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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骨沉沦-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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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语薇眼中的浓浓敌意,贺煜自是看到,又是先觉一阵愁闷,而后,冲她笑了笑。
可惜,凌语薇压根就没受他美男计影响,继续瞪着他,数秒,还骂了一句,“坏蛋姐夫!”
贺煜浓眉再一次蹙起,但眼里,带着一丝兴味。
凌语薇本欲再骂的,被凌语芊及时阻止,凌语芊挽住凌语芊的手,柔声道,“来,陪姐姐上去。”
说罢,她已经迈步,依然没看过贺煜一眼。
凌语薇于是也不再理会贺煜,改为扶住凌语芊,姐妹两人悠悠然地朝小区内走。
贺煜目不转睛,复杂的星眸紧盯着她们,直到她们的身影隐没进小区内,他才收回视线,驱车离去……
凌家。
见凌语芊和凌语薇一块回来,正在做手工活的凌母不禁微微一愕,随即笑呵呵地道,“薇薇,你不是去公园喂猫猫么?怎么和姐姐一起了?”
凌语芊还来不及开口,只见凌语薇冲到凌母的面前,迫不及待地汇报,语气略带嗔怒,“妈,我刚才见到坏蛋姐夫了,他对我笑,但我不理他!”
凌母一听,再一次瞪大了眼,迅速停下活儿,起身迎向凌语芊,关切地道,“芊芊,薇薇说的是真的?你碰到贺煜了?他没对你怎样吧?你没事吧孩子?”
“妈,别慌,我没事,没事!”凌语芊也扶住母亲的手,边安抚,边小心翼翼地在沙发坐下,随后,迎着母亲依然担忧不已的眼神,简单扼要地将今天的情况说出来,包括采蓝的事故。
凌母于是陷入了另一种震颤,许久后才能做声,“那你怎么办?你打算怎么做?”
凌语芊也继续沉吟了下,毅然道,“我不会回去。”
“我也赞同姐姐不回去!”凌语薇突然也插了一句,姐姐说的很多话,她虽然听得不是很懂,但她知道,姐夫对姐姐不好,那里的人都看不起姐姐,姐姐回去那个地方会很孤单,很难过,而她本身也不希望和姐姐分开,她希望能永远和姐姐、小宝宝在一起。
凌母静默下来,满面思忖。
一会,凌语芊再开口,定定凝望着母亲,“妈,你认为呢?”
凌母回神,也一瞬不瞬地,稍后,应答,“不管你是什么决定,妈都支持你,完完全全地支持!”
凌语芊回了一个感激的浅笑,就此结束这件事,像往常那样和凌语薇开始去准备晚餐,然后一直平静无事的样子,到了洗完澡,回到卧室就寝时,被她极力忽略的情怀和愁思才再次显露出来。
她躺在床上,静静聆听着优美的音乐,可惜心情再也无法安宁,脑海不断涌现着今天发生的事,涌现着采蓝的事故。
爷爷提出条件的那一刻,她确实心动了,但平静下来思考之后,发现也没什么大不了。
曾经,她很想知道贺煜三年前发生过什么,很想知道他的过去为何会遭到隐瞒,也很想他恢复记忆,记起自己是谁!
可如今看来,就算这些愿望都实现又怎样?他已经不再是天佑,他的记忆里已经多了贺煜的经历,多出了另一个女人。
而且,他还拥有了贺煜的性格,从不会低头的性格。老婆是他的,儿子也是他的,他还犯了错,那凭什么让爷爷出面?刚才在车上,他还是我行我素,自以为是,根本就没想过要好好对她。
爷爷有句话或许很有道理,她没参与过那段时光,也就没有必要和没资格去享受相关的成果。然而爷爷根本没想过,人是感性的动物,思维和想法都会超出控制,很多时候,即便极力去忽略,可惜结果偏偏无法如愿,这也就导致,痛苦缠身。
所以,一切,都没必要了。既然老天爷注定了这段爱无法完美,那就顺应天意,就此结束。
现今,唯一的困阻便是采蓝的事,采蓝对自己有大恩,如今她有劫,自己不能不帮,那怎么帮呢?除了贺煜,难道真的没人可以帮这个忙了吗?
“哎——”
一声长长的叹息,在安静的空间响了起来,凌语芊这也才发现,播放的磁碟已经结束了。这些日子以来,她从未试过听完整个碟片才睡着的,唯独今天……
因而,她不由更恨贺煜,恨他总是给自己带来数不尽的痛楚!
这一夜,她失眠了,这两个月多以来,头一次失眠,以致第二天,她从上午十点钟开始,一直睡到下午三点钟都醒不来。
这会,凌父出去找朋友,凌母去小工艺品作坊交货,家里只剩凌语薇一个人守着,正看着电视,门铃忽然响起,凌语薇以为是母亲回来了,便也直接开门,待看清楚门外的人是谁,准备做出拒绝时,已经为时已晚。
贺煜来了,他昨天说下午三点钟来接凌语芊,尽管她没答应,但他还是如期抵达。
本来,他在楼下打过电话给凌语芊,想叫她自个下去的,谁知她不接,他在车上等了大约十五分钟,又打了好几次电话,终于不得不上来。
无视眼前这个小丫头的怒瞪,贺煜若无其事地问,“姐姐呢?”
他边说,边漫不经心地打量着整个屋子,地方倒是收拾得干净整齐,但那些摆设有点儿简陋,看来,她在这里住得根本就不舒适!
凌语薇自是不作答,再次嗔怒出声,“坏蛋姐夫,你出去,我们不欢迎你。”
“是姐夫!没人教你说话要礼貌的吗?”贺煜没好气地哼了一句,看来,这固执的个性,有遗传呢。
“我当然懂礼貌,可对你这种坏人,根本没必要!”凌语薇继续嘟着小嘴,“亏我还想过把你当朋友,当家人,答应过替你守秘密,原来你根本就不值得,你是姐姐的丈夫,却和另一个女人去泡温泉,去……做坏事,所以,你是个坏蛋姐夫!”
泡温泉?贺煜本是移动的脚,立刻停止,锐利的鹰眸盯着凌语薇,迟疑地问,“谁跟你说,我……我和另一个女人去泡温泉的?”
凌语薇略微沉吟了下,便也如实相告,“一个坏蛋姐姐!不,应该是两个坏蛋姐姐。那天我和姐姐去逛街,有两个坏蛋姐姐来拦住我们的路,其中一个可恶到极点,辱骂姐姐,还说姐夫不会再要姐姐了,姐夫已经和她姐姐在一起,最后,她还把姐姐推倒了……”
“把姐姐推倒?那姐姐有没有事?”贺煜听到此,迫不及待地打断凌语薇的话,焦急的神色不自觉地流露。
“幸好我及时扶住姐姐,幸好姐姐和小宝宝都很坚强,姐姐只是轻轻绊了一下,不过呢,我最后还是冲上去,打了那个坏姐姐一顿。”凌语薇说着,继续不悦地瞪着贺煜,“总之,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姐姐的,就算是你,也不行!”
听到凌语芊有惊无险,贺煜高高悬起的心下意识地放下,同时,也得知了一件事。这该死的李晓筠,越来越放肆,看来自己不能再放任她胡来,即便她是彤彤的妹妹也不行!
“你出去吧,姐姐不会跟你走的,姐姐昨天已经和我妈说过,坚决不回去!”凌语薇开始推贺煜。
贺煜定神,对着她这孩子气的威胁和警告忍不住苦笑了下,随即抬手,把她轻轻拉到一边,高大的身躯从她眼前越过,开始往各个房间走,顺利找到了凌语芊的卧室,房门正好开着,他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尚未看到那个熟悉的人影,反而先被……挂在角落处的一件裙子给吸引住了视线!
刹那间,他以为自己卧室那件裙子几时搬到了这儿来!当然,他很快便确定,这是另一件裙子,家里的,是紫罗兰,是真花烘干的;而这件,是玫瑰,是假花!
心里持续震颤,他已经走到了裙子面前,伸手,抚上去。近距离仔细看,他看的更加清晰,这件裙子,比自己做的那件还美还独特,而且,看那颜色的浅白,应该历经了很多时日。
顿时间,他突然明白了过来!
而这时,背后有对眼睛如火一般地盯视着他。
在他闯进内后,凌语薇也跟着进来,赶紧跑到大床那,将熟睡中的凌语芊叫醒。
他回头,看向床榻,与她四目相对。
凌语芊细白的手,轻轻搭在凌语薇的小手上,已经抑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他……他怎么来了!怎么跑到自己家里来,还看到……看到……
昨天他送她回来的时候,是说过今天下午三点钟来接她,她一直没有给出答复,故她以为他不会如期过来,至少,不会上到这里来,因为他的个性不允许他这样做!
所以,当昨晚失眠,今天实在熬不住而睡过去,她便也没在这个问题上留意,孰料到……
整个心房,忽然像是被千军万马闯进驰骋奔腾似的,起了难以言表的慌乱,凌语芊不禁对他怒斥出来,“谁让你进来的?你来做什么?”
贺煜依然目不转睛,神色复杂地盯着她,忽然也问,“这件裙子,谁做的?”
其实,他猜到是谁,只不过,他还是想问!
凌语芊身体陡然一僵,倒是凌语薇,迫不及待地应,“是天佑哥哥!天佑哥哥不休不眠,花了整整100个小时亲手为姐姐精心制作的情人节礼物!”
这些事,是凌语芊当年跟她说过,她一直谨记着,还因此而幻想,希望自己将来也能像姐姐那样,遇上一个像“天佑哥哥”这么完美的男朋友。
“天佑哥哥很疼姐姐,很爱姐姐,才不会像你这样,总是伤姐姐的心,天佑哥哥从不会让姐姐难过,姐姐也很爱很爱天佑哥哥,就算后来天佑哥哥不见了,姐姐依然想念他,不会重新交男朋友。”凌语薇继续述说,带着不满、带着控诉、带着示威。
而贺煜,同样是浑身僵硬,那双高深莫测的眼眸依然毫不眨闪,牢牢锁在凌语芊绝色的容颜上。
随着凌语薇的诉说,凌语芊已经无法自控地回忆某些过往,眼神渐趋迷离,整个脸庞也露出了一副陶醉状。
凌语薇稍停片刻,然后继续忿忿然地往下控诉,“你虽然是姐夫,但你跟天佑哥哥根本没法比,天佑哥哥会想方设法给姐姐带来快乐,而你,只会一次次得伤害姐姐,要不是你长得和天佑……”
“薇薇!”凌语芊停止追忆,及时掩住凌语薇的嘴,俏脸一白,遍布惊慌。
凌语薇这也才记起和姐姐的某个承诺,知道自己差点泄露了秘密,下意识地吐了吐舌头,低声道,“姐姐,对不起。”
说罢,她忽然冲到贺煜的身边,再一次用力推着贺煜,“坏蛋姐夫,你走,我们不要你来,姐姐和宝宝也不稀罕和你在一块,所以,你走,去找那个狐狸精吧,你去找那些模特和明星吧,你已经脏了,姐姐才不要你呢!”
贺煜一张俊脸,已呈锅底般的黑,饱满的额头也冒出了道道黑线,该死,这小丫头从哪里学到这些话,她真的是个智障少女吗?看来,一定是有人教喽?他不禁,又朝仍旧坐在床上的那抹人影瞪了一眼,突然转身,走到衣柜那,将衣柜门打开,先是把放在最底层的皮箱取出来。
凌语薇也跟了过去,继续推着他,“你要做什么,干嘛把姐姐的皮箱拿出来,你快走,我们不欢迎你!”
“安静点!再唠叨得像个泼妇,小心以后没人敢娶你!”贺煜终于发话,朝凌语薇吼了一句,低沉的嗓音,透着懊恼和烦躁。
凌语薇听罢,顿时也真的停止了,娇小的身躯,僵在那。
贺煜于是搬出衣柜里的衣服,动作粗鲁而快速,三下两三便压到皮箱里去。
这时,凌语芊下床,跑了过来,亲自阻止他。
“还有其他的一些用品要带的,都去收拾一下,或者,干脆什么也别带了!”贺煜又道,竟然说得若无其事,好像他们就是一对关系很好的夫妻。
凌语芊当然不理他,将衣服从皮箱里拿出来,放回到衣柜内。
贺煜于是又拿出来,放到皮箱里。
凌语芊恼羞成怒,继续放回去,由于动作太急太快,不小心撞在了贺煜高大健硕的身躯上,娇小的身子不禁往后倾倒。
贺煜眼疾手快,及时搂住她,急切询问,“有没有怎样?”
凌语芊不领情,一把将他推开,且忍不住骂他,“谁要你来,谁要你碰我的衣服,别拿你的脏手碰我的衣服!”
贺煜听罢,翻了翻白眼,担心她会再碰撞而出意外,他只好站到一边去,看着她一件件地把衣服又放回衣柜,他真想,什么也不带,直接把她抱走,不过最后,他想到了另一个让她妥协的办法。
☆、【销魂缠绵,刻骨的爱】123 半夜求欢,再也回不到从前
“你不是要帮那个冯采蓝吗?没有我,怎么帮她搞定那个彼特莫德?”贺煜放出杀手锏,不慢不急地道出一句。
如他所愿,凌语芊本是忙碌的手,赫然停止。
他性感冷冽的薄唇,下意识地扬起,黑眸也闪过一道诡异的光,语气改为嗤哼,“这个冯采蓝,我以为她只是八卦泼辣而已,想不到……还是个大骗子,这种事都敢骗,真活得不耐烦了。”
听到他这样指责自己最好的朋友,凌语芊忍不住做出反驳,“采蓝不是大骗子!”
贺煜眸光又是一晃,继续漫不经心地说,“好,她不是大骗子,但她这次所做的事,足够她被判坐牢。这提供性服务、下药、欺诈,对方还是个外国人,你想这事上到法庭,法官会怎么判?到时全G市甚至全中国的人都会知道这件事,他们可不了解那个冯采蓝是‘洁身自好’才这样做,他们只知道,她是出来做的,她欺诈了客人的钱,被客人识破,告上法庭,届时,别说男人不喜欢她,就连女同胞,也会唾弃不已……”
听他说的都是自己顾虑到的,凌语芊既心颤,又恼怒,美目喷火,怒瞪着他。
贺煜心里则正凉快,他知道什么是她的弱点,所以,他会抓住这个弱点,趁势追击,“当然,不想搬上法庭并非毫无办法,冯采蓝可以答应彼特莫德的要求,跟他真真实实做一回!不过呢,据说这个彼特莫德,在性方面有点变态,在意大利,曾经有几个女人和他欢愉一夜后,产生性恐惧,再也不能行欢。当然,这只是传闻,具体情况怎样,恐怕只有彼特莫德才知道,或者,冯采蓝试过了,也知道。”
凌语芊已被吓得手脚发软,彻底放下衣服,在旁边的一张大椅子坐了下来。
贺煜眼神饱含深意,高大的身躯缓缓走近她,再一次伸手进她的衣柜,搬出那些衣服,放在皮箱内。然后,一手提着皮箱,一手拉起她。
在旁边静默了好一阵子的凌语薇,这也才再次跑过来,拦在贺煜面前,“放开姐姐,姐姐才不跟你回去!”
贺煜回了一个淡淡的瞥视,握紧凌语芊的手,高深莫测的眸瞳忽然朝角落那件花制裙子再瞄了下,随即抬步往外走。
凌语芊猛然挣脱开,不过,是去收拾其他一些物品,且换上外行服,全都弄好后,拉住薇薇的手,极力忍着声音的哽咽,轻声道,“薇薇,姐姐不在,你要乖乖的,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妈妈,知道吗?”
凌语薇却忍不住哭了,紧拽着凌语芊,“姐姐,你真的要走吗?你说过,那里虽然是金屋银屋,但始终不及我们家的小窝温暖和舒适,在那里几乎没人关心你,连姐夫也不理你,你过得很不开心,所以,薇薇不喜欢你再回去。”
凌语芊听得触景伤情,便再也抑制不住,热泪盈眶。
凌语薇再次跑到贺煜的面前,小脸高高仰起,发出恳求,“姐……夫,其实,我真的不想再叫你姐夫的,但为了姐姐,我继续这样叫你,请你别再伤我姐的心,别再让我姐流泪和痛哭,不然,我以后真的不会再叫你姐夫了。”
贺煜面色陡然怔了怔,但并没有说什么。
倒是凌语芊,拥住凌语薇,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痕,携她一起步出卧室。
凌语芊本打算先在客厅等母亲回来,不料才出到客厅,屋门正好被推开,母亲回来了,父亲……也一块回来。
他们都看到了紧跟在凌语芊身后的贺煜!
见贺煜大包小包,手里拿的都是凌语芊的皮箱和袋子,凌母首先冲到凌语芊的面前,急切地问,“芊芊,你……你要过去那边?”
凌语芊咬唇,注视着母亲,点头。
凌母见状,便也静默,她跟女儿说过,无论女儿做什么决定,她都会百分百支持,尽管,现时这个决定,她并不是很赞同。
她回女儿一个会意的眼神,扭头,准备对贺煜说些什么,却见丈夫已经走到贺煜的面前,与贺煜近距离对峙!
迎着凌云霄这并不熟悉的古怪眼神,贺煜再一次暗觉迷惑,但他不做任何表露,而是毫无退缩,也定定望着凌云霄。
“我凌云霄的女儿,虽然有时不是很听话,但怎么说,也是我的女儿,正所谓事不过三,你小子已经两次伤害了她,这是最后一次,你要是再敢胡来,我绝不放过你!”凌云霄一开口,便是警告,带出了浓烈的酒气,中途还打了两个酒嗝。
贺煜仍旧没有因此而回避,继续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凌云霄,在回味和琢磨他刚刚说的话。事不过三?已经两次伤害她?这个凌云霄,到底是何用意?两次,哪两次?在他看来,怎样才算是伤害?
凌语芊知道父亲一定又是喝醉了,考虑到宝宝,没靠得太近,讷讷地劝道,“爸,您去休息吧。”
凌云霄转身,侧看着她,数秒后,哼了出来,“我老早就说过,这小子不值得你爱,你却鬼迷心窍,硬是守着他,不是我小看你,我敢保证,你下次还会哭着回来。”
凌语芊下意识地嘟起小嘴,贝齿习惯性地咬在唇上。
凌母一直在旁默默地看着,其实,她有点打算,放任丈夫,由丈夫口中说出当年的事,但思忖一会后,还是打消这个念头,扶住丈夫,轻斥道,“你喝醉了,我扶你回房吧。”
说着,朝凌语芊辞别,“芊芊,妈不送你了,你保重身体,有什么事,记得给妈打电话,一定要,嗯?”
等凌语芊颌首回应,她才迈步,扶丈夫往卧室走,但走着走着,她忽然放开丈夫,折了回来,这次,停在贺煜的面前,看着贺煜,约有几秒,语重心长地道,“希望你这次能好好珍惜她,因为,她值得你那样做!”
父母的身影,已经消失于狭长的走道上,客厅里,只剩凌语芊、凌语薇,和贺煜。
凌语薇依然依依不舍的样子,凌语芊则轻抚着她泪痕未干的小脸,目光充满怜爱和温柔,再做一番叮嘱和教导后,彻底地离开家门。
整个过程,贺煜都没说过半句话,可内心里,却持续翻滚,澎湃不断。
看着电梯内循序跳跃的数字,他耳边不停充斥回响着凌云霄夫妇的话,他总觉得,他们话中有话,但具体是个怎样的暗示,他又暂时理不清楚。
这家子,真是古怪!
这是他脑海里最后蹦出来的一个结论!
电梯已经抵达一楼,电梯门缓缓打开,又是凌语芊先走,他带着东西紧跟在后面,走出小区,来到他车子停靠的地方。
把东西都放进车后箱后,他两边手总算能腾出来,先是活动活动一下,打开副驾驶座的门,叫凌语芊进内。
凌语芊却不照做,自顾走到车子的后门,笨重的身子,小心谨慎地坐进后座。
贺煜见状,没好气地扯了扯唇,替她关好车门,自己也回到驾驶座,启动引擎,踏上归途。
小小的车厢内,并没有再播放音乐,一路静得很。贺煜边驾车,边不时地瞄向车后镜,不着痕迹地看着里面的人影。
再一次坐进这辆车,凌语芊却再也无法做到像昨天那样当他透明,她沉吟着,思索着,一会儿后,看着他冷峻深刻的侧脸,迟疑地问,“你什么时候去找彼特莫德谈?”
贺煜眼波一股暗动,不应答。
凌语芊心中霎时一恼,真想不再理他,但为了采蓝,还是按住恼怒,继续道,“案子后天就要开审,我希望你能在明天之内把他说服,撤消控告,且答应永远不会再提此事。”
然而,他沉默依旧,还突然打开音乐,她不禁更觉憋闷,决定不再理他,反正,根据他刚才在自己卧室里的分析,说明他对此事已经很大了解,如今自己话都说明,他应该晓得怎么去弄,毕竟,他知道这是自己跟他回去的条件!
凌语芊索性扭头,往车外看,看着眼前飞速闪过的景物,她脑子一片空白……
时间就此流逝,由于车子开得极慢,大约半个小时才回到贺家。
此刻正逢午后,庄园内静悄悄一片,人影少见,凌语芊更喜欢这样的情况,于是下车后,也快速回屋,不过,屋里的情况并不是她愿意面临的。
午睡醒来的季淑芬,正在厅里看电视,见到凌语芊出现,她立刻瞪大了眼,先是难以相信地盯了一会,随即难以接受地嚷了出来,“阿煜,你……你这是做什么?你真的把她接回来了?你说也不跟我说一声就把她给接回来!”
相较于季淑芬的竭斯底里,贺煜一派淡然,低沉的嗓音也毫无波澜,答非所问地道,“医生说孕妇要多休息,我先带她上去,等确定了预产期,我会告诉你。”
说罢,不顾母亲的反应,握紧掌中那只小手腕,继续迈步,朝楼梯口走去。
季淑芬更加发狂,举着手,浑身发抖状,结果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一高一矮的人影一点点地消失于自己的视线之外……
回到卧室后,贺煜这才放开凌语芊的手,把东西放到沙发上,自己也坐下,稍作休息。
凌语芊则开始把带来的东西一一摆放好,然后又换上轻便的睡衣,坐下之后,打了一个电话给贺云清。
得知她已经回来,贺云清又惊又喜,他并不清楚凌语芊是这样被逼无奈之下答应回来的,以为是孙子开窍了,还趁机在电话里对贺煜维护和大赞一番,“这就好,这就好,语芊丫头,爷爷说的没错吧,阿煜其实还是很在乎你的,之前有什么误会,就由它过去吧,你们都好好享受准爸爸准妈妈的日子,调整好心情,好好迎接小宝宝的到来。”
凌语芊深知真实情况,对贺云清的话,心中感到浓浓的苦涩,但也没表露什么,只轻声应了一个“嗯”字。
“阿煜在吗?阿煜还在吧?给手机他,爷爷想和他说两句。”贺云清出其不意地又道。
凌语芊陡然一怔,下意识地看向沙发上的那抹高大人影,好几秒过后,将手机递过去,低吟,“爷爷找你。”
谁知,他竟然视若无睹,充耳不闻。
凌语芊顿时被气到,都几乎想不理了,但又不想爷爷知道这些情况,她唯有忍住怒气,走过去,把手机递到他的面前。
贺煜这才接过,给她一个深意的注视,薄唇轻启,对着话筒喊出一句,“爷爷!”
凌语芊依然一肚子气,没有再去理会他,到床头柜前,打开她从家里带来的CD播放器,正好他结束通话,她把声音调高,轻快流畅的音乐顷刻蔓延于整个卧室。
柔软的床褥,依然很舒适,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气息,可惜,她内心再也没有以前的悸动和依恋。
她侧身而躺,两眼大睁,呆看着窗台前的花制裙子,脑海渐渐闪出家里的那件,随之想起……看到他发现裙子时,自己的惊慌。
当时,她多害怕类似的裙子会令他忆起从前。因为,她反而不希望他恢复记忆,她反而希望,他就这样永远失忆下去,然后,自己在他心目中,是一个配不上他却硬要嫁给他、害得他和绝配女朋友无法结成夫妇的陌路人。
记得上一次,想起自己在他心中只是这样一个角色时,她柔肠寸断,悲伤痛楚甚至埋怨老天,如今,一切已矣,再也无法回到从前,她感到的,是释然。
答应跟他回来,只是为了帮采蓝度过这一劫,而并不代表着与他和好,她会在这里生下宝宝,然后,找时机提出离婚,她不会要他一分一毫,只要,宝宝跟随她。
这样的交易条件,其实她有想过叫他帮助采蓝时提出来的,因为她觉得,既然他忘不了李晓彤,既然他不屑宝宝,那么,这样的条件对他来说是个极大的诱惑,一旦离婚,他可以重新迎娶他心仪的对象,可以让他满意的女人为他生出高贵的种。
只是料不到,爷爷突然回国了,还要她搬回到大庄园,这个计划,便也暂时没有提出。
轻快优美的音乐,仍在这静谧的房子里慢慢流泻,凌语芊眼皮渐渐阖上,沉沉睡了过去,一脸安然。
坐在沙发上的贺煜,这也才站起身,步履迟缓,来到床前。
他幽邃的黑眸,依旧是那种复杂难懂的神色,炙热的光芒直射她安详恬淡的容颜上。
用安详恬淡来形容,再恰当不过,她睡得如此心安理得,让他感到诧异、羡慕、甚至乎……有点点儿气恼。
尽管他远远地坐着,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实则,他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她的身上,无法自控地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所以,发觉了她的淡然,发觉她对他的无视!
虽然他有办法让她妥协,但她肯跟他回来,还是令他感到有点意外,她这次回来,只是单纯为了友谊呢?又或者,为高峻?为了继续那个任务?
经过这次的事故,他冷静下来正视一些问题。首先,还是之前的困惑,她为什么会答应帮高峻做事!
另外,她是何时开始帮高峻做事的?假如是很早之前,那她不至于去希尔顿酒店当公关,毕竟,高峻有的是钱给她。但假如她是近期才帮高峻,又是什么理由让她在很短时间内为一个人付出这么多?
整件事,会否与那个天佑有关?连薇薇都知道,她对天佑的爱!所以,这个天佑,有本事令她甘愿做出任何事!
天佑……天佑……
贺煜视线忽然从她身上抽离,转向挂在窗台前花制长裙,忽然间,心头涌上一股浓浓的悲哀和讽刺。
她在华语菡的卧室看到那件裙子,他还以为她是因为妒忌而起了异常的反应,于是把这记下来,不惜废寝忘食,给她制作一件更漂亮,更完美,更具意义的,直到现在才知道,是他自作多情,是他一厢情愿。
一切,都是因为天佑,与自己根本半点关系也没有!
天佑……天佑……
可是,为什么她当时见到自己为她献上的裙子时,表现得那么激动,表现得那么自然?莫非,她天生是个演员?外人常说,他是个捉摸不透的人,可他看来,她才真正的高深莫测,她伪装得,连他都自叹不如!
呵呵……嗯哼……
一种强烈的欺骗感,冲上了贺煜的心头,悲哀之情顷刻被愤怒给取代,他嗖地收回视线。
正好这时,他手机有来电,是振峯,提醒他是时候出发去与彼特莫德见面了。
他怔了怔,刚燃起的怒火消退了不少,于是拿起钱包,头也不回地冲出卧室……
时间在安静中消逝,凌语芊像往常那样,继续在温馨安宁的美梦里沉醉,直到夜幕降临,保姆来把她叫醒,叫她下去吃晚餐。
她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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