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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骨沉沦-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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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楚可怜,深情痴迷……李晓彤不禁想起那次和贺煜在酒店过二人世界,忽被凌语芊闯进,当时,凌语芊正是泪眼弯弯、可怜哀怨,贺煜随即性致骤退,结果还不欢而散。
  李晓筠一直不着痕迹地留意打量着李晓彤,又接着说,“姐姐,你别多想了,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田地,既然你放不下煜大哥,那就努力把他夺回来。如今煜大哥和那贱人出了问题,说明他们根本不是命定的一对,你应该抓住机会,星期二务必使出浑身数解,让煜大哥的心重新回到你的身上。而且我觉得,你一定会成功,只有你才配得上和煜大哥长相厮守!”
  李晓彤已经回过神,凝望着妹妹,由衷感谢,“筠筠,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恐怕已经彻底失去这段感情,彻底失去了他。”
  “姐姐别客气,你是我姐姐,我不帮你帮谁?”李晓筠假惺惺的,“所以,你一定要继续努力,别辜负筠筠的一片好意。”
  李晓彤唇角勾出一抹笑,淡淡的,浅浅的,是从伤痛中勉强挤出来的一种笑。
  李晓筠则伸手搭在她的肩上,继续装出一副姐妹情深状,“来,我们去睡觉,睡好了才有精神好好策划如何夺回煜大哥。”
  李晓彤不再吭声,静静任由李晓筠拥着,朝屋里走去……
   这天上午,凌语芊再次被贺云清叫回公司,说是贺煜不去北京了,故他希望她能去!
  身下明明是柔软舒适的高级沙发,凌语芊却宛如坐在火炉旁,浑身感觉不自在,为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撼着,心里头,混乱无章。
  贺云清坐在她的对面,深邃锐利的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稍会,又开口,“丫头,爷爷可是时刻记得你说过的话,你说阿煜不去的话,你会去,爷爷希望你别食言哦。”
  凌语芊略微稳定一下神色,回望着贺云清,纯澈晶亮的美瞳依然丝丝闪烁,如实说出心中的想法,“语芊自然不会对爷爷食言,只不过,语芊真的难以相信贺煜会不去!爷爷说过,他是公司的决策人,不能不去的。”
   贺云清抿了抿唇,解释道,“爷爷曾经是这么认为,不过阿煜告诉我,公司进军北京的事并非一定要这次施行,他会另选时间专门去一趟。至于这次,就纯粹为了交流会,且必要时拜访一下北京土地局的负责人。贺煜安排了良叔等人和你一块去,他们都是公司的资深员工,很多工作都已非常熟练和胜任。”
  今天早上,贺煜突然来陪他晨运,提出这个临时的决定,当时,他也很诧异和不解,问为什么,可惜煜小子不肯明说,只说另有事情要办。
  这个孙子,有时想法很古怪,很令人捉摸不透,不过能力无庸置疑,这几年来有目共睹,故他深信,孙子不会做出任何损害到公司的事!因而,心中尽管好奇,也就没继续追问或探究下去,他还甚至突发奇想,莫不是这小子开窍了,故意这样安排,然后再偷偷跟去,借此机会把语芊哄回来?于是乎,他对孙子这个决定更不反对,还迫不及待地约见语芊,势要让她答应这个旅途。
  贺云清在暗自思忆期间,凌语芊同样思绪满怀,困惑不断,在揣测贺煜因何临时改变主意!难道他还不死心?打算这头先把她骗去,那头跟着尾随?可是,就算她去又如何?在G市,他都无法令她回心转意,难道去到北京就有妙计?不,应该不会,他根本不会在乎和紧张她,否则,他昨晚也不会不争取的。
  那么,他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又或者,其实什么也没有,他只是真的碰到别的重大事情要办,所以走不开?
  “语芊丫头,爷爷可是很疼你的,你千万别令爷爷伤心啊!”贺云清又做声,伴随着一阵叹息。
  凌语芊重新定了定神,脸上为难之色尽显。爷爷说得没错,他对她真的很好,尽管这次,他这般恳求她去北京,主要原因是为了她和贺煜有机会和好,但也还算是疼她的一种表现,毕竟,他知道她曾经的梦想是成为贺煜的妻子,与贺煜相伴相随一生。
  “丫头——”
  “好,语芊听从爷爷的安排!”凌语芊总算开口,不管是为了报答这个慈爱善良、对她疼爱有加的老人呢,又或还有别的连她自己也理不清的缘由,她还是答允了。
  贺云清大喜过望,老怀欣慰,激动连连,只差手舞足蹈了。就连嗓音,也比平时更苍劲有力,“那就这么定,我立刻叫人去安排,对了,明天周末,你好好休息,下周一回来和良叔他们讨论一下行程的安排,总之,有什么事你随时告诉爷爷。”
  “嗯,谢谢爷爷!”凌语芊轻轻颌首。
  “那先这样,你看看有没有其他事要忙,没有的话就回家吧,这外出旅行,衣着方面应该也需要准备准备。”贺云清笑容不断,善解人意。
  凌语芊便也告辞,离开贺云清的办公室后,准备顺道回公关部看看,不过走着走着,碰到李晓筠。
  李晓筠嚣张跋扈的脸上仍是那种仇视和轻视的表情,而且,还似乎多了一丝不怀好意,睨视着她,冷嘲热讽,“想不到你还有脸回来!该不是想继续迷惑煜大哥吧?”
  凌语芊眉儿下意识地蹙起,对李晓筠冷扫一眼,决定置之不理,重新迈步从李晓筠身边绕过去。
  李晓筠视线也随着转动,对着凌语芊的背影,继续不怀好意地道,“煜大哥已经和我姐旧情复炽,下周二是我姐和煜大哥拍拖两周年纪念日,他们约好坐游艇出海玩,像上一年那样,会在一个美丽的岛上,过二人世界,浪漫庆祝。”
  凌语芊的脚底,顿时像是踩在铁钉上,立马定住了,而且,伴随着一阵钻心的痛!心驰宛若被投下一颗炸弹,激起层层波浪,满池翻掀!
  原来,她猜的都错了,他既不是因为其他重要的工作走不开,也非为了哄她回心转意,而是,为了与李晓彤庆祝拍拖纪念日!
  已经走近来的李晓筠,瞧着凌语芊面色陡然惨白,不禁更得意,更加大感痛快,“怎样,是否觉得很心痛,很难受?”
  心痛?难受?何止心痛和难受!自己仿佛被烈火燃烧,全身上下都在痛,有血液流过的地方,都在痛,痛得快要无法呼吸。自己不是已下定决心和他了断的吗?不是不希望他再破坏自己平静的生活吗?不是顾虑他会偷偷跟去北京的吗?如今他这样,便再也不用担心,自己应该求之不得,可事实上,并非如此!凌语芊颤抖的手迅速顶在旁边的墙壁上,极力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李晓筠则继续恶毒地朝她伤口撒盐,“我早说过,不管你多骚多不要脸,都不可能一辈子把煜大哥魅惑住,只有我姐才是煜大哥的终身伴侣,才配永远站在煜大哥的身边!至于你,还是识趣点,别再丢人现眼,对了,回去后记得好好策划怎样去取悦下一个恩客……”
   “啪--”
  一道清脆的巴掌声,迅速覆盖住李晓筠那可恶至极的诋毁和辱骂。


 ☆、【销魂缠绵,刻骨的爱】089 六千公尺的高空,爱恨交缠
  凌语芊已经站直身子,右手高举着,满眼愤慨瞪着李晓筠,看着自己在她那可恶的右边面颊上刚留的五爪印!
   李晓筠料不到会挨打,立即被震住,好一会,才晓得抬手捂住火辣辣的脸,对凌语芊发出杀人似的目光。
   凌语芊依然脸白如纸,但又愤恨不减,冷冷地警告出来,“不想再受这种痛,以后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李晓筠更是恼羞成怒,本能地扬起手,准备反击回去。
   凌语芊及时握住了她的手,不容她反抗,拽得紧紧的。
  虽然李晓筠的体形和凌语芊差不多,且和凌语芊一样自小身娇肉贵,可由于凌语芊这几年生活贫困,练就了不少体力,故要是真正豁出去的话,李晓筠根本不是对手。
  结果,李晓筠被抓得痛不言堪,龇牙咧嘴,气急败坏地大骂,“贱人,放开我,快给我放手,不然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凌语芊面不改色,使劲箍住李晓筠的手,随着李晓筠骂得厉害,她也持续加大力度,直到李晓筠闭嘴泄气才缓缓松手,再给李晓筠一记厌恶痛恨的瞪视,拂袖离去,一路奔出公司,来到熙熙攘攘的街上。
  她形同行尸走肉,脑海反复闪着某件事--贺煜带李晓彤出海游玩,到美丽的小岛过二人世界,庆祝和欢度相恋两周年。
  每次她和男性朋友相见甚至通电话,贺煜都胡乱数落批判她不守妇道,就算是昨晚,他依然理直气壮地说,只要他一日不签字,她都不可以和别的男人扯上关系。可他呢?如今他还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却不经允许和旧情人去庆祝拍拖纪念日,难道他这样的行为就是个负责任的丈夫?
  凌语芊越想,心中越是悲痛交加,就这样神思恍惚地走着,直到经过某座小公园,被一阵孩童嬉笑呐喊声惊醒。
  自小,她每当遇上不顺心的事,都会到一些小公园闲逛,因为那儿是很多小孩子聚集的地方,看着一张张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的童颜,心中即便再多郁闷和愁苦也会慢慢消退。
  此时,悲痛欲绝的她更需要他们来冲走心中的痛,她于是略转一下脚步,踏进公园,像往常那样选了一张石凳坐下,目光锁定那群嘻哈玩耍的孩童。这些小孩子,或大或小,大的将近六七岁,小的只有两三个月,但每一个都那么可爱,那么快乐。
  其实天佑曾经陪她去过公园的,当时也是很多小孩子在玩,见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们,天佑忽然道,“芊芊,不如我们也生个宝宝,到时我们每天早上都带他来散步,我们一定是最帅最漂亮最幸福的一家三口。”
  对着他半认真半玩笑的坏坏模样,她霎时羞红了脸,回他娇嗔,但脑海已情不自禁地勾勒出他所说的画面。
  虽然,当时一无所有的他可能无法给她和宝宝一个富裕安稳的家,可她还是愿意为他生宝宝,愿意陪他一起挨,而且她相信,艰苦的日子不会太久,因为他绝不会让她和宝宝吃苦的,他一定努力给她和宝宝提供一个舒适的生活环境,让她和宝宝成为世上最幸福的人。
  后来,她真的怀孕了,可惜,无缘来到这个世界。
  她和他之间,有很多美好的梦想,但都没有实现,都来不及实现,将来,恐怕也不会再有实现的机会了。他和李晓彤旧情复炽,在他们两周年的拍拖纪念日上,关系必会大大递增,说不准还会弄个宝宝出来。
  “姨姨,球球……球球……”
  蓦然间,一声清脆的呀呀叫声,在凌语芊耳边响了起来。
   她定睛,看到一个小宝宝出现在跟前,大约两岁多的样子,长得虎头虎脑的,胖呼呼的小手正搭在她的膝盖上,圆溜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仰望着她。
  心中即时萌起一丝母爱,凌语芊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抚上小宝宝光滑白嫩的小脸。
  “姨姨,球……球……”小男婴继续发出含糊的话语,手指向某处。
  凌语芊顺着看去,只见自己坐的石凳下面,躺着一颗浅绿色的小胶球,她赶忙低头去捡,然后,递给他。
  这时,一个人影缓缓走近,伴随着慈祥温柔的教导,“东东,快谢谢阿姨。”
  凌语芊抬眸,见到一个两鬓发白、面容慈善的老妇人,老妇人搂住小男婴,对凌语芊道谢。
  凌语芊摇了摇头,示意老妇人无需客气,且下意识地问,“东东他,多大了?”
  “还差两个月就三岁了。”
  还差两个月就三岁!当年……假如宝宝没有被逼失去,如今刚好和东东一样大了吧。她不禁再次伸手出去,抚摸东东的脸儿。
  老妇人见她手指哆嗦很是激动,不禁关切地道,“妹子,你没事吧?你怎么了?”
  凌语芊手一顿,窘迫地道出,“大婶对不起,我只是……一时想起我儿子。”
  “你儿子?原来你有孩子了呀?”老妇人即时诧异,这妹子,估计也就二十岁的样子,想不到竟然当妈了,自己的媳妇儿今年可是三十岁了呢。
  “没有,宝宝他没有生出来。”凌语芊则又是难以言表的剧痛,视线重返东东那,母爱再度显露。
  “没有生出来?流掉了吗?”老妇人也又是一阵怔愣,语气渐渐惋惜起来,“所以说你们年轻人啊,要多加小心,像我媳妇当初怀孕的时候,也总是什么都不怕,万一流了多可惜。”
  流?不,不是流掉的,而是……凌语芊永远都不会忘记,当年在手术台上,医生给她递来打胎药,她不肯吃,但结果在母亲的痛苦哀求甚至下跪之下还是不得已地吃了下去,然后仿佛凌迟处死,灵魂陪着宝宝一起脱离了躯体。
  老妇人似乎感受到了凌语芊的悲痛,急忙给予安抚和劝解,“妹子,你也不用太伤心,流掉就流掉了,你还年轻,会再有的。其实啊,现在的年轻人,哪个没有经历过流产的,你好好调整心情,养好身体,说不定很快就有了呢。你平时就多点来公园,看看小孩子们玩耍,对你身心也有帮助的。”
  凌语芊水眸盈盈,布满感激之情,由衷地对老妇人道谢,“谢谢你大婶,谢谢!”
  “呵呵,不用客气。”老妇人依然和蔼可亲的,顺道提出辞别,“时间不早了,我们得回去了,你继续散心哦。”
  凌语芊颌首,与老妇人说再见,还又对东东亲昵一番,目送她们慢慢离去,紧接着,又突然想起老妇人刚刚说过的那番话,随即再次陷入沉思。
  记得有则报道说过,中国有近九成的女性生平中都堕过胎,有些是已婚女士,基于计划生育的限制,意外怀上第二胎,不得不打掉;有部分是未婚女性,没有家庭和经济基础,只好暂且不要小孩;再有一部分,是在校学生,她们年不经事。
  自己的情况,与她们有点儿相似,但又有着极大区别。宝宝的到来尽管也有点出其不意,但自己从没想过要舍弃。她们极大多数人大概只是失去宝宝那一刻或短时间内痛,不像自己,俨如噩梦缠身,永远都无法摆脱。另外,她们将来还会再生,自己却恐怕这辈子都要孤独一生,除了天佑,自己不会再爱上任何男人,如今天佑彻底“死”了,自己的未来再也没有了。
  天佑,还记得你说过的诺言吗?你说要和我生六个孩子,三个男的,三个女的,让我把母爱发挥到极点。不,你肯定不记得了!你再也不记得了!
  距离中午越来越近,公园里的人潮开始散去,原本热闹喧哗的公园渐渐安静了下来,凌语芊从悲痛中出来,打了一个电话给冯采蓝,二十分钟后,两人在一间餐厅见面。
  得知整件事的情况,冯彩蓝勃然大怒,对贺煜破口大骂,连李晓彤姐妹也不放过。
  凌语芊兴许已经痛过恨过一段时间的缘故,心情恢复了平静,不过面容还是异常惨白和憔悴,待采蓝停止怒骂后,她幽幽地问,“采蓝,你觉得我还要继续去北京吗?我还有必要再去北京吗?”
  还有没有必要……
  原来,自己内心里一直没想过彻底放下贺煜,之前尽管再执意和坚持,心底却仍保留着最后的让步,今天答应爷爷,不仅是于心不忍和报答,更是心底最深处的牵动力。只可惜,如今一切都变了,自己再留恋都显得多余的了。
  冯采蓝虽然想法和凌语芊差不多,但她还是鼓励凌语芊如期出发,因为她觉得,去到北京行程紧凑,语芊不会有时间胡思乱想,而且在北京还有个贺熠,那个善解人意、温柔无比的男人,有他在,语芊的伤痛会减少到最低。
  凌语芊听罢,不吭声,但心里已经默认了采蓝的看法,确实,假如自己当日留在G市,还真无法估计会做出什么事来!
  看着凌语芊极度痛楚悲伤的样子,冯采蓝更觉怜悯,握住凌语芊的手,提议道,“既然你要去北京了,那我们去逛街购物吧,你总得买两套新衣服做做样的对不?”
  凌语芊略作沉吟,便也点头,买单离开餐厅后,出发去百货商场。在采蓝的带动下,她不仅买了衣服,还买了新鞋子、新手袋和化妆品,她很久都没试过这么疯狂购物,只因心中那股不间断的巨痛。
  后来,她还和采蓝吃了晚餐才结束今天的行程,分道扬镳。
  整个小区依然静悄悄的,她走得不慢不急,下意识地朝四周张望,希望能像昨晚那样,看到那个熟悉的人影。
  可惜,结果她只能失望而归。
  父亲已经睡着了,母亲和妹妹正在客厅坐着,得知她即将去北京,母亲诧异,但也没说什么。
  倒是凌语薇,天真无邪地问了出来,“姐姐,你要去多久,和姐夫一块去的吗?对了,你记得和姐夫拍多点照片回来给我和妈妈看哦。”
  凌语芊看着她,又瞧了一下母亲,如实相告,“没有,他有事忙,姐姐和公司其他人去。姐姐星期二出发,星期六回来。”
  凌母眸光又是一阵微微的荡漾,轻扶着凌语芊的手臂,若无其事地叮嘱,“那边人生地不熟,你多加小心,夜晚没什么事就呆在酒店,尽量别出去。”
  凌语芊颌首,拥住母亲,“妈,您不用担心我,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贺煜的堂弟贺熠也在北京,我和他关系挺好,到时他会照顾我。”
  凌母眉头一挑,继续若无其事地召唤着小女儿,“薇薇,帮姐姐把东西带回房。”
  凌语薇马上领命,兴致勃勃地拿起大包小包往凌语芊卧室走,凌语芊对母亲默默注视了下,暂且回房,将买回来的东西收拾整理好。
  忽然,凌语薇又疑问道,“为什么姐夫不陪姐姐去?难道姐夫不担心姐姐的吗?姐夫还生气姐姐回来和我们住?”
  凌语芊身体顿时一僵,忙碌的手也倏忽停下。
   “姐姐,不如你先搬回姐夫家吧,这样姐夫就不会生气,会陪你去北京,对了我去打电话给姐夫,叫他陪你去。”凌语薇说着还真放下东西,准备往外走。
  “别,薇薇,别找他。”凌语芊赶忙阻止,迎着凌语薇疑惑不减的眼神,撒谎道,“因为……他有重要的事情忙。”
  “重要的事情忙,是工作吗?但姐姐这次去北京出差也是为了工作呀,电视剧里经常播到很多夫妇一起外出公干的,电视还播到,男主角很爱女主角,无论工作多忙,都会抽点时间出来陪女主角观光,姐夫也应该这样才对。”凌语薇拿平时在电视里看到的情节来衡量。
  “他不爱姐姐……”凌语芊则下意识地呢喃了一句。
  凌语薇听到了,惊呼,“姐姐你说什么,姐夫不爱你?你们是夫妻哦,当时结婚的时候,贺爷爷问姐夫是否爱姐姐,姐夫可是很大声地回答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承认的事,怎么可以反悔。”
  凌语芊思绪也即时回到当下,禁不住,潸然泪下。不错,婚礼上他曾当着众人的面答应愿意娶她,照顾她一生一世,可实际上,才短短数月,他就把那神圣的承诺抛诸脑后,像对待以前那些美好的誓言一样忘得一干二净。
  见到姐姐突然泪如潮涌,凌语薇心疼不已,忍不住对贺煜批评起来,“姐夫真是个大坏蛋,姐姐你别要他了,对了,姐姐不是说天佑哥哥叫姐夫照顾你的吗?不如你跟天佑哥哥投诉他,最好能让天佑哥哥亲自照顾你,天佑哥哥肯定不会让姐姐伤心,肯定会陪姐姐去北京的。”
  凌语芊眼泪流得更甚,再也顾不得那么多,拉薇薇到床前坐下,孩子气地控诉出来,“薇薇你知道吗,其实他这次无法陪姐姐去,并非由于姐姐回娘家住,也非因为公事繁忙,而是,他去陪另一个女人,他要和另一个女人坐游艇出海玩!”
  凌语薇得知实情,愤慨不已,小脸瞬时露出前所未有的怒气,娇嫩的声音急促异常,“姐夫怎么可以这样!姐夫已经结婚,怎能和别的女人交往!姐姐,另一个女人是不是上次在雪糕屋那个姐姐?”
  凌语芊颌首,触景伤情,心里更加怨恨贺煜,恨他的不守承诺,恨他的花心和无情,悲酸委屈的泪水于是也更加挥如雨下。
  凌语薇拿起纸巾,在凌语芊跟前蹲下,替她拭擦着泪水,边安慰道,“姐姐别哭,既然姐夫那么坏,咱们就不理他,让他陪那个女人去。那个女人真不要脸,明知姐夫是有妇之夫还缠着姐夫,典型的小三,小三不会有好下场的!”
  凌语薇由于智力残缺,平日极少出门,大部分时间都窝在家里看电视,看得最多的便是那些偶像剧或情感剧,从中懂得不少,于是运用平时的积累痛斥贺煜和李晓彤,爱恨分明的她,再也不叫李晓彤为“那个姐姐”,而是改称为“那个女人”。
  凌语芊一方面对妹妹的维护很是感动,但另一方面,又倍觉心酸和苦涩。
  小三……
  犹记得,当初她伤了脚住在酒店的时候,李晓彤来找过她,声色俱厉地指责她是小三,现如今……
  凌语芊猛地甩了甩头,不再想这些再无意义的事情,从凌语薇手中取过纸巾,亲自拭泪,不久,泪水总算停止了,她努力吸着鼻子,看着怒气且关切都丝毫不减的妹妹,先是沉吟数秒,道,“薇薇还记得高峻哥哥上次和我们说过的事吗?过阵子,姐姐打算带你到美国治病,到时我会争取让爸妈也一起去。”
  “嗯,记得!薇薇可是时刻盼着呢!”凌语薇果然是“小孩子”,马上变得愉悦起来,“爸妈也去?可是我听说美国的房子好贵,东西也很贵,我们哪来那么多钱?”
  “姐姐会找工作,会努力地工作!我们离开这儿,一家四口去那边重新生活。”凌语芊更加坚定了这个临时的想法。
  凌语薇恍然大悟,也肯定地附和,“薇薇也可以工作赚钱!薇薇到唐人餐厅打工,帮补家用!”
  会心的笑,顷刻在凌语芊绝美的容颜如花般绽开,她习惯性地伸手抚摸凌语薇的小头颅,亲昵和疼爱之情比以往都多都深。
  少顷,她叫凌语薇先去睡觉,自己则去洗澡,洗完后,接到贺熠的来电。
  原来,消息灵通的他已从贺云清那里得知她确定去北京的消息,当然也得知贺煜并没有去,不过他对贺煜只字不提,仿佛贺煜由始至终没参与这趟旅行,又像贺煜和凌语芊毫无关系。
  电话里,他若无其事地侃侃而谈,说出安排,“听说你们星期三白天参加交流会,晚上参加大会主办的盛宴,星期四拜见北京规划国土局的负责人,故我决定,星期二下午先带你去后海,星期五去天安门广场与故宫,至于长城与颐和园,我建议你多留几天,星期六先让其他人回去,你再另外订机票,可好?”
  凌语芊略作思忖,反问道,“你不用上班吗?你可以腾出这么多时间陪我?”
  “嗯,我把今年剩下的年假都预支了,整整十天呢,到时我还可以陪你们一起拜访那个国土局的人。”
  凌语芊听罢,心中更是感动,最后,在贺熠的再三殷切请求下,于是答应了,她还放开心怀,干脆利落地道,“好,一切由你安排,我都听你的!”
  贺熠马上被她这个回答震到,整个人无比雀跃和狂喜,也不知是真的呢或别有用心,说话变得有点语无伦次,好几次都逗得凌语芊忍俊不禁,娇笑连连,悲切的心情随着消退了不少。
  但是,由于痛得太深,缓解也只能暂时,当凌语芊与贺熠结束通话后,整个身心重新被剧痛包围,不得不又借助安眠药来进入梦乡……
  接下来的日子,凌语芊都在家呆着,每天晚饭后都会到楼下散步,踏遍小区各个走道和角落,特别是那夜碰到贺煜的地方,更走了两三遍,可惜,结果都是月上半空也没等到她想见的人,然后,她满腹苦涩和自嘲。
  那天晚上,他突然出现,她感到很生气和无奈,对他反抗挣扎,哀求他别再出现她的面前,别再搅乱她平静的生活,如今,他照做了,再也没有出现,她却转为苦苦等待,痴心妄想地期待。
  凌语芊,为什么要这样呢,为什么还是放不下,那不是挺好的吗,不是正如你所愿吗,所以,别犯傻了,别再浪费时间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回去吧,快回去吧。
  每一次,她都这样自我规劝和责备,但却依然傻傻地等待奇迹出现。若非害怕母亲担心,她估计会这样游荡到天亮吧。
  母亲兴许清楚她下来是做什么,可都从不过问,每次她夜深回到家后,母亲会放下手上的活儿,拉住她的双手,不做声,只是不停地揉抚着她的手,暗淡的双眼定定注视着她。她也一言不发,满怀内疚地回望着母亲,好一阵子后,才道晚安回房。
  时光就此流逝,这天早晨,是凌语芊出发去北京的日子。
  凌母送她下楼,握着她的手,最后叮嘱,“坐飞机多加小心,记得穿好衣服,到达后第一时间给妈打电话报平安,还有,去到那边遇上什么烦恼事,都可以随时跟妈说,明白吗?”
  凌语芊泪花闪闪,点了点头,“妈您别太惦记我,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倒是您,注意作息,别太晚睡觉。”
  “嗯,你不用分心给妈,妈会安排好时间。”凌母顿了顿,语气变得更柔,“记住,不管遇上什么挫折和磨难,家里永远是你最安全的地方,妈的怀抱永远为你准备,还有薇薇和你爸,也永远都是你的亲人!”
  凌语芊喉咙又是一阵哽咽,更加握紧母亲的手,随后看向凌语薇,也一番怜爱和叮嘱后,终收回目光,提着简单的行李,坐进贺云清专门派来的轿车,直奔机场,准时在候机大厅与公司其他同事集合。
  除了在公司已经服务过二十多年的部门经理良叔,一起同往的还有另外三名同事,他们都尚未知晓凌语芊和贺煜之间的矛盾,都很客气如常对待凌语芊,还说了不少恭维话语。
  凌语言也分别回他们礼貌性的微笑,倒是良叔,借着候机期间与她谈及一些公事,且再度提及此次行程的注意事项。
  凌语芊都虚心受听,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广播开始呼唤大家入匣登机。
  同事们均让着她,她却摇头,叫他们先上,然后又是朝着候机大厅四处张望。
  大伙见状,顿时明了,便不惊动她,但也没有先入匣,而是走到有点距离的前方等候。
  抱着最后一丝希冀的凌语芊,并没再留意大家的动向,注意力仍在各处扫掠着,最后当她彻底失望放弃,转身准备走向匣口时,猛听一声急切的呼唤在背后响起。
   “Yolanda!”
  是振峯!
  她狂喜,迅速回头,果然见到池振峯朝她跑来,气喘吁吁,看来赶得很急促。
  顾不得先喘气,池振峯激动地道,“幸好还能赶到送你!”
  凌语芊冲他嫣然一笑,美目下意识四周寻求,依然见不到那个熟悉的人影后,不禁讷讷地问,“振峯,你一个人来的吗?”
  池振峯颌首,沉吟地道,“总裁他……今天有事忙。”
  有事忙?凌语芊不禁苦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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