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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海-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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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终于开口了,笑容宁静,波澜不惊:“所以,他比我更能得到你的同情?”
  “他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付瑶说,“您何必和一个比小孩子还小孩的人一般见识呢?”
  “小孩就可以犯错吗?他偷吃了我的樱桃。”孟西沉稍稍抬高了下巴,嗤地一声笑,带着冷冷的回音。
  他挽着那件西装外套站在门边,长身玉立,卓尔不群,像给晚辈讲故事一样温柔地和她说,“从前有只小猫翻墙进了我的院子,偷吃了我晒的鱼干,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生气,生气地我想扒光它所有的爪子,再剥了它的皮。”
  “……”
  “当然我没有虐待动物的习惯,但是,我也不会轻易放过它,我会给它一次机会的,前提是它离开这个地方,不要再觊觎我院子里的东西。”
  她看着这个人侃侃而谈,风度翩翩地说着这些歪理,忽然觉得有一种寒气从脚底升起来,死死地盯着他。
  “不要这样看着我,瑶瑶。”他懒懒地挑起飞薄的唇。
  “你不要这样叫我。”
  “可我就是喜欢啊。”他微微一笑,无辜地说。
  她终于看到他不再道貌岸然:“喜欢就可以这样为所欲为?”
  他看着她,微笑不语。
  “你喜欢就可以罔顾别人的意愿?哪怕只是一丁点喜欢,也要千方百计夺走别人的全部?”她终于忍无可忍地跳起来,朝他扑过去,“啪”的一声狠狠一个耳光打到他脸上,伸手就掐他的脖子,“你这个自私自利的乌龟王八蛋,你去死吧!你凭什么,你凭什么这么做?见鬼的,那些和他工程合作的都是你的人,你当我是白痴?不,你就是故意让我知道,你什么都不怕,你故意的!你这么嚣张跋扈,无所顾忌,还要装出大度的模样!你就是想让我看清楚,让我知道你有多大能耐。你今天还假惺惺地过来陪我过生日?你居然做得出来?你这么装腔作势,你累不累?”
  他架住她的双手,一直被她顶到门上,被她狠狠一口咬在胳膊上,也只是笑着扬起眉。
  只见他轻松愉快地说:“对,瑶瑶,就是这样,早该这样了。其实你打心眼里恨我。你恨我诱惑你,引诱你堕落?不,这不能怪我,我只是发掘出你本质的一面。”
  他凑近他,闭上眼睛陶醉地说,“其实,这样的你才更美,美地让我窒息。”说完仰头大笑,笑声不可抑制。
  “你以为我会妥协?我告诉你,没门!没了凌晔我还有别的男人,总有一个男人愿意和我过一辈子,照顾我和我妈。你别用钱来砸我,我知道你有钱,你随手一扔就是几千万几个亿。我他妈的不在乎!你想让我像条狗一样伺候你,和你那些莺莺燕燕称姐道妹,你他妈的去死吧!你想控制我生活?我告诉你,你别和我玩这一套!我想你去死,孟西沉,你怎么不去死?”
  他笑眯眯地看着她歇斯底里地咒骂,看到她的力气渐渐丧失,挨着墙滑到地上放声大哭,哭得脸上的妆都花了。
  他蹲下来,抽出一方帕子细心地为她擦拭:“你说什么都好,瑶瑶,但是,我就是我,就算重来一次,我也同样这么做。你要骂,尽管尽情骂,可千万别憋心里。”
  她抬起头,眼神是刻骨铭心的恨:“你想要豢养一只小鸟,但是不愿意永远养着它,却又不让别人碰它。你——可真是一个混蛋。”
  他捉了她的手,放在嘴边亲吻:“如果这样想你能好受点,那就尽管这样想吧。不过瑶瑶,我得告诉你,我这个人的忍耐度,其实是很低的。”
  “你不用威胁我。”
  “我是在陈述事实。你知道吗?我已经很仁慈了。你说不再和我做朋友,做朋友也不行,然后回头和他出去开房。你知道我有多么生气吗,多么难过吗?如果我恶毒一点,你觉得这个该死的家伙,他能够完好无损地站到现在?所以,瑶瑶,你应该感谢我的仁慈。”
  “我的一举一动,您都了如指掌嘛。”她冷笑。
  “我不是监视你,瑶瑶,我是关心你。”他抚摸着她的脸庞,轻柔地拭去她眼角残留的泪痕,“你还太小,太天真,容易被人骗。”
  “孟西沉,你就是最大的骗子!”她咬牙切齿地说。
  “恨我吧,总比你忘了我的好。”他漫不经心地说,然后放开她,站起来,对她摆手道别,“晚安。”
  在他从外面关上门的同一时间,她操起地上的玻璃杯狠狠砸向铁门。
  “哐——”的一声巨响。
  四分五裂。
  今年冬天下了第二场雪,天气已经降至零下,站在玻璃窗前哈一口气,雾气蒙蒙的窗口立时出现了一个缺口。
  付瑶无聊地伸手抹一抹,涂一涂,让室内的视野变得更为宽广。
  夏知时拿了刚刚蒸好的糯米糕过来,递给她一块:“尝尝,还可以的。”
  付瑶吃了,果然点点头:“大师手艺,佩服佩服。”
  夏知时拿了盒子作势就要丢她。
  付瑶连忙逃开。
  追闹了会儿,夏知时和她说去天晟购物,付瑶却和她说:“此月工资多少?”
  夏知时恨得牙痒痒。
  付瑶不和她闹了,调侃道:“你的土豪呢?答应了20亿分手费,却不给你钱买衣服?”
  “别提他,分了,老娘没要他一分钱。”夏知时捏了快糯米糕狠狠咬了一口,“男人真他妈没一个好东西。”
  付瑶说:“别一竿子打倒一片人,你一开始也没打算认真和人家处。”
  “听你话里意思,怎么倒像是向着他?你见过他?”夏知时纳罕道。
  付瑶高举双手作“投降状”:“天地良心,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夏知时又哼了一声:“购物,去不去?”
  看她这架势,若她说个“不”字,还不得生吞活剥了她啊。付瑶作揖赔笑道:“谢娘娘抬举,小的遵命。”

☆、第028章

  028
  后来二人去天晟购物,把一个月的工资花了个七七八八,心里居然畅快了不少。出来时每人买了杯一颗柠檬茶,在85c靠窗的位置闲聊起来。
  说起一时夏知时一时的意气用事,付瑶叹道:“20亿就这么打水漂了啊大小姐,你可真是阔气。”
  夏知时说:“干都干了,难道你还想我回去找他?我都甩了他一耳光,踹了他命根子了。”
  “……”
  “你这什么眼神啊你?”
  “没……没什么。”付瑶清咳了两声,眼皮微微抽搐着。她低头喝茶,半晌,说:“今后有什么打算?”
  “还能有什么打算?”夏知时想了想说,“我想过了,我们还是得出去做。没了本钱,我们可以去找,去借,反正不能一直呆在宜家给人打工就是了。”
  “借?借多少啊小姐,外面开个小店面都要多少钱?”
  “那就先去打工。我打听过了,雾峰那里工资高,是镇江这边的两倍以上,房价又不算高,我们去雾峰吧。只要肯干,哪怕做个跑单的,每个月赚个一万多不是问题。”
  付瑶听她这么说就放下了手里的吸管,低着头,默默地念了句:“雾峰?”
  “对,雾峰啊,只和镇江隔了条兰江,开车半个多小时就到了,离这也不算远。”夏知时望向窗外,目光闪亮,露出向往的神色,“听说那里遍地是黄金。虽然同是宁市的地方,但和镇江真是天壤之别。我敢说,国内没几个地方比雾峰人更加有钱。”
  付瑶当然知道雾峰,虽然这只是宁市的一个小镇,只有两百平方公里,但是藏龙卧虎,私有经济非常发达,尤其是矿业和纺织业。
  她父亲付兴国一家目前就住那儿。
  雾峰,也是那个人的老家。
  “你的意思呢?”久久得不到她的回应,夏知时不确定地问她。
  付瑶回过神,微微一笑,搅动被子里的冰块:“为什么不?”
  凌晔又来电话,和她道歉,请求她的谅解。她看着手机上跳动的那名字好久,终究是没有接。她像只乌龟一样把自己缩进自己的壳里。
  天气真的冷啊,付瑶走出店门,朝着蔚蓝色的天空哈了一口气。
  绿城那房子一楼的地面终于快竣工了,最近她忙着给地下室的工程深化下单。不知是事儿多还是她心绪不宁的缘故,这次地下室廊道的波带真的弄错了,两边长度对不起来。
  艾森的项目经理和傅玫、沈落雁之流都过来了。
  傅玫开口就是:“怎么又错了?你到底会不会啊?”
  这次她是真的弄错,不能反驳。傅玫瞟了她一眼,轻笑一声说:“业主说了,谁错谁负责,这波带8900一平米,你自己看着办吧。”
  沈落雁看了傅玫一眼,嘴角有那么几分意味不明的笑,却没开口阻拦。
  傅玫见这一向刻薄的女人居然没开口,心有诧异,却也没多想,趁机又奚落了付瑶几句。后来人走了,她回头对沈落雁说:“今天这是什么风,大好的机会,你居然连个屁都不放?”
  沈落雁眉目间还是笑意,有那么几分莞尔:“你这样针对她,真就一点也不怕?”
  傅玫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我会怕她,我怕她干什么?”
  沈落雁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之前我弄错罗马柱的时候,她带人和孟先生说了,我差一点就被开除。”
  “这和这事有什么相干?”
  “你不是自以为孟先生对你有意思吗?”
  傅玫被她戳穿心事,不由得又羞又恼,冷冷地哼了一声。
  沈落雁笑道:“别生气,也别说我没提醒你,稍微动脑子想一想吧,孟先生如果真的喜欢你,会那么久没一点表示,你说要和他吃顿饭,他都让你和他秘书约时间?你做错了,他一点都不维护你?”
  她越说,傅玫的脸色越铁青,不过沈落雁最后还给她抛了一个重磅炸弹:“她是孟先生的情人。”
  傅玫呆立当场,声音尖利起来:“这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论长相,她还远在你之上,只是打扮不如你罢了。”沈落雁嗤笑一声,“别自以为是什么美女,说实在的,你卸了妆连人家一脚趾头都比不上。”
  傅玫脸色铁青,双手在身边握得死死的。
  沈落雁可不管她,拍了拍手上若有若无的灰尘,扬长而去。
  到了傍晚,天色越老越暗,只是半明半寐间便有了寥落的星火。工人都回去了,付瑶还站那丈量尺寸,小心地在本子上核对。也不知她是怎么量的,怎么量都有误差,那红外线测量器在手里鼓弄了半晌,明明是大冬天的,额头却渐渐沁出了汗珠。
  她想喝口水,却发现身边的矿泉水瓶已经空了,一时坐那台阶上发呆。
  心里很烦,总觉得最近诸事不顺,又恨自己不争气,抱着脑袋郁结了会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振作起来,要起身重新开始,却发现头顶有一方阴影遮挡住她,心里一惊,连忙转身。
  竟是多日不见的孟西沉。
  她退了一步,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说:“怎么是你?”
  “我有话对你说。”他放在口袋里的手抽了出来,在那台阶上点了一根烟,送入唇间。昏暗的地下室冒出“噼啪”的火星,照亮了他英俊的脸。
  如果不问年纪,他和那些年轻的小伙子又有什么区别?
  但是,总有那么些但是。他不是年轻的小伙子,他和他们不一样。
  “我很忙,要工作。”她转身不再理会他。
  他从台阶上走下来,也不嫌脏,在那最后一层台阶上就坐了下来,望着她,唇边蕴着那么一丝笑意,不急不缓地抽着那根烟。
  她又鼓捣了很久那红外线装置,不知是她运气背还是犯太岁,刚才只是量不准,自他来了,那装置就一直“滴滴滴”地喊,任她使尽浑身解数也不顶事。
  她急地额头冒汗,又感到丢人现眼,死活不肯回头。
  但是她不回头,也知道孟西沉肯定在背后笑她。
  大约是过了那么几分钟,看她还是那德行,他按熄了烟走过来,从她手里接过那装置,轻轻拍了拍,又按了两个键,那东西终于安静下来。
  “以后再响,就用这方法。”他把东西还给她。
  她劈手夺过来:“多管闲事!”然后蹲下来工作。
  他仍站在那里,微微笑,低头看着她,踢踢那装置:“摆这地方能量地准才有鬼。别按墙面来量,也别按客厅的标准,随便在两边偏移出两条平行线,再找中心。”
  “你烦不烦?”她抬头横他一眼,夺过那装置抱在怀里。
  “你现在还欠着我6万块呢姑娘,别这么理直气壮行不行?”
  她终于不说话了,只是埋头工作。
  等她终于量完了,他在她身后走出来。下山的路迤逦而漫长,仿佛是没有尽头的永远。她没有说话,他也没有开口,始终和她隔着两米的距离,影子斜斜地倒映在她身侧。
  今夜的风真是冷,第一枚雪落到她脸颊上的时候,她还以为是幻觉,抬头望一望这阴沉的天空,困惑地摸了摸头发。指尖有了冰冷的触觉,她才明白过来——原来,真的下雪了。
  她难过地想要流泪。
  为什么每一次那么狼狈都会被他看到?她也想要高贵优雅地在他面前仰起头,和他平起平坐。但是,无论是金钱、地位、本领,哪怕是在她擅长的业务领域内,她依然是个常败将军,每一次都是这样溃不成军。
  孟西沉走过来帮她拭去眼泪,她推开他,给了他一耳光。
  他看着她,没有生气,扬了扬唇角:“解气了?”
  “你不用这么辛苦地忍着,我知道你骨子里是什么样子。你也给我一耳光好了,我们干脆打一架,一局定输赢!”她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抱着胳膊滑倒在地,脸色涨红,额头青筋暴起,简直像只暴怒却无力的小兽,伸长了原本锋利却剪断的爪牙。
  孟西沉看着她的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怜悯和怜惜。
  他蹲下来慢慢扶起她,温暖的手握住她的肩膀,让他靠在他的怀里,另一只手轻轻掸去她身上和头发间的雪花,不厌其烦。
  他说:“你总是这么坏脾气。”
  她不说话,身子仍在发抖。
  他勾了一把她的下巴托在指尖,半开玩笑地说:“也许哪一天我也受不了你这坏脾气了。”
  “迟早的事。”她终于说话了,不过没有看他。
  飞雪扬起又落下,落在她的眉宇间,盖住了这片温柔惆怅的净土。暴怒过后,孟西沉发现,这个姑娘的眼神里又哀伤又凄楚。
  这个故事的结局,她比他更加清楚。
  他看了她好久,不由收紧了手上的力道:“你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
  她震了一震,惊疑不定地抬起头。
  他坦然地看着她。
  她嘴唇翕动,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如墨的夜色里,路灯一圈一圈散发着昏黄的光晕,黑暗的绿带里露出一枝鲜艳的红梅。在这茫茫宿命里,这是横生的劫数。

☆、第029章

  029
  关于这次的错误,她被老板狠狠责骂了一顿,不过老板后来也没提让她出钱垫付的事。她知道老板是刀子嘴豆腐心,心里又是难过又是惭愧,之后做事提起了120个心。
  这天老板和老板娘都不在,陈芸和沈栋又在闲聊。正好是发工资的日子,夏知时又不在,沈栋就说:“累死累活的干什么,每个月只有两三千。”
  陈芸诧异地说:“你这个月工资多少啊?”
  沈栋懒懒地在那移着鼠标,“呵”地笑了一声,摇了摇头,“3200。”
  “真的假的啊?你可是设计师,我一导购天天坐店里发呆这个月还有2900呢。”陈芸捂住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李秋然也有点不信,说:“不可能吧。”
  沈栋冷笑一声,摔下鼠标:“人家就跑个工地,每天5点回去就睡觉,老板就说她辛苦了,谁看得到我每天回去画图纸画到半夜啊。日子这么过,真是没什么意思。”
  陈芸知道他说的是夏知时,露出隐秘的笑意,凑近他说:“小夏这个月工资多少啊。”
  沈栋哼了一声,没说话。
  李秋然兴奋地说:“5000多吧。”
  “真的假的啊?”陈芸说。
  沈栋又是冷笑:“还不止呢。”他看向一直不说话的付瑶,“小付,你和她走得近,你说说啊。她辛苦?她哪里辛苦了。”
  付瑶实在听下不下去了,放下了鼠标和笔记本:“你一个大男人,好意思和一个毕业不久的女孩子计较?”
  沈见她不帮着自己,立时就不乐意了:“我怎么和她计较了,我怎么和她计较了?”
  付瑶说:“小夏她就怎么就不辛苦?我和她一起去的工地,她整天都站着,帮着量尺寸,和师傅交流,还有cad深化,所有的图纸都要她帮着下单,有时候还要跑业务和业主沟通。你呢,沈栋,你整天坐店内动动鼠标就叫辛苦啊?”
  沈栋被气得说不出话。
  付瑶忍他很久了,这下一股脑儿全说了:“你问问你多久时间画完一户人家的图纸?三天?五天都完不成。别说小夏比你辛苦,就算你们付出一样的,她的效率就是比你高。别说让你自己出去拉客户跑单扫楼了,老板娘平时给你电话让你打给业主你都扭扭捏捏地不愿意,也好意思说自己辛苦?你问问你自己,付出了多少,有没有上进心?没有本事不愿意干活还要嫌工资低?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沈栋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放下鼠标一个人走了出去。李秋然有些尴尬,清咳了两声,抽了两张餐巾纸去厕所了。
  夏知时不在,店里就只剩下她和陈芸了。
  陈芸坐对面看着她,目光森冷,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寒意:“你倒是言之凿凿,怎么不说说你自己?”
  付瑶唇边含了丝疏懒的笑意,仿佛浑然不放在心上:“我有什么好说啊?”
  “是啊,有那么个有钱男人养着你,当然是高枕无忧了,说话骂人的底气也足啊。”
  付瑶撩起眼帘子,静静地盯着她。
  陈芸被她看得浑身起寒气,却不想落于下风,冷笑道:“你看我干什么,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
  付瑶站起来,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和笔记本,朝门外走去。
  陈芸觉得自己被无视了,又是恼又是怒,狠狠地咬了咬牙:“贱胚子。”
  付瑶离开后直接去了绿城,想不到在那里碰上付梓媛和孟佳颖。她一时还有些愣怔,那二人也是愣了愣,皱着眉问身边的项目经理:“她是干什么的?”
  那项目经理不疑有他,恭敬地说:“做大理石的,恒实的设计师。”
  付梓媛笑了笑走过来:“出息了啊,怪不得当初看不上我的介绍呢。”
  付瑶冷冷地不搭理她,到一边去了。
  孟佳颖走过来,皱起眉:“付姐姐,这谁啊?”
  付梓媛嘴角噙了一丝不动声色的笑容,但和孟佳颖对视时,面容仍是矜持沉静,只是微微叹息:“你不是看上那凌晔了吗?知道他为什么不搭理你吗?”
  孟佳颖被她戳中痛处,愤恨地跺了跺脚,否认道:“真以为我看上那穷小子了吗?我就是逗着他玩玩。”
  “当真?”
  “还能有假?”
  付梓媛惋惜道:“其实那小子还是不错的,只是有了女朋友。不过你既然不喜欢他,也就罢了。”
  孟佳颖一愣,忙追问:“他有女朋友?”
  付梓媛点点头:“是啊,不就是刚才那位吗。”
  孟佳颖一时说不上话,慢慢地,脸上有了一种说不清是羞耻还是恼怒的神情:“他居然对那穷女人死心塌地也不愿意和我好?他有病吧!”
  付梓媛失笑,拍了拍她气鼓鼓的脸:“有钱也不一定是全部啊,你性子太跋扈了,兴许他就是喜欢温柔的呢。”
  孟佳颖说:“他就是有病!”
  “那你还喜不喜欢她了?”
  “哼。”
  付梓媛漫不经心地玩着自己的指甲:“但凡有点志气的男人,都不会愿意一辈子做一个平凡人的。”
  孟佳颖似懂非懂地看着她。
  付梓媛低头在她耳边细语了一阵,孟佳颖眼睛一亮,嘴角也含了一丝算计,禁不住点点头。
  付瑶吃完饭后,孟佳颖带着艾森的项目经理过来和她说:“把地下室的挡水条都给我换成空心的。”
  付瑶一怔:“空心的?”心里想,她又不缺钱,干嘛要做成空心的?
  孟佳颖不耐地看着她:“对,而且,都给我换成蓝宝石,我不要凡尔赛金。”
  “当真?”付瑶更加惊讶了,郑重其事地说,“凡尔赛金的大板是980一平米,蓝宝石现在已经涨到9700了。孟小姐,您确定?”
  “你嫌我没钱吗?”孟佳颖不屑地看着她。
  项目经理也怪责地看着她说:“付小姐,你应该尊重业主的意见。孟小姐喜欢什么,你就换什么嘛。”
  付瑶只好忍着,然后说:“我回去先和老板说一下,只是这单已经下到公司上海的加工基地了,现在换的话,可能要补单。”
  “运费我出。”孟佳颖哼了一声,带着项目经理转身离去。
  付瑶把这件事告诉了老板,老板最近正烦躁呢,张口就说:“这娘们怎么这么烦,孟先生出钱的都还没什么要求呢,就她事儿多。”
  不过他也没办法:“就按她说的给上海发传真,当补单吧。”
  得到应允,付瑶忙去做了。
  不料一个礼拜后货到,孟佳颖气势汹汹地找到她,劈头盖脸就说:“我什么时候让你拉这些过来的,我说的是蓝金沙!你还给我换成空心的,你有病是不是?”
  付瑶被她一通骂说地都晕了:“不是您说要换成蓝宝石和空心的吗?刘经理也在啊。”
  项目经理走出来,无奈地看着她,摊开手说:“付小姐,你搞错了吧,我记得孟小姐说的是蓝金沙和实心的挡水条啊。做错了事情就承认,还扯我干什么?”
  付瑶被气得脸色都红了:“你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项目经理说:“这样说就不对了啊,我记得孟小姐明明说的是蓝金沙啊。至于这些货,你还是让你们工厂的师傅运回去吧。”
  如果这些都运回去,那都是要他们买单。他们恒实所有的大理石都是在工厂里就加工好了才运过来的,每户人家量身定制,这边退回去不可能再卖给别的人家的。这摆明了就是在阴她,付瑶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付梓媛和孟佳颖对视了一眼,抱着胳膊在那看着好戏,志得意满的神情。
  众目睽睽之下,连那些工人都放下了手里的工作来看她,付瑶只觉得自己仿佛脱光了衣服被人指指点点地看着,手脚冰凉,脸上却禁不住地涌上血气,仿佛寒冬腊月自己却身在火炉里炙烤,脸色火辣辣的,被人扇了一耳光般耻辱。
  “都堵在这里干什么?”身后传来一男子的声音,有那么些不悦。众人望去,发现是孟西沉的秘书林书涯。
  他皱着眉走过去,先是对孟佳颖颔首。
  孟佳颖收敛了几分神色:“林哥哥,你怎么来了?三叔呢?”
  “孟先生马上就到。”
  他话音未落,孟西沉就从旋转楼梯上下来了。他是刚刚参加会议就过来的,西装笔挺,都没换下,只一面低头松着袖口,一边走到近前。
  他一眼都没看付瑶,只是微微蹙着眉看着孟佳颖:“你又怎么了?”
  这位三叔出手大方,逢年过节给她送的礼物都价值不菲,但是他们接触的不多,孟佳颖对这位三叔总是存着那么些畏惧的,心里又做贼心虚,呐呐地应了声,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不由有些打退堂鼓。
  付梓媛看着着急,忙和她换了眼色,暗暗摇头。
  她又鼓起了勇气,心里想,当时在的就付瑶、她和项目经理三人。她怕什么?
  “我说是要把地下室的挡水条都换成蓝金沙的,她却都给我换成了蓝宝石,您说我气不气?”


☆、第030章

  030
  “我说是要把地下室的挡水条都换成蓝金沙的,她却都给我换成了蓝宝石,您说我气不气?”
  孟西沉有些不理解,惊讶地说:“蓝金沙?”
  “嗯。”
  “你要换成蓝金沙干什么?”
  孟佳颖含糊说:“刘经理说这种石材做挡水条蛮好看的,我就想着换了。”
  孟西沉的眼光落在项目经理身上:“蓝金沙做挡水条蛮好看?”
  项目经理已是冷汗涔涔,硬着头发说:“是啊,我看别人家做过,效果还蛮好的,就和孟小姐提了一下。”
  孟西沉耐不主轻嗤了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口气淡淡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刘经理陪着笑,不敢应他的话。
  “不过你做了这行这么多年,应该也是有些眼界的。”
  刘经理一喜,忙谦虚说:“哪里哪里。”
  孟西沉低头拨了拨腕上那只白金腕表,漫不经心地说:“小林,你去把合约拿来撕了吧。”
  刘经理惊地都忘了分辨,过了会儿才说:“孟先生,这是为什么?我……我们做错了什么吗?”
  “你忘了当初签合同时,我说过什么吗?”
  刘经理不明就里。
  孟西沉说:“我最讨厌善作主张不负责任的人。地下室这么大变动,你不来请示我,直接换单?你以为你是谁?你把自己当成谁?”
  刘经理汗如雨下。
  孟佳颖却忍不住说:“三叔,你这是怪我?”
  孟西沉回头摸了摸她的脑袋,爱怜地说:“我怎么会怪你?我只是惩罚那些不知所谓、爱搬弄是非的人。”
  刘经理灰溜溜地朝一楼走去。
  孟西沉说:“等一下。”
  刘经理满头大汗地转过来:“孟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孟西沉似乎浑然不在意,说出来的话却像冬天侵入人心的寒风:“回去告诉你们张总,以后蓝和不再供应他任何木材,我信不过他手底下的人,也信不过他。”
  刘经理脸色惨白,想张口说点什么林书涯伸手请了他出去。
  孟佳颖脸色也是白的,愣在原地,大气不敢出。孟西沉心疼地替她紧了紧狐裘大衣,柔声道:“以后别听风就是雨的,这些人,你少来往。”
  孟佳颖只能低头称是。
  孟西沉抬头对付梓媛笑了笑,歉意地说:“让你看笑话了。”
  付梓媛笑得勉强:“没……没有。”
  付瑶回来时虽然不露什么表情,但心里是快意的。她到路口等车的时候,身边一个怀着孕的女人对她笑道:“地方偏,等个车也这么难。”
  付瑶笑道:“是啊。”看见她一个孕妇手里还有一大堆东西,忙说:“我帮你拿一下吧。”
  孕妇连忙道谢。
  二人又谈了会儿,说了十几分钟也不见车来。不过彼此聊开了,也不在意多等这些时候。
  此时有车停下来,孟西沉摇下车窗,对付瑶说:“上来。”
  那孕妇怔了怔,连忙接过自己的东西,对她说:“快去吧,我自己拿就好了。”
  付瑶犹豫一下还是上了副驾驶座,在渐渐远去的车窗里和她道别。
  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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