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爱总裁难伺候-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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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夜？

　　　　顾安爵？

　　　　她紧紧地咬牙，眼里溢满了愤恨，随即，深吸一口气，将枪对准自己，没有任何迟疑的开枪。

　　　　外婆，对不起。

　　　　没有能力救你了。

　　　　意诚，对不起。

　　　　之前答应过你两人要见证彼此的幸福，要食言了。

　　　　妈，对不起。

　　　　哪怕你那么那么希望我活着，我也……活不下去了。

　　　　“月儿！”顾安爵一声惊呼，顾不上任何身上的疼痛，就立即向莫希月跑过去。

　　　　他快要疯了！

　　　　难道，他要眼睁睁看着她死在他面前吗？

　　　　枪的板机扣下，莫希月闭上眼睛，这一刻，已经生无可恋了。

　　　　她受不了自己这辈子总共就爱过两个男人，而两个竟然都在利用她。

　　　　呵！

　　　　怎么能说是两个人呢？

　　　　他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啊！

　　　　可是，让莫希月失望了。

　　　　按理来说，应该几秒钟内她就会失去所有的直觉才对啊！

　　　　那些痛苦，那些无奈，那些美好，她统统都不要了！

　　　　可为什么，她却感觉到有一个很熟悉的胸膛将她紧紧抱住？

　　　　那么温暖，那么的……令人安心。

　　　　她忽然睁开眼，突然将顾安爵推开，第一反应就是检查枪的弹夹，竟然全是空的。

　　　　枪里面根本就没有子弹？

　　　　“月儿。”顾安爵哽咽着，“我不许你伤害自己！”

　　　　还好！

　　　　还好她还活着！

　　　　莫希月看着顾安爵，他已经落泪了。

　　　　原来，之前齐夜，就是这么哭的吗？

　　　　竟然，是这么悲伤的样子。

　　　　是……为她哭吗？

　　　　选择伤害她的，是他。

　　　　他又为什么要摆出这么难受的样子呢？

　　　　她很想问他原因。

　　　　可是，她却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

　　　　全身的细胞都在排斥、在反抗，她仿佛是一只被嘲笑的小丑，只感觉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莫希月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呼吸很轻很轻，如果不是胸膛有微弱的起伏，让人不禁会产生她已经死掉的错觉。

　　　　顾安爵陪在她身边，他直直地以军姿的形式站立，目光紧紧地盯着她，连眨眼都变成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他好矛盾。

　　　　有想过让她就这样多昏迷一会儿吧，至少她就可以好好休息，不用那么悲伤。

　　　　可是，他却自私的想让她醒来，想她健康、活泼。

　　　　医生说，她是受了太大的刺激，所以晕倒的。

　　　　加上她之前受伤原本就没好，如今，又在这种天气落水，已经受寒发高烧了。

　　　　她的体温居高不下，如果高烧一直不退，后果将会很严重。

　　　　如果，她就这样死掉……　　如果，她会烧成一个傻子……

正文　第366章　这辈子都不想你知道

　　　　顾安爵的呼吸很重，一动不动的看着莫希月，眼眶红红的。

　　　　“月儿。”他在心里轻声，“对不起……对不起……”

　　　　仿佛是听见了顾安爵的声音，莫希月慢慢睁开眼，当视线所及之处，看见了顾安爵站在她面前，带着面具，她的眼泪不经过商量的就落了下来。

　　　　那张半截面具，她那么那么熟悉，现在再看他的身形，却依然和顾安爵感觉不像。

　　　　而这两个男人，怎么竟会是同一个人呢？

　　　　她一度以为这只是一场梦。

　　　　可这场噩梦，却怎么也醒不来。

　　　　“月儿！”顾安爵疾声，“是不是很不舒服？”

　　　　“呵。”莫希月冷笑了声，顾安爵的关心在她听来格外刺耳。

　　　　牵动唇瓣，她问：“现在，我是该叫你齐夜，还是该叫你顾安爵呢？”

　　　　“你喜欢哪个名字，都可以。”顾安爵的声音很轻很轻。

　　　　她很轻易就可以看出他的愧疚。

　　　　那个威风凛凛的齐夜大军少，怎么可能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

　　　　他的霸气呢？

　　　　他的命令呢？

　　　　他的不可一世呢？

　　　　他现在摆出一副对不起她的模样，难道不觉得很讽刺吗？

　　　　造成这一切的人分明是他啊！

　　　　她恨。

　　　　恨地快要抓狂了。

　　　　“你解释啊！”她冲他怒吼出声，“解释看看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现在最重要的难道不是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这不是你该做的吗？不是你欠我的吗？”

　　　　“月儿。”他抬手，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

　　　　仿佛只要自己一松手，她就会不见了似的。

　　　　他自认做任何事都会有把握，可是，这件事已经超出了他的预计，让他根本就不知道事情会往哪个方向发展。

　　　　他只是不希望她离开他。

　　　　可是，好像，她给他最大的惩罚，就是离开。

　　　　而且，估计她百分之百会离开。

　　　　“你别碰我！”她边哭边喊边挣扎，“别碰我！我恨你！齐夜！我恨得想要杀了你！如果现在再给我一把枪，我绝对会杀掉你，不让你活着！”

　　　　“我的命已经给你了。”顾安爵沉声，“月儿，你想让我死，我会死的。但不是现在，等你有足够的能力去应付你可能会面临的困难，等我将你身边的这些强大威胁都清除干净，我随你处置。”

　　　　听着齐夜的话，莫希月的心重重一颤。

　　　　心里的痛浓得化不开，她根本就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我不要处置你。”她不再挣扎，哭得很崩溃，“求求你告诉我，你不是顾安爵，不要是顾安爵！呜呜呜——你怎么可以是顾安爵？”

　　　　顾安爵沉沉地叹息了声，她的这个愿望，他却没办法满足。

　　　　莫希月一直看着顾安爵，眼神里含着深深地期待，希望他能够给她不同的答案。

　　　　哪怕是骗骗她也好啊！

　　　　她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力气很重很重，仿佛她已经是掉在悬崖下的人，好不容易抓住了一根救命树枝，会不会断，取决于他。

　　　　“月儿。”顾安爵抬手，将她的眼泪擦干，“等你把身体养好，我可以告诉你所有事实。”

　　　　听着他的话，她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双手无力的垂下，有种自己放弃自己生命的错觉。

　　　　呵！

　　　　她在期待什么？

　　　　到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还没有接受这铁铮铮的事实吗？

　　　　“齐夜。”她的眼眶通红，看着他的视线里溢满了恨意，“我不会原谅你，这辈子都不会。！”

　　　　“月……”

　　　　“你出去！”她怒声，“我不想看见你，你给我出去！我要跟你离婚，离婚！”

　　　　她固执地不想要喊他为顾安爵。

　　　　仿佛那样喊了，她就真的承认齐夜和她之间的那段感情是欺骗。

　　　　他们经历了那么那么多啊！

　　　　这个男人是没有心吗？

　　　　“月儿，你……”

　　　　“你出去！”她愤怒的大吼。

　　　　将手背上的针头拔掉，她使出全身的力气将他推出病房。

　　　　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他了。

　　　　顾安爵想要留下，可是，莫希月的情绪那么激动，他根本就没别的办法。

　　　　莫希月将病房的门紧紧锁住，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整个人都往地上摔。

　　　　眼泪止不住的落下，她伤心地很绝望。

　　　　因为，她最后的希望也落空了。

　　　　她该怎么办？

　　　　现在的她，究竟该怎么办？

　　　　她喜欢的男人和讨厌的男人竟然变成了同一个人！

　　　　而到现在为止，她都不知道他究竟是有什么原因要对她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情。

　　　　没过多久，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同时，传来方意诚着急的喊声：“小希，你开开门，不管遇到什么事，你都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

　　　　莫希月呼吸一窒，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将门打开。

　　　　当看见方意诚和顾安爵的时候，她的视线仅仅只是从顾安爵身上扫了一遍，然后，就赶紧拉着方意诚进病房。

　　　　虽然视线根本就没有往顾安爵身上看，她却感觉到好像有一股伤心的绝望将她包围。

　　　　而散发出那份伤心绝望的，则是顾安爵。

　　　　“小希！”方意诚疾声打断莫希月的思绪，“我了解过了，你现在还发着高烧，赶紧让医生进来给你打针吧！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我问你。”莫希月神情哀怨地看着方意诚，“齐夜就是顾安爵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小希……”

　　　　“你一直阻拦我和他在一起的原因始终很片面，现在想来，难不成，是你早就知道了吗？”莫希月急于知道这个答案。

　　　　虽然她不知道现在再纠结这件事还有什么意义。

　　　　“是。”方意诚应声，“我早就知道了，正是因为知道，才会反对你们俩在一起。”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儿告诉我！”莫希月很想不通的问，“你知道之后就该告诉我啊！”

　　　　“我打算这辈子都不让你知道！”方意诚也提高了音量，“你现在还敢说齐夜爱你，不会伤害你吗？如果他真的爱你，就绝对不会对你做出这种事！”

　　　　莫希月低眸，对于方意诚的话，她压根就无法反驳。

　　　　她再也无法理直气壮的有关齐夜的任何事情了。　　“小希。”方意诚沉沉地叹息了声，“正是因为知道你会有多伤心，所以，我才不敢告诉你，哪怕是自己当坏人，也要去拆散你们。”

正文　第367章　第一关心她的身体

　　　　莫希月沉默着，安静了好久好久之后再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童唯告诉我的。”方意诚老实回话。

　　　　莫希月冷哼了声。

　　　　所以，他们是都被童唯牵着鼻子走吗？

　　　　他早就知道了一切，却没有吭声，只是在以挖坑的方式让他们一步一步往里跳。

　　　　他们所有人都是童唯玩弄的对象。

　　　　而原因就是——童唯要向齐夜复仇。

　　　　“对不起。”方意诚轻声道歉，“可是，如果能重来一次，我依然不会告诉你。因为，这对你的打击太大太大了。”

　　　　莫希月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眸空洞地没有交点。

　　　　她曾经也说过，希望齐夜瞒她一辈子。

　　　　可没想到，她这么早就知道了。

　　　　“是……因为什么原因？”莫希月继续问，“总该有个为什么吧？”

　　　　她执着地想要知道顾安爵会这么做的原因，却又不愿意听他再多说一句。

　　　　她不会给他请求原谅的机会。

　　　　从现在开始，不论是顾安爵还是齐夜，他都是她的仇人！

　　　　“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方意诚摇头，“但是，他肯定是有极大的阴谋。不管他是为了什么，这样利用你、欺骗你，就足以说明在他心里，你的位子只是可有可无！”

　　　　末了，他再补充一句：“如果换作是我，无论有什么苦衷，都不会让你伤心的！”

　　　　听着方意诚这段话，莫希月却没有任何感动，看着他的视线里溢满了决然和冷淡。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她没有好的语气，“当时，在我和齐夜两人还恩爱的时候，你不是因为知道他是顾安爵，所以就利用我对你的信任在我跟他之间制造误会吗？”

　　　　“能一样吗？”方意诚赶紧喊出声，“小希，我那是知道你无法接受他的真实身份，所以才做的无奈之举啊！”

　　　　“你也出去吧。”莫希月的声音更加冷清，“我现在，不想看见任何人。”

　　　　她已经严重怀疑，这个世界上是不是没有一个好男人。

　　　　“可你的身体……”

　　　　“如果我的生活中从没出现过你们，我将会过得很好很健康！”莫希月喊出声，“不管是你还是顾安爵，我都不要再接触！”

　　　　听着她这么愤恨的声音，方意诚的心里是快乐的。

　　　　让莫希月恨齐夜吧！

　　　　越恨越好！

　　　　他并不觉得顾安爵是会带给莫希月幸福的人。

　　　　如果他俩分手，那么，莫希月就会得到幸福吧！

　　　　只是，方意诚却觉得老天爷对他太残忍了。

　　　　好不容易等到莫希月和齐夜分手了，他却根本就没有机会再和她一起了。

　　　　当初，为了救她，他在何铃的爷爷面前发过毒誓。

　　　　事关她的誓言，他不敢违背。

　　　　这……难道就是有缘无分吗？

　　　　不管他有多爱她，可最终，她却还是不属于他。

　　　　“小希。”方意诚的眸光黯然，“不管你怎么想，我都不会离开你身边！除了我，你身边已经没有别人了。”

　　　　听言，莫希月的心微微一颤。

　　　　她呆呆地看着他，她的视线很是复杂。

　　　　原来，自己已经变得这么孤单，这么可怜了吗？

　　　　她不禁去怀疑——齐夜的真实身份究竟有多少人已经知道，可大家却都没有告诉她。

　　　　她始终是被蒙在鼓里的傻子吗？

　　　　“军少夫人！”白叔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打破了莫希月和方意诚之间的安静，“我能进来吗？”

　　　　莫希月的眉头一紧，浑身也不自觉的颤抖了下。

　　　　看着莫希月这么害怕且排斥的模样，方意诚的心也跟着疼。

　　　　他最不愿意做的，就是伤害莫希月的事情。

　　　　但是，他相信，她现在的伤心只是暂时的。

　　　　而且，她的伤心不是他带给她的，是顾安爵！

　　　　方意诚愤恨又羡慕。

　　　　为什么？

　　　　为什么他永远都比不过顾安爵？

　　　　没有得到回应，白叔又继续出声：“我想，有些事情你也想知道吧！你可以问我。”

　　　　莫希月的眼眸里闪过抹深深地什么，随即，对方意诚轻声：“你先回去吧，我有些事情想和白叔谈。”

　　　　“不行！”方意诚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他肯定会帮着顾安爵说好话动摇你，小希，我不要你再被骗了！”

　　　　“那是你外公！”莫希月敛下音量，声音里透着强忍的痛苦。

　　　　难道她就是那么没心没肺的人吗？

　　　　顾安爵对她做了这么残忍的事情，她怎么可能还选择原谅？

　　　　她恨！

　　　　她真的恨死他了！

　　　　看着莫希月那将自己也排斥在外的模样，方意诚很苦恼。

　　　　他一直都在等着莫希月和齐夜分手的那一刻，但是，他却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也没办法给她任何安慰。

　　　　“好。”他无奈地应声，“小希，我就在病房门口，什么时候你需要了，我都会立即出现在你身边。”

　　　　莫希月没有回话，她的脑子里空空的，根本就不愿意想任何事情。

　　　　因为，她现在需要面临的事情，每一件都让她痛苦万分。

　　　　方意诚再深深地看了眼莫希月，见她没有丝毫的动摇，他只能先离开病房。

　　　　紧接着，白叔就走了进来。

　　　　当看见莫希月那么憔悴的神色时，他的眸光瑟缩了下，再轻声：“军少夫人，我帮你打针吧？”

　　　　短短几个字，却让莫希月觉得温暖。

　　　　她以为，白叔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会是帮齐夜求情。

　　　　可没想到，是为了她的身体。

　　　　这……会是齐夜的意思吗？

　　　　莫希月这才看向自己的手，拔掉针头之后流了血，现在那个针眼显得很触目惊心。

　　　　“你帮着他一起瞒我。”她的声音很轻很轻，是在抱怨，“你们……甚至都没有在我面前露出任何马脚！我现在一度怀疑自己的智商是不是有问题！”

　　　　“军少是有苦衷的！”白叔疾声，“但是，这个苦衷，他想亲口解释给你听。”

　　　　莫希月冷笑。

　　　　亲口解释？

　　　　她现在看见他都有种想要杀了他的愤怒，他竟然还想亲口对她解释？　　白叔慢慢向莫希月走近，再轻启唇瓣：“军少夫人，身体是你自己的，不管怎么样，是恨也好、是爱也罢，你都得有个健康的身体，是不是？那种寻死的傻事，别再做了。”

正文　第368章　一起，让他生不如死

　　　　话音落下，白叔就拿过一根新的针管，给莫希月输液。

　　　　莫希月并没有拒绝。

　　　　寻死一次没成功之后，她并不想再死了。

　　　　为什么伤害她的人可以活得好好的，而她却要逃离这个世界呢？

　　　　她才不要当那个懦弱无能的人！

　　　　“我外婆呢？”莫希月呆呆地问，“将她从童唯手里救出来了吗？”

　　　　“童唯比我们想的狡猾。”白叔很可惜的语气，“但是，军少一定会将你外婆平安救出来！”

　　　　听言，莫希月的眼里是掩藏不住的失望。

　　　　“可是……为什么？”她继续问心中的疑惑，“为什么他的身型、他的声音，根本就和顾安爵完全不一样啊！”

　　　　“这些问题，让军少进来回答你，好吗？”白叔是劝慰的语气，“那些事情，就算躲着，也总有一天是要面对的。等知道了他所有的苦衷之后，再……”

　　　　“我不要！”莫希月愤怒地打断白叔的话，“我才不会听他的解释！即便他有天大的理由，难道，就可以这样伤害我吗？那我是不是也可以用同样的方式对他？”

　　　　白叔哑然。

　　　　虽然知道莫希月心中的恨不是那么容易平息的，但他却没有想到，那份恨，竟然会那么那么浓。

　　　　或许，是爱得越深，越无法接受欺骗吧！

　　　　“如果你没有别的话要对我说，你就先出去吧！”她没有好的语气，“我不想看见你们任何人！”

　　　　白叔无奈，只能也转身离开。

　　　　他才刚出门，顾安爵就着急地问：“怎么样？她肯打针了吗？”

　　　　他的声音很大，传入莫希月的耳朵里，让她的眼泪止都止不住。

　　　　他最关心的，竟然是她的身体吗？

　　　　如果他的关怀是出自真心，又为什么要那么对她？

　　　　“军少。”白叔沉声，“军少夫人已经躺在床上休息了，也已经继续打点滴，你别太担心。”

　　　　顾安爵这才轻松一口气。

　　　　他目光沉沉地望着那关紧的病房大门，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千刀万剐过一般的痛。

　　　　他好迷茫。

　　　　现在的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心中对他的恨意不那么浓烈呢？

　　　　不过，只要她能够不再寻死，他就很知足了。

　　　　当她将枪口对准她自己，然后扣下扳机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也跟着死了。

　　　　现在回想起来，他依然后怕。

　　　　如果拿把枪里面真的有子弹，那她……现在就和他不在同一个世界了吗？

　　　　不会的！

　　　　如果她真的出事，他一定会去陪她！

　　　　因为，他担心她会害怕。

　　　　只是，她会进天堂。

　　　　而他，会下地狱吧！

　　　　双手不自觉的握成拳头，他挺立在那儿，周身洋溢着浓浓地颓丧和绝望……

　　　　莫希月躺在病床上，她的脑海中始终是和齐夜在一起时发生的点点滴滴。

　　　　他们共度了那么多难关，合作了那么多次。

　　　　那些事，却都是……在欺骗她的感情？

　　　　呵！

　　　　她是真的看不懂他了。

　　　　虽然迫切地想要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可她却不敢听。

　　　　她担心自己听了他的苦衷之后，真的会原谅他。

　　　　她不要原谅！

　　　　坚决不要！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心“咯噔”一跳，看着来电显示，是陌生人的号码。

　　　　或许……是童唯吧？

　　　　犹豫了会儿，她按下通话键。

　　　　“心疼你。”手机里，果然传出了童唯的声音，“竟然会被骗得这么惨！”

　　　　“你不是人！”莫希月的声音从齿缝中挤出来，“你就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是来复仇的恶鬼。”童唯很自豪地出声。

　　　　莫希月捏紧拳头，恨得直咬牙，发出“咯咯”的响声。

　　　　“除了我，你现在还能依靠谁呢？”童唯反问，“你身边的那些人，大多都知道齐夜的真实身份，他们也会选择原谅他，根本就体会不到你所承受的痛苦，只会让你宽容、大度。”

　　　　顿了顿，他又补充一句：“但是，伤口不在他们身上，说谅解好容易。你是真正痛的人，知道原谅有多困难吧？”

　　　　童唯的话就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地插在莫希月的心上。

　　　　虽然她明知道他说话的用意不单纯，绝对不是为了她好。

　　　　他分明是想以她为剑，刺向齐夜啊！

　　　　可，又有何不可？

　　　　她恨齐夜，这是事实啊！

　　　　“我能感受到你的恨意，因为，我和你一样恨他！”童唯敛下音量，“所以，跟我联手吧！别心软，我们俩可以让他活得……生不如死！”

　　　　听见“生不如死”这四个字时，莫希月的身子重重一颤，脸色更加苍白。

　　　　她不由地问自己：想要让齐夜过得那么凄惨吗？

　　　　她竟然……会不忍心。

　　　　她好恨这样的自己。

　　　　分明他对她做什么都能狠下心，为什么她却要顾及他？

　　　　她就这么没用吗？

　　　　她应该要很爽快地答应童唯，然后，从他手里救出外婆，并且，和他一块儿让齐夜难受才对啊！

　　　　答应的话语就在嘴边了，可她却根本就说不出来。

　　　　为什么？

　　　　为什么她竟然会对齐夜心软？

　　　　她狠狠地抽自己耳光，强烈的痛楚让她哭得更加狼狈。

　　　　心痛得像是被剜去了，她整个人，只剩下一句躯壳。

　　　　“都不想救你外婆了吗？”童唯继续问，“莫希月，你可真是不孝！”

　　　　“我外婆怎么样？”莫希月疾声，“求求你，别伤害她！”

　　　　“我也求求你，别伤害你自己。”童唯沉沉地叹息了声，“你这样委屈你自己，难道不累吗？你心里也是想要报复他的，对吧？”

　　　　“我不会帮你做坏事的。”她说得很坚定，“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替自己讨回公道！”

　　　　“你一个人，不觉得太孤单了吗？”童唯反问，“更何况，难道，你是齐夜的对手？”

　　　　莫希月沉默着。

　　　　或许，她并不被看好吧！

　　　　但是，她清楚地知道，一旦自己真的和童唯联手，她的日子只会更加难过。　　“你可以考虑考虑，别急着否决我。”童唯放低了音量，“只要你答应跟我合作，你外婆回到你身边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正文　第369章　知道真相，会原谅吗？

　　　　“如果我答应合作，你可以立即将外婆送回我身边吗？”莫希月赶紧问。

　　　　当话问出口的那瞬间，她的心都揪紧了。

　　　　如果……童唯答应，难道，她就真的要帮着他做坏事吗？

　　　　“你答应合作之后，按照我说的做一件事，等事情成功了，我就会把你外婆送到你身边。”童唯笑着说。

　　　　莫希月拧住眉头。

　　　　她对童唯有着深深地阴影和恐惧。

　　　　她……怎么能够信任他呢？

　　　　而且，他要她做的事情，肯定是既伤害齐夜，又会牵绊住她自己。

　　　　一旦她真的听从了他的意见，她就会彻底成为被他捏在手中的木偶了。

　　　　虽然她恨齐夜。

　　　　但是，她还有理智。

　　　　还不等她回答，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

　　　　进来的，是顾安爵。

　　　　莫希月心中一虚，下意识将手机挂断。

　　　　对于齐夜的畏惧，是她早就已经养成的习惯，她根本就无法控制。

　　　　“月儿。”齐夜的声音很轻很轻，“我……”

　　　　“谁让你进来的！”莫希月怒声，“顾安爵，你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

　　　　见她情绪失控地又要拔掉针管赶走他，他赶紧先一步走过去将她紧紧地抱住。　　“你听我说！月儿，我不会求你原谅，因为我没有资格。但是，你先冷静一点儿，好不好？”齐夜疾声，“不要拿你自己的身子跟我斗，月儿，身子是你自己的，如果你觉得我是个人渣，那无论你把你自

　　　　己毁成什么样，我都不会心疼，对不对？”

　　　　她呆了下，却还是固执地要将他推开。

　　　　可是，这一次，她却没有再将他赶走。

　　　　她几乎是下意识将他的袖口掀开，当看见他手臂上的伤疤之后，她的眼泪不经过商量的就落了下来。

　　　　心脏也仿佛没有了再跳动的力气，她呆呆地看着那张面具，抬手，将它取下，看见的，却还是顾安爵的那张脸。

　　　　她不自觉的笑了，笑得很讽刺，也很无奈。

　　　　无论她在崩溃的间隙中找到几丝理智，最终证明的结果都是齐夜和顾安爵是同一个人。

　　　　“对不起。”齐夜轻声道歉，“月儿……我……”

　　　　“你知不知道，我真的恨死你了！”她的语调糯糯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是被眼泪浸泡过，“齐夜……如果你不是顾安爵，那该有多好？”

　　　　“我也好想自己不是顾安爵。”齐夜哽咽着，“每当你问我究竟是不是顾安爵的时候，看见你那么担心的脸，我就真的很希望自己不是。”

　　　　他回答得很绝望。

　　　　因为知道她无法接受，所以，他也跟着她一起排斥自己的真实身份。

　　　　他想，哪怕自己真的是在执行任务时毁容了才戴的面具，莫希月都更能接受吧！

　　　　却偏偏，他就是那个她最无法接受的人。　　“为什么？”她失声痛哭，“为什么你的声音也可以变？我那么那么信任齐夜，他甚至帮着我一块儿对付顾安爵！哪有自己帮着自己对付自己的！你不是齐夜对不对？伤口是伪造的，你把属于齐夜所有的

　　　　东西都抢走了。你告诉我，你不是齐夜！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是顾安爵……呜呜呜——”

　　　　她哭得狼狈又无助，一想到他竟然是她最恨的男人，她的心就抽着疼。

　　　　“月儿……”他伸手，将她拥入怀中，收紧双臂，将她紧紧地拥在怀中，“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她哭着摇头，“我只要齐夜不是顾安爵！”

　　　　他无言。

　　　　因为，她的要求，他做不到。　　“每当以齐夜的身份面对你时，我的嘴里都会放一枚部队研发的变声器，听起来就是正常人的声音。”齐夜轻声解释，“而他们对比过的戴着半截面具的照片，不同的角度、不同地化妆方式，都会让人产

　　　　生视觉上的错觉。”

　　　　“……”　　“至于……身型。”他顿了顿，再继续出声：“在穿衣服的时候，多加一个垫肩，身型就会变得不一样。更何况，顾安爵这两年一直都在轮椅上度过，人们几乎已经记不起他站起来的模样了。我的身份又

　　　　是经过军方发布的，自然没人会怀疑我和顾安爵这两个平时完全没什么联系的人会是同一个人。”

　　　　“……”　　“至于……人身上的味道。”他握紧了双拳，“用