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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石暗婚之温宠入骨-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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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将三个宝宝送到她房间时,沐寒声又在吻她。
  导致一众人齐刷刷的轻咳了一句。
  老太太却笑眯眯的走过去,对着床上的傅夜七满是和蔼,“瞧寒声这样,小七若是再接着生一胎,他不得急死?”
  一旁的人都在笑,更多的却听得出老太太的自豪。
  这婚是她主张的,能看到两人恩恩爱爱,比什么都强。
  老太太握着她的手,半真半假的笑:“反正老太太我身体健朗,以后四个孩子都给我带,你么俩好好谈恋爱去,这一路走过来太不容易,寒声爱你是爱惨了,却没什么机会你侬我侬。”
  “奶奶,我和蓝修也不容易呢,要不您把kiwi也带上,我俩也要你侬我侬!”齐秋落在一旁笑。
  老太太嗔笑,“带!不过你们俩还得努力,就一个太少了。”
  额……
  一旁的蓝修温着脸站着,好像跟他没关系,不过他微微抿唇的动作稍显尴尬。
  说到孩子的取名,是傅夜七取的,在玫瑰园一直通过。
  男孩斯彦、司景,女孩司玥。
  她取名没什么太大的讲究,但寓意都是不错的,尤其那个玥,沐寒声颇为满意,和女儿一样,寓意珍贵的掌上明珠。
  医生都出去之后,亲朋好友依旧聚在一起,沐钦在那晚之后比较忙,来得迟一些,但来时手里拎着食盒,正好产后进食,不饿也得吃。
  沐寒声一口一口的喂她,旁边的人就安静的看着,明明很无聊的一件事,看起来颇为温暖。
  直到老太太笑着提了一句:“这回可把所有事都顺了,接下来就精心准备你们的婚礼,中式也好,西式也好,总归必须人人皆知我沐家娶到了小七当媳妇,之后你们都出去蜜月恩爱去!”
  一句话点醒了沐寒声。
  他放下碗时,傅夜七略微蹙眉,她还没吃完呢。
  沐寒声薄唇轻轻弯起,从床边的椅子起身,一手探进西服内兜,顺势俯身在她唇畔吻了吻,“择日不如撞日。”
  他不信奉钻戒必须婚礼才能交换戴上那一套,只知道这一刻,他让她等了太久。
  一个精致的锦盒展在沐寒声掌心时,大伙都愣了愣。
  床上的人直直的盯着锦盒,一时没了反应。
  沐寒声跪在床边时,齐秋落掏了手机一划即刻进入拍摄模式。
  蓝修对她的求婚并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她没计较过,但沐寒声竟能想到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求婚,她怎么能不为好友记录?
  深夜的时间了,手机的拍摄界面,那个男人单膝跪在床边的身影却非常夺目。
  虽然只是简单的换一对戒指,可沐寒声把这个过程走得认真而浪漫。
  其实那都是简单的言语,在她看来,却心酸之余的动听。
  沐寒声说:“……七年前,我就该这样给你戴上戒指,可我没有,甚至走了一段又一段的弯路。”
  他还说:“沐寒声的前半生里有太多权术,太多沉重,他曾经的一个病导致你被赶出傅家,奶奶来不及照拂你;他一个印章导致岳父陷入绝境;也是他在新婚夜混蛋的抛下你,拖了你整整三年,夜七,你经历、承受了我带给的诸多痛苦,后半生,我沐寒声唯一一件事就是宠你、爱你……”
  眼眶微红的她眨了眨眼,忍着,又努力的浅笑。
  当他说“嫁给我。”三个字,那双深邃的眸子透着幽幽的温柔,浓墨的诚恳,静静的凝着她。
  很简单的三个字,她忍了又忍的眼泪还是滚了下来,说不出话,只是咬唇点头。
  所有人都见证着沐寒声把钻戒给她缓下来,郑重而温柔的给她戴上,末了,俯身轻轻吻走她眼角的湿润。
  “你是我的了。”他低低的嗓音,听似随性的一句,却很认真,握着她的手。
  那种感觉,也许只有他们自己能体会。
  他们早已结过婚,辗转纠缠了七年,经历过那么多起起伏伏,伤过、疼过,什么危难都走过,这样一句,简单而完满。
  她吸了吸鼻子,心底过于温热,眼泪争相挤着往外滚。
  在他又一次俯身轻吻时,她抬起微红的褐眸,认真中带了自省,“沐寒声,我该感激遇见了你,哪怕曾经吃过再多苦,我都是不成熟的,你纵容了我太多的任性和执拧。”
  关于她伤害他,关于她因为父亲一事责怪他,沐寒声始终没有对她有半个字的苛责。
  她轻轻勾了他的脖子,在他薄唇印了一吻,清雅低浅的认真:“余生,请你指教,我才能跟你站在一起,不再如从前的执,也不会被孩子们笑话。”
  可沐寒声轻轻弯了嘴角,拇指摩挲她的脸,“不,沐寒声的余生随你任性,我都宠着、纵着。”
  断续的,温柔的声音在夜里一片深情。
  房间里的女性不知何时都在抹眼角,齐秋落把手机交到了蓝修手上,这会儿哭得比傅夜七还凶。
  蓝修看了看,终于收了手机,将她拥进怀里,温温的一句:“好了。”说着抬手擦了擦她湿漉漉的脸,有那么些心疼。
  毕竟,他的“求婚”比起沐寒声,实在寒碜,甚至委屈了她。
  众人都退出去之后,只有沐寒声一直勾着嘴角望着她。
  她需要在医院住几天,如果没什么状况就回家坐月子。
  快睡着时,沐寒声在一旁小心拥着她,听她埋在胸口闷闷的一句:“你是不是怕我拒绝,专门挑那时候求婚?”
  她刚生完孩子,根本下不了床,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要拒绝都没有余地,这男人果真……
  只听他在头顶低低的笑,胸口跟着微微震动,传来胸腔低鸣:“你不会拒绝。”
  自信得可气。
  偏偏事实就是如此,她怎么会拒绝呢?不会。
  然而,沐寒声是真的有感而发的求婚,从看到她被推进来痛得一脸苍白那一秒,他就只有那么一个念头,以后的以后,再不能让她受半点委屈,此后她所有的情绪里,只能有幸福。
  她担得起,也值得。
  房间里安静下来,她太累,窝在他怀里,呼吸逐渐均匀。
  但医院走廊并不安宁。
  把老太太等人送回去之后,蓝修和沐钦返回了医院。
  沐恋一直处于忙碌状态,见了两人才摘了口罩,“沐恋转进重症隔离室,庄岩坚持要做,没办法。”
  但是接下来的工作就不是她的范畴了,只能请同院朋友尽快、尽好的安排,保证刚能自如生活的庄岩不会在术后出现不良反应。
  至于宋沫,只能放在次要。
  当然,这些话,沐恋不敢跟庄岩说。
  换作正常情况,宋沫那样的伤势救起来丝毫没有胜算,甚至让她痛快的走反而是对她的解脱,但庄岩不肯,哪怕换肾、换肝、换骨髓,都必须把宋沫救过来。
  按他的话说,“她欠我一个交代!”
  除了十八岁前沐寒声把宋沫照顾过来,是经济支住外,此后几年,是庄岩一手把她从顽劣少女带成了懂事的社会精英,她这样说走就走,庄岩又怎么会肯?
  而这一切,也谁都没敢个傅夜七提起,她产后需要休息,不宜动,不宜操心,但目前,除了庄岩,她也许是最关心宋沫的人。
  她是在医院住了两周才回了御阁园。
  沐寒声又让田帧物色了几个佣人过来,她在家里,过的几乎就是女皇的生活。
  每一餐有人送到卧室的阳台,哪怕是她用餐洗个手,都是佣人端着惹谁候在一旁;平时去那儿,她都在佣人视线范围内,但凡哪里有半点危险,一定有人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身边。
  比如,她想削个水果,拿起水果刀会发现那是假的,但佣人见了知道她想吃什么,立刻给她削。
  这样的设计让她失笑,又暖心的享受着。
  月子里,她没有踏出御阁园半步,最多的运动就是趴在孩子们床边晃着小床。
  三个宝宝,只有两个小床,因为司景和司玥一分开就哭,分床睡都不行,哪怕是喂奶,都必须两个佣人一起喂,否则谁也不吃。
  这会儿她正趴在小床边,浅浅的笑着,指尖轻轻拨着宋沫送给他们的手绳,不到一个月,手太小,暂时戴在了脚腕上。
  她问过沐寒声好几次宋沫的事,他都说没事,派人专门看着、照顾着,不再让她寻死。
  耳边忽然“哇!”一声,然后紧接着第二声。
  傅夜七愣了一下,看着司景和司玥,哭声实在嘹亮,哭得她有些慌,完全不知道从哪个下手。
  佣人已经快速走过来,一人抱起一起,然后听两人笑,“果然尿了!”
  俩都尿了。
  傅夜七无言,好半天才失笑。
  沐寒声一回来就听到了哭声,急匆匆的奔了进来,领带扯到一半,“怎么了?”
  佣人恭恭敬敬的欠了欠身,笑,“三少爷和四小姐尿了。”
  沐寒声明显的松了口气,眉宇之间有些失笑。
  一旁的她抬手点了点他的胸口,“司玥是你的小情人,可是人家只要司景,你怎么办?”
  沐寒声亲了她一下,又给正睡得事不关己的二大少一个吻,这才笑着看了佣人手里的两个小家伙,蹙起眉。
  怎么办呢?
  “让齐秋落再生一个女儿?”他不无认真的一句。
  她忍不住好笑,这个办法真是……只有他能想。
  看着两个小家伙不哭了,她挑眉起身,“你陪着你的小情人,我也去找我的小情人去。”
  沐寒声见他出去了,起初没在意,直到听她浅笑道:“苏曜说等我出了月子请我吃饭……”
  话刚说完,沐寒声早已追了过去,一伸手臂从身后将她拥了满怀,“你是第一情人!”
  薄唇在她后颈使坏,半啃半吻,也低低的问着:“他什么时候给你打电话?”
  其实她也就是那么随口一编,但一听沐寒声的语气,略微蹙眉,侧首看着他,刚进卧室门口就转过身仰脸盯着,“苏曜有事要找我?”
  她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答案,抬手替他解了领带,“什么事?”
  沐寒声曲起骨节,手腕微微转着解了纽扣,薄唇微启,自然的神色里又带了几分难得揶揄,“也许是替你挑一挑婚纱?还是帮忙设计婚礼细节?”
  嗔了他一眼,“苏曜哪这么闲?”
  刚上任不到一年,他的工作太多,何况,从苏衍上次受伤开始,苏曜但凡有时间都会在家照顾儿子。
  进浴室之前,沐寒声拉着她在床畔坐着,稍微斟酌了会儿,才道,“不确切,但略有耳闻,苏曜也许真会找你,关于他母亲的事。”
  苏曜的母亲?她皱了一下眉。
  关于那些事那些人,她几乎不去想起,这猛然一提,难免沉了神色,“不是早就判了,还有什么?”
  沐寒声一手拥着她,一手看似漫不经心的揉着她的手背,“也许人都有向善的一天,毕竟为人母,苏曜又有了儿子,想要子孙和乐并不为怪。”
  她已经听明白了,柔唇微抿,片刻才仰脸,“她的条件,不论是假释还是监外执行,都不适合吧?”
  沐寒声能理解她,失去父母,经历痛苦,那一切,总要有人去买单。
  “假释和监外执行都是讲条件,条件都是创造的,没什么不可能。”他实话实说,照苏曜现在的身份,如果苏夫人有点良心,真心悔过,表现极好,假以时日不是不可能。
  她没再说话。
  良久才一句:“你去洗澡?”
  沐寒声抚了她的脸,“不用多想,照你的意愿来,只要你不点头,我不会同意,嗯?”
  她没点头,也没说话,只是笑了笑,“快去吧。”
  ------题外话------
  唉,我又堕落了,接受批评,啊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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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九十一章 一辈子最深的情留给唯一的人
  一个人安静的站在阳台,从窗户望出去,出了漆黑茫然,什么都看不到,远处荣京的夜色旖旎不够明晰,大抵和她对苏夫人的态度一样模糊。
  恨吗?并不觉得,但倘若让那样一个作恶无数的女人在她眼前晃,她是受不了的。
  夜间被沐寒声拥在怀里,她还在想这个问题,到底是没想明白。
  之后很多天,也没有预料的接到苏曜电话,只听闻他一如既往的忙,她想过等出了月子去找苏曜谈谈,却被三个小家伙拖住了。
  傅夜七记得瑾儿两个月大的时候她已经从第一岛回了荣京,所以瑾儿不粘人,但司景和司玥很喜欢跟她在一起。
  话虽这么说,但不代表这兄妹俩不喜沐寒声,相反,他们很喜欢他们的父亲。
  起初,她总是陪着三个孩子,可但凡沐寒声有点时间,他一定会把司玥抱过去,美其名曰“培养感情。”
  他和司玥最亲近,但对两个儿子同样疼宠,有时候斯彦在夜里哭,沐寒声会猛然惊醒,在不惊动她的前提下甚至比佣人还快的抱起斯彦,他可以赤着脚就那么抱着儿子摇到他睡着。
  孩子们三个月的时候,只要放在一起,景象极其可爱,各自拼了命的想翻身,看起来像一堆小宠物不得其法的一通乱拱。
  沐寒声就是喜欢看他们这么动,结实修长的手臂撑开围出安全城池,就那么半跪着任由孩子活动。
  每每那时,她就笑着坐在阳台沐浴阳光,看他实在蹲得太久就会瘪瘪嘴,“沐寒声,我渴了想喝果汁。”
  有时他峻脸不抬,只是低低的“嗯”一句,略微敷衍,“这就去榨。”
  但毫无动作。
  她心底笑着,面上板着,“看来有了孩子,我已经被忽略了。”
  每每她这么一低落总是奏效,沐寒声就会立刻抬头,把孩子交给佣人,自个儿迈着长腿往她身边凑,不顾旁人的轻吻讨巧,“你在第一位,孩子们第二!”
  她倒也不纠缠,只会伸手捏捏他蹲了很久的腿,相视一笑。
  原本计划好的婚礼因为她怀孕而推后,最终定在了孩子跨入五个月之际。
  彼时,六月的荣京也如初夏,正是植作翠绿、花语芬芳时节,整个城市都是清新的。
  沐寒声说他把政务交给苏曜,总归此前杜峥平在位时,他就极少出面;公司事务就让言舒和古杨协调处理。
  关于公司事务的交托,还有那么一个小插曲。
  沐寒声看着眼前的古杨和言舒,冷不丁的问言舒:“几岁了?”
  言舒愣了愣,年龄对女人是敏感的,但老板这么问,不得不说,略微低眉,“三十二。”
  沐寒声点了点头,又看了古杨,古杨三十七,他当然知道,生日刚过完。
  “处理好我留下的公务,再坚持半年,半年后留时间给你发展私事。”沐寒声道。
  说罢,他抬手拍了拍古杨的肩,“腰带不错。”
  两个人瞬时低了眉,古杨双手微微交握摆在身前,正好挡住限量特制的腰带。
  那腰带是古杨前几天生日时言舒送的,既然是特制,想必是生日之前一段时间就开始准备了。
  有心。
  傅夜七听到这件事时弯着眼角笑,“古杨若是能娶到言舒,得羡煞多少人?”
  言舒的美貌在整个沐煌数一数二,能力更不必说,古杨艳福不浅!
  沐寒声却一句“肥水不流外人田”就概括了。
  她笑着,身边的人都开始成双成对,但除了蓝修和秋落,都没婚,被他们俩赶在前头了。
  素手微抬,习惯的在男人坚硬的下巴胡渣上划动,片刻才问:“六月就完婚,你休整整三个月,不怕沐煌乱套?”
  沐寒声薄唇轻启捉了她乱动的指尖,微微摇头。
  一个构架完整、制度严谨的企业,离了龙头一时半会出不了什么大事,何况还有古杨和言舒把关,两人这会儿恨不得一天多出几个小时待在公司,离了公司,还不定有理由走一块儿去。
  她却没有,傅氏几乎一直是赵霖主持大局,但赵霖最近也够忙,跟恋恋的感情一步步走近,婚事估计也不远了,尤其外交部的职位开始一步步往上走,他精力有限。
  因而,她准备七月开始多替赵霖分担。
  以她对沐寒声的玩笑话说:“给你留充足的时间和空间和司玥培养感情!”
  越是过了孩子身体最软的头三个月,沐寒声是越黏司玥,从抱孩子不得其法,到如今驾轻就熟,经常是喜欢黏在一起的司景、司玥兄妹俩各占一臂。
  甚至现在司玥早中晚一天五顿的觉都是在沐寒声臂弯里睡去,司玥无意识的抬手揉揉眼睛,沐寒声扫一眼便是温醇一句“玥儿困了”。
  然后抱着她在房间里悠悠晃着,时常不超过三分钟,女儿一定会睡着,软软嫩嫩的小脸贴在沐寒声胸口,两排卷翘的睫毛一片静谧。
  沐寒声最喜欢亲吻那时候的沐司玥,从精致的小额头,到安静的睫毛,最后在脸上啄一啄。
  她不羡慕,看沐寒声哄孩子睡觉成了一种爱好,满心只有安定。
  一个曾在诸多战场沙发凌厉的男人,熨着独一无二的慈爱,她不得不给沐寒声再添一个最性感的时刻。
  除了厨房、沙发、办公桌,便是哄女儿的时候。
  有时沐寒声不在,她和佣人轮流给司玥哄睡觉,效果却总是比沐寒声差很多。
  司景长得快,撇下妹妹赶上了他哥哥斯彦,四个月出头时。
  司景和司玥不再那么黏,只是司玥哭闹时跟着哼哼两句,司玥睡前眨着温润的眼看她睡去,但凡妹妹睡了,司景会自己很乖的睡觉,极少要哄。
  为此,她时常清浅笑,望着司玥不离身的沐寒声,“司景都被你伤了心,不和玥儿黏着了,你硬生生拆了人家。”
  沐寒声只是勾唇,淡淡的自豪,好似这才是他的目的。
  瑾儿每周末都会过来住,他喜欢和弟弟妹妹睡一个房间,大半夜数次被吵醒依旧好脾气,醒了就揉揉眼睛跟着佣人学怎么照顾他们。
  来过几周之后,瑾儿会半夜给司彦把尿,还像模像样的拍着他睡着。
  也是几次之后,瑾儿这么评价司彦:“司彦最像我,不哭不闹光知道吃喝睡,其实他一定在不动声色的丰富自己的小宇宙,我得把司彦照顾好,以后就是我的贴心小尾巴了!”
  殊不知,这个小尾巴长大后,和他一样精明不说,比他腹黑,要说坑他最多的,一定是老沐和司彦莫属。
  但他醒悟过来想讨好司景小暖男时,司景眼里只有那个瓷雕玉白的玥妹妹。
  清丽而芬芳的六月终于来了。
  婚礼前几天,她是紧张的,不知道紧张什么,她也是嫁过一次的人。
  婚礼的一切都已经由奶奶和沐寒声安排妥当,她只需要美美的站在那个男人身边,走完他们的婚礼。
  不过婚礼前几天,她见到了苏曜,苏曜带着苏衍过来的。
  苏衍性子温和,乖巧而礼貌,见到她就扬起小脸喊:“小姨。”
  原本她的意识里,她把苏曜当兄长,该被喊“姑姑”,却被这一句而猛然想到了傅孟孟,最终温柔的笑。
  是啊,是该喊小姨的。
  苏曜看她的眼神依旧那样的温和,从始至终一直没变过,哪怕当着沐寒声,也是那样的温润,和她说话时带着淡淡的笑。
  但每一次苏衍喊她小姨,和她说话,苏曜总会有那么一些失神。
  “小姨,我想看弟弟妹妹。”苏衍礼貌的望着她。
  苏曜听了微皱眉,“苏衍,弟弟妹妹在睡觉。”
  这一句足以看出,苏曜再怎么疼爱儿子,性子再如何温和,却也不乏严厉,没有过分的溺爱。
  她淡淡的笑,牵了苏衍的小手,“没事,都是一家人,在家里对苏衍不用这么严厉。”说罢蹲下身笑看着苏衍,“小姨带你上楼。”
  苏曜没说话了,声线温和下来对着儿子:“去吧。”
  苏衍的礼仪必定是受了苏曜影响,苏曜是个极其注重“礼”的人,礼而有方,就因为这样在政界能去而复返,照旧拥获人心。
  她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起身后苏衍和她换了位置,走在了她左侧,看起来那么自然,但这是绅士的品格。
  她笑了,越是喜欢这个孩子。
  他们上去时,三兄妹正好醒了,惺忪着小脸安安静静做着“蹬腿运动”,见到他们进去,都齐刷刷的看过来,照样不出声。
  “少爷和小姐好奇心可强了!”佣人在一旁笑。
  若是平时,孩子刚醒了一见人总要哼哼两句,今天格外安静。
  她牵着苏衍站在床边,“妹妹可爱么?”
  苏衍柔柔的笑,点头,“可爱!”
  小卧室里气氛很好,虽然苏衍话不多,但看得出他的确喜欢极了三个小奶娃,一直不说走。
  她忘了过了多久,却见苏衍望着她,“小姨,妈妈和小姨的区别是什么?”
  傅夜七愣了一下,不待回答,苏衍再次问:“苏衍也想要妈妈,小姨可以是妈妈么?”
  蓦然的,心底有些酸。
  她在苏衍面前半跪着,摸了摸他的脑袋,“小姨和妈妈不一样,小姨是妈妈的妹妹,但是如果你愿意,小姨可以像你妈妈一样爱你,不一定要当你妈妈,你能明白么?”
  苏衍先是摇头,然后又点头。
  后来苏衍说:“小姨,你不要和爸爸说,爸爸不准我问。”
  她点头。
  苏衍还说:“我在书房见过小姨照片,我以为小姨是妈妈。”
  傅夜七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三岁的孩子,苏衍的语言能力是很强的了,可见理解能力不差。
  她轻柔的笑,“小姨是你妈妈的妹妹,也就是你爸爸的妹妹,和你爸爸的友情也很好,咱们是一家人,所以你家会有小姨照片,就像每家都有全家福一样,知道么?”
  苏衍想了想,点头。
  客厅里,相对而坐的两人花很少,但并不显得冷场。
  佣人上了茶之后很久才会过去添差,然后安静的退下去。
  茶水满满温凉,一点点减少,两个男人只是偶尔端起抿一口,他们不谈公务,私事也寥寥几句。
  六月的阳光明媚,从窗户悄悄投射,偶尔随着一阵微风。
  苏曜侧首看向窗台,良久才低低的一句:“曾经,我的确以为你给不了她幸福,就像负了宋琦一样。”
  沐寒声的厉害,身在商界或政界的人都知道,却极少有人知道他的寡情。
  他不懂得怜香惜玉,不懂得照顾女人,更不懂什么是爱。
  但所谓,没有不懂爱的人,只是没有遇到那段对的爱情。
  从前苏曜不信,现在他信了。
  “你回来后,夜七照样受了很多苦,可她再受伤,心里一直都是你,有时候她的执拧显得无理,但关于这件事,总算她没坚持错。”苏曜很坦然的道:“那段时间我说倘若你珍惜,我就把她夺过去,刺激你之余,都是真话。”
  对此,沐寒声轻轻的弯起嘴角,什么也不说。
  其实沐寒声佩服苏曜的深情,谁都会随着时间的转移开始另一段情,例如沐钦,例如卫子谦,唯独苏曜不是,他这一辈子最深的情留给了唯一的人。
  后来苏曜平静的、诚恳的望着沐寒声,“我的爱,不及你的高度,不及你的宽宏。”
  可他也说:“即便如此,她若是不幸福,我定不会置之不理,所以你千万别想得而思迁。”
  沐寒声终于轻轻弯起唇角笑,他曾说过会倾覆所有去爱她护她,而他也说过,沐寒声下半辈子唯重之事便是宠她、爱她。
  空旷清凉的客厅,显得安静而舒适。
  苏曜说“我不打算假释苏夫人了。”时,温和的脸依旧平静,微微抬眼看了楼上,道:“我不会让她为难,不能让她在婚礼之际心有所忧。”
  如果撇开诸事争锋相对的过往沐寒声必须承认,这世上极少苏曜这样的男人。
  苏曜对她的爱,甚至不比他少,哪怕站在亲情面前,苏曜选择呵护的,还是她。
  彼时,沐寒声自己还曾犹豫要怎么保护同在一事中的迪雅君。
  沐寒声微微蹙眉,“过半刑期后,也许夜七会点头,她不是那种能彻底狠下心的人,尤其那是你母亲。”
  可苏曜笑了笑,摇头:“我知道苏夫人想干什么。”
  所以,他更不会假释她出来。
  想干什么呢?沐寒声一手轻轻磨着杯沿,倚着沙发看着苏曜,神色放松。
  苏曜笑得略微自嘲,“所谓本性难改,我是她儿子,我了解她。”说罢,他看了沐寒声,“有件事,我从来没跟你说过,关于那些年在英国和宋琦的纠缠。”
  提及宋琦,总是显得久远,而沐寒声在家里从来不会去提,不会跟夜七去提。
  哪怕是现在她上了楼,他也微微蹙了剑眉。
  苏曜微微低眉,温和的笑没什么意味,“我跟你一样,对宋琦的感情趋于模糊,但我依旧跟你抢,如果你回想,一定会发现,我跟你抢的东西太多了,不好奇么?”
  沐寒声微微挑眉,他是没有仔细想过的,除了宋琦。
  苏曜悠悠转过头,淡淡的一句:“苏夫人和你父亲的纠缠,大家都知道,但只有苏夫人知道,我有一半的沐家血脉,她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所以但凡沐寒声的东西,都要他去抢、去夺,那时候的苏曜并无如今的成熟稳重,也不及当今的聪明,放在今天,他未必那么做。
  沐寒声在听完他的话时握着茶杯的手蓦地顿住,定定的看着苏曜。
  “怎么了?”傅夜七牵着苏衍正好从楼上下来,听到了沐寒声手里的茶杯落回茶几。
  沐寒声薄唇微微抿着,视线转到她身上变得柔和,却再一次扫向苏曜。
  苏曜却淡淡的笑着,只低低的一句:“你看,若让苏夫人出来,她搅这浑水不就成功了?连你都信了。”
  沐寒声几不可闻的的蹙了一下眉。
  她已经走了过来,将茶杯放回来,握了握沐寒声的手,“没事?”
  转回视线,沐寒声薄唇动了动,嗓音低平,“没事。”
  显然,他脑子里还有着苏曜的那句话,如果是真的,谁敢想还会出多少事?
  夜七不知道他在想这些,一手牵了苏衍坐在自己边上,看了苏曜,“让苏衍给我们当花童吧?”
  她忽然想到的,整个婚礼所有事宜都是奶奶和沐寒声主张,她基本没有过问,这么问让沐寒声眉峰微动,看向苏曜。
  苏曜看着苏衍。
  苏衍抬起小脸,“爸爸,我想给小姨当花童。”
  他是当事人,他想,苏曜当然不会不准,“好,但你要听从安排。”
  苏衍很认真的点着脑袋。
  婚礼前一晚,沐寒声从身后拥着她,话不多,呼吸轻柔温热。
  她说想知道到底准备了怎样一个盛大婚礼,到现在都不让她知道?
  沐寒声轻轻含了她的耳垂,“奶奶也说必须举办一个足够盛大、足够轰动的婚礼,沐家的确有那个实力,但在我看来,我要给妻子的婚礼,不在于形式多浩大,更在于给她一个此生记忆,独一无二。”
  然而,浩大和独一无二,沐寒声都做到了。
  k先生带着沐寒声先前嘱托他亲手设计的婚纱赶过来,那时凌晨五点。
  她穿上那套婚纱,简约大气的设计,一如她的气质,上身没有太多装饰,衬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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