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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骨沉沦-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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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语芊越想越羞恼,不禁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端起服务员刚刚呈上的糖水,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结果,噎到了!
    咳~~咳~~
    她不停地咳,咳到脸都红了,期间,感觉有只大手伸了过来,轻轻拍打着她的脊背,另一只手拿着纸巾,小心翼翼地拭擦着她的唇角,下巴。
    咳~咳~嗯~
    最后发出几声轻咳,凌语芊随即亲自接过纸巾,抹了抹嘴,抬起头来,正好看到了贺熠布满关切焦急的神色。
    “对……对不起。”微微一怔过后,凌语芊道歉,为刚才对他的生气。
    他神色略微一定,低问,“没事了吧?”
    “嗯,没事了。”凌语芊坐直身子,继续凝视着他,把话题转到他身上,“对了,贺燿说你碰上大麻烦,都解决了吗?”
    炯 亮的眸子飞速地晃了一晃,他娓娓道出他的情况来,他说,官场黑暗,尔虞我诈,他被人陷害,在一次追捕行动中遭困于金山角一带,因为某种原因,国家得封锁这 个消息,故他父母一直没跟外界说,连对远在G市的贺家也缄口不提,直到上个月,他才回到中国,今天元宵节,心血来潮独自出来走走,没想到在灯会遇上她。
    原来如此!想不到具体情况竟是这样!这一年多,他竟然经历了这样的际遇!幸好有惊无险,他还能死里逃生,与贺煜相比,他算是幸运的。
    听到这样的述说,凌语芊并没任何怀疑,只因他给她的信任度素来都是极高的,故她认定了他不会对她撒谎,而且,他也没必要对她撒谎的不是吗?除非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为没有营救贺煜而脱罪。
    不 过,这样的情况不会存在,他不是这样的人,假如他非无能为力,断然不会见死不救,他深知贺煜对她的重要性,只要有一线生机,都会竭尽全力去帮她的。这也是 为什么当初贺一航跟她说过有事可以找四叔,可她一直没去找,即便想了解贺熠的情况,也没想过去问。她觉得,根据贺熠对她的情谊,除非无能为力,否则一定会 主动来找她,他没来,肯定是不方便,既然他不方便,她就更不应该去增添麻烦,何况贺煜已死,再做什么都无补于事。
    “对了,你呢,这些日子你过得还好吗,很抱歉,没能在你最艰难的时期陪在你身边,让你受苦了。”他反过来问她,言语间含着双层意义。
    凌语芊心痛再起,但很快又被她忍住,苦涩地回道,“那段时间,确实很苦,很难熬,但总算都过去了。我妈去世了,薇薇下落不明,我现在万尚腾达集团工作,琰琰在公司专属的职工幼儿园读书,大家都还行,还算OK!”
    曾经令她痛不欲生的一个个噩耗,即便现在只需一想还是痛彻心扉的过往,她没有流泪哭诉,只轻描淡述几句就交代完毕,然后,看时间差不多了,提出要回家了。
    她真的变了,变得出乎意料,变得很坚强,却更让人心疼。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抚上那充满哀切却绝美如昔的容颜,可最终,还是忍住,改为传召侍应,买了单,陪她们走出糖水店。
    整条大街仍然热闹非凡,凌语芊牵着琰琰走,他则立在琰琰的右侧,与她们并排而行,直想就这样走下去,然而,再长的路终究有尽头,大约二十分钟后,她们到达公路旁。
    “不如,不如我……”感受到她即将离去,他心如刀绞般的难受,不顾一切准备提出送她们走,不料他手机恰好响起,接下来的谈话浇灭了他理智暂失的火苗。
    “兄弟,适可而止吧!”轩辕彻打来的电话,把他拉回了某个现实世界。
    握住手机的大手,力度蓦然加大,一根根手指上,都几乎要露出青筋来。
    “跟了一整天,已经够了,超出额度了,你再这样下去会弄巧成拙,我三叔的脾性我很了解,他做起事来六亲不认,何况你与他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
    “嗯,知道了。”他终于给那边回了过去,手也逐渐松开来。
    期间,凌语芊已截到计程车,待他挂断电话,她与他辞别。
    “熠叔叔,再见喽,你有空记得找琰琰玩哦,你也可以去咱们家做客,妈咪会做很多好吃的东西给你吃的。”琰琰也扬起手中的礼物,再次感谢。
    宽大的手掌,在琰琰头上宠溺地揉了一把,贺熠低吟着,“乖,要听妈咪的话,别惹妈咪生气知道吗?”
    “嗯,会的!”
    性感的薄唇欣慰而会心地抿了一下,贺熠视线重返凌语芊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眸色很深,很沉,很复杂,而且,如烈火般灼热。
    凌语芊下意识地别开脸,讷讷地道,“走了,你也路上小心。”
    然后,没再看他,低垂着头,带琰琰坐进计程车内。
    “熠叔叔,再见!”车子缓缓前行,琰琰摇晃着小手儿,做出最后的辞别。
    凌语芊则直看着前方,面容保持淡定而从容,待再也感觉不到那如刀芒般令她极不自在的眼神后,紧绷的身子总算慢慢舒展开来,同时,下意识地呼出一口气。
    “妈咪,你刚才为啥都不看熠叔叔?你是不是生熠叔叔的气呀?”小家伙真善于观察,发觉到了凌语芊的异样。
    凌语芊一怔,迎着他困惑不解的眼神,快速摇头,“没,妈咪怎么会生熠叔叔的气,妈咪有看他呀,有跟他说再见啊。”
    “是吗?”
    “当然!”
    “哦——”琰琰拉长尾音,接着,便也不再执着于此事,严肃的小脸忽然再次兴奋洋溢,“妈咪,熠叔叔好像很疼琰琰哦,那以后我们是不是可以经常看到熠叔叔?啊,对了,你好像还没跟熠叔叔要电话号码呢!司机伯伯,请你停车,不,回头,回去刚才的地方,快!”
    凌语芊急忙拥住他,对他同时也对司机道,“不用,不用回去,熠叔叔应该也走了。”
    “那怎么办?咱们来北京这么久,难得与熠叔叔遇上,这机会多难得。”小家伙顿时皱起小脸,悲愁又懊恼。
    “没事,没事的,以前熠叔叔不在北京,才没找我们,现在回来了,我们会再见面的。”
    “真的吗?可是……妈咪,我总觉得熠叔叔有点儿古怪,他和妈咪说话的气氛很不对,他也没主动留下电话,会不会是不想再与我们见面?就像爷爷奶奶那样?”稚嫩的童音逐渐呈现哭意,小脸儿愈加可怜兮兮。
    “没, 当然不是!”凌语芊则心如刀割,将他抱得更紧,“妈咪与他真的没事,他一时忘了给电话号码而已,他当然不会像爷爷奶奶那样,否则,他不会记住琰琰的生日, 不会给琰琰送这么棒的礼物,对了,叔叔送的礼物呢?琰琰要不要再拿出来玩玩?奥特蛋,非常扭蛋,还能变成怪兽哦。”
    听到此,琰琰略略放心,而后,真的拿出奥特蛋玩弄起来,且逐渐投入。
    凌语芊温柔怜爱地抚着他的小脊背,边看着他玩,思绪不自觉地飘开,飘远,回到今晚的情景上。
    不错,她与贺熠之间确实有点异样,只因她觉得他变了。到底是她心理作怪呢,又或他真变了?他的思想,行为,都与以前不同,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因为这次经历的生死一劫吗?又或者,这就是他的本性?之前他对她呈现的一面是特意的?
    她潜意识里躲避他,没问他要电话不出奇,但他呢?为啥也没提到交换手机号码?还有一件事,他怎会随身带着琰琰的礼物,怎知道她和琰琰今晚参加灯会,还与他碰上?
    越想,凌语芊越觉得古怪,想不明白的事情也越来越多,求知欲于是促使她继续思索,直到最后,脑子几乎要爆炸。
    幸好,车子停下来了,琰琰呼唤她,说目的地到了。
    忍住脑子的隐隐作痛,凌语芊掏钱,付费,带琰琰下车,借着清新冰冷的空气舒缓一下脑海的纷乱,而当她走到小区门口,见到那抹异常熟悉的人影,霎时又重重地震住。


 ☆、【衷其一人,爱 ta 一生】020 夜,翻滚吧!
    琰琰也被吓了一跳,但很快,飞奔过去,“褚飞舅舅!”
    本是扶着行李箱的大手迅速松开箱子的拉柄,双臂展开将琰琰抱了起来,抱着转圈。
    凌语芊缓缓走近,继续又惊又喜地瞧着他,待他停止与琰琰欢呼,诧异地问道,“不是说明天才到吗?怎么提前了,还有,为啥不预先给我一个电话?”
    “假如我提前告知,那就看不到你现在这么惊喜的样子,还有琰琰这么兴奋的样子呢。”
    哟——
    凌语芊不由也呵呵一笑,同时,欣慰不已。
    琰琰喘过气儿,迫不及待地插话,“万一我和妈咪没这么快回来,舅舅岂不是要在这门口当雪人了?”
    “没有万一,忘了舅舅是神算子吗,今天是琰琰生日,肯定早回,因为要切蛋糕嘛。”褚飞视线回到琰琰身上,伸出手,在琰琰可爱的小鼻尖轻轻一点。
    琰琰听罢,也即时大喊出来,“对哦,妈咪,咱们快点上去,要切蛋糕啦!”
    一行三人,欢欢乐乐,进入小区,回到家中。
    琰琰最快一个脱鞋,箭一般地跑向厨房。
    凌语芊赶忙跟过去,在他打开冰箱时,小心翼翼地端出里面的蛋糕,重返客厅。
    三人围着茶几而坐,打开包装盒,取出蛋糕,插入蜡烛,一切准备就绪。
    刚好,有人送来祝福。
    首先是王塑,用短信的形式,“Yolanda,与琰琰在点蜡烛切蛋糕吧,再次祝贺小寿星生日快乐,健康成长!”
    凌语芊对着琰琰,大声读出短信内容,完后,给王塑回了一句,“我和琰琰都已收到你的祝福,多谢!”
    紧接着,是尚东瑞,直接打了电话过来,先是跟她聊谈片刻,随即到琰琰。
    小家伙还记得他傍晚偷吻妈咪的事儿,起初并不肯听,后凌语芊又哄又劝,他才不清不愿地对尚东瑞说谢谢,还顺势申明妈咪要忙着与自己切蛋糕,庆祝,恐怕没时间聊天,尚东瑞于是不得不结束通话。
    事不宜迟,琰琰自个儿拿起了火柴,点燃蜡烛,整整五根,矗立在漂亮可爱的蛋糕上,火光一闪一闪,照射着他、凌语芊,还有褚飞三人的脸容。
    “琰琰,快,闭上眼,许个愿。”褚飞冲琰琰喊道。
    “嗯!”琰琰点头,两眼阖上,对着蛋糕双手合十,大声念出,“琰琰今年依然有三个愿望,第一个是,妈咪永远快乐,第二个是,琰琰快点长大,第三,琰琰与妈咪永远在一起!”
    说罢,睁开眼,一鼓作气,吹灭蜡烛。
    啪啪啪——
    掌声瞬间四起,褚飞使劲鼓着掌,凌语芊也极尽怜爱地望着琰琰,美目泪光闪闪。
    在褚飞的教导协助下,琰琰拔掉蜡烛,开始切蛋糕,第一块美味可口的蛋糕,呈到凌语芊的面前,动作郑重而谨慎,态度毕恭毕敬,俊俏的小脸更是认真无比,“妈咪,您辛苦了,来,吃蛋糕。”
    凌语芊更加心潮澎湃,喉咙火热嗓子哽咽地说出一声谢谢,曾经一些往事,像滔滔江水无法阻挡地冲上脑海来,令她更加百感交集,思潮翻滚。
    又一年,过去了!
    她也希望,自己能永远保持着平静淡然的心,好好把眼前这个小宝贝抚养大成人,然后,与他永远都不分离。
    献蛋糕的仪式继续进行着,琰琰端起第二块递给褚飞,褚飞没立刻接过,而是先打开他的箱子,取出他为琰琰买的礼物。
    是最新一季铁甲人。
    琰琰再一次高兴得手舞足蹈,今天收到好多礼物,而每一件,都是他喜欢的。
    凌语芊从伤感中出来,见状不由得地道,“不是说过随便买点小礼物就行了吗,你还没出来工作,何必这么大手笔。”
    “今年是我第一次参加琰琰的生日,就算破产也值得,再说,其实真不用多少钱啦,我还能应付。”褚飞不以为然,习惯性地抚摸着琰琰的小脑瓜,“琰琰今天应该收到很多礼物吧,来,都说给舅舅听听,妈咪呢?送了什么礼物给琰琰?”
    琰 琰继续眉开眼笑,一一告知,“妈咪织了毛衣给琰琰,还有帽子,手套,温暖牌三件套哦!秀珠阿姨送了画画颜料,海龟叔叔送了无人驾驶模型飞机,王塑叔叔送了 汽车玩具,对了,还有熠叔叔,送了奥特蛋。褚飞舅舅,琰琰终于又有亲叔叔了,妈咪说熠叔叔是爹地的堂弟,四叔公的儿子,和琰琰有血缘关系呢!”
    通过平时在电话里与琰琰交谈,褚飞清楚琰琰说出的这些人物是谁,秀珠阿姨是平日负责照顾琰琰的钟点工,王塑是当时引荐凌语芊的特助,海龟叔叔是尚弘历的小儿子尚东瑞,不过,那什么熠叔叔,他倒是第一次听到。
    亲叔叔?贺煜的堂弟,那是叫……贺熠吗?也在北京的?以前怎么没听琰琰提到过?
    怀着种种疑团,褚飞本能地看向凌语芊,却见她并没有任何想解说的意向,唯有作罢,注意力重返琰琰那,笑道,“看来琰琰今天满载而归呢,真是太幸福了!”
    嘻嘻——
    琰琰又来了个咧嘴大笑,为自己切下一块蛋糕,迫不及待地品尝起来,边吃,边催促凌语芊和褚飞。
    两大人也随着享用,话题依然围绕着琰琰,吃罢蛋糕,休息一会,凌语芊带琰琰去洗澡,安顿他睡下,再出来客厅时,已是凌晨十二点多。
    客厅已被收拾得干净整齐,凌语芊不见褚飞的人影,稍顿了顿,走向阳台。
    他正伏在阳台的栏杆上,抽着烟,静静仰望着夜空,整个人影显得异常孤寂,落寞。
    凌语芊轻咬一下唇瓣,继续走上前,与他并站一起,低声道,“你妈的后事,都办妥了?怎么不休息几天再来?”
    这 一年多,她和褚飞之间的关系就像当初约好的,经常保持联系,彼此感情也日渐递增,过年前,当她准备叫即将毕业的他春节后来北京正式工作时,他却忽然跟他 说,他母亲已病入膏肓,时日不多,他打算陪母亲度过最后的时光,尽最后一点孝。昨天,根据农村习俗,是他母亲的尾七,本来她让他休息几日再启程,但母亲去 世了,他在那边也就没啥牵挂了,便决定明天就来,而最后的真正情况,则是再提前一天,今晚赶过来为琰琰庆祝生日。
    看着他依然哀切悲伤的样子,凌语芊抬起手,在他宽阔的肩膀轻轻一按,做出安抚,“兴许,你可以这样想,你妈去到那边,有你爸陪伴,也算是幸福的。”
    又是一阵子后,褚飞终于做声,低沉的嗓子透着压抑的沉痛,“没有!其实,我爸并没有死,他和另一个女人跑了,他还在这个世上,在别的地方,我们找不到的地方!”
    吓?
    出乎意料的劲爆消息,让凌语芊即时目瞪口呆,浑身僵硬。
    “五 年前,他结识了另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比我妈年轻,漂亮,而且,还很会赚钱,说白了,他就是个吃软饭的,我妈知道后,愤怒,悲痛,到最后,甚至哀求,可惜都 无法令他回头,最后一次回来,他带了一笔钱,说那是给我们的赡养费,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我妈郁郁寡欢,整天以泪洗面,不但身体坏了,眼睛也瞎了,最后, 痛苦地走了。”不为人知的过往,头一次剖析出来,像是一把血淋淋的尖刀,一下一下地切在肉体上,带出难以言表、几乎无法承受的痛。
    凌语芊已经泪流满面,想不到,褚飞会有这样的过往,他的家世竟然与她是如此的相似,随着这抹剧痛,隐藏她内心深处的过往也被挑起,然后,也毫不保留地相告于他。
    这回,轮到褚飞惊震,灿若星辰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瞪着凌语芊,诧异,震撼,而且,心疼。
    “所 以,我们都不应该伤心了,虽然我们的父亲都辜负了母亲,但母亲总算有我们呢。虽然我妈过得很痛苦,但她还是坚持活着,拼尽她所有的能力,陪我和薇薇到最 后,我想你妈也一样,如果可以的话,她应该希望自己能长命百岁,尽可能地陪着你,看着你成家立业,看着你子孙满堂,这些年来,尽管她很痛,却也还是欣慰 的,因为你是一个很孝顺的儿子,她会带着这些宝贵的回忆去另一个世界,慢慢回味,体会,然后,安息。”凌语芊哑着嗓子伤感低吟,既在安慰他,同时也在自我 安慰。
    泪水已经停止冲涌,最后几滴凝固在她的眼中,形成一层晶莹剔透的水珠儿,就像是夜空里的星星,闪亮,璀璨。
    褚飞目不转睛地与她定定相视,接到她不断发出的安慰讯息,唇角不禁也逐渐往上扬起,而后,冲她会心地点了点头。
    一会儿后,两人停止对望,齐齐转看向遥远的夜空,雪停了,月亮出来了,星星也出来了,他们就那样痴痴地看着,在暗暗寻找属于各自的母亲之星,直到天空传出一声巨响,才纷纷回过神来。
    有人放烟花,美丽的焰火在空中如鲜花绽放,格外绚丽,灿烂,五颜六色的火光照亮了凌语芊和褚飞的脸,特别是凌语芊,精致的容颜被辉映得更加绝美,迷人。
    褚飞彻底收起伤感,来回看着上空的烟火和身旁的凌语芊,语气轻快地感叹出来,“琰琰真会挑,选在正月十五出生,这可是比其他人过生日热闹和有意义很多呢。”
    “他自己也很臭美说自己会选日子出来呢。”凌语芊不由也莞尔一笑,继续着迷地看着美丽的烟花。
    “确实是个好日子,以前我们村也有一个人在正月十五出生,后来当了大官,所以,咱们琰琰将来仕途一片光明呢。”褚飞自顾闲扯着,表情愈加欢愉。
    凌语芊则笑靥瞬间凝固,一些往事冷不防地跃上心头来。
    记 得琰琰刚出生的时候,张阿姨就曾说过,正月十五生的人将来会是大官,享尽一生荣华富贵,季淑芬却忽然跑来医院,一进门就破口大骂琰琰是小克星,骂她是大克 星,指责为什么不再忍耐多一天,至少等过了正月十五,因为正月十五出生的人是天煞孤星,会克死父亲或母亲,贺煜之所以遇难,就是被琰琰克死的。
    当初,她觉得是谬论,觉得那是季淑芬对她有偏见而胡乱责骂,后贺煜安然回来了,她更是不把这当回事。而今,回想起来,似乎有点道理了。
    当初,琰琰才九个月大,就跟随自己背井离乡,去了美国,三岁多重返中国后,一直得不到贺家的认可,贺煜死后,更是跟着自己受苦,到处漂泊……
    这样的人生,那是享尽一生荣华富贵!
    见凌语芊霎时间就变了样,变得很哀伤,很悲痛,褚飞不由得又困惑不已,关切地道,“凌姐,咋了,你在想什么?跟我说说?”
    迎着他亲切温和的俊脸,凌语芊猛然道,“褚飞,陪我喝喝酒?”
    “喝酒?现在吗?”
    “嗯!”
    凌语芊说罢,转身进屋,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瓶红酒和两只高脚酒杯,她递了一只酒杯给褚飞,举起酒瓶把酒倒进杯子里,然后对褚飞做了一个干杯的手势,自顾喝了起来,还一口气干掉,紧接着,又倒入。
    褚飞则细细抿了几口,若有所思地瞅着她,意味深长地道,“琰琰在电话里说过你经常喝酒,说妈咪都要变成酒鬼了。”
    凌语芊俏脸微微一怔,苦涩地笑,“没事,红酒而已,醉不死人,我平时去应酬都得喝一下,至于在家里,没喝多少,偶尔心情愁苦郁闷,总想着喝点什么,红酒是个不错的选择,那甜甜的味道,带着一种涩涩的口感,很容易冲走心中的苦闷。”
    “我来了,以后你有什么郁闷就直接跟我说,这终究是酒,喝多了会伤身。”
    凌语芊抿唇,若有所思地凝望着他,转开话题,“对了褚飞,你会不会经常认错人?”
    “嗯?认错人?”
    “就 是,两个人长得很相似,其中一个,是你很亲密、最亲密的爱人,而另一个,也和你见面交谈过很多次。结果,你把那个见面交谈了很多次却不足以留下深刻情愫的 人当成你最爱的那个人,你有试过这样吗?”凌语芊断断续续,总算述说完毕,不待褚飞回答,她又接着傻笑出来,“哦,对了,你应该没有,因为你说过你还没谈 过恋爱,呵呵……”
    笑罢,又喝掉半杯,接着再倒,还催促褚飞,“你怎么不喝了?喝吧,这酒不错,是尚东瑞从欧洲带回来的,正宗纯正的意大利葡萄酒。”
    褚飞不吭声,举杯到唇边,又是随意喝了几口。酒确实不错,是他长这么大喝过最好喝的红酒,然而,他却感觉不到美味可口,反而是苦苦的,涩涩的,还有,心疼的。
    凌 语芊没有他那么多想法,只知道一个劲地喝,每次她有烦恼,她都会喝酒,喝了酒,痛苦就得到减轻,今晚也不例外,她边喝,边继续哀诉,“褚飞,你说人是不是 都会变,而且变化很大,那到底是什么导致他变了呢?到底哪个性格才是真正的他?为什么我会对他如此在意起来?”
    “褚飞,我好想贺煜,今晚更想念他,我把别人认错是他,我甚至把别人当成他,各种行为思想都随之运转,我是多么期盼,他能回来见见我,只要一分钟,不,一秒钟就好了,让我感觉他一下,就一下好了。”
    “褚飞,你说我咋就忘不了他呢,我是不是以后都得这样念着他,然后,永远陷入万劫不复的痛苦当中?”
    “褚飞,你将来还是别谈恋爱了,爱情真的很伤人,它比任何东西都具有杀生力,它不像其他事物,可以来个干脆了断,而是折磨你一辈子,只要你的心还有跳动,你就会痛,痛不欲生……”
    酒,喝完了,凌语芊,也醉了,倒在褚飞的身上,宽阔的肩膀很结实,臂弯很温暖,亲切,安全,让疲惫不堪的她自然而然地沉浸其中,略微粗促的呼吸声一下接着一下,从她艳红的小嘴溢逸而出。
    褚飞屏息凝神,静静俯视着她,那依然苍白憔悴的容颜,那挂满泪珠的睫毛,那痛苦紧蹙的娥眉,心头不禁涌上一阵阵愁思。
    人确实会变,她就已经变了,今晚的她,让他很是诧异,很是纳闷,平时在电话里交谈,都是他和琰琰聊得比较多,与她谈及的都是正经事,但他每次叫她别喝太多酒时,她总是否认真没有喝太多,直到今晚,他才发现事实。
    她明明就喝了很多!那不是一个女生能承受的份量!这一年多,她一直过得这么痛苦吗,又或者,今晚尤为严重?根据她刚才的诉说,她好像认错人了,把别的男人认成了贺煜,不过,她所讲的两个长得相似的人又是指什么?有人与贺煜长得相似?那是谁呢?
    “贺煜,你在哪,你回来看看我好吗,你好坏,我恨死你了,你说过不会扔下我,可结果呢,你又食言了,你真是个大坏蛋,我恨死你了,恨死你了。”一声充满悲切的呢喃,将褚飞从苦苦冥思中唤了出来。
    是他怀中的凌语芊,在不断发出梦呓,整个脸容痛苦依然,紧闭的双眼,眼角源源不断地溢出晶莹剔透的泪珠。
    疼痛的胸口,霎时又是一阵难以言表的剧痛,褚飞抬手,温柔细心地拭去那一滴滴眼泪,然后,将她抱起来,回屋,放在卧室的大床上,帮她盖好被子,同时也帮琰琰盖上。
    他没立刻离去,而是就那样静静地伫立床前,来回看着床榻上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影,眼里尽是怜爱与疼惜之色……
    同一个夜晚,另一片天空,高级住宅区的一间豪华气派房屋里,烟雾缭绕,浓烈的酒气在冰冷的空气里连绵不断地流窜,弥漫,蔓延整个房屋。
    昂贵的真皮沙发上,歪歪斜斜倒着两个人影,高大,伟岸,挺拔,俨如两座巨山,连宽大的沙发在他们的占据下也显得渺小起来。
    “今朝有酒今朝醉,我说哥们,过了今晚,明天起来后你记得给我振作了,忘记这一切,务必忘记,嗯?”轩辕彻打着酒嗝,嘀嘀咕咕地叮嘱。
    贺熠剑眉紧蹙,鹰眸半敛,不知看着什么地方,也不知在想着什么,端着酒杯大口大口地狂喝。
    “我 叔父跟我说过,不管做什么,千万得记住自己的身份,打自踏入那个特训营开始,咱们就注定了不是人,而是工具,一个没有自我、连命都不到自己操控与把握的全 能机器人,哪里需要我们,我们就得去哪里,体操上所谓的什么全能运动员跟咱们一比,简直就是弱爆了,他们那算啥,我们才是真正的坑爹,但知道这是坑爹又怎 样?他妈的就摆明了坑我们,坑我们一辈子,坑到我们死!”轩辕彻也举高酒杯继续喝起来,极具磁性的嗓音透着浓浓的恨意,悔意,还有不甘心。
    铿——
    贺熠手中的酒杯猛然被甩出去,重重地砸到茶几上,酒杯四分五裂,玻璃碎片洒落一地,碎片在灯光的映照下闪耀着一道道光芒,与红色的地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 先是眼神散涣地呆看片刻,随即举起酒瓶,直接就着酒瓶来干,由于之前已经喝得太多,此刻一急一猛,胃里即时如翻江倒海,滚腾不断,所有的食物都吐了出来, 包括今晚在灯会上吃的宵夜。看着宵夜的残渣,他脑海迅速冲上一个倩影来,整颗心瞬间又是如刀刺般的勾起一阵剧痛。
    啊——
    啊——
    他疯了似的,手高高抬起,将酒瓶也砸了出去,这次,对准电视机,只闻一阵轰隆巨响,伴随着一波波火花。
    “呕——呕——”
    他伏在沙发护手上,激烈呕吐起来,吐得面色泛红,泛青,泛紫,整个人痛苦异常,生不如死。
    轩辕彻爬着靠近过来,扶住他,关切地问,“熠,你还好吧?熠……来,喝杯水,缓缓气。”
    说罢,起身,倒来一杯温开水。
    贺熠半眯着眼,瞅了瞅,缓缓接过,喝下之后,情况暂时好转不少,但整体看来还是非常糟糕的。
    轩 辕彻看得直叹气,直摇头,高大的身躯重新坐回沙发上,拥住贺熠的肩膀,低吟出声,“我没阻止你去见她,是因为我想你死心,谁知你反而越来越深陷,打自你回 来,整整三个小时,一直在喝,心里也一直在想着她吧。我建议,你还是想想小媛,小妞儿挺不错的,又痴情,你对她不也蛮有好感吗,那就好好经营一下,她对你 的爱肯定不会比你女人的少,最主要的是,你能光明正大地来,至于你女人,长痛不如短痛,放下吧,你们注定这辈子是不可能了。”
    不可能……真的不可能了吗?永远都不可能了?
    “别 忘了她现在的身份,很多东西都不同了,她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她,或许,她已经把你忘记了呢,毕竟你对她来说已经’死‘了,她还那么年轻,就算曾经再爱你, 也是曾经,没理由一辈子守寡的对不,你难道忘了资料上显示的某个注释,忘了她和尚弘历的私下关系?所以,彻底断掉对你接下来的任务也有好处,你真的不能感 情用事!我和你说过的,我三叔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就算是被他视如己出的我,一旦犯规也没情面可说,何况是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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