来,他们貌似有一个月没见了。肖潜还是没什么变化,不过也是,才这么短时间,能有什么变化啊0…0。
倒是肖潜,看到苏湘后稍微皱起了眉,“怎么忽然瘦这么多?”假期最后一次见苏湘的时候,她的脸还有些婴儿肥的圆润,怎么才过去一个月,就瘦成了个瓜子脸呢?
“诶,有吗?”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颊,苏湘想到这些日子的忙碌,对肖潜笑笑,“可能是最近太忙了吧。”
“忙也要注意身体。”肖潜淡淡说道。
苏湘点头,“我知道的,我从来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她最爱的人就是自己了,所以肖潜完全不必为这个担心。唔……这种说法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呢?心底有些异样,苏湘也没去深究,她悄悄看了眼肖潜和平时一样的面色,觉得自己或许想多了,不然刚才的话为毛怎么听怎么有种交浅言深的感觉。
这天是周末,苏湘的几个姑姑拖家带口地来了苏奶奶家相聚,每当这时候,苏家上下最忙碌的人都是苏妈妈。苏湘记得妈妈一直都有节日恐惧症,连带着身体都跟着有反应,每次到节假日的时候,都会条件反射地来大姨妈,腰酸背疼流血不止。苏湘的几个姑姑里,只有二姑姑和三表姑每次会去厨房帮妈妈一起打下手,其他人都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在屋里嗑瓜子看电视,等待饭菜上来。
所以当这天又被妈妈拜托去取胎盘时,苏湘并没有觉得意外。并且在取来之后,自告奋勇地决定一个人在家里把胎盘煮熟。
苏湘后来想,自己的觉悟其实还是不够啊,不然的话,又怎么会在看到黑袋子里那个已经成形的血淋淋的婴儿时,会差点崩溃到哭成那么一副悲催的样子呢。
脑海中虽然被吓得一片空白,手里却并没有丝毫停顿。苏湘在这时才感谢起她在后来那十几年中练习出来的强大的屏蔽能力,竟然能在那么个死婴儿周围把胎盘一一挑拣出来,洗净煮熟然后无比镇定地拿着黑袋子,一溜小跑到楼下把那个系得死死的袋子扔进垃圾站。
回到奶奶家后,苏妈妈和几个姑姑看到她不太好的脸色,问苏湘是不是不舒服。苏湘嘻嘻哈哈地推说就是昨晚上没睡好觉,几个姑姑就说让她早点睡别像她爸似的熬成个夜猫子。苏湘一一应了,指尖还是一片冰凉。
这天晚上,苏湘做噩梦了。梦里婴儿的哭声和那股让人无法呼吸的恶臭如影随形,苏湘在一片黑暗中醒来时,控制不住地趴在床边干呕起来,瑟瑟发抖地把自己团成一团。
心底的恐惧并没有消弭。苏湘太清楚了,她从小时候起就不敢看恐怖片,当年四五岁的时候,大姨借来H国的鬼片录影带,明明都是听不懂的朝语,却还是让苏湘吓得在之后的几年时间里夜晚不得安睡,就算和爸爸妈妈睡一个房间都不行,总是在自己的单人床和爸爸妈妈的双人床上下折腾。甚至连她在十几年后的睡觉姿势都一直受到那时的鬼片的影响,不管是寒冬还是炎夏,总把自己包得紧紧的,连脚底都不露一丝缝隙。
那时候的恐惧用了五六年的时间才缓解了大部分,不知道这次会持续多久。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汗湿的身体裹紧,苏湘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还好这次做噩梦的不是妈妈。她曾听妈妈说过,妈妈也曾经历过她今天所遇到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的那个婴儿……一想到今天那副血淋淋的样子,苏湘就忍不住在心底爆粗口,妹呀!那个医生实在太不负责任了,怎么什么玩意儿都往袋子里塞啊T^T……!
虽然在心里安慰自己这些都不算什么,但苏湘确实是被吓到了。连苏妈妈那么个神经强悍的女人,当年在看到死婴儿后都做了大半年噩梦,更别提本来就神经敏感的苏湘了。
所以虽然苏湘自己没发觉,但她最近越来越苍白的面色和总是走神儿的样子,还是被一些人注意到了。
最近总是做噩梦,还完全没办法跟妈妈说,苏湘不想让妈妈担心自己,而且明明是自己说要照顾舅舅的,如果她有一丝抱怨,姥姥就会带舅舅走吧……但一想到周末或许又要去拿那个黑塑料袋,苏湘的胃就又开始疼起来。
这种事情她没办法跟任何人说,积压在心底的抑郁情绪太多,苏湘觉得自己需要发泄下。所以这天放学后,她并没有急着回家,也没有叫上总是陪自己上网吧的周然,而是找了个没有人的小胡同,一个人静静呆了一会儿。
从寂静到默默流泪再到后来再也控制不住地呜咽出声,眼泪其实是一个很好的减压途径,尤其是当心底堆积的压力超过负荷极限时。苏湘知道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所以她必须一个人去承担,所以所以,那些出现在梦里的血色和婴儿的啼哭,还有舅舅毫无声息一个人默默死去的画面,能不能不要!不要再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呜呜……”正哭得起劲,肩膀上就被人拍了下。苏湘被吓了一跳,本来她就是因为害怕才哭成这样,偏偏这空无一人的小巷里还忽然从身后伸出来一只手,吓得苏湘顿时哇哇哭出声来了。
这反应倒是让她身后的人有些措手不及。
肖潜其实挺无辜的,他早就注意到苏湘这几天的脸色不太对劲,和她说话的时候她也总是走神,而且听六班的学生说,这周的小考,苏湘的成绩也稍微有了些下滑,虽然并不是什么太严重的事情,但肖潜还是从这些信息里发觉到苏湘最近的状态不太好。
他知道苏湘放学后偶尔会拖着周然一起去网吧,但今天明明没有周然在,为什么苏湘还是一个人往网吧的方向跑了?肖潜以为她是要一个人去网吧,心底有些不放心,还没来得及多想什么,脚步就自然而然地跟着走了。
直到看到苏湘神游地拐进一个人迹罕至的小胡同,肖潜才犹豫了一下,发现苏湘今天似乎并不是要去网吧。猛然发觉到自己在做什么,肖潜忽然有些讪讪,他从来都不是莽撞的人,怎么今天竟然做起这种跟踪小女生的事情来了。一想到这些,肖潜就有些囧。
抬腿刚打算离开,肖潜就听到拐角处,苏湘的脚步停了下来,紧接着,一阵压抑的喘息声就慢慢传入肖潜的耳中,夹杂着渐渐明显起来的呜咽声,让肖潜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究竟是什么事,让苏湘不得不特意找一个这么偏僻的地方,独自一人哭成这样?
这么一想,其实他对苏湘的事情根本一无所知啊……除了知道她的班级姓名,成绩还不错,有一个叫夏天的小表哥,家住得离11路车站不远外,肖潜什么都不知道。
隐约察觉到自己现在的想法不太对劲,肖潜还来不及多想,就转身往拐角的方向去了。不管怎么说,既然看到苏湘哭成这样了,他就不能扔下她一个人在这里当做没看到。
把苏湘吓成这样,实在是完全在肖潜的预料之外。明明一向都是个把笑容挂在脸上的女孩,想不到竟然也有哭得这么惨兮兮的一面。
肖潜一直觉得苏湘是个很矛盾的人,明明年纪比同一届的孩子都小两岁,却偏偏偶尔流露出来的眼神又像是个纵容孩子的成年人,明明觉得她有些早熟,偏偏她又会像现在一样,哭得肆无忌惮,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注意到背对着自己一直颤抖着肩膀的苏湘,肖潜终于哭笑不得地出声:“苏湘,我是肖潜。”
哭声戛然而止,苏湘打了个嗝,悄悄扭头往后看了一眼,眼睛里含着的一泡眼泪在见到身后的人真是自己熟悉的肖潜时,终于再一次冲破眼角落了下来。
“吓……吓死我了T皿T!你没事儿跑这来干什么啊!”还忽然从背后拍她,都快吓尿了有木有!!怎么连偶尔发泄一下都会被这家伙看到啊!!一瞬间,苏湘咬死肖潜的心都有了。是给肖潜来个“一忘皆空”呢,还是找死神给这家伙修改下记忆呢(喂姑娘你走错频道了!)……这么丢脸的事情,被肖潜看到她以后还怎么见人啊=皿=!
一脸血地看肖潜,苏湘努力瞪着红红的兔子眼,企图用眼神催眠肖潜,让他忘记刚才看到的画面。
之前哭得太HIGH了,冷不丁被打断,眼泪是止住了,鼻涕却还是不停往下流。苏湘吸了吸鼻子,一脸囧然地看肖潜。
肖潜也注意到了苏湘的不适,直接从兜里掏出一包面巾纸递了过来。
苏湘默默接过来,扭头走远十来米,然后蹲□恶狠狠地开始擤鼻涕。
直到鼻头都红了,苏湘才把全部用光的面巾纸团成一团塞进已经空了的包装纸里。
肖潜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过来了,在苏湘身后戳了戳她的肩头。
苏湘面目狰狞地扭头,露出一口小白牙,像只受到惊吓的小兽,“干嘛=皿=!”
肖潜笑笑,“你怎么了?”
苏湘默默扭回头,瓮声瓮气地回道:“没事。”
肖潜“哦”了一声,干脆蹲到苏湘身边,跟她一起发呆。
刚才被肖潜那么一吓,虽然确实被吓得半死,但哇哇哭过之后,心情反而轻松了许多,但是好不容易才找个地儿发泄下,就被这么打断了,苏湘怎么想怎么觉得有点不甘心,看着肖潜的小眼神儿就有那么点不怀好意了。
“你怎么跑这来了?”脑袋一下子凑到肖潜面前,苏湘眯着肿眼泡看肖潜,“别跟我说你是没事闲的闲逛到这来的啊,这地方这么偏,鬼才信这种话。”
苏湘一下子凑得太近,鼻尖离肖潜只有不到两厘米,肖潜连她脸上那些细细的汗毛都看得分明,便忍不住对呼吸尽在咫尺的苏湘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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